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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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08-19 09:54 字数:13044
的度量,这样各个地方生产出来的部件,都能达到相同的标准,在战场上,如有坏了的部件随时可以更换,不至于影响部队作战的需要,这种生产方式已经有了现代流水线作业的雏形,当时自己还挺佩服古人的智慧,就不知道这个朝代的人们是怎样制作的。
进了工棚,里面的人们已经开始工作了,看到她们一行也不分心,只管安心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这倒让陆风澜很欣赏,不象前世里,如果有什么大人物前去工厂参观,都要让工人停下手中的工作欢迎领导前来视察,也不知道是关心生产还是来扰乱生产了。
陆风澜看着工人把烧熔了的铁水,倒进模具里铸形,然后取出来放进水中进行冷却后,再取出用锤子敲打粗磨。不禁问:“这样就行了吗?”
那个正在打磨的粗壮女人咧嘴笑笑说:“回大人,这还要再经过一道工序才可以。”
陆风澜问:“还要什么工序?”
那女人道:“给兵器开了刃,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陆风澜有些奇怪了,前世里大多数人都知道,铁器制品,是需要反复锻炼敲打,把里面的杂质给锻炼出来才可以达到所需要的好的材料的,象这样经过粗加工的兵器,能达到那理想的要求吗?
“如果把这把剑重新放在炉火上加热反复锤炼,再看看是什么样子的。”陆风澜说道。
那女人为难地看着管欣,管欣不知道这位金参事是何意,问:“金参事,为何要这样做?”
陆风澜说:“你做一下试试,看看那样做出来的效果是怎样。”
刘侍郎为人圆滑,说:“管司长,就听金参事的话做上一回又有何妨?”
管欣狐疑地吩咐那女人:“就照金参事的话去做。”
那女人答应着重新把已成形的剑放入炉火中烧,待剑身发红后取出,放在铁墩上敲打,只见火星四溅,众人稍稍后退两步,待剑身凉后,那女人看了看陆风澜,陆风澜说:“再重复一遍。”
那女人只好又重复了一遍,等把剑从水中捞起不再烫手后,陆风澜接过剑,看了看,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与其它的剑有什么不一样,问那女人:“你看这把剑与其它的剑可有什么不同?”
那女人接过剑,仔细看了看,面露惊喜:“大人,这把剑已经完全与其它的不一样了,您看,它的剑身纹里,还有它的韧度。”
刘侍郎与管欣凑上前细看,陆风澜说:“这些我是不懂,你回头试试,看要经过几次这样的锻打制出来的剑才是最好的。”
那女人连连点头:“是,大人,小人一定试试。”
这下子,刘侍郎与管欣可是对她另眼相看了,管欣问:“金参事,您是怎么知道要这样做呢?”
陆风澜笑道:“我只是出于好奇,所以才这样提出来,我可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两人点头,她们可是知道她的身份的,如果不是进了兵部,以她郡主的身份只怕一辈子也想不起来到这种地方来。
管欣又带着她们看了其它地方,陆风澜粗略地看了看,虽然不懂但跟她看到的秦朝专题片里所介绍的那种责任到人的情况大不相同,也没有统一的度量用具,更别谈那种精致的工艺了。
回程的路上,陆风澜一直深思不语,既然自己已经做了金夙蓝,在皇朝里锦衣玉食,那就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与义务,对这个国家虽谈不上有多热爱,但这里是她如今的祖国,她今世父母的家园,为了家园不被侵犯,为了亲人不被伤害,她再怎么不情愿,也要尽自己的一分心力来保护她,捍卫她。
与刘侍郎分手,陆风澜直接回了王府,沐浴过后跟王夫等人打了照面便去安靖王的书房。
看到女儿,安靖王露出一丝笑容。待陆风澜行过礼坐下后,安靖王问:“蓝儿这两天都看了哪些地方?”
陆风澜把这两天所到之处都一一告诉了她,安靖王问:“看过这些,蓝儿可有什么想法?”
陆风澜说:“想法倒是有一点,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安靖王大感兴趣,问:“说来听听。”
陆风澜说:“女儿看到那些工匠每人都是负责兵器的全程制作,这样对工匠的要求便是很严格,但如果让每个工匠只负责一部分的工序,这样对工匠的要求便不需要过高,如此以来即使是寻常人也可以胜任,只要在最后的加工过程让有经验的工匠负责即可。”
她把前世里所知道的流水线工作简单说了一遍,又把秦朝那种统一度量与责任到人的方法讲与安靖王听,只听得安靖王又惊又喜,看着女儿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
走到女儿身边,拍着她的头笑道:“蓝儿,母亲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说着眼中已经有了泪意。
陆风澜看着她,却又有些担心,问:“母亲,女儿这样做会不会让皇上更加不放心我们母女?”
