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
作者:圣妖      更新:2021-06-08 21:11      字数:13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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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恨的视线落在风妃阅身上,她咬牙,双手紧紧扣着男子手臂,“皇上,您信我,臣妾别的不求,只求您信我……”
  “施婕妤,”孤夜孑突然沉下脸来,今夜的她,似乎有些无理取闹,而更多的,则是害怕,“你太任性了!”
  她仰起的小脸微怔,陶心担忧地轻扯下她袖子,施倚葶目光闪烁,有种恍如隔世的回神,自己如此的反常,是因为她知道孤夜孑已经在越走越远。再不抓住,就真的一点都看不见了,如今风妃阅重新回到皇宫,更是将她原先的希翼破灭,听着皇帝的斥责,她不情愿松开手,一双如水翦眸已经溢满眼泪。
  孤夜孑在边上坐下,他俊眉浓稠的拢在一起,他一直以为施婕妤不争,更不会要求自己什么,他认为她同别的妃嫔是不一样的。可是,这种感觉似在慢慢消淡,殿内传来四处搜查的声音,气氛弄度宁谧,紧张的吓人。
  风妃阅菱唇紧抿,施婕妤哀怨的眸子直直落在她身上,女子见状,几步来到皇帝身侧,嘴角轻勾后,对她嫣然一笑。
  “回皇上,并无发现刺客踪影。”御林军找了许久后上前复命。
  “回皇上,这边也没有。”他们知道皇帝要找的是一则圣旨,至于内容便不得而知,只是翻箱倒柜后,似乎并不在景夜宫内。
  风妃阅双手拢于袖中,如今,最坏的打算便是那圣旨已经落到七袂手中,孤夜孑沉着俊脸,面色惊骇,柔荑轻落于男子肩头,这事毕竟不能张扬。风妃阅在他肩上轻拍几下,皇帝强忍下怒意,一手反握住她的手后起身。冷冰冰的手指相扣,彼此都让对方不要惊慌,沉着应对。——3q手打
  “皇上——”望着他转身的背影,施婕妤追上一步,“既然臣妾的寝殿中并无刺客,为了后宫安危,臣妾觉得应该彻查一遍,兴许躲在别的地方。”
  风妃阅顿住脚步,站在景夜宫的园中向后望去,施婕妤目光同她相对,在陶心的搀扶下走出来,孤夜孑看着女子走下石阶,站在了二人跟前。外头,突然传来喧嚣,只见几名侍卫压着一名小太监正向这边走来。
  “参见皇上,”带头之人上前行礼,“属下发现这人从凤潋宫内鬼鬼祟祟出来,行迹甚是可疑,且,盘问之时一直支支吾吾,据凤潋宫当值的丫鬟讲,此人是皇后娘娘身边之人。”
  风妃阅走上前,恰逢那人抬起头来,“小喜子?”
  “奴……奴才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被唤小喜子的太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脑袋紧紧挨着青石板面不肯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风妃阅声音拔高几分,望向周侧之人。
  孤夜孑冷眼睨视,这小喜子乃是在凤潋宫当值多年,哪些规矩该懂,他该是比谁都清楚,“今日你若不说个明白,朕便扒下你这身皮。”
  那小太监吓得浑身抽搐,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
  “说!”边上侍卫一脚用力踹在他腰际,小喜子擦下汗水,战战兢兢跪在原地,双眼躲闪地瞅向四侧,“回皇上,奴才,奴才……” ——3q手打
  风妃阅看着施婕妤同他之间的一眼对视,心头猛的一沉,不祥的预感攀升而起。
  “奴才是奉了娘娘的命,将一样东西放到凤潋宫,” 小喜子颤抖回话,一边擦拭,一边却有大颗的汗滴自两颊滑落,“皇上,不关奴才的事,娘娘说只要放到那里,自然会有人过来取……”
  “大胆奴才!”风妃阅一指直指向跪在地上的男子,“本宫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孤夜孑目不斜视,y鸷的双目中,更难看出丝毫情绪来,他声音醇厚,却又夹含漠然,“是什么东西?”
  “奴才看不清楚,包裹在锦缎中,应该是书简样的东西,娘娘吩咐,在皇上同太后去皇陵之时动手。奴才不知道那东西究竟从何而来,只知道是一个蒙面之人偷出来后交到奴才手中,皇上饶命啊,奴才只是为娘娘办事……”小喜子不断磕起头来,前额砸着地面的声音尤为刺耳。
  风妃阅如遭雷击,百口难辩,想不到施婕妤会反将一军,早就布好了局。
  皇帝负手在身后,暗夜下的俊脸正视前方,“现在这东西还在凤潋宫内么?”
