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部分
作者:
圣妖 更新:2021-06-08 21:11 字数:13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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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妃阅皱眉想下,“也是,想一个人,能想到心都痛,我以前一直是不信的,如今,却是不得不信。”
陌辰吏喉间哽动,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呵,想一个人,真的会想到心痛,他心中所想的,更是痛上加痛。
风妃阅不敢久留,陌辰吏看着她蹑手蹑脚的身影从长廊处消失,许久不曾言笑的面容舒缓展开,男子折身,原来,只是静静看着,守着,也是这般幸福的事。慢步回到炼丹房,林尹正弯腰忙碌,见他进来,忙地迎上前去,“师傅,你去哪了?”
桌上,盆中的热水烟雾袅袅,清澈的底部,三根水红色的药草沉陷,发出淡雅的药香味。林尹将他外衫脱去,捋起袖子,男子整条手臂呈现乌黑之色,已经蔓延至手肘下方。“师傅,这样下去可不行,难道就没有一点法子吗?”
陌辰吏故作轻松,将半边胸膛坦露,“发现之时已经过晚,若是早前,我还能舍弃一条臂膀,如今,你难道想我砍去自己半边身子不成?”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林尹沾起用药草煎熬过的湿巾,一手握住他腕部,另一手在他臂膀上使劲擦洗,陌辰吏身子绷直,他牙关紧咬,面上已是冷汗涔涔。这种痛苦,就像是鞭刑过后撒上盐水那般惨不忍睹,黑色的皮r因用力搓揉而呈现出暗红色,血y微微开始流动,僵硬的五指动下,麻木不堪。
“这茗皇贵妃真是太恶毒了。”林尹见他始终强忍,坚硬的语气软下,哽咽咒骂,“死都死了,还要拖上别人。师傅,我们去找师公,他肯定会有办法。”
“傻丫头。”陌辰吏声音带着疼痛,虚弱无比,不说陌修会不会帮自己,即使他肯,最终,也只能是束手无策,“我翻阅古今医书,却不想,还是得与苗疆巫术联系到一起。茗皇贵妃以其血r之身所下的蛊毒,岂是轻易能解。”
“那怎么办,等死吗?”林尹一时口快,眼中带泪,却强忍着撇下小嘴,“焦头烂额的事情一大堆,真正烦死人。”
“傻丫头,”陌辰吏抖着声音,随口打趣,“小小年纪愁成这样,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谁说我要嫁人了。”林尹手上用力,面上仍旧是担忧,“瞧你半个身子都这样了,这可怎么办啊?”
“不用怕,夫妻缠的毒还没解,我怎么能先死。”陌辰吏望着通红的手臂,慢慢活络经脉。
听他这样说,林尹好不容易忍着的眼泪就那样掉了下来,“师傅,你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我真的害怕。”
陌辰吏将手臂抽回去,扣起前襟后,走到窗前,“和你说着玩笑呢,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林尹赌气,话语愤然,“知道了。”
男子倚靠在窗前,没有再说一句话,手臂上像是褪了层皮,磕着衣袖,疼痛难耐。嘴角在她侧身而过之时缓缓勾起,林尹顿足,自从风妃阅离开后,她就再没有从陌辰吏脸上看过这样的笑容,如今再见,真是光鲜璀璨。
风妃阅一路小跑回到寝殿,她避开耳目,两手正了正顶上帽子,刚踏进去,就听得一阵声音迎面而来,“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她抬起头来,就见施婕妤正站在凤潋宫外,身侧的随侍一手直指向自己,姿态傲慢,陶心站在另一边,小心翼翼搀扶着施婕妤,见她过来,那名丫鬟瞪着双目,恶狠狠说道,“好没有规矩的东西,这儿可是皇上歇息的地方。”
