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分章阅读3-2
作者:
皇焱儿 更新:2021-02-04 06:34 字数:11471
"这是冥魂符!"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紧绷,被山间冷风吹拂着,好似飘渺之音,在这个暗潮湿的清晨,让人有些后背发麻的感觉。
"什么是冥魂符?"南天杨不解的看着他。
"冥魂符都不知道吗?还敢统领第二大帮派?我看你的翼印门很快就要被荡剑门吞并了。"严子墨冷嘲的声音响起,他走到石碑前,那霾的眼眸微微眯着,一抹幽蓝的流光却从中丝丝渗了出来。
他大手猛的拍的石碑上,冷风乍起,凌厉的掌风如响雷震过,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只见石碑从中间淬然断成了两截。
"严子墨!这是我义父当年亲手立的石碑,你竟然毁了他?你有什么资格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乐嘉言见石碑被毁,勃然大怒。
他左手轻扬,看似是毫无威胁的落下,却在瞬间带起一股凌厉之风,掌风雷动,挟裹着真气直冲严子墨膛而去。
荡剑门的招数向来讲究以柔克刚,以韧克柔,这与太极的四两拨千斤有些相同,却不同于太极的后发制人,而是从第一招开始在化解对方招数的同时便占据主动,继而将对方置于死地。
比较太极来说,荡剑门的招数更加柔狠毒一些。
严子墨眼见那冰润的手掌挟裹着破竹之势的掌风到了跟前,他抬手,自然地扯过迎风的身子,在南天杨的怒吼声中,唇边,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乐嘉言眼眸猛然迸一丝寒光,他暗自提气,将掌风扫偏一分,手掌想要收回却已经不可能了,那掌风擦着迎风面颊而过,险些误伤了她,而他来不及收回的手掌不偏不倚的扣在迎风前的柔软上。
一瞬间,空气凝滞,乐嘉言的脸,毫无征兆的红了。在另外两个人面前,他了迎风的部?
啪的一声,响亮的一巴掌落在还未回神的乐嘉言脸上。迎风神情冷若寒霜,出手毫不犹豫。
乐嘉言头一侧,这一巴掌对他虽然构不成威胁,可是,却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他轻咬着下唇,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眼底的潮湿雾气。
"乐嘉言,你可真是好色啊,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严子墨眼眸弯起,满意的看着乐嘉言别过脸去一言不发的样子。
迎风在此时回头,蓦然迎上他顽劣邪魅的眼神。
她抬手,啪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又甩给严子墨一巴掌。
"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若是将我卷了进来,我谁都不会放过!"迎风语气很轻,那对欺霜赛雪的冰雪瞳仁,隐着的,是一贯的看似无害和清冽。
可她的话语,却犹如利剑,伤人于无形。
"南迎风!我跟乐嘉言能一样的待遇吗?"严子墨咬着牙,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在我眼里,都一样。"迎风神情愈发的冷了。
"迎风,算了。"本以为南天杨的情绪会比迎风还要激动无数倍,谁知此刻的他却是平静异常,刚刚,当严子墨扯过迎风替他挨下乐嘉言那一掌的时候,他确实是恨不得碎尸万段了严子墨。
可是,他却眼尖的看到严子墨放在迎风背后的手,那只手紧紧抓着迎风的腰带,另一只手紧紧握起,内里聚集了一股强大的气流,若是乐嘉言真的收不住手的话,严子墨此掌一出,便是跟乐嘉言两败俱伤的招数,但是迎风却不会有半分的危险。
他真是有些看不懂严子墨了,明明什么都不在乎,明明自甘堕落,却会有如此妙的保护手段,既然要将迎风推出去,为何还要处心积虑的在背后保护她,还不让她知道?