  “回皇上,奴才刚放进去,奴才这就带皇上过去。”小喜子着急起身,孤夜孑原先y鸷的神色稍有缓和,若真是这样,至少圣旨还在。
  众人跟着那小太监一路朝凤潋宫而去,风妃阅全身如坠冰窟,杵在原地动也不动。皇帝跨出的步子停下,折身后,一手拉起她的手腕向前。风妃阅被拖动一步,如此简单的动作,却让她倍感欣慰,心头,其暖融融,y霾尽散。她五指覆在男子手背上,步履沉稳地跟上他。——3q手打
  施婕妤望着一行人走出去,身侧的陶心搀扶着她,在望见她不悦的脸色后小心开口,“娘娘,我们回在吧。”
  “一出好戏,我们也去瞅瞅。”她拢紧披风,那双湿润的眸子透出几分y鸷,若有若无的唇角更是勾勒出势在必得。陶心不由打个冷战,这样的施婕妤似乎同她所认识的有些不一样,就连那一颦一笑,都失去了她所熟悉的感觉。
  回到凤潋宫,丫鬟太监已经满满跪了一地,小喜子被押在第一个,来到殿中央。
  “东西藏在哪?”皇帝握着风妃阅的手并未松开,小喜子被身侧侍卫用力向前推去,站在原处巡望片刻后,他踩着绵软的毛毯走入内殿中。
  苒动的烛火因众人的走动而差点扑熄,风妃阅同孤夜孑对望一眼,小喜子搬来红木凳,放在靠窗的一排柜子前。站上之后,他两脚踮起,双手刚摸索上去,便扑了个空。一张脸霎时吓得苍白,男子不放弃的来回将手在上头反复摸去,书架上头总共就这么点地,孤夜孑察觉出异样,沉声问道,“东西在哪?”
  小喜子全身哆嗦,双腿站不稳地从凳子上摔落下来,“皇上饶命,饶命……”
  施婕妤紧握着陶心的手腕,她杏目圆睁,周身办汗涔涔。风妃阅小脸凝重,走上一步,小喜子身子趴在地上一个劲战栗,话都讲不出来。
  “来人,将书柜拆下来!”孤夜孑握着风妃阅的手紧紧收拢,侍卫接令后,大步上前,几人合力将沉重的柜子一起推到在地。
  砰一声,风妃阅下意识退后一步,施婕妤抬眼望去,却见落地后,依旧是空无一物。——3q手打
  “皇上……”小喜子面色惊骇,语无伦次解释道,“奴才明明将东西放在了这,不会记错……东西,东西呢?”
  “朕还要问你呢,东西在哪?”孤夜孑上前,大掌咻地攫住他衣襟后拎了起来,“交出来。”男子一字一顿吐出口,狠戾的眸子如鬼面罗刹般定在小喜子身上,对方只是缩着双肩,吓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皇上饶命啊……奴才真的不知……”
  施婕妤唇瓣发颤,整张小脸透明如水,她趔趄一步,五指用力握着桌沿。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已经安排妥当……她不敢再往下想,本来将圣旨偷出来,也只是为了敷衍七袂,等到拿到手中后,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她知道皇帝绝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借此机会,更能一石二鸟,瓦解孤夜孑对风妃阅的信任!
  可……
  她从来没有想过将那圣旨交到别人手中,她只想将风妃阅推出去,却不人算不如天算,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锦瑟华年谁与度 188 涩中馨蜜
  事情超出了预料,如一个惊雷,击bbs.jo o  yoo。的施婕妤半晌喘不上气。
  御林军在凤潋宫四处搜查,小喜子则跪在地上动也不动,忙碌的人群交错而过,却始终找不到那份圣旨。
  风妃阅望着满屋子狼藉,心头大乱。
  这件事波折再起,怪异重重,这其中的变教,应该是谁都没有预料得到的。
  “回皇上,凤潋宫内并无异样。”御林军首领上前道。
