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鲜币)第二十章 绝望的幸福（上）
  大雨淅沥哗啦下个不停，待在教室里的人们都抱怨着这变化多端的天气，後悔自己出来时没带伞。
  同样在教室等待雨势转停的齐茵并不着急回宿舍，下午没课，她可以晚点去吃午餐。不过，这样的天气，让人心情有些郁闷。她忆起孟斯扬溺水身亡的隔天，滂沱大雨，密闭的房间中回荡着後母的泣不成声，和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令她倍感窒息。
  悲伤沈淀在心底，又似是本不相信这个事实，当时的她更多的是迷茫，直到多日後的一个夜晚，她躲在被窝里，闷声哭着，任凭泪水浸湿脸庞和床单。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
  齐茵忽然缓过神来，看了看四周，教室内的人好像比刚才少了许多。
  雨小了。
  她心想用书包遮挡下，回去後正好洗个澡。
  "小茵。"刚跑出教学楼，就听到背後有人在叫她。
  齐茵转头一看，是严昊。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严昊撑着伞向她快步走来，替她遮去细雨。"一起撑吧。"
  "…谢谢。"齐茵本来打算拒绝对方的好意，但想起上次自己匆忙落跑不太礼貌的行为，勉强接受了。她不晓得这一路上要跟严昊谈些什麽，他们几乎无话可说。
  "别客气。"严昊笑了笑。"昨天听你朋友说，你待在宿舍里休息，身体不舒服？"
  "嗯…有点。不过今天没事了，谢谢严学长。"那些难以启齿的事使她面红耳赤，幸亏严昊这时候没看她。
  "我很担心你。其实，暑假时我去找过你。"
  "啊？"她心生讶异，"可是，没见着严学长来过家里……"
  "是啊，"严昊叹着气，听上去相当无奈。"去你家的路上，我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在一块。"严昊转过脸看向她，看得她的心渗得慌。
  "什，什麽时候的事？"她一点印象也没有。整个暑假她几乎都待在家里，被孟斯扬反复地，反复地…折腾。"严学长，你是不是看错了？"就在一刹那，她恍然意识到，严昊撞见的，是带她出门的孟斯扬。她慌张地想要解释，严昊并没有继续追问，转了话题。
  "不管如何，我都希望能陪在你身边。"
  "嗯？"什麽意思？抬头注视着严昊，对方的眼神中有种熟悉的坚定。她的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小茵，我喜欢你，能不能考虑下和我交往的事？"
  齐茵震惊万分，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手足无措。她并不喜欢严昊，甚至讨厌过他，讨厌孟斯扬的那一群朋友，由於他们曾经的视若无睹和推波助澜，让她一度难堪且倍受屈辱。不愿再见到这个人，那总会令她想起孟斯扬的野蛮及强迫，而包括严昊在内的男人们的谑笑刺耳难听。
  而今，严昊的表白又代表着什麽？在捉弄她吗？她不能理解。
  "抱歉，明明看得出那时的你很痛苦，我却什麽也做不了。因为你是阿扬喜欢的人，我以为他会对你好，没料到……"
  "不要说了！"齐茵情绪激动，"你本不明白！本什麽也不懂！"瞧见严昊错愕的表情，她才意识到自己说得过重了。"不好意思，我……"
  "小茵，你不用感到抱歉，我懂的，我真的懂。阿扬回来了对不对？他变成鬼纠缠着，对吗？"
  "你……"严昊果然看到了，孟斯扬的鬼魂。她的脑子里一团混乱。
  "小茵，不要否认，也不用害怕。听我说，鬼是没办法在白天出现的，他们畏惧光亮。"
  真的吗？齐茵半信半疑，她以为，孟斯扬一直在她身边。
  "相信我，我会将你从深渊中拯救出来。"
  "'拯救'？"齐茵茫然不已。
  "对的！"望着严昊充满信心和希望的申请，齐茵更加不知所措。"我伯父认识一位道士，他答应帮我们驱鬼。阿扬的鬼魂会消失或者投胎转世，总之，他不会再缠着你了……"
