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感到惊讶，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说：“我知道，作为朋友，我不应该这么做，我不应该利用你们的关系让你去参加竞标，击败马氏集团。但我很想做这个项目，又不能直接跟你坦白。我知道，如果跟你说了这一切，你一定不会答应的。我只有选择瞒着你。当你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我很开心，但我也很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知道了这件事回来找我，跟我翻脸。但我也清楚，你早晚都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这个项目才刚刚开始运作。”
  我有些惊讶杨杰这样的回答，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皱紧眉头看着他，说：“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朋友了吗？”这话我虽然说得很柔和，但杀伤力却很大。
  杨杰也紧皱着眉头，看着我说：“如果我不拿你当朋友，就不会给你那么多的提成。你虽然替我们击败了马氏集团，但如果换一家公司这么做，你拿不到我给你钱的十分之一。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所以，我一直在弥补我的过失。”
  “你是在用你的贪婪掩盖你的无耻。”我依旧心平气和地说。
  杨杰微微点着头，他也没有动怒，但我看得出他在压着心中的火。他少时微微一笑看着我说：“我承认，论朋友，我做得挺失败的，但作为一个商人，我是成功的。任何一件事都有利有弊。既然我们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就有一说一了。我让你做这个项目，答应给了你足够的钱，虽然你不是很缺钱，但这样的一笔钱足够你在北京很好地生活下去。你也是一个年轻人，你也同时需要一份稳定的家，稳定的事业。你也跟我说过，你要在北京安家，但以你的条件还达不到。但当你拿到这笔钱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做到了。我从不敢说我帮过你，但至少你觉得我无耻的同时，你也问问你自己，你喜欢我这样的无耻吗？”
  杨杰的话说得这么直白，每一个字都触动着我的心。是的，我拿到了一大笔钱，一大笔可以让我成为北京人的钱。但这笔钱我拿得愧疚，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不起马莉莲。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静静地和杨杰喝着茶，少时我接着说：“是，我是需要这笔钱，我也曾感谢你给了我这笔钱。但你知道我现在的内心感受吗，我一边愤怒着你的行为，一边还得庆幸得到这笔钱，你让我左右都不是人！你这个朋友当得称职吗？”
  “是，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让你错看了我。但我从没有想过不做你的朋友，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可以交的朋友。这件事已经这样了，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希望以后我们还能是朋友。我发誓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请你相信我！”杨杰看着我郑重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继续和你交朋友，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说着站了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我还拿着杨杰宝马车的钥匙。我把它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看，最终还是放在了杨杰的办公桌上。
  正当我再次准备走的时候，杨杰叫住了我，说：“你知道了这件事儿，我想，我还有必要告诉你另一件事儿，你再决定我是不是你的朋友！”
  我一愣，转身看着杨杰，诧异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儿你没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