风妃阅双手摆放在身前,对于她的指责,并未理会,施婕妤脸色微变,轻声呵斥道,“菲儿,不得无礼,快向月公公赔不是。”
“奴才见过施婕妤。”风妃阅率先行礼,那丫鬟不情愿地瞅着她,始终不开口。风妃阅两眼盯着鞋面,本来客气一句也就算了,可她便就要那丫鬟说出句话来,施婕妤见场面僵直,面色已有不悦。陶心怕她生气对自己身子不好,忙用手推了推那名丫鬟,“你是越来越不把主子放眼里了。”
女子一怔,神色突变,赶忙低下头来,“月公公,是奴婢看走了眼。”
施婕妤眉目轻忍,微微笑道,“都是本宫平日管教不严,还请月公公莫要见怪。”
风妃阅原先压下的脑袋抬起,施婕妤的态度让一个做奴才的本该是惶恐难安,客气的,几乎是带着压抑,“奴才不敢。”
“皇上呢,睡了么?”女子的视线自然落在她脸上,风妃阅不惧躲闪,迎面直视,“回施婕妤,皇上已经安寝。”
她并没有走的意思,站在庭院中的身影,单薄而脆弱,平生的,惹人疼惜。风妃阅始终嚼着笑,并不为之动容,对着这样的一张脸,甚至有些难受。“娘娘,我们该日再来吧。”陶心在边上劝着,施婕妤动也不动,面朝着凤潋宫大门,“我想站会。”
风妃阅甚觉头疼,她不离开,自己岂不是得陪站。冷风萧瑟,双肩瑟瑟发抖,她双手环起,缩下脖子,“娘娘,外头天寒,要不奴才给您通报一声。”
施婕妤喜出望外,赶忙雀跃跟上前,“有劳月公公。”(橘泡泡鱼 手 打园)
风妃阅小嘴轻撇,人在前头带路,双手推开殿门,一路进去,施婕妤就跟在身后,来到内殿后,她示意众人止步,自己则轻声上前。皇帝整个身子摊开,似是倦了,睡得很沉,后背对着几人,动也不动。
“皇上,施婕妤求见。”风妃阅轻唤,耷拉着脑袋等了半天,也不见皇帝的反应。无奈之下,只得凑上前,将声音放大,“皇上,施婕妤——”
“啊——”她一声惊呼,人已经被拉过去,孤夜孑的睡姿并不好,最不喜欢耳朵边吵吵闹闹。风妃阅整个人趴在榻b bs。j ooyoo。 上,男子平躺过后再一个侧身,修长的腿架上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死死桎梏于身下,不得动弹,“这床锦被真暖和。”
姿态暧昧不堪,皇帝脑袋噌下,埋在她颈间轻轻喘息。风妃阅大气不敢出,不远处的几人面面相觑,个个红了脸。她双手推一下,碍于旁人在场,不敢有过重行为,片刻后,索性就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孤夜孑睡得惬意,朦胧间,睁开眼就见风妃阅窝在自己胸前,晶亮的瞳仁正对他,“怎么还是这身打扮。”
“方才施婕妤来过了。”
“嗯。”皇帝脸上带着床气,单手枕在脸颊下,“今晚,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风妃阅不说话,孤夜孑眯着的眸子睁开,邪肆的唇畔轻勾,“醋坛子又打翻了?”
“谁是醋坛子?”风妃阅反驳,一手想要轻捶过去,却被他给抓住掌心中,“阅儿,有你在身边,就是不一样的。”
风妃阅前额贴着他坚毅的下巴,“我这样一直陪着你,宫里面会不会有闲话?”
“谁敢。”孤夜孑轻应一声,危险不可小觑,“谁敢乱说话,朕就割了他舌头。”
顶着随侍的身份,风妃阅每天盯在孤夜孑身边,连上早朝都不落下,宫中之人并不知这小月子来往何处,久而久之,各种猜测不胫而走。
“姐姐,你没说错吧?”东太后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吐出来,她抽出锦帕擦下嘴角,急急开口,“怎么可能。”
“你看皇帝回宫后可有招过哪位嫔妃侍寝?”西太后抚下尖细指套,言语暧昧,“那小太监一天到晚不离身,就连晚上睡觉都跟在凤潋宫,不是那意思,还能有何解释?”
“这皇帝出征一趟,莫不是连那方面兴致都变了?”东太后还是有所怀疑,“要不,派人查查那小太监的底。”
“不急。”陌修一摆手,沉默起身,“据边关探子来报,皇后已在中途被挟持,皇帝对她终是留有余地,唯今之计,是先找到皇后,再斩草除根。”
“可是,君家已经瓦解,一名在逃钦犯能有何作为?”
