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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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08-19 09:54 字数:13002
金凤鸣跪下道:“姨母,凤鸣不能收,这可是您一手带出来的铁军啊,交给凤鸣您以后怎么办?”
安靖王笑道:“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当年我的大女儿替你母亲喝下了毒酒,二女儿被韩王等人s杀,如今我唯一的蓝儿也失去了踪影,我还剩下什么?如果有人还惦记着我这一条老命便让她拿去吧!”
“姨母——”金凤鸣哽咽了,是她们母女对不住安靖王一家。
看着当年英姿飒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安靖王,如今一脸皱纹满头白发的老妪,金凤鸣哭了。她抱着安靖王痛哭道:“姨母请您放心,我一定为蓝儿报仇雪恨,一定会的。蓝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就是我的亲妹妹,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姨母我一定为蓝儿报仇,哪怕血流成河我也要报仇!”
第二章 风云色变(下)
金凤鸣抱着安靖王痛哭失声:“如果蓝儿有个好歹,我金凤鸣发誓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为蓝儿报仇!”
安靖王眼中有了一丝了悟,悲叹了一声:“凤鸣,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也会是个仁慈的君王。姨母不希望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你心中装的应该是整个天下,而不是儿女情长。你要把天下的臣民放在心上,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轻启战乱,姨母不要你为了蓝儿妄动杀机,这样对我们皇朝不利。你要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等一切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金凤鸣额上冒出冷汗:“姨母教训的是。”脸色有些苍白。
安靖王问:“你的伤还好吗?”
金凤鸣道:“没事,姨母不用担心,凤鸣还承受的住。”
安靖王叹了一声:“你见了蓝儿,她都跟你说些什么?”
金凤鸣低声道:“蓝儿把那书上之事都对我说了,确是不能留在世上的一本怪书。”把陆风澜告诉她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安靖王。
安靖王沉思良久,问:“凤鸣怎么看?”
金凤鸣道:“神鬼之说古来有之,但这男子为帝却是从未有过之事,难道是什么人想要借此生事不成?”
安靖王却道:“难道凤鸣不认为这是蓝儿在骗你?”
金凤鸣笑道:“这样的事怎能是蓝儿胡编乱造,她自小在凤都长大,所接触的也都是些酒r朋友,象这些闻所未闻的事怎能是她信口欺骗之言?如若未看到过想是想不来的!”
安靖王拉着她的手叹道:“也怪我对她疏于管教,竟然不知道蓝儿曾看到过这样的怪书。”想了想,又道:“那个弹簧一说怕是真的,你安排人暗中寻找蓝儿所说的锰和硅这两种矿石,让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工匠多验炼,如果真能冶炼出来那种钢材那可是社稷之福啊!”
女皇看着面前放着的奏章呆呆发怔,她的妹妹真的要走了,她把一切都交了出来,双手空空,要带着一颗伤痛的心离开她,离开她这个唯一的亲姐姐。
眼前似乎出现两个可爱的小女孩,大的那个与蓝儿几乎一模一样,她笑着问:“姨母殿下,这酒好喝吗?”
还是皇女的她笑道:“怎么萍儿这么小就想喝酒了吗?”
萍儿好奇地道:“萍儿看你们天天喝,也想偿一偿是不是很好喝,萍儿可以喝吗?”
自己笑道:“当然可以了,我们的小萍儿可是你母亲的骄傲,喝一点酒怕什么?来姨母喂你喝!”抱起萍儿把那杯酒送到了她稚嫩的小嘴边。
妹妹一旁含笑不语,菁儿一脸羡慕地看着她们。
萍儿喝了一口,小脸皱成一团:“真难喝,这么难喝的东西为什么姨母和母亲都爱喝呢?”
自己与妹妹笑呵呵地看着她:“等萍儿长大了就知道酒这东西很好喝呢!”
可是萍儿的脸在发白,捂着肚子叫道:“我才不要喝了,喝过后肚子会痛,好痛——”说着便忍不住惨叫起来。
自己开始发抖,惊恐地看着萍儿的小脸霎时间扭曲变得狰狞,叫了两声便七窍流血不再有动静。
看着发了疯的妹妹搂着萍儿幼小的身体嘶声喊叫,震惊、害怕、暴怒地狂喊:“来人,抓刺客!”