  小喜子目光焦虑闪烁,两眼慌乱在四处瞅了半天,“皇上,是奴才的错,奴才脑子一时犯浑,并没有藏匿东西一事,是奴才嘴拙,奴才该死……”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双手用力抽打自己的嘴巴,皇帝胸膛起伏,似地压抑满腔怒火,风妃阅瞅向边上的施婕妤,只见她双目呆滞,嘴中犹在轻念。
  抽出侍卫手中的长剑后,风妃阅将剑端搁在小喜子脖颈上,“是谁将东西交给你的,今日若不交代个清楚,本宫就杀了你。”
  尖利的剑刃架在脖子上,他已经感觉到皮r被划开的疼痛,风妃阅食指扣在剑柄上,居高的戾气丝毫不减男儿,“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余光扫过孤夜孑那双充满y鸷的眸子,小喜子双肩颤抖,咬了咬牙后再度坚持,“是娘娘吩咐奴才这么做的,娘娘,您可不能不顾……”
  “啊——”突然惊惧的惨叫声划破宫闱,施婕妤猛的回神,只见小喜子握着被砍断的一只手臂在地上不住翻滚,边上的御林军面面相觑,端坐着的皇帝只是抬下眼皮子,神情丝毫没有变化。
  风妃阅提剑上前,沾满血渍的尾端再度对着男子,“本宫给你自己选,手臂还是腿?” ——3q手打
  小喜子勉强用手肘撑着不住后退,两条腿在地上胡乱蹬动,风姑阅步步紧,眼看就要挥剑之时,又刻 意放慢了动作。男子神色崩溃,呜呜咽咽就那么哭吼出来,“奴才说,奴才说……”
  两名侍卫将他押到皇帝身前,小喜子跪在地上,身子因断裂的疼痛而半弯着,“都怪奴才一时财迷心窍,又恰巧赌输了几个钱。指使奴才办事的是个蒙面人,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我几锭银子,让我在今夜假装慌张地从凤潋宫内出来,还要让侍卫起疑,继而闹到皇上那。嫁祸给娘娘的说辞,也是那人事先安排好的,皇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皇上饶命啊。”
  “那人长的是何模样?”边上侍卫首领发问道。
  “她蒙着脸,奴才并未看清,”小喜子一个劲哀呼,忽而像是记起什么似的恍然说道,“那人应该是名女子,奴才记得她还带着枚耳坠。”
  施婕妤一惊,右手状作不经意地抚向耳朵,幸好当时自己歇息了,已将那耳坠摘下。
  风妃阅心中已有猜测,只是没有证据,故而只能一口气憋在心头。
  皇帝挥下手,侍卫见状将小喜子带了下去,陶心搀扶着施婕妤不便久留,也就径自回到景夜宫。
  刚踏入园子,女子便全身戒备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双目惊恐睁大。
  “娘娘,您怎么了?”陶心见她出神,关切询问道。
  “陶心,有人要杀我,” 施婕妤望着茂盛的梅林,战栗说道,一条条暗影犹如鬼刹般铺天盖地而来,又像是一双双大手,掐的自己喘不上气来,“好可怕。”——3q手打
  “娘娘,”陶心警惕望向四周,却并未见到可疑,“那只是些树影罢了,没有人,奴婢扶您回屋歇着吧。”
  施婕妤突然不再闹,乖乖地跟进屋去,袭来的暖意让她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再度惊惧,“陶心,你先下去吧。”
  “娘娘,奴婢留下来伺候您。”女子不放心,将她扶至榻沿。
  “不用了,我没事。”施婕妤上榻,拉上锦被后将身子转向里侧,陶心见她神色倦怠,也就不再坚持,带上殿门后离开。
  随着吱呀的阖起,女子原先紧闭的双目咻然睁开,她掀开锦被刚要起身,便见一道暗影压在头顶,倾洒而下的墨发犹如一张大网,深陷而来。施婕妤大惊,两腿跪在榻上动也不动。
  “属下,见过皇尊。”
  七袂背对月色,一张俊脸隐在暗夜中,看不真切,施婕妤压着脑袋,男子稍一侧身,露出半张邪魅而妖冶的面庞,“东西呢?”
  女子震惊,双目充血,“皇尊,那东西……”
  七袂走开几步,冷眼望着她满脸的惊慌失措,“本尊低估了你,想不到你竟落这般胆子!”
