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作者:作者不详      更新:2021-06-04 18:00      字数:5109
  沈铎是被我彻底惹生气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夹在两个人之间,贪婪的既想获得美好的爱情,又想维持现有的亲情。
  其实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调整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这就是我的结。
  沈铎有一周没有联系我,其实之前我们两个人的联系也甚少,但是在这种情况侠,我觉得这一周是如此的漫长。整日里寝食不安,就连陶好都说我,天天像是丢了魂一样。
  周五晚上我在学校整理东西,正要准备回家,金彤彤推门进来,胡果儿和陶好都已经走了,若不是我不想回家面对柳昕我也一早走了。
  她的眼眶微红,好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虽然看到我很是意外,但是什么也没说。
  我打开门刚要走,她忽然开口:"柳佳。"
  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是有这样的预感,我就知道她有话要对我说。我回过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病了"
  我知道她说的这个"他"是谁,可我始终不明白,金彤彤这样说是为了什么。
  "谁?"
  金彤彤看着我,是少见的动怒:"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他病的严重,我犯得着来求你?"
  一开始我就承认过,我非善类,更不是什么淑女,平时没惹我的时候我就是一良民,可你要是这么大张旗鼓的欺负我,那绝对不行。
  "哟呵。"我笑了笑,"你还知道是在求我呀。真不容易。"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火:"市医院,三楼。"
  我打开门,鄙视的看着她:"那是你的心上人,可不是我的。金彤彤,别说他杜彬今天没什么事儿,就是他死了。跟我也没关系,我真巴不得你们两个一起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说罢,摔门而去。
  我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回到家,柳昕果然是哭丧着一张脸,面前摆着的物理书一个小时都没翻一页,我内心一直在激烈的挣扎,到底是去安慰她还是漠视这件事。
  因为我害怕听到任何有关沈铎的消息。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袋里一片混乱,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昏昏沉沉的就快要睡着了,听见敲门的声音,不用想,一定是柳昕。
  "门没锁。"
  她轻轻的推开门,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
  我叹了口气,问道:"这是怎么了?"
  "姐……"她连说话都带着哭腔,"沈铎一周没来上学了,你说他到底怎么了?"
  我心虚的回避着:"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压力大吧……或者有什么急事呢。"
  她靠过来,坐在我身边:"假期补课的时候,你对他也有了解……你说,他是这种人么?"
  我实话实说:"不太像……他其实蛮理智的。""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靠在我的肩上,渐渐的我的肩膀变得湿润,我心里感叹,这么好的柳昕,我们真的不应该这样对待她。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我还沉浸在睡梦中,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喂,你好。"
  "你好,柳小姐么?"
  这个声音很耳熟,只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是的,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苏妈。"
  天!
  我的心顿时揪成一团,生怕她说出什么令我难以接受的消息。
  "公子住了一周的院……"她的声音仿佛一夜苍老,"上周郊游回来就不对劲,连着好几天不吃不喝,到底是住了院。我起先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也怪我老糊涂了。柳姑娘,这世上能让公子如此的,恐怕就只有你了。"
  我的手心冒出细密的汗:"他没事吧?"
  "什么都不吃。"
  我眼眶一热,脱口而出:"我去看他!"
  电话那边的苏妈沉默了一会儿,我静静的等着,可是内心却焦急的不得了。
  "柳姑娘,你要答应苏妈,天大的事儿,都等公子好了再吵。"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还年轻,经不起这么大折腾。"
  我急忙答应:"我知道我知道,苏妈,您放心。"
  她叹了口气:"在市医院,三楼。我知道公子脾气是不太好,这次你多担待。别跟他一般见识,苏妈求求你,务必让公子吃点东西吧。"
  说到这,苏妈终于泣不成声:"这才一周……这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
  挂了电话,我迅速的穿上衣服,跑到洗手间刷牙洗脸,妈妈还在厨房做饭,看见我的样子问道:"干什么啊,慌慌张张的。"
  我还在刷牙,随口胡诌:"班级里有点事儿,我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吃饭都不用等我了。"
  妈妈点点头没有多问,专心致志的给柳昕煮**蛋。
  到了市医院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昨天金彤彤说杜彬也是在市医院三楼的,我心说这两个人到底为嘛这么缘分啊。也怪不得陶好说他俩有奸情。
  这个楼层很安静,装修的十分好看,就连护士都比其他楼层的好看。早先记得听人说过这是高干病房区,我心里了然。
  去询问处查到了沈铎的病房,护士告诉我之后,我突然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踟蹰着不敢前进。护士小姐极有职业道德的问我:"需要给你带路么?"
  "不需要。"
  这样突兀的男声在我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赶忙回过头。
  他瘦了好多!
  我眼眶一热,差点哭了出来。
  "哭!"他敲着我的头,"气完了我,你倒是哭起来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这水闸就关不住了。毫无形象的趴在他身上哭得惊天动地。
  我不理他,只想把这一周所有的郁闷苦楚都哭出来。
  混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难受。
  姐姐我也很难过的好不好?