  "…不，不行！"为什麽面前的这个男人那麽恣意妄为，又那麽可怕！当初熟视无睹，如今却任意手，试图介入。她讨厌这人。"严学长，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请你别再管我了！"
  齐茵抬脚想跑，却被严昊拉住了，一团不知从何而来的黑雾忽地窜出袭向他的手臂，一阵剧痛使得严昊松开了手，也使他们两人同时吃了一惊。
  是孟斯扬！
  她说不出自己是喜悦亦或其它，丢下身後的人，头也不回急忙转身跑走。
  "小茵！"
  严昊刚准备追上去，眼前赫然黑雾阻挡，渐渐地形成一道不甚清晰完整的影子，在这个冷的雨天更显恐怖，严昊震惊地瞠视这诡异的一幕，难以置信。
  黑影发出一丝诡谲的笑声，以及低沈的声音。"谁都别想抢走她！她是我的！"
  细雨蒙蒙中，黑影又化为虚无缥缈，就仿佛刚才的景象是他的幻觉。严昊愣愣地立於原地，他的眼中映着齐茵远去的背影，脑中却烙印着死去好友那双血色一般的双眼和威胁的警告。
  过了许久，他做了个深呼吸，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握着机体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嘴唇也是。
  "喂，伯父吗？我是小昊……"
  ☆、(19鲜币)第二十章 绝望的幸福（中，小限）
  "呼…呼……"
  齐茵跑得气喘吁吁，直到到了女生宿舍楼大门口方停下脚步，回头张望，严昊并没有追上来，她不免松了口气。
  头发、衣服全都淋湿了，贴在身上极不舒服。心乱如麻的她恍恍惚惚走回宿舍，里面没人，小晴她们大概去吃饭或者赶着上下午的课了。
  齐茵将书包搁在地上，打开衣橱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径直走进卫生间。还没等她关上，门就自动闭合了，被以一种强劲的外力合上的。
  她被震响吓了一跳，心怦怦直跳，下一瞬，整个人被推搡压在墙上，背部抵着墙壁，无处可逃。
  "唔……"她吃痛地皱起眉头。
  袭击她的黑雾即刻间聚集扩大，形成男人的模样。
  "哥…唔唔……"
  孟斯扬不发一语，随即吻上她的嘴唇，封住她的言语，舌头快速而又暴地启开她的唇齿，窜入口腔，宛如狂风骤雨席卷而来。
  "唔唔……"
  今天的孟斯扬相当不对劲，明明前一天夜里激烈的爱中还掺杂了一丝丝温柔，然而此刻却像完全失控的野兽，急躁不耐地意图掠夺她的身体。而且，血红的眼睛，究竟是怎麽回事？
  来不及多加思考，如同狂暴野兽的孟斯扬不容她退缩，两人的舌头互缠，没有一丝间隙。
  "唔…唔……"
  只要她稍微往後退，那火热的舌便追逐纠缠，不让她逃跑。他攫取着汁，掠夺着氧气，阻碍着呼吸。
  对她口腔的侵犯越发凶猛，令她缺氧的大脑几乎停止运作，一片空白。然而并不止於嘴唇和舌头的进犯，当她意识到身上大片肌肤似乎暴露在空气中，一丝凉意袭来，她下意识往下看，眼角余光瞄见那些黑雾自孟斯扬的周身散而出，化为无数条细线缠绕衣服的纽扣以及裙摆，一样样用力扯落。
  "唔唔唔唔……"欲致人窒息的舌吻逼得她收回注意力，拼命捶打推搡着面前野兽的肩膀，试图逃脱绝境，但她的力气太小，孟斯扬仿若毫无察觉。
  "唔唔……"放开！放开！快要喘不过气了。
  意识逐渐远离，捶打的频率越来越小，她的身体慢慢瘫软至无力。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就此停止呼吸的时候，孟斯扬终於放过她，结束了这个绵长又激烈的吻，扶住即将滑落的她。
  "呼…呼…呼……"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涣散的目光无法聚集到那张腥红而又狠戾的眼睛，里面映着面颊潮红的她的诱人模样。"哥，哥…怎麽了？"
  "别叫我哥，叫我的名字！"
  "啊！疼！"
  肩胛骨像被捏碎的剧疼，她茫然无措地凝视着满脸怒意的孟斯扬，心底生出一丝恐惧。
  越来越多的黑雾窜出，撕扯着她的衣物，将它们撕裂成碎布。她只能颤抖着放任这一切发生，丝毫不敢忤逆盛怒中的恶鬼，默默地咬紧下唇在孟斯扬将她一把抱起的动作示意下，双手环抱住对方的脖颈，双脚夹紧他的腰部。