“不然。”西太后闻言,朝着陌修点下头,“国师说的不错,一日不除,她始终是个祸害,那小太监想来也成不了大气候,该日,待到时机成熟之时,除了便是。”
东太后见二人始终意见一致,当下有些不悦,脸色冷下来。
“君家垮台,我原以为,朝堂势力会分往两边倒,却不知,皇帝早就有了打算,如今再想轻举妄动,可就难上加难了。”西太后颇为头疼,一手在额际轻抚。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当初皇帝登基一事,蹊跷极了。”
西太后面容冷冽,眼眸闪过猜疑,“本宫已经派人出去查探当年服侍在先皇身侧的那些宫人,这么多年来,却杳无音讯,一点消息都没有。”
“都怪我们当初迟了一步,再加上事先拟好的假圣旨被调包,才有了今日的麻烦。”
“妹妹!”西太后眸中带有警告,狠狠扫了她一眼,“言多必失,你休要胡言乱语。”
东太后微怔,心中虽知不妥,语气上却还是不服,“这里也没有外人。”
陌修双目自二人脸上巡过,并未追问,而是端起桌上的热茶,自顾品味起来。
锦瑟年华谁与度 172 回忆旧情
西太后五指扣着桌面,目光若有若无落在陌修脸上,“国师,有些事,并不是本宫想瞒你。”
男子不以为意,放下手中茶杯,“我知道。”
西太后状似有些头疼,单手撑起面颊,“本宫最头疼的,是皇帝登基时的那份圣旨,这么多年来,遍寻不着,始终让我落不定这颗心。”
陌修见她不再隐瞒,指尖在茶杯上轻轻打转,“圣旨是为皇上登基所用,西太后为何这般惦记?”
“你不知道,”东太后c上嘴来,压低声音说道,“那份圣旨是假的。”
“假的?”陌修大为吃惊,心头冷静细想,“既然你们知道是假,为何当初不阻止?”
两宫太后均是面容y沉,陌修隐约察觉出事态严重,东太后望了身侧女子一眼,见她并无隐瞒之意,这才开口说道,“圣旨是从安德宫出去,怎能有假?我们也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你的意思是,当初你们准备了一份假圣旨,就在大事即成之际,却被掉了包,促成现在的皇帝顺利登位。而调包的那份,也是假的?”陌修一脸难以置信,两宫太后对视片刻后,肃穆点头。
“那先皇,可有留下圣旨将这皇位传授于谁?”
“没有。”西太后摇下头,“先皇驾崩之时,只有几名宫人伴在身侧,那时候他早已神志不清,况且,后期朝政疏松,很多事交给了丞相一手打理,若说真有传位圣旨,也没人亲眼见过。”
“那依照西太后的意思,唯今之计,就是找到皇上手中的那份圣旨。”陌修神色冷静,思忖周全,“是否有可能,圣旨已被毁去,死无对证。”
“不可能。”西太后话语笃定,眸中簇起坚毅,“历代传位圣旨,是绝不能被毁的,当年的一口气,本宫硬生生憋到现在。”
手掌在红木桌上轻捶,东太后亦是愤慨,“若不是他抢先一步,今日的皇帝就是厉儿。”
西太后抚着那造型奇异的指套,红唇紧抿,嘴角轻扯出一抹微笑,陌修抬起头来,从那双虎视眈眈的眼中,瞧出了嘲讽与野心。东太后有时候性子急,却藏不住话,西太后较之,则沉稳有心机的多。
风妃阅走出寝殿,才步行没多久,就看见李嫣急匆匆赶在自己前头,向一边而去。
她躲在铜柱后,见女子左右环顾,神色有些紧张,风妃阅紧握袍角,急忙跟上前,李嫣望向四侧,见没人后,便弯腰钻入那片隐秘的竹林。
风妃阅站在入口处,踌躇不前。不止一次,皇帝一有烦心事就会来这,这片林子,似乎刻录着他和李嫣的很多事。
迎面而来的冷冽让她屏息前行,竹林深处,自是比一般地方要寒冷的多,已经有了初冬的气息。风妃阅刚跟进去,就听得细微的谈话声透过尖细的竹叶传来,她找了个隐秘的假山藏匿其中,只探出个脑袋来。
“你怎么会在这?”李嫣一把扯过背对而立的女子,“万一让皇上看见。”
“皇上?皇上怎会看见,姐姐,你是不是以为他还会来这么?”娇柔的声音带着几许说不明的嘲讽,“这个地方,你还是放不下吗?”不用回头,单从这般声音,风妃阅也能知道她是谁。
“倚葶——”李嫣神色依旧平静,“这只是一片竹林罢了,该放下的,我早便放下,反倒是你,为何还要勉强抓着不放呢?”
“你这话是何意?”施婕妤哆嗦着双唇,眼中迸s的冷意被刻意掩藏。她眸中带泪,一手指了指自己心口,“放下,说说简单,李嫣,我一直拿你当姐姐对待,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放下?”