可是来的不是侍卫,而是突如其来的死士,她们疯狂地涌上来,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向自己扑来。身边的侍卫纷纷倒下,妹妹放下女儿的身体凄厉长啸,捡起一把剑疯狂地杀向刺客。
那一刻她象厉鬼附体般让人胆寒,招招置人于死地,那些死士虽然害怕仍然没有后退,疯涌而上,但府中其她的侍卫也已经赶来将她们包围了起来。
只是谁也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有暗藏的刺客,眼看任务失败便趁人不备将吓得浑身发抖躲在屋角里的菁儿捉住了。
菁儿的哭声惊住了妹妹,她呆住了,自己刚失去了大女儿,现在二女儿也被刺客捉在手里。
那刺客叫道:“请安亲王放下手中的兵器,所有人退后,不然我杀了这个小女孩!”
菁儿哇哇大哭:“母亲救我,母亲救我,我害怕——”
自己也呆住了,妹妹如今只有二个女儿,大的刚在自己怀里惨死,如今这个小的也——
大厅里一片静寂,只有菁儿的哭声。
“菁儿——”妹妹的声音在发抖,手中的剑也垂在地上发出“的的”响声。
自己愤怒地想杀掉所有人,却只能咬牙叫道:“放下兵器,让她们走!”虽然不甘却也无法,她不能让妹妹一日之内连失两女。
众人都放下了兵器,闪出条道来,刺客慢慢向外退去。
忽听弓弦一响,二只利箭分别向自己与菁儿s来。这人真是好歹毒,这么近的距离让妹妹在不容多想的情况下只能救一个,而她选择了自己。那一刻她看到了妹妹眼中痛苦绝望的泪,菁儿的哭声戛然而止……
合上奏章,女皇拭去眼角的泪,喊了一声:“来人!”
宫侍进来垂首道:“陛下有何吩咐?”
把奏章拿在手中道:“为朕更衣去安靖王府!”
安靖王让人摆了香案在花园中,挥手让人退去,点上香闭上眼睛,默默祝祷。
“萍儿,菁儿,为娘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小小年纪便惨遭不测,如今你们的妹妹也下落不明,为娘只有她这一个希望了,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祜她平安无事,以后我们母女团聚了为娘再好好疼爱你们。
你们知道为娘是多么想你们,把对你们的爱都给了你们的妹妹,把她当成三个女儿来疼爱,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所以就把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让她做她想做的事,可是为娘这一次做错了,不该答应让她离开,虽然她说的正确,却也不该让她去冒这个险。
如今为娘要亲自去找她,萍儿,菁儿,你们一定要保祜为娘找到她,然后我们就回到封地给她娶一门亲,生几个儿女,让我们平静地过几年舒心日子,娘等着你们来接为娘团聚。”
睁开眼,看着凫凫青烟随风而动,落下二行清泪。
第三章 万金家书
女皇无声地站在远处,看着安靖王在案前静立不动,终于还是走上前。
安靖王没有回身,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来了!”
女皇黯然道:“是妹妹,我来了!”她有多少年没这样称呼自己了,一直以来称孤道寡的她差点都忘了自己还可以称“我”!
安靖王叹了口气:“皇上,臣要亲自去寻找蓝儿,还请皇上应允。”
女皇没说话,只是把安靖王的奏章拿了出来:“妹妹去找蓝儿,我同意,可是这奏章妹妹还是收回,我还需要妹妹的说明,我离不开妹妹,我们金凤皇朝也离不开安靖王。”
安靖王不接,只是淡淡地笑道:“臣已经老了,已经没有什么豪情壮志,臣想过几年安静舒心的日子。找到蓝儿后我要她跟臣回到封地,给她娶几门亲事,多生几个孙儿,让她陪着臣这个老太婆安过晚年,等她的姐姐们来接臣。难道皇上连这一点心愿也不能让臣满足吗?”
女皇浑身一震:“妹妹是在怪我!”
安靖王摇头:“没有,皇上是个明君,臣从未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只是如今臣已经老了,只剩下一点儿女情长的心思,不再适合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臣退下来还可以给年轻将领一个机会。皇上请放心,臣已经把手中的铁军交到了凤鸣手上,只留下些许侍卫跟随臣去找蓝儿,当然如果皇上允许,臣也想恳请皇上派些侍卫跟随臣一起去,多些人终是好的!”
女皇脸有些发白,听着妹妹这些话,她不禁有些难堪,又有一丝震怒,想要发作但看到安靖王满头的白发,不再挺直的腰身时却又泄了气。
淡淡说了句:“准奏!”