  施婕妤暗自忖度他话中意思,这圣旨若非在七袂手中,还能落谁知道这其中秘密?“本尊让你做事,你居然将东西私自藏入凤潋宫内,若不是我早到一步,岂不是功亏一篑?”男子话语y柔,丝毫没有显露出愤怒来。施婕妤全身冰冷,想不到兜兜转转,圣旨还是被七袂握在了手中。——3q手打
  “看来,本尊真留不得你。”七袂话语一转,暗聚起杀气。
  施婕妤听闻,慌忙抬下脑袋,她双手拉住男子袖口,“白月不敢,我只是想除去皇后这个眼中钉,她老是碍事,属下不想让她阻了皇尊的道。”
  七袂俊目染上狠戾,手臂一伸,五指牢牢卡住她脖子,“这事还轮不到你,即该本尊想让她死,她也只能死在我手中,旁人若敢碰她一个手指头,本尊便废了他!”手掌用力后,男子将她重力甩出去,施婕妤一下撞在床架上,前襟处被扯开一个大口子。
  七袂睨视着她胸口处的一块浅色疤痕,薄唇抿下,轻拉开,“本尊将你放在皇帝身边,并不是让你对他动情的,三番五次,你倒是越发疯狂了。”
  施婕妤对上男子灼人的视线,她赶忙将前襟拉起,“白月不敢。”她知道七袂所指的是什么,那次络城之战,她将自己推出去迎上他致命的掌风时,就注定了她开始争夺的第一步,若说自己疯了,那便疯吧。
  “你想寻死也罢,”七袂突然近而来,五指攫住她下巴后用力抬起,“但是,别再想着对付她,今日,我饶你一命,下次你若再敢不听话,我让你碎尸万段,”一甩手,施婕妤嘴角疼的合不上,七袂看也不看,便径自向外走去,“十日之内,将索伊放出来。”
  女子不敢违抗,只能暂且答应下来。
  七袂潜出景夜宫,刚踏入庭院,便见风妃阅手提长剑,似乎等了不少时候。
  男子一怔,身上,黑色的长袍飘逸俊朗,只是带着几许与之不协调的忧郁,风妃阅的猜测果然没有错,拿走圣旨的当真是七袂,“把东西交出来。” ——3q手打
  七袂双手轻扬,嘴角玩味勾起,“我就来了个人,你是要我将自己交给你不成?”
  “少废话,再不交出来,休怪我叫人来。”风妃阅将剑举在手中,七袂伸出一手,微笑说道,“就算你将整个皇宫的人都叫过来,也抓不住我的。”
  男子一手放入袖中,将那明黄色的圣旨在掌心中把玩,“是这东西吗?”
  风妃阅收回长剑,走上前一步,“还给我。”
  “这不是你的,”七袂手一收,“想要物归原主,先把我的东西还过来。”
  风妃阅凝眉,小心开口道,“你的东西,是什么?”
  男子将圣旨藏回袖中,薄唇咧开,轻佻上前,“你啊。”
  “哼!”风妃阅见他走上前,便将手中利剑抵住七袂胸膛,“你再上前,我就穿破你胸口。”
  “你试试?”男子走上前,双目直入风妃阅眼中,她感觉到手腕上越渐沉重,剑端已经在他的胸膛处刺出褶皱,稍一用力便能见血。
  眼眶中突然泛出酸涩,风妃阅惊慌失措,退了一步,“我不想伤人,只想拿回东西。”
  “我也是。”七袂步步紧,一手忽然握住那把剑刃,风妃阅怔忡难安,动作僵直着动弹不了。
  “阅儿,你说,我要是将这东西同你一起给皇帝,他会怎么选择?” ——3q手打
  风妃阅被问及痛处,这二者间的选择像是一根刺,每每扎的她不愿意面对。七袂见她小脸矛盾皱起,手上一用力,便将她扯近几步。风妃阅回神,将那长剑猛的一抽,“七袂,你若真有心也不会这般对我。”
  男子大手来不及抽回,手心里头满是血,风妃阅见状,原先紧握的长剑一滞。站在原地,眼泪便不可抑止地掉出来。
  “阅儿,是你变了。”他手上感觉不到疼,心口却痛的厉害。
  风妃阅不明所以,自己的脸上掉下的分明是眼泪,她慌忙擦拭一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你为何要哭,”七袂执着,他上前,垂下的指缝间开出一朵朵瑰丽的小花,遍满古老的青石板,风妃阅对着男子的眼睛,突然顿生出几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我迟到了一步,就真的要错过一辈子不成?”
  面对他的问,风妃阅心头大乱,眼角的那颗泪痣,突然隐隐泛出疼痛,“七袂……”
  “陪着你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他,”男子两手握住她瘦削的肩头,“我想起来了,为何你却忘了?”