  撒娇不过一会儿,我想起来苏妈说他好久没吃饭了。
  "饿吗?"
  他点点头:"好久没吃了,今天才觉得饿。"
  我气的捶了他一下:"笨蛋!就算生气,也别折腾自己的身体啊!"
  "没折腾,就是不想吃。"
  我拗不过他,干脆不说话。任由他拖着我回了病房,
  这病房还挺壮观的,果篮花篮一大堆,就快要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环境不错啊,众星捧月的,还有电视。"
  他斜睨了我一眼:"那你天天住在这里吧。"
  我识时务的闭嘴。
  刚才那一折腾估计他也挺累,毕竟好多天没吃东西了,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趴在床边看着他:"沈铎……这个果篮里有荔枝,我能拿出来吃么?"
  他睁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去吧。"
  我欢喜的拆开包装,把水果一股脑的都拿出来,又挑了其他几个果篮里好吃有营养价值的水果。
  "靠!"我大喊,"什么人啊居然送榴莲!"
  他终于憋不住笑意,咧嘴笑看着我。
  忙活了十多分钟,我终于把水果都洗好了。居然有盘子,不愧是高干病房……我端着水果到他身边:"来,吃点。"
  他闭着眼睛说道:"你先吃,剩下不爱吃的给我。"
  我鼻子一酸,差点又要哭出来:"我就爱吃草莓和荔枝。"
  他这才看过来,挑了半天拿出一个苹果。
  我吃着草莓还不忘提醒:"还有很多好水果的。"
  "得了吧。"他悠悠的说,"你那眼睛都快长到盘子里了,我敢拿好的么。"
  "那你一会儿想吃什么吗?"
  他好像是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有什么喜欢吃的么?"
  我想都没想:"麦当劳!"
  ……
  呃……囧。
  "好吧,我倒是……有挺多喜欢吃的。"
  他彻底被我打败了,叹了口气很苦恼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你会做什么?"
  "煮方便面行么?"
  他挑眉看着我:"你会?"
  "会啊。"
  沈铎起身:"去我家,你给我做饭。"
  好吧好吧,我认命的给他套上衣服,谁让他生病了呢?
  苏妈看见沈铎的时候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回来了?"
  还未等沈铎回答,她看见我,便了然的笑了笑:"哟,总算是好了。"
  就像是新婚的夫妇吵架了似的,我脸上一阵红晕。
  "苏妈,家里有方便面么?柳佳要给我做。"
  苏妈面露难色:"家里怎么会有方便面呢……"
  我看着沈铎,小人得志的表情。他掐了掐我的脸:"气我!"
  我鼓着腮帮子回道:"不怪我啊,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随便吃这些东西呢。"
  他气愤的不说话,苏妈给我使了个眼神。
  "哎。"我推推他,"先叫苏妈给咱们做点吃的行不?我也饿了。以后有机会,我肯定给你做。"
  他看着我,半信半疑:"真的?"
  我赶紧点头:"真的。"
  "那好吧。"
  我跟苏妈同时松了口气。
  他虽然那么多天没吃饭,但是也没有吃太多,苏妈煲了汤,很香,他坐在那里,一碗接着一碗的喝。
  "哎,吃东西啊,光喝汤有啥意思。"
  他斜睨我一眼:"吃你的吧。"
  切!吃就吃,谁怕谁。我风卷残云的把桌子上的菜夹了个遍。
  吃过饭,沈铎就上楼了,我坐在楼下也不知道干嘛。苏妈看他上楼,这才凑过来:"我就说!也就只有你能管得了他!"
  我傻笑,不知道该说啥。
  这纯粹就是解铃还须系玲人,我可不敢承认自己是系玲的那个。
  苏妈看着我,指了指楼上:"上楼吧!"
  "啊?"
  她叹了口气,好像是恨我怎么这么迟钝:"公子在楼上等着你呢。"
  "他没说啊……"
  "他还非要说的那么明白啊。"
  也倒是……我磨磨蹭蹭的爬到楼上。
  推开他屋里的门,沈铎站在窗前,背对着门,我迟疑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等你那么久。"他突然开口,"我都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无言以对,只好沉默。
  "柳佳……你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因为如果没有我,你的故事还很长。可是如果没有你,我的故事就结束了。"
  "沈铎……原谅我。"
  他走过来,伸出手来抚我的脸,屋里没有开灯,他的眼神那么明亮,可是就算是黑夜,也无法掩盖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悲伤:"我不怪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永远都不怪你。柳佳,这次是我任,我那么爱你,唯恐你有一点不开心,这次你肯定觉得愧疚了。"
  他叹了口气,俯身吻上我的面颊,轻轻的说道:"是我不好。"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大力的抱住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对不起,沈铎,对不起。"
  他笑了笑:"你对不起我的事儿多了,你说哪件啊?"
  我哭笑不得:"贫!你就贫吧。"
  他收紧手臂抱住我:"柳佳,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只是爱你而已,你不欠我的。知道么?"
  我无言以对,不可自拔的沉沦。
  "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算最后不是我,也没关系。"
  我趴在他的肩头,哭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