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1-08-19 09:54      字数:13051
  第十八章 纵 火
  陆风澜将桌椅板凳之类的易燃物品统统给搬到屋子边上,将床上的锦被浸在浴桶里,自己也在水里泡了个透,然后拿着烛火将床帐点燃,又将易燃的帘子扯了下来挂在门窗上点着,这才躲在了浴桶边上,把水淋淋的被子披在身上。
  看着火着了起来,浑身直发抖,不住地念叨着“上帝保祜”!
  终于等到被人发觉着了火,纷纷救火时那乱糟糟的时刻到来,她们冲进来后的霎那间,陆风澜趁乱跑了出去。
  此刻所有的人都涌在客房那里救火,没有人发觉她,陆风澜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她拼命向前跑着,白天四处查看的路线清晰地印在她脑子里,这一刻她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快点跑,时间一长被人发觉她不在屋里就会坏事,再也跑不掉了。
  跑出了第二进院落,看到了大门,心中狂喜她就要逃离这个囚笼了。
  陆风澜用超乎想象的速度奔到大门边,使出浑身力气把沉重的门杠给掀掉,打开了大门。
  门外一队刚刚才到的人马惊异地看着从大门内闪出来一个狼狈的身影,披头散发象鬼一样。
  而陆风澜在看到她们的那一刻也惊呆了,她怔怔地看着那队人,在火把的照s下她认出了中间那个健壮的妇人,正是秦无伤的母亲。
  秦母也看到了她,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陆风澜在发抖,秦母也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怎么会出来这么个奇怪人物来迎接她。
  陆风澜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她:“竟然是你把我给掳来的,好,好一个武林世家,好一个秦大侠,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此刻她愤怒得想杀人。
  秦母这才听出来是陆风澜,不由尴尬地笑笑:“陆姑娘你误会了,我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囚禁你,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进去再谈。”
  此时院内已经喧哗起来,里面的人已经想到了陆风澜有可能逃走纷纷追了出来,等看到门外的情形都吓了一跳,急忙给主母行礼:“见过主母!”
  秦母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那姓高的女人颤声道:“回禀主母,是陆姑娘的住处走了水,我们以为陆姑娘还在屋里就冲进去救她,不想陆姑娘趁机跑了。”
  秦母看了陆风澜一眼,感到太意外了。
  陆风澜只觉得头昏眼花,刚才为了逃走而亢奋的精神此刻全盘崩溃,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秦母盯着昏睡不醒的陆风澜直皱眉头,她已经让人把陆风澜清洗干净,也换上了干净衣服,只是陆风澜又惊又吓,又超负荷地运动逃跑,让金夙蓝从未吃过苦头的本体陷入了昏睡。
  烦燥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秦母知道自己的判断出了错,这样一个光华耀眼的人物决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她去看了一下被烧的现场,发现那些易燃的木质类家什都堆放在屋角焚烧殆尽,屋里的帘帐也被扯下,除了屋中那个浴桶与湿透了的锦被完好无损,其它都烧光了,如果不是救的及时,只怕连屋顶也会烧穿。
  看着脸色苍白的陆风澜昏然而睡,秦母心中也有些后怕,这样美丽的人物差点被活活烧死。如果不是胆大心细与缜密的布置,她不可能做出如此疯狂的逃亡举动。她到底是什么人?自己的本意是想给儿子找一个出色的媳妇,也是爱惜她的灵动头脑,可不是为了结一个冤家对头。但如今这样的结果却事与愿违,只怕她现在恨死了秦家。
  接到母亲传信的秦无伤心急如焚,连夜赶了过来。来不及瞒怨母亲的鲁莽,便去看望陆风澜。待看到了陆风澜的真面目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的疑虑被证实了,她那个一心想要个好媳妇的母亲这下可惹出乱子来了!
  看到女儿y沉的脸,秦母叹口气问:“女儿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秦无伤看着母亲有些憔悴的脸,无奈地摇头:“母亲,只怕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秦母急切地问:“她会是谁?”
  想起任公子的话,加上秦无伤在江湖闯荡得来的消息,她有七成的把握知道陆风澜是何许人了,只不过还不是太确定,因为陆风澜的行为与她所知的那人出入太多,但是整个皇朝比男人还要美的女人据她所知却只有一个,那个独一无二、无恶不作的皇朝郡主——金夙蓝!