把手中的奏章扔到安靖王的怀里:“当朕没有看到过这个奏章!”愤愤地转身欲走。
安靖王深施一礼:“恭送皇上,恕臣不远送!”
女皇僵了一下:“恕安靖王无罪!”一甩袖快步离去。
王夫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原本俊美的脸上如今消瘦苍白,再也无心打理自己的容颜,任皱纹在脸上滋生。
几个夫侍侍立一旁不敢言语,金素娴、金素贞、金素雅三兄弟静立一旁,金素雅扑在哥哥怀里不敢哭出声来。
安靖王坐在床边拉着王夫的手,短短几日,原本丰腴的手臂已是枯瘦露骨。
“颜颜!”安靖王柔声唤着王夫的r名。
王夫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妻子,两行混浊的泪流了下来:“静芝……”
安靖王忍着心痛安慰道:“颜颜,你快点好起来,这样我才能放心上路去寻找蓝儿,你这个样子如果让蓝儿看到了她该多伤心啊!”
王夫喃喃地念道:“蓝儿……蓝儿……”
安靖王道:“皇上已经准了我的奏请,只等你身子好点我才可以放心去找寻蓝儿,我不在家时,还要你来照看好一切的。找到蓝儿我们就一起回封地,给蓝儿娶好多夫侍,让她多生几个孙儿,天天围着你转喊你爷爷,你喜欢吗?”
“真的?蓝儿能回来吗?”王夫的眼中闪出一丝亮光,抓紧了安靖王的手。
“会的,肯定会的!”
安靖王坚定地说:“我们的蓝儿是个好孩子,她不会让我们伤心失望的。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才好有力气抱孙儿啊!”
“好,我一定要好起来,我要有力气抱我们的孙儿……”王夫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安靖王示意将药端过来,亲自给王夫喂药:“来,颜颜,我喂你喝药!”
王夫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苍白的面容也在这一刻露出了往日的神彩。
屋里的众人这才都松了口气。
忽听外面一阵喧哗,安靖王皱起了眉头。
周夫侍忙起身向外去,只见管家手中举着一样东西边跑边喊:“郡主来信了,郡主来信了……”
周夫侍一惊,待她跑进前方才叫道:“李管家说的是真的?郡主真的有信了?”
李管家来不及行礼,气喘吁吁地将手中的信囊交给他:“驿站里差人送来的,说是郡主托人送的信……”
话没说完,手中的信囊已被周夫侍夺了过来,他也顾不得形象了,跑着进到里屋对着安靖王激动地道:“殿下,郡主来信了!”
“当”的一声,安靖王手中的碗掉到了地上,王夫也猛地坐了起来,屋里的众人齐唰唰把目光对准了周夫侍。
周夫侍把手中的信囊一举:“郡主托人送来的信!”
下一秒,信已经被安靖王拿到了手中,颤抖着打开信囊。
王夫急得在床上直喊:“殿下,殿下!”
安靖王急忙返回床边,与王夫共同看信。
看过信后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王夫问道:“蓝儿为什么不回来?她不知道外面很危险吗?”
安靖王却不这样认为:“我想这样反而好,没有那么多人跟着,反而不引人注意。”说着对一屋子人道:
“蓝儿来信之事不许任何人透露出去。”
对周夫侍道:“让管家进来。”
管家进来后,安靖王问:“送信之人还在不在?”
“在,小的知道事关重大,就让她留了下来。”
安靖王点点头:“带她去到书房,我有话问她。”
管家下去后,安靖王又交待一下后便离开了。
到了书房,只见一个驿差拘谨地立在房中,见到自己立即跪倒在地叩头:“见过安靖王殿下,祝殿下福体安康万事如意!”
安靖王用平和的语声道:“起来回话。”
驿差谢过起身,她真是激动万分啊,自己一个小小的驿差竟然见到了天下闻名的安靖王,真是祖上烧了高香得来的福气,尤其安靖王对她是那样和气,一点也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安靖王示意管家给差驿搬来一把椅子,驿差差点晕过去,连说不敢,最后只斜了身坐了半边。
安靖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在哪个驿站当差?”
那驿差忙起身回道:“回殿下,小人姜丰,是在林州驿站当差。”
安靖王示意她坐下回话,姜丰仍然坐下半个身子。
“你可知是何人将这信交付驿站的?”