  “你在说什么!”风妃阅用力将他推开,她惊恐地望向四侧,忽觉头痛欲裂,“我不是君阅,你认错人了。”
  七袂扣着她手腕,认真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君阅; ”他食指点着女子眼角下的妖娆,“阅儿,这颗泪痣是我,你流的每一滴眼泪,只能为了我。” ——3q手打
  原先挣扎的风妃阅突然安定下来,她凝望着身前的男子,眼泪簌簌而下,“不管是我忘记了也好,变了也罢,我明白告诉你一句,我不想记起什么,这辈子,我的记忆是完整的,容不得任何人来c足,人说,有泪痣的女子一辈子不会幸福,那也只是个传说罢了,该找到的,我还是找到了。”
  “他不是!”七袂坚决否定,声音也提高。
  “他是不是,我说了算。”风妃阅依旧执着,泪眼中,顾不得旁人,那份坚定灼灼闪耀,“我天性自私,顾不得旁人,你若不想我同你动手,便把东西交出来。”
  七袂目光一沉,难以置信,“阅儿——”
  风妃阅心中已经乱了,提起长剑便攻上前去,男子一个闪躲,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交手。施婕妤偷偷躲在暗角,手中拈起一枚暗器,却迟迟没有动手。她想到七袂的警告,故而只是躲在边上,不敢轻举妄动
  。
  如今看来,他们二人之间定是有何纠葛,要不然,像七袂这般薄情残忍之人,也不会对风妃阅几次三番放过。施婕妤坐在y暗的角落,小腹处突然传来阵阵疼痛,她两手使劲按住,那感觉却是愈演愈烈,席卷而来。额上冷汗涔涔,她面露惊慌,最近,自己的身子即使不服那虎狼之药也愈见不支,腹部才是疼的厉害。
  将暗器收回袖中,施婕妤靠在墙壁上后一个劲喘息,外头犹在纠缠,七袂单手将风记阅的长剑擒在手中,“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告诉他,欠我的东西我会一样样讨要回来。”
  他声音霸道,一个闪身后从至黑暗中,消失不见。
  风妃阅追出几步,仰起的小脸覆上一层担虑,将剑身放回鞘中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景夜宫。——3q手打
  直到走出老远后,施婕妤才小心翼翼隐出来,没走几步便虚弱地躺在长廊上,风妃阅回到皇帝寝殿,却并未见他身影,一路朝着凤潋宫而去,刚踏进去,便听到里头传来呼啸的剑声。
  林木深深,男子将满身戾气融化在手中的剑上,风妃阅望着地上散落的枝叶,以及狼狈不堪的风声摇下头。她单手执剑,在中途将皇帝的杀气隔开,孤夜孑旋身,犹如琴瑟和鸣之音,震得天地为之动容。
  气喘吁吁,男子将她手中的剑接过去,拾起袖子后在她脸上轻轻擦拭,风妃阅仰着脑袋,眼眸惬意的阖上。身子突然被揽去,压下的胸膛紧紧贴合,风妃阅被强按住动弹不了,“孑……”
  皇帝将她拦腰抱在手中,全身一松,她只能用手去勾着男子的脖颈,沉稳矫健的步子朝着殿内走去。风妃阅想要开口,双目在触及男子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后落下来,谁也没有提及圣旨的事,自从回宫后,太多的事让他们猝不及防。
  将她放在床榻上,男子近身压在女子上头,虽然很沉,却分外真实,“阅儿,你不用担心。”
  给不了她最好的,却时时刻刻让她为自己担着一颗心。风妃阅双手捧住他的面颊,指尖在他脸上轻轻摩挲,“我不担心,东西虽然丢了,可我一点也不怕。”
  孤夜孑望着女子眼中的坚韧,原先漠然的嘴角轻轻扯开,“如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会怎么做?”
  风妃阅的回答,从来不曾bbs  。jooyoo。  犹豫,干干脆脆,只有几个字,“你生,我便活,你死,我也死。”
  孤夜孑压下身,薄唇轻轻刻在她嘴角,“自此之后,谁的命都没有阅儿来的重要,生死选择,我不会再将你推出去,我会不顾一切护你周全。我会和你一样,不论是对是错,我只信你说的,你做什么,我便问你站在同一线上。” ——3q手打
  今日,皇帝的反应有些反常,他不是糊涂之人,早就该看清楚的很多事,到现在才着自己不得不承认。
  “好酸。”风妃阅一皱眉头,眼泪氤氲了视线。
  皇帝微微抬起身子,食指将她眼角的滚烫拭去,“我也觉得,把你眼泪都酸出来了。”
  风妃阅脸颊贴在他胸膛,“那么r麻的话,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从你嘴里听到的。”
  “r麻么?”男子浅笑,“你先r麻的。”
  “我说的是实话!”风记阅仰起小脸,一脸正色。
  孤夜孑搂着她的腰将她提至自己跟前,他满面认真,亦是一字一顿开口说道,“我说的也是实话,双方能给予信任,何其的重要。只不过,我到了今日才真正明白过来。”
  风妃阅压下脑袋,眼圈有些发红,孤夜孑执意将她抬起,她却一昧向下压去。
  索性,便温润的封住她双唇,女子嘤嘤一声,不知何时,他的龙袍却已解开了。
  风记阅微微而笑,只为孤夜孑的一句话。
  他说,自此之后,谁的命都没有阅儿来的重要……
  她双手紧紧搂着男子的腰,在那一击击冲撞声中,她唯一的意识,便是给他生个孩子。前额相抵,在他眼中,她看见了一个娇颜绽放的自己,开的美丽极了……——3q手打
  她想不到明天会如何,或许,那份圣旨将是他们一个致命的劫数……
  被那香烫的地方仍在隐隐发痛,或许,是上天正在看着,孤夜孑一生杀戮太多,或许……终究会过不了这个坎……
  或许……世上真有报应,给不了一个他们的孩子……
  又或许……
  风妃阅突然用力的起身,紧紧搂着男子的脖颈,不管有多少个或许,有一点自己能肯定,那就是——
  他不会孤独,因为有我陪着他!