安靖王叹道:“蓝儿,皇上她也是有苦衷的,如果皇上不能防人所不防,那这个国家是会危险的,我们母女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其它的就不要去想了。”
陆风澜点点头,说:“是,女儿记下了。”
安靖王说:“回头,你与李尚书商讨一下,具体的实施让她去做,你只管提见意就行了。”
陆风澜想了想微笑着点头:“好的母亲!”
安靖王看着女儿,心生自豪,笑问:“你父亲已经给你选好了日子,下月十五便让你与陆公子成亲,蓝儿可有什么意见?”
陆风澜笑道:“女儿没有意见,全凭父母做主。”
安靖王大笑,说:“如今随了你的心自然捡好听的来说,当初是谁威胁母亲要离家出走的?”
陆风澜红了脸,说:“那只是女儿一时气愤之语,当不得真的,母亲还是不要再提了。”
安靖王十分开心,又说:“回头带着陆公子进宫去觐见一下凤后,这样你才算是吃了定心丸,再也不用担心了。”
陆风澜点点头,笑道:“是,母亲,等过了这二日,女儿就带他进宫。”
母女两个又闲话了一回,陆风澜这才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房里,玉奴迎着她,说:“郡主,有个叫张桂枝的送来一份请柬与一个食盒,说要交与郡主。”
陆风澜问:“哦,在哪里?”
玉奴把请柬拿给她,说:“食盒放在屋里桌上了。”
陆风澜打开请柬,原来张桂枝与姬无双合伙的酒楼要开张,请她前去赏光。
玉奴把食盒打开,陆风澜看时,正是她教张桂枝的那些吃食。微微一笑,说:“你留下一些尝尝味道如何,其他的分送到父亲与几位叔父那里,别忘了给陆公子也送一份,等会我去他那里吃饭。”
玉奴谢道:“谢过郡主,奴才不敢。”
陆风澜笑道:“叫你吃,你便吃些,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只不过是些吃的罢了。”
玉奴这才不再推辞谢过收下。
陆风澜来到任芳菲住的小院,任芳菲已经从王夫处回来,看到她来,便吩咐秋霜把饭菜端上来。
陆风澜笑道:“今天有什么好吃的请我吃?”
秋霜笑着说:“好吃的还不是郡主差人送来的,郡主不会忘了吧?”
陆风澜笑道:“你们也尝尝,味道如何?”
秋霜高兴地说:“谢过郡主,陆公子已经让小的们尝过了,这些都是给郡主留着的。”把饭菜摆放好这才下去。
陆风澜拉着任芳菲一同人坐下,笑道:“那个张老板的酒楼要开张了,送来请柬要我去捧场,芳菲可愿同去?”
任芳菲犹豫着说:“这不妥吧?”
陆风澜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妥,再说姬无双也是个男的,到时介绍你们认识。这样,芳菲也好有个朋友来往。”说着用手夹起一只小饺放进嘴里尝了尝,笑道:“这张老板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已经知道改进,芳菲,你也尝尝,是不是比以前的好吃?”
又去用手捏,却被任芳菲用扇子敲了一记,笑道:“洗手了没有?”
陆风澜笑道:“自然是洗得干干净净。”
任芳菲递给她双筷子,说:“那也不能用手啊。”
陆风澜接过筷子,夹了一个送到他嘴边,说:“我来喂你。”
任芳菲躲闪着,说:“我自己吃。”
陆风澜不依,伸着手说:“就吃一个。”
任芳菲无法,只好就着她的手吃了一个。
陆风澜说:“我喂了芳菲,芳菲是不是也要喂还我啊?”
任芳菲笑道:“那可不是我要的,是你自作主张。”
陆风澜故意说:“芳菲不喂我,我就不吃了。”说着把筷子放下。
任芳菲瞅着她,叹道:“我到今日才算认识了澜儿的真面目。”
陆风澜斜了他一眼,笑道:“我还有好多种面目没让芳菲见过呢,要不要都见识一下?”
任芳菲用筷子夹起一只小饺放到她面前,说:“那澜儿还有哪些是我没见过的?”