姜丰回答道:“小人只知道是驿长大人亲付与小人,嘱咐小人不得耽搁一直送到王府,其它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安靖王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你且下去吧。”安靖王对管家道:“你去安排让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回头再来见我!”
管家答应着带着千恩万谢的姜丰下去了。
第四章 临行交待
安顿好姜丰,管家又来到书房,垂首听训。
安靖王吩咐道:“回头你把姜丰看住,不能让她乱跑,问她愿不愿意留在王府,如果愿意就给她安排个差事,不愿意就找个借口留住她,待我交待稳妥让她跟我一同去林州,万不可让她外出乱说,必要时只管行事不用告诉我!”
管家答应着自去行事。
安靖王重又回到王夫房中,王夫得知女儿有了音讯病好了大半,正坐在床上听几个夫侍轮番恭喜说笑。看到安靖王重新回来,纷纷打听有没有新的情况。
安靖王摇头:“只是个送信的驿差,什么都不知道,我想说的是,蓝儿的事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上外乱说,知道吗?”她看向大公子:“你妻子那里也不能说,如果她问起,只说我亲自去寻找,不要说蓝儿已有书信寄回。”
金素娴连连点头:“母亲请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做。”
安靖王点点头:“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还有事与王夫商议。”
几位夫侍带着儿子们行过礼纷纷退下。
安靖王对着王夫道:“蓝儿的信你也看了,她让把沈若水的坟迁回凤都好生发送,虽说沈若水出身卑下,难得的是他能舍身护住蓝儿,我看就让管家去官府把他的贱籍削去,让他以蓝儿夫侍的身份葬入族坟吧!”
王夫心有同感:“殿下说的是,多亏了这孩子,我们的蓝儿才平安无事,这事我会放在心上办好的,殿下只管放心吧!”
安靖王叹道:“我走后会时时与家中连络,如果蓝儿再有信寄回,一定差人告之与我,这样也好过无目地的寻找。”
王夫连连点头应允。安靖王暗中叹了口气,女儿有了信自是天大的喜事,只是看皇上的模样却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回到封地的。说不怨是不可能的,可她也明白女皇的担忧,如果自己离开凤都,摆明了是与女皇有了嫌隙,肯定会引发各国异动。尤其从玉璃传回来的消息说,玉璃国内有着不安定的因素。玉璃的君上是个年轻有魄力的君主,她一直致力于收拢国内的军事大权,并成功地将不安定的世族门阀安抚了下来。还有她不遗余力地大肆征兵,勤加c练,这让她心有疑虑。看来这个年轻的玉璃君上韩潇是个不安于现状的君主啊!皇上有她的忧虑,可是自己因为蓝儿之事对皇上心有怨怼,却是不分轻重了。
回到书房,看着放在书案被女皇退回来的奏章,叹了口气,吩咐人点上烛火,把奏章烧了。看着一点点化成灰烬的奏章,眼前似乎看到女皇释怀的笑容。摇摇头,目前还是先把蓝儿找回来再说吧!
林城是个不大的城镇,民风淳朴,平日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因为此去凤都不远,所以还算热闹。尤其最近林城出了一件稀奇之事,原来的一家老店——悦来客栈突然推出了一系列花样小吃,都是人们从未见过吃过的食物,形态特异味道鲜美,虽然价格稍高,但人们还是蜂拥而至。客栈也有个规矩,就是只能在店中吃,不能带走,而且还是限时供应。一时间悦来客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名声也被一些吃过的客商四散传播开来,悦来客栈也是财源滚滚,风光无限。
张桂枝看着账簿上的数字笑得合不拢嘴,当初的大胆投入没过多久便收回了成本,现在已经开始盈利。
合上账簿,王掌柜笑着恭喜道:“大小姐当初的决定真是有远见啊,这才多久,不仅收回了成本,还盈余这么多,当家乃乃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张桂枝笑道:“其实当初我也是下了狠心了,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够一个五口之家五年的生活用度,还跟母亲做了担保如果不成便从我的份例中扣除。如今母亲可是信了我!”
王掌柜道:“当家乃乃现在不住口地夸大小姐的眼光不错,还说以后要把其它的生意也逐渐都交给大小姐呢。”
张桂枝笑道:“我也不求其它,只求母亲让我把莲儿娶回家就心满意足了!”
