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19.亡羊补牢
作者:
央央 更新:2021-02-04 04:17 字数:6766
卷四 火凤涅槃 第十九章 亡羊补牢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大营各处皆已点起火把,照得营地一片通明。
端木澈被樊子奕一双铁臂抱得紧紧的,一路挣扎,身上铁镣铃铛挣得叮当作响,那过往士兵见得主帅抱了一人疾步走来,抱拳行礼过后,都是远远避开,想必对此等情形都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樊子奕,我告诉你,你敢碰我,我火象大军一定会将你水月夷为平地!"端木澈拼尽全力,却是被他死死抱住,手腕脉门被制,转眼已经进得那黄绸营帐之中,樊子奕随手一抛,便是将她抛上一处宽大的床榻之上。
端木澈当即翻了个身,朝壁边退去,未等退出两尺,樊子奕已经欺身过来,一把拉住她脚上的铁镣,猛然一扯,顿时将她扯了回来,得意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逃吗?今晚你就乖乖服侍朕,朕身上爽快了,自然不会为难你!"
端木澈一拳挥去,那手上套有铁镣。去势便是慢了一拍。樊子奕轻松侧身躲开,两手一张,当即握住她的双手手腕,直接固定在头顶之上,又从榻上拉下一只铁环将她手上铁镣扣住,如此一来,上半身却是动弹不得。
"放开我!"端木澈尖叫一声,一脚朝他踹去,也是如此缘故,脚到半空,又是被他握住脚踝,直接架在肩上,狞笑道:"这个姿势不错,既然你喜欢,我们等下就这样做吧。"
眼看他一只手按住自己身子,另一只手却是去解着身上锦袍,端木澈心中狂跳,已是急出汗来,如果失身与他,真是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咬舌自尽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她还没迂腐到那个地步,如今之计,只能对外求救,颜青已回边城,火凤卫也是莫名消失不见,这联军大营之中,唯一能救自己的人,只有那个该死的齐越。
向他求救,朝他低头,虽然不是自己本意,颜面尽失,但总比被眼前这只恶狼糟蹋了好上百倍吧。
"住手,你听我说,叫你那副帅来,就说他要找之人,我知道人在何处!"随便说个藏身之处,那还不简单,这金耀与火象边境线上,便是十万大山,够他去找的!
樊子奕却是不为所动,拉开腰带,剥去外衫,露出壮的肌与结实的腰身来,只手也不闲住,却是飞速去解长裤。
端木澈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张口高喊:"齐越!出来!齐越!你……"下面的话却是卡在喉中,半句都吐不出来。
樊子奕收回手指,笑道:"别费力气了,这么迷人的身子,跟我好好欢爱之后,我再让你回去,到时候你再与副帅慢慢讲……"
端木澈当即明白过来,自己却是被他点中了哑,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正在暗自懊恼之际,眼前人影一晃,身上一沉,樊子奕强壮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
"唔……唔……"没法作声,只能发出含糊的单字,不住扭动着身子,却是勾起身上之人更深的躁动与欲念。
"你身上抹了什么,这样香,香的这样特别,朕真是好生兴奋……"樊子奕伏在她身上,两手死死扣住她的双肩,却是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不同于自己以往闻过的脂粉香气,有着淡淡的药香味,又混杂着蜂蜜的清甜香气,情不自禁凑上前去,大嘴张开,一口含住那粉艳的唇瓣。
端木澈只觉身上不堪重负,正是张口喘息,热气袭来,已经来不及闭嘴,被他湿润的长舌猛然侵进,口中难言,眼泪登时落下。
樊子奕尝到口中咸味,抬眼见得她泪如雨下的模样,五官虽然平淡,一双晶莹大眼经过泪水滋润,却是楚楚可怜,妩媚惑人,如此一来,心火更是狂乱,一边又是低头去吻她的嘴唇,一边拉开她的襟,猛力撕开她前的布带,伸到里衣之中来揉去。
不要……她不要……
痛恨自己那该死的自尊,方才明知这恶狼不会轻饶自己,为何不朝那齐越求救?
