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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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08-19 09:56 字数:13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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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颜曦当他们是无聊生活的调剂。
玉罗娇是他一手捧起来的神祗,亲手打碎也没什么困难,在强权和兵器面前,泥塑的雕像不堪一击。
“夫君,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答应?”桃小薇唯唯诺诺的出口,苦着的小脸仿佛才吃过苦瓜,皱成可怜兮兮的一团。
不过,了解她已经深入骨髓的颜曦一眼就看出来她的真正目的,迅速别过脸去假装看不到。
桃小薇白眼一翻,“坏蛋!!别装傻,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这事儿你必须依我。”
颜曦上下打量桃小薇,连每根寒毛都不错过,却只是看,不说话。
他的心意她能明白,有时候不回答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真的不行吗?只是留住玉姐姐一条性命,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手指纠缠,桃小薇苦着脸想词儿为玉罗娇开脱,可她做出的那些个事儿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是犯了皇家极大的忌讳,把最重的刑罚加注在她身上都显得轻了。
不可避免的还是谈到了这个话题,颜曦眼中那一抹柔色尽数收敛,冰冷邪佞的目光比入骨的冰刺还令人难受,牙关紧咬,一字一句蹦出薄唇,“玉罗娇,她必须死!”
他从来不想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饶过这个令他觉得危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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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想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饶过这个令他觉得危险的女人。
内心深处总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的存在,迟早会危及到薇薇的安全。
一个根本不念及亲情的冷酷女人对上一个始终把姐妹情放于首位的妹妹,最后谁会吃亏,一目了然。
他迟迟放任着她为所欲为,不c手玉罗娇扩张的脚步,甚至偶尔也会在背后推波助澜,燃烧她目中无人的气焰就是为了今日,好不容易机会来临,又岂会因为桃小薇闹闹脾气就收手放过她。
名正言顺、让桃小薇说不出话的斩草除根。
颜曦冷漠的神情令人不安,带血的眼眸巧妙的掩去了对玉罗娇的厌恶,免得被桃小薇瞧出来真正想法,又要哭闹着哀求。
对于爱妻的愿望,颜曦一向没什么抵抗力,力所能及之内定会予以满足,像玉罗娇这种例外嘛,就假装做不到好了。
桃小薇这几个月来一直忙于光明神教,对里里外外的事知道的特别清楚。
所以即使心中再急,也不会像以往似的胡搅蛮缠强迫颜曦答应。
她说不出口,在玉罗娇做出那么多难以弥补的错事之后。
颜曦本就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这么个嫉恶如仇男人,能忍到今日,不知道有多辛苦。于是,桃小薇看向颜曦的目光愈发柔和,几分感恩几分感激,还有满满的柔情。
某人更加享受,不过越是如此,他的神情便越是冷漠,万年不化的寒冰脸这会已经显出青色,天知道是气的还是强憋着笑意。
反正,成功的让桃小薇乖乖的像只初生的小鹿似的怯怯,也咽下一肚子令颜曦为难的劝说。
玉罗娇对桃小薇的了解停留在遥远的小时候,而他,才是真正陪伴着她成长的男人。
自然最明白桃小薇的软肋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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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船靠了岸。
文武百官齐刷刷跪满地,迎接帝后凯旋而归。
唧唧歪歪的大臣们,虔诚的把高傲的头颅伏在地面,折服在紫浩帝的龙袍之下。
颜曦随意的瞥了眼,握紧桃小薇的柔荑,走在众人最前。
喜滋滋的群臣跟在身后,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激动。
鲁国亡,从此天下形势定。
几朝皇帝期盼的大统之梦,终于不再是幻想,紫浩帝颜曦,将率领他们见证这一时刻的到来。
桃小薇对于这种场面仍不是很习惯,锋芒在背,偶尔回转头,触目所及全是压抑的很低的脑袋,这是规矩、是气派,偏偏也是让她觉得离自己很遥远的生活。
握着他的大掌紧了紧,桃小薇抬头,露齿璀璨一笑。
帝后之间亲密的联系还是令一些老臣大皱浓眉,叹气不止。
但是,他们却早就绝了劝谏的心思。
紫浩帝,与以往任何朝代的皇帝都不同。过去,文武百官无法掣肘,到如今,就更加不能。
算了,这样一位英明神武的帝王,有些‘专宠’的小嗜好也可以容忍。桃皇后本就是亡国公主,没有外戚专权之忧,不管皇上怎样宠爱,于皇权无害,索性就由了他们吧。
大家都嫁不了女儿,没人能依赖裙带关系向上爬,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公平。
算啦算啦,还是看开一些,少些谄媚小人在朝,多写耿直之辈凭本事入仕,于大燕国,幸甚。
。。。。
入得龙辇,桃小薇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多人来接,夫君,虽然你已经当了很多年皇帝,为什么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侧过眼来俯视她,好笑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好半晌,颜曦才慢吞吞地问,“你不会连自己是皇后娘娘也忘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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螓首微仰,桃小薇一脸无辜地对上颜曦,“你不说我还真不记得自己是皇后,唉,又要进监牢咯,很快我就又会怀念外边自由的生活。”蜷缩到颜曦的大腿上补眠,桃小薇倦意浓浓的嘟囔,“一入皇宫深似海,再回首已经白了头,愁愁愁!”