王掌柜尴尬地咳了一声没界面。
她
们的大小姐自从迷上了怡红楼的伎倌莲儿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每天都往怡红楼跑。没把当家乃乃气死,断了她的月例银子,大小姐气不愤就跑出了家门。
被捉回家后,当家乃乃发狠道:“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如果有本事就自己挣来给莲儿赎身的银子,不要从家里拿一分一毫,自己挣来的钱任你怎么花家里不闻不问!挣不来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听从家里安排娶个正经人家的儿郎,不要再想那些个有的无的。”
张桂枝也是个倔强人,一口答应了下来。当家乃乃也是有意难为她将她派到客栈里来,掌管客栈的业务,每月发给她五两银子的工钱。想以前她一件华丽的衣服也不止五两银子,这五两银子怎么够她花的?
就在张桂枝垂头丧气时她遇到了救命的菩萨,那两个神秘的女子竟有如此奇妙的点子,虽然价格贵得吓人,她也赌了这一回,没想到还真让她赌着了,想到这下有了替莲儿赎身的银子便合不拢嘴了。
正在高兴呢,忽见伙计慌里慌张地跑进来道:“大小姐,官府来人让送些精致的饮食到驿馆里去,小的们不敢做主还请大小姐定夺。”
张桂枝听后想了想:“既然是官府中人就精心准备一下,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伙计迟疑道:“可是这不是坏了店里的规矩了吗?”
张桂枝敲了她一下:“死脑筋,官府的人怎么敢得罪,我们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赶紧准备去吧!”
伙计捂着头答应着跑去传令去了。
安靖王坐在驿馆中,看着面前的驿长,那是个看似机灵的女人。那驿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见到这个皇朝的风云人物,早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第五章 追寻爱女
安靖王连天加夜赶到林城,进住到驿馆内,早有人通知了当地的县衙,各地方官人等慌了手脚,不知道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怎么会来到她们这个小地方,都挤到了驿馆求见。安靖王一概不见,只叫人传了驿站的驿长来见。
看着面前的驿长,安靖王问:“你叫什么名字?”
驿长回道:“回殿下,小人姜春风。”
安靖王道:“姜丰是你什么人?”
姜春风回道:“她乃是小人的侄女。”
安靖王点头:“我问你,那封信是什么人交给你的?”
姜春风暗道:幸亏当初将银子还给了那人,否则这下子可要了命了。连忙回答:“回殿下,是两个年轻女子将此信交付给小人的。”
安靖王急问:“是什么样的女子?”
姜春风道:“回殿下,是二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不过——”认真想了一下,接着道:“虽然肤色暗黄,但形容五官还是很标致的。”
安靖王问:“你能形容一下吗?”
姜春风仔细想了一下当日的情形,把任芳菲与陆风澜的样貌说了个大概。
安靖王心中大喜,却不露声色,又问:“她们当时说了些什么?”
姜春风可不敢照实了说,只捡了一些可以说的话说了。
安靖王心中狂喜,看来女儿当真是没有危险了,就不知那位女子是什么人。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便道:“这些事你只管记在心里,不要乱说,你的侄女现已留在王府为本王效力,你放心,本王是不会亏待她的。”
姜春风大喜,连连叩首。
遣走姜春风,安靖王在房中来回踱步,既然蓝儿在此停留过,定会在客栈留下些蛛丝马迹,不如画了蓝儿的画像让人按图索骥,看看她们是往何方而去。
正在想着,张青云进来禀报:“殿下,林城县令差人为殿下送来一些特色小点。”
安靖王因女儿有了消息心中高兴便让端了上来。待侍卫将吃食送上来看时,果然新奇,尝了尝味道竟是从未吃过的。不由胃口大开,多吃了一些。
众人见安靖王吃得高兴,也不由来了兴趣,只不过她们可不敢跟安靖王争食,只偷偷地向送饭的伙计打听她们是什么酒楼的。伙计对这些个凤都里来的官乃乃们是诚惶诚恐,连忙将她们客栈的名字说了。
正说的热闹,就听张青云传出话来,说安靖王有赏,伙计拿着大把的银子欢天喜地地回去了。
安靖王吩咐人笔墨侍候,自己将女儿的相貌画了下来,交给张青云等人,让她们拿了去向各家客栈打听一下。
侍卫们高兴地接过,正好既可以做事,也可以去偿一偿新鲜。
伙计拿着赏钱回到客栈交给柜上,将看到的情形天花乱缀般地描述了一遍,正在胡吹海说,只见那帮侍卫大人们进了客栈。连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地陪笑:“诸位侍卫大人,想吃点什么?”