现时,却是后悔得要命,齐越,快来,快来找她!
不住摇头,又是一大滴眼泪落下。
"你太美了,朕会好好疼你的,宝贝,就留在朕帐中吧,不用回囚房了,朕真是舍不得关你了……"樊子奕喃喃说道,迫不及待去拉她的腰带,忽然间,身子一僵,动作立时停住。
在他身后,清冷的声音传来:"好了,停手吧。"
樊子奕没有回头,口起伏着,怒气渐渐凝聚,沉声喝道:"齐越,你方才明明没有异议,为何出尔反尔?"
齐越冷声道:"方才没有异议,不等于现在也是如此,本王想点头就点头,想反悔就反悔,那是本王的事情。"
樊子奕低吼道:"朕身为一国天子,难道还留不住一个战俘吗?"
齐越道:"她是本王擒住的人,本王才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去留。"
樊子奕怒道:"为了一个女人,你竟与朕作对?别忘了,在这联军之中,你只是副帅,朕才是主帅!齐越,你不要太过分!"
齐越淡淡道:"你的军师已经重伤在床,若是本王带领金耀军队撤回魔域岭,你认为,你能独立应付颜青的火象大军吗?那萨郎的象兵战队虽然全军覆没,但是他的圣教部队还没有亮相,据本王所知,其中不乏妖士异人,一旦进犯,你确认你能够抵挡得住?"
樊子奕咬牙道:"你威胁朕?"
齐越答道:"不敢,请主帅大人权衡利弊,再做结论。"
樊子奕看了一眼身下之人,心中大是不舍,犹豫道:"朕一个时辰后再将她送回,再怎样也要尝尝这销魂的滋味……"
齐越冷冷道:"本王现在就要将她带走。"
"你……"樊子奕气得回头,指着他道,"你这样维护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本王自有打算。"齐越说道,上前一步,伸手扯开床头环扣,去抱那榻上衣衫不整之人。
端木澈见他过来,心头一宽,眼泪夺眶而出,僵硬的身子亦是瞬间松懈下来,此时也不敢再挣扎相激,老老实实随他抱起。
樊子奕沉声喝道:"别忘了,潋滟对你一片痴情,早在两年之前,两国就开始商议联姻大计,这回齐愈也是亲口答应朕,你必须娶她为辅政王妃!"
齐越抬头看他一眼,说道:"本王从不记得何时答应过这门亲事。"
"齐越,你欺人太甚!"樊子奕怒极,呼呼一拳朝那正要转身之人击去。
端木澈听得风声,口中呜呜作响,齐越并不回头,却是反手一掌,击退他的劲道,回身即走。
"站住!"樊子奕一声大喝,拾起榻边长剑,手起剑出,直指齐越背心。
齐越身形停住,冷笑道:"外间士兵无数,要本王掀开帐帘,让他们都来观看军中大帅内讧吗?若是你败了,你信不信,本王可以掌控你的水月军队,皇上在楚京定是龙颜大悦!"
"你……算你狠!"樊子奕喘了一口气,狠狠将长剑甩在地上,霎时火光四溅,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齐越一声不吭,扯了扯端木澈前的衣襟,抱着她掀帘而去。
这一回,却是没有返回那座黑色囚营,直接去向他的副帅大营。
只一个白天多去,营帐之上的白布尽数撤去,帐中所有的灵堂设置都是消失不见,端木澈不敢多看,一旦落地,便是扯住自己前衣襟,背过身去。
转眼之间,一件长袍飘然而至,落在眼前,端木澈只愣了一下,便是伸手抓住,见得前方一道木制屏风,也顾不上什么,急急走过去,躲在屏风之后几下换好,稍作整理,便是走了出来。
见他背对着自己,负手而立,又是一愣,呵呵,原来还是个正人君子。
暗自冷笑一阵,想到自己内力不够,却是冲不开被点的哑,只得几步走上前去,站到他背后呜呜作声。
齐越转身过来,见她手指指着口舌,当即明白过来,哼道:"我就说,那得理不饶人的端木殿下,方才为何那般安静,原来是被点了道。"话是如此,手上也不闲着,喊声得罪,双指并起,朝她腋下一戳,端木澈当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一旦能够开口说话,便是脱口而出:"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不会谢你。"
齐越摇头道:"我也没指望你谢我——"说到这里,想起一事,却是盯着她道:"我听说,你一直是住在颜青将军帐中,你们,是什么关系?"