  孤夜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害怕,他顿下动作,大掌拨开她被汗水浸湿的碎发,一个用力后,融入了最深处。
  锦瑟华年谁与度 189 试探计划
  炼丹房内。
  陌辰吏一条手臂半弯起,手腕的静脉上c着一根银针,顺着尖端,还有暗红色的血渍流出。
  林尹一边擦拭,一边不解问道,“师傅,这样是解毒么?”
  陌辰吏五指拢紧后张开,反反复复,“不是解毒,只是暂时将毒素积压在手臂以上。”他轻描淡写说道,望着浓黑的血y顺着手臂流入瓷盘中。
  林尹将手中的锦帕按在盆中反复搓揉,“是因为皇后吗?”
  陌辰吏将挽起的衣袖拉下去,原先污黑的手臂恢复成古铜色的肌肤,“那日在皇陵上,她应该已经发现了。”
  林尹听闻,没好气地将那帕子掷在盆中,水花四溅,“师傅,即使皇后真的看见了,她会在意吗,说不定压根便没有放在心上。”
  陌辰吏但笑不语,起身后大掌在她脑袋上轻拍下,“收起来吧,一会给人看见了麻烦。”
  林尹闷着一口气,将沾血的锦帕和纱布仔细收拾起来。
  风妃阅睁眼之际,皇帝已经上早朝,暖和的寝殿中让人顿生几分懒惰,她两手放在身侧,十指蜷缩着不想动弹。脑袋枕上手臂,原想再躺一会,慵懒的睡姿尽显后,却一骨碌地自榻上爬起来。
  陌辰吏原以为风妃阅会去炼丹房,故而安生坐了半天,用过午膳,林尹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就说嘛,皇后怎会将那些‘小事’放在心上。” ——3q手打
  男子浅笑,双手遮住眼睛,轻轻揉动几下,“那便最好,省的我想办法骗她,”陌辰吏放下手掌,眼睛眯起后,用力眨了几下,“今日,两只眼睛似乎有些模糊。”
  林尹放下手中动作,弯腰后望着他双目,“怎么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陌辰吏不以为然,起身后朝着一处走去。
  风妃阅疾步匆匆,凤袍旖旎于后,刚要踏入炼丹房,脚步却顿在了外头。
  陌辰吏两眼紧闭,双手张在前方似乎摸索着道路,林尹站在边上,眼看着他磕碰在桌腿上而不加以提醒。风妃阅站在殿门口,望着如此怪异的一幕,跨了进去。
  林尹见状,小嘴轻张,脸上闪过埋怨后索性就不开口。陌辰吏指尖落在前方,正好碰在女子白皙的面颊上。他收回手,朝着另一方向走去,“林尹,别闹,师傅没有……”
  “师傅!”林尹的声音自另一头传来,急迫中带着无可奈何,陌辰吏急长睁眼,面色不自然地瞅着风妃阅,“皇后。”
  “你们做什么呢?”女子望着二人间的怪异,不解问道。
  “哦,”陌辰吏转身,朝着边上的林尹使个眼色后,在凳子上坐下来,“我和林尹闹着玩呢,让你见笑了。”
  风妃阅抿唇,嘴角轻勾后在他边上落座,“看不出来,堂堂陌医师还有这样的一面。”
  陌辰吏彻一壶清茶,见林尹退下后,风妃阅便将双目落在男子的手臂上,“上次在祭台,你没事吧?” ——3q手打
  他放下茶壶,眉头轻扬,“我好的很,倒是你,最近这段时间忙坏了吧?”
  风妃阅抿一口茶,惬意的呼出口气,陌辰吏见她视线始终不离自己的手臂,想她果真是心细之人。“我上次看到,你的手好像是中毒了。”女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陌辰吏显出诧异,放下茶杯后将袖子撸起,“看,我不是好得很。”
  两条手臂果然没有丝毫异样,风妃阅见后也就放下心来,微笑说道,“是我看错了,没事便最好。”
  陌辰吏视线垂落在桌面上,温润的眸子溢满暖洋洋的流光,他食指在杯沿轻轻画出几个圈,似乎有很多心事。风妃阅两手轻棒住茶杯,须臾后,睬着他的侧脸问道,“陌辰吏,我与你有事,从不该瞒着。”
  男子抬眸,目光坦诚,“不该瞒你的,我从来都告诉你。”
  风妃阅两手枕在身前,“你心中有事,还是你遇上了什么麻烦?”
