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11、从墙缝那边看了过去
  她赶紧让他停下了下来。
  牛大问，是不是很痛了？
  她说，不是很痛，害怕。
  牛大不明白，问她，害怕啥？
  她说，害怕嘎吱，嘎吱声。这个声音，害得她三年多的活受罪，让人流言蜚语了她三年多，让她守了三年多的寡，推迟了她三年多做母亲的时间，这个声音已经三年多没响了，现在又响了起来，听见这个嘎吱声，她就心有余悸，就想起了她公公的咳嗽声来，虽然他公公不在了。
  牛大安慰她说，不用害怕，再也不会听见他爹爹的咳嗽声了。
  她说，虽然听不到爹爹的咳嗽声了，不等于就听不见他娘的咳嗽声，万一他那个刚能干事的大家伙，又让她娘的咳嗽声吓缩进去了出不来，再推迟她三年多，她宁愿去跳河了，她说，轻一点，别把隔壁的娘弄醒了，她乱出杂声，会影响情绪。
  其实牛大的娘早就在隔壁听到了他们的动静，得知儿子那个东西行了，她心里说不出的有多么的高兴，她想抱孙子想到命里去了，她过去怪媳妇肚子不争气，后来听说责任不在媳妇身上，是在她儿子身上，得知是让他爹那声咳嗽吓出的毛病后，她才改变了对媳妇的态度。儿子那个传宗接代的大家伙，是他爹用生命换回来的，所以她在这边气就不敢出大声了，生怕惊扰了他们，坏了他们的好事，影响到她抱孙子。
  牛大在老婆身上静静的停了一会，听见隔壁没有什么动静，他小声地对她说，没事，娘睡觉了，然后又让床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
  她说，明天起去，第一件事，把床好好修整一下，别让它再嘎吱、嘎吱的响，影响干事。
  牛大说，他一定把它修牢实，要它永远也别想再出声。说完讨厌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响，节奏越来越快，吵人，刺耳，撩心，让人不能入睡，只要是结过婚的，和男女上过床的，谁都嘎吱、嘎吱过，对这种声音很能让人产生共同，勾起对粉红色的回忆、回味。
  牛大的娘，被儿子和媳妇弄出的嘎吱声，搅得心猿意马，脸热心乱，她不想被这种声音诱惑了，她已经被这种声音诱惑过一次，她赶扯上被子，把头死死的捂了起来，挡住嘎吱声音对她的引诱，虽然外界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让她隔断了，但心嘎吱声音又会勾起她对性的回忆和向往，儿子和媳妇的嘎吱被她用被子隔断了，但她心底响起的嘎吱声音，她是无法排除掉的。她越想排除，越是排除不了，根深蒂固，就像牛皮癣，顽强得很。她年轻那些年，经常和牛大的爹在床上嘎吱、嘎吱，她在嘎吱、嘎吱中获得快感，获得高潮，获得呻吟，获得了牛大。
  牛大的爷爷奶奶，也经常被牛大爹娘的嘎吱吵醒。牛大的爷爷，也在她们嘎吱的时候咳过嗽，但牛大的爹，心理素质好，没有被牛大的爷爷的咳嗽声吓出毛病来，反而还在牛大爷爷的咳嗽声中，让牛大的娘把牛大给怀上了，牛大的爷爷不咳嗽还好，只要咳嗽，牛大的爹就会把嘎吱弄得更响，更刺耳，向牛大的爷爷宣战。
  现在，牛大和他老婆嘎吱的声音，弄得牛大的娘翻来覆去，不能入眠，煞是恼火，她索性坐了起来，轻轻的走下床，对着墙缝，朝那边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