端木澈瞥他一眼,冷声道:"我是他的未婚妻子。"
齐越闻声一震,恨声道:"你明明知道我与他师出同门,你方才为何不开口求救,若是我不来,你岂不是要被那樊子奕……到时候,我如何面对他!"
端木澈冷笑道:"我没有向你求救,你还不是来了,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一样。"
齐越怒道:"什么叫结果一样,先前我不知道你与颜青将军的关系,如若不是因为你的眼神像她,我绝不会过来救你!"
端木澈轻哼一声道:"原来我还沾了人家的光,不过那位公主可比我长得美多了。"
齐越微怔一下,声音低了下来:"我说的那人,是我的王妃。"
端木澈奇道:"你那王妃真是没死吗,怎么青哥一直说她死了?"
"青哥?"齐越愣了一下,当即明白过来,苦笑道,"他不会对我实言相告的,他一定也认为是我逼死了她……"
"你逼死了她?逼死了你的王妃?"端木澈朝他上下打量一下,顿时嗤之以鼻,"看不出来,你竟是这样无情的人!"
齐越摇了摇头,似是不想再提,长叹一声,道:"她应该是没有死的,不管她躲在哪里,终其一生,我总是要找她回来。"
端木澈哼了一声,没再理他,在帐中巡视一阵,随即回来,朝他道:"我困了,我要睡觉。"
齐越一指不远处的床榻,道:"今晚你先睡我的床,我打地铺。"
端木澈皱了皱鼻子道:"我要我新的床榻与被褥。"
齐越皱眉道:"行军打仗,哪来什么新的物事?我是看在颜青将军面上,才一意维护于你,方才还不惜与樊子奕翻脸,你莫要得寸进尺!"
端木澈咬唇道:"你这床榻也脏,被褥也脏,我睡不习惯。"
齐越道:"你以为这是你火象皇吗?挑三拣四,真是个刁蛮公主!我这床榻物事两日之前才换洗过,又怎么会脏?"
端木澈冷哼道:"那公主在上面睡过,就是脏。"
"你,少信口雌黄!"齐越咬牙道,"我与潋滟公主在这军中就见过两面,清清白白,问心无愧……"
"你与她如何,犯不着跟我说这样清楚。"鬼才看不出来,那潋滟公主对他那是秋波明送,芳心暗许,搞不好,是一枚好棋……
正想着,外间一声温柔轻唤:"王爷,可是已经睡了?"
呵呵,真是说曹,曹到!
齐越眉头紧锁,正要开口,端木澈听得声音,立即帮他答道:"公主殿下,他还没睡!"
"多事!"齐越瞪她一眼,当即答应一声,大步朝外走去。
端木澈在身后轻轻笑道:"我这是好心好意在帮你牵红线,那生死不明的王妃,你还找她做什么,由此如花美眷,自当惜取眼前人,做上水月驸马之位,才是当务之急。"
齐越没有理她,掀帘而去。
过了一阵,依稀听得帐外对话之声响起,端木澈轻轻走去帐边,掀开一角,凝神细听,两人站在两顶营帐之间,说话声音极低,却是只听到呼呼风声。
看着自己手上的铁镣,叹一口气,正要放下帘子,却瞥见那其中娇小之人忽然扑到那高大之人身上,高大之人停顿一下,便是挣脱出去,回头说了一句什么,转眼就走。
娇小之人追出两步,跺一下脚,随即呆呆站着,一动也不动,不一会儿,又发出声音,这回端木澈听清楚了,那是女子呜呜哭泣的声音。
不解风情的家伙,真是个假正经!