他早就应该想到,严子墨的心思是异于常人的。
南天杨不知,受过亲人背叛和世人唾弃的严子墨,他越在乎的东西,便越要在表面去伤害。
他宁愿将在意的东西,狠狠地毁在自己手中,也不允许其他人去指染。曾经的伤痛和背叛让他学会了用冷血无情对抗心动。
"石碑下面有东西。"严子墨冷嘲的牵起唇角,身子后退一步,将断裂的石碑完全的呈现在乐嘉言面前。
石碑裂开后,下面有一段竟然是架空的,乐嘉言掀开那架空的石板看下去,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石板下面,赫然摆放着一口棺材。
黑色的棺材安静的躺在地下,散发着幽冥鬼魅的气息,众人的视线很自然的就集中在乐嘉言身上。
他的干娘给他留了一个又一个线索,而这口棺材,自然也是给他看的,只是棺材里面是否有什么,就不好说了。
"这冥魂符是我干娘刻在石碑上的,她既然用如此歹毒的符咒镇住这口棺材,如果棺材内有人,那么一定是她的仇人了。"乐嘉言似乎是在喃喃私语着,他慢慢蹲下身子,越是接近那口棺材,他的身子就愈发的不能控制的发抖,好像那棺材里面的人,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一般。
"答案,可能就在棺材内。"南天杨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他现在也是有些怀疑,乐嘉言的干娘会跟他义父的死有关。
否则,她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设计一道道难关为难他们。
要开棺吗?"迎风虽是试探的语气,却隐着丝丝坚决,如果不能见到乐嘉言的干娘,一切都是徒劳。
"当然要开了!"一旁的严子墨说到做到,话音刚落,他已经俯身跳了下去,棺材旁边的泥土都比较干燥,而且又有通风的条件,这口棺材看似摆放了很长时间,可保存的还是比较完整的。可以看出,设计这个墓的人,是何等的细心。
"等一等!"眼看严子墨即将掘开棺材,乐嘉言豁然起身,拦住了他。
不知怎的,他觉得心惶惶的,好像有种无法面对里面东西的感觉,他并非害怕死人的尸骨,只是这次的感觉,确实是太不一样了。
他微眯着眸子,慢慢蹲了下来,大手细细的摩挲着棺材的表面,一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乐嘉言!我势必要帮迎风找到凶手,你要是继续延误时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南天杨紧跟着也跳了下去,他手掌碰的一声拍在棺木上,脸上的神情冰冷坚决。
迎风眸光颤动,不动声色的看着几个人。
"开棺!"南天杨低喝一声,眼神示意严子墨。
严子墨冷睨了乐嘉言一眼,宽大的手掌,迅速聚集起一个骇人强大的力量,他眼睛看似随意的瞥了眼迎风,却是传递给她一种坚定的情绪。
雄厚的掌风砰然击碎棺木,哗啦一声巨响过后,棺木开启,里面,竟然只放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而骨灰盒的旁边,则安静的摆放着一封信。
乐嘉言先用银针试过无毒后,方才取过那封信打开来看。
信上赫然是他的生辰八字,而在他的名字下方,还有另一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那名字,竟然写着南迎风!!
乐嘉言此刻陷入一种可怕的沉默,他俯身将那个骨灰盒抱了起来,骨灰盒上刻了一行字。
——亡妻谢岚娟之位
"谢岚娟?"严子墨在脑海中咀嚼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很熟悉。猛然间,他灵光一闪,犀利的眼神看向乐嘉言。
"是我母亲的骨灰。"乐嘉言的声音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悸动和颤抖。他寻了多年的母亲的骨灰,为何会在鬼谷?
这块石碑是义父亲手立下的,义父当时说过,风月无边,是他最喜欢的一句话。
他看着母亲骨灰盒上的名字,蓦然醒悟,岚娟二字,不就隐着风月无边的风月吗?
"怎么会这样?"他低声喃喃低语着,如果这骨灰盒是母亲的,而干娘用冥魂符压住了母亲的魂魄,让她永不超生,又是为何?
她对母亲,究竟是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这一切都要等着你干娘现身才能知道了。"迎风冷漠的声音响起,她身子后退一步,让山间的冷风更加凌厉的吹拂着自己的身子。
她的心此刻煨烫如火,她能感觉出来,自己距离那真相越来越近。
乐嘉言的干娘他的母亲之间一定有着致命的情感纠葛,而乐嘉言却一直蒙在鼓里,丝毫没有觉察,他所谓的干娘,竟是用如此怨毒的符咒压着他母亲的骨灰。
迎风身子微微颤动一下,她知道体内的毒素正在发作,但是此等关键时刻,她不允许自己倒下。她要亲眼看着设计这一切的人从背后走出来,她要亲自一层层的抽丝剥茧,将真相还原!