领头的叫妤好,是安靖王身边的一等侍卫,她道:“把你们店里的特色吃食都拿上来,姑乃乃吃得高兴有赏!”
伙计因为大小姐有过吩咐,不敢得罪这些人,便笑呵呵地跑下去安排去了。
妤好等人坐在桌前把画像拿了出来,唤过掌柜的,指着画像问:“掌柜的,你们可曾见到过这样一位姑娘?”
王掌柜陪着笑就着她的手看了看,有些眼熟,却又不敢肯定,便赔了个罪接了过来仔细看过后不禁叫道:“这不是陆小姐吗?”
妤好一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说是谁?”
王掌柜痛叫一声:“啊,我的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其她人一见吓得纷纷避让,不敢上前。
张桂枝听伙计说侍卫们来店中吃饭,害怕有什么事,便向前来照看,正好看到妤好抓住王掌柜,急忙上前。
其她侍卫也听到了王掌柜的话,心中大喜,将她们围在中间,见张桂支上前便拦住。
张桂枝连忙鞠躬作揖问道:“诸位大人,我们王掌柜有何得罪之处还请明言。”
王掌柜叫道:“大小姐快救我。”
妤好不耐烦道:“你只管说这个人上哪里去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王掌柜浑身发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妤好一瞪眼:“那你刚才还说这是陆小姐?”
王掌柜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张桂枝连声喊着:“王掌柜,王掌柜……”
妤好皱着眉头松开王掌柜,其她侍卫也放了张桂枝近前扶住王掌柜坐在了地上。张桂枝快急哭了,不知道王掌柜怎么得罪了这些侍卫大人。
妤好将画像又递到张桂枝面前,问:“刚才她说见过这个人,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人去了哪里?”
张桂枝看去,吃惊道:“这是陆小姐!”
妤好问:“你们既然见过她,告诉我们她去了哪里?”
张桂枝摇头:“陆小姐没说要去哪里,只说四处游玩,并没有什么目标。”
众人面面相觑,本以为能有个明确的线索,谁想到仍然是竹篮打水。
张桂枝见她们一脸失望,不由问道:“侍卫大人,不知这陆小姐出了什么事让众位大人这般担忧?”
妤好看了她一眼:“这位陆小姐是我们家的小姐,多日前失了踪迹,我们是来找她的,老板如果有多一些线索提供,找到我们家小姐,我们大人是不会忘记老板你的好处的。”
张桂枝一拍腿:“我说呢,这样一位聪明伶俐的小姐定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妤好问:“怎么说?”
张桂枝道:“陆小姐想是离开家匆忙,手头紧,就教会了小人一些饮食方面的方法,索取一些报酬,临行时小人心怀感激又赠送了马匹车驾,她们走了也没多久,不过我看陆小姐身体柔弱,想来也走不多远,诸位大人快马追赶的话定能追的上她们!”
众人一听大喜,又仔细打听了一下陆风澜的情况,想是没有疑问,也顾不上吃东西了,急忙转回驿馆回复。
安靖王大喜,特意又招来张桂枝细细盘问了一番,张桂枝这才知道自己竟然与天下闻名的安靖王打上了交道,不禁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将与陆风澜姐妹交往之事重头至尾细说了一遍。安靖王又惊又喜,惊的是蓝儿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这么多花样美味的吃食,难道也是从《天方奇谈》中学来的?喜的是女儿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知道她平安无事,身边还有一位高手相陪。
第六章 栖 州
一路上缠绵旖旎的陆风澜与任芳菲,终究没能赶上栖州的三月三,她们到时已经是初五了。
陆风澜一点也没有遗憾,反正自己又不会做诗,凑那个热闹干什么?每天只拉着任芳菲大街小巷地乱逛,看什么都是新奇有趣,与以前一个人看什么都是满目忧伤、凄惶的感觉有如天壤之别,当真是乐不思蜀了!
虽然赛诗会已经结束,但节日的气氛一点也没少,那些从四面八方赶来参赛的、看热闹的学子也没有立即返回乡去,而是留在这里与其她学子们高谈阔论,议论著一路上的见闻与传闻。因此栖州到处呈献一片热闹噪杂的繁荣景象!