陆风澜问:“你真想见识一下?”
任芳菲有些好奇了,问:“你说说看!”
陆风澜摇头:“说不来,是要做的。”
任芳菲更好奇了:“怎么做?”
陆风澜笑道:“这可要你配合哟!”
任芳菲点头说:“好啊,你做给我看,我要怎么配合?”
陆风澜笑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凑到任芳菲面前对上他的唇喂他。
任芳菲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把她度到自己口中的茶水不知不觉就咽了下去。
陆风澜在他的唇上留连片刻,笑问:“味道怎么样?”
任芳菲的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陆风澜笑道:“是不是还要喝?”
任芳菲赶紧摇头,这要是被人看到,他真的无地自容了。
第十七章 调 戏
姬无双怔怔地托着下巴歪在榻上,自从那天路遇金夙蓝,回到家中便跟姬无辰狠狠打了一架,把姬无辰揍得鼻青脸肿,以至于姬无辰一见到他的身影便躲得远远的。但姬无双心口窝里却从此堵了一口气,让他吃不下睡不安,几天下来人便瘦得变了形,虽然觉得不妥,却不肯让人请医问药,只强撑着跟张桂枝张罗着新店的开张。
当他看到张桂枝送过来的客人请柬时,惊讶地发现竟然有安靖王府郡主金夙蓝的名字,不由吃了一惊,这个让他寝食难安的名字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眼前,使他本就气闷的胸口隐隐作痛起来。
那天自己被姬无辰的无耻弄得颜面扫地,让他再也无脸面对心上人,为了挽回最后一点自尊,狠下心在她面前说从此再不相见,有她的地方自己便会退避三舍的话来。
这话说出口时,只觉心里空落落的,象被挖去了心肝,他知道自己这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断送在了姬无辰的手中。每当夜深人静时,他辗转反侧,柔肠百结,悲怜自己时运不济,为何会有姬无辰这样一个姐姐;上天为何如此捉弄他,让他遇到她,却又与她擦肩而过;遇到她为何让他动心,动情,却又不得不亲手斩断这一情丝!
这些日子,他不敢让自己去想她,只让自己不停歇地工作,事无巨细,都一一问到,一一想到,家里的人都察觉出他的反常,却无人敢说无人敢问。
姬无辰更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他一个不愤又找自己的麻烦。此时,她真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多那几句嘴,讨好不成反让弟弟失去了与郡主接触的机会,确切地说,把她跟金夙蓝结交的机会给断送了。还被祖母来信大骂了一通,让她一切听从姬无双的调遣,再有差池,家法伺候。
姬无辰期期艾艾地站在门前,不敢进去。
姬无双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让童儿把那些请柬递给她。
姬无辰接过来,讨好地笑着说:“请这么多人啊,呵呵呵,无双啊,姐姐也有一些朋友,可不可以请她们一起来?这样不更热闹吗?”
姬无双淡淡地说:“姐姐的朋友弟弟怎么敢不请?”
姬无辰大喜,刚要说话,姬无双接着说:“不过,弟弟丑话说在前面,姐姐,可要听仔细了,你那些朋友可以来,不过以后如果赊欠的话,弟弟会从姐姐的份例中扣除的。”
姬无辰一呆,就要跳脚,姬无双脸一板,冷笑道:“这事无双早已回禀过祖母,祖母让无双全权负责,姐姐有话还是回去跟祖母说去吧!”
说罢再也不看她。
姬无辰呆怔片刻,想发火却又不敢,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带着请柬离开。
姬无双手抚着胸膛,把心中那阵烦恶压了下去,童儿见他脸色不好,担心地问:“公子,还是请大夫看一下吧!”