迎风指尖用力刺入掌心,短暂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清醒了不少,额头上的虚汗被冷风一吹,她顿时打了个寒战。
"迎风,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南天杨觉察出迎风的不对劲,说完后,不经过她的同意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我不回去!这里还有线索!"迎风寒玉般的眸子执拗的看着南天杨,她抓紧了他的衣袖,不让天旋地转的眩晕将她打垮。
"丫头,你怎么这么……"
南天杨正要责备迎风的时候,忽闻天际之中有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山谷之中,无端让人心生寒意。
"乐嘉言!我的好儿子!你果真是聪明啊!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更聪明!!"
尖锐的女声带着几分嘲弄和不屑。
"不过,你们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我在院子四周种满了日光草,只要一回天彻底的亮了,太阳出来了,这整个鬼谷,都将笼罩在毒气茫茫之中,你们!谁也逃不掉!!哈哈哈哈哈哈!"
那声音到了最后,竟是透着恨极的狠毒和怨愤。
"干娘!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又要用冥魂符镇住我母亲的骨灰??"乐嘉言对着天际咆哮,此时,众人皆是看不到乐嘉言的干娘在哪里,想必,这便是千里传音。
只是,乐嘉言知道,干娘并未走远,她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太阳升起来之前,她不会离去,她要亲眼看着他们在鬼谷之内,方才放心。
"乐嘉言!别叫我干娘!我对着你这个小杂种已经很多年了,我恨不得早早的废了你,现在正好,别怪干娘待你不好,你就跟你的小情人一起,死在这里吧,也可以做一对鬼鸳鸯了!"
隔空传来的声音含着丝丝冷笑,如杜鹃啼血一般,凄厉,怨绝!
继而,这光秃秃的山间渐渐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众人的幻觉,本就什么都没有。
"我们现在立刻回去,赶在日头升上来之前,除掉院子里所有的日光草!"南天杨抱着迎风就要往回走。
"来不及了。"迎风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指着山下竹屋四周那一片片泛着清脆嫩绿色泽的青草,此刻,青草上的露珠正点点滴滴被蒸发殆尽,一缕微红刺目的曙光正从东方缓缓升起。
嗜血如歌的颜色,慢慢的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
那本是安静的生长的日光草,只是偶尔在冷风的吹拂下左右摆动几下,可一旦太阳出来了,那草儿便疯狂肆意的长了起来。
很快,就将竹屋笼罩在一片妖异夺目的翠绿之中。
"我不信我会死在这里!我不信我得不到真相!!"
迎风在这片妖异的翠绿和初生的朝阳之中,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她强行离开南天杨的怀抱,面冲着那一片生长茂盛的日光草而去。
"迎风!不要!"南天杨在背后紧紧的追随着她的身影,那般决绝凄冷,不顾一切的迎风让他害怕。
她向来是冷静沉稳的,当她的身影有了这种可怕的森冷凄绝时,她将是任何人都掌控不住的。
此时,严子墨转而怒视乐嘉言,"这日光草就没有解药吗?"
"我从未听说,日光草有解药,因为这种毒发作都在一瞬间,只要阳光不出来,那草就不会生长,自然也无法配得解药。"乐嘉言的声音有丝丝恍惚,他不曾想,竟会死在这里?
死在他信任的干娘手里?