  秦母又追问:“女儿呀,快告诉娘,她究竟是何人家的女儿?”
  秦无伤长叹道:“母亲,皇朝里有哪些人比得过秦家?有几家是不能惹的?而不能惹的人家还有谁有一个比男子还要美的女儿?”
  秦母跌坐在椅子上:“我的天哪,不会是她吧?”如果真是她,那自己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仔细一想却又起了疑心:“不对,她怎么会到栖州来,象她这种身份怎么可能离开凤都?还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地单独在一起?皇上不会允许,安靖王更不会放心吧?”
  秦无伤苦笑:“郡主已经离开凤都,这是事实,但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没有扈从我却不知,如果不是看到她的真面目,我也不敢认定她就是郡主。”
  秦母松了口气:“单看她容貌虽然无人能及,却也不能只凭这一点就认定她是郡主。”
  秦无伤叹道:“所以女儿也不敢十分肯定!”
  秦母笑道:“郡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整个皇朝怕是没有不知道的,你母亲再怎么胡涂也不会看上她那样的人,更不会想到把你弟弟许给她。”
  秦无伤无奈地道:“母亲,人家既然不同意,为何还要强人所难?今天幸亏大火被扑灭,如果真让陆姑娘有所损伤,你心何安?”
  秦母苦笑:“我怎么知道她会这样做?哪里有人敢想出放火这一招来出逃的?”想起自己所看到的情形,真不知道该夸她有勇有谋还是该骂她鲁莽胆大妄为。
  秦无伤看着母亲,摇摇头:“强扭的瓜不甜,您这样做不仅不会让弟弟幸福,只怕还会害了他!”
  “唉!”秦母叹了一口气,神情沮丧地低下了头!
  第十九章 息事宁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只能写一章了!  “你醒了!”
  陆风澜刚一睁眼,一个熟悉的声音自旁边响起。寻声望去,是秦无伤,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陆风澜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满脸倦容,沉思片刻方道:“秦大侠,令堂的所作所为你知道了?”
  秦无伤苦笑道:“真是对不住了陆姑娘,家母爱才心切,一心想要为小弟招一个有情有意的妻主,竟背着无伤做下这等错事,无伤在这里给陆姑娘赔礼了,还请陆姑娘大人大量原谅家母的鲁莽。”说着对着她深深行了一礼。
  陆风澜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秦无伤尴尬地笑笑,又道:“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任公子,想他不久便会到。”
  听到任芳菲要来,陆风澜的脸上这才有了表情,对秦无伤道:“秦大侠,这件事我不想追究了,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秦无伤一喜:“请说,秦某定当竭尽所能办妥!”
  “我要你们所有人忘了我们两个!”
  陆风澜盯着她,秦无伤一怔,没明白她的意思。
  陆风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没见过我们,也不认识我们,能办到吗?”
  秦无伤这才明白,虽然吃惊,却点点头:“等风淇姑娘来了,我送你们走。”
  陆风澜满意地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已经暴露,而金夙蓝失踪的消息早晚会传遍天下,她的仇人那么多,而女皇又要她回去,她清楚地知道回凤都后就再也不要妄想离开,与其跟秦母为了这件事纠缠不休,不如息事宁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秦无伤暗暗吃惊,这样一来,她更加确定了这位陆风澜便是那位无法无天的金夙蓝郡主。她这样不追究一走了事倒让秦无伤想歪了,这位郡主不晓得是拐了哪家的公子私奔不想让人知道她们的行踪,否则以她的性子,哪里会这样忍气吞声?烧了她家的房子这都是小事,不让安靖王抄了秦家才怪。
  想到这里便道:“秦无伤只认识两位陆姑娘,并无深交,至于你们去什么地方秦某是不会知道的。”
  陆风澜看了她一眼,知道秦无伤已经起了疑心,但她能这样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她相信秦无伤会让所有人忘掉她这个人的,毕竟她要为秦家一大家子人着想,否则光是秦母私自囚困皇亲也够得上抄家灭族的,她们秦家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与一国之君相抗衡。因此不再说话,静下心来等待任芳菲的到来。
  当任芳菲看到陆风澜时,再也顾不得身边还有其她人在,冲过去一把搂住了她。
  秦无伤黯然退出了房门,将门关上。
  陆风澜也紧紧搂着任芳菲,虽然只是一天一夜没见,却有如隔了几个世纪那么长。她刚要说话,却被任芳菲狠狠地吻住。
  任芳菲凶猛地吻着陆风澜,象要把她吞吃了一般,二人互相撕咬着,吮吸着,把这一天一夜里的恐惧与担忧化作了密密实实地亲吻。
  直到感觉陆风澜呼吸困难任芳菲才放开她。
  看着陆风澜憔悴的面容,任芳菲心中难过。
  “澜儿,澜儿!”任芳菲紧紧搂着她颤声叫着。
  陆风澜流下泪来:“芳菲,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的好怕,怕自己没跑出来被火烧死……”
  大火烧起来时候的恐慌与无助深深印刻在心底,虽然算好会有人来救火却仍然害怕会有失误,如果人来晚了火势蔓延到房顶,到时屋顶坍塌她有几条命也不够烧的,当时只想着要逃,如今越想越后怕,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澜儿……”任芳菲的眼睛湿润了,紧紧搂着心爱之人,他差点就失去了她,如果她没有跑出来,如果她受到了伤害,如果……他不敢往下想,只是再一次亲吻住心中的爱!