栖州不仅只是因了赛诗会而繁华,这里风景优美,花开似锦,交通四通八达,商业也有着其他城市无法比拟的繁荣,这里处处酒馆飘香,秦楼楚馆随处可见。那些自缢文彩风流的学子们没有立即回程,也大都是为了能在这销金窝里博美人一笑。如果能让美人们将她们所写的诗词传唱的话,那真比赛诗会上夺冠还让人激动。因此,在酒楼、茶肆、旅店中处处可见摇头晃脑、苦苦思索、酸文假醋的学子们一唱三叹的模样,直引得陆风澜摇头不止。
任芳菲问她:“澜儿为什么摇头?”
陆风澜叹道:“让这些人参于到朝堂管理一方百姓,非是百姓之福啊!”
任芳菲道:“朝庭选拔人才自有一套机制,并非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管理一方百姓的。那些诗会上选出来的人,也只是在翰林苑任职,平日里陪着皇上吟诗作对,写写画画什么的,并不参于朝政,除非有过人的才能,还要参加科举,中了榜方能得到重用。”
陆风澜有些疑惑,原来这里的翰林与中国古代的翰林职能不一样啊,她隐约记得,中国古代的翰林好象挺有权力的。
翰林是我国古代官名。它的由来可以一直追溯到唐朝。唐玄宗时,从文学侍从中选拔优秀人才,充任翰林学士,专掌内命由皇帝直接发出的极端机密的档,如任 免宰相、宣布讨伐令等 。由于翰林学士参与机要,有较大实权,当时号称“内相”。首席翰林学士称承旨。北宋时,翰林学士开始设为专职。明代,翰林学士作为 翰林院的最高长官,主管文翰,并备皇帝咨询,实权已相当于丞相。清代沿用明代制度,设置翰林院,主管编修国史,记载皇帝言行的起居注,进讲经史,以及草拟 有关典礼的文件;其长官为掌院学士,以大臣充任,属官如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侍读、侍讲、修撰、编修、检讨和庶吉士等,统称为翰林。
摇摇头,不再想这些,问:“今天我们上哪里去玩?”自从任芳菲教她练内息后,陆风澜的这具身体的柔弱体质大为改观,不仅精力充沛,连坐车也不再晕了,因此天天拉着任芳菲出去溜达也不见累。
任芳菲柔声道:“澜儿拿主意吧,你想上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任芳菲也很开心,他的梦想便是跟心爱的人浪迹江湖,如今梦想实现自是心情愉快,眉梢眼角处处闪露着耀目的风情,每每看得陆风澜发呆。
环顾四周,果然有不少人也注视着她们二人,陆风澜赶紧拉着这位药粉也掩盖不了光华的女妆公子离开了茶馆。
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陆风澜,任芳菲有些摸不着头脑:“澜儿,你怎么了?不高兴?”
陆风澜闷声道:“还是你以前做的对,芳菲,不如你还用纱蒙着脸好吗?”
任芳菲失笑:“我如今这样还用得着蒙着脸吗?”
陆风澜不无妒忌地看着他,虽然面色腊黄仍然掩饰不住那那浑然天成的优雅美丽,因为爱的滋润,举手投足间那种成熟的男人魅力更是让人舍不得转移视线:“不论你是男妆还是女妆,都是让人瞩目的,那个秦大侠不就是对你现在的模样感兴趣吗?”
一想起秦无伤对任芳菲那不加掩饰的好感,那瓶酸酸的醋便要翻倒:“你现在是女妆打扮还对你有好感,她不会是有特殊的嗜好吧!”
任芳菲苦笑着轻点她的鼻子:“你呀,你呀,秦大侠是什么样人,怎么会有那种龌龊想法!”
陆风澜沉下脸来:“那就是我龌龊了?我是以小人之心度淑女之腹?”一甩手生气地背过脸去。
任芳菲急了:“澜儿,我没有说你龌龊,我只是顺口胡说的,不要生气好吗?”小心弈弈地拉着她的手软语赔着不是。
陆风澜知道自己的小心眼又发作了,不应该如此,尤其在这个女尊世界,自己的这种表现就象前世的男人那样小性可是不让人待见的,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一想到如果有一天任芳菲会喜欢上别的人,那种嗜骨的折磨就象毒蛇一样啃嗜着她的心。
她知道这是自己不自信的表现,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胆怯,自己的这种心态已经有些扭曲,是一种病态,如果不加以控制只怕会变本加厉让任芳菲痛苦,自己也会被苦苦折磨。
想到这里,她强笑道:“对不起,芳菲,是我小心眼发作,我们不提她了。”
任芳菲这才松了口气,陆风澜看了他一眼,有些自责,这样一个出众的男子为了自己的小心眼处处谨慎真让她无地自容了。
歉疚地拉着他的手柔声道:“芳菲,你会不会认为我无理取闹,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任芳菲羞涩地笑了笑:“我知道澜儿也是紧张芳菲呢,不过澜儿放心,芳菲不会再对其她人动心的,芳菲的心里早就容不下别的人了!”
