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部分
作者:
圣妖 更新:2021-06-08 21:11 字数:13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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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婕妤起身,从陶心手中接过贺礼,“母后,儿臣不知该准备些什么,这都是儿臣亲手培植的花茶,今儿清晨才摘采下来,特送过来给母后您尝尝鲜。”揭开红色绒布,里头摆着几个精致的瓷罐,不同的花茶,都细心分开,施婕妤将它们一一摆在红木桌上后,人也退到一边。
太后很是高兴,清新淡雅的味道萦绕在鼻翼间,让她对这名女子有了不一样的好感,“孑,哀家怎么没有听你提及过,宫内还有这样手巧的一名婕妤。”
孤夜孑就坐在太后身侧,原先撑起前额的手改为枕在桌面上,他俊目扫过那些花茶,视线中透着几许说不明的意味望向了施婕妤。女子有心闪躲,两眼垂下,只是盯着地面看,“母后,您身子还未大好,将来,有的是时间。”
太后了然,点下头,便不再多说什么。
“呕——”施婕妤突然弯下腰来,原先苍白的脸色被憋得通红,她双手叉在腰际,不住干呕。
“母后,皇上,对不……呕……”施婕妤没有想到会如此失态,边上的陶心慌忙上前搀扶,一手体贴在她背上轻拍,“施婕妤,您怎么了,最近几天老是这样。”
太后不懂其中原委,当下便起身,语气关怀,“这个样子,会不会是有喜了?哀家当年怀上皇帝的时候,也是这种反应。”
此话一出,惊愕的何止是皇帝,风妃阅悬起的心突然一沉,她两眼望着施婕妤弯下的身子,作不出丁点反应。孤夜孑从凳子上起身,俊颜突然凝重,眸中,划过不为人知的情愫。女子不住干呕,眼泪也难受的簌簌而下,太后一句无心的话,却恰好击在她痛处,这眼泪,也就越发控制不住。
风妃阅瞅向皇帝,他已三两步来至施婕妤身边,双手小心翼翼将她身子揽过来,“母后,施婕妤应该只是身子不适。”
太后还是不放心,有些责怪地望向皇帝,“你又不是女人,有些事自然不懂,哀家看着像。”
施婕妤面上布满冷汗,身子摇摇欲坠,可见极为不适,她两手抓着皇帝手腕,勉强拉开笑,“母后,您不要担心,儿臣真的没事,儿臣,没有那个福分……”
孤夜孑垂下眼望着她,放在女子肩上的手,忽然紧紧握起。风妃阅杵在原地,身后的陌辰吏见她神色晦暗下来,索性便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太后,皇上,还是让微臣给施婕妤先把上一脉。”
太后听闻,脸色舒缓,她温和而笑,“看哀家这记性,那就有劳陌医师。”
皇帝让施婕妤近身坐下来,女子抓着他不曾放开,似乎有些紧张。陌辰吏掳起袖子,指尖谭上她纤细的动脉,须臾后,嘴角勾起一抹淡色的弧度,不易察觉。将施婕妤的衣袖放下,他起身之时,投给风妃阅一个放心的眼神,方回话道,“回皇上,皇太后,施婕妤应该是这几日饮用了生冷的寒酒,幸好只是胃有不适,喝几幅药就好了。”
太后点下头,神色宽慰,施婕妤将手抽回去,双眼木然地盯着一点,皇帝的脸上更没有失落,垂下的眸子瞅着女子侧脸,“你居然饮酒?”
陶心上前将她搀扶起身,施婕妤低着头,声音怯弱,“臣妾只是看天气凉,不想多喝了几杯。”
孤夜孑望着她心虚的神色,叹出口气后,将她从陶心手中接过去,“朕送你回去。”
施婕妤不敢推脱,向太后行礼后便任由皇帝将她搀扶出去,风妃阅作为他的随侍,不得不跟上,“小月——”
太后适时出声,由于不习惯小月子这名,就一直唤她小月,“你留下,陪陪哀家,其余人等都退下吧。”
殿门被阖上,风妃阅转身,就见太后目光盯着自己,“母后——”
“阅儿,母后知道你心里不开心。”太后将桌上的绒布拿在手中,遮住那些装满茶叶的瓷罐,“我虽然不知道那名婕妤同皇帝的关系,却也能看出,他对她,同别的妃嫔是不一样的。”
风妃阅虽然早便知道,如今听太后这样一说,心头还是隐有抽痛,“母后,您也看出来了?”
