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70.媚术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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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挽歌 更新:2021-04-25 22:23 字数:6964
"魅宫媚术,迷宫幻术,月宫忍术,沧宫治愈术,夜宫巫术。五宫中除了历代宫主知道其中的秘密外,就只有身中其中禁术的人知晓。这世上知道五宫禁术,又会五宫禁术的人除了天海一阁的人,没有人会。包括现在的五宫宫主。"风卿轻轻说道,宽大的雪袍,长长的墨发微微飘动,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淡然的眉宇间,更显得宁谧温若。方佛画中走出来的人,透着宁静祥和之态。
"魅宫五公子早在十五年前,也就是上一任宫主还在时,不知从哪知道五宫禁术。从魅宫男童到成年男子中挑选了一百个人。或天资聪慧、或智勇天赐、或骨骼清奇、或身强体壮。对这一百人身上分别种下媚术。以及及笄的男女一月之后存活下来的少之又少。半年后就只剩下十名未及笄的男童。一年后存活下来的就只有五个人。"
"老子就是这五个人之外的第六人。什么魅宫五公子,那只不过是世人强冠上去的虚名!"枉桀脸色蓦地一变,双拳不自觉握紧,一股发自本能的男人狂野之气瞬间激怒。黑眸中迸出幽幽桀骜之光,上前几步紧盯着言以槿。
"女人,十五年前你才刚刚出生,对于老子遭受的心灵创伤虽没参与,但是那个老女人是你亲娘!既然你都听到了,老子也不拐弯抹角。正如他们几个相信你一样,老子也不怕告诉你,老子有一点点相信你。"
"十五年前,老子从那老女人手中逃脱了。一开始还有人抓我回去,后来发生天海一阁和当年的不死之谜之后,老子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一年前五公子相邀在虞城湖畔上时,老子就不得不怀疑早已中了媚术。传闻公子祈,富甲天下,却天生眼疾不能视物。公子卿,精通五行八卦、占卜医学,却不能自医天生的体弱。双绝公子,貌美天仙,却天生冷若冰霜。公子峥,骁勇善战,却为何镇守边城,心悦诚服?至于老子,你以为老子天生性格就狂妄啊!魅宫五公子,要是不解除身上的禁术,活不过二十年。"
"已经过了十五年之久,再过五年如果没有解除身上的媚术,老子也只能认命。女人,你看看那老女人造了什么孽!老子几个都被她毁了大半个人生。"枉桀一声声咆哮后,目光坚硬狂妄,几步上前,握着石子桌上的茶杯,回身狂傲的望了一眼言以槿,眼中深邃且黯淡,又怒又恨。仰头,抬手轻抿了一口茶,动作粗野而不羁。几滴茶水从嘴角溢出,顺着昂扬的下巴向颈脖滑过微露的胸肌。余光瞥向身边的几人,一种陌生嫉妒的怒火一点点刺激着他,令他浑身燥热。
他不确定是不是中了媚术,但是见到她后心在狂跳,身在狂抖,鼻间全是她的气息。亲吻她的感觉悸动又心怦怦动。热汤的呼吸粗喘,胸口一窒。一向内敛节制的他,愈发不可自拔的被吸引。身子绷紧,似要涨裂般,眼神桀骜地逼进她眼底,又道,"你们说呢?"
与枉桀身形不相上下的楚云峥,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凌厉的霸气,刚毅的面容上透出一份冷酷的光芒,眉宇间不怒自威。汗湿的掌心紧握,一双犹如冰冻九尺之寒的鹰眸,如悬崖陡壁般看了一眼枉桀,语气生硬,"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公子峥说的对。十五年前的事我虽不愿提及,但是不得不说人的心意无法操控。邪门歪道更是无法操控一个人的心意。公子穆,你莫要像哗众取宠的人那般找借口。"风卿淡雅的看向枉桀,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言以槿,转而意味深长的一笑。
祈容空灵的眸底被覆盖上一层朦胧的水氤,修长挺拔的身躯透着一股雍容高雅。与枉桀一身狂妄煞气截然不同,一个人的气质可以内敛,却无法隐藏心中所想。以枉桀多变的性格而言,这种不上不下,莫名牵挂,说不明道不出的焦躁,何况第一次尝到火烧火燎的滋味,他不急谁急啊!不由得翩然一笑,"公子穆,有得必有失!十五年前要不是她我们可能饿死或者一生碌碌无为。如今得到的何其多。"
枉桀喘着粗气极怒,尤其看到言以槿脸色淡然的笑意时,胸腔一股气直往上冲,声音不狂不傲,"喂,你们不是就这幅表情吧?老子中的可是禁术媚术,谁知道媚术是什么!一听就知道是下三滥的东西,估计和中承欢散之类的差不多,只不过媚术更厉害罢了!你们真的不在乎?"
