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
作者:
圣妖 更新:2021-06-08 21:10 字数:13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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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夜孑扶着她的小脸,手肘撑起,一把笑意邪魅无比,“你早就是我的了。”
风妃阅瞠目,继而,唇角缓缓舒展,抡起一拳砸过去,一个劲瞅着上头的男子不说话。
“想不到,你还很烈。”孤夜孑玩笑,望着自己被砸的胸口。
“精力充沛嘛!”男子再度开口,补上一句。
风妃阅望入他双目,火辣的眼神,以及身体最自然的反应,她怎能不懂。
“你想做什么?”她明知故问。
大掌在她腰上掐一把,他身子动下,风妃阅却不着急,索性扯过边上的锦被塞在二人之间。
拉拉扯扯,一个紧拥着,一个恨不得将它生生撕裂。
箭在弦上,却又心甘情愿受那火般的煎熬。
风妃阅见他俊脸上满布细密的汗珠,喉间,隐隐有粗喘声传来,呼吸急促,落得自己身上一下凉一下烫。
松开手,身上的龙袍尽数退下,扯下一帘帐幔,满室旖旎,合着经久晃动的烛火,此起彼伏。
奴姬的身份,风妃阅并没有在孤夜孑面前拆穿,毕竟,她知道的不少。
同君隐约在后院,男子款款而来,一路上,并未发现其他人。
“那名奴姬,留不得。”风妃阅听到脚步声,转身冲着君隐说道。
“怎么,是为了那一夜恩宠?”
“我没有时间和你玩笑,”风妃阅神色严肃,“她知道的太多,而且,太难控制,过度的一意孤行,迟早会坏事。”
君隐单手摩挲着下巴,似在考虑,一粒棋子,摆不到正确的位子,只会适得其反。
“我知道奴姬和皇帝有仇,也许,这便是你的目的。”风妃阅索性将话摊开来,“可是,过多的仇恨,只会让她按耐不住,一旦打草惊蛇,那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可她如今已经贵为娘娘。”君隐开口,毕竟,不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女奴。
“君家的势力遍及整个炫朝,难不成,鞭长不及,这点小事都能难倒你不成?”这深宫中,每天枉死的人,不计其数。
君隐皱下眉头,对于风妃阅这样的语气显出几分不满,只是没有明说,随口敷衍道,“这事,交给我吧。”
望着他满脸的不以为然,风妃阅知道他心中的打算,进宫的三人,如今,只有一个奴姬会死心塌地地对皇上下手。且,她生是努力身份,一旦皇帝出事追究起来,自己,君家,同样也能摆脱个干干净净。
权势,已经蒙住了君隐的眼睛,风妃阅想起了宫苑中的君宜,顿觉心头堵得慌,不愿再多待一刻,便旋身走了回去。
出了御花园,没走上几步,便被迎面而来的嬷嬷撞个满怀,女子神色忐忑,手中的一个包袱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地,随处打转。
身着嬷嬷服饰的女子抬起头来,竟是一张年轻美艳的脸,那人瞅着风妃阅,双目突睁的老大,足足愣了半刻有余。
惑君心081:刺杀
嬷嬷:在炫朝,是指比宫娥高上一级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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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后娘娘,”嬷嬷收回神,顾不得地上的东西,直接跪下去行礼,“奴婢参见娘娘。”
风妃阅退一步,望着地上零零落落的东西,双目眯起,这些,都是宫里名贵的首饰古玩,一个年轻的嬷嬷身上,怎会有这些东西?