太后浅笑,视线依旧睨着她,风妃阅被她盯得有点手足无措,“但是,孑对你同她,也是不一样的。”
懵懂的神情爬上脸庞,太后走上前,执起她的手轻拍下,“母后是过来人,孑又是我的儿子,我怎会看错?他们之间,是有故事的。阅儿,母后不能要求你不闻不问,感情的事,我们不能抓的太紧,是要慢慢维系的。母后看得出来,孑,或许曾经茫然过,但现在已经走了出来,相信母后,相信他,你需要给他最后的时间,让他自己完全走出来,我们帮不了他,更加不能给他压力,那样只会适得其反。有时候,太过于压迫的感情,反倒会将对方推得更远,直至握不住彼此的手。”
太后拉着风妃阅走到墙跟前,一手推开那窗子,满园景色扑面而来,“旁观者清,母后虽然觉得那名婕妤很特别,却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已经形成的距离。一个,已经转身,很难回头。”
风妃阅面露诧异,太后手指抚着身前的盆栽,“孑这孩子,寂寞太久了,阅儿,你要代母后好好照顾他。”
风妃阅侧目,太后唇畔含笑,“也许,他不懂得如何好好对你,母后希望,你能体谅他。”
“母后,儿臣觉得够了,”他们之间,不止一次有过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或许,他嘴巴不够蜜……”女子微笑,而后,认真说道,“我却已经满足。”
太后面露赞许,鼻翼间的空气,新鲜而馥郁,她眉头在晨起的朝阳中慢慢拢上愁思,“阅儿……”
风妃阅见她有话要说,转过头来,“母后。”
“这几年中,孑改变了很多,母后预感到,他会有一场大劫。”女子转身,脚步踩在名贵的毛毯上,“我很担心,他会过不了。”(橘泡泡鱼 手 打园)
风妃阅望着她的背影,继而追上半步,“母后,阅儿不懂。”
“杀戮太多,终有一日会有报应。”太后折身,紧盯着风妃阅,“众叛亲离,母后不想看到那一天。”
风妃阅露出慌张的神色,为何,她会同太后有一样的预感,“母后,您别担心……”
“阅儿——”女子一手撑着桌沿,“母后还是那句话,我的儿子,我自己最清楚,母后只想问你一句话。”
“您说。”
“若真有那一日,你还会留在他身边吗?”
是呵,那样一个满身杀戮的君王,以鲜血统治的尊主,如果真有那么一日,定是……遗世而独立。
风妃阅望向女子的双眼,透出几分坚毅璀璨,“会的,我会永远和他站在一条线上,因为,他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太后抿着双唇,神色激动,嘴角颤抖后,用力勾起,“好,我没有看错人。”
锦瑟年华谁与度 177 换药
孤夜孑一路将施婕妤送回景夜宫,园内,依旧是形色萧条,陶心急急忙忙走向殿中,皇帝让她在石凳上坐下。见他起身,女子下意识抓紧他袖子,“皇上,不坐会吗?”
孤夜孑高睬着她不满希冀的小脸,见他不说话,施婕妤失落地松开手,眼帘轻垂。陶心出来,就见二人僵持着动作,她疾步上前,笑脸迎人,“皇上,这是施婕妤一早就让奴婢准备的糕点,说都是您爱吃的。”
皇帝刚坐下的身子一顿,袍子才沾落地,他眉头紧皱,陶心尚未觉察出不对劲,将托盘中的糕点一一摆在桌上。
“一早便准备好了?”
施婕妤面色煞白,同他对视的眸子垂下来,“你知道朕今日会过来?”
陶心张着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口,望着施婕妤暗下的脸色,她慌忙直起身,想要作何解释,“回皇上,奴婢的意思是……是……这是娘娘吩咐的,每天都会准备一盘,说不定哪日皇上就会……”
孤夜孑豁然起身,语气,还是掩饰不住失望,“倚葶,朕已经尽力在补偿你。”
施婕妤皱着小脸,并不说话,很多事,都是始料未及。陶心一个劲想解释,却在孤夜孑冷冽的瞪视中噤声,“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皇上要补偿是吗?”施婕妤一手握紧绣着红梅的帕子,双膝并拢后全身,皇帝从未见过那bbs ·joo yoo。 双清澈的眸子,会是如此哀怨,“那好,皇上给我一个孩子。”
孤夜孑听闻,大为吃惊,他眼看着女子上前,含着泪水的眼眸凑到自己跟前,清新的气味扑鼻而来,却冷冽寒彻,“倚葶。”他轻唤,双目在近乎窒息的对视中,慢慢阖上。
“皇上给不了吗?”施婕妤滑落清泪,望着皇帝垂在身侧的手,她抓起男子的大掌后按在自己小腹上,“真的给不了吗?孑,你摸摸看——我也想要个孩子。”
如遭雷击,孤夜孑大掌咻地握起,挣扎的眸子睁开后带着恍如隔世的悲恸。他一抽手,步子一个趔趄,连带着整个身子向后退去。
见他离开,施婕妤并未阻止,而是站在园中突然大笑起来。陶心自责万分,当即下跪,“娘娘,您要罚就罚奴婢吧,都是奴婢这嘴不会说话。”
“皇上,你怕什么,你躲什么——”女子笑的大声,脸上泪水更是肆意而下,“没有想到,我们到了这一步。”她两手掩上嘴角,看也不看地上的陶心,只身踏入内殿中。
孤夜孑回道凤潋宫时,风妃阅已经遣散旁人,恢复一袭女装寝衣,头发自然垂落,两条白玉般的小腿在榻上来回晃动,见他走进来,双手一撑后,身子跃至地面。皇帝神色疲倦,几步走到凤榻前,四肢摊开就趴了上去。
风妃阅扬下眉头,上前拽着他手臂,“起来沐浴。”
孤夜孑反手一勾,将她捞回凤榻,身子也趁机覆上,“嫌朕脏?”