而他此刻唯一放心不下的,竟是迎风。
"没有解药?哼!倒真是好呢,我跟你死在了一起!"严子墨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暗自提气,掌风之间一股凌厉的杀气即将冲涌而出。
"没用的,你的掌风过后,日光草反而会长得更加凶猛!这种草长成只在一瞬间,只要朝阳彻底的照到了草上,那毒气便会迅速弥散开来。"
此时,冲在前面的迎风听到乐嘉言的话,猛然停下了脚步,她俯下身子,静静地看着那一片疯狂滋长的野草。
"乐嘉言,你说,只要日光不出来,这草就不会生长?也就无法配置解药,是吗?"迎风突然开口,那晶莹容颜上,是一抹悠然绵长的笑意。她现在竟是有种心如明镜的感觉。
"对!太阳马上就要彻底的照日光草了。"乐嘉言快步来到迎风身前,看着蹲在地上的那抹娇小身躯,他突然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迎风,如果当初你不动义父的话,我们之间,现在该是另外一种状况了吧……
此时,迎风猛然回头,对上乐嘉言飘渺恍惚的神情。
"乐嘉言,我不会跟你一起死的!我现在很庆幸,如果你义父没死,我也不会彻底的看透你,看透你对我的信任,竟是那么的可怜,卑微!"
迎风一字一顿的说完,起身朝那片野草跑去。
"想知道解药是什么,就跟我来!"她抛下一句话后,那小小的身子迅速隐入那片翠绿浓郁的海洋之中。
她的声音明明是很轻很淡的,可无端就裹着魅惑清冽,好似符咒一般,将那几个男人的脚步牵引到了她的跟前。
"趁着露水还没干,立刻喝下!"迎风说完已经俯身摘下一片叶子,将上面剩余不多的露珠滴入口中,那粉嫩唇瓣因这澄澈的露珠更添了几分娇媚和诱惑。
她冰雪般深幽的眸子掠过三人,眼神之中寒光一闪,似是在下最后的命令。
三个男人将信将疑之下,也都摘了带着露珠的叶子,喝掉了上面的露水。
"既然露珠能攀附在野草上,而且在日光照耀下也不会冒出白眼,或者变色,那这露珠便是天然的解药了。"迎风平静的开口,她俯身拔了一片叶子,让那翠绿照下日光下,微红的曙光与她寒潭般深邃的眸光结合在一起,如梦如幻。
此时,日光彻底的浮上了地平线,万物复苏,这一片莹翠茂密的青草地还在疯狂的滋长着,那野草在微风的轻抚下,发出刷刷的声音,如鬼魅之音,召唤着他们一般。
乐嘉言微眯起了眼睛,他抬手,指尖即将穿过迎风发丝,如果就这么死了,她发间的感觉,他要牢牢记住。
"你不配碰她!!"
蓦然想起的清冷之音,让乐嘉言的手僵在了空中,他睁开那世上罕有的瞳仁,入眼的便是将迎风拥入怀中的南天杨。
这个男人对迎风的保护完全超出了一个哥哥应该做的事情。乐嘉言的心,在此刻沸腾了起来。
"我们还没毒发吗?"严子墨看向那刺目炫彩的朝阳,此刻,那朝阳的颜色正渐渐变浅,由最初的猩红如血,变成了此刻的金黄耀眼。
暖暖的阳光洒在众人身上,竟是让他们止不住打了个寒战。一直处在冷风吹拂下的身子,猛然接触到温暖的阳光,一时之间,竟不能适应。
"我们的毒,好像……解了……"乐嘉言开口,却是极不确定的语气,他看着仍在生长的日光草,再看看毫无毒发症状的几个人,他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迎风。
"迎风!你醒醒!"
此时,再也坚持不住的迎风身子软软的倒在南天杨怀中,她虽然没有中日光草的毒,可体内毒虫的毒却在此刻发作。
眼看迎风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南天杨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他将迎风的身子抱在怀里,用自己温暖的膛为她取暖。
"死丫头!你醒醒!不准睡!师父没有下令,你敢死?!"严子墨也蹲在迎风身侧,紧紧攥着她柔弱无力的手腕,只是任由他怎么呼唤,迎风都是牙关禁闭,昏迷不醒。
"你们竟然没有死?!"