颜曦直接扳过她,在小p股上扇了一巴掌,“快睡。”
昨个儿晚上就因为要见到孩子们而一直兴奋,天色微亮才不敌睡意沉沉入眠,
“万一睡着了见不到孩子怎么办?夫君,我不睡,就这么眯着,等快到了你喊我起来。。”
颜曦没理她,手指自然伸出后颈某点x位,轻重适宜的按摩着。
才过了一小会,沉重的呼吸声昭告了小皇后不敌周公召唤睡倒在侧的事实,因为睡姿不良而流了三尺的银丝把颜曦的龙袍濡湿好大一块。
她津津有味的砸吧砸吧小嘴,也不知道梦见什么,唇瓣始终挂着浓厚的笑意。
看起来那么的幸福。
随手抓过一本由影卫送来的密函,一丝y郁之色忽地闪过颜曦的眼底。“九鼎?”
龙辇之外,有侍卫低沉应声,颜曦又命令道,“那件事可以开始了,注意手脚麻利些,几条大鱼网住即可收手。”
不必细问,多年的默契已经足够让九鼎推敲出一切,悉心布置这么久总算等到了今天,那股兴奋不由自主。
不远处,影卫的智长老面含担忧的注视着这一切,虽然九鼎侍卫已经答应替影卫传话,智长老却仍旧不放心。
毕竟大家都知道,在紫浩帝面前内侍营和影卫这两只力量始终处于‘争宠’的状态,由于内侍营是在颜曦当皇子的时代就存在,大多数将领都跟着他上过战场,较之影卫多了一份同甘共苦之情。
自从那次影卫几长老因为交不交先帝密函起了纷争,错过了对紫浩帝承诺的时间,整只影卫就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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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再不将重要的命令传下来,倒是守卫、护送、传递之类无伤大雅的小时一件件丢来,俨然将影卫当成了内侍营下属的一只处理杂物的机构。
历代来大燕国最神秘强大的武装竟然沦落到跑腿打杂的地步,真是令人悲哀。
紫浩帝颜曦,是冷酷到极致的枭雄,不顺应他的心意,即便是美玉也视之为弃物。他拥有的资源太多了,影卫没有处于不可或缺的地位,又自视身份不肯完全屈从于紫浩帝的意志,才陷入今日面临土崩瓦解的尴尬命运。
前些时候,还是颜曦追着影卫要密诏。
几月之后,那份烫手的密诏揣在怀中,烙伤了几位长老的心。恨不得立即送回去,解除掉这场莫名其妙的危机。
此时,倒是轮到紫浩帝抬高架子,不肯接见。
先皇的密诏,影卫喜欢就尽管拿着,反正对他来说,收不收回来根本不重要。
没了密诏,可以用整只影卫来顶替。
既然颜曦决计不可能任由爱妻的性命被一群誓死效忠皇帝的死士威胁着,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死士全部变成死人,再挖个坑全部埋起来,直到腐烂变质,被一群虫虫蚁蚁啃噬成碎片。
颜曦的想法并没藏着掖着,阳谋光明正大的摆在影卫面前,一步步的让他们瞧着,他是怎样把‘不听话’的影卫亲手埋葬。
几位长老再次聚集,这回,对要不要送回先皇密诏,没人再有异议。他们重点讨论的,是怎样才能送回来,让紫浩帝高高兴兴的接回去,并宽恕影卫先前不尊皇命的罪过。
智长老,这个平素里大家公认的‘乌鸦嘴’,这次又被公选推出来完成这艰巨的任务,谁管他愿意与否,反正密函是塞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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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平素里智长老并不如同其他几位影卫长老那般倨傲,几次帮了九鼎不少忙,是以这回才腆着老脸来求。