他的话语有些朦胧,风妃阅小手在他胸前轻推,“沐浴后睡觉,多舒服呢。”看着男子微拉开的嘴角,她倍感无奈,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哄小孩子?
费了好大的劲道才将他拖起来,沐浴后,男子只批了件寝衣,一头墨发垂至腰际,风妃阅取来干巾,还没有来得及擦拭,就见他身子一倒,又懒洋洋地趴着不肯动弹。风妃阅只得上前,跪在绵软的凤榻上给他擦着头发,“怎么了,累么?”
皇帝轻应声,“嗯。”
小心翼翼继续手中动作,他的头发很长,黑亮如绸,衬得自己白皙的手掌更为娇小。孤夜孑见身后没了声音,脸一侧,凤目扫过来,“小月子,给朕捶捶腿。”
风妃阅动作顿住,见他薄唇勾着,一扫方才的倦怠,“不会自己捶嘛。”
“小太监胆子还很大。”皇帝揶揄,一条腿抬起,搁了过来,风妃阅想躲开,却不料动作迟一步,被压个正着,“哎呦,腰断了。”
孤夜孑不吃她这套,神情耍赖,“快点,捶捶,要不捏几下也行。”
风妃阅好不容易爬起身,双手应付地落在男子腿上,皇帝见她听话后,便惬意闭上眼睛,“小月子,这名字真不错。”
风妃阅抡起粉拳敲在他腿上,这点力道,对他来说却是刚刚好,孤夜孑俊脸埋入绣枕中,舒服地逸出一声长叹,“嗯——”
风妃阅被逗笑,“不要这么下流行不行。”
孤夜孑阖上眼眸,似是很享受,长袍下,男子双腿修长,结实的纹理被她轻轻按在手中,风妃阅坐的过久,腰部轻弯,双目不小心顺着他长腿向上望去,撇过他寝衣下的风光。她瞳仁睁大,视线刚转过去,便觉脸上有些发烫。
“是不是看了不该看的?”皇帝不知何时睁开眼来,笑容魅惑,学着她的话,“不要这么下流行不行?说说看,瞅见了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风妃阅闻言,双手摆下,“没,真的没有。”
“心虚——”孤夜孑拉长语调,手臂伸过来,食指在她鼻子上轻刮,“躺过来,我也给你捶捶。”
风妃阅海来不及说什么,整个人就被他按在榻上动弹不得,孤夜孑果真起身,大掌攫住她脚踝,揉了几下,“舒服吗?”
风妃阅两手拽着腿上的轻纱,生怕露光,“我不喜欢捶腿,别闹了,放下来。”
孤夜孑将她的腿抬高几分,搁在自己左肩,大掌随之在她膝盖处轻揉,风妃阅生性怕痒,腿一弯就想缩回去,男子压着,丝毫不给她闪躲的机会,大掌感觉着手中的滑腻,进一步移动上前。
她忽地转身,另一条腿朝他踢去,孤夜孑警觉闪身,将她两边脚踝抓在手中,用力紧握后,向边上撑开,身子也随之压下,置于她腿间。
长发倾泻下来,湿漉地蹭着自己面颊,风妃阅挥手拨开,柔荑却被他抓在手中,承载的温柔太多,一室旖旎,在交错附和间怦然心动。孤夜孑退开身,复又压上前,大掌迫不及待将纱幔拉下……
翌日,风妃阅没有盯着去早朝,起身后,殿内只有一人。她换上衣衫,想起太后的药还留在药房内,便急急赶了过去。(橘泡泡鱼 手 打园)
人还未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风妃阅掩着鼻子,一手轻挥。刚进入药房,就见一名丫鬟背对自己,正守着瓷罐出神。听到脚步声,女子转过身来,风妃阅一看,竟然是玉桥,“见过月公公。”
显然,她没有认出来,“这是谁的药?”