此刻,一声凄厉尖锐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乐嘉言回头,只看到一个面容干枯如骷髅,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如鬼魅的中年女子缓缓朝他们走来。
那女子正是乐嘉言的干娘齐雨燕,她手中拿着一颗日光草,正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们。
"干娘!告诉我,究竟为何你要如此对我母亲,对待义父?"乐嘉言冲到女子身前,璀璨的桃花眼染了丝丝不解和焦灼。
面容狰狞的齐雨燕冷哼一声,看向地上躺着的迎风。
"你们不死,可是她快死了,没有我的解药,你们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通过内功修为为她续命,每七天一次,到了最后,不是她承受不了你们的强厚内功走火入魔而死,就是你们被她吸干了功力,灯枯油尽而亡!"齐雨燕的眼中如同隐着两团幽冥的鬼火,正一跳一跳的要吞噬迎风的生命。
"你这个巫婆!若是迎风死了,我就拉你的女儿陪葬!"南天杨抱着迎风起身,那一贯温润柔和的眸光之中,此刻迸而出的是同归于尽的狠戾。
"我女儿?哼哼……你们真是高看我了……我这一生都不能生育,哪来的女儿?那也是个野种!!隆骑格跟谢岚娟生的野种!!"
齐雨燕猛然甩掉手中的日光草,那双怨毒的眼睛愈发的空洞狰狞。
乐嘉言身子瞬间僵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干娘齐雨燕。
"璎珞……是我的妹妹?"乐嘉言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记得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便病逝了,而璎珞今年不过十五岁,他怎么可能有一个这么小的妹妹?
"咳咳……扶我起来。"这时,一声飘渺纯净的声音轻然响起,迎风在南天杨怀中动了动,缓缓睁开那双冰雪黑瞳。
她看着齐雨燕,眼中的犀利和光明,如归鞘的宝剑,锋芒,深不可测。
"齐雨燕,我想,不止璎珞不是你的女儿,就连你深爱的男人,自始至终心里都没有你的存在吧。"迎风一语中的,但见齐雨燕身子剧烈颤动一下,那空洞狰狞的眼神猛然出颤抖的寒光。
"你胡说!胡说!要不是那个狐狸出现了,他不会那么对我的,他会爱我一生一世的!!"齐雨燕发狂的喊着,丝毫不觉两行浑浊的泪水已经落下。
迎风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在南天杨的搀扶下,一步步,逼近齐雨燕。
"你本就是故意引乐嘉言来这里,你恨他的母亲,你想杀了他,却没料到我回来?你的本意是想杀了我们,然后自杀,去曹地府找乐嘉言的义父吧。"
迎风轻飘飘的说着,眼底那片清冽冷光之下,宛如雪峰之高凛风华,让人灵魂不由自主的跟着颤动。
"你、你怎么知道?"齐雨燕手指颤抖的指着迎风,她的确是想要杀了他们以后自杀的,隆骑格死了,她还有什么念想活下去!
她爱了一生的那个男人,就这么,走了。
这上穷碧落下黄泉,她岂能放过他去找那个贱人,她要随他而去,生生世世,就算是冤魂厉鬼,也要缠在他的身边。
"哼!隆骑格早就不行了……哈哈,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就让我帮他设计了一出好戏,一出演给他徒弟看的好戏……"齐雨燕痴痴地笑着,那笑,透着诡异的凄厉恐怖。
"乐嘉言的义父是自杀的??!!"猛然,迎风几乎是咬碎了银牙开口逼问道。她的声音,是让人发寒的冷冽冰封。
齐雨燕在迎风的逼问下,目光瞬间发狠,继而用那种看笑话的嘲弄眼神看向乐嘉言。
"乐嘉言,没想到吧……你喜欢的这个女人倒真是聪明啊!一眼,就看穿了我和你义父心布置的局!"齐雨燕指着面色苍白的乐嘉言,癫狂的笑了起来。
"你和义父布下的局?怎么可能?义父是……是自杀的?我不相信!!"乐嘉言面色苍白,身子微微抖着,他看看齐雨燕,再看向迎风,璀璨的眸光瞬间溢满惊疑和无措,以及,再次遭受背叛的痛苦。
"乐嘉言,你没想到吧!你以为你将我的生辰八字告诉了你的义父,就等于是宣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真是天真……你,本就不知道你义父心里在想什么?你这个混蛋……睁开眼睛,看清楚了……"
迎风的声音,冷漠轻然,却犹如巨雷轰然滚过乐嘉言心头。
他摇着头,觉得眼前的每个人都不真实,唯一真实的迎风,却生生的避开他,不许他的接近。
他伤了她,他一直以为,是她背叛了他,却不知,竟是他的不相信,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是他啊,背叛了她!!