姬无双缓缓摇头,让他下去。
童儿只好下去。
姬无双躺了下来,压在内心深处的那个身影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想着张桂枝告诉他当初是如何结识郡主的情形,才知道那郡主竟然是个不露相的真人,虽然自己已经猜她并非象传说中的那样,却并不知道她是如此的不同。在她失踪的这大半年里,自己无一日不在心底祁祷着她平安无事,也暗中吩咐各地的商号里注意着可有她的消息,却终是一无所获。
听传言林州有新奇吃点,他离开家一边打探一边想着如果有可能就在凤都新开一家酒楼。与张桂枝谈了条件后,张桂枝心有所动,约好在凤都见面细谈。回到清州跟祖母商量,祖母也同意他在凤都开张,嘱咐他万事小心,万不可惹出什么乱子,姬家虽不说要重回当年的风光,但如果能在凤都站稳根脚却也是件大事。
到凤都会有什么风险,他心知肚明,不过因着那无法诉说的私心,他把那些风险视作挑战,视作他接近金夙蓝的阶梯,没想到刚一进凤都,姬无辰厚颜无耻地自作主张就给了他一记闷g,让他的计划成为泡影,为了维持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自尊,他毅然斩断自己与她之间的联系,让绝望与痛苦日日啃啮着自己的心。
一想到这里,姬无双就感到一阵窒息,眼前发黑。
坐起身,姬无双唤来小童,让他拿来面纱,准备出去走走。这阵子忙着新店,还没出去过,趁着今日无事便去散散心,否则待开业之后只怕再抽不出身来。
凤都已经回恢平静,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对平民百姓们来说,只要让她们吃饱穿暖没有动乱生活平静就是好事,那些个争权夺利的事离她们很远,因此数月前的那场政变在她们的生活中已经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所以凤都依旧繁华热闹,那些世家子女也同样的该吃就吃该喝就喝,那里有热闹就去哪里,哪里有好玩的去处仍是趋之若骛。
《怡景园》顾名思义,里面风景怡人,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湖水相映成趣,是凤都人人爱去的好地方,这里曾经是一位皇女的庭院,只因犯了事,被诛,这处庭院被当今女皇大笔一挥,成了凤都人人可去的公众游玩之所。
姬无双漫步在水面上的回廊上,看着眼前的湖光山色,不禁感慨,当年不可一世的韩王早就被人遗忘,她的府邸也成为人人可去的公众场所,而与姬家有姻亲关系的锦王如不是有先皇的遗诏,只怕也跟韩王同样的下场吧!只可惜姬家也受她带累,几十年来受尽打压被人白眼相看,如果不是祖母的运筹帷幄,想来姬家早就没落。
正自感慨,没看到迎面过来一众世家女儿,不知在谈论些什么,嬉哈打闹着。待想回避已是无可相避,姬无双只好退到一旁侧身相让。
那帮人走过他身旁时,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却伸手一把将他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嬉笑道:“姐妹们,这里有一位大美人,你们可看到了?”说着头向前凑,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好香啊!”伸出手便去拉他。
姬无双被她们一行人挤至栏杆边上,无法躲闪,竟让她抓了个正着,又见她言语轻薄,不禁心生怒气,微微使劲,甩开她的手,冷冷地说:“这位小姐,请自重。”
那女子不防被他甩了个趔趄,差点摔倒,众人哈哈大笑,一人道:“哈,周姐姐,遇到一个带刺的美人,好不扎手。”
姓周的女子被人嘲笑,不禁大怒,站直身体对着姬无双叫道:“好个不识抬举的小子,本姑娘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竟敢推本姑娘,快陪本姑娘玩乐一番,伺候的姑娘高兴了,就饶了你,不然我把你送到伎院里去,天天接客,看你还清高不清高。”
姬无双何曾受过如此羞辱,登时气得脸色发白,一挥手,“啪”地一声给了她一嘴巴,打得那周姓女子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姬无双怒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轻薄良家子弟,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众人慌忙把周姓女子扶起来,那女子哪里受过这个,又羞又怒又气又急,对着众人喝道:“姐妹们,把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子给我抓起来,我倒要看看他是多大的本事,敢打本姑娘。”
众人得了她的话,便上前一同来抓姬无双,姬无双冷笑双掌齐出,只听“噼啪”一阵乱响,人人脸上挨了一巴掌。
这下子可是惹了马蜂窝了,这帮人大呼小叫着一拥而上,想要靠着人多把他制住,姬无双晃动身形,拳脚相加,把一众人连踢带打,落水的落水,倒地的倒地。
看着这一众人在地上翻滚哀哭,姬无双冷笑:“一群脓包。”转身便走。
没走两步,却见一群人快速赶来,一个带头的女子指着他叫道:“就是他,快把他抓起来。”
姬无双站立不动,冷眼看着她们,一动也不动。
那带队的人在看清楚是他时,不禁奇道:“姬公子,怎么是你?”
