帝阙春

第75节(2/3)

幽淡的香味,往事浮上心间,仿佛母亲还在世,令人眷恋。
    他将玉佩握在掌中,看向伽罗时,神色复杂,“就为这个?”
    伽罗点头称是。
    谢珩依旧握着玉佩,没有还给她的意思,只低低“哦”了声。
    伽罗觉得奇怪,还当谢珩是疑心此物与西胡有关,忙解释道:“这玉佩是民女恩人之物,民女珍视它,只是为感念昔日救命之恩,与西胡没有半分关系。还请殿下明察。”
    谢珩不语,只挑眉看着她,心不在焉的道:“救命恩人?”
    这般刨根问底,难道是怀疑她撒谎?
    伽罗如今处境艰难,当然不欲平白惹来猜疑,无奈之下,只好屈膝行礼,说得更加明白,“民女绝不敢欺瞒殿下。民女十岁时被送往淮南,途中曾寄居佛寺,险些在寺后的湖中溺毙,幸得恩人相救,才侥幸留住性命。民女未能看清恩人面容,所幸还留有此物,只待有一日重遇恩人,凭此玉佩为信,可当面感谢。此事千真万确,殿下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前往淮南查问。”
    谢珩沉默不语,良久忽然嗤笑一声。
    这件事当然千真万确,无需查问。
    彼时永安帝初登帝位,将惠王府上下赶出京城,移往淮南。父王处境困顿意志消沉,因途中遇雨,便暂居佛寺,在寺中高僧处解惑。他年少桀骜,被永安帝的耳目监视着,心内亦苦闷无比,那几日总戴着面具去寺后的老槐上躺着。
    那日瞧见有个漂亮的小姑娘游湖遇险,顺手救下便匆匆离开,过后才现,娘亲临终时留给他的玉佩丢了。
    他翻遍整个佛寺内外,也没寻到踪影,深为懊悔。
    后来在淮南的高家碰见伽罗,才知道当日救下的小姑娘竟傅家之女。他身受高家欺辱,亦知傅家和父王的旧怨,便觉当日救了个小白眼狼,即便曾与伽罗打过几回照面,也从未提过此事。
    却没想到,时隔数年,他竟会在这里重遇这枚玉佩。
    她是何时拿到玉佩的?在他救她时?
    该不该还给她?如果不还,该以什么理由扣下?
    谢珩握紧玉佩,心中矛盾,极想将玉佩收回,却寻不到合适而又能服众的理由。至于说出旧事?谢珩扫一眼跟前的小白眼狼,把心一横,便将玉佩丢回伽罗掌中,而后用力夹动马腹,率先纵马驰出。
    伽罗匆忙回到马车内,心中犹自突突直跳。
    掌心的玉佩还留着烫热的温度,她翻来覆去的看了片刻,才细心收起。
    *
    当晚依旧住在官驿。
    此处离云中城只剩不足两日的路程,城内有数千驻军,正忙着加固城池防守。谢珩白日里诱捕了数名西胡人,只是时间仓促未及审问,这会儿匆匆用罢晚饭,便叫人寻了个隐蔽牢靠的屋舍,带人审讯。
    伽罗得知动静,也自惴惴不安。
    那晚她被人掳走,谢珩说那是西胡死士时,她还只当是个巧合。毕竟以她浅薄的了解,西胡民风彪悍、地处荒僻,许多人食不果腹之下便会拿命赚钱,但凡肯给银钱,不论其身份,皆可效忠。背后主使是谁,茫然而无头绪。
    然而今日看来,连日尾随着她的,竟清一色都是西胡人。
    这不免让伽罗想起另一件事——
    她的父亲傅良绍当年游历各处,正是在西胡境内遇到了娘亲南风。
    伽罗的记忆中,娘亲美貌之极,那双瞳孔微蓝的深邃眼睛更是令人着迷,寻遍整个京城内外,都无人能及。外祖母也有那样一双眸子,头略卷,容貌与淮南的女子截然不同。这些年里,父亲虽然半点都不肯提起娘亲的过去,但听外祖母偶尔提及,母亲的身世似乎颇为神秘。
    ☆、67.067
    此为比例最低的防盗章,时间24小时, 敬请支持正版^o^  她这些天埋身书堆, 耗费心神, 身体早已倦乏。如今夏日天长, 后晌枯坐无事,便去小睡片刻,谁知醒过来竟已是日暮斜阳。
    岚姑匆匆进门说太子来了, 伽罗残余的慵懒困意霎时烟消云散,忙穿好鞋子迎出去。
    谢珩正站在庭院里,负手对着一丛芭蕉。
    他还是惯常的墨色长衫,衣上点缀甚少, 背影挺拔,却似紧绷。芭蕉绿意森森,叶如蒲扇, 素来只听说美人倚蕉极美,她站在廊下瞧过去,却觉此刻蕉叶往冷硬的谢珩身上添几许温和, 又不损挺拔风姿, 相得益彰。
    伽罗快步上前, 端正行礼道:“不知殿下驾临,耽误了片刻, 请殿下恕罪。”
    “你找过我?”
    “是。今晨我找到了与那凤凰相似的图画, 便想去禀报殿下。”伽罗略过撞见安乐公主的事, 连声音都带了笑意, “殿下进去看看吗?”
    谢珩不语,回过身时,神情冷淡如旧。
    伽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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