  陌辰吏听她这样说,心头稍有宽慰,他俊脸漾上笑意,“前几日,我收到云朝来的诏书,父皇他如今龙体欠安,想让我回去一趟。”
  风妃阅点下头, “这是应当的,你打算何时启程?”
  男子起身,却是轻叹一口气,“我是质子,有生之年,是不能回到云朝的。” ——3q手打
  风妃阅跟着站起来,“这不过是一些死的规矩罢了,回去后我同皇上说说。”
  陌辰吏走至殿门口,外头阳光明媚,顺着琉璃瓦的屋檐一角一落倾泻而来,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在逃避着什么。自己失明那是迟早的事,风妃阅说,他们之间不该瞒着,可有些事便是那样注定的,他更不想让她看着自己失去光明的那一日。
  陌辰吏与太多人都是不同的,他的感情,藏得太深,他的情,又太真,他说过,只要看着她每天能露出笑来,自己就甘愿站的远远的。
  风妃阅一辈子当他是知己,他心中的情,她更是没有看透,这,便是最大的遗憾,而这对于陌辰吏来讲,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他回过头去,风妃阅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边上,二人相视而笑,那般温暖舒适的感觉,让她每每都能放松下心情。
  慈安殿内。
  东太后神态认真,端坐于棋盘之前,对面坐着一名宫人,气氛越发显得紧张。
  陌修进来之时,就见她拧着眉头,一手撑起下颔,“微臣参见太后。”
  她一回神,种色显出慌张后将那棋盘一推,朝对面之人说道,“收下去。”
  “是,太后。”
  东太后屏退旁人,陌修起身时,眼睛充满疑虑的落在她身上,“你对棋艺一向孤陋寡闻,如今怎么下起来了?” ——3q手打
  “哦,”女子起身,双手将叠起的裙摆抚平,“以前看姐姐喜欢,最近这几日闲着无趣,让人教了几下,倒也有些兴致了。”
  陌修望着昔日熟悉的眉目,如今,站的如此之近,却还是有种靠近不了的陌生。他以为是东太后还为了西太后的事而责备于他,这么多年来,也确实是自己亏欠了她,让她一人在宫中受了这么多苦。
  “兰儿——”男子轻呼出口气,双臂将她揽在怀中,身前的东太后被吓了一跳,身体有些僵硬,“我带你离开,带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们离开皇宫好不好?”
  东太后目光咻地y沉,陌修见她不说话,面颊在她颈窝间摩挲道,“以前是我只顾着自己,今日开始,我们选个地方,我带你一起走得远远的。”
  女子双手放在陌修手背上,稍一用力后,挣脱出来,“陌修,你糊涂了不成?”
  男子怀中空落,看着东太后几步来到案几前,她冷眼扫过殿内的摆设,面容上,有一种说不清的坚毅,“我以为你是个雄心壮志之人,却不想你也不过如此,一心局限于儿女之情。”
  陌修走上前,脚步站在女子投下的暗影中,“兰儿,那些东西,你从来都是不争的。”
  “是,”东太后一字铿锵,转身时,眼中迸s出的野心着实让陌修大吃一惊,“以前,我可以不争,可是如今只剩下我,没有了姐姐的庇佑,我要怎么和皇帝斗,怎么保住我自己?陌修——”女子突然上前,食指直向他,“都是你,姐姐才会落得这样下场,如今倒好,你居然说要带我离开……”
  陌修站在远处,东太后不断在他眼前徘徊,“兰儿,我们离开,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 ——3q手打
  “要是你自己走吧,”女子顿住脚步,目光轻蔑,“反正你抛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男子望入女子眸底,片刻后,方艰难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修,”东太后几步来到男子身前,两手紧拽着他的袖口,“我们这样逃出宫去,皇帝也不会放过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手握大权,到时候,我们想去哪便去哪。”
  “兰儿?”陌修轻唤,大掌握住女子的手肘。
  “嗯?”东太后仰起脸,期盼的视线落在他俊脸上。
  “你真的是兰儿么?”陌修十指用力,深嵌入她手臂,“为什么我觉得你变了。”
  女子秀眉紧蹙,双手猛的一甩,“修,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她再度上前来,小脸对着男子沉痛的目光,“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诺言,是你背叛了。”
  一样的面容,陌修仔细端详,他脚步不住后退,摇着头,走出了慈安殿。