“倚葶,”李嫣拉起她双手,“我知道你心中有不甘,可世事便是如此,莫要再强求。我守着这片竹林,并不是放不下……”
“姐姐,”施婕妤出声打断,“我心中的痛,你不会懂,没人能懂。”(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幽怨的语气徐徐而来,她趔趄几步,在边上的石凳上坐下,“皇上回宫了,这些日子,他景夜宫里一步也未踏进过。”
李嫣坐到她跟前,轻声劝慰,“娘娘不在,你总要给他些适应的时间。”
施婕妤摇下头,什恶魔都没说,坐了没多久,就孑然起身。她并未走出林子,在原地徘徊后,天际突然下起小雨,淅淅沥沥飘落。女子站在园中,轻柔的纱裙旖旎在地上,不多久,发丝就被雨水淋湿,她正对着风妃阅的方向,这样望去,恰好看见她苦涩地弯下红唇,身子,冷的瑟瑟发抖。
“倚葶——”李嫣揽住她双肩,忙将她往一边的假山中拖去,“你身子还这样弱,当真不要命了!”
风妃阅见二人消失于视野中,她弯下腰,弓起身子跟过去,择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藏身。假山中隐约有火光从石壁间的狭缝中照s出来,原来,里面自有水月d天。
“这——”施婕妤好奇地环顾下西周,见里面不止有纱灯悬挂,还有些简单的笔墨纸砚,“想不到,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李嫣不好意思地收拾下东西,“我喜欢清静,平日里在凤潋宫忙完了,我有时会上这坐一会。”她将随手画的东西收拢,叠放在石桌上,“所幸,没人会过来打搅。”
“咦,这是什么?”施婕妤望向四周,见石壁上刻满琳琅满目的图纹,乍一看,并没有内容,像是随手涂鸦,却清清楚楚记着每一天的日子。她站起身,循着那些标记一路望去。李嫣面色紧张,赶忙掩饰道,“这是平日里随手画的,你快些坐下休息会吧。”
“姐姐,”施婕妤唤了一声,李嫣才转过去的身子顿住,慢慢别过头来,“怎么了?”
女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纤细的食指继而点上那石壁,“这个日子,我记得非常清楚。”李嫣面色苍白,顺着她的手望去,粗糙凹凸的壁面上,承载的,是她唯一能留下的一些东西。施婕妤双目如刺,被淋湿的衣衫贴在身上,越显单薄,“那是我被皇上接到他身边的日子。”
李嫣喉间堵塞,一个字吐不出来。外头的风妃阅屏住呼吸,一颗心更是悬起,紧张非常。
“说到底,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施婕妤软下语气,见李嫣僵站着不动,她执起女子的手,二人一道坐下来。
“姐姐,你还记得当年的事么?”
李嫣双目在鹅黄色的纱灯下微眯起,她靠着冰冷的石壁,视线,穿越时光,落在很远的地方。
“瞧你笨手笨脚的样子,快,麻利着点,这下,还有这些,统统洗干净了。”一名姑姑双手c着腰,手中细长的柳枝在女子身上抽过,面色狰狞的令人惊惧。
“姑姑,姑姑莫要生气。”李嫣甩手将水渍擦拭在衣袖上,她疾步上前,两手挽着那名姑姑的手肘,“浣纱宫哪个不知您脾性最好,这丫头手脚倒是勤快,只不过笨手笨脚,我啊,替她向姑姑您赔个不是。”
“就你嘴巴最甜。”那姑姑指了指地上蹲着的女子,“迟早被她气死,我也不管了,好人遭罪,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谢谢姑姑。”李嫣忙不迭点头,上前蹲下,将收集来的衣衫归类分洗,她侧目瞅了瞅,见管事的已走远,这才埋怨说道,“倚葶,你这性子,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
女子抬下小脸,她眉目清秀,笑容干净,“有姐姐你在啊,怕什么。”
李嫣拿她没办法,纤指在她额头轻点,“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浣纱宫的日子很是清苦,再加上施倚葶生来性子软弱,手中的活自然也就比别人多了好几样。后院中,二人的床铺紧紧挨在一起,待到夜深人静后,李嫣见四下众人已经熟睡,这才将脑袋从锦被中钻出来,一手轻推了推边上的女子,“倚葶——”
被窝动下,晶亮的瞳仁对上李嫣,她声音压得极低,“姐姐,你也没睡吗?”
“我睡不着。”李嫣下巴枕在手背上,发丝有些凌乱,熄了灯火,房中虽是漆黑一片,施倚葶却犹能在皎洁的月色中,看到她脸上的红晕。
“倚葶,你有喜欢过人吗?”
女子跟着面色酡红,赶忙摇下头,“姐姐,你胡说什么呢。”
李嫣神秘的勾起嘴角,她小心翼翼在锦被中摸索半天,伸出之时,手上挂着一个剔透的玉扳指,“好看吗?”
施倚葶接过手去,将那扳指摊放在掌心中,她将中间的指环对着外头明月,双眼眯起,“真好看,你从哪来的?”