女子跪在地上,目光只能瞅着风妃阅的脚面,包袱里的东西散在四周,她焦急难耐,生怕有旁人看见,可上头的皇后娘娘却丝毫没有让自己起身的意思,她匍匐在风妃阅面前,不敢动一下。
“你是哪宫的嬷嬷?”须臾,她总算开了口。
“回娘娘,奴婢是浣纱宫的一名嬷嬷。”女子头点地,恨不得将整张脸都埋下去。
浣纱宫……
“地上的东西,又是从哪来的?”风妃阅俯身,捡起一根雕刻精美的金步摇,这样一直簪子,至少能抵上浣纱宫内一名丫鬟全年的俸禄。
“这……”嬷嬷暗自咬牙,面色维诺,双眼直直盯着那些散在地上的东西,“这是后宫娘娘打赏给奴婢的。”
风妃阅蹲在远处,并不急于起身;“哪个娘娘,出手如此大方。”
女子噤若寒蝉,跪在地上动也不动。
她缄默,嘴唇发抖,两手掐着自己的掌心。
“你叫什么名字?”风妃阅随口问道,等了半响。却见她犹犹豫豫,心中,也就越发疑虑。
“奴婢李嫣。”女子仍然不肯抬头,声音更是几名嫔妃结伴了来逛院子。李嫣听到声音,更加魂不守舍起来,她抬起头,目光恳切,满是哀求。
风妃阅将那簪子放到她手上,“收拾下,起身吧。”
“是,谢娘娘,谢娘娘。”她来不及行礼,急急忙忙将地上的东西全都塞进包袱里面,顾不得那么多,就藏在袖中站在了风妃阅身后。
姹紫嫣红的衣着,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见到皇后,均行下礼,风妃阅将她们遣走之后,才冲着身后的女子说道,“跟本宫回去。”
面如死灰,她断不会想到自己的一时鲁莽,竟会撞到了皇后。
二人一前一后,路过皇宫后院,风妃阅就看见一名小太监疾步而来,心事重重的样子,见到她,急忙跪下来行礼,“奴才参见娘娘。”
视线,在望见风妃阅身后的李嫣时变得呆滞,嘴中的疑问想要脱口而出,却在意识到风妃阅在场时,而硬生生吞了回去,一张脸,诚惶诚恐。
不得已,李嫣只能跟在风妃阅身后朝着凤潋宫而去,临走擦身之际,缩在宽袖中的手,朝着那名太监轻摇,递了一个眼色。
那人点下头,待到二人走远,才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橘潆心陌默园
一回到凤潋宫,风妃阅便自顾在边上坐下,五指在桌面上轻叩,望着李嬷嬷垂下的脸,她开口问道,“你多大?”
李嫣愣了下,随即答曰,“奴婢双十。”
她点下头,望着女子闪躲的目光,风妃阅唇角紧抿,“今后,你就跟着本宫怎样?”
一语,却如临大敌,这本该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却让李嬷嬷煞白了脸,“奴婢不敢。”
“跟着本宫不好么?”风妃阅端详着女子的面容,“凡是入宫者,不满二十五,是不能出宫的,你还有五年吧?”
李嬷嬷闻言,却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回娘娘,奴婢只想在浣纱宫内安安生生渡过这几年。”
“安安生生?”风妃阅禁不住冷笑,将搁起的双腿放下,“小小年纪,便能做上浣纱宫的嬷嬷,你袖中藏在宝贝,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吧?”
李嬷嬷全身冷汗涔涔,嘴上,仍然强硬,“奴婢但求年满后能出宫。”
风妃阅听闻,只是抿着嘴笑,瞳仁攫住她惶恐的视线,“下去吧,今儿开始,你便是凤潋宫的人,内务的调动,你不用担心,本宫自会安排好一切。
李嬷嬷惊愕得愣在原处,双手下意思握着袖中的东西,她双膝用力跪着,风妃阅望着她樱唇张了张,似有话要说,然,坚持无果后,还是认命地站起来,步履蹒跚,走出了寝殿。
一路,五步三回首,李嬷嬷抓着袖口,神色紧张地来到后bbsooyoo· 院,事先约好的地方,那名太监还在,见她过来,忙迎上前,“你怎么才来?”
“中途,撞上了皇后。”李嬷嬷懊恼万分,跺跺脚,“这回怕是走不了了。”
“什么?”那太监惊声唤出口,“这难得的机会,错过了,下次保不准还有没有呢。”
“皇后让我到她身边伺候着,今后,怕是真的走不成了。”李嬷嬷焦急万分,深恨自己不长眼,只顾着匆匆走路。
那太监听闻,只是惋惜轻叹,“这可是你等了几年的机会。”
李嬷嬷神情颓废,思忖片刻,一时拿不定主意,她狠下心,咬牙说道,“走,出了宫,隐姓埋名,就什么都不怕了。”
太监会心一笑,轻声说道,“接应的人就在园外,马车、衣衫都已经准备好,一路往北走,不要回头。”
李嬷嬷仿若看见那一片瞭望无际的大漠,她满心欢喜,雀跃之色溢于言表,忙不迭地跟在那太监身后。
然……才迈出仅仅半步……
“李嬷嬷——”身后,一声叫唤,让二人同时僵硬住,她踩在半空中的步子,实在不忍收回,就差,那么几步。
“皇后娘娘让奴婢知会您一声,等下,就去凤潋宫伺候着。”玉娇一身喜气,踩着清风来到二人身前。“哟,李嬷嬷,这是要去哪?”
