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虚掩的，旁边有一道缝，院内冷冷清清没有人。但主屋中，却传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柳水生蹑手蹑脚地潜入院中，矮身躲在鸡栅栏后面偷听起来。
  “爹，娘，我告诉你们。小蝶的婚事就这么定了，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事由不得她！”是聂红伟的声音。
  这货口气狂妄嚣张的令人发指，好像不是对自己的父母说话，而是在训斥马仔小弟一样。
  “你们把她养这么大，也该是她给你们报恩的时候了。她要是嫁到县城去，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别说的不说，光定婚的彩礼钱人家马家就拿出来
  五万，你们种地得种多少年才挣这么多啊。还有陪送的三金项链，嫁妆首饰，这要是搁在村里人，谁能这么大手笔？小蝶嫁过去，是她的福分，
  她还不愿意？人家看中咱家，还不是图小蝶是个黄花闺女吗？”
  “聂红伟，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聂小蝶扯着嗓子，气急败坏地说：“你明知他身体有病，还让我嫁给他，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妹妹看！
  ”
  柳水生在外面听得气愤不已，这个聂红伟，真他妈不是东西。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竟然把妹妹往火坑里推。他觉得自己够坏了，没想到聂红伟比
  他还坏，这不是明摆着让聂小蝶当一辈子活寡妇吗？
  “马宝儿有病是不假，但人家的病又不是绝症。他说了，等你嫁过去他就去国外医治！”聂红伟恬不知耻地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马
  宝儿一辈子好不了，也总比你嫁一个穷鬼强的多吧。你如果有本事，可以在婚后去偷汉子，谁还能拦着你吗？”
  “聂红伟！你混蛋！”聂小蝶哭了起来，声音听着很是凄凉：“爸，妈，我就算嫁给一个叫花子，也不会嫁给那个废人，你们别再逼我了，呜呜”
  听着聂小蝶惨兮兮的哀嚎声，柳水生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聂红伟，你这个杀千刀的王八蛋，老子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马宝儿不是看中了聂小蝶是个黄花闺女吗，老子先把她日了再说，看你们还娶不娶她。
  “丫头，你哥说的对，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答应，妈就上吊给你看”聂母斩钉截铁地说。
  柳水生闪身走出了聂家小院，这货越想越愤怒，都恨不得返身回去，在聂红伟身上捅几刀。
  “聂红伟你等着，老子不弄残你，老子就不叫柳水生！”
  柳水生心情郁闷，一个人沿着求子河，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想到聂小蝶马上要嫁给别人了，心中不禁有些酸痛难受。
  男人就是这样，太容易得到手的东西总是不知珍惜，一旦失去了，才会想起她们的好。
  柳水生以前一心只想娶柳杏儿做媳妇，对身边的其她几个女人，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对聂小蝶已经有些割舍不下，嘴上说只是想玩弄她的**，其实心里已经对她滋生出了爱情的种子。
  暴雨过后的清晨，阳光明媚地倾洒在河面上。浑浊的河水哗哗地流淌着，秋风四起，枯叶打着旋飘然而下，带出了秋日的寒意。
  柳水生的心也跟着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想起平日里聂小蝶的好，不禁扬天长叹道：“小蝶姐，我真是个混蛋啊，明知你对我有意，那天还故意气
  哭你——我要发财，我要做大官，我要让喜欢我的女人，都过上好日子。小蝶姐，我一定要把你抢回来的，你等着看吧——”
  “柳水生，你说的都是心里话吗？”突然一个颤悠悠的声音从后面飘了过来。
  柳水生马上转过身，就看到聂小蝶竟然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咬着嘴唇，眼圈红红的，一付潸然欲泣的娇楚模样。
  “小蝶姐，你是什么什么时候过来的？”柳水生惊喜交加地跑过去：“我刚才在你们家院里顿了那么久，杂没看你出来呢？”
  “你顿我家院子里做啥？”聂小蝶伸手拧住他的耳朵：“说！是不是想打什么歪主意！”
  “我担心你，所以过去偷听了几句！”柳水生伸手拦住她的腰枝。
  聂小蝶没有躲，软软地依偎在了他的怀中：“那你刚才都听到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小蝶姐，你不能嫁给马宝儿，我要我要娶你做媳妇！”柳水生郑重地说。
  “真的？”聂小蝶眼睛亮了一下，继而又哼了一声：“你拿什么来娶我啊，连自己都养不活，我父母是不是会答应的。我总不能跟你私奔吧！”
