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做了一个红烧鱼,一盘清炒西兰花和一盘西红柿鸡蛋,虽然鱼烧得稍微有些糊,西兰花有些焦,不过红红绿绿搭配在一起,摆上桌还是蛮好看。[网 <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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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端上桌,儿子扔掉遥控器,跑过来就用手捏了一块西兰花往嘴里塞,秦月笑着打了一把儿子的手背,喊道:“洗手去,看把你急的,洗完拿筷子吃吧。”
儿子嘴里被西兰花憋着,边往卫生间走边含混着说:“好吃,妈妈做的比饭店里的好吃。”
秦月有点得意,说:“好吃吧!妈是谁啊,妈可是入得厅堂下得厨房,用你们小孩子的话说,那可是女神一枚啊。”
儿子一声大笑,差点呛着,从卫生间探出头,流着泪花子说:“妈,您快就别逗了,给您个麦秆您还真当拐棍了啊,儿子夸妈那叫鼓励,妈不量力,那叫自负。还女神呢,我们小孩子的眼里,会有快40岁的女神吗?”
秦月把手里刚脱下来的围裙顺势就砸向了儿子,“你个臭小子,有你这么埋汰妈的吗?妈今年38,明年18,哼!”
儿子洗完手刚坐下,秦月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是老公刘彦俊打来的,接通,“老刘啊,咋了……马志嫌我没去啊,那你没跟他解释一下……解释过了啊,他让我别跟儿子买着吃了,一块过去?……好好好,让他别生气,我这就过去,我这还刚给儿子做了一桌子菜呢……”
马志是刘彦俊大学的同班同学,而且还是上下铺的哥们,关系很好。当年学新闻的他们毕业后,刘彦俊留在了省城长安,从市委宣传部新闻科普通干事干起,然后副科长、科长,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宣传部副部长;而马志则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柏林市,在《柏林日报》从一名时政记者干起,而且他当时的对口单位是柏林市委,所以跟市委领导接触的比较多,他又是一个非常会钻营和有心机的人,当年在大学,如果挂了科,别人都是埋头准备补考,可是他却会在月黑风高的夜晚提着东西去敲老师的房门,总是很轻松就过了关,所以,在报社的那两年,他利用时政记者的便利,跟市委领导打得火热,最后被调到了市委秘书办,刚开始是负责给一个副书记当跟班写材料,后来因为文笔好,写材料被大boss看中,点名成了市委书记的秘书,混了两年,混成了市委副秘书长,而且现在还兼起了《柏林日报》社社长的职务。
秦月其实也是希贝大学毕业的,比刘彦俊他们低三级,她进校门的时候,刘彦俊已经是大四了,因为都爱写诗这个共同的爱好,校文学社就成了他们的红娘,一步步发展,直到结婚生子。
所以,今天自己的学长来省会了,又是老公的同班哥们,马志叫她过去,她也就不能不过去了。
秦月放下电话,还没等她开口,儿子刘文轩就抢先不高兴地说了起来:“想跟你和爸吃顿饭可真难!声明啊,你要去你去,我可不跟你去,你们大人的世界我不参与,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吃这一桌子饭菜。”
秦月没办法,就说:“好好好,你吃完做做作业就早点睡啊,那妈就出去了!”
儿子端碗自顾自地吃着米饭,也不回答她。
秦月知道儿子生气了,但也没办法,就洗把脸对镜贴花黄地捯饬了一番,告别儿子出了家门。
秦月赶到酒店的时候,刘彦俊和马志他们还没有开席,围桌而坐的除过刘彦俊和马志外,还有一个中年男子,40多岁的样子,看着就是个土豪,大金表粗项链,粗腰粗脖子。
秦月边说着“不好意思”边脱了外套和纱巾,服务员给她挂好衣服,问刘彦俊:“刘部长,人齐了吗,是不是可以上菜了。”看来刘彦俊也是这家豪华酒店的常客,服务员都蛮熟悉他的。
刘彦俊说:“上吧。”
秦月因为赶得急,落座后脸微微发红,加上脱了外套,里面是件紧身v领的打底衫,她的身材一下子就显露无余了。
刘彦俊站起来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说着指着秦月,“这是我贱内,秦月,《长安消费之友》的广告部主任。”秦月就急忙起身,赔着笑脸说:“不好意思啊,今天让大家久等了。”但她心里却在骂刘彦俊:不就个破副部长吗,拽什么文,我还就成了“贱内”了我?你妈才贱呢,你妈不仅在家内贱,家外也贱呢!