陆风澜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心里酸酸甜甜的五味杂陈。
突然人群一阵s动:“快看,那不是天下第一剑秦大侠跟武林第一美姒兰公子吗?”
任芳菲护着陆风澜退到路边,二人对望一眼,陆风澜心说:真是说曹c曹c就到,怎么她也来这里了?
任芳菲心中却在想,澜儿可千万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第七章 狭路相逢
秦无伤骑在马上无奈地听着姒兰公子轻言浅笑,目光随意四处张望,只是为了分散注意力。姒家与秦家乃是世交,两家人早就将俩人当成天生的一对来看,虽然秦家没有下文定之礼,但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时间问题。只有最亲近之人才知道是由于秦无伤的坚决反对,甚至为此离家出走了二年。秦无伤以为二年过去了姒兰公子也该嫁人了才回了家,不想刚刚回来便被一心痴等她的姒兰公子缠上了。
姒兰公子乃姒家最小的公子,文彩武功样样拿的出手,很得姒家家主的宠爱。他的美也是有目共睹的,人称武林第一美,只因偶然在游园会上见过秦无伤一面,便将一腔爱恋之心寄挂到了她身上。
不过秦无伤却对这些大家公子敬谢不敏,她看不惯那些娇滴滴整日为了争风吃醋耍心机的小男人,也不喜欢整日围着他们转,她胸中自有择夫的标准与理想。
心中飘过一个清朗的身影,那个为了妹妹忍气吞声的姐姐,虽无姒兰公子的美貌,却时时牵动她的心。浑身一颤,自己是怎么了?那人可是个女子,虽然与刁蛮任性的妹妹关系暧昧,但她仍然是个女子,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女子倾注了过多的情感?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赶紧摇摇头,想将那个身影摇出脑海,却在不经意间扫到街边外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心头一紧勒住了疆绳,马儿不满地叫了一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秦无伤炯炯双目紧盯着那个人。
时刻关注着她的姒兰公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是二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好奇地问:“秦姐姐,她们是谁?”
秦无伤没说话,她的眼中此刻只有那个人的身影。
陆风澜与任芳菲也看到秦无伤在注视着她们,陆风澜似笑非笑地望着秦无伤,任芳菲扭过脸去,他不想见到秦无伤,知道澜儿对她心存嫌隙,他不想再次为了她而与澜儿弄得不开心。看了澜儿一眼,见她脸上现出那种捉摸不透的神情,不安地低声轻唤:“澜儿,我们走吧!”
陆风澜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冲着秦无伤一笑,举起任芳菲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眼看着秦无伤僵立变色,这才拉着任芳菲离去。
任芳菲被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气,头也不敢抬更不敢看秦无伤一眼,跟着陆风澜急急离开。
秦无伤呆呆地望着她们离去,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姒兰公子看在眼里,撇撇嘴,对她们离去时的举动感到不耻。
“秦姐姐怎么会认识她们的?看她们行为乖张举止无礼,姐姐以后还是少跟这种人来往,免得辱没了身份。”
秦无伤气闷不已,哼了一声,一抖疆绳马儿又向前走去。
姒兰公子喊了声:“秦姐姐等等我!”紧追不放。
任芳菲闷声不响地跟在陆风澜身后,陆风澜走着走着却叹了口气。她这是怎么了,怎能如此幼稚,竟向秦无伤做出这般挑衅举动,她将任芳菲当成什么了?有没有替他着想,让他情何以堪?
止住脚步,回过头,见任芳菲低着头,面无表情,知道他心中不快,愧疚道:“芳菲,对不起,我为刚才的举动向你道歉,我不该那样做,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吗?”
任芳菲轻叹,澜儿为什么还不理解他的心思呢?他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她放心?自己都已经主动做出有违礼法的事情,两人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为何还是心事重重?还是不相信他?
陆风澜见他眉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