  秦无伤默默立在庭院之中,很想倾听一下他们在屋里说些什么,终是羞耻之心占了上风,不去听,不去想,反而远远离开,防备着不要有人近前。
  “姐姐!”
  秦无伤回头望去,只见秦无病急匆匆跑来,他听说了这件事,害怕母亲弄出了人命,也赶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秦无伤问。
  秦无病不回答只急切地问:“姐姐,陆姑娘有没有事?”
  秦无伤摇头:“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
  秦无病这才放下心来,双手合什:“菩萨保祜!”
  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任公子也来了吗?”
  秦无伤点点头,秦无病心中一喜,便要上前,被秦无伤一把拉住。
  “你要做什么?”
  秦无伤喜不自胜地说道:“我要去见见这位任公子。”
  秦无伤苦笑着摇摇头:“现在不可以。”
  秦无病急道:“为什么?”
  秦无伤无法回答,只是拉着他不让他去。
  姐弟二人正在争执,只听房门一响,任芳菲抱着陆风澜出现在门前。
  秦无伤迎上前去,任芳菲冷冷地看着她。
  秦无伤苦笑道:“陆姑娘身体不适还是多休息二天吧!”
  “不必!”任芳菲一口回绝,他再也不愿看到秦家的任何一个人,越过秦无伤向外走去。
  “你就是任公子?”
  一个秀美的男子挡在任芳菲面前,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崇拜地看着他。
  任芳菲皱起眉头,看着面前这个少年不说话。
  陆风澜也从任芳菲怀里抬起头看着他。
  秦无病笑道:“我叫无病,她是我的姐姐。”说着用手一指秦无伤。
  任芳菲脸色沉了下来,这个少年便是秦家要许给陆风澜的那个少年。
  “何事?”
  任芳菲淡淡地问。
  秦无病笑吟吟看着他,道:“我听姐姐说,你跟她打了一架,真的吗?”
  任芳菲不耐地看着他。
  陆风澜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担心地问任芳菲:“你有没有伤着?”
  秦无病这才注意到任芳菲怀里的陆风澜,只一眼他便呆住了。
  任芳菲低声安慰着陆风澜道:“我没事!”看了一眼呈呆滞状态的秦无病,不再说话,绕过他径自离去。
  第二十章 林中偶遇
  秦无病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去,脚步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
  秦无伤一把拉住弟弟。
  秦无病浑身一震,扭头看了姐姐一眼。
  秦无伤叹息着摇摇头。
  “她是谁?”秦无病喃喃地问。
  秦无伤怜悯地拍了拍弟弟的肩:“忘了她,我们不认得她们,也没见过,记住了,我们从未见过她们!”
  “可是……”秦无病可怜兮兮地望着姐姐,“我只想知道她是谁?”
  秦无伤怎么敢告诉他,只是摇头。她们走了,她要告诫家中人把这件事忘掉,为了整个家族,她们所有人只能将这一切当成一场梦!
