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 <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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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4节:大菊离家出走
第24节:大菊离家出走
耿长生当然不知道,“婊子”这个词对大菊意味着什么。
耿长生只是随口一骂,他觉得大菊骂自己的那些话更狠、更恶毒、更不讲道理。耿长生不知道,他随口而出的一句“婊子”,一下子刺痛了大菊内心深处最敏感、最柔软的那根神经。
大菊含着泪在心里狠狠地想:“我是做过婊子,做过小姐,做过按摩女郎。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想把那些阴暗的过去统统抛在脑后,现在,你这个狗日的耿长生,竟然把它们一个不留地提留了出来。”
耿长生一句无意中说出的“婊子”,揭开了大菊的伤疤。
大菊愤怒了,耿长生竟然这样恶毒地骂自己,耿长生竟然一拳把她打在地上,他吃了龙心虎胆了。
大菊迅速地从床上扯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抽出床底下带有密码的箱子,拉开了屋门。
院子里,婆婆喂的小黑猪哼哼唧唧地满院子跑,一会儿拱着堂屋破了一个小洞的门,一会儿贴着墙角根溜进灶房找食吃。
人都吃不饱饭,小黑猪当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它还是不放心,又溜进去一遍。
小黑猪是婆婆年前买的,花了不到二十元钱。婆婆对大菊说,喂上一年多,就可以卖四五百元,这样就可以买三百多斤面粉,四百多斤小麦,一家人就不愁冬天断粮了。
婆婆显然是听到了大菊和耿长生的打闹,她穿上衣服,打开了堂屋门的一条缝,观察着大菊和耿长生的一举一动。
婆婆其实对大菊心怀不满,无论大菊怎么努力,大菊都不是一个干庄稼活的料,大菊一点都没有庄稼人的样子。
节气已经进入了初夏,山村田野里仍旧是春寒料峭。大菊走到青龙河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她的一双手已经被沉重的箱子勒得发红。
春末夏初,猫耳朵山降雨很少,一股细流沉在河的底部,宽广的河床便裸露了出来。
山里风大,把田野里早就苏醒的土渣儿不断地吹来,大菊感觉到有一点点土香,这让她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
大菊呆呆地坐了一夜,看看天将明未明的样子,她重新提起箱子向着凤凰镇的方向走去。
村子里没有开到凤凰镇的公共汽车,不用说公共汽车,就是那种三个轮子的蹦蹦车也没有。山路太陡,山里人又没有钱,谁还舍得花两元钱坐车。村里的人要进城,就必须走五里路的山路,然后再到凤凰镇坐公共汽车。
走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大菊看到山路上开始有许多黑黢黢的人影。他们一个人拉着一辆架子车,这是到青峰山去拉煤的汉子。
一架子车煤拉到凤凰镇,可以赚两元钱,就是这两元钱也难赚。煤是人工从煤井里背上来的,数量少,农闲时的汉子多,僧多粥少,可怜的汉子们天不黑就要上山排队等着拉煤。
大菊看不清拉架子车的人,大多数人她也不认识,一排人就像山中的蚂蚁,在山路上寂寞地走着,气氛有些压抑。
这个时候,大菊看到了那个叫作郭乡的男人。
郭乡站在人群里,你一下子就能把他认出来,因为他的身上一年四季总是背着一把二胡。
郭乡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在那个缺衣少粮的年代,长这么高简直是一个奇迹。郭乡哪儿都大,一副宽肩膀,四方脸,两条浓密的眉毛。
大菊刚嫁给耿长生的时候,就听到郭乡拉过二胡。婆婆指着村子最东北角的一间破房子说:“看,那就是郭乡的房子,一个大男人,不耕地,不种田,天天摆弄一把破二胡,丢先人哩。”
郭乡住的院子外墙已经倒了一半,大老远就能看见他住的堂屋的两扇破旧的篱笆门已经破得不成样子,风一吹就“吱吱”地响。
大菊后来才知道,郭乡不是不想种田,而是没有田可种。郭乡当年是跟着爷爷奶奶逃荒来到了猫耳朵山,蝗灾那年爷爷奶奶都饿死了,剩下孤苦伶仃的郭乡一个人活了下来。
哪成想,长大成人后,郭乡竟然长得一表人才,并有幸被当时村支书的小女儿看中。村支书托人上门求亲,郭乡竟然不识抬举,一口回绝了当时村支书小女儿的求婚。
可想而知,郭乡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他一个外来户,独门独户受尽了村支书的欺凌。没有口粮田,却要照样上缴三提五统,照样出义务工。
郭乡只能靠着一把二胡四处讨饭,讨生活,四十大几的人了,现在仍然是孤身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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