  她心里非常清楚，孟斯扬将要对自己做的事，也明白，此时唯有顺从地迎合才能避免他将更多更大的怒气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孟斯扬搂着很快便一丝不挂的她，把硕大的对准她的口。齐茵心一颤，慌张不已。
  未有任何的言语和前戏暗示，下一瞬，颤巍巍的小口猛地被撑开，火热肿大的硬物贯穿体内一举刺到最深处。
  "啊啊──"被撕裂的巨大痛楚逼得她失声尖叫，泪水夺眶而出。"呜呜…呜呜……"好疼…
  伏在孟斯扬的肩上喘息抽噎，齐茵隐约觉得自己的那里受伤出了血，湿湿黏黏的体缓缓渗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动也不敢动，生怕扯动伤口。
  "呼…呼…啊！"侵入她体内的灼热迅速抽出，滑过柔软的内壁时似乎有一阵电流流过，酥酥麻麻的，减轻了痛感。
  有了血的润滑，再加上被无数次调教的身体变得敏感荡，当孟斯扬第二次暴的进入时并没那麽疼了，然而狭窄的小吞吐着这样的巨物着实有些吃力。
  "哥…慢点…慢…哈啊…哈啊……"太快了，太猛烈了。
  身体上下摇晃着，迷离的眼里模糊地映着镜子中那个被情欲染上色彩的自己，全身泛起红潮。紧密结合的下身处早已湿漉漉一片，仍在不断吐出水。
  "不要，那里不要！"齐茵控制不住地尖叫着，体内的某处被反复刺激着，就要攀上欲望的高潮，而孟斯扬的侵袭仍在加剧。"啊啊……"
  不断上涌的快感如同汹涌的浪潮向她席卷而来，吞没了她的意识。
  她又晕过去了。
  身体载浮载沈，好像在广阔的大海中慢慢下沈，一直一直沈到最深处。然而没有窒息感，很舒服，还有被包笼着的温暖。
  但疼痛却反复啃噬，蔓延至全身各处，软绵绵的身体动弹不得，只能默默承受这样的痛楚侵袭，又在痛感消失之後尝到了令她欲仙欲死的快感，直到这种刺激逼得她脱离安静的、舒适的梦。
  哥……
  "…茵，小茵！"
  有人在唤她？好熟悉的女声，却有点远。那麽，她躺在谁的怀中，又被谁抱着呢？
  身子刚要挪动，对方收紧环抱她的手臂，紧得有些难受。
  "小茵！"
  "啊…小，小晴……"等她睁眼看清声音来源的主人的样貌，不由得感到纳闷和迷惘。小晴站在离她有点距离的不远处，一脸担忧且惊恐地凝视着她。是的，莫名的恐惧。为什麽呢？
  下身的某一处传来剧烈的痛感，让她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在那间小小的卫生间内，孟斯扬疯了一样，毫无节制地对她索求无度，在她的每一寸肌肤烙上肆虐的印记，贯穿她的体内，凌虐着，蹂躏着。
  "啊……"现在的她是不是衣不蔽体的状态？她刚仰起头，赤红的双目立即映入眼帘，令她受到不小的惊吓。定睛一看，原来是孟斯扬，表情凶狠地戒备着。等等，为什麽孟斯扬会……
  "小茵，你没事吧？"
  看小晴不敢靠近她的举止，齐茵终於明白。她的好友看见了死去的哥哥。
  "没，没事。"齐茵摇摇脑袋，佯装无事，尽管喉咙如火烧般的难受，下体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然而当务之急是向小晴解释当前的状况。"小晴，哥哥他……"
  "孟，孟学长变成了鬼。"小晴瞪大双眼，脸色吓得发白，颤抖着双唇说道。"小茵，你等等，我去找严学长帮忙。"
  搂着她的孟斯扬突然有了反应，数团黑雾自後方窜出，形状如又长又尖锐的锥子刺向正要跑出宿舍的小晴。
  "哥，住手！"
  齐茵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挣扎起身，然而来不及了，好友小晴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小晴！"
  "疼……"小晴的小腿上裂开了一道口子，缓慢地渗出血来。
  眼看被纵的黑雾又要再次袭向瘫坐在地的小晴，齐茵万分焦急，挣脱孟斯扬的怀抱转身回抱住暴怒并且濒临疯狂的赤目之鬼，着急大喊。
  "哥，住手！快住手！别伤害小晴！"
  齐茵大叫着，试图阻止发狂的哥哥。
  周围陷入一片沈寂。
  齐茵急忙回头察看好友的状况，小晴似乎吓得呆住了，捂着腿上的伤口坐在原地，怔愣地望着她和孟斯扬这边。