“没……”李嫣神色恢复几分淡然,毕竟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她随便找个借口应付道,“我直就去浣纱宫,将手头上的事情交接过去。”
“不劳嬷嬷c心,”玉娇瞅了二人一眼,“娘娘已经吩咐过了,您只要去个人便可。”
李嬷嬷面色绝望,唯一的后路,也已经被斩断。
“好,我这就过去,”她望着那太监一眼,“有劳了。”
小太监装着客气几声,李嬷嬷的视线穿过他耳际,落向远处的那扇门。脚底,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都提不起力气迈步。苦涩淡笑,她跟在玉娇身后,头也回的朝前走去。
风妃阅留下她,并没有细细作过考虑,只是,先前在自己寝殿枉死的那名丫鬟,就是出自于浣纱宫,而李嫣,又是那里的管事嬷嬷,仅此而已。
随身几日,李嫣倒也认命,一心一意服侍,被风妃阅收在了身边。
孤夜孑来时,玉桥同李嬷嬷相继要退下,风妃阅窝在榻上,见他进来,也未行礼,只是趴在那一动不动。
“慢着,”见二人已经走出门口,风妃阅拥着锦被唤道,“李嫣,你留下伺候。”
女子惊住,差点崴了脚,转身时,面色酡红,“是,娘娘。”
孤夜孑见风妃阅趴在榻上,便自顾上前,坐下来,“怎么了?”
她不说话,只是捂着肚子,皇帝一看便知晓,嘴角生笑,暧昧不清,“朕给你捂。”
起身,他自然地将双手张开,目光停在风妃阅的小脸上,“宽衣。”
内殿,除了李嫣,再无旁人,她惊慌抬眸,望着皇帝的侧脸,见他双手打开,忙旋身去一处的藤架上取了寝衣来。丝质柔滑的触感,指尖摸上去很舒服,上面,只是简单绣着一条撅起的飞龙,从袍角至袖口,无一不是最上等的人工,一针一线耗时而成。
将明黄色的寝衣搭在自己手肘上,李嫣双手直打哆嗦,好不容易落在孤夜孑的腰带上,却迟迟没有了下一步动作。男子面色y沉下来,显出不悦,大掌咻的钳住她下巴,两指一握,将她整张脸捞起来。
双目,如小鹿般,猛地撞入孤夜孑眼中,瞳仁朦胧,轻灵的眸子,溢上一层水雾,很淡,就氤氲在眼眶深处,目光,迷恋而隽永,仿若隔了几世。
皇帝握紧的手一松,剑眉随之簇起,他薄唇紧抿,脑中,开始回忆起这张脸。
似是,有点熟悉,但却,只是一个影子,若隐若现。
李嫣见男子凝视着自己,琥珀色的双眼闪出疑惑来,她心下大惊,忙低下头说道,“奴婢伺候皇上宽衣。”
孤夜孑眉头展开,并未多想,任由李嫣将他腰带松开,走到他身后,将龙袍除下。
风妃阅脑袋半枕,女子站在皇帝身后,手掌,顺着他精壮的背部掠过,将他的发悉数散下,着上寝衣,李嫣将他埋在衣领间的长发掳在外头,双手掌心,贴合着柔顺的墨发,慢慢下移。
她唇畔含着满足,更多的,则是洋溢出不舍,孤夜孑将寝衣束起,双目看了她一眼,极冷,“这个丫鬟哪找来的?笨手笨脚。”
丢下一句,便折身来到榻前,掀开锦被躺在风妃阅的身侧,大掌准确贴上她小腹,轻轻揉动。
李嫣站在暗影下,只是埋着头,静静退到一边不起眼的角落中去。
风妃阅附在孤夜孑胸口,萎靡的眼睛,正好看见她脸上留下的泪,委屈,更是一种被忽视,不再记得的悲伤。
李嫣站的那个角落,很暗,她抬起一手,捂着自己的嘴,轻轻一下抽泣后,垂了回去。腹上,暖意阵阵袭上来,风妃阅动了下脑袋,仰望男子坚毅好看的下巴,“她,是从浣纱宫过来的。”
孤夜孑轻应一声,还是没能想起什么,方才一瞬间的熟悉,也已经忘个干净,等到皇帝沉睡后,风妃阅才朝着静默的李嫣说道,“你先下去吧。”
她点下头,始终没有正面抬起,行了礼,便是出去。
翌日,望着一脸憔悴,满是倦意的李嫣,风妃阅并没有问她一字,随意嘱咐几句后,便当做了没事一般。
凤潋宫热闹不少,这不,请安的妃嫔刚逐一退去,迎面,施婕妤便带着陶心走了进来。
风妃阅坐在桌前,看着陶心将手上端着的一包东西放在自己面前,“娘娘,这是臣妾自己种的茶,刚巧今早摘了些,给您送来。”
“有劳施婕妤。”风妃阅让她坐下,吩咐边上的李嫣道,“看茶。”
“是,娘娘。”李嫣至始至终垂着脑袋,用施婕妤带来的香叶沏上一壶滚烫的热茶,刚走过去,就听见皇帝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没人叫上朕一起?”