“是别人送的!”李嫣甜蜜地将锦被拉上肩头,“他说,他会
接我出去。”
施倚葶握着扳指的手紧了紧,洋溢的笑容顿在小脸上,忽闪的眸子,镌刻出几许不愿接受的闪躲,“是,是么。”
“倚bbs.jooyo。 葶,你怎么了。”李嫣慌忙伸出一手握住女子皓腕,她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只要我能走出这浣纱宫,我一定带你出去。”
将扳指还回到她手上,施倚葶勉强笑开,眼中的不舍及无助清晰呈现,“姐姐,那人是谁?”
李嫣将扳指握在掌心中,眼中,坚毅无比,“我们只在御花园的假山中见过几次,天太黑,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他的声音好听极了,我听过一次,以后就再也不会忘记。”
“可是,他真的会来接你吗?”
“一定会的。”李嫣笃定,“我不能确定,却隐约知晓,他是这宫中之人。我请人看过,这扳指非一般物件,只有皇子才会有。”
“真的吗?”施倚葶跟着惊呼,目光惊羡,“姐姐,他也没有见过你吗?”
李嫣点下头,笑容和煦,“我们说好了,要将这第一面,留到他找到我的时候。”
女子头侧着,望着李嫣雀跃的笑意,施倚葶单手撑起面颊,心中忽地泛上酸涩,“姐姐,你走了,我真的害怕。”
“倚葶,”李嫣紧握着她的手,冰凉的指尖用力而坚定,“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她点下头,二人牵在一起的手放在床榻中央,夜幕黑彻,除了窸窣的说话声外,便只剩下各自的心思。
“叫你做这么一点事竟敢顶嘴!”
翌日,李嫣刚踏进浣纱宫就见一群丫鬟围在一起,她徒步上前,忽见一抹身影从眼前掠过,随着身子撞翻水桶的声音剧烈传来,她这才看清那人竟是施倚葶。
“葶儿——”李嫣从未唤过她名字,整个浣纱宫内,也无人知晓她的全名。
“小贱人,还敢装死。”一名年长的丫鬟推开李嫣,拽起施倚葶的头发向边上撞去,“我让你顶嘴!”
女子忍着痛,眼泪早已簌簌而下,李嫣又气又急,赶忙上前相护,“她有名字,你们为何要这般糟践别人?”
“这事与你无关,”众人围堵上前,“我们想要教训的是她。”
“姐姐——”身后,女子双手扯了扯她袖子,委屈啼哭,“我没有回嘴,真的没有。”
李嫣心头一酸,忙用身子将她护在后头,“你们看看,好好的浣纱宫被搞成什么样,等下娘娘的衣衫要洗不干净,你们也别争了,索性大家一道去阎罗殿得了。”
众人面面相觑,恰赶姑姑掳着袖子正走进来,“造反了,谁干的!”
“走。”领头丫鬟使个眼色,一干人等赶忙散开,女子转身之际,犹回过头来恶狠狠说道,“你有本事,就一步都不要离开,要不然,她在浣纱宫内不会有好下场。”
施倚葶忍着痛,见姑姑正向这边走来,忙慌慌张张去收拾地上的狼藉,李嫣见状,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所动作。
姑姑走到二人身前,看了地上一眼,再见她满身是伤,倒并未如平日那样为难,而是径自走开了。(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回到住处,李嫣一声不吭,见她不说话,施倚葶只得讨好地扯下她袖子,“姐姐。”
李嫣顿下手中动作,忽地将白纱用力丢掷于榻上,“你这个样子,让我如何能走得安心?你为什么就不能学者保护自己,不要再依赖于我!”
女子双肩害怕地瑟缩,她从未见过李嫣发这么大的火,“对不起,姐姐,我不会再拖累你。”
李嫣见她想哭,却强忍着,当下心一软,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倚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心急,怕你再被欺负。”
锦瑟年华谁与度 173 男宠
施倚葶面上带泪,神色无辜,她抚着手上的瘀青,慢慢低下头来。
“姐姐,我没有做错什么,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傻丫头。”李嫣一手在她背上轻拍,“世上很多事,是讲不出道理来的,我不可能陪在你身边一辈子,你迟早有天会独自去面对的。”
施倚葶知道她话中意思,月色透过窗棱照s进来,越发凸显出女子面上的怯弱,抓着李嫣的手臂越收越紧,“姐姐,无论如何,我都等着你。”
二人脑袋挨在一起,深宫内苑中,能有这般情谊的并不多,李嫣握紧她肩膀,安抚了许久后,施倚葶才慢慢闭上眼,睡了过去。
将她安顿好后,李嫣批起外衫,一看时辰差不多后,便蹑手蹑脚向外走去。他们之间的约定,她没有忘记,她更加清楚,男子就要兑现诺言,来接她出去了。
半个时辰,她不敢久留,折回的步子蹲在屋外,就听得里头传来沉闷的痛呼声。
毫不犹豫地推门进去,只见施倚葶被屋中众人到了墙角,她双手护在身前,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在瞥见进来的身影后,咻然放亮,“姐姐——”
“怎么回事?”李嫣反手将门带上,面色冷下。
带头女子便是先前的那名丫鬟,她命人点上烛火,一时,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我们怀疑这儿出了内贼。”
李嫣上前,来到已经缩成一团的施倚葶面前,“葶儿,发生什么事了?”