九鼎一口答应下来,心中暗笑智长老这次来刚好与陛下所预料的相差无几。于是借由着颜曦召唤的时机,顺便把这件事禀报上去。
颜曦哼了一声算是答应,对那先帝遗诏,既不说要,也没封死了口说不要,就悬坠在那里,吊的人七上八下的。
九鼎听完心里就明白了,原路返回来把颜曦的态度一学,智长老的心立时敞亮许多,不过他会做人,当着九鼎的面并没有表露真实心情,刻意的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圣意究竟为何,真是难以猜测。”
九鼎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有多言废话。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皇上虽然没表态,其实这本身已经就是一种答复。
以颜曦的脾气,若是不允立即便会简洁有力的顶回去,这次智长老来,他冷哼了几声,已经是接受了影卫这边的示好。待会一切都忙完了,智长老再去求见,必然应允,接下来的事不必人教,就看智长老如何舌灿莲花的大表忠诚,而影卫能否在本朝恢复昔日的威信,也要看颜曦愿意不愿意给他们这次机会。
信任的崩塌毁于一夜,再建立起来就不是一朝一夕,这些影卫几位主事的长老早就有心里准备。
。。。。。。。
龙辇在锣鼓喧嚣的礼乐声中驶入前殿,稍作停留后,帝后并没露面,直接进了后宫。
小太子颜赢身着明黄色的储君服饰,小手紧紧拉着高他半头的姐姐颜初瑶,二双一模一样的眼齐刷刷盯紧龙辇,当颜曦抱着沉睡不醒的桃小薇从里边走出来时,姐弟俩交换了一记只有彼此才明白的诡异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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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赢没有动,他还只是个不满三岁的小孩子,即使装不出这个年纪应有的天真烂漫,也总能借由与父母生疏的理由避不上前。
颜初瑶却不管那么多,使劲挣脱了颜赢的小手,明明能走的很稳当却刻意摇摇晃晃的直奔颜曦而去,嘴里不忘奶声奶气的呼唤着,“爸爸,爸爸!”
小颜赢捂住脑门,这个笨蛋,怎么忘记了在这个朝代要喊父亲为爹爹,颜曦还是个皇帝,叫父皇也不为过,而颜初瑶居然别出心裁的喊爸爸,这个冰山古人皇帝能听得懂才奇怪。
果然,颜曦剑眉紧蹙,一时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究竟在说什么。
颜赢无可奈何,只好也跟着上前,鄙视的瞪着抱住颜曦大腿的颜初瑶,“瑶瑶,你该喊老头子父皇。”
小女孩没搭理她,笑眯眯的只顾着与颜曦的小腿和半截龙袍做亲密接触。
由于颜曦手里还抱着沉睡的妻子,所以没法制止住颜初瑶的小动作,又不愿意向前移动,怕不小心摔伤了他的小公主。
颜初瑶色色的冲颜赢挤挤眼,“咱们的爸爸好帅啊。”
