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江蓠手书
作者:竹绕溪      更新:2021-08-06 11:00      字数:2158
  :(),
  倪小叶内心不淡定了,这种皇家秘辛我是一点都不想知道哎喂,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噗通一下就说出来,你考虑过我这个小透明的感受么?什么宫斗,呸,权斗这种危险系数极大,死亡率奇高的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参与啊喂。即使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好奇,你们这群姓萧的到底是个什么狗血故事,看你整萧培曦的时候是那么冷酷,无情,虽然没有无理取闹,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完全没有血脉至亲的觉悟。
  虽然我知道,你一定是看中我美艳绝伦智商无双武功盖世能测天机,这很有眼光,但是谢谢啊,你隐姓埋名,一看就是要大干一票的!这种辅佐奇货可居,结果功成名就被女配或者丧心病狂的你一脚踹掉惨死的剧本,劳资根本就不会接!
  如果你硬是偏好这种剧情,也请找一个恋爱脑的瞎眼女配,你哪只眼睛觉得我是这种人!再说了,我要有那种本事辅佐你一步登天,我为嘛不自己干!当皇帝它不香么?诶,等等,突然觉得这个剧本还不错的说,有一点想当皇帝呢。不行,冷静,你看我被惊吓得都有了如此天真的想法,真是要不得。
  另外,虽然你救了我,我欠了人情,但什么嫁不嫁的,古人动不动就来以身相许这套我这个现代人可不吃,能不能换点别的,比如肉偿什么的?或者钱也行,不行,我没钱!那就等我想到了再说。我倪小叶绝对不是会欠人情的那种人,这点你可以安心。
  现在怎么办?当然是装睡了!劳资没听到你说的什么,睡着了。影后技能一秒点亮,倪小叶身子微微动了动,吧唧了下嘴,响起微微的鼾声。
  结果居然真的就睡着了,倪小叶有点佩服自己心大,果然是被江蓠的坑淬炼过的心智!醒来的时候人在床上,马车在路上,魏酌抗在身上,额,最后一个是倪小叶随便想的,这人已经没了影估摸着是干活去了,毕竟已经拔营,作为一个将军必须要上岗。
  摸摸身上的被子,自己还裹得好好的,魏江军果然是禽兽不如。麻溜地穿好衣衫洗漱完毕去了普惠的马车,她去揭晓江蓠的秘密了!
  展开江蓠的手书,仔细一看上面有两种笔记,一个是江蓠的,亮明自己乃是江明之女和鞑野使者的身份,劝说岑卓为了百姓安稳与鞑野军交好,避免战争。
  另一段文字的署名是阿吉穆,就是带着鞑野跑来大尹国的头子,也是鞑野的可汗,这回二公主就是嫁给他的。他的内容主要是哭穷和要钱,这个字就写得比较丑了,歪歪扭扭的,还有不少错别字,有理由相信这就是阿吉穆的亲笔,因为若是有人代笔的话,怎么也会写得好看点。
  这么说,与江蓠接头的竟然是阿吉穆本人。至于那块镶了金的玉牌,上面刻有鞑野人的图腾,一个熊头,底下还有一个“江”字,看来这个玉牌就是江蓠和鞑野人之间的信物了。
  倪小叶将玉牌揣进怀里,这玩意以后没准用得着,而且看质地是好玉,若是代表江蓠在鞑野那边的身份,那身份当是不低。
  两只手捻起手书,对着阳光看,一乐。终于明白,为何岑卓当初不杀江蓠,待江蓠回京后才赶紧杀人灭口。这手书上江蓠的指印是没有指纹的!这指印用的是漆印,得干了以后才会显现指纹,估摸当时江蓠是当着岑卓的面按的指印,所以岑卓也没怀疑,直接将手书收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结果当他想用手书要挟江蓠的时候,发现没有指纹,可不就气急败坏要杀人么。
  如此,手书并不能作为铁证,至于玉牌只要江蓠否认这是自己的东西,也不是赖不掉。剩下的还有一卷账簿,记录的是那次贿赂鞑野人的详细物品和交接时间。倪小叶将手书烧掉,把账簿递给普惠让他先好好保管着。
  十一觉得主子今日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善,嗖嗖嗖直冒刀子。难道是昨夜让那小贼跑了,主子觉得他办事不利?虽是明面上不说,但心里对他失望了?十一非常迷茫,非常紧张,但他哪里敢问,心里暗暗发誓,此生绝对不能再让贼子从自己手底下跑了!从今晚开始,他十一必须加大训练力度,一倍,不!三倍!让主子失望简直不能忍!
  骑在马背上的魏酌抗并不知道十一的心思,他只想知道江蓠的心思。他并不后悔昨夜告诉她自己真正的身份,虽然她可能已经睡着了并没有听到。他不想自己还有秘密瞒着她,要骗着她,但若是她没有听到,也好,毕竟这是很危险的事,待他事成以后再告诉她也不错,这样她便不用担惊受怕,涉入危险中。
  他本也以为自己没有那么在意江蓠,但探得她没有脉动的那一刻,那种巨大的恐惧到现在还没能消散。那一刻,他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死,会永远不在,那是他无法接受的。他已经失去了母亲,外祖父,师傅,他承受不起身边再失去一个在意的人了。他紧紧抱住江蓠一晚,抓住的不仅仅是这个人,而是溺水的人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他苟活于人世的一丝温暖。
  他要娶江蓠,给她最好的,给她所有他想给,曾经没有能力给,曾经没有来及给出的。江蓠不喜欢没关系,只要愿意接受他的给与就好。他知道,这是一种病态,这是将自己人生的所有未曾给出的遗憾转移到了江蓠身上,但是,他控制不了。
  过去的一切太沉重了,他一直忍辱负重太久了,这些失去的愤怒,无力的遗憾压抑在心底似化成一股强大的戾气,在他体内撞击着,嘶吼着,如咆哮的困兽。他需要宣泄,否则这头困兽早晚将他撕碎,让他成为失控的,自己不想要的那种人。
  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江蓠的马车,请你接受就好,不勉强你喜欢我,抱抱就好。
  长睫下的眼眸,第一次被阳光照耀着显出脆弱,那种不堪一击的破碎似要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