刘彦俊继续做着介绍,一本正经地指着马志说:“这位是柏林市一支笔马志马社长……”
马志就站起来,端起茶杯做出要给刘彦俊泼水的样子,说:“你个臭小子,还损起我来了。你家秦大美人又不是不认识我,你俩结婚的时候我见过,美啊,这几年没见,还是俩字,美啊!这老天咋就不公呢,你看我们,头发都快脱完了,而对你秦月,竟然没有任何岁月侵蚀的感觉,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啊!”说着还色眯眯地瞅了一眼秦月,眼神落脚处却是在秦月那v字领那儿。秦月笑着说:“马社长可真会开玩笑,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成了妖精了!”
大家就哈哈大笑。
刘彦俊对马志说:“马社长,那你这位朋友就劳烦你给大家介绍下吧!”刘彦俊用手给马志示意了一下那位土豪金的方向。
马志说:“好,那就由我重磅给大家推出我们的张老板吧,张老板是我们柏林市的名人啊,也是搞媒体的,算是咱们的同行了。”
秦月一愣,就这身打扮,也不像是媒体人啊?就问:“张老板,幸会幸会,敢问您在哪家报刊啊?”
那土豪张哈哈大笑,说:“你就别听那马社长在这胡扯了,我跟他是小学同学,他从小就爱拿我开涮,什么‘媒体’啊,我初中都没毕业,哪能跟你们这些文化人做同行啊,他说的那个‘煤提’啊,是煤炭的煤,提升的提。我就一个开煤窑的,整天把煤从井里往上提,不是‘煤提’是什么啊!”
大家就又哈哈大笑起来。
秦月嘴里说着:“哦,原来张老板是搞能源开发的啊,失敬失敬,以后还要多多关照了。”可看着这位脑袋大脖子粗的土豪金,她脑子里这会闪出的却是那句网络流行语:土豪,我们做朋友吧!想起这个,秦月自个就偷着乐了起来。
那土豪金双手打供,像个江湖大哥一样地对着秦月说:“秦主任客气了,以后还要仰仗你多多关照呢,我们搞假‘媒体’的,就怕你们这真媒体找事啊!透水冒顶瓦斯爆炸,死个仨俩人,你们来采访,伤不起啊!”然后他又朝着刘彦俊说:“刘部长好艳福啊,金屋藏娇啊,怪不得今晚刚开始也不偕夫人同行,还要我们马社长怪罪后才打电话喊来啊。难道还怕我们把夫人拐跑不成?”
马志也跟着起哄,说:“刘部长就这点不好,小气。难道人家秦美人拿不出手吗,干嘛不带着一块出来见兄弟们呢?你看看,人家秦美人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一看就是‘外强中干’型的啊,如果是我,我肯定整天带着招摇,多撑面子啊!是吧,老张?”
那土豪金一愣,说:“马社长,你用错词了吧,怎么就‘外强中干’都出来了,这,这好像是贬义吧!”
马志一脸得意,说:“张老板啊,没文化真可怕啊!秦美人在外是个女强人,在家内是个能干的女人,难道不是‘外强中干’吗?”说完还故意对着刘彦俊问:“刘部长,你说说,是不是‘能干’啊?”马志把那“干”字读得很重,成了四声。
刘彦俊就笑着骂他:“你个臭流氓,还是跟在学校那会一个德行。不扯了,服务员,抓紧上菜,把酒给打开都满上吧。”
秦月知道马志那话是什么意思,就红了脸,语带双关地说:“马社长,听老刘说你也很‘能干’,一会喝酒可不能耍赖啊!”
“他能干我就能干,这就叫大家都要‘能干’,哈哈,对吧,刘部长?”马志哈哈大笑着说,老同学开起玩笑,就是可以这么放肆。
刘彦俊骂马志:“你就积点嘴德吧,要不一会干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