“停住,你现在才不到三岁,麻烦你正常点,对了,请称呼他为父皇,不然他一定会起疑心的。”借由颜曦的龙袍下摆掩去表情,颜赢迅捷有力的说完,立即退出很远,扭过头去假装观赏御驾龙辇。
反正他现在还是小孩子,做出奇怪的动作也有人帮忙解释,不必担心太多。
千霜和千彤急急忙忙从迎接的队伍中跑出来,给颜曦见了礼,一人拉住一个站到旁边,给颜曦让出去路。
不及思考太多,颜曦抱着桃小薇直奔皇后寝宫,他的小妻子累惨了,急需要一张舒适的床铺补眠。
至于那两个奇怪的孩子,他并不着急立刻搞清楚他们的小把戏,反正时日还长,总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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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之后的重逢场面有几分怪异。
桃小薇搂抱着懂事的儿子心肝宝贝叫不停,止不住的嚎啕大哭是因为错过了孩子们最重要的成长岁月的遗憾。小大人似的颜赢手里拿着锦帕不时的帮母亲擦拭眼泪,一向冷漠的脸上现出少有的温暖,就任由桃小薇揽抱着,也不挣扎。
颜曦这边,颜初瑶不客气的占据了桃小薇的专用宝座,小手臂揽着颜曦的脖子,着迷的与他对视,时不时的还要爬起来,亲亲父亲的面颊,或者揉揉他刚硬的表情,一点都不害怕颜曦的冷漠。
“父皇,你想不想瑶瑶?”颜初瑶趴在颜曦的耳边小声问,不等他回到立即笑嘻嘻的指着桃小薇那边,“母后还要哭多久啊?赢儿的衣襟都湿啦,呼呼,还是父皇好,都不抱着瑶瑶哭,不然我一定想办法立即逃走。”
颜赢听到自己的名字,抽空瞪了颜初瑶一眼,目光与颜曦交错而过时,冷淡似水。
复尔又走到桌边,将温茶端了送予母亲,让她可以及时的补充眼泪,水漫金山。
颜初瑶继续撒娇,双手握住颜曦冰冷的左手摇啊摇,“父皇,瑶瑶饿了,一大早就被宫娥们抓起来去接驾,连口热茶都没喝过,您去哄哄母后赶快收了眼泪开饭吧,求求您啦。”
颜曦还没做出反应,颜赢就一记不满的眼神瞪过来,显然很不满她对待桃小薇说话的口气。
她娇俏的吐了吐粉嫩舌尖,缩回颜曦怀中避难,可爱极了。
。。。。。。
这是一顿再平常不过的家宴,十二款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摆放在小小的圆桌上相映成趣。
伺候的宫娥太监都被赶了出去,这种场合,没有人希望留外人在场。
这回坐在桃小薇身边的是颜初瑶,小女孩卖力的使出浑身解数逗母亲笑,拉着她的手奶声奶气的问东问西,几乎就是缩小的桃小薇坐在那儿,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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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颜曦与颜赢这对父子显然并没那么融洽。
相似的冷眸不甘示弱的瞪视,颜曦无话,颜赢亦不多言,较劲似的比着耐力。
颜赢的外形轮廓完全承袭自颜曦,圆溜溜的大眼睛虽然还没修炼成功老爹所具有的万年寒气,可对他这个年级的小孩子来说,板着一张小酷脸,不苟言笑的神态还是怪逗人的。
颜初瑶坐在专门为她特制加高的椅子上,笑嘻嘻的指挥着母亲为她服务。
“母后,我要吃丸子。”
“母后,我要喝汤。”
“母后,这个这个!”
“母后,还有那个那个!”