  任芳菲立即驱车出城,直到远远离开栖州,这才放慢了速度。
  陆风澜躺在车中一直不出声,闭目想着自己经历的一切,终是自己贪图享受的懒惰思想才引起这一切的变故。当初的弹簧,出卖饮食花色,直至银票,除了出卖饮食花色是因为二人缺钱,其它二样哪一个不是为了图安逸图省事才想出来的?为了弹簧一事,让沈若水丢了性命,银票又引来秦母对自己的觊觎,自己怎么就一点也不长记性?再这么下去,只怕自己也活不长久。
  又想到这一路来,自己处处依靠任芳菲,把他当作自己的挡箭牌,有什么事反正有他在,自己只不过坦然享受,还处处任性,猜忌他,想他一个女尊世界的男人,本该受到爱护与娇宠的,可是在自己面前忍气吞声,小心谨慎,为了什么?只因为他爱自己,才忍受着这一切甘之如饴;自己却凭着他的爱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权力。
  叹口气,想到任芳菲为了自己与秦无伤拼命,那秦无伤可是天下第一剑,能当得起天下第一,肯定不简单,可他一个大家公子竟然就这样不管不顾为了自己而去冒险。反观自己对他又做了什么?只不过许了他一个没兑现的空头支票,就让他死心踏地,跟着自己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吃苦受累。
  自己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好歹也是活了二世的人,以前也是一个受人尊重的职业女性,为什么现在不能重新振作起来?抛弃依赖思想,主动承担自己的责任与义务,让爱自己的人与自己所爱的人享受幸福,而不是担惊受怕!
  中午,在一处树林中休息时,陆风澜偎在任芳菲怀里叹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任芳菲搂着她,内心仍然处在震惊之中,当他知道陆风澜为了逃离秦家而放火时,不知受了多大的惊吓,生怕她有所损伤。如今搂着她仍然不敢相信,她竟然那样大胆。
  “澜儿,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用那种方式来脱困,很危险的!”
  陆风澜道:“我知道很危险,不过也只有这个法子才有可能逃掉,如果不是那个秦老太正好赶来,我也就跑了出来。”
  任芳菲叹道:“为什么不等着我来救你,你如果受到损伤,我该怎么办?”一想到那种后果,便是不寒而栗。
  陆风澜自责道:“都是我不好,老老实实拿银子走人不就得了,干吗说那么多,一个弹簧的事已经让若水丧了命,为什么我还是不当心乱说话?”
  任芳菲紧了紧手臂,没说话。
  “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做了,一定谨言慎行,不会乱说一句话!”陆风澜下定了决心,原来不管在朝堂还是远在江湖,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乱讲的,稍不注意便是麻烦不断。
  两人相互拥着不再说话,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任芳菲突然脸色一变搂着陆风澜闪电般离开原地,陆风澜吃了一吓,只听一个戏谑的声音哈哈大笑:“小子,反应挺快的嘛!”
  任芳菲把陆风澜护在身后扬声道:“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在此休息,我们姐妹只是借道此地休息片刻,如有打扰还望恕罪!”
  那声音嗤笑道:“你这个小子可不老实,明明是个男子偏要骗我老人家是个女人,你是不是当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是不是?”
  任芳菲暗暗吃惊,却道:“小子改扮只不过是为了行路方便,并不是存心欺骗,如果前辈不愿我们二个打扰,我们离开便是!”
  说着小心奕奕地拉着陆风澜就要走。陆风澜虽然心中好奇,但看任芳菲如此小心谨慎,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跟着任芳菲就要走。
  那声音却“哼”了一声道:“你们打扰了我休息还想就这样一走了之?”
  任芳菲脸色一变,右手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剑:“前辈要想怎样?”
  那声音笑道:“不想怎样,我只要你们俩个陪我玩玩,等我老人家心情好了再放你们走!”
  任芳菲冷笑道:“只怕晚辈不能答应前辈的要求,您老人家还是另外找人玩吧!”说着紧搂陆风澜的腰施展轻功箭一般向后便跑。
  只听那人“哈哈”笑着,陆风澜只觉那笑声就在身边盘旋,如影随形般躲都躲不开,头痛欲烈,不禁痛叫出声。
  任芳菲大惊,只得停了下来,对着前方怒叫道:“亏你还是前辈高人,竟对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下手!”
  那人“咦”了一声,道:“这个小女娃怎么如此不济?也太弱了吧!”
  任芳菲顾不得跟那人说话,只是抓住陆风澜的手将自己的内力输送进她的体内,助她御痛。得到他的帮助,陆风澜的头痛慢慢平息了下来。
  任芳菲焦急地问:“怎么样?”