祈容、风卿、楚云峥,包括透着妖娆邪魅之气的魔殇似笑非笑的看着枉桀,俊美的脸庞上折射出深深探究。四个男人修长的身躯寂静而立,嘴角透出一份戏谑。眨眨眼,各自笑的狡猾。
枉桀被看得莫名发慌,眸底怒气煞腾,一抹锋芒掠过众人的瞳眸时,流露的是狂放锐利颜色。气哼道,"你们一大早在这里等到现在,不就是想在此等她。"
魔殇把玩着手中的花瓣突然抬起红眸,瞳孔红弱骄阳,长长睫毛一眨一眨,碎发贴在面颊上,俊美的面庞若隐若现,嘴角弯起一个邪魅优美的弧度,妖娆的男低音在他袒露的胸膛中逐渐散开笑来,"公子穆,你是想找岛上的四当家和五当家吧!昨晚搜遍整个琉璃岛以及附近的岛屿都没找到人,你算是极品了!放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五当家那个小鬼太吵了,我只是陪他玩玩罢了!不会怎样。至于四当家嘛,她怎么也不会冒犯我家宫主的。"他笑着,目光邪佞,妖媚似花,细细的光泽淡淡流淌在红眸中,唇一启,"何况我们都知道四当家是女儿身。"
"什么?女儿身?还老子担心她和那女人昨晚会……"枉桀顿时一噎,脸色一红,头偏向一边,双手攥紧复又松开。心中暗骂魔殇接他老底。他承认是太紧张她了,已至于忘了她身边的人个个都是计谋天下的高手。
祈容淡笑不语。
楚云峥肩膀隐隐在颤抖,锐利的鹰眸泛出笑意,薄唇抿紧。
风卿清澈的眸子中柔和透着深不见底的锋芒,看向言以槿,轻笑道,"宫主,这里是山上山下必经之地。我们在此等候多时确实有事要相商。原本我们就打算将五宫禁术以及海中海的事告知宫主。不过有人沉不住气先说了。"
"我们几个一年前在虞城泛舟时就相邀过一起去海中海探个究竟。即便宫主不去海中海,我们也会找合适的时机去一趟神秘莫测的海中海。"风卿说到虞城时,有意地抬头看了一眼魔殇,苍白的脸上被日照渲染出一抹酡红,又继续说道,"五宫禁术和海中海附近设置的五行之术是中州大陆上鲜少人知道的秘事。要去海中海必须懂得五宫禁术之一。也就是说只有五宫宫主以及中了禁术的人才能去海中海。其他人还没到海中海就被它附近的五行之术伤到。"
"公子卿,你这话是不是在说老子中了媚术是幸运了?"枉桀一语惊人道。
风卿摇头一笑,杨唇挑眉间笑意浅浅似清风朗月,眸光生辉,声音不轻不重说道,"海中海是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形成的一个阵势。周而复始变化无穷。外人很难进入海中海去。即便侥幸进去了,也只能进不能出。按照五行八卦的规律,只有懂得五宫禁术才能被引进去。五宫的存在就是五行、十天干,十二地支。整个五宫、五个海域、海中海、以及天海一阁的方位就构成一个庞大的远古五行阵。相生相克。天海一阁的人出不来,我们也很难进去。五宫禁术也在十五年前随着上一任宫主的离去而消失。"
言以槿心中微荡,眼中灼亮看着风卿,嘴角笑意渐浓。风卿对她知根知底,当日在寒潭时,他就推算了她的命格。知道她忘记一些事,也知晓她对五宫禁术和海中海之事知之甚少。才会让枉桀说出一些十五年前相关的事来。虽然有点模棱两可,但她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十五年前,五宫和天海一阁的事成为难解的谜底,但是关于天海一阁的阁主她从'j.h,whitten'手扎上了解不少上一任魅宫主的事迹,其中就有记录关于媚术。
上一任魅宫主魅欢十三岁学艺有成出山。时年,魅欢及笄,芨礼行至一半,夜宫大举入侵。边防急报,沧宫来犯。一时间夜、沧宫三十五万大军压境,双方对峙边城。魅欢穿上铠甲,拿起弯弓,背上羽箭,纤腰佩剑,自请出战护城。带兵十五万,巧妙用计,诱敌深入,半年内,使得魅宫以守难攻,以少数兵力,瓦解夜、沧宫两面攻势。至此她初露锋芒,掌握魅宫一大部分兵权。
其后,魅宫上下重办及笄之礼,魅欢在那一日广纳男宠,性情大变,好男色。世人对其议论不止。虽有人不满,却奈何她手握兵权。