儒软的音调藏了无法拒绝的神奇力量,桃小薇忙碌不停,几乎没吃下什么东西,却甘之如饴的任女儿指挥,把两个孩子面前的空碗堆的满满当当。
难得孩子们不因为聚少离多见不到父母的面而生疏,只不过是甜蜜的小小要求,桃小薇满心欢喜,望着一大二小三张容颜,觉得好满足。
倒是颜赢率先看不惯颜初瑶的放肆,小手把汤匙一放,语带警告道,“瑶瑶,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母后也饿着呢。”
或许是那目光太凌厉,把个小女孩震慑的不敢放肆。她委屈的瞄了颜曦一下,大眼生辉,几颗硕大的泪珠子就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摇摇欲坠偏偏又不落下来,就让颜曦和桃小薇看着,心疼着,无言的控诉弟弟的霸道。
颜曦一抄手,就把颜初瑶抓过去抱在怀中,把半颗虾饺塞进她的小嘴暂时让其有事可忙,“薇薇,女儿和你小时候真像,当年你也这样,挂着几滴眼泪威胁人。”
颜赢的目光飘向颜曦,嘴角无意识的向下弯曲,好似鄙视。
。。。。。。。。。。。。。
ps:10结束,大家明天见,祝一天心情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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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颜赢的表情转变极快,才一出现就已经消失,连颜曦也禁不住疑惑,方才是不是看花了眼。
这对双生姐弟,满打满算不足三岁。颜曦与桃小薇共同孕育的孩子,聪慧机敏自是不必说,问题是,那种只有在成年人脸上才瞧得见的复杂表情突兀的出现在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孩子的脸上,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莫名惊诧,甚至是恐惧吧。
颜曦自斟自饮,沉默的喝着酒。
那双冰冷的眸子从儿子移转到怀中女儿,不知心中究竟想写什么。
颜初瑶一无所知,逮到机会就在颜曦怀里蹭来蹭去,享受着‘饭来张口’的幸福感,间或不忘与颜赢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完全不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梦寐以求的天伦之乐,他就不能完全的把自己当成个三岁的孩子,向父母撒撒娇,使使性子么?真是不懂得人生的乐趣。
此时颜融和竹叶瞳尚在鲁国京城之外筹备最后一战,未随颜曦一同返京。
宫娥们是等待着帝后一家子酒足饭饱之时,才把颜暖暖抱过来。
小女娃生的比较像竹叶瞳,唯有一双眼酷似颜融,承袭了父母的优点出生,惹人怜爱。
颜曦一反常态的伸出手,淡淡道,“让我抱。”
准备接孩子的桃小薇便收回手转而去接女儿,把黏人的颜初瑶从颜曦怀里
‘揭’开,让颜暖暖有机会享受她的皇帝叔叔难得的温柔。
暖暖在颜曦出征后就再没见过他,小孩子的忘性大,才两年时间已经基本当颜曦是陌生人。从贴身照顾她的奶娘的神色中小女娃敏感的意识到这个威武高大的男人是不能招惹的大人物,于是,虽然她并不情愿,还是紧绷着身体让颜曦搂进了怀抱。
只是一双含泪的眼不断向她熟悉的人发出求助的眼神,小模样可怜极了。
颜曦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很快,他便发现了自己苦思不解的东西,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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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有深意的目光令颜赢和颜初瑶有了一种赤ll被看穿的感觉。
两个小p孩几乎同时低下头,奋力的与面前并不怎么喜爱的食物奋战,只为了避过颜曦那种刺目的探寻。
颜暖暖忽的向颜赢张开双臂,含着哭音道,“赢儿,抱抱暖暖,赢儿,抱抱。”
她心中恐惧已达极限,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死命的挣扎起来,希望能脱离颜曦的怀抱。
奶娘诚惶诚恐的把孩子接过去,送到颜赢身边的位置。颜暖暖一落座,果然安静下来,小手拽住颜赢的衣襟不撒开,就连吃东西也要他喂,仿佛颜赢才是大她许多的精神支柱。
那份亲昵形成于日积月累,自然率性。
颜赢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为颜暖暖剥虾子,去掉虾头虾皮,粉嫩的虾仁不忘蘸点颜暖暖最喜欢的甜酱,直接送到颜暖暖口中,三下五除二就哄的她破涕为笑。