  陆风澜脸色苍白,摇摇头:“好些了。”
  只见眼前一花,一个灰衣老妇出现在眼前。
  任芳菲护着陆风澜后退两步愤怒地望着她。
  那老妇上下打量着她们
  两人,口中“啧啧”称奇:“小子功夫不错,这女娃是你什么人?”
  任芳菲不语,只是又把陆风澜往身后藏了藏。
  那老妇白了他一眼,道:“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
  任芳菲胀红了脸:“你要做什么?”
  那老妇笑道:“你这样一个男娃怎么会喜欢她那样一个男子气十足的小女娃?不如跟我走,当我的徒弟,师娘给你挑一个好的怎么样?”
  第二十一章 绝处逢生
  任芳菲不知是气还是笑,看那老妇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心惊,知道是个高人,只得好言相对:“前辈的抬爱,晚辈心领了,只不过晚辈愚笨,怕误了前辈大事,还请前辈另择良材。”
  那老妇见他回绝,不禁怒道:“我老人家要收你做徒弟是你的福份,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为什么不愿意?”
  围着她们转了一圈,又仔细打量了片刻,笑道:“你们不会是私自跑出家门的吧?肯定是,不然为什么在脸上涂抹这个鬼玩意儿?”
  任芳菲心下暗惊,不由拉紧了陆风澜的手。忽见那老妇手一扬,任芳菲急忙后退,不想手一轻,陆风澜已被那老妇夺了过去。
  任芳菲惊怒交加,抽出剑来指着她:“放开她!”却忌惮她手中的陆风澜不敢出招。
  那老妇抢过陆风澜后便不再出手,只是伸手在陆风澜脸上抹了两下,陆风澜脸上的药粉被擦去。那老妇惊异地看着她,“啧啧”叹道:“好一个小美人,怪不得你小子不肯跟我走,喂,你叫什么名字?”
  后一句话是问陆风澜。
  陆风澜见她强行要收任芳菲做徒弟又让他离开自己,早就不高兴了,只是不敢让任芳菲分心,所以才一声不吭,如今被这老妇扣住自己,更是不爽,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怎么不先说出自己的名字?”
  那老妇瞪着她:“你这女娃胆子不小,竟敢顶撞老妇,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陆风澜“哼”了一声:“你真的很厉害,只会欺负一个不懂武功的晚辈而已!”
  那老妇一僵:“小丫头的嘴还挺厉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摇摇头,“你这身体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弱?”说着用手按住她的手腕片刻,诧异地睁大双眼,仔仔细细又看了半天。
  陆风澜被她的手紧紧抓住好不疼痛,忍不住皱眉:“看够了没有?”
  任芳菲看出有异,忍不住问:“前辈她怎么样?”
  那老妇问:“小丫头以前是不是受过伤?”
  陆风澜点点头:“是!”
  老妇又问:“是不是曾死过又还魂的?”
  陆风澜大吃一惊,不禁浑身颤抖起来:“前辈怎会知道?”
  那老妇松开她,摇摇头:“你的脉博虚而不实,若断若断续,眼神凝而不聚,似魂不附体,长此以往只怕会越来越虚,活不了几年了!”连连摇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女娃。
  任芳菲只惊得魂飞魄散,冲上前来紧紧抓住陆风澜颤声道:“澜儿……”
  陆风澜头脑一片空白,如坠冰窑。
  任芳菲忽然放开她扑到那老妇面前:“前辈既然知道她的病症定会知道怎么救治,请前辈救救她,您让我怎么样都可以,我拜您为师,只求师娘救救她。”说着跪倒在那老妇面前,连连叩头。
  那老妇皱眉道:“不是我不救,而是我也无能为力,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知什么原因又还了魂,但魂魄却无法与本体融和,长此以往她的魂魄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陆风澜记得那一次生病,金夙蓝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原来自己只是在这具身体里暂住,是个过客,时间到了仍然要离开,这里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
  看着跪在那妇人面前叩头不止的任芳菲,心头剧痛,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果然不是自己能够长久拥有的,可惜却被自己的私心给糟蹋了。
  上前拉起他,看着他满脸泪痕,轻轻用衣袖给他拭去眼泪,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任芳菲连连摇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上天在惩罚我,是我做了错事,所以上天才这样惩罚我,她让我死心踏地爱上你却又狠心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这都是因为我做错了事上天才这样惩罚我!”