姬无双闻声
定睛看时,很是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
那人一把拳,道:“在下曾跟随郡主在梧州见过姬公子几面。”
姬无双这才想起来此人竟是跟在那人身边的护从,好象叫什么衣的,便施了一礼:“原来郡主也在这里。”
来人正是青衣,她本是随侍皇太女一行人在此闲憩,不想来人报说有人在行凶打人,打的竟是正君的妹妹,所以皇太女便让她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待看到是姬无双时,便有些明白了,姬无双在梧州对她们一行很是周到热情,因此对他的印象不错,便问:“姬公子,出了什么事?”
这时,那周姓女子已经爬了起来,对着青衣叫着:“青衣,快把这个混帐抓起来,他竟敢动手打我。”
青衣对着她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说:“世女,姬公子是安靖王府郡主的朋友,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不是外人,把误会解释开也就是了。”
周姓女子嘴里嚷着:“是郡主的朋友就可以打人吗?我倒要去问问她,这是她什么朋友,不会是她的老相好吧,如果是,我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虽是这样说,却终是不敢再让青衣抓人了。
姬无双被她那句“老相好”说得又羞又怒,气得浑身发抖,挥手便要再打。青衣连忙叫道:“姬公子,皇太女殿下此刻正与郡主在湖心亭相谈,何不见上一面把误会解释开来,这样对大家都好。”
姬无双住了手,想到以后还要在凤都立足,如果真把事情弄僵,只怕吃亏的是自己,便点头同意,说:“好,请青护卫带路。”
青衣看着周世女,笑道:“世女,请!”
周世女却有些胆怯了,一想到皇太女那温和却冷淡的眼神还有那个混世魔头郡主,她就不寒而粟,倒不是说皇太女与金夙蓝曾怎样过她,只是她就是怕她们两个,相对于金夙蓝的狠辣手段,她更怕皇太女。今天这事是她挑起来的,如何敢去见皇太女,这个男人看样子不是个良善之辈,如果当面告她一状,只怕她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故而装作身上疼痛的样子,说:“算了,既然大家不是外人,这点小事就不要去惊扰殿下了,我还是快点回去把身上的伤治一治。青衣,你回头就说是个误会,我们没事的,呵呵呵,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说着连连挥手,带着那帮人灰溜溜地离开。
看着那一行人远去,青衣淡淡一笑,这个周世女一向不学无术,惹事生非,皇太女很是不喜,不过看在正君的面上一向倒也以礼相待。看今天这样子,定是她见色起意想调戏姬无双,没想到姬无双却不是个软弱之辈,出手教训了她一顿,倒也大快人心。
对着姬无双行了一礼,说:“姬公子,请。”
姬无双只是怕周世女再度纠缠,才要去见皇太女与金夙蓝,如今周世女已经跑了,他也没必要去见她们,再说自己曾发下狠话有金夙蓝的地方自己便要退避三舍,如今言犹在耳,如何肯在她的面前再度丢脸。
于是对青衣说道:“既然皇太女殿下与郡主有事相谈,无双也不便前去打扰,还请青护卫代无双告个罪,无双失礼了。”
青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初在梧州时,她们谁都看得出这位姬公子对郡主的情义,如今怎么却避而不见?不过这事却不是她们可以过问的事,见他不愿见面倒也不去为难,只抱拳告退。
看着她们一行远去,姬无双叹了一声,便也转身离开。
第十八章 双份贺礼
湖心亭里,皇太女与陆风澜谈笑风生,陆风澜告诉她要多活动,多吃些水果,多晒太阳,说得皇太女直笑,说:“蓝儿真象一个医者了,说的头头是道,赶明儿个大皇姐就请你当我的专用御医可好?”
陆风澜笑道:“那感情好,当个医生可比当参事清闲许多。”
金凤鸣以手点着她的头,叹道:“你啊,你啊,还是这样,一心的想躲清闲,其实蓝儿只要用心,可比谁都强呢!”
陆风澜却叹了口气,说:“大皇姐可是知道我的,我一向口无遮拦,最怕那些挑三挑四的,如今皇上让蓝儿当参事,蓝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好。”
金凤鸣拿起一个梨递给她,笑道:“那蓝儿可是有尸位素餐之嫌哦!”
陆风澜接过来拿在手中把玩着,说:“蓝儿别说行军打仗之事,丝毫不懂,就连兵器还都认不全,在兵部里除了游手好闲还能做什么?”
金凤鸣笑道:“蓝儿可是说错了,虽然你不懂行军打仗,可是你却有着人所不能的直觉,你看,你所提出的反复锤炼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陆风澜语塞,只好把手里的梨往嘴里送,把嘴堵上。
金凤鸣忽然皱了下眉头,用手捂住了腹部。
陆风澜忙问:“怎么了?”