玉桥守在瓷罐前片刻不离,面上神色也掩饰不住带有慌乱起来,她强捺住紧张,勉强拉开笑,“回月公公,这是西太后的药,前几日有些受凉,一直没怎么见好。”
“哦。”风妃阅若有所思,“怎么不让别人看着,瞧这儿当值的人一个个闲的。”
“主子的药,还是奴婢亲自看着比较好。”玉桥谨言慎行,见风妃阅背对自己,在一边的柜中翻腾,“月公公,您怎会来这儿。”
她取出一包药,在女子面前扬了扬,“喏,我啊,同你一样,皇太后身子微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要察言观色,伺候好了才有饭吃啊。”
玉桥浅笑,见她不像寻常那些太监总管那么高傲,当即便放下戒心,“奴婢来帮你。”
风妃阅取来瓷罐,“我正有些不知所措呢,谢谢你。”风妃阅借机退开身,“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玉桥。”
“玉桥。”风妃阅细念,眉头微蹙,尔后,恍然大悟说道,“我记起来了,听凤潋宫的丫鬟提及过,对了西太后性子温醇,对下人一定是极好的。”
玉桥将药材放入瓷罐中,加入三碗清水,“我们做奴才的,命不由人。”
风妃阅走到那盅药前,不过是一味受凉的药,何须如此小心翼翼,不会是,那两宫太后又想害什么人吧。趁着玉桥背对着自己,她屏息上前,拣起边上的干巾,随手一拨,只听得“啪——”一声,那罐子摔在地上,里头的药汁全部洒了出来。
“啊——”风妃阅跳开一步,“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玉桥忙放下手中动作,她大惊失色,吓得魂不守舍,一个劲嘟囔,“我的药,我的药……”
风妃阅面露愧色,蹲下身来,“对不起,那个,我看这药差不多了,想帮你取下来,却不料……”
玉桥望着满地狼藉,心一急,竟哭了出来,“这下可怎么办,西太后非要了我的命不可。”双手胡乱抹着眼泪,急得不知所措,风妃阅见状,更加确定其中有事,“玉桥,你别这样,不过是副药罢了,这是哪位御医开的方子,我再给你去抓一副就是。”
“月公公,”玉桥摇着头,双手掩面,“真那样的话,奴婢就是去送死了。这药是不能给别人知道的,西太后要是知道我将药打翻了,肯定会要了我的命。”
风妃阅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究竟是什么药?”她凝目,沉声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玉桥抬起头来,“太后是这么交代的,我哪敢多问,直说做不好就要我的小名,这下可怎么办好啊。”
“对不起,”风妃阅压低声音说道,“既然不能去找御医,我倒有个可信之人,我带你去。”
“谁?”玉桥面露希冀,擦拭掉眼泪后说道。
“陌医师。”
“不行,”玉桥慌忙摆下手,“陌医师不可能帮我们的。”
风妃阅知道她心中顾虑,当下就取来一块干布,将地上的药材全部放进去,“你放心好了,我同陌医师颇为投缘,他也曾帮过我几次,到时候,我让他照着这些药材重新配制。再说了,他是炫朝的医师,更加不想惹事,我让他替我们保守住这秘密不就得了?等下,我就说这是我要的,你呢,就在炼丹房外候着我,这样一来,谁还能将此事扯到西太后身上?”
玉桥还在犹豫,风妃阅扯下她袖子,“没有别的办法,你要是再犹豫,误了时辰,就真的是等死了。”
女子最终点下头来,跟在她身后朝着炼丹房而去,“月公公,真的能让陌医师不张扬出去吗,奴婢生怕,到时候惊动了皇上。”
“你放心吧,”风妃阅安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不要担心了。”
苦于没有别的对策,玉桥只能忐忑紧随,二人没有靠的太近,始终保持几步距离。
风妃阅只身踏入炼丹房内,陌辰吏正在摆弄他收集而来的药材,见她进来,神色一愣,刚回神,女子就已经来到他面前,“快快……”
“怎么了?”陌辰吏被她拽着一条手臂,出了内殿。
“快帮我看看这些药材。”风妃阅将藏在袖中的东西取出来,摊放在桌面上,“这是治何病的?”
