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11-12)
作者:幽椤桦      更新:2021-02-04 06:39      字数:6614
  第十一回 血浓於水
  慌乱地一声错喊,让他有些失措。
  "参见陛下!"他顿时冷汗直冒,赶紧行了个礼,生怕被她看到了自己的脸,赶紧一挥手,将那面具戴了上。
  "仙君免礼……"听她的声音,她似乎有些疲惫,"为何……仙君见了朕……总是要戴上那冰冷的面具?"望著他,脸上闪过了一丝卑意。
  "我……"他有些慌张,有些难过,他又何尝不想在她面前摘下它来。
  "是了,还是戴上的好。"但她却又自言自语一般,"仙君,还是不要摘下面具的好……"
  他不解,不懂她为何这样说。
  "韵是不能再毁人清誉了……"她又埋首,将桌上的一些奏章收好。
  "怎会?!"他惊呼,他怎麽也想不到,她是如此去想。
  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呵呵。"她却只是轻声笑了笑,"仙君还是戴著吧。"只是如此说道。
  短暂的沈默,他只是默默地望著她。
  "陛下……"轻声唤道,那声音里尽是那无限柔情。
  "同时要料理两界的政事,果然是有些累啊……"她揉了揉天明,"仙君有事吗?"她这才想起,问道。
  "六月愚钝,才得知紫皇陛下有喜之事,所以,来探望陛下,顺道贺喜。"他轻声答道。
  "仙君有心了,只是皇兄今日身子不适,在那内殿歇著呢!仙君的身子要紧,还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她笑了笑,又拿起了另一份奏章。
  "为何不在界处理呢?"他突然开口问道。
  "嗯?"
  "不论在哪边,都还要料理另一边的政事啊。留在界,不也一样吗?"他微微歪了头,有些疑惑。
  "呵呵……"她却笑了,"仙君不懂,朕不怪仙君。"放下了笔,"皇兄身子一向不好,韵又怎能不守候在其身旁呢?"
  "这样……"他渐渐有些明白,那似乎就是所谓的亲情。
  "而且……"她的声音有些低沈,脸上有些落寞,"朕怎麽也得陪著皇兄走到最後才是……直到孩子离去……"
  "……"他望著她,她满脸的悲哀,他这才明白,原来她只是想分担兄长的痛苦罢了。
  她明明就是一魔王,怎会如此善良?原来,他还是不了解她。忍不住走近,想了解她更多……更多……
  "仙君?"她微微抬头,怔了怔,那熟悉的感觉再次袭击了他,"还有何事……?"
  "六月能留下,陪陪陛下吗?"他主动开了口。
  她望著他,不知为何,怎样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默默点了点头。
  "朕也累了,仙君就陪朕在偏殿坐一会儿吧……"起了身,拂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偏殿里,女们奉上了那茶点,而他们则并排而坐。
  "仙君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像一位故人……"她终还是开了口,但随即又道,"朕并无它意,请仙君勿怪。"
  "怎会……"他又有多想再靠近一些她。
  "每逢他生辰,朕总想著他如今是否安好?可再有修成人形?"她靠在了那椅背上,微微闭目。
  "若有缘,他必再会修成人形的……"他多想被她靠在身上。
  "仙君真是心地善良,奈何,他不能早日与仙君相识,说不定,在仙界也有个伴儿……"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似乎陷入了那梦境。
  望著疲惫的她,他微微坐近了些,守著她,想著她。
  伴儿什麽的,有你足矣……
  不知过了多久,他竟也有些睡意,终,忍不住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小憩了起来。待他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了这椅子上,身上披著一毛毯,而她已不见。
  她再次回去忙於那政事。他隔著那门望著她,第一次见她如此认真工作的模样。过去,她给他的印象总是她又与那些男宠嬉戏去了,或者又去汇汇那些个宾客。国之大业,原来她还是有认真的时候。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守候在她的身边。她乏了,他与她说笑。她累了,他为她盖被。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从前,不,是超越了从前。虽然,夜里,依旧是他孤枕一人。但短暂的甜蜜依旧让他感到快乐,无比珍惜。
  可这一日,噩耗传了来,打乱了他们的生活。
