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作者:晨鱼羞花      更新:2021-05-20 08:08      字数: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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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俞非晚所料,三个时辰后,沈天翌发热退了下去。
  俞非晚只觉得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明明以为自己和沈天翌再也走不出这里,却是上天给她机会,让她发现了缺少的那一味药。
  这么想着,俞非晚跑进厨房,将正在煎药的几十个药罐,每个都滴入了自己的血进去,这一切除了躲在暗处的暗卫看得清楚,再无人知晓。
  不出所料,喝过药的人脸色都好了一些,有的人甚至当天红斑便退了下去。
  俞非晚每日都以检查药的名义,进入厨房,悄悄地将自己手腕划开,滴入血液,之前手指上的伤口会影响她制药,手腕也方便一些。
  影却是看着这个脸色日渐苍白的少女,心头震动。
  俞非晚突然想起什么,对着空气淡淡地说道:“这件事你若是让你主子知道,他来这里一起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影目光闪了闪,知道她是说给自己听的。
  沈天翌喝了三天的药终于清醒,睁开眼看着一个小丫头正在忙忙碌碌。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便知道这个小丫头成功了。
  心头滑过一丝暖意,他挣扎着坐起来,温柔地看着这个丫头。
  俞非晚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他醒了,也忍不住笑了笑。
  沈天翌却皱了皱眉,俞非晚的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
  “你这几天累坏了,等瘟疫过去,就好好休息。”沈天翌想要拉过她的手,刚要替她把脉,却是被俞非晚不动声色的抽了回去。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大家煎的药。”俞非晚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不想让沈天翌知道她用了自己的血替大家入药。
  沈天翌的眼中狐疑一闪而过,他敏锐的嗅到了俞非晚身上的一丝丝血腥味,她受伤了?
  俞非晚逃也似的从房间中出来,微微松了口气,定了定神去给帐篷的病人诊脉。
  “影。”
  沈天翌嘴唇微动,一道身影自窗户掠进来,正是暗卫。
  “这几日发生了何事?”
  暗卫却不语,作为暗卫的统领,他的重心自然是要沈天翌做好这次赈灾,回去才好得到皇上重视,发展自己的势力,若是主子得知俞小姐用自己的血救了这些病人,只怕不会允许,那么先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到时候皇上震怒,只怕主子还会得到责罚。
  沈天翌见他不回答,只是跪在那里,不由得有些恼怒,冷冷的开口道:“影,你自小跟在我身边,若是觉得时间太久,我也可放你自由。”
  影浑身一颤,主子这是在变相的说要赶他走。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让俞小姐这一切都白做,哪怕代价是自此以后被主子赶出暗卫。
  见他还是低头不语,沈天翌衣袖一动,一道劲风将影掀翻,飞出了窗户,影灵巧的落地,却是一言不发的继续隐藏了起来。
  沈天翌冷了脸色,他知道影的脾气,不可能会害他,除非发生了什么他不允许的事,而这件事又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好处,影才会三缄其口。
  “查查那天刺伤我的女人。”
  影所隐藏的位置微微闪过波动。
  沈天翌起身洗漱,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沈天翌眯了眯,目光锁定了正在忙碌的少女。
  少女正带着恬静的微笑,一个个的替大家把脉,很多人的脸色已经明显好了很多,红斑消下去,也不再呕吐,只要再喝两天药就可以痊愈了。
  俞非晚感受到一股炙热的视线,不用想就知道是沈天翌,她假装淡定的继续看着病人,直到沈天翌看不见的位置才偷偷松了口气。
  傍晚,又该煎药的时候,俞非晚看着沈天翌正在同影商议事情,偷偷的溜进药房,却不知道从她进入药房的时候,沈天翌就已经悄然落在了窗外。
  影心里一慌,正要开口说话,以此来提醒俞非晚,却是被沈天翌含着彻骨冰寒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襟了声,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
  沈天翌眯着眼睛,脸色却是愈发阴沉和震惊,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将自己的衣袖卷起,露出皓白的手腕,手腕上缠着绷带渗出了一点血迹,绷带一层层解开,沈天翌看不到带伤的那一侧,只是看到少女毫不犹豫的用尖刀划开自己手腕,咬着唇将血一滴滴的滴进每个药壶。
  滴了一半的时候,少女似乎有些晕头转向,轻轻的扶着额头摇晃了两下,眼看就要倒下去。
  沈天翌身影微动,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她身后,直接接住了俞非晚。
  俞非晚问道那一阵熟悉的冷檀香,便知道瞒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别浪费了我的血,扶着我滴完,拜托了。”
  影也在一旁默默跪了下来,沈天翌昏迷之前曾经说过,若是他不能活下来,不要怪俞非晚,定要将她送到自己身为鬼谷子住的地方,无忧无虑的过完此生即可,如今他却看着俞非晚用自己的血入药,不做半分阻拦。
  沈天翌怒极反笑:“你还要再滴完?俞非晚,你是不是命都不要了?”
  俞非晚咬咬嘴唇,看着自己的血滴在地上心疼不已,哀求道:“求求你了,我想救他们,只需两日就可以了,沈天翌,我不想这些努力全都白费!”
  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尽了力气的嘶吼,沈天翌目光愈发暗沉,他竟然没有理由反驳她,若是不继续,那就是将俞非晚这些天的心血白费了。
  气的胸口隐隐作疼,沈天翌将俞非晚的手抬起,看着少女纤细的手腕上层层叠叠的伤口,多次划开让伤口狰狞外翻,这疤痕怕是一辈子都下不去了。
  狠了狠心,血一滴滴的落入药壶。
  滴完最后一个,沈天翌将袖中的止血药撒在上面,伤口肉眼可见的止住了,俞非晚微微笑了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沈天翌正端着一碗补血的药膳进来,看着她醒了,冷着脸色将碗端过来,一勺勺的喂给她。
  俞非晚乖巧的喝着,低眉顺眼的模样再加上苍白的面容,让沈天翌不忍心再冷脸,尽量温声问道:“除了觉得失血过多,可还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