金凤鸣淡淡一笑,说:“孩子在踢我。”
陆风澜笑道:“我摸摸看。”
金凤鸣笑道:“有什么好看的。”
陆风澜想起自己的儿子,神色有些黯然,强笑道:“我好奇嘛。”
金凤鸣失笑,说:“好奇自己也生一个。”
陆风澜说:“成了亲自然要生的,大皇姐,让我摸一摸吧!”她此刻真得很想感受一下孩子在母体里的感动。
金凤鸣见她热切的眼神,只好笑道:“那你摸摸看。”
陆风澜坐到她身边,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果然,两个小家伙在里面不时地动一动,象打架似的。心里又是伤感又是怅然,鼻子一酸,眼睛有些发红。
金凤鸣不知道她的心事,见她不说话,便笑道:“母皇已经答应蓝儿娶亲了,蓝儿什么时候把你的师兄带进宫让父后看看?”
陆风澜收回手,浅笑道:“这几日便带他进宫,到时大皇姐就可以见到了。”
金凤鸣取笑道:“蓝儿把你师兄看得好紧,竟然连大皇姐也不让先见一见。”
陆风澜笑道:“大皇姐着什么急啊,等蓝儿带他进宫那天不就可以看到了?”
正说着,便看到青衣一人回来,金凤鸣问:“清泉是怎么回事?”
青衣道:“回殿下,是周世女跟姬公子发生了点小误会,已经没事,周世女说就不打扰殿下跟郡主先回去了。”
金凤鸣一听便明白了原委,不禁骂道:“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定是见色起意,回头让她到东宫来一趟,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陆风澜听说姬公子,便问:“是哪个姬公子?”
青衣道:“回郡主,是清州姬家的公子。”
金凤鸣问:“姬公子可有受什么委屈?”
青衣一想起周清泉等人狼狈的模样便是一阵好笑,回道:“姬公子倒没什么,吃亏的是周世女。”
陆风澜放下心来,金凤鸣笑道:“怎么蓝儿对姬公子如此关心?”
陆风澜一想起姬无双的姐姐便是一阵感叹,说:“我只是替他可惜,生为一个要强的男子,却有一个不成气的姐姐,真难为他了。”
金凤鸣想起当初见过姬无双一面,知道他对金夙蓝心有爱恋,便说:“既然蓝儿对姬公子心存怜惜,何不一同娶了他?姬公子的品貌可是少有人敌的!”
陆风澜忙说:“大皇姐说哪里话,难道同情一个人便要把他娶回来不成?那蓝儿岂不要娶很多?”
金凤鸣见她着急,心里很不是味,说道:“蓝儿对你这个师兄当真是宝贝得很,一点委屈也受不得。”
陆风澜笑道:“哪里是为了他,是蓝儿怕麻烦,你想啊,娶那么多人回来不仅要给他们吃,还要供他们穿,更要哄着他们不要生气不要吵架,我自己的脾气自己知道,我还想要人来哄呢,哪有那个精神去哄他们?”
一习话说得金凤鸣哈哈大笑,青衣一旁也抿着嘴乐。
金凤鸣笑道:“想来你师兄很会哄着蓝儿。”
陆风澜笑道:“师兄比蓝儿大了几岁,正是他哄着我呢。”
两人笑了一回,陆风澜问:“姬公子回去了?”
青衣点头,道:“是,姬公子说不打扰殿下跟郡主谈事,就转回去了。”
金凤鸣倒奇怪了,问:“怎么姬公子不见过蓝儿就走了?”
陆风澜心知肚明,也不好在她面前说出缘由,怕以后令姬无双更为难堪,便笑道:“大概是有事在身不好耽搁吧,大皇姐可知道,姬公子正准备开家新式酒楼,蓝儿已经得到邀请前去观礼呢。”
金凤鸣笑道:“那好啊,回头蓝儿告诉我可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回过头来对青衣道:“以太女府的名义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就算是替清泉赔个礼吧!”
青衣应道:“是!”
陆风澜笑道:“青衣,回头找清泉双倍要回来,太女府的面子让她都给丢尽了。”
金凤鸣笑吟吟地看着她,陆风澜接着说:“一份还给大皇姐,另一份就给我了。”
金凤鸣笑问:“就是给,也是送给姬公子才是,为什么要给蓝儿?”