眼见齐越已经大步回帐,端木澈暗骂一声,不敢再看,轻轻挪动脚步,走去床榻处,看了看榻上的两床被褥,忍不住扯了一角凑到鼻尖一嗅,果然没有什么异味。
听得背后脚步声,当即放下,转过身来。
"你做什么?"齐越问到。
"没什么 ,我准备睡觉了."端木澈朝他笑道,"今晚月色不错,为何不与那美貌公主多多亲热一番,这么早就回来?"
齐越懒得解释,从一旁箱子中取了一张毡子,铺在地上,正要躺下,忽然听得端木澈叫道:"等下,先帮我把那屏风抬过来。"
见她指了指屏风,又指了指榻边,当即明白过来,男女有别,同住一室,自然有所不便,于是依言过去,将屏风搬到榻边,挡住大半位置,这才又回身躺下,下一瞬,叮当一声,一床被子从天而降,落在自己身边。
齐越淡淡道了声谢,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接着又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她掀了被褥躺下。
端木澈刚闭上眼,就听得齐越忽然问到:"你的嗓音,为何会这样奇怪?"
"早年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嗓子就坏掉了。"跟这样的人,何必说什么真话。
齐越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当下两人都不说话,正是迷糊之际,榻上之人翻了身,随即一声轻响,再翻一下,又是一声响动。
这连续响动,惹得端木澈心中烦躁,索坐起身来,叫道:"现在铁器很不值钱吗,至少应该比青铜难炼吧,居然这样浪费!喂,你能不能帮我解开?"
齐越冷声道:"我没钥匙,解不了,钥匙在樊子奕手上。"朝那屏风处望了一眼,道,"不套铁镣,就要服下软筋散,你觉得那种划算些?"
软筋散?就是那种服下之后便全身筋骨酸软,虽行动如常,内力已半点发挥不出的药物?那还不如套上铁镣算了,至少还能保存内力。
咬了咬牙,又躺了回去,听着近处沉稳的呼吸之声,渐渐沉睡过去。
第二日醒来,齐越已经不在帐中,地上放着一盆清水,尚有些温热,盆边还搭了布巾。
想到这两日不曾梳洗,身上已经脏得要命,昨晚还险些被那变态皇帝欺负,虽然最后只是个未遂,但是身上被他了好几把,想想都觉得恶心,此时也不管这水用过没有,赶紧端去屏风后面,解开衣服擦洗起来。
刚刚弄妥,正在穿戴之时,帐外传来喧闹之声:"公主殿下,副帅有令,除他本人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帐中。"
"本公主偏要进去,滚开!"
是那个什么潋滟公主,正想找她呢,就送上门来了。
当下疾步过去,掀开帐帘,朝外间那正在犹豫不决的守卫士兵喊道:"请公主殿下进来吧。"
说罢自己叮叮当当回榻前,刚一坐下,那潋滟公主就冲了进来,张口喝道:"昨晚,你和王爷,你们同处一室,都做了什么?!"
哦,看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女子身份,现在是兴师问罪来了。
"做了什么?"端木澈拍了拍身上的长袍,浅笑盈盈道:"你怎么不去问他?"
潋滟公主死死盯着她身上的袍子,颤声道:"这是,这是王爷的衣衫……"
端木澈笑道:"不错,他把我的衣衫撕坏了,我只好穿他的了——"说话间,见得对面之人霎时惨白的脸色,面容一整,厉声道,"我与他如此这般,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潋滟公主捂住面颊,呜咽道:"我怎知道你是女子……怎知道王爷会为你与皇帝哥哥反目成仇……你到底有什么好……让他们两人为了你险些大打出手……"
"我没什么,只是男人都愿意尝个新鲜——"端木澈目光一转,轻轻说道,"我知道你倾心于齐越,而我对他实在是深恶痛绝,这样吧,我们来一场交易,各取所需……"
潋滟公主闻言一愣,喃喃道:"各取所需?"
端木澈点头道:"不错,该留下的留下,该消失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