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守株待兔
作者:
弥坚长青藤 更新:2021-04-24 08:08 字数:2192
李一峰等教官催促多次,楚尹苏才在除夕下午离开龙虎队军营,开车回家。这一个多月的训练,他简直入了迷,每天呆在训练场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李一峰的规定。李一峰多次感叹:“都他妈的叫我李疯子,我给这小子疯劲差多了。要不是老叔不好意思给孩子起外号,我的绰号早就该让给这个小崽子了。”
回到自己住的别墅,发现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冰箱里填满了吃的东西,这才想起,大姑妈家还有一套钥匙。他洗了个药浴,把手在药水中泡泛,用剪刀反正交替着把手上的老茧刮去。穿好衣服,抢在理发店打烊之前理了个发,照照镜子,见人特别精神,显不出特别疲惫的样子,这才歉意的一笑:“师傅,耽误你回家吃饺子了。”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朝师傅手中一塞,掕起大衣跑了出来。回到车上,想起刚才理发时关了手机,打开一看,这一会儿功夫又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把刚刚那个未接的回拨过去,说:“奶奶好,我刚理完发,马上回家,一会儿就到。先盛饺子吧,凉不了就到了。”
开车到了爷爷的别墅门口,爷爷冒着星星飒飒开始飘落的雪花,笑眯眯地等在门口。听见刹车声,奶奶抱着一挂鞭炮拿着一根点燃的卫生香快步走出来,笑嘻嘻地说:“你爷爷等你好大一会儿了,说自小就是你放过年的鞭炮,快来吧。”
奶奶的话,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拉回儿时,在那个孤僻静谧的小山村,过年时,爷爷总会拿出一串虽说不太长却包裹得很严密的鞭炮,递给他一根香,笑吟吟地看着他点燃鞭炮。遇到有一两个脱落未炸响的,总要再一个个重新点着一次,听着它们都响完了,祖孙俩才相互一笑,牵着手回到他们的小屋,吃一碗热腾腾的饺子。一晃的功夫,他长大了,爷爷也老了。可是,老人还是象当年那样,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
徐风见他出神,捅了他一下,楚尹苏不好意思地一笑,接过鞭炮在大门口摆好,露出炮捻子,接过卫生香,手疾眼快,“呲”地一下点燃,瞬时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听人说,已经有人大代表建议,为了防止鞭炮的噪声和烟雾污染,在燕京五环以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这很可能是禁燃前的最后一个春节,燕京城的居民们都疯狂地抢购烟花爆竹,以致商家售罄。京城内外,到处是鞭炮的炸响声。
楚尹苏一手一个,搀扶着爷爷奶奶回屋,虽然是短短几步路,但是,爷爷似乎挺享受这个过程。别墅的客厅餐厅,充盈着家的温馨。看着奶奶弄了一桌子饭菜,楚尹苏心里特别感慨。过去,他和爷爷过年,虽说也是其乐融融,但桌上的饭菜总是有些单调。今晚,虽然别墅里灯光璀璨,但奶奶还在饭桌角落里点上了两根红红的蜡烛,更显得喜庆温馨。
爷爷拿出一瓶茅台,摆上酒杯,说:“孩子,我听‘李疯子’说,训练起来你比他还疯狂,一定受了不少苦。今晚,陪爷爷好好喝几杯酒。”
楚尹苏歉意的捂住了自己面前的酒杯,说:“爷爷,对不起,我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去。我这次只准备在家待3天,有好多事情要办。就说今晚,不知道有多少电话短信,我不想住这打扰您和奶奶。我以茶代酒,陪您二老。”
奶奶说:“这孩子,有什么打扰不打扰,楼上你的房间还是原样,住下就行了。”
倒是楚海山点点头,说:“也好,别耽误你的事,以茶代酒也很好。”他对妻子说,“孩子大了,又是学生又是军官,是会有许多事情要忙活。不过,明天清晨可别耽误给奶奶拜年,可是有红包的啊。”
奶奶忙说:“还不知道这雪下多大呢,明天早上不用起那么早。”
楚尹苏笑了笑,说:“不会耽误领红包的。”
饭后冒雪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就开始给所有需要拜年和问候的领导、同学、战友、亲朋打电话,发短信微信,要把在午夜和明早要干的活全部提前干完。他有一种预感,豹帮老大曹豹那次仓皇出逃,至今已经100来天,银行卡账户全部被冻结,边防检查一直没有发现其出境的信息。那么,其很可能尚在国内藏匿。去年春节,他利用o点的鞭炮声策划实施对岳小青的救援。那么,今年其会不会利用这个时间回家或者回他原来的老巢呢。人,是喜欢惯性思维的。何况,他听夏侯正亮说过,曹豹的别墅被查封,其妻子已经搬到了一个特别偏远的地方,好像一个什么两层小楼居住。他基本可以肯定,曹妻居住的地方,就是上次自己去过的那栋小楼。他从手机里找出上次去偷听并录过曹豹声音时留下的定位位置,做了一些准备,便开车向那里驶去。
雪越下越大,车轮碾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路旁一扇扇窗户上,不时变幻着亮度,并传出阵阵笑声。他知道,人们大都围在电视机前观看春晚。约莫来到距离目标所在地300来米的地方,他在路边停了车,观望一阵,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拿出一个白被单,揣了武器,锁好车门,消失在雪夜里。
午夜前后,雪夜里传来阵阵鞭炮声,一束束一簇簇的礼花飞上天空,放射出璀璨的花朵,一个个二踢脚窜入夜空,发出响亮地爆炸声。农历新年就要来了,数以亿计的观众合着央视春晚主持人的声音在倒计时,迎接着那瞬间的交替时刻。。
就在此时,楚尹苏的耳轮中传来一阵几乎微不可查的声音。他居高临下循声望去,灰蒙蒙的夜色里,远处鬼鬼祟祟走来一个黑影。那黑影躲躲藏藏,走走停停,逐渐向小楼靠近。看看到了小楼跟前,黑影蹲下身去,倾听了片刻动静。除了远处的鞭炮声,近处,一片寂静。这里,已经被拆迁,将要成为一个工地。曹豹正是看中这里的升值潜力,才买下这处废弃的街道小厂,作为了豹帮的备用据点。现在,又成了他家的临时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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