“皇上鼻子真尖。”风妃阅笑意融融,望着孤夜孑坐到自己边上。
将桌上的紫砂杯排开,李嫣执起壶倒上三杯,第一开的茶,总是带着苦涩味,却是最浓郁的。风妃阅自己取了一杯,她小心翼翼将一杯给了孤夜孑,“皇上,请用茶。”
最后一杯,施婕妤久久没有动手,李嫣不得已,只能端在手上,递过去,“施婕妤,请用茶。”
女子听闻,冲着风妃阅淡淡一笑,抬眸,却刚好对上李嫣,如此近的距离,让她突然失了反应,她双目微睁,面上的神色,难看起来。
咽下一口气,施婕妤眸光闪躲,伸出手去接茶的时候,却不料,一个失手,滚烫的热水一下全倒在自己衣裙上,烫得当场便站了起来,“啊——”
风妃阅轻啜的一口茶还来不及咽下,就看见皇帝噌地起身,一掌一挥,将李嫣推出老远,“不长眼的东西!”
“怎么了,快去宣御医。”孤夜孑声音急迫,将施婕妤拉了过去。
“皇上,臣妾没事,是臣妾失手没有接住。”施婕妤努力扯出笑来,腿上,却着实被烫的不轻,幸好,天气严寒,穿的衣衫较多。
“还说没事,”孤夜孑看着陶心将她裙摆上的水渍擦去,心头恼怒,双目闪着犀利的冷光直直瞅向李嫣,“来人,掌嘴!”
“不,”施婕妤顾不得腿上疼痛,两手拉着皇帝的袖子,“皇上,不关那丫鬟的事。”
李嫣狼狈站起来,在听到那‘丫鬟’二字时,自嘲轻笑,她上前,咚一下跪在众人面前,“奴婢谢过施婕妤,奴婢,甘愿受罚。”
这一幕,在风妃阅眼中却是如此熟悉,当日在暗室,自己也是这般,现在才知道,有些傲气,是注定要吃亏的。
果不其然,一语,让皇帝原先平复下的怒意再度升腾起来,“掌嘴!”
“是。”几名年迈的嬷嬷接了令,走上前去。
李嫣双膝跪地,睬了施婕妤一眼,半边脸颊便被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下手之狠,嘴角的血已经流出来。她转过脑袋,再度望着二人,巴掌,扇在脸上,真的很疼,她告诉自己,现在流出眼泪,不丢人了。
一滴晶莹滚烫滴落,眼眶里,再也承受不住多余……
风妃阅望着她被打肿的脸,仿若,看到了当日的自己,十指被夹得差点断掉。
“住手!”她出声制止,望向边上的孤夜孑,“皇上,臣妾的丫鬟,让臣妾自己来管教吧。”
“皇上,不要再为难她了,真的是臣妾一时失手。”施婕妤内疚万分,眼中,星光点点。
“好了,住手。”皇帝摆摆手,弯身将施婕妤抱起,让身边的丫鬟将御医请至景夜宫内,自己,则抱着她大步跨出去。
李嫣并没有立马站起来,而是跪在那嘤嘤啼哭,许是,压抑得久了,今日,只不过找到一点宣泄,风妃阅坐在凳子上,就那样,看着她双肩不断耸动,最后,变成了抑制不住的啜泣。
她哭了很久,风妃阅就坐在那,看了很久。
须臾,李嫣方擦干眼泪,一抬头,看见正对面的风妃阅,她呆下,没有想到,整个空荡荡的殿中,竟还有一个人留在这。
“起来说话。”
女子依言站起身,双唇紧闭,看上去,一个字都不打算说。
风妃阅瞧出几分端倪,“你,先前见b bs·jooo。 过皇上?”
