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没给她打过热水。
很多曾经杨易杰为苏冷做的事,季见予一件都没做到。
本来她已经默默准备承受苏冷和季见予谈恋爱的消息传开,苏冷一定会再次成为热点人物,不知道会有多少不友好、敌对的目光聚焦到苏冷身上。
可等了几天,风平浪静的,除了周四中午苏冷撇下她和季见予出去吃饭了,她作为目睹过两人在宿舍楼下难舍难分的见证者,也几乎要怀疑那晚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否真实。
包括,她从厕所回来,看到空荡荡的教室里多出来一个谈时边。
他站在讲台似乎在找什么,目光淡然,永远一副镇定冷静的样子。李尤尖心跳加速,下意识躲到了十七班的门缝里,只敢悄悄露出一双受惊的眼,窥探不属于她的光。
她怕自己身上有异味。
因为来来回回跑厕所,出了一身汗,李尤尖把整个冬天几乎焊死在边缘的拉链敞开,露出里面那件洗到发白、烂了两个洞口的紫红色毛衣——根本无法见人。
上学期上体育课在场馆内联系投篮,大家都热得大汗淋漓,只有她不敢把校服脱下来,生生捂出满身疹子。
她怕她出现在教室,谈时边会用古怪眼神看她,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可是,她还想多看他一会儿。
漫长寒假,他把头发剃得更短,身上那股轻盈如风的少年气,依旧清香比春风。
在雅县家里,李尤尖时常望着阔辽蓝天,会想起仿佛只落在三中校园里,没有尽头的雪。
也会想起,那首动人、该是由她来演唱的旋律。
谈时边最后回了趟自己座位,把书包放回去,又靠在窗边面对慢慢沉积到夜色里的校园。
他不玩手机也不做别的事,眼前是晦暗无穷的原野,身后是明亮整洁的天堂,他在那个缝隙里,成了压缩的一抹斜阳。
最后,谈时边看了眼手表,挠挠额角,似乎做出什么决定,还是单手撑在窗台整个人轻松越到里面。
可这时,他看到后门安安静静走进来一道影子,被夜色感染的眼睛醒过来似的。
“班长。”
李尤尖把袖子放在鼻端闻了再闻,确认拉链拉到底竖起领子,扯正松紧衣摆,头重脚轻地走进来,鼓起毕生勇气,也不敢叫他的名字。
谈时边没答应她这一声,觉得有些别扭。在班上,不会有谁老老实实称呼他为班长,也不会有谁服服帖帖听从他的命令。
大家都是将近成年的年纪,总有逆鳞、荆棘和铠甲。
可这个唯唯诺诺的女孩,有的只是从校服下摆露出来的半截老土毛衣、一双再怎么洗胶体也是发黄的帆布鞋。
还有一颗,待人真诚的心。
谈时边喉咙突然漫出一股热腥味,悄悄把纸团揉到掌心,拿起那袋药,用递的。
“应该是苏冷给你买的,我刚好要回来放书包。”
李尤尖站在他五米开外的地方半天,后知后觉他举了太久,火从脑袋里烧出来一样,急忙跑过去。
“谢谢。”她无法忍受没有回应的尴尬,煎熬得要哭了,匆忙之下问了一句,“苏冷呢?”
“不知道。”
李尤尖脑袋嗡的一下,眼花耳鸣,觉得还不如保持沉默。
“哪不舒服?”
谈时边忽然又把手伸出去,想当她面看一看里面是什么药,他不做偷看那种事。李尤尖捏得太紧,他一时没抽出来,微微错愕,两人视线一触,李尤尖难堪地几乎扔出去。
谈时边无奈一笑,没说什么,有点心累。
止泻药还有一些护胃药。
“你吃坏肚子了?”
他问得太直白,李尤尖一下感觉自己被剥光一样,袖子里阵阵冷风,可她全身几乎都快要着火了。
有时候,她真的好羡慕他们可以口无遮拦。
鬼使神差挣出一句,“我不想告诉别人。”
谈时边惊奇望向她,明明还是那个怯弱害羞的样子,可她抿唇不语,有种沙漠玫瑰的倔意在,稍纵即逝。
一下让谈时边想起上学期开学不久,她在操场蹲着哭,整个人乱糟糟的,被同班同学调侃一句,躲在苏冷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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