见她迫切的样子,陌辰吏也不细问,将桌上的药材bbs .j
oo yoo。 分类后,逐一凑近轻嗅。
“怎么样,怎么样?”风妃阅拉下他袖子,看着陌辰吏放下手中东西,他面色突然染上几许红晕,“这是谁的药?”
“你先告诉我,这是治什么病的。”
“不是病,”他将药材收起来,“是避孕。”
风妃阅一口水差点噎住,她用力拍下胸口,手中茶杯嗵一声放在桌上,“避……避……”
“你吃的?”陌辰吏玩笑道。
“当然不是。”风妃阅惊得下巴差点掉地,她凑上前,在他耳畔轻语,“是西太后。”
陌辰吏俊脸突然侧过来,“西太后?”
“就是。”风妃阅意识到事情严重,“很难相信是不是?”
“会不会……”陌辰吏犹豫下后开口道,“会不会搞错了,应该是东太后。”
“不会,”风妃阅笃定,“我已经确认过了。”
二人对视,实在理不出个头绪来,她索性坐下,一手托起下颌,“西太后并无子嗣,也有传说其天生不孕,为何还要服用这样的药?”
“万事都有个出其不意的,像西太后这样的人,自然得处处设防,关键的是,她怎会需要这样的药?”陌辰吏更是不解,后宫规矩繁多,若西太后真是……
那可就是y乱后宫的死罪!
“可惜我们没有证据。”风妃阅懊恼,“就算拿着这些药去慈安殿,再加上一个玉桥,也不可能扳倒她,况且,西太后作风向来毒辣,玉桥是不会有这胆子背叛她的。”
陌辰吏点下头,默认了她的话,风妃阅想着女子还在外头等候,便轻推下他,“快,照着这幅药方,再给我抓一副。”
陌辰吏起身,女子亦跟了过去,来到药架前,她望着他忙碌的身影,“咦,这是什么药?”
陌辰吏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奇寇,是保胎的。”
风妃阅懵懂点下头,忽然灵光一闪,面露狡黠。她拉开小屉子,随手抓起一把放在陌辰吏手中,“就配这个保胎的吧。”(橘泡泡鱼 手 打园)
男子面色迟疑,有些难做反应,“你是说……”
风妃阅再抓一把,刚要放在陌辰吏手中,便被他一下扣住手腕,“够了,多的话反而会失了药性。”
“哦。”她收手,将陌辰吏原先配制的那些药材放到桌上,“快点,再加些别的,凑成一副就行了。”
“这,弄不好会出事的。”陌辰吏面有不安提醒道。
“怕什么。”风妃阅用胳膊碰下男子手肘,“又不是什么剧毒的药,哎呀,快点快点。”她使劲推了陌辰吏几下,男子见她面色雀跃,还带着捉弄的精光,无可奈何摇下头后,还是照着她的意思抓药。
“就知道你对我最好。”风妃阅将药材接过手,丢下句话后就大步流星跑了出去。
陌辰吏望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窜出去,不管风妃阅是真意,还是随口一说,他都记下了。将方才的药材归为原位,男子唇畔在不知不觉中勾起,面带宠溺。
“月公公,这样妥当吗?”玉桥一刻不走神地盯着那正在熬煎的药,担忧说道。
“放心,陌医师压根就没有问起,他也答应我了,不会说出去的,倒是你千万别对任何人讲,到时候西太后怪罪,说不定就连我一起遭罪了。”风妃阅守着皇太后那罐药,小声叮嘱道。
“您放心,我哪有那个胆子。”玉桥见四周无人,这才敢将声音稍微放大些。
过了不多久,药便熬好了,玉桥端来瓷碗,将药小心翼翼倒进去。
“你先将药给西太后送去吧,我还要在这守着,等下药凉了就不好了。”风妃阅假装拿起蒲扇在药罐前煽动几下。
“谢过月公公,那奴婢就先行告退。”玉桥小心翼翼将瓷碗放在托盘上,微颔首后,退了出去。
风妃阅笑面相送,在她转身之时,女子眉角肆意扬起,一手撑着桌沿后使劲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月公公——”