李嫣怔忪,脸上立马跃上警惕,她急忙跪下去,声音脆弱,“奴婢没有,奴婢一直呆在浣纱宫内,从未见过皇上。”
急欲撇清,风妃阅一手撑着前额,“你先下去,本宫稍后便将玉桥送些膏药来,今晚,就不用你伺候了。”
“谢娘娘。”李嫣头点在毛毯上,说话,口齿已经不清晰。
所幸,施婕妤并无大碍,皇帝余怒未消,找来凤潋宫时,被风妃阅几句话安抚下,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近日,宫内均是忙碌,茗皇贵妃临盆在即,两宫太后恨不得将全部的奴才都召集了去,林尹是女子,又是陌辰吏的徒弟,自然,也就随身不离左右。
孤夜孑来凤潋宫的日子,也少了,即将为人父,个中喜悦,也是风妃阅所能了解的。
茗皇贵妃腆着肚子,走路很吃力,边上的丫鬟极力搀扶,“娘娘,还是回宫吧,您这样子……”丫鬟劝慰,脚步却只能迁就她。
“
没事,就在院子里面走几步,都说产前不能老躺在床上,到时候,就难以生养了。”茗皇贵妃面露安详,一手抚着自己的小腹,这几步路,走得也就不觉着累。
“那娘娘您慢些走,”丫鬟跟在身侧,后头,还跟着随行的一干侍卫。
“这是皇宫,”茗皇贵妃笑道,“天子脚下,不会出……”
她半语急忙咽下去,望着身前突如其来的几名黑衣人,急忙站住脚步,“你们——”
“来人啊——”其中一名丫鬟扯开嗓子喊起来,“保护茗皇贵妃。”
早有防范的侍卫们悉数围上来,几名黑衣男子并不放在心上,执着手中的长剑,一字排开冲上前去。
茗皇贵妃大惊,双手捂着肚子,在丫鬟的拽动下狼狈退后,侍卫前仆后继,却丝毫不是他们的对手。杀戮重重,呼救声响彻整个压下的天际。
守夜的太监宫娥全部乱作一团,喊人的喊人,逃窜的逃窜,服侍茗皇贵妃的丫鬟也已经失了方寸,只是拉着她的手臂,一个劲向后退。
“不行了……肚子好痛。”她突然弯下腰,身上,全是冷汗,两腿浮肿,压根没有丝毫力气去撑起仅剩的一点力气。
“娘娘,您怎么了?”一个人察觉出异样,连忙弯下腰。
“本宫走不动了——啊——”
茗皇贵妃脚下软去,整个人趴在了铺满紫晶石的地面上,动弹不得。
黑衣人缠住侍卫,其中一人,剑断托在地上,只见一串电光火石,两名丫鬟吓得松开手,茗皇贵妃手肘已经撑破,却一个劲撑着向后退去,“不要,不要——”
那黑衣人y鸷一笑,手上执起长剑咻然落下,“叱”的,撕开了茗皇贵妃落在地面上的群摆。
“不——”她绝望灌顶,当场,差点昏厥过去。
那黑衣人见一剑未得逞,欲要上前再度补上,却不料,四周的御林军已经围过来,如雨点般密集的利箭,更是嗖嗖s来。
几人大惊失色,见更多的人已经围上来,无奈,只能作罢,挥开剑林后一致跃上那月光当空,向四方逃去。
“追!”御林军哪里肯放过,手执火把,一下将整个皇宫都给照亮。
“娘娘——”
茗皇贵妃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湿腻的发丝粘在脸颊上,只是无力眨着眼睛,“救——”
“快,通报皇上,”御林军首领招来几人,“将茗皇贵妃送回寝殿。”
两名丫鬟急得团团转,直到走回寝殿处,才想起去请两宫太后来。
风妃阅刚在院子里面练完剑,就听到外头喧闹嘈杂,出去一看,才知道是人声鼎沸,御林军深夜围截,火光染红天际。
她刚上前几步,便与一名暗角处窜出来的黑影撞个满怀,风妃阅扬起手中的剑,一下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黑色面巾下,男子的双眼并未显出丝毫的恐惧,透着一层阻隔,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闷,“皇后娘娘,属下是奉命行事,娘娘,应该懂。”
一手将风妃阅的剑移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近,男子来不及多做解释,抢身逃出之际,肩头将她撞开好几步,一下消失在夜色中。
风妃阅踉跄几步才站稳脚跟,君隐,果然还是动手了。
夜闯皇宫,他知道,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橘#陌陌#园
惑君心082掐死孩子
茗皇贵妃寝殿外,丫鬟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多少趟,两宫太后已经赶到,稳婆及嬷嬷们站满了一屋子。
孤夜孑进不去,只能站在殿外焦急守候,风妃阅赶到之时,就看见他负手走在长廊间,神色,不免紧张。
她静默来到他身边,柔荑牵起他大掌,面容淡定,让他一颗提着的心稍稍定下来。