“夫君,你瞧。”桃小薇惊奇的望着这一幕,嘴巴惊讶的长大,“我们的儿子好懂事哦,像个小大人似的。”
身为人母,见到自己的孩子如此,心中的那份骄傲涨溢满满,激动的心情不次于出门就捡到个大元宝。
颜曦语带深意道,“是很懂事,赢儿,你很好。”
颜赢头埋的更低,手中虾仁剥的更快。颜暖暖一个人吃不完,他索性丢到另一边的姐姐颜初瑶口中,仿佛只有忙碌才能减轻体表覆盖的寒意。
杀神颜曦,果真名不虚传,一对犀利鹰眼看透世事,那恐怖的气场令人心惊胆战。
。。。。。
一顿晚膳在‘欢愉’的气氛中吃到了夜深。
颜初瑶不习惯晚睡,月上中天她便不住的打哈欠,无精打采的应付过于兴奋的母亲。
颜赢和颜暖暖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倒是把颜曦晾在一旁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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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他总是神情冰冰冷冷,不得小孩子欢心呢。
酒足饭饱之后,帝后携手,亲自把三个孩子送回房间。
颜赢仿佛倦了,话不多,斜倚在桃小薇身侧,昏沉欲睡。
颜曦左臂抱着睡熟的女儿,右臂揽紧同样疲倦的颜暖暖,把她们都安顿好了,才牵着桃小薇的小手回转寝宫。
“孩子们个个像是小大人,夫君,咱们这次离开的实在太久了。”父母不在身边,虽然有宫人照顾着,毕竟不会完全恰到好处。也许就是因此才让颜赢和颜初瑶早早的懂事而自立,不仅把自己照顾的好好,还反过来安慰母亲惆怅的心。
“薇薇,他们已经快满三岁了,懂事也属正常,你别想的太多。”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颜曦把‘正常’二字咬的很重。
桃小薇握紧颜曦的大手,“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好好补偿,把分别两年的遗憾都找回来。”
颜曦深深凝视着她,眼神奇异,良久不出声。也不急着回房,就在这微凉的宫殿群中穿行,宫人侍卫被遣开老远,仿佛这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彼此。
她满足的伸了个小懒腰,前些天还在为玉罗娇的事劳神,今天一见着孩子立即神清气爽,什么烦心事都忘记了。
尤其儿子、女儿还那么的黏她,更令人觉得满足。
只觉得自己真的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连呼吸的空气都充斥着甜甜的蜜糖味道。
。。。。。
颜曦和桃小薇到达京城的那一天,玉罗娇才收到手下姗姗来迟的情报。
红唇赛血,她几乎感觉不到痛楚,那份类似于被抛弃的无助感忽然来侵袭——这是自从雪姐姐去世之后,她第一次有了难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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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的守在花谷之外,等不到桃小薇的邀请,却先迎来的颜曦金蝉脱壳的消息。
玉罗娇回过神来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恶狠狠的左右扇了那办事不利的教众几个响亮的耳光。
艳红的指甲在那女子脸上留下长长的血痕,姣好的面庞霎时间破了相。
女子不敢答话,低垂着头蜷缩在地上,甚至连啜泣都是轻轻的,怕激怒了神教圣女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玉罗娇现在也没心情教训她,挥挥手让她快滚,又跌回到贵妃椅中央,斜倚着发呆。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思维敏捷,反应迅速,比他那个只晓得四处搜罗美女的父皇强了几百倍。
越是如此,她便越不想放手。
玉罗娇自视甚好,寻常的男人从不放在眼中,只觉得天底下能配得上她的,唯颜曦一人而已。
先前布置的天罗地网没有缠住颜曦,不得不全部放弃重新来过。玉罗娇的手无意识的在膝盖上划拉,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在脑海中初具雏形。
小桃儿,这次真的要委屈你了。
只要颜曦答应成就咱们姐妹娥皇女英的神话,玉姐姐自然不会害你,相反的,还要视你的两个孩儿如己出,咱们共同扶持着小太子长大。
就像,当年和雪姐姐在一起似的幸福。
。。。。。。。。。
颜融迟迟没有下达总攻的命令。