当值太监走进来,就看见她一人在那不住的乐。
风妃阅忙掩饰地咳了几下后,正色道,“皇太后的药好了,你快些将它倒出来。”
太监接令,将那药倒出来后,小心放到风妃阅手中。
瑟年华谁与度 178 拿出圣旨
皇太后寝殿就在凤潋宫不远处,风妃阅一路小心,果然是做了坏事时时都会心虚。
来到兴月殿,皇太后披着一件裘毛外衫,正坐在园中晒着太阳,见她蹑手蹑脚走来,先一步将身侧随侍全部支开。
“母后——”风妃阅将托盘放在桌上,在她身边坐下,“这是陌医师准备,给您调养身体的。”
“阅儿,坐到母后身边来。”太后指了指身侧位子,双手刚端起瓷碗,就见风妃阅一手按在沿口,“慢着,母后。”
她从袖中掏出根银针,试探无恙后,才示意太后用药。
“想不到,你还这般心思缜密。”太后端起碗来,风妃阅讪笑,不好意思说因为自己方做了坏事,才有心防范。
嘴中才抿了几口,风妃阅见她皱下眉头,便剥了颗荔枝送到她嘴边,“去去清苦。”
太后放下碗,刚接过手,就听得外头传来嘈杂脚步声,“皇帝身边这小太监还真是体贴入微。”
西太后率先走进来,一袭华丽宫装自台阶上旖旎而过,尖细的指套尤为明显,露在藏红色的袖口外,张扬威武。头顶是绚烂夺目的金步摇,发髻中央,一颗明珠镶嵌,大方而隆重。身侧的东太后则是锦衣加身,装扮上,则要素雅几分。
风妃阅起身退到太后身侧,垂目行礼,“奴才参见两宫太后。”
“姐姐——”东太后目光直视,唇角温和浅勾,“几年不见,姐姐一点都没有显老。”西太后走在前头,始终保持着难以捉摸清楚的笑容,太后望着走进来的几人,手中动作僵直,剥好的荔枝放回桌面上,双手随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起。
这便是后宫,明明前一刻还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可是一转身的时间,就能以姐妹相称。
“姐姐这几年去哪了?”西太后不请自坐,身后丫鬟将拖沓的裙角展开,东太后跟着落座,目光犀利而来。
太后做不到和颜悦色,想来也是,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即使知道真相又怎样,还不是得打掉牙往肚里咽。风妃阅见她垂着眼睑,面色凝重,一句话都不肯说。自从两宫太后出现的那日起,对她来说,无疑就是场噩梦,如今,好不容易回归平静,只是,她忘记了,她们还得在同一片宫苑内生活下去……
肩上,突地落上双小手,太后出神的心绪拉回,她转过头去,就看见风妃阅站在自己身后,柔荑在她肩部轻轻捏揉,“皇太后,皇上吩咐,说您坐的久了便会手脚浮肿,让奴才过段时间就给你揉揉肩,活络下。”
太后原先紧绷的身体稍稍缓和,风妃阅的身子离开自己一寸距离,却仍能感觉热源袭近,很是窝心。她握紧的十指强迫打开,嘴角轻扯动,“两位妹妹也是一样,若不是哀家坐在这,差点就以为那几年只是一转眼的功夫,难以追溯。”
西太后余光瞥过风妃阅,一手摆弄那些尖细的指套,对于赫德皇后这哀家的称呼似是很忌讳,“姐姐生来好福气,妹妹不敢自攀。”
太后抿嘴浅笑,原来踏出这一步并不难,如今的自己,不该对她们有所忌惮,“积善成德,心明了,自然就有福气。”
笑意不达眼底,两宫太后命人将送来的贺礼放在桌上,没坐多久就径自离开了。
风妃阅见一干众人走远后,同皇太后相视而笑,陪她用过晚膳后才回去。
在长廊上一路前行,迎面遇到凤潋宫当值的小太监,“月公公,可算找着你了。”
“找我何事?”风妃阅顿足,倚着墙壁问道。
“皇上在慈安殿,让你这就过去。”小太监垂着脑袋,声音压得很低。
“慈安殿?”皇帝素来和两宫太后不合,今个怎会让自己赶去那,“皇上在太后那做什么?”