殿内,两宫太后比谁都急,看着丫鬟一一拨接一拨地来回,却只能干巴巴站在榻前。
茗皇贵妃羊水已破,身下的被褥湿了一大滩,她1两手抓着上头的床架,脸上,满是害怕。
“啊——”
凄厉的惨叫声,透过稀薄门徒传出来,风妃阅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大掌猛然一收,那双桀骜不驯的眸子,闪出几许恐慌紧张。
“茗皇贵妃,用力——”稳婆跪在榻上,将她的衣裙退至腰间,“小皇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边上,丫鬟拿着热毛巾,一个劲在她前额擦拭着,女子疼得眼前昏暗,无处依附的手落在丫鬟手臂上,疼痛袭来,她亦用力收紧五指。
那丫鬟被掐得淤青一片,却不敢喊一声,只能流着眼泪站在原地。
“怎么样了?”西太后焦急万分,上前询问道。
“回太后,茗皇贵妃怕是早产,时间,可能久一点。”稳婆不敢相瞒,老实作答。
“不——姑妈,”榻上女子疼得死去活来,“姑妈,茗儿受不了了——”
东太后见bbs .jo oyoo· 状,忙走到她边上坐下来,“茗儿啊,忍着点,一会就过去了,女人嘛,这一关是难免的。”接过丫鬟手中的湿巾,一下下将她脸上的汗渍擦去。
西太后面有不悦,华贵的面容y沉,声音更是僵硬,“生下龙子,以后便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忍一忍,不就过去了。”
茗皇贵妃疼得已经听不进去,双手不住捶打身下的床榻,呼喊声,更是凄婉不已。
风妃阅抓紧皇帝的手,身子靠在他边上,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紧紧握着。
孤夜孑垂目,凝视着女子的面容,他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胸膛处,犹在起伏颤抖。
“娘娘,再用力——”稳婆将她双腿撑开,“已经可以看见孩子的头了。”
“是么?”西太后闻言,来到闻言,来到稳婆身后,“总算要出来了。”
“我没有力气了——”茗皇贵妃全身虚软,连喊疼的声音都出不来,“皇上——”
女子几度昏厥,亏得林尹在身边,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记得,炫朝的天初现鱼白之色,里头才传来稳婆的惊喜声,“娘娘,出来了,出来了——”
孩子刚露出一个脑袋,西太后便下令道,〃全部退下,在外殿守着。“
众人面面相觑,虽是不懂,却更加不敢违背,一干人等急匆匆走出去,就连林尹也不能留下。
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就只剩下几个人。
西太后攥紧袖子,孩子未出来,便急忙问道,“怎样,是男是女?”
茗皇贵妃顾不得那么些,拼尽最后一口气力,那孩子便顺着双腿间滑出来,稳婆急忙接住,剪下脐带,着急查看起来。
这一眼,倒是脸色都变了,禁不住两宫太后询问的眼神,战战兢兢开口,“回两宫太后,是位公主。”
一语,掷地有声,却让当场全部怔住。茗皇贵妃满是希冀的眸子溢上水雾,微挺起的上半身,轰——倒了下去。
整个人,像是被抽空,连眼神都空d!
西太后不再看第二眼,那稳婆抱着浑身是血的婴孩,一时,手足无措。
“来人!”须臾过后,她才厉声开口。
只见,寝殿那巨大的屏风后面,竟走进来一名女子,手上拿着一个用白布遮住的篮子,她走上前,行礼。
西太后弯腰,将那白布揭开,竟从里面抱出一个婴孩来,粉嫩嫩的小脸,眼睛还没有睁开,茗皇贵妃倒在榻上,不明所以,却从两宫太后眼中看见了不祥。
“这,便是你同皇帝的孩子!”西太后走向茗皇贵妃,沉声命令道。
“我同皇上……”女子满面难以置信,眼睛不由望向稳婆手中的孩子,“不,姑妈——”
“闭嘴!”西太后冷漠打断,将孩子放到东太后手中,“一旦皇上知道你生下的不是龙子,茗儿,你要想得宠,这辈子都无望了。君家的孩子,不久也会出世,本宫等了这么久,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茗皇贵妃绝望万分,原来,毒辣如她,早就想好了这唯一的退路。
“这孩子,不能留!”西太后双目厌恶地望向稳婆,先前的那名女子见状,走到她身边道,“要不,奴婢将她带出宫去。”
“姑妈,不可以,她是茗儿的孩子啊。”茗皇贵妃哪里肯应,身子虚弱不堪,却还是想起身阻止。
西太后冷眼望着她,嘴里,狠狠吐出几字,“这孩子,留不得!”