同年冬,月、迷、夜、沧四宫大军再犯,四宫共八十万大军。魅宫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四面受敌。魅欢利用冬季冰天雪地的天气,采取诱敌分别围歼的战术,将人引入魅宫境内,精兵杀其主力军队。再次击退四宫,夜宫从此元气大伤,死伤无数,被俘武将众多。一时魅欢声名大噪。行事果断狠毒,聪明睿智,成为魅宫的女神。
一年后,魅欢生下魅舞之日,迷宫来犯,势不可挡。竟一个月内拿下半个魅宫(五郡一百多城池),势如破竹直逼魅京。迷军在抵达魅京之际,展开惨烈的拉锯战,迷宫大军迷幻之术被破解,仓皇而逃。
又一年后,五宫实力大增,征服的野心不改。各宫展开激烈的厮杀,其中夜军最强悍。大军以一万人冲锋在前,刀杀不死,火烧不尽。月军刺杀从不失手,也从不正面交锋,善于利用周围的环境躲避。沧军实力最弱,但是受伤士兵恢复最快。唯独魅军靠真刀真枪。
时年,五宫宫主在大威之时被邀请前往天海一阁,自此,五宫宫主失踪,半年后才发现其尸首,尸体极其诡异。然,五宫依旧互相争斗。
随后半年内,五宫支离破碎,战争不断,民怨沸腾,军心涣散。
十五年后,五宫休养生息,新的五宫之主在乱世承袭各自的使命。而所谓的使命就是五宫的禁术。
言以槿想着五宫的禁术以及当时的战事,不免心惊。越发觉得非去天海一阁不可。她身在风起云涌的乱世中想要置身事外,绝无可能。皱起眉头对着风卿道,"在《中州本纪》上就记载了中州大陆,天下六分,冬木月宫,西金夜宫,楠存沧宫、迷宫。以北魅宫,中海天阁。木之月宫,火之迷宫,水中沧宫,金之夜宫,土之魅宫。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中州大陆上一直都是分成六股势力相互制约。是不是有一天非要被谁一统?"
"什么乱七八糟的五行八卦!老子只想知道有没有中媚术!!!"枉桀沉声问。
言以槿负手而立,眼神清冷的看向枉桀,淡淡道,"那好办!想知道有没有中媚术,去一趟海中海就知道了。"
"去海中海?"
枉桀惊讶,沉下眉,望了望笃定的言以槿,再看了看风卿嘴角的笑意,实现落在祈容如水直垂的玄袍上,半响后低头又抬头。神色飘忽不定。
魔殇红眸中深浅不定,脸色显示出邪气横生的笑容,"公子穆,不敢去?"
"老子才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老子游历各宫,到过五宫的海域。唯独没去过海中海。传闻中的海中海可是老子梦寐以求的事。不过你们确定进去了出得来嘛?老子从来不轻易做没把握的事。"枉桀大笑,心中早已蠢蠢欲动。
以沫站在言以槿身后,一脸玩味的看着枉桀,在言以槿耳边轻声说道,"姐,完了完了,我越发嫉妒你了。左拥右抱还不算,走到哪都有美男扑上来。枉桀这家伙平日里狂妄嚣张的很,从来不服软。看看他那得意样,其实巴不得想要跟着你们去海中海,只是拉不下脸来。"
言以槿笑笑,头皮一阵发麻,眉梢微动,抬眼看着众人的脸色,在心中黯然哀叹。
"你是那个军师娘娘腔?四当家?"枉桀瞪大眼睛瞧着以沫,额上青筋凸起渐渐覆一层细薄的汗。低沉一喘,"原来你是女的,难怪看起来不男不女。老子还真是眼拙,还真没看出来!一个月前要是知道你是女的,就不让你做四当家了。直接做岛上夫人岂不更好。"
一语惊起千层浪。
言以槿嘴角噙着丝淡淡的笑意,她太了解以沫的性格,抿唇,轻摇了摇头。
金色的光线剔透,隐约照射在以沫身上,似镶嵌上一层晶莹的寒冰,独居风姿。凤眸一抬时,墨黑的瞳孔间透出幽凉,眸光沉了沉,暗黑如夜般深邃。脸上的笑意隐隐,嘴角一勾,逼近枉桀几步,挑眉,伸手捧着枉桀的脸,目光愈加放肆流连在他红唇上,两人唇与唇直接仅差一毫米。以沫轻笑道,"大当家,不是说要我做岛上夫人吗?怎么?你也会害羞啊!看你脸红的,我还没亲呢!要死我吻下去,你是不是要羞愧的晕过去啊!哈哈!"