  任芳菲痛心疾首,如果不是他算计她,她仍然还是那个神彩飞扬的郡主,如今她命不长久,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陆风澜搂着他,心中一片冰凉。
  那老妇看着她们两人如此模样,苦笑道:“我只说我没能力救她,可没说其他人不能救啊!”
  正在痛苦流泪的两人听此话一怔,互看一眼又一同转向那老妇:“是谁?”
  那老妇翻着白眼,慢斤四两地说:“怎么跟前辈说话呢?”
  任芳菲松开陆风澜走到老妇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叩了三个头,朗声道:“前辈在上,任芳菲愿拜前辈为师,请前辈指点一条救澜儿性命之路。”
  那老妇听他自称任芳菲,不禁眉开眼笑:“你就是那个芳菲公子?”
  任芳菲点点:“正是!”
  那老妇又问:“那她是——”
  陆风澜道:“我叫陆风澜!”
  老妇看着任芳菲道:“我虽然知道什么人能救她,不过那人却是我的冤家对头,如果我带你们去,就怕他不肯治。”
  任芳菲急切地问:“那人是谁?”
  那老妇扭捏半天才道:“他叫玉仙,我都叫他假仙,就为了这个他恼我,不理我,所以你们自己去找他,可不要说是我让你们去的!”
  任芳菲愕然:“前辈您是——”
  那老妇怒道:“都拜我为师了竟然还不知道老妇是谁,你这小子真胡涂!”
  任芳菲不敢跟她顶撞,只是低头一付受教的模样。
  陆风澜看不下去了:“前辈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那老妇看着她:“小丫头,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陆风澜道:“我当然想活,只是您这样以大欺小让晚辈看不过去!”
  那老妇瞪着她半天,才嘻嘻笑道:“你心疼他了是不是?”
  陆风澜坦然道:“他是我的爱人,我自然心疼他。”
  那老妇笑道:“想不到你一身男儿气,这一点却象女儿家一样有担当。好吧,我不怪你,你们听好了,我老人家就是鼎鼎大名的疯婆子姜好是也!”
  陆风澜不知道姜好是谁,任芳菲可是听过的,吃了一惊:“原来是姜前辈!”
  姜好眼一瞪:“还前辈前辈的叫?叫师娘!”
  任芳菲忙改口:“是师娘,徒儿知错了!”
  姜好这才满意地笑道:“好徒儿,知错就要改,师娘有了这么一个出色的徒弟,非气死那个假仙不可,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显摆他的好徒儿!”
  第二十二章 问 计
  任芳菲与陆风澜对望一眼,陆风澜问:“前辈跟玉前辈是——”
  姜好白了她一眼:“老人家的事小孩子不要问!”
  任芳菲暗中扯了陆风澜一下,示意她不要问。偏被姜好发现了,她瞪了任芳菲一眼:“你小子知道不要对她说,否则师娘可是要教训你的!”
  陆风澜“哼”了一声。
  姜好瞅着她问:“你哼什么?”
  陆风澜好笑道:“您老人家管得也太宽了吧,我哼也不能哼一声吗?”
  姜好道:“你为什么看着我哼?”
  陆风澜真是无语了,这个老妇人也太难缠了吧!白了她一眼不说话。
  姜好偏要追问:“为什么不回答我?”
  陆风澜叹口气:“您不就是跟玉前辈是一对闹别扭的恋人嘛,有什么好瞒的!”
  姜好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闹别扭?”
  陆风澜道:“您自己说的啊!”
  姜好叫道:“我什么时候说的?”
  “不是您说您叫他假仙,他恼了您不理您!”
  姜好一想,可不是自己说的。叹了口气:“我也只是跟他说着玩的,谁让他把他那个宝贝徒弟夸上了天,说我没本事也收一个好徒弟,我一气就叫他假仙,把他叫恼了把我赶了出来,说不收一个好徒弟跟他比试比试就不要回去。”
  两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一见面就要收任芳菲为徒了!
  陆风澜不满道:“原来前辈并不是真心想要收徒弟,只是为了跟玉前辈交差!”
