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忽地耐心告竭,瞪起双眼,两只手按上门把,狠狠往一边拖拽。
陈琛也毫不客气,扼上她脆弱的手腕,稍一用力,逼得她脱了门把,拿脚跟一带,将门推到最大。
他跟着一步迈入,整个人被热水劈头盖脸浇了一身。
“吉云。”他气喘着,胸口剧烈起伏。
被喊的女人紧紧盯着他,咬紧牙关。
他终于说:“你这个胆小鬼。”
她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双手掐进他乌黑的头发,一直拨到他后脑,用力按了按,教他低头看向自己。
她满脸的水痕,双眼通红:“你说我什么?”
他眉尖似蹙,骤然埋头,欺、身而下封堵上她水红的唇。
热水裹挟怒意肆掠,灌进彼此口腔的同时,有他模糊不清的呢喃。
……胆小鬼,胆小鬼。
坚强如她,胆小如她。
吉云被压上墙壁。
冰凉入骨的瓷砖凝满水滴,吉云背脊的皮肤收缩,蝴蝶骨耸起,一双手死死扣住他肩上愤起的肌肉,用力推搡。
他死死掐住她腰眼,挡开她飞来的一腿横踢,拿硬邦邦的身体紧贴上去,用力一顶,直刺到她小腹——
某种热度由下而上砰的一声爆发。
吉云忽然失了全部的力气,恨不得一下子瘫倒下去。
视线涣散里,他眸色深沉,脸上有某种隐忍。
强有力的手臂捞着她腋下,将她一下子提起来。
热水被关了阀门。
世界却没有立刻安静。
耳中的躁动发出嗡嗡的异响。
直到她被正面摔到柔软的床面,四肢挣扎着欲要爬起,他忽然整个倾覆而下,严、丝、合缝地贴上她的背。
男人松开的皮带韧劲十足,打到她柔软的腰,清脆的一声,直拍她紧缩的心脏。
敏感的耳朵灼灼燃烧,空气里,又开始响起链锁开启的金属摩擦。
天旋地转的世界忽然停摆——
吉云拿胳膊狠狠抵了抵身后的男人:“陈琛!”
他紧紧扣住她张开的手指,钉入松软的床榻。
唇已在她耳边:“我来了。”
……来了。
没有一丝顾忌地阔步而来。
迎面向你。
结束的时候,陈琛用纸替她清理。
如果说隐忍的第一次,因为男人可笑的尊严,他带着刻意的讨好,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她。
那几个小时后的这一次,便只任凭欲、念的驱使,一片刺目的白光里,是他淋漓尽致的发、泄。
吉云整个人仍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浑身上下是细密黏腻的汗液。被空调里簌簌的干燥冷风一吹,不由自主地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陈琛将她裹进被子,替她吹干头发。
熄灯之后,他掀开被子,睡到她的身边。
他大手干燥温热,轻轻地摸过她脸,映着昏昏月色,仔细描摹她薄软的嘴唇。
她不耐烦地动一动,翻过身背对着他,他又很快跟进,一手揽住她软绵绵的肚子,将她纳入怀里。
曲折重叠,由首至尾,如一对靠得紧紧的勺子。
陈琛手阖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动:“……吉云。”
她慢悠悠嗯出一声,睡意很浓。
陈琛将头埋进她细软的头发,鼻尖抵到她后颈:“我在这儿,也能经常去看你。”
怀里的身体动了动。
吉云说:“困了,睡吧。”
他答应了一声,但不走心,过了会又说:“咱们隔得不远,坐个火车,一晚上就能到。”
吉云无可奈何,沉了声音:“陈琛,我想睡——”
“吉云,”他一只手划过她前胸,捂到她嘴巴上:“吉云,我对你也是认真的,我不是那种玩玩就丢的人。”
隔了好久,她低低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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