“姐姐——”女子躲在她的身后,视线被那一双双凶狠的眸子压下,李嫣见她不说话,忙的将两手轻落于她肩头,“不要怕,告诉我。”
施倚葶唯唯诺诺,片刻后,才将紧握的手掌摊开,递到李嫣面前,“她们想要这个,我不给……”
白皙的肌肤上,那玉色扳指被衬托的越发剔透。李嫣伸出手去,指尖还未触及,便缩了回来,她面色愠怒,回头冲着围在边上的众人说道,“你们说这儿出了内贼,是何意思?”
“你看看她手上的东西,她一个卑贱的丫头,不是偷的,又是打哪来的?”女子一手叉腰,趾高气扬指着施倚葶,“哭哭啼啼,看见这副样子就心烦。”
李嫣听闻,却是霍然起身,一手用力将她的手臂挥打开,“那东西是我的,谁身上没有几件珍藏的物件。那我问你,你平日里戴的那对簪子又是打哪来的?”
“那是西宫娘娘赏赐的。”女子面上微有心虚,语气依旧强硬。
“我这扳指也是上头主子赏赐,怎么,是不是还要和你说清楚是哪位主子松的手,你还有胆子去对质不成?”李嫣站在榻上,居高望向众人,“你最好看看清楚,这浣纱宫可不尽是任你欺负的主,你若还要胡闹,被上头知道了,大家都别想好过。”
李嫣的性子,大数人都知道,固,平日里也没人敢去招惹,边上丫鬟纷纷围上来,“算了,弄清楚就好,都是自己姐妹。”
带头女子顺势咽下口气,一双眸子却始终定在施倚葶身上,李嫣见众人散去,这才坐下身,回到她身边,“你怎么样?”单手将她贴着面颊的碎发拨开,女子慌忙想要闪躲,半边面颊红肿的厉害,“太过分了!”
“姐姐,算了。”施倚葶拉着她的袖子,掀开锦被后示意她一同缩进去,“快将这东西收好,方才差点被她们给翻出来,我都吓死了,幸亏没让她们拿去。”她如视珍宝的用手指在上头轻轻抚过,交到李嫣手中。
“倚葶——”女子咬着下唇,将那扳指戴在手上,似乎,很难启齿,“明天,他就会来接我出去。”
施倚葶双目灰暗,她掩饰的将锦被拉了拉,“是,是么,那很好啊。”
李嫣一遍遍抚着那扳指,须臾后,抬头说道,“我想过了,我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地方,一天都不能。”
施倚葶靠着墙壁,将脑袋轻搁在李嫣的肩上,“我不怕,你说过,会带我出去的。”
她如今的处境,自己怎能一走了之?况且,即使真能带她出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浣纱宫内诸多复杂,施倚葶不是自己,她的软弱,只会受到更多的欺负。李嫣秀眉紧蹙,忽地,脑中便是一亮。将手上扳指取下,她虽有不舍,却还是将它毫不犹豫塞到对方手中,“这个信物你拿着,明日,你跟他离开。”
施倚葶杏目圆睁,双手一缩,忙将那扳指放回李嫣手里,“姐姐,我不要的。”
“你个死脑筋的丫头,”她点下她额头,“明日,你先出去,我在这里没人敢欺负我,到时候,等走出浣纱宫,我再找个机会同他讲明白了,不就行了么?”李嫣将扳指戴上她拇指,“要不然,我出去了也不能安心。倚葶,我们不可能一辈子留在bbs.jooyoo。这,姐姐答应过你,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这里都是些欺善怕恶的主,听我的,明日你就戴着这扳指。”
女子还要推脱,说怎么都不肯接受,“我不要,有你肯带我出去的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倚葶在这没有亲人,就你一个姐姐,我想你过的好,不要被我拖累,你明白吗?”