  身后,东太后凝望着男子的背影,一身荣华掩去昔日的熟悉,她站在原地,眼中,陌修越走越远。她双手紧紧攥起,强忍下一口气后,暗暗劝诫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陌修看出端倪,今后,她还需要他。
  走出慈安殿,陌修并未立马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倚在一边的长廊上出神。——3q手打
  身后,被拉长的身影投s而来,男子却并未察觉,厉王爷一身纯净的白色缓步上前,直到来到身侧,陌修才侧过头去,“微臣见过厉王爷。”
  望着他脸上的落寞,男子侧身靠在铜柱上,他双手环胸,魅惑的俊脸在暗夜下晦涩难以猜测,“国师不必多礼。”
  二人心中各有心事,厉王爷轻叹口气,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周旋在指尖,“本王刚从慈安殿回来,这段日子,国师是否有种感觉,母后好像变了。”
  “王爷也言察觉?”陌修显出几分吃惊,讶异过后,想起自己同东太后的关系,忙敛下神色,“或许,是因为东太后失去倚bb s.jooy  ·   靠,才会这样。”
  “不,”厉王爷摆摆手,薄唇露出几许深意的笑后望着身侧的女子,“国师你不必避讳,母后有事,大多数不会瞒着本王,这段日子,我只是觉得她行事风格似乎像换了个人,倒是同先前的西太后并无二致。”
  陌修再也掩饰不住惊异,他心头一怔,大颗大颗的汗珠自额头上涔涔而出,“不可能,不可能……”
  厉王爷眼眸深沉,月影透过稀松的林木间穿透而来,浓密的睫毛在他邪魅的脸上打上一排暗影,他垂下视线,声音中透着不愿接受的惧意,“我知道,母后不是这样的,如今,她看着我的眼中少了一份慈祥,更多的,则是戒备。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事先斟酌好的,现在,我甚至害怕去慈妥殿请安……”
  陌修阖上眼,他的感觉,和厉王爷一样。
  “我最怕的,就是母后已经遭到毒手,而我却喊着真凶做母后,”厉王爷侧目,望着身侧的陌修,“我这次找你,是想要请你帮忙,可有什么法子能分辨出母后同西太后?” ——3q手打
  “先前西太后有孕,后来又自缢于慈安殿内,我曾趁着兰儿不注意时替她把过脉,并无异常。”
  厉王爷听他唤一声兰儿,当即便眉头轻皱,“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那一夜的独处,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 了何事。”
  陌修点头同意,“如今想来,其中疑点颇多,她的很多习性,都变了。”
  “母后同西太后面容一致,怒我冒昧问一句,母后身上可有何特征,能分辨出二人?”厉王爷脸色平静问道。
  陌修神色有些不自然,但是经他这般提醒,便恍然清醒,“若她真的不是兰儿……”
  “我不想母后蒙冤,这事,我不得不求助于你。”厉王爷的意思很明了,这等事,也只有陌修能证明。
  男子似在犹豫,片刻后终是点下头,“她身上有一颗兰花痣,这……别人都不知晓。”
  厉王爷眼中一亮,“那便最好,若她真是母后,本王自会信奉孝道,若她不是……”他手掌紧握,原先草绿的落叶在指缝间被碎成几瓣,“休怪我让她不得好死……”
  陌修望着男子眼中的狠戾,此事不能张扬,更要找准机会,二人商议后,便朝着各自的住处而去。
  厉王爷走出几步,坚定的脚步顿住后,转过身去瞅着男子的背影,邪肆的唇角在黑夜中肆意漾开,大掌在身侧一个用力握紧,将那抹满含它意的笑诠释在脸上。——3q手打
  锦瑟华年谁与度 190 最后y谋
  三日之前,慈安殿内。
  厉王爷行进去请安,东太后一手拨着指套,正倚靠在藤木椅上。
  “儿臣见过母后。”
  “厉儿,”女子微微一笑,依旧斜躺着没有起身,“近日来天气转凉,你就不用来慈安殿日日请安了。”
  “那怎么可以,”厉王爷上前,随意地坐在边上,两手按在东太后肩胛处,“母后,以前是我不懂事,在外这么多年,没能替你分劳解忧。”
  东太后一手拍着他的手背,面上知足,两鬓中冒出几缕白霜,“厉儿能有这般心思便最好,也不枉母后为你这么多年。”
  修长的手指在她肩胛处轻轻揉捏,东太后仰着脸,而上头的男子则凝望着她那张熟悉的侧脸。“厉儿……”
  “母后,何事?”厉王爷手中一顿,脑袋压下。
  “有件事,母后一直瞒着没有同你说,”东太后转过头来,神色认真说道,“这些年,你听说过独步天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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