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3在劫难逃
作者:
果果 更新:2021-05-28 13:14 字数:2778
花千骨只觉得腑脏灼烧剧痛难忍,四肢被周围的空气拉扯着像要断裂。四周围混沌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一片又一片耀眼刺目的红色和热浪席卷而来。巨大的压力挤压着她几乎不能呼吸,身体的每一寸都在撕裂,似要被压成粉碎。
"师傅!"
她无比慌乱的四处摸索。师傅不会出事的!师傅不会出事的!这一切都是幻境!
突然一团银光伴随着清风扑面而来。一双温暖而熟悉的臂膀将她拉扯到怀中。
"师傅!"花千骨快要哭出来,努力的向那银光靠拢。紧紧的抱住他死也不肯放开。
白子画仍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只是苍白得有些吓人。
一面运功压制身体里的毒,一面环住花千骨,保护她丝毫不受神农鼎的炼化所伤。
花千骨知道他们情况危机,被关在神农鼎内,师傅还代她中了剧毒。若再拖下去两人都要化做灰烬了。
"师傅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花千骨声音颤抖,恨不得立刻就死在当场,只要别再让师傅受这些罪过。
白子画摇头,紧紧的将蜷缩在一团的小小她抱在怀里。烈焰焚身,他的银色光护越来越小,毒也逐渐侵蚀他的仙身,他也不知道还能撑得住几时。
"师傅大劫已至,怪不得你。只是若不是太过清高自负,带你前来,你也不会被我拖累。你将全身真气凝聚丹田,为师助你出鼎。"
"我不要!我不要!"花千骨使劲挣扎起来,拼了命的胡乱踢打。她知道师傅想全力一击舍身救她。她才不要,她才不要!大不了就死在这鼎里!
"小骨!"白子画用力抱住她,身子因内外剧烈的疼痛而微微开始有些颤抖。
"听师傅的话!"这神农鼎乃是神物,若再拖上个一时半刻,他内力尽失,就真的什么办法都没了!
花千骨在他的护罩下依旧感觉到如此窒息和痛苦,可见师傅有多难受。她想绕到他身后抱住他替他多挡住一些灼烧,却被他牢牢禁锢。用最后一点力量,企图给她支起一片小小的天空。
感觉到白子画所有的力量在往自己身上凝集,然后白子画慢慢放开了手,花千骨缓缓向上升去,而他却渐渐往火焰的更深处下沉。花千骨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身上的光华却越来越盛,直往上飞去。
她就那样看着白子画离自己越来越远,孩子一样拼命挣扎哭喊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跟师傅死在一起!"
白子画身子一震,轻叹一声。双掌合拢,犹如端坐莲台,准备用最后的力量封印了神农鼎,并与其同化,以防止妖神出世。
花千骨眼看着白子画身体散做颗粒状,幻化成千万道光束。
无法承受的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身体瞬间变成玻璃一般透明,再一眨眼又变回原样。俯仰之间,眉间出现一枚奇怪的印记,瞳孔瞬间变成了紫色,里面一层又一层,环环反顾,森罗万象。
白子画大骇,见她飞速朝自己飞来,双手合拢环抱,自己撕裂的身体又一点点重整拼合,生命力也一点点回流。
"你竟然是……"白子画受不住的又一口鲜血喷出。
却突然间二人流星般嘭的从神农鼎里冲天而出。蓝雨澜风口吐鲜血的连连退了几步。大惊失色的看着从鼎中强制突出的二人。
不可能!怎么可能!白子画明明已经中了这么严重的毒!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功力!
花千骨跪在冰雪之上,从身后抱住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悲戚到可以把人心击个粉碎。蓝雨澜风两耳轰鸣作响,鲜血直流,身子无力的瘫软下去。连白子画也不由胸口一痛。
"小骨!"白子画看着她如此悲伤绝望的模样,用尽力气大喝一声。
花千骨呆住了,光芒消失,瞬间回复成本来模样。
"师傅!师傅!你没死?"
"我没死……"白子画无力的摇摇头,怪不得自己算不出她的命数,罢了罢了。
花千骨想对他笑一笑,可是面目的肌肉早吓得僵硬了,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了。只是紧握着他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差一点点自己就失去他了,他让自己怎么办?!
"小心!"白子画用力的拉开她,蓝雨澜风的海神叉瞬间击破冰面。
"师傅!"花千骨见白子画口里不断有鲜血流出来,那乌红的颜色,刺痛得她快要流出泪来。
"你以为你们出得了神农鼎就跑得了了么?"
蓝雨澜风不断进攻,花千骨御起断念仓促应战,手依旧还不住的颤抖着,心停留在差点失去他的恐慌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风雪越下越大,蓝雨澜风不时钻入冰里,在冰中游动竟然跟在水中一样来去自如。
花千骨挂心着白子画,见周围又出现了许多跟刚刚一样漂浮在半空中的白衣女子,白子画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御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见白子画越来越危险,伤口越来越多,花千骨什么也顾不上了,迎着蓝雨澜风的海神叉扑了上去,双手紧紧抓住三叉两边的利刃,中间长的已直抵自己眉间。满手是血,手上的鲜血顺着钢叉流下,叉开始被腐蚀变成绿色。
花千骨大喝一声,用起所有内力,硬生生把叉头掰断。
蓝雨澜风心头一惊,迅速钻进了冰里。却见花千骨手疾眼快,寻着声音,把叉子用力往冰壁里刺了进去。
一声惨叫,冰面裂开,蓝雨澜风被的尾巴被她牢牢定在了冰上,疼痛难忍,左右扭动着。
花千骨连忙回身扶起白子画,御剑从那些水母妖化的女子攻击中突围而出。
也不知道飞了多远,到处都是茫茫冰原,一眼看不见尽头,花千骨完全迷失了方向。一波又一波的妖魔涌出来。花千骨经不住他们的车轮战,还要护着白子画早已是精疲力竭。
再无力御剑飞行了,只能藏匿在峡谷中,负着白子画的身子一点点往前艰难的步行。
白子画伏在她背上,血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外喷,好像怎么吐也吐不完似的。
花千骨的背襟和领口全都被染红了,也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师傅!你撑住啊!师傅……"花千骨颤抖着哭喊得嗓子都沙哑了,小小的她才过了白子画一半的高度,艰难的背着他往前走,几乎算得上是爬行了。
看着白雪上一滴又一滴的血,她心痛得快要窒息了。不知道走了多远,白子画已完全陷入昏迷当中。
花千骨脚一滑,二人从雪坡上滚了下去。花千骨头晕眼花踉跄的爬起来,跑过去紧紧的抱住白子画的身子,拼命的往他身体里输着内力。
"师傅!师傅!你醒过来啊!"花千骨的手触摸着他冰凉的脸,仿佛死尸一样。
白子画迷蒙中闻到面前的血腥味,抓住花千骨的手放到了嘴里。
花千骨反应过来。
"血?要血是么?"花千骨把伤口放到白子画唇边,用力挤压,鲜血一滴又一滴的流进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