陆风澜笑道:“好以我的名义送给他啊!”
金凤鸣呵呵直笑,问:“怎么,蓝儿很缺钱吗?连送礼也要人家来垫?”
陆风澜道:“我虽然现在是个参事,可是一文钱也还没挣到,哪有那个钱去送礼?正发愁呢,这不有一个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金凤鸣笑得以手扶着腰,对青衣说:“听到没有,把这话一字不差地对清泉说,让她知道得罪了郡主的朋友是什么下场!”
青衣笑着答应道:“是的,殿下,青衣记下了。”
两人说笑了半天,陆风澜见她有些倦意,便说:“说了这半天也累了,大皇姐回去休息吧。”
金凤鸣有些不舍,说:“没事,我还想再坐会儿。”
陆风澜道:“那可不行,大皇姐如今怀的可是两个孩子,不能有任何差错,还是回去吧!”
金凤鸣无法,只好说:“那好吧,不过蓝儿以后可要多来陪陪我才是,跟蓝儿说会话,大皇姐心里很高兴。”
陆风澜笑着点头,说:“好的,回头我天天上太女府烦你,直到大皇姐说‘蓝儿以后可不要再来了’!”
皇太女心中黯然,她怎么会怕蓝儿常去,自己求都求不得,嘴里却笑道:“看蓝儿说的,什么时候大皇姐都不会烦的,只要蓝儿愿意,住在那里都行啊!”
陆风澜笑道:“住在那里可不行,我怕皇姐夫们会拿着大棒把我赶出来。”
说笑间,青衣已经唤来人把步辇抬了过来,皇太女却说:“我跟蓝儿走过去就行了。”
说着拉起陆风澜的手,说:“蓝儿陪着大皇姐走一走。”
陆风澜笑着应道:“好的,大皇姐小心点。”
两个人手挽着手向外慢慢走去。
姬无双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纷纷而来的贺客,心里很是难过,那些收下礼物满口答应的人物没来一个,有的还算不错,派了家人送来贺礼,有的倒干脆,连个家人也没见,倒是张桂枝家的朋友居多,也多是生意上有往来的。姬无辰也有一些朋友露了面,这让她在姬无双面前好好的显摆了一下。
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姬无双坐了下来,难道在凤都的第一个酒楼竟是要这样惨淡开场吗?想着为了在凤都支撑起来自己跑了多少路,受了多少气,才把这个酒楼开起,可看此情形,凤都的官员们对姬家与锦王的关系仍是介意非常,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伸手倒了杯水,却又喝不下去,端起放下,再端起又放下,忽又想到,不知道郡主今天来是不来,如果她能来,那其她人来不来都无所谓了,虽然自己说过不再见她,可如果她来自家的酒楼,那没理由客人上门,主人反倒躲开的理。
想到这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自嘲道:“姬无双啊姬无双,你可真会自我安慰,明明是想见人家的很,却在这里找什么借口?你一个男人家学什么女人家口出狂言?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却要你来忍辱负重?面子有什么重要?能比你的终身幸福来的重要吗?姬无双你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你真是活该啊!活该你躲在一旁偷偷伤心,一个人难过!”
眼看着吉时已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随手把眼中快要流出的泪拭去,对自己说:“姬无双,输人不输阵,今天不论来多少人,来什么人,你都要给我站好了,站直了,要面带笑容,对每一位来客都要热情接待,不要让人看轻了你,看轻了姬家,你能做到,姬无双,你能做到的!”
站起身来,镇定了一下情绪,正要走出去,只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跑了过来,便又坐了下来,门被“砰”地一声撞开,姬无辰出现在门口,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说:“太、太、太女府送、送、送来贺、贺礼,已经到……到了门、门前,还、还有安、安靖王府郡、郡主带着人亲、亲自前来……”
话没说完,姬无双已经风一般从她身边掠过。
陆风澜与任芳菲在门前与张桂枝亲切地交谈着,张桂枝兴奋的满脸通红,对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陆风澜开口笑道:“张老板,恭喜恭喜,我们没有来晚吧?”
张桂枝忙笑道:“没有没有,人都还未到齐,不晚不晚。”
陆风澜又向她介绍青衣,说:“这位青衣护卫,乃是皇太女府上的,是替太女殿下给姬公子与张老板新店的开张贺喜来的。”
张桂枝快要晕了,皇太女殿下,未来的女皇,也来给她们贺喜!