  剧烈的动作令身体虚弱的她不禁瘫倒在孟斯扬怀中，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对方的衣物。尽管被孟斯扬暴地对待，尽管心中的惧意尚未完全消散，但比起以前，那股强烈逃离的冲动渐渐淡去，现在的她只希望能够了解，孟斯扬发狂的原因。
  这样的他，这样的他，好像在往厉鬼转化的过程中。为什麽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昨天之前明明哥哥的行为和表情一如既往，为什麽此刻的他表情异常痛苦扭曲？
  孟斯扬仿佛在隐忍压抑着什麽，牙关咬得死紧，齿缝间不时地迸出低低的嘶吼。瞳孔的颜色不停变换，时而血红时而深沈暗淡的黑色。
  她不知道该怎麽帮助正努力地寻回意识的孟斯扬，力所能及的仅有陪伴在对方身边，并一遍遍叫唤他的名字。
  小晴起身跌跌撞撞跑出了宿舍，她回看了眼那抹匆忙慌张的背影，无暇顾及，只希望小晴腿上的伤没什麽大碍。
  "…小茵。"沙哑的嗓音近在咫尺，她看向那张熟悉的俊逸面容，此时一脸疲惫地轻呼着气，他的瞳孔恢复了原本的黑褐色。"小茵。"
  "哥，我在这……"齐茵松了口气，孟斯扬终於恢复原状。"没，没事吧？"
  "有事。"孟斯扬捏住她的下巴，一贯的邪肆笑容挂於嘴角边。"我不会让你和严昊在一起，永远不可能。小茵，你最好记住，你这辈子只属於我一人，身体和心都是。"
  她的心中不再抵触这样强势的独占欲宣言，可听了仍会面红耳赤。"…嗯。"
  "倘若你打算背叛，和严昊一同对付我，我绝不会轻易饶过，我会……"孟斯扬凑近她的耳边戏谑低笑。"我会在严昊面前狠狠地侵犯你，然後，将你带走，囚禁在无人知道的地方。"
  "哥……"心跳加速，她的耳朵痒痒的，也烫烫的。"我不会背叛你的。而且…我也不喜欢严学长。"齐茵害羞地低下头，鼓动的声响震耳欲聋。
  "哦？那麽，小茵，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
  "是…哥哥你……"
  告白说出口的一刹那，齐茵以为时间暂停了，只有心脏的跳动依然持续。恐怕是孟斯扬短暂的静默与僵住的动作令她产生这样的错觉。
  时间又在下一瞬被打破，她落入不算温暖却倍感安心的怀抱里，孟斯扬将她抱得很紧很紧，紧得有点难受。
  "哥……"
  "小茵，我爱你。"
  尽管早已明了孟斯扬的心意，再次听到内心依旧受到不小的冲击。她看不见孟斯扬的表情，却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不禁热泪盈眶，回抱住他。
  "…嗯，我也是。"
  "严学长，严学长……"
  接到电话刚走下宿舍外楼梯的严昊就听到清脆却着急的叫声，不明究底的他看着急匆匆朝自己奔来的女生，不免有几分诧异。"小晴，怎麽了？"离得近些时，他注意到对方脚上的伤口和血渍，有点吃惊。"你的脚……"
  小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才回宿舍里见到的景象和後来遭到袭击的事实叫她难以接受，也相当惊恐。"是，是孟学长…不对，不对，那个人已经变成了鬼，厉鬼…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严学长，你一定得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孟学长的鬼魂。快去救小茵，那只鬼抓住了她……"
  "不要着急。"安抚着面色苍白、恐惧异常的学妹的情绪，严昊悄悄握紧双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已经联络了道士，只要你愿意帮忙，我们一定能除掉那只鬼，让小茵的生活恢复平静。"
  "严学长？"小晴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你也？"
  "对的，我也看到了──孟斯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