中军营帐,攻城的方案制定十几种,大小将军眼中现出狂热光芒,期待自己想出的方案能在这最后的战役中取得关键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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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扬眉吐气、光宗耀祖在此一役。
偏偏军帐里发号施令的二王爷不慌不忙,他醉眼朦胧,唇角带笑,视而不见众将的焦急。
“还不到时候!”他总是这样说。
鲁国皇族外加三万御林军退守京城,被燕军围个水泄不通,而他们赖以依仗的‘外援’正被颜曦布置的几只军马撵着绕圈圈,暂时也分不出身来勤王救驾。
按理说这个时候是发动总攻最好的时辰,外无大军威胁,就那么不靠山不靠水的孤城,抢攻进去来个瓮中捉鳖多好。
可惜颜融就是不着急。
反正有好酒好菜,他根本不介意多等几天。颜曦是摆明了要把功劳留给他,和众将相比,他的荣耀是板上钉钉的,不骄不躁,慢慢候着他要等的人。
大约半月有余,玉罗娇踩着花车来到鲁国王城之下,载歌载舞的神教使者用弓箭将‘福音’s入城内,他们大多是寻找守备不严的角落,虽然鲁军派了人禁止百姓去捡,还是有‘漏网之鱼’落入寻常民众家里。
大势已去,再阻止也堵不住该来的命运。
做完这一切,玉罗娇沾沾自喜,她研究了许久才想出了这招釜底抽薪之计,人在危难之间忽然有神来助,定会想尽办法的与光明神里应外合,到时候里外同时发难,想要攻下鲁国的王城还不是手到擒来。
自以为立了军功的玉罗娇得意洋洋来到颜融身边,对这位先皇口中常常念叨的不成器的儿子,她并没有尊敬的意思,抱抱拳算是见了礼,挑选个有阳光却离颜融很远的位置坐下,半阖上眼眸,少言寡语的不理睬。
她帮了颜融这么大的忙,按照理解也该是他来向自己道谢,堂堂光明神教的圣女,会比不上一个靠弟弟上位的没出息王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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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上午,颜融总算是在将要用午膳之前,恍然大悟的‘发现’了玉罗娇的存在。
他满嘴酒气,摇摇晃晃的走到冰清玉洁模样的圣女跟前,略微推开竹叶瞳的搀扶,勉强站立,笑嘻嘻行了个礼——那是专门用来参见后宫女眷的。
按理说玉罗娇乃是先皇的贵妃,受了颜融这一拜也没什么。
偏偏那一段是神教圣女恨不得从头脑中挖掉的记忆,衰老的皇帝,宠物似的豢养,后宫清冷的岁月,只能靠不断的回忆年少时的荣光勉强度日。时至今日,爬上了神权最高的位置,灰暗的十年变成了她永远的污点,外人不敢提起,她自己也刻意忽略掉,假装并不存在。
也只有颜融敢当面大刺刺的提醒她,“玉太妃娘娘,您来了。嗝~千里迢迢的,要小心。。小心玉体,嗝~嗝~”
令人作呕的味道也盖不住一句太妃娘娘的杀伤力,听见这个称呼,玉罗娇脑子里轰一声炸响,下意识的转过头,却悲哀的发现一屋子人皆保持沉寂的雕像状态,耳朵竖起老高,显然正在专注的窃听这边的对话。
玉太妃三个字代表了绝对的八卦,虽然知道这种事不可以随便乱说,但没人的时候,茶余饭后还是可以当做聊资翻出来磕牙。
冷静,镇静,保持风度。
不可以发火,咆哮,尖叫着让人把颜融拖出去万箭穿心。
这个人是颜曦的亲弟弟,她暂时动不得。
玉罗娇冒火的眼睛已经将颜融凌迟几百次,皮笑r不笑的表情y测测的能吓哭小孩子,“二王爷,本尊现在是光明神教的圣女,请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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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继续犯傻,抓抓后脑的乱发,疑惑的扭头问竹叶瞳,“媳妇儿,夫君可有说错了话?还是认错了人,嗝~”手指点住玉罗娇的鼻子,不客气道,“这女的不是我那死去的父皇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吗?为什么我按照规矩给她行礼,反而要我自重呢。”
颜融存心要找麻烦,神仙都拦不住。竹叶瞳在颜融大力的拉扯下顺势退到他身后,远远躲开玉罗娇身边,显然并不愿意让她参与到暗战之中。
“来人,扶二王爷回去,他醉了!”玉罗娇冷冰冰的表情出了门首先被冻住的就是她的脸盘,藏在宽大袍袖下的五指握成了拳,狠狠抠入手心之中,靠剧痛来止住迎击的冲动。
一位旁观的将军站出来,“太妃娘娘,不可如此,二王爷统领三军,还得留下来履行职责。”
刺耳的称呼几乎让玉罗娇原地蹦了起来,她火大的抬高音量,“二王爷醉的胡言乱语,难倒你们要真的听一个不清晰的人的话,视军令如儿戏吗?还有,这里是军营,未得军功怎敢日夜嬉戏。”抬眸瞪视女装打扮的竹叶瞳,一字一句如弹丸激s,“不止把女人带进来,还喝个烂醉如泥,皇上不在,你们就当着军营是自己的宅子,可以为所欲为?”