“张老板请郡主一行到二楼雅间坐吧!”一个清朗的男声说道。
陆风澜扭头看时,却只看到一个头带白纱的男子,站在楼梯尽头对着她们说,看到陆风澜看他,便深深施了一礼,说:“请郡主恕无双失礼了,请!”
“对对对,”张桂枝连连说道:“郡主快快请进,到二楼的雅间再叙。”
陆风澜点头笑道:“好,请!”带着任芳菲与青衣随着张桂枝上了二楼。
等她们一走,楼下可开了锅,那些替主人送礼来的赶紧派人跑回去报信,而没来的也在听到消息后慌里慌张地置办礼品赶着送了来,只是当她们到时,吉时已过,酒楼已经正式挂牌开始营业了。
那些街坊邻居看到连皇太女殿下也送来贺礼,本无心来吃饭的,为了能看个新鲜,凑个热闹,也纷纷进来吃喝,倒让后来送贺礼的人没有地方坐了。
第十九章 晴天霹雳
初一这天,安靖王府很是忙碌,阖府上下都得了信,王夫要带着陆公子进宫觐见凤后, 觐见后陆公子便是安靖王府的准姑爷,而且是唯一一位姑爷。
而初一这天是大朝,因此陆风澜跟安靖王必须先上朝,待散朝后才能进宫与他们会合。
陆风澜站在金凤殿内四望,果然大朝不同与平时,所有人都到了,整个金凤殿内满满当当的。陆风澜站在自己应站的位置,听着众人小声地打着招呼,也时不时跟相识的人点头微笑,李琴走过她身边冲她微笑道:“听说金参事要成亲了,不知新郎是哪家的公子啊?”
陆风澜笑道:“是夙蓝师傅的义子,不是凤都人氏。”
“哦?”李琴大感兴趣,问:“金参事何时拜的师傅?学的什么?”
陆风澜淡笑道:“夙蓝曾拜师学过医,期间与师兄情投意合,因此向师傅求了亲,今天已随家父觐见凤后,待十五那天成礼,还请大人前往观礼。”
李琴笑道:“那可要恭喜金参事,到时本官一定前去讨杯喜酒喝的。”
旁边的人听说此事,都纷纷向她道贺,这个消息象水中的涟漪一样荡漾开去,一时间金凤殿中人都知道了安靖王府郡主要成亲的消息,恭喜声四起。
陆风澜笑着道谢,正寒喧着,只听一声钟响,众人纷纷回归自己的位置,不再出声,女皇走了出来。
众臣三呼万岁行跪拜礼,女皇威严的声音响起:“众卿家请起。”
众臣谢过,起身。
女皇看着眼前齐聚一堂的众臣,心中升起一阵自豪,听着朝臣们汇报着各地的情况,说着各地的收成与税收,还有人口的增加,这个国家在她的带领下政通人和,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这些比什么都让她高兴。
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安靖王,也认真地听着,还有靠后的金夙蓝,虽然垂着头,却也知道她在认真地听,这个让她难以捉摸的孩子,到底还要给她带来多少惊人的改变啊!
众臣汇报完毕,女皇很满意,对朝臣们鼓励了一番后,向传旨官示意,传旨官拿出拟好的圣旨,高声道:“李雪,王洁,陈风接旨!”
被点名的三位刚回凤都的官人出列跪倒:“臣李雪,臣王洁,陈风接旨。”
传旨官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雪,王洁,陈风外放三年政绩卓著,现着李雪任督察院左督御史,王洁任督察院右督御史,陈风任大理寺卿,官正三品,钦此!”
三人叩头谢恩,接旨。
女皇满面笑容,问:“三位卿家辛苦了,先与家人团聚共叙天伦,半月后再走马上任吧!”
三人齐声道:“谢皇上恩赐!”
女皇道:“好,众卿可还有本奏?无本退朝!”
众臣正要回复,却听有人大声道:“臣李雪,臣王洁,臣陈风有本!”
众臣均是一怔,这三位刚升官的大臣怎么刚回来就有事?
女皇也是一愣,却说:“有何本奏?”
三人齐齐跪倒在地,同声道:“臣请皇上为臣等做主!”
女皇沉声问:“何事?”
李雪悲愤地道:“二年前,臣等外放,闻听犬子李玉遭人抢夺,强聘为侍,因家中只余男子,无人敢出面讨回公道,只好忍气吞声,不想一年前又被无故强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