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转变心态
作者:鬼吹箫      更新:2021-06-16 19:43      字数:2270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带着笑容的眼神中却充斥着认真的意思。 虽然我总觉得他这样的话有随口说的意思,然而在听完他说完这话之后,我心里忍不住在叫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再这样说下去的话,我会感动的要哭的。
  真的,如果他再这样继续说下去的话,我真的要哭鼻子了。要知道,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爸爸很严肃,死去的妈妈我甚至连模样都记不住了。此时,在这个充斥着劳作的车间里,我竟然听到这样的话,便立刻赶到鼻子里酸酸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幸福的感觉。
  我在想,如果这是在大学时代,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去想,不知道周围人会怎么想。但是现在,这句话是一个男的和我这样一个男的所做的保证,我,以及周围的所有人都坚信这里面没有任何“同性恋”的成分,而是相信它所代表的,有且只有纯粹的友谊而已。
  如果说郑佳明的笑容点燃了我打破消极心态的希望之火,给了我一个并不是十分清晰,但却比没有要强的目标的话。那么师傅卢叶书这个小孩子这么一个保证,则让我坦然地接受真心朋友的关心,让我对人情交往又重新感兴趣起来。
  生产线上的这些人都是一帮大中专生,像我这种二十一岁的已经算是年纪大的了,而年纪最小的比如说正波,则只有十六周岁。或者是年纪小的原因,他们的思想看起来都很单纯。[网 <a href="http://" target="_blank"></a>]即便里面有些人,比如说陈豪心怀上大学的理想,但也是非常单纯的。
  回想一下大学时代的学生:两个要好的同性天天走在一起的话,别人便会在背后小声议论。不知道那样的议论到底是什么,但那样的神态却很让人讨厌。有的时候,我真想不通为什么学历越高的人没将心用在如何好好提升自己的技能上,而是将心思用在八卦人与人之间的另类关系上。
  很讨厌那个发明“同性恋”这个词的始作俑者:没事在家里休息多好,干嘛发明这么个词语来祸害现代受过教育的孩子呢!
  既然现在自己已经身在开心中了,那么不开心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想了。
  因为有了卢叶书这么一个朋友做我的坚强的后盾,我渐渐地心头就开始热了起来了,对人际之间的交流也马上燃起了兴趣。然后我发现,我原来其实并不内向的,因为没过两天的时间,我居然和郑佳明一样,对整条工段上的人都熟悉了。
  郑爽就不说了,他和我是同一个师傅,我们平时在一起总会打打闹闹的。其他的人首先要说真真,他名叫戴天真,人很文静,不过心里的想法和他耳边的头发一样,不多但却非常长。和他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感觉是在喝一杯绿茶,很温馨很舒服。
  波波王正波,一头“炸锅的头发”,黄灿灿的跟被放到油锅里炸了一遍一样。波波人很小,不过这家伙却很时尚,所以大家都很喜欢拿他开玩笑。我也是,平时总是喜欢拿他的爆炸头开玩笑,他也不恼,总是一脸乐呵呵的。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也会掏心底地将话说出来。
  朱国庆,这家伙是班组里的大专生,算是高学历了。长着一撇小胡子,皮肤白白净净的,走路时勾着腰和老头一样,不过人很不错,很健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会有很多很多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除此之外,还有我们的班长陈豪。虽说卢叶书对这家伙总是有种戒备心,但我的总结是他们同阶层人之间的戒备。不管怎么说,在班组的这段时间里,他最起码和大家表面上的关系很不错,和我也很说得来。除此之外,还有奶爸小胖、童磊、毛浩等人。那个时候大家在一起感觉非常的开心。
  如果大家现在问我在车间里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我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就很直接说是友谊。
  大学时代,面对着那些复杂的思想,对于交友我算是彻底绝望。在那四年期间,我如《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一样将自己弄得心如止水,完全将自己和隔绝在无形的古墓中。
  当然,上帝在剥夺我一项权利的同时也会给我另外一样的好处,这样的心如止水让我在面对突发事件前表现得格外镇定,给我在日后的工作中带来了大量有利的心里因素。
  当然,这些全部都是后话,但做到那点的代价是,我看不到别人的美和丑,所以身边既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大一和女友分手之后,我便一直孤零零的单身到现在。
  现在不一样了,自从看到郑佳明奶茶一样温暖的笑容,听见卢叶书说愿意为我而死那句话之后,我便彻底地抛弃了所有的心理障碍,努力让自己变得单纯起来。
  对身边的每个人,我愿意将自己最掏心窝的话说出来。面对我想要交往的人,我会很大胆地说我喜欢他,想和他交朋友这类的话。面对离开核减这件事情,我再也不吝啬自己的眼泪,很直观地将我最真实的心理活动展现出来。
  车间里的工作是辛苦并且愉快着的。在友情的浸泡下,我如郑佳明一样,积极地去学习各种工位的操作。从内饰一线刚出来的车,一直到底盘线最后一道工序,我居然完全掌握了这么多工序的安装方法。
  和刚来这里时脑子里只想着累不同,现在的我对自己所做的这些工作感到非常满足而且有种莫名的成就感。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的工作,对我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大灾难”了。当车间里的灯关掉,几个人一起走在大马路上,吹着昏暗的灯光下送来的阵阵凉风的时候,心里感到格外的惬意,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帝给我最好的恩赐。
  我将自己看做为底盘工段上的正式成员,将我的一切完完全全地融入到这个班组里。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即便我再如何抱着这样的想法,自己只不过是这里的一个“过客”,自己总会从这样的美好工作环境中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