“回月公公,奴才不敢问,皇上只是吩咐奴才过来找您,好像很急的样子。”小太监抬下头,“太后和皇上似乎闹得很僵,奴才也不敢多问。”
风妃阅不疑有他,紧跟在小太监身后一路朝着慈安殿而去。时值深秋,晚霜斜洒而下,浓浓地聚在眉头,羽睫上忽然落得沉重,有些睁不开眼的倦怠。走过气宇轩昂的宫闱,细碎的足步隐在二人穿梭的急促中,风妃阅小脸微扬,一颗被刻意点藏的泪痣若有若无。(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小腿轻迈,精明的眸中忽然闪过疑惑,皇帝生怕自己被两宫太后认出,恨不能时时将她绑在身边,如今,却让她去慈安殿,于情于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风妃阅嘴角轻抿,在离皇太后寝殿不远处时,突然停住脚步,“哎呀——”
前头带路的小太监听闻,急忙站住脚步,“月公公,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皇太后的药还没送呢!”风妃阅大惊失色,杵在原地不再动弹。
“这些事,等下奴才吩咐别人就行了。”小太监走近她,神色焦虑,“月公公,皇上……”
“你懂什么!”风妃阅故作凶狠地拉下脸来,“皇太后的药能随便吗,就算是皇上都得将这时间让出来,这样吧,我送完药马上过去。”
“月公公,皇上那边,您让奴才如何交代,这送药的事……”小太监面露惊慌,十指绞在一起,风妃阅微微眯起眼来,双足退后,“好啦,皇上真要怪罪,我自己担着就行。”
小太监还想说什么,却见她已经旋身大步离去,紧随几步后,风妃阅不悦回头怒斥,“你这人怎么回事,一会皇太后的药不能准时送到,皇上怪罪下来,第一个那你是问。”
小太监亦是心有顾忌,却不敢只身回去,故而一个劲盯在她身后。风妃阅像模像样来到炼丹房找到陌辰吏,“陌医师,皇太后的药用完了,吩咐奴才过来取一点。”
陌辰吏视线从一堆药材中抬起,刚要说话,却见风妃阅朝他递个眼色,朝后望去,见还跟着一个小太监,“你等着,我去抓药。”
风妃阅点下头,已经猜到几分,若不是两宫太后的命令,这名太监不会这样紧张,生怕自己长上翅膀跑了。
陌辰吏尽量拖延时间,风妃阅望着外头越渐暗下去的天气,心中思忖,过不了多久,若是皇帝真的不在慈安殿,定会派人四处找她。小太监心虚站在殿门口,却又不敢催促,只是一个劲抹着冷汗。
“师傅——”沉闷的空气中,突地自外头传来一阵声音。
林尹在殿内张望一圈后,视线落在风妃阅身上,“月公公果然在这,皇上差人来找,叫您回去呢。”
“喏,这是皇太后的药。”陌辰吏将一包东西塞到风妃阅手中,“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留公公你了bbs。jooyo o ·。”
风妃阅哑然失笑,从没有听陌辰吏这样客气说话过,她抱着手中的药材转身朝外走去,那小太监听林尹如此一说,即刻便泄气地站在边上,脸色惨白。双腿齐迈,在跨出高槛之时,女子不经意回眸,嫣然而笑,贝齿轻露。那样的笑,明媚而灿烂,嘴角透出的还有些调皮。一日间,他两次看到了如此率性的风妃阅,对呵,她就应该这样笑,肆意的,哪怕是带着点小坏。
陌辰吏薄唇轻勾,眉宇间,浓青色的毒素突然清晰呈现,林尹咬着下唇,转身之时,只是默默将眼泪擦去。
风妃阅随着找寻而来的宫人一路走去,回过头来,先前的那名小太监已经没了人影,并未跟上。
来到皇帝的寝殿,风妃阅一人走了进去,将药材放在桌上后,去往内殿。
皇帝见她进来,身子从銮椅上撑起,“去哪了,现在才回来。”
“差点被骗到慈安殿。”风妃阅小嘴一撇,顶上帽子被皇帝拿在手中把玩,“怎么回事?”
“看来,我以后得更加提防。”她抚下发丝,双目望向四侧,“今日,怎不在凤潋宫歇息?”
皇帝拉着她坐下,让她窝在自己怀里,风妃阅不明就里,只见他目光沉重,大掌将她柔荑执起,似有心事,“朕想给你看样东西。”
“是什么?”