此时,齐雨燕身子麻木的往前走着,走向那片日光草。
"乐嘉言,你义父得了绝症,本就很快就不久于人世了,他担心南迎风会骗你,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南迎风,在他眼中,南迎风本就是个诡计多端不值得信赖的女人,所以他让我为他配了翼印门独有的千虫蛊毒,他是死也要拉上南迎风……没想到……哼哼,你真的上当了……"
齐雨燕到最后,声音已经近乎疯狂偏执,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看着众人,却在下一刻,身子轰然倒下,压倒了身后一片疯狂滋长的日光草。
"不……不会的,义父不会这么做的,他说过,他会祝福我跟迎风的……"乐嘉言颓然的后退着,他不敢看迎风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一切,他从不曾想过,这如此复杂狠毒的布局,竟然是义父亲手为他打造的,究竟,是为何?
"乐嘉言,我早就盼着你死了……我猜想你收不到我的信息一定会来的,我就布置好了一切等着你,你果真来了,竟然还有他们……哈哈……我真是赚了啊……这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隆骑格既然死了都想要为你做点事情,那我岂有不利用他的道理?"
齐雨燕躺在那里,手指颤抖的指着众人,一丝绝望的笑意在唇边溃散。
"齐雨燕!!就因为你恨乐嘉言的母亲,你便跟他的义父合起火来陷害我吗?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去的!!"
迎风嘶喊着,不知道从哪里生来的力气,竟是挣脱了南天杨的手臂,她扑向倒在地上的齐雨燕,那一双冰冷纯净的瞳仁隐着的冰封嗜杀,无端让人心生胆颤。
齐雨燕仿似听不到她的声音,她痴痴笑着,"隆骑格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帮他铲除他义子身边不安全的人,他太在意乐嘉言了,他得不到乐嘉言母亲的心,便将一切都倾注在乐嘉言身上,这些年来,我在他的身边亲眼目睹他暗中为乐嘉言铺路打通关系,他做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小贱种!哼!
他何曾关心过我?
乐嘉言!!你真的以为你能当上荡剑门的掌门是因为你天资聪颖吗?你真是太自不量力了!你知道荡剑门是什么地方?你又知道荡剑门的祖师爷是何等人物吗?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那是一个心如蛇蝎的人啊!"
齐雨燕西斯底里的喊着,她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迎风,竟是被她眸中的冰雪之姿所刺痛,这个少女,竟是生了一双如此撼动人心的眼睛。
齐雨燕微微闭上了眼睛,下一瞬,她忽觉一道暗沉的冷风逼近眼眸,还未睁开,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脸上传来。
"啊!!啊!!!"
"我的眼睛!"
齐雨燕捂着眼睛在地上痛的打滚,迎风缓缓松开她的衣服,她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滴滴殷红的鲜血从指缝之中流出。
刚刚,她戳瞎了齐雨燕的双眸。
"迎风,别这样……"南天杨看着站在那里如暗夜罗刹的迎风,心如刀割。
"迎风,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这是一场局,我不知道,我最信任的义父会如此骗我……迎风……"
乐嘉言从后抱住了迎风的腰身,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多少个对不起才管用。
他已经是崩溃了,此时,他真的是懂了,何为生不如死。
遥想一个月前,他将迎风打出房间,那时的她,也该是如此心情吧。
他这个混蛋!他做了什么啊!
他真的很想迎风能戳瞎他的眼睛,他真的有眼无珠!她说过她什么都没做的!可是,那时的他,竟然……
竟然不相信她!
迎风冰冷的身子一点点,挣脱乐嘉言。她不回头,声音如雪山顶上传来的迷离之音,
"现在,还轮不到你!"
乐嘉言,你痛了吗?