那上前的女子一愣,一下忘记反应,就连东太后亦是不解,她抱着孩子站起身,彷佛,再次看见了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西太后,“姐姐,将那孩子送出宫吧,不会有人发现的。”
茗皇贵妃神色惘然,从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也逐渐明白过来,原来,西太后,并不只是想将她的孩子送出去那么简单。
“两宫太后,皇上守在殿外,差奴婢来问一声,茗皇贵妃可好?”外头,传来丫鬟的通报声。
原先窝在稳婆手里的孩子一下受惊,血红的身子挣扎下,小嘴咧开,哇哇哇大哭起来。这一闹,使得东太后手里的孩子跟着张开嘴,小嘴蹬动,西太后面色一慌,大步上前,一下将那孩子的嘴巴捂住。
“你出去同皇上说,母子均安,等下这边就收拾好了。”
“是!”那丫鬟一听,小脸瞬时洋溢喜气,蹭蹭地跑出去向皇帝报喜。
殿外,祥云游动,五彩的瑰丽,将整个炫朝皇宫点亮。
天子明黄色的龙袍,被染上红色,琉璃瓦的夜色疏漏下来,显得格外冷清。
一声婴孩的啼哭,如沉闷中忽然注入的清泉,脆声安然,舒心极了。
孤夜孑同风妃阅对视一眼,握着的手,牢牢用力。
殿内,西太后将稳婆手中的孩子接过去,抱着她来到一边的桌子上,雪纺纱的布料衬得那才出生的孩子越发红彤彤。小手轻扬,已经止住哭声,
“姑妈,不要……您想做什么?”茗皇贵妃大惊失色,身子用力坐起,双手扑了个空,整个栽下去。
西太后见时间紧迫,忙一手捂着那孩子的脸,另一手,落在她细嫩脆弱的脖颈上。
茗皇贵妃爬跪上前,两手死死缠着西太后的腿,“姑妈,茗儿求求您……要不,要不就和皇上说,茗儿生下了龙凤胎,姑妈,您留下她吧……求求您了。”身后,蜿蜒一条血路,女子声音悲切,起身便要将孩子夺过来。
然,西太后却一个闪身,冲着那稳婆和女子说道,“将她拉过去。”
二人已经吓个不轻,点下头后,只能上前,一人一边拉着茗皇贵妃的肩膀。
西太后手上用力,孩子被憋得整张脸通红,光着的身子只有那小手小脚一个劲乱晃,茗皇贵妃被带到床榻上,身子本就没有一点力气,如今,更是瘫软下来。
她被按住,只能看着,一个劲地哭。
“皇上——”那是,她同孤夜孑的孩子,茗皇贵妃忽地甩开手,欲要起身冲出去,面上,迎头被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西太后擦下手,众人不忍心地望向那张桌子,只见,冰冷冷的桌面上,孩子已经一动不动,小小的身子才一点点大,就蜷缩在那里。
“你若乖乖听话,本宫还能保你下半辈子富贵荣华,若要给本宫耍什么心眼,你的下场,就同你那姐姐一样。”西太后厉声警告,朝着那名女子说道,“将那孩子带出去,记住,千万要当心,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是,西太后。”那人脸色苍白,匆匆上前,用桌布裹着孩子的尸体放入蓝子中,步履急促地走向那座屏风,通过暗门,出了茗皇贵妃的寝殿。
外头,皇帝等的有些着急,一手拉着风妃阅问道,“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皇上,那是茗皇贵妃,”风妃阅张眼望着那扇紧紧关闭的殿门,“孩子定是平安无事。”
才这么说着,就见那门被打开,一名身穿浅粉色丫鬟服的女子焦急跑出来,面色雀跃,嘴里还嚷着,:皇上——茗皇贵妃生了,是……是龙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皇帝难掩激动,俊脸扬笑,刚要抽身走进去,那丫鬟便循声说道,“皇上,产房内不干净,两宫太后吩咐,等下便让人出来请皇上。”
孤夜孑听闻,顿住脚步,还是心有芥蒂。
殿内,茗皇贵妃一动不动躺在榻上,稳婆伺候她换上干净衣裳,榻上的被褥锦被,也已焕然一新,孩子,就躺在她边上,经过方才一闹,睡得正沉。
西太后挥挥手,一脸镇定,“去,将皇上请进来。”
“是。”殿外,众人早就等得焦急,如今接到令,两名丫鬟立马自外殿走出去。
“今日的事,你若敢说出去一句,本宫定不饶你。”西太后将孩子抱起来,放到稳婆手上。
“是,老……老奴不敢。”稳婆恨不得将整个脑袋埋入胸口,而半躺着的茗皇贵妃,则面如死灰,东太后见着不忍心,将她搀扶起放平在榻上,“茗儿,不要再多想了。”
“你要知道,有了这皇子,你的存在,于本宫来讲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西太后毫不避讳,冷眼睥睨着榻上的女子。茗皇贵妃全身一个哆嗦,怔忪抬眸。
西太后的狠,她早就知道,后宫内,凡是挡她一步的,有哪个下场好过自己?先是姐姐,后是……自己的孩子。
茗皇贵妃暗自落泪,透着满腹恨意的朦胧,她还是低下头,木讷开口,形同傀儡,“姑妈,茗儿知道错了。”
两手掩在锦被下,面容柔和,僵硬安慰道,“孩子,你同皇帝还能再生,若是这地位都保不住,何处再来宠幸?”