  "紫皇陛下早产了……"伴随著女的一句话,她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那内殿。
  他紧随其後,还未入厢房,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便传了来。
  "韵……"隐约听见紫英那虚弱的声音。
  "皇兄……"她坐在床沿上,握著兄长的手。
  此时,水华走了进来,被那血腥的一幕弄得有些触目惊心。早产的孩子被包裹了起来,那床铺上布满了血迹。而那平日里谈笑风生的紫英,此刻正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
  "天……"他捂住了嘴,只觉得心里无比难受。
  望著紫英,想著,如此好的人,竟要一直被这种痛苦所缠绕。
  "皇兄别伤心,孩子以後还会有的……"她一边拿著手绢擦拭著紫英脸上的汗水,一边安慰著其,而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握著哥哥的手。
  "韵……可这个孩子是……"紫英脸上除了痛苦,更多的是那悲哀,声音都颤抖了。
  "哥哥……"见他如此,她立马抱住了其,"哥哥别怕……以後再生就是了……"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著其,"有韵儿呢,韵儿一直在这儿陪著哥哥……"
  但紫英依旧全身颤抖著。
  水华望著他们,泪水滑落了下去。仿若,失去孩子的是他一般。
  待紫英睡熟,紫韵则转至外殿,询问女们事情发生的经过。而他亦伴在她身边,女的回答,却更为刺痛了他的心。
  "紫皇陛下一直在小憩,奴婢们在外伺候著。後只听陛下突然一声嘶喊,奴婢们赶紧赶了过去,一看,那被褥都被血浸透了。"女全身颤抖著答话,"太医一直在外守候著,这时也冲了进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陛下他……就已经……奴婢掀开被褥时,龙子已经出来了……"
  水华单是听著就觉得心在抽痛,而他知道,心更痛的是那失去了孩子的紫英。
  "都下去吧……"紫韵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缓缓地挥了挥手,"让太医好好诊治皇兄的身子……"
  "陛下,请节哀。"水华走到了她身边,看她难受,他更难受。
  "六月……"她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怔了怔,但随即轻抚起了她的背。
  "若是可以,朕欲替哥哥受那罪……"她声音颤抖著,"这都多少次了……即使是平安生下来……孩子也活不过那三个月……可哥哥偏偏不信邪,一而再再而三地一定要亲自孕子……我们是那恶魔……本就是长生不老,子嗣什麽的本就不重要,可他……伤了的魂魄,又怎样能修复呢……"眼睛已然湿润。
  "陛下……"他紧紧地搂住了她,"也许,对於紫皇陛下来说,孩子,是他的梦。"如同,你是我的梦一样……
  唯有失去过,才会命也不要地去追回。
  他不知她靠在他怀里难过了多久,而接下来的每一日他都忍著那春寒,来陪伴她,陪伴紫英。春天,本是百花齐放的节日,可这中却如那严冬一般,寂静无比。
  紫英在身体恢复了後便又谈笑风生了起来,但水华知道,孩子,依旧是他的遗憾,他一直都在努力。
  这天,终於到了他们离开这阳界的日子。
  "皇兄,韵儿走了,您好生保重身体。若是有什麽事,直接差人来叫韵就是了。"紫韵拉著兄长的手说道,眼中满是怜惜。
  "知道了!"紫英笑著答道,"好好照顾六月……"
  水华望著紫英,知道,自己一辈子都还不了欠紫英的情。
  "陛下保重……"唯有拜过。
  紫英轻轻地笑了笑,挥手示意他们离去吧。
  踏上那飞舟,与她一起穿过了那时空的隧道。界的魔,他怀著那忐忑不安的心,再次回归。
  "仙君,请。"她,如同当年第一次邀请他来这里时一般,将他请进了她的乾坤殿。
  55555555血崩了……这该死滴大姨妈……55555555预存完奔床上去了……
  上天实在惩罚瓦让紫英流产麽……囧rz瓦有预感写紫英单元剧的时候瓦自己会被先虐死……
  来点票票安慰一下瓦吧……
  第十二回 心,谁为谁逃避?
  久违的殿,没了上次回来时的靡景象。有的,只是那跪了一地的黑压压文武百官。整座殿都透著那魔气,举世大恶魔全都聚首在这里,应该说是女的大恶魔们。一张比一张还要邪气的脸,一张比一张还要妖魅的脸,但最终与她比起,就少了许多分。那墨金的地板影出了她们那一张张没有笑容的脸。
  而她没有让他留在这里,而是直接差人送他去了迎宾馆,她自己则留下来处理一些事物。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知自己的那仙蕖殿如今如何?是成了他人的居所还是成了一片废墟?当年离去时,不觉发现那荷塘在瞬间消失了,难不成,那殿,也消失了吗?