  姜好被说中了心事,脸皮一红,却道:“谁说的,我既然收他做徒弟自然要把一身的功夫都教给他,再说当我老婆子的徒弟那也是他的运气。”
  陆风澜嘴角微微一扯,不再跟她争辩。
  姜好想了一想终是觉得理亏,便笑道:“你们放心,我老婆子虽然疯疯颠颠的,却也有一样好处,就是谁若敢欺负了我的人,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找那人的晦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任芳菲。
  任芳菲接过来与陆风澜一同看,那是一块不知什么原料所做的令牌,刻着一个拐杖。陆风澜吃了一惊,那令牌竟然极像是一块不锈钢。自任芳菲手中接过仔细观看,越看越象。
  任芳菲见她神情不对,问:“怎么了?”
  姜好也问:“小女娃认得它?”
  陆风澜把疑问藏在心底,却笑道:“不认得,只不过看着新奇,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姜好得意道:“这可是一件宝贝,是我一个老友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一块矿石中提练出来制成的,天下可只有我一个人有。”
  陆风澜嘴里笑道:“当真是一件宝贝。”心里却惊异不止,这个世界里竟然有人可以做出这种东西,真是不简单,她可再也不敢说自己知道这是什么了!
  任芳菲却只关心着陆风澜的身体,问姜好:“师娘,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什么地方,可否带我们前去求师父救救澜儿?”
  姜好为难道:“带你们去可以,不过他如果知道是我带去的人不肯治怎么办?”
  任芳菲道:“澜儿是徒儿真心相爱之人,她如果死了徒儿决不独活!”
  姜好笑骂道:“你这小子故意这么说是不是?”
  任芳菲拉着陆风澜的手认真道:“芳菲决不是信口胡说,如果澜儿真的有事,我任芳菲定会跟了她去,天地为我做证!”
  “芳菲!”
  陆风澜感动地反握住他的手:“不要,如果真的救不了,你也要活下去,只要你好好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
  任芳菲不语,只是坚定地握着她的手。
  姜好看看陆风澜又看看任芳菲,摇头:“真不知道这个小女娃有什么好,除了长相好,一点女儿气也没有,你看上她什么了?”
  任芳菲不说话,只是看着陆风澜,眼中流露着深深的爱恋。
  姜好叹道:“好吧,好吧,我向那个假仙低个头认个错,求他救你的小情人!”
  任芳菲松了口气,高兴道:“多谢师娘!”
  姜好道:“也不能光我一个人求他,你也拿出你的本事让他听一听你那天下无双的琴艺,光这一点,嘿嘿,他那个徒儿就比不上你了!”越想越兴奋,自己竟然收了这么个出色的徒弟真是想不到啊!
  任芳菲却不这么想,自己去求玉仙救治澜儿怎么也得让他高兴才是,决不会在他面前让他的徒弟丢脸。
  姜好跟陆风澜坐在车子里,任芳菲仍然赶车。
  姜好不住地瞪着两眼打量陆风澜,把陆风澜看得直发毛,她也不示弱瞪着姜好,二人比谁的眼大。
  姜好笑了:“你这个小女娃使了什么手段让我这徒弟对你死心踏地的?”
  陆风澜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您?”
  姜好道:“我是你情郎的师娘,也算是你的长辈,长辈问话做小辈的就要有一说一。”
  陆风澜笑道:“您真想知道?”
  姜好身子向前倾道:“告诉我,用了什么手段?”
  陆风澜故作神秘道:“您老附耳过来,我不想让芳菲听见,他会怪我的。”
  姜好两眼发亮,果然向前挪了挪:“什么手段?”
  陆风澜附在她耳边笑道:“我就不告诉您!”说罢咯咯直笑。
  姜好怪叫道:“好你个小丫头,竟敢戏弄老妇!”
  陆风澜白了她一眼:“为老不尊,哪有长辈打听小辈夫妻之间的私事的?”
  姜好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陆风澜有些害怕,她不会恼羞成怒出手伤自己吧!便问:“您老人家为什么打听这些事?”
  姜好老脸有些发红,却不说话。
  陆风澜明白了,不禁好笑:“您不会是想着怎么才能让玉前辈对您言听计从吧?”
  姜好见她识破了自己的心思,也顾不得让她笑话了,赶着问:“快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他听我的,不再跟我对着干?”
  陆风澜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芳菲喜欢我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他就告诉他我心里真实的想法,我也愿意他把自己心中所想都告诉我,就是这样啦!”
  姜好失望地道:“就这样?”
  陆风澜点头:“就是这样!”