枉桀脸上燥热无比,余光瞥向言以槿,胸口怒火燃烧,热汤的呼吸搔得他耳根都红的发痒。猛地推开以沫,狂怒道,"你这女人真不要脸!"
以沫嘴角弯弯,伸手环抱住以沫,顺手在她手臂一掐,笑道,"姐,我突然觉得这男人挺可爱的。大当家既然你也有想法,不如做我男人吧!"
枉桀气得想往那张笑脸上掴去,眸间火光乱跳,咬牙吼道,"老子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穿着男装招摇,懒惰、邋遢,一点都不注意身为女人的自觉,当真下作!幸好老子喜欢的是你姐姐。"
言以槿使劲握着手臂上那双手,火亮的双眸拜了一眼以沫,触上她眼中皎洁的笑意,扯着以沫就往前走。
枉桀脸上瞬间发热变红,咬咬嘴唇,低声道,"前往海中海之事未议定好,不用急着走。"转眸又一想,缓缓一笑,"喜欢你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老子喜欢你怎么了?"
"反正从洛城那段路上,老子就决定要你了。老子不管,女人,你不喜欢老子,也得喜欢老子。"
言以槿微恼,砖头瞪他,脸色笑意收敛。大庭广众,能不能不要这么强悍啊!!!
正当她开口说话时,远处传来喧闹声,似夹杂着刀剑碰撞声。隐约传来一声声愤怒的吼声。
"恶毒的女人,小爷要见你,给小爷滚出来——"
"荒淫无度的死女人,给小爷出来——"
"该死的女人,你们给小爷让开,小爷要杀了那女人——"
"……"
言以槿闻声走了过去,远远看到魅军在琉璃岛上的营帐驻地。旌旗飞扬,军中乱成一团。熙熙攘攘的将士围堵着一名孩童,肃然的军威荡然无存。几十个士兵盔甲凌乱,灰头土脸。兵器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
楚云峥脸色一沉,手握腰间的佩剑,鹰眸犀利扫过,眉间骤冷,厉声道,"这就是本帅带的兵?踢打辱骂,扭打在地上,衣衫不整,兵器散落一地,这哪是军人,分明是滋事的地痞流氓在打群架!"他脚步沉沉上前几步,浑身散发着冷酷的气势,大喝一声,"给本帅住手!"
"参加宫主。"
"元帅!"
士兵一时间全部跪了下来,只觉耳边依旧回荡楚元帅凌厉万分的声音。神色慌乱的低垂着头。
原本在地上打滚的两人忙停了下来,一个高个子士兵惶恐地从地上爬起来行礼,整了整衣着,对峙楚云峥说道,"宫主,元帅!这小子口口声声要啥宫主,小的们怕他对宫主意图不轨,就先将他押了下来。谁知他身手有两下子,小的们为了捉住他就——""本帅带的兵是一群连小孩都制服不了的废物吗?"楚云峥低沉冷酷的声音响起,冷冽的目光扫到爬起来的人。
"他们确实是一群饭桶,那个荒淫无度的女人治理下的兵,不是饭桶就是废物。你说的太对了。要不是小爷故意放点水,他们连小爷的手都碰不到。"
"哼!小爷……"
洛天小嘴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惊愕的看向一身红衣红眸的魔殇,愣在当场。拼命的挣扎着身体,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隐者怒意,狠狠瞪着魔殇。
"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吵。"魔殇扯嘴一笑,眯起眸子,动作中没有一丝怜惜,一甩手,将手中的人扔给枉桀,声音男男的轻柔道,"好好看着他吧!我这人最讨厌孩子哭哭啼啼吵闹了,怕不小心失手捏死他!"
洛天原本扭动的身子一颤,泪眼婆娑的看着言以槿,咬紧牙不让眼眶的泪水滴落下来。挥舞着小手,慌乱地挣扎。口不能言,咿咿呀呀的似在指责。只是在日光下浅浅睫影轻轻颤抖,晶莹的水滴透过又密又浓又长的睫毛流了出来。
魔殇从腰间抽出一方丝巾,擦了擦手。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媚眼一挑,"安静了!"
众人看着魔殇修长的手指在丝巾上来回擦拭,朱红长袍,血红的眸子,时不时飘动的袖口露出粉红剔透泛着光泽的指甲,倒吸一口冷气。
枉桀大惊,诧异看着魔殇,浑身鸡皮疙瘩洒了一地。
风卿淡笑,看着魔殇无奈摇头。
楚云峥鹰眸一亮,剑眉紧蹙。
言以槿见怪不怪的耸耸肩,拉着以沫转身就走。
魔殇红眸透着孩童一般的无辜明澈,唇边的笑容似风中娇媚的花瓣,"你们看我干嘛,我性取向很正常!除了我家宫主外,你们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