孤夜孑并未立马说下去,而是下巴靠着她肩头,“阅儿,朕很庆幸遇到了你,让我可以和你说实话。”
风妃阅听着有几分懵懂,她对上孤夜孑的眸子,只见他目光坦诚,前妻她的手来到一排书架前,上头,摆着炫朝宗严的律例。皇帝抽出一本,左手在最高处的暗格中数过一排数字,将手中的书穿c进去。
“咔嚓——”
一声脆响,出现一个暗中之阁,孤夜孑长臂伸入,片刻后,取出一个朱漆红的暗匣子。
他示意风妃阅打开,纤细的手指移开盖子,红色的绒布中,躺着一卷明黄色的东西,女子小心翼翼取出来,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圣旨。”孤夜孑眼神坚毅,柔软的神色中,点上不堪的苦涩,“是施婕妤用命换来的圣旨。”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便已经决定,将那些过往全部告诉风妃阅,一点也不保留。
锦瑟年华谁与度 179 血腥残戮(上)
烽火狼烟,时值前朝低靡之势。
朝中势力分据两派,相传炫朝皇帝沉迷于李家姐妹,终日难以自拔。两宫皇妃面容无异,是同生姐妹,虽然后宫有雪贵妃把权,实则,二人已稳控朝局,背着皇帝,将李家势力逐渐扩大。
西皇妃无子嗣,其妹妹有一个儿子,被封为厉王爷。
雪贵妃主位东宫,势力却被逐渐削弱,而皇帝沉迷女色,眼看国将不国。炫朝的天空日渐y霾,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当朝太子孤夜孑,正是雪贵妃之子,为人低调,似乎并不为这争权夺势而费心,他身居重位,无形中,已成了两宫皇妃的r中之刺,不得不除。
“孑,”雪贵妃望着身前男子,不无担忧,“如今两宫 皇妃受宠,我听到消息,她们已经开始联合朝中重臣,开始对付我们母子。”
孤夜孑面容无异,似乎事不关己,一手撑着下颔,双目定在那紫金熏炉中,“母妃知道,我的儿子,远不是外人眼中那般简单,他有鸿鹄之志,可是现在,却找不到一个很好的机会。”
男子不语,拧着眉头,修长的手指拨开额前碎发,“母妃,您自己要当心。”
“你父皇沉迷于媚术,身子也每况愈下,我们母子是时候为自己打算了。”雪贵妃拿起桌上剪子,断了嫩芽后,神色担忧,“你是太子,可未登基之前,母妃始终是不放心。”
孤夜孑垂目,没坐多久便离开了。而他的担虑,便于第二天成了真,雪贵妃突然失踪。宫中之人一时间惶恐,皇帝生怕传出去,对外便宣称突染恶疾,枉死于东宫内。随后,一道旨意传入孤夜孑寝殿,太子身为所倚,今,过继于两宫皇妃膝下。
时值寒冬腊月,雪贵妃失踪之时,天地之间白雪皑皑,景色自然萧条。
孤夜孑深知皇帝同母妃昔日的情,要不然,也不可能让雪贵妃入主东宫。而他同两宫皇妃的明争暗斗,也在那一刻悄然掀起轩然大波。
没过小腿的雪踩上去吱吱作响,外人都以为太子生性冷清,母妃病逝,也不见其伤心哀悼。他派人暗中差谈过,却始终没有消息,两宫皇妃受宠也是近期的事,若不是如母妃所说,父皇是近年身中媚术的话,她们早就对自己下手了。
徒步行走,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冷冽在嘴角,像是要凝滞一般。
孤夜孑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被冰雪冻住的枝头迎风摇曳,刷刷的,滚落大滩雪渍。他随手一掸,肩头却依旧感觉到凉意渗入,钻心蚀骨。(橘泡泡鱼 手 打园)
清冷的眸中,突然晃过一片翠绿的竹林,那般豁然开朗的色彩在整片苍白中,尤为显得苍郁,让人禁不住神清气爽。后来的很多年,孤夜孑一直问自己,当初,怎么就会走到了这?那片竹林极为隐秘,若不是细瞧,根本就不会发现那条幽径小路。
足迹,深浅交错,走入林中,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很干净,连积雪都被扫在一边,前面,有一座假山,躲在角落中,亦是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孤夜孑顿在原地,天空中,原先稀疏的雪花突然变成鹅毛般大小,飞簌而下,他俊目暗沉,朝着那假山走去。
弓腰刚躲进去,就听得里头传来一阵窸窣,而后,惊慌中带着温和的女声透了过来,“谁?”
孤夜孑一顿,并未理睬,假山里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用手摸索后,择了一块大石席地而坐。
原先的女子亦是半天没有说话,孤夜孑已经完全忘记里头还有个人,后背靠在尖利粗糙的石壁上后,双目望向外头。
静谧的空气中,有彼此的呼吸声交h应和,一阵细微的声响后,女子凑上前来,“你也是心情不好吗?”
回答的依旧是一阵沉默,身侧,传来浅笑,女子的气息温润舒适,身上,隐约还有一种很淡的香味,“你是在哪个宫内当值的?还是,受了主子的气呢?”
孤夜孑望向外头的脑袋侧过来,瞅着靠近的女子,耳边,只有她的轻声笑语,看不见模样。女子顿住口,声音,带着一些惋惜,“对不起,你是不是不能讲话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孤夜孑感觉到一阵怡然香味扑面而来,女子摆下手,极力想要安慰,“即使不能讲话,我们还能用耳朵听啊。有时候静下心来,选择个舒服的地方,那才是真的惬意。我们是奴才,自然得听主子的命令了,当值时受气,偶有空闲,就得自己给自己放松下。”
女子坐到他边上,双腿盘起,“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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