  说着，她的眼睛又红了起来，有种要哭的迹象。
  “小蝶姐，你总是小看人。你等着，我一定会挣到大钱的，到时候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柳水生说的豪情万丈。
  “那你让我等你多久，一辈子啊！”聂小蝶感动了，目光温柔地望着他。
  “我——”柳水生暗恨自己没本事。说一千道一万，他现在还没钱，连村部还没进去呢，谈什么做市长省长呢。
  柳水生不是一个喜欢给女人开空头支票的人，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满脸失落。
  “水生，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知足了。我没白爱你一场。”聂小蝶说着，将他的大手捂在了自己的奶子上，害羞地说：“摸吧，你不是就想摸我的大奶子吗？”
  柳水生眼眶一酸，捏住她的奶头轻轻地捻动着，心里没有**，只有深深的感动。
  “你也会哭鼻子啊，羞不羞！”聂小蝶脸上挂着笑，但眼泪却掉了下来。
  柳水生把手按在她的屁股上，在她纤细的腰枝和屁股间，来来回回地摸着。
  一想到这么性感的身子，以后就要被别的男人操了，他心里哪能不难过。
  聂小蝶脸上泛起了潮红，扭捏地说道：“水生，我我”
  “小蝶姐，有啥话你尽管说吧，我这辈子都听你的话，你让我做啥我做啥！”柳水生又开始抚摸她的奶子，上下其手，很快心里就有了冲动。
  “我我今晚跟你睡觉！”聂小蝶凑到他耳边，羞羞地说道。
  “真的？”柳水生张大了嘴巴，有些难以置信：“小小蝶姐，你说真的？我今晚可以睡你了？”
  “是啊，知道了还问，你愿意不？不愿意我走了！”聂小蝶假装矜持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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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柳水生哪里肯放她离开，马上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小蝶姐，你太好了，我做梦都想睡你。”
  “白天可不行，等到了晚上，我去果园子找你。”聂小蝶掰开了他的手，转过身，泪水如珍珠般从脸颊上滑落，却强颜欢笑道：“水生，我要让
  你辈子都记得我！那怕最后真的嫁给马宝儿了，我的身子还是你的！”
  说完，她突然转过身，脚步踉跄地跑了。
  柳水生站在后面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那远远传来的哭泣声，犹如刀尖般，扎得他心里好痛好痛。
  他心神恍惚地朝家里走去，走一半路的时候，远远地看到村头的十字路口处，竟然站了好多村民。
  那些人围成一圈，似乎在看什么东西，旁边还停着两辆桑塔纳警车。
  “都让让，一具死尸有什么好看的！”有名民警在维持秩序。
  “死尸？”柳水生快步跑了过去。
  还没等走到跟前，就见薛小蛾脸色发白地从人群中挤出来，一看到柳水生，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开口说什么。
  “小蛾姐——”柳水生正要与她打招呼，却见赖长顺也在旁边，剩下的话又咽进了肚子里。
  哪知薛小蛾却朝他走过来，脸色苍白地说了一句：“柳水生，死的是是那个道长！”
  “道长？什么道长？”柳水生没道长没兴趣，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在她雪白的大腿上摸了一下：“小蛾姐，那天都怪我，我不该那么粗鲁的对你
  ，别生我的气了！下次我一定会温柔点的。”
  薛小蛾拍掉他的手，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赖长顺，眉头皱了起来：“柳水生，以后咱们两个没有关系了，你也没有下次了！”
  说完，扭过小腰，转身走进了一条胡同里。
  柳水生想要追过去，可是又想看看死的是谁，犹豫了一下，便推开人群，挤了进去。
  走进一看，路边果然躺着一具男尸，身上穿着一件灰不拉吉的道袍，赫然就是那天在胡同里见到的游方老道。
  “怎么是他？”柳水生吃一惊。
  这老道一看就不是正常死亡的，身上的道袍被撒成一条条的，嘴巴张得极大无比，眼球几乎凸出了眶外，仰面望着天空，一付死不瞑目的恐怖样子。
  更可怕的是，他那张本来就很干瘦的脸，这时已经萎缩干瘪成了一团，肌肉凹陷下去，身上的血气好像全被抽光了，只剩下了一张黑皮。
  “这老头的死相这么恐怖，不会是被东山那个女鬼给吸死的吧？”
  “有可能啊，昨晚打雷的时候，那惨叫声太吓人了，害得我一夜都没合眼！”
  “以后再也不去东山了，真的有鬼啊？”
  听到这里，柳水生暗暗沉吟起来。
  这老道昨晚在东山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可是他在找什么呢？怎么才过了一天，他就死翘翘了？妈的，这老道不会是真的被红凌给吸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