你有什么权利痛?你更没有机会后悔!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迎风走到严子墨身边,猛然抽出他腰间的长剑,她觉得自己身体上,那四肢百骸流淌的血,都在此刻散失开来,她双手紧紧抓着那长剑,在一声怒吼之中,狠狠地砍向齐雨燕的双腿,继而是双手。
断肢横飞,心血横流,一瞬间,殷红浸染了黄土地,将这片停止生长的日光草生生的染上了殷红。
诡异的红配上翠色的鲜绿,如此耀眼对比的颜色,在日光下,泛出狰狞诡异的光泽。
"啊!"
日光明媚的光芒之下,迎风挥舞着手中长剑,寒芒闪烁,凌厉骇人。她只知道她此刻要将心中所有的悲凉凄苦全都发泄出来。
她要让齐雨燕承受世间最痛苦的折磨,她要为她失去的孩子报仇。
那无边恨意,化成长剑吞吐而出的简单招式,一人一剑,随意狂舞,这天地都为之动容,风雷都为之震荡,就连那一草一木,都动了凡心,为她悲哀颤抖。
当一切都生生的揭露出来,她心中的壁垒,一点一滴的瓦解,如冰河山川,坠落崩塌,口蓦然撞击出尘封的剧痛。
谁去在乎什么万古长存……
谁去在意什么富贵荣华……
她要的,不过是一段没有牵绊,没有目的的单纯情爱……不过是海清何晏,云卷云舒……
"乐嘉言!你听到了吗?!!你看到了吗?!!"她回头,对他笑着开口,却有无声的仇恨呐喊,让乐嘉言再也无力站在那里。
"你我相知相许,不是吗?可是关键时刻,你是如何对我的?你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吗?不是我……不是我一个……"
她说着,笑着,那绝美的容颜宛若仙子,可眼底的寒洌又犹如鬼魅。
她不会告诉他究竟失去了什么,他不配!
不配!
"迎风,对不起……"乐嘉言身子颤抖的靠近迎风,一步步,走的那么艰难。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为何,就不肯信她呢?
为何?
上天要如此折磨他?他爱她,所以对那背叛看的如此之重!却到现在才懂,爱她,为何不信她?
为何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迎风,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我无法获得你的原谅,我知道。迎风,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迎风看着走过来的乐嘉言,她扔掉手中的长剑,那娇媚凄美的容颜,再次勾痛了乐嘉言的心。
"乐嘉言,痛了吗?"她问,那神情天真无邪的像个孩子。
"迎风……"乐嘉言颓然的看着她,竟是说不出别的话来。
"很好。以后,你会更加痛!"迎风说完,从他身边蓦然穿过,她的神情在此刻恢复平静安然。
她回头,看着他萧索痛苦的背影,眼角的一滴泪,生生的忍了回去。
"从现在开始,我会、拿、走、你、所、有、的、快、乐!"
"迎风!!"乐嘉言喊着,彻底的崩溃,他摇着头,从未想过会是如此的结局,他最信赖的人,布局给他,让他伤害了最爱的女子。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暗的事情,他以为他已经看透了世间很多事,却不料,竟是输的如此惨不忍睹。
只是,为何要让他输了感情?
为何?
这世上,只有迎风让他想到过将来啊!只有她。
可是,他竟对她,还是不信任,不是吗?
迎风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她要离开这里,离开……
驴子,你在哪里?
我现在很想哭!很想看你忧郁且淡漠的眼神,很想靠着你,你在哪里?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沉重,迎风回头之时,看到了南天杨痛苦心疼的神情,他冲过来抱着她,一言不发,却给了她所有的关怀和支持。
"迎风,没事的。我在!"
迎风,不管我是不是值得你信任的那个人,十五年来,我一直都在。
……
……
真相揭露,小皇写的心情沉重,很没出息的哭了。
下一章,色驴子,很可能还吃。不一定,现在心情很低沉。
小皇悲催感谢榜
夜魔牙,驴子他主人,鲜花三朵
星夜草,老情人了,调戏,鲜花两朵朵
开心猪猪侠,不经常冒泡但每次都被调戏的老情人,钻石一颗
謝絶調戯钻石两颗,鲜花三朵,晕,这名字不会是专门对付我才取得吧?算……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