李嫣将扳指重新戴在她手中,“听我的,我们会一起出去,到时候,我们姐妹就不会被人欺负,再也不会。”
施倚葶似是被说动,她不想再任人宰割,可心中仍有愧疚、不妥,“那扳指是你的,我不能那么做。”
“到时候你接我出去,不是一样吗?”李嫣打消她担虑,手掌在她脑袋上轻拍下。一夜间,谁都没有合上眼,天还未放亮,众人便已起身,李嫣同施倚葶刚进入院子,就见姑姑翘首以盼,让赶来的丫鬟们聚在一堂,分排成双列。
也就是那一日,当孤夜孑踏入这座园子之时,很多事,便都注定了,更改不了。男子俊朗挺拔,有一张孤傲而孑然的脸,天生的王者霸气,已经在那一刻悄然隐现。他异于常人的琥珀色眼眸扫过女子们纤细的手指,最终,落定于施倚葶的手上。
近在咫尺,他走的如此之近,当他执起女子的手时,李嫣只觉瞳仁深处被那扳指的玉色给刺到,差点睁不开眼。她看着孤夜孑将她的手抓在掌中,倚葶的脸上,泛起娇羞潮红,谁也不曾预料到,有着美好声音的男子,竟还有这般惊人的身世同品貌。
后方众人面面相觑,几名丫鬟更是惨白了脸,恨不能将脑袋埋在胸前永不见人。
男子丝毫不忌讳的将女子揽过去,大掌搁在她腰际,执起戴着扳指的柔荑,“我们走。”
施倚葶握紧他的手指,如溺水中好不容易抓到的稻草般,不松开,男子旋身离去,目光扫过李嫣,却未作逗留,对于不相干之人,他向来便是这么吝啬。
姑姑喜迎相送,施倚葶在即将踏出浣纱宫之时回眸,菱唇微启,以唇形说出二字,“等我。”
李嫣信了,这一等,终于让她尝到了从满心希冀再到绝望的感觉,浣纱宫,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囚笼,她错过了一个出去的机会,这辈子,也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姐姐——姐姐——”施婕妤轻唤,几声后,才让她回神,“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
风妃阅赶忙小心藏起来,待到二人都走出林子后,她这才起身跟出去。
回到凤潋宫,李嫣已经守在门外,见她过来,赶忙行礼。风妃阅摆下手,示意起身,“皇上可曾在里头?”
“回月公公的话,皇上方才还在找您。”
风妃阅踏入内殿,同先前一样,孤夜孑正撑在案几前批阅奏折,见她进来,眼皮子抬下,“去哪了。”(橘泡泡鱼 手 打园)
风妃阅将顶上帽子摘下,几步来到孤夜孑身边,视线落在男子拇指的玉扳指上,她们嘴中提到的,会不会就是这一个?孤夜孑惊异于她的动作,望着自己被抬起的手,他不解开口,“怎么了?”
“戴在手上不会磕着难受么?”她状似认真地凑上前,孤夜孑手掌一握,缩了回去,“戴着已经习惯了。”
风妃阅面色失落,抓着他的手,“把我的链子还给我。”
孤夜孑专心查阅奏折,并未当真。女子见状,索性将他手拉过去,袖子捋起后就要将链子的环扣解开,“阅儿,别闹。”
风妃阅小脸沉下,被皇帝一把钳住皓腕,“怎么了你。”
“这扳指是你送别人的信物,两样戴在一起,不显累赘么?”她眉眼轻扬,心中堵着一口气,无处宣泄。
皇帝反手一勾,将她按坐于自己腿上,“谁告诉你,这是朕送人的定情信物?”