这番话说的语气极重,明里暗里都是指向颜融。
他喝酒是事实。
把媳妇儿带在身边也是事实。
这两样换成任何一位将军,都可以直接拖出去砍了。
问题他是颜融啊。
那个千杯不倒,用酒提神的男人,皇上在都不会管他这点小爱好,更别提手底下要听命于他的将军们了。还有竹叶瞳,手里握的是皇上亲赐的龙牌,有督导三军之责,是女人又如何,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监军,站在哪里都把小腰板挺直,不需要看别人脸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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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娇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光明神教会被奉为神谕,可是到了军队里边,即便她说的有道理也没人理睬。
说来说去,她才是那个闯入者。由于一上来颜融就戳穿了她旧日的身份,先皇遗孀,没有家族势力的太妃娘娘,不知什么机缘混进光明神教,这么一个女人,即便披着圣洁的白纱,骨子里的真实也是腐朽的。
在座的都不是平头百姓,虽然武将鲁莽,可真能站在这里的,又有哪一个真是没有政治头脑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呢。
玉罗娇等了半天,也没见着群情激奋,被一群大男人傻子似的围观,他们更在乎的,是她难得一见的绝美容貌,一群凡夫俗子,何曾见过如此倾城美人,直勾勾的眼神焦灼在她身上,用皮鞭抽都移不开。
放肆、专注,欲望赤ll。
谁理会她是什么圣女?
这里是军队,信奉的是弱r强食。
玉罗娇再无畏,也在这样的目光之中败下阵来,风一样的卷进来,又一溜烟的落荒而逃,就连要找颜融麻烦这件事都忘记了。
女人,无论多强悍,毕竟还是女人。
男人受得,女人未必可以。
比如轻慢与粗俗,玉罗娇再不顾身份,也无法像泼妇似的破口大骂反击回去。
所以,她注定要灰溜溜的原路返回,连来到军营的真实目的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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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玉太妃毕竟是先皇的贵妃娘娘,现在又掌管了光明神教,咱们这么羞辱她不大好吧?”颜融每一次提出来的计划都让人捏把冷汗,万一将来皇上怪罪下来,在座有几个能顶得住这大不敬之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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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你们不必管,传令下去,三军整顿,饱餐一顿,傍晚十分,全军攻城!”颜融的将军令拍的啪啪作响,灼灼闪亮的眸子哪有醉意。
他忽然吐出众人期待已久的攻城令,十几位将军集体呆滞。
刚才他们谈论的话题直接转折到攻城上,二王爷思维跨度也太大了,比最神骏的马儿跑得还快,让这群凡夫俗子跟不上,只能傻呆呆的站着,没人反应过来现在应该出去准备了。
颜融手掌用力,拍的桌子哐哐响,“魂兮归来,魂兮归来,把口水都擦一擦,明天早晨咱们在鲁国的王城内庆功,到时候最好的酒管够喝,最好的美女管够摸,皇上说了,这两年大家辛苦,洗劫了鲁国的国库,一人分一口袋宝贝,拿回家娶个媳妇儿好过年咯。”
无语,瀑布汗,这哪是军队攻城的动员令,简直就是土匪的洗劫人家村庄嘛。
将军们推搡着往外走,脚尖踩脚跟,头晕目眩的仿佛自己也喝了一早晨酒,现在还未清醒。
但不可否认,颜融直白的表示其实最是管用。
征战在外,谁不盼着归家,若能带些彩头回去,也不枉水深火热的拼杀一回。
颜曦的野狼军队被颜融煽动成了恶狼,一个个的瞪着绿油油的眼凝视对面的城墙,把本来就没什么底气的残兵余勇恐的大气都不敢出。
燕军这是要干什么?几天没吃军粮,要吃人了?
竹叶瞳无可奈何,她大概是此时最镇定的人,因为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能适应颜融的率性而为。
从桌案底下拽出颜融随意丢弃的银色铠甲,捧到夫君面前柔声问,“穿上吧,战场上刀来剑往,兵器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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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笑嘻嘻的将铠甲推到一旁,搂住竹叶瞳坐在腿上,歪扭的脑袋准确的捕获她粉嫩嫩的耳垂,含在口中吸吮,“小瞳乖乖,还不快去收拾东西,我们要回家找女儿咯。”
强推开颜融,竹叶瞳惊诧莫名,“还没结束呢,你就