茗皇贵妃眸光黯淡,她只是点下头,看上去乖顺听话。
正说着,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潆心陌默手打)稳婆抱着孩子的手一个劲发抖,转眼,就看见孤夜孑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她下意识抱紧那襁褓,风妃阅跟在身后,先给两宫太后请安。
“朕看看。”孤夜孑从她手中将孩子接过去,怀抱的姿势,还得稳婆手把手教他。
换了一个人,那孩子原先熟睡的小脸蹭着襁褓,双眼睁开一条缝来,r嘟嘟的手抗议地扬了扬后,哇哇大哭起来。
孤夜孑顿觉手足无措,只是抱着他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他哭。
“哇哇——”
声音洪亮,孩子扯开嗓门,一张小脸扭曲起来。
“皇上,孩子喜欢动来动去的,”稳婆在边上教着,“您不能站定了抱着他。”
风妃阅回头望去,就看见孤夜孑两手环着那孩子,手肘轻晃,走了几步。她忍俊不禁,想要展颜,却发现唇角干涩不已,压根,就笑不出来。
茗皇贵妃望着皇帝面上的笑意,她唇角轻勾,却带下一串眼泪,怎么强忍都制止不住,全部滑入了颈间,冷的,她全身发颤。
一个男人,他再注重权势,再玩世不恭,心底,还是渴望自己的孩子。
风妃阅看着孤夜孑臂弯中的 婴孩,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看看,他长的什么样。
“皇后,你就不要过去了。”身后,传来西太后冷漠的声音,“小皇子还未完全睁眼,本宫生怕,你的贵气会压到他。”
风妃阅才跨上前的脚步停下来,皇帝一听,抬头睬了几人一眼,面上虽有不悦,却并没有说什么。
“皇上,还是老奴抱着吧。”稳婆上前,从孤夜孑手中接过孩子。
西太后见他并未发觉,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孤夜孑上前,在茗皇贵妃榻上坐定,女子伸出手去,放入他掌心,“皇上——”
“什么bbs 。jo oyoo 。 都不要说,好好养着身子。”皇帝握着她的手,将盖在胸前的锦被向上提了提,茗皇贵妃眼角含泪,默默点头。
坐了会,孤夜孑便要起身,女子见状,忙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紧紧攥着,不肯松开。
风妃阅站在宽敞的殿中央,皇帝挺拔的背影可见犹豫,稳婆抱着孩子,站在他们二人边上。一时间,她竟觉得自己,原来是多余的。已经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跟着皇帝一起进来的,只知道,如今,她在这,谁也靠近不了。
“皇上,臣妾害怕极了。”茗皇贵妃不松手,孤夜孑随之坐了回去。
风妃阅退后一步,慢慢转过身去,悄然走出寝殿。
除了西太后,谁都没有发现,她望着女子满身孤孑,得意地笑开。
风妃阅踏出去,外头的宫娥太监纷纷跪下行礼,站在层层相叠的石阶上,她抿唇,笑得苦涩。皇后,也只是高处不胜寒罢了。站在别人触手不能及的地方,却连一个女人最应有的幸福,都留不住。
宫鞋的宽厚,踩在地上,犹如置身云端般虚幻。
风妃阅直接去了君宜的寝殿,才走进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了君隐。
见她一脸失意,君隐拧起眉头,“生了?”
风妃阅点下头,惜字如金,身子软绵绵坐下来。
“是男是女?”君隐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青筋暴起。
风妃阅双手撑着脑袋,沉默须臾,说出几字来,“是皇子。”
殿内静谧,空气一下冷冽,君隐一掌猛击在桌上,“一群废物。”
力道之大,震的她手臂发麻,君宜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木已成舟,我们没有一点办法。”风妃阅声音冷淡,随手将及颈的碎发拨向后头,“你先下手未成,正所谓,世事难料。”
君隐只是一声冷哼,“皇子又怎样,就看他,有没有这个命等到继承大统的那一日。”
男子的脸上,是疯狂的,狰狞的俊脸,满是权力纷争,风妃阅别过头去,只见君宜始终垂着脑袋,双手抚着自己的肚子,并未将二人的对话听进去。
君隐呆了没有多久,就回去了,一盏青灯下,只留下二人。
“姐姐,他方才踢了我一脚。”君宜突然开口,将风妃阅的视线拉过去。
“谁?”她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顺口反问。
君宜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恬静的小脸蕴含激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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