  去了那迎宾馆,他成了这里真正的客人。
  "仙君请稍作歇息,奴家就在外守著。"侍们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他望著这冷漠的殿堂,摆设都是那黑色。黑色的地砖,黑色的壁毯,黑色的石柱,黑色的木桌木椅。仿佛一切都要告诉客人,这就是魔界。恐怖兼森,这就是它要给它客人的感觉。
  那壁毯上织绣的内容是魔界过去打胜仗的情景,她,旷世大魔王披著黑金铠甲手持闪电长剑,站在她的敌人的尸首上,俯视著众生。
  刹那间,他觉得她好陌生。
  "这,才是真正的她吗?魔姬……"他喃喃细语,心中不禁一寒,"可她的笑……"但随即,心中又被她那温暖的笑容所填满。
  坐在那木床上,取下了面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素袍,与这黑色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一座迎宾馆啊……"终,不禁轻叹一声,倒在了那床上,被褥亦是那墨色,上面绣著那白色的曼陀罗花──这是魔界的魔花。
  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待他醒来时,已入了夜,缓缓坐起身子,但随即一惊。
  "陛下?!"他慌乱了。
  她,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不知该怎麽办,脸上没有戴面具,此时若再戴上,已无作用。
  "醒了?"她的声音有些微弱,她微微眨了眨眼,望著他。
  "嗯……"他赶紧坐好,就像是那犯了错的孩子。
  她起身,他也起身。她走向了他,他却无处可退。
  "你……"她微微抬头,凝神望著他,"很眼熟。"
  他只觉得心一紧,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低头望著她,也不知该如何躲闪自己的目光。被她望著是多麽幸福的事,可如今,却让他感到恐慌。
  "仙君,我们是否真的见过?"她的手,轻轻地伸向了他,可在触碰到他的脸颊时停了下来。
  这一次,他无法摇头。水华,这个属於他的名字,如今却成了他的禁忌。
  "还是戴上面具吧……"她随手一挥,那白色的面具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面具回到脸上的同时,失望也爬上了他的脸。
  "这迎宾馆的气氛不利於仙君养伤,仙君若不嫌弃,朕为仙君另安排了一住所。"她随即转移话题。
  深夜,繁星当空。侍们举著那一盏盏盛著夜明珠的灯走在两旁,他随著她走在了这熟悉的殿里。一步一步,走得地方都让他满怀回忆。这路为何如此熟悉?待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向了自己过去的仙蕖殿。心,怦怦直跳,不知那里如今变成何样?
  池塘依在,但那满池的荷花却没了踪影。夜色虽暗,再加上仙雾缭绕,但他依旧能发下那满塘池水中什麽也没有。那熟悉的殿如今挂满了那夜明珠,却显得这座殿无比孤寂。满怀期待地望向那牌匾,可"仙蕖殿"三字早已无踪。如今那深蓝色的匾上,什麽字也没有,仿若这里,没有主人一般。
  心里像是丢了什麽东西似的,让他默默地垂下了头。
  "为何会选择这里……?"这句话他怎麽也无法开口,唯有在心中默默问道。
  这里的侍依旧是过去那一批恶魔,他们打扫这无主人的殿,里面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望著那熟悉的屏风、座椅,他的眼眶顿时红了。
  "今日起,仙君便是这殿的主人了。"她轻声说道,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仿佛待在这里,会让她很痛苦一般,"这建筑的石块与木头都是朕专门从那仙界弄来的,所以这里仙气缭绕,应该比较适合仙君居住。"
  他怔了怔,这个事实,他也是现在才知道。
  "陛下何以能从那仙界运来如此多的仙石仙木?"他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以她与仙界的关系,玉帝王母又怎会允许她搬来这麽多的仙物。
  "呵呵,这仙君就不必费心了,都是陈年旧事了。"她只是微微笑了笑,走向窗边,"外面的池塘内本来种了百里的芙蕖,可伴随著它们主人的离去,那些芙蕖……也自然消失了……如今……也不知那里……"她推开窗,望著那池塘,顿时愣住了。
  "那里怎麽了?"他走了过去,看到的景象自己也惊了。
  那芙蓉花竟顿时挤满了那池塘,仿若当年这座殿主人还在一般。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望向了这位新来的仙君。
  "……"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自己整个人都将重心靠在了那窗台上,良久,"都退下……"
  "诺……"所有人都立马退了出去。
  "仙君……"他唤著他,不知道是唤他呢,还是在唤过去的他。
  "陛下……"他微微应道,对外面的景象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的归来,又将那百里莲花给带回来了。
  "啊……"外面又传来了一片哗然。
  "怎麽了?"她微微有些发怒。
  "奴才该死!"外面所有人又跪了下来。
  "回皇上,这牌匾……"那侍首领赶紧匍匐在地上答道。
  她冲到了外间,猛地抬头一看,凝住了。他紧随其後跟了来,也抬起了头──"仙蕖殿"三个大字,又返回到了那蓝底的匾额上。
  "怎麽会……"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著。
  "恭迎仙君归来!"此刻,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冲水华喊道。
  "……"他凝在了原地,此刻,他该怎麽办?
  时间突然间流逝得很慢很慢,一滴、一滴地滴入那石孔一般,煎熬著他的心。
  "朕……"但她却突然转过了身去,"回了……"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陛下?!"他望著她毅然离去的背影,彻底从慌了。
  他真的回来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回来了,她,不高兴吗?
  "紫韵!"情急之下,大喊了出来。
  如同他刚重修了仙身那一日一样,在这魔里,大声地呼唤著她。
  真正的水华,何以让您如此逃避?
  他什麽也不愿去想,什麽也不愿去顾,追了上去,抓住了她,抱住了她,紧紧地抱住了她。
  "紫韵!别走!"再也不放开,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任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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