  姜好叹口气,陆风澜又道:“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就要相互尊重,既然另一个人是你的爱人,为什么不让他高兴,反而让他生气呢?即使说两句软话,哄哄他,哪怕他知道你是哄他的,他也会高兴的。”
  看着姜好似信非信的模样,又问:“对了,前辈有没有对玉前辈说过您喜欢他爱他把他当成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第二十三章 倾诉衷肠
  陆风澜问:“前辈有没有对玉前辈说过,您喜欢他、爱他,把他当成自己心中最珍贵的宝贝?”
  姜好一脸的不以为然:“我一个大女人,怎么能说这样让人恶心的话来?爱来爱去的,那都是些小男人才会整天价在嘴里说的!”
  陆风澜摇头:“错了,爱一个人就要说出来,您不说,玉前辈怎么知道您心里是爱着他的?”
  陆风澜看着听得入神的姜好,笑道:“我给前辈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商人,整天对自己的朋友说自己的夫人对自己不好,天天唠叨,怨商人这不好那也不好,商人很烦,说要休掉夫人。那朋友对商人说,你这样休了他还不解气,你先宠他爱他,把他象宝贝一样捧在手中,当他习惯了这些后再休了他,让他后悔以前那样对你,这样才是报复他最好的方法。商人认为说的对,果然照朋友说的那样去做了。三个月后,那朋友问商人,有没有把夫人休了?那商人叹道,我照你的话去做了,可是我的夫人把我象神仙一样敬着供着,这样好的夫人我怎么舍得休了他?’。”
  姜好目瞪口呆地听着陆风澜的一番言语,陆风澜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早点认识到这一点,怎么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摇摇头,不想了,自己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还想以前有什么用?
  姜好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我是个女人啊,怎么能向男子低头?”
  陆风澜笑道:“前辈您喜欢玉前辈吗?”
  姜好强辩道:“我心里有他就行了,为什么要说出来?”
  陆风澜道:“可能玉前辈没感觉到,所以才要前辈您对他说啊,只要您心里是爱着玉前辈的,对他说那些话并不难啊?除非您不是真的喜欢他,您心里还有其他的人!”
  姜好怒道:“放p,我姜好除了玉仙谁都不喜欢,也没对哪个男人多看一眼。”
  陆风澜问:“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不让他高兴呢?您只不过轻轻松松说那几句话,玉前辈便会用不一样的态度来对您,您不愿意玉前辈高兴吗?”
  姜好喃喃道:“只要是他想要的,我没有不依他的,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法子给他摘几颗下来!”
  陆风澜笑道:“玉前辈并不需要这些啊,他只要您对他说那几句话而已!”
  姜好陷入了沉思,陆风澜贴近她耳边笑道:“其实夫妻两个人没有谁压着谁谁服气谁的,哪怕是跪地求饶也是行的,那时候只怕玉前辈心疼您还来不及呢!”
  姜好瞠目结舌地望着她,陆风澜抿着嘴笑。
  任芳菲虽然不是有意偷听,但她们说话的声音也并不是刻意压低,因此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听着陆风澜鼓动着姜好向玉仙低头服软也暗自好笑,原来澜儿的性子是这般睚眦必报的。
  晚间投宿,陆风澜与任芳菲不好意思再同住一屋,便开了三间房。
  陆风澜翻来覆去睡不着,原以为自己得上天倦顾得以重生,谁能想到也只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如果能治好便罢,治不好还不知自己是死还是又要借尸还魂,只怕会真正的死去吧,即使再次还魂,大概也只是暂住,最终仍是要离开的。
  她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既然让自己复生怎么又不让自己与金夙蓝的身体真正融为一体呢?是上天在惩罚自己轻生还是命运在捉弄自己?
  实在想得头痛,反正也睡不着便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出门透气。
  任芳菲同样也睡不着,自责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决不会去算计澜儿,哪怕因此与之失之交臂,他也愿意看着她活得好好的,活得自在逍遥,活得神彩飞扬。听到澜儿的门响,听到她出了房门,便也轻轻下床打开门。
  月光下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是怜惜、是不舍、是痛心、是难过、还有悔不当初!
  怕惊动姜好,任芳菲抱着她施展轻功带她离开客栈,在城外的小河边停了下来。二人在一处石条上坐了下来,静静地偎在一起。
  好久,陆风澜才叹了口气,轻轻说道:“如果我真的没救了,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