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周家庄
作者:浅色线条      更新:2021-05-03 17:06      字数:2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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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
  一声怪音,伴随着一阵阴风。
  风绕着人后颈脖子转了一圈。
  顿时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抓着树干坐了起来,一手拉紧拽着的绳子——怕睡着了摔下去,所以在身上捆了根绳子,坐着仔细听了又听。
  周围不过是些“沙沙”声。
  风吹过树枝,树叶之间的摩挲声而已。
  望了望旁边的树,陈志诚那边并无动静。
  她是幻听了?
  躺下。
  一手抱着树干。
  “呜哇——”
  再次睁大眼。
  恨不得有个1000瓦的电灯泡,还是探射灯,把附近照个一清二楚。
  今晚月色昏暗。
  月亮已经躲乌云后两三个小时。
  徒然,又来一声。
  一股子冷风直往衣领里钻。
  伸手去拉衣领。
  却是有人推了她一把。
  “啊!”嘴中一声惨叫,她一头向下载去:“救命呐——”
  与此同时。
  那奇怪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呜——”
  “啊呜——”
  十分钟以后,她才被陈志诚三人从树上放下来。
  “你这也太紧了些,捆在腰上就是,怎么能捆到脚上去?”
  “我是捆在腰上的啊!”
  谁知道摔下去以后,怎么就变成倒挂在树上了?
  她赶紧低声问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鬼哭神嚎那种!”
  几人非常淡定的表示:“没有鬼哭。”
  “没,没有?”她看了眼四周,乌漆嘛黑,有点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忽然。
  月亮出来了。
  月光照在三人脸上。
  立马浑身一个哆嗦。
  陈志诚,阿坤,阿明三人,一张脸色血色全无。
  可是——
  三人双目通红一片!
  血!
  血流出了眼眶!
  “啊!”
  “嘿?醒醒!醒醒!”
  她一把推过去,把面前的陈志诚推了个倒。
  下一瞬。
  她反应回来:“我做噩梦了?”
  阿坤说道:“你刚挂树上了,要不是师傅,你可早被勒死了。”
  看了眼天。
  月亮正在头顶。
  “我不上树了,就这样吧……”
  话音刚落,耳畔又是一声鬼哭神嚎。
  “你……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阿坤掏了掏耳朵:“烦死了,吼了一晚上,他不累吗?”
  “什么?”
  陈志诚解释说道:“那个山沟沟下面,应该有个人,吼了一阵,歇一阵又吼。”
  阿明说道:“可能是感觉到上面有人吧。”
  又看不清远处,几人只能等到第二天天亮。
  陈志诚放了根绳子下去。
  三个人一起拉。
  不多时,绳子一端拖上来个黑煤球。
  “感谢……诸位救命……之恩。”
  黑煤球嗓子哑得不行了。
  陈志诚把他的水袋递过去。
  黑煤球小口的喝了水,直到一袋子水都喝完。
  “你怎么掉下去的?”
  “失足。”
  “在下面待几天了啊?”
  “七日。”
  “七日?!”陈志诚三人颇为震惊。
  “下面有些野草,我当时身上还有两个馒头。”
  “这样过得了七日?下面有没有水?”
  黑煤球摇头:“鄙人……靠饮尿为生。”
  陈志诚三人更是佩服。
  她又问道:“你是干嘛的?”
  “干嘛的?鄙人那日在此采药。”说着,黑煤球从胸口里拿出一株干瘪瘪的草来,露齿一笑:“就是这个。”
  黑煤球的牙倒是白。
  “你是个大夫?”
  “区区不才,蹩脚游医罢了。”
  这位黑煤球也是命大,六七米的高度,摔下去,竟无大碍,一个人在山沟沟里待了七日,居然还活了下来。
  往周家庄去。
  快到周家庄时,她决定还是说起孙大的事。
  “这事……你该早些跟我说。”
  她立即跟陈志诚说道:“具体情况,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只是个误会,我会尽量和平解决,如果发生意外,如果你们愿意,希望能够保我们一条性命,回淮安以后,必会重谢。”
  陈志诚说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该带上家伙。”
  一般行走上路,倒不会带着棍棒,免得被官府的人查,如果是这种事情,他们最好带些家伙防身。
  没有马上进周家庄。
  几人在周围找了些较硬的树干做棍子。
  周家庄。
  午时。
  村口正在放炮仗。
  噼里啪啦。
  一棵大树,挂着几根红布。
  几人小孩正围在树下转圈圈。
  望向村子里,似乎正在办喜事。
  “嘿,小孩,你们这儿,有没有个叫周明的人?”
  小孩却是“嘻嘻”笑,一窝蜂跑了。
  她往前走。
  路上看见几个人往左边去,赶紧跟上去。
  “大婶子,村子里有什么喜事?”
  “周胜成亲呐!邀咱庄子上的人都去吃席!”
  她往妇人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大婶子,周明是住在哪家啊?”
  “噢!你是周长德家的亲戚呀!那边,往那边去,我没空带你去,你找个孩子!”
  妇人匆匆忙忙走了。
  她又找了个稍大的孩子,给了一个铜钱:“带我去周长德家。”
  走了十来分钟。
  来到一处院子。
  看了眼院子,她的目光移到后面去——茶山。
  院前冷冷清清。
  还没进去,听见里面阵阵哭声,断断续续的,声音也不算大。
  “别哭了……咳咳……咳咳咳,不管怎么说,今儿是大喜的日子,我这当爹的去不了……咳咳,咳咳……”
  “……我走了……”
  “别说这些丧气话,我已经托人去请大夫。”
  “咳咳咳……别浪费钱了,我这病……我心里有数,治不好了。”
  “呸呸呸!可别说这些晦气话!”
  “我那么大一把岁数了,总归是那一条路,两个儿子还没娶妻生子,你……让你一个人费心了。”
  “融儿的病已大好,你也快好了。”
  “周胜那个人……咳咳咳,我终究觉得靠不住,女儿,苦了女儿……”
  听了几句,犹豫几下,她还是敲了门:“叔婶,打扰了,周明是住在这里吗?”
  妇人擦了下眼,歪着脑袋望过来:“你……你是谁?”
  “我的伙计送他回周家庄,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你跟那两个人是一伙的!”妇人立即起身,作势要冲过来跟她拼命。
  她赶紧跳开。
  地方肯定是找对了。
  “他们人在哪里?”
  “我……你……”妇人莫名哭了什么。
  “哎哟,这是什么个情况?”她一摸后脑勺。
  病榻上的男人猛咳了一阵,也看着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收到一封信,让我拿钱来赎人,不然就把他们吊死在村口,他俩现在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