风妃阅气他有所隐瞒,刚要回嘴,就听得外头传来一阵急促通报声,“两宫太后驾到——”
全身一怔,她急忙起身,将放在一边的帽子戴上后恭敬站在皇帝身后,孤夜孑才要嘲弄,转眼间,俊目在瞥见太后的身影后,咻的冷下去。风妃阅不露畏惧,将下巴扬起,视线正好对上西太后,“奴才参加两宫太后。”
二人在堂下落座,东太后睬了风妃阅一眼,目光鄙夷别开,“皇帝,你这般c劳国事,也要顾着点自己的身子。”
孤夜孑将手中奏折合上,对于东太后突然的熟稔,很是不惯,“太后,有话但妨明说。”深更半夜之时,总不会是特意来关心他的身子。
西太后就着热茶,一双精明的眸子透过水雾氤氲定于二人身上,“皇帝莫要介怀,这些日子来,本宫本不想管,可后宫妃嫔怨言颇多,有些事,传出去总是不大好。”
风妃阅凝望身下男子的侧脸,西太后话中有话,这件事,怕是同自己有关。
“男宠之风,不该由皇帝开始盛传。”西太后放下手中茶杯,“后宫人脉单薄,现如今,皇帝最重要的便是繁衍子嗣,以保我炫朝长期繁荣昌盛。”
风妃阅愕然,细想之下,也就不奇怪,皇帝走到哪都将自己随身带着,就连安寝都要她这小公公陪伴,后宫佳丽三千,他再怎么清心寡欲,也不可能雨露不沾。久而久之,谣言也就这么传开了。
“不过是名太监罢了,模样更称不上端庄,这样吧,本宫那边正好缺个人,皇帝索性就卖个人情,有些话,不也就不攻自破了么?”东太后毫不掩饰对风妃阅的鄙夷,就连多看一眼都嫌累。
皇帝五指扣着桌面,沉重有序的声音,随着他薄唇的拉开而顿住,“一些流言蜚语就让太后惶恐成这样,不过是个男宠罢了。”男子一抬手,五指落在风妃阅臀上,轻佻地掐上一把,“不知道其中滋味的,永远不会懂。”五指张开,皇帝将风妃阅向前推一把,“东太后想要,可他毕竟是个太监,于朕来说是如鱼得水,若是……”
“皇帝——”堂下的东太后坐不住,一张脸尴尬的酡红,神色愠怒。风妃阅不着痕迹睬他一眼,皇帝的话,无疑承认自己是个男宠,不知道他搞什么鬼。
西太后按上女子手背,冲着她摇下头后,微笑起身,“既然皇帝执意,本宫也无法再加干涉,那些个妃嫔闹得厉害,本宫也算规劝过,好对众人有个交代。”
他话语轻柔,甚至带着几分慈善,同平日里的犀利狠辣完全相悖,东太后跟着起身,寒蝉几句后,就走出了凤潋宫。
风妃阅过了许久才敢扭下僵硬的腰,一手将他依旧贴着自己的手挥开,“这两宫太后,可真会挑时间。”
“砰——”
皇帝一掌猛地重击于案几上,狭长的凤目掩下轻佻,瞳仁中深刻出嗜血的杀气,五指紧攥,青筋直绷,“这两只老狐狸!”
“孑,怎么了?”风妃阅大惊,被他面上神色所骇住。她近身上前,将他攥紧的拳头包在掌心中。
皇帝抽出一本奏折,随手一扔丢在风妃阅面前,“朕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锦瑟年华谁与度 174 混乱
她疑惑不解,抽回手,将那奏折打开,美目扫过上头字迹之时,瞳仁晶亮,咻地睁大。
“这,应该是好事啊。”
厉王爷喜得阿哥,宫内东太后想要着手c办盛礼,为小阿哥庆生。
皇帝单手撑起前额,冷毅的俊脸越发y霾,“两宫太后此次前来,是为探个虚实,朕若真为了个男宠而摈弃后宫妃嫔,岂不是更加顺了她们的意?君家瓦解,朕同太后之间,早就开始正面交锋,只差没有撕开脸皮。”孤夜孑大掌揽上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身边,“如今厉王爷有子,阅儿,朕不得不担忧。”
风妃阅任由他靠在胸前,顿在身侧的手,僵硬后落上他肩头,这江山,觊觎之人太多,孤夜孑至今尚没有子嗣,如今,厉王爷得一阿哥,这无疑再度成了皇帝心中的隐患。
心中攀升起愧疚,皇帝抬起头来,见她眼中有一瞬而过的闪躲,风妃阅张下嘴,想要开口,却被他一根手指压着,说不出来,“朕现在什么都不想,唯一要做的,便是除去那两个老东西身后的势力。我要让她们看看,谁才能坐上这把龙椅,一统天下。”
风妃阅嘴角勾起,勉强笑开,她知道孤夜孑刻意不提孩子的事,是为她着想,“明日,我去找陌医师再去讨几副药,上次便是服了他的药后才怀上的孩子,可见,还是得试下。”
“找陌医师?”皇帝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以你现在的身份,如何开口?”
风妃阅一手勾上他脖颈,“他早就认出我来了,瞒不过他。”
孤夜孑食指在她腰际轻轻敲打,在她收住话语时,他腕部一顿,“他知道了?”
风妃阅抿起菱唇后点下头,“他是神医,自然能分辨出我身上的气息。”
“这是他说的?”孤夜孑侧仰起脑袋,见她点下头后,薄唇微撇开,“这样的话,你竟然也信。”
风妃阅回眸,白皙的手掌贴上他嘴角,“不许你胡说八道,他和别人不一样,我能相信他。”
曾几何时,这句话也从孤夜孑的嘴中脱口而出过,他拉下她的手包入自己掌心,食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阅儿,你只能信我。”
风妃阅知道他有些时候较真起来比孩童还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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