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堂堂所长，怎么被她打了，叫些人去，我们去打回来。”菊英说。
  “算了算了。这里留不得你们了。你们的男人，我已经放了，你们去车站等他们。哎，她太凶，我惹不起。”所长擦着脸上的血。
  菊英听说丈夫放出来了，赶紧往外走。所长拦腰抱住她，猴急地剥着她的衣裳。菊英抗拒不得，只得由她把自己剥得像粽子，白白亮亮的。所长抱住菊英，扛起她的一条腿来正要行事，闻到一股异味，低头一看，菊英那里也烂了。
  “你怎么不动了？”菊英问。
  她第一次看所长那个丑物，跟别的男人的不一样，整个儿都是红斑斑，有些地方还破了。菊英的心顿时悬起来。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
  所长推着菊英往外走。
  “你害了我们，我饶不了你。”菊英抓住所长的丑物狠狠撸了一把。所长杀猪一样叫起来。菊英一脚踢过去，所长痛得直打滚。菊英趁势往院子外跑。
  回到旅馆，菊英叫了柳青和彩凤，三个人往车站跑去。
  在县城到镇上的售票处，菊英看到了赵财和赵银正在买票。
  “赵财。”
  “赵银。”
  菊英和柳青跑过去，紧紧抱住自己的丈夫。只有彩凤站在边上暗自伤情。菊英和柳青付出身体上的代价，老公毕竟回来了。可是自己的老公，永远留在阴阳洞了。
  阿秀的识字班开得好，除了绣花的女人，其他闲着无事的老娘客也来旁听。宋甘宁又多印了些识字本分了。桃花坪的女人几乎人手一册，大清早都能听到她们的念字声。
  每次绣花结束后，都是女人们最喜欢的时光，有时宋甘宁会过来帮忙，手把手地教她们写字。有几个女人最会闹，一教新字就说不会写，非得宋甘宁扶着写。宋甘宁从背后扶住她们的手，她们的脸就和宋甘宁的脸贴在一起，弄得宋甘宁很不好意思，她们就吃吃地笑。
  识字班办了好些天，没见着老书记家三媳妇儿。宋甘宁觉着奇怪。晚饭后，他特意去柳青家看了看。门紧锁着，问了边上的人，说好几天没看着了。
  宋甘宁又去彩凤家。彩凤家也没人。
  “莫非她们下山救人去了？”
  宋甘宁心头一凉，这三个漂亮的女人一去，所长自然不会放过，柳青她们被糟-蹋不算，还得落一身的病。他赶紧往阿秀家跑去。
  阿秀家里传来一阵厮打声，桌子和凳子被翻得嘭嘭响。
  “哥，你别打嫂子了！”桃花在劝架。
  “野种，野种，谁给我下了野种！”赵独眼说着胡话，疯疯癫癫的。
  “哥，嫂子怀的是你的种！”桃花说。
  “野种，就是野种，大牛他们都这样说。村子里的人都这样说。”赵独眼发疯似的追打着阿秀。
  宋甘宁踢门进去把他镇住了。
  “宋老师，你别管，这是我们家事。”阿秀说。
  “我要管，谁敢打老婆，我都要管。赵独眼，你厉害了，敢打老婆了。我宰了你。”宋甘宁踢了赵独眼一脚。
  赵独眼怯生生地望着宋甘宁，不敢反抗，也不敢申辩，慢慢退到板壁边坐着。宋甘宁见他目光迟滞，像是不正常了，问桃花他这个样子多长时间了。桃花说有段时间。
  “得送医院，他这个病再下去，会出人命的。”宋甘宁说。
  “我们也想送医院，可是钱呢？”婆婆唉声叹气。
  “钱我来想办法，你们把他弄下山去。”宋甘宁说。
  婆婆答应了。
  桃花扶起阿秀，阿秀走路有些蹒跚。宋甘宁问她伤着了没，阿秀说没事。
  “我哥这样不是一天两天的，阿秀都忍着。”桃花说。
  “桃花，你哥对我好着呢。”阿秀说。
  宋甘宁觉着一阵心酸，想安慰阿秀几句，却说不出话来。
  赵独眼就一直那样坐着，表情和姿势都没改变过，仿佛他是一块木头。宋甘宁走到他面前用手晃了晃，他也没反应。
  “他真有事了。”宋甘宁说。
  “宋书记，看在阿秀的份儿上，你救救他。”婆婆走到宋甘宁面前差点跪了下来。
  “娘，宋书记是自家人，他会帮我们的。”桃花扶住娘。
  “甘宁，赵独眼还是不送医院的好。那里太陌生，他会害怕的。”阿秀说。
  “阿秀，你别傻了，再这样下去，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桃花瞪了她一眼。
  阿秀不出声了。她给赵独眼倒了一碗水，赵独眼像个孩子似的不接，不喝。
  “乖，喝了困觉去。”阿秀柔声说。
  “我……我要跟你困，摸你的奶……”赵独眼木讷地说。
  “都被那些人教坏了，他以前不那样的。”阿秀无奈地冲宋甘宁笑了笑。
  宋甘宁把桃花叫到屋外，问她赵柳青她们去哪儿了。桃花说不知道。
  “你别装了，她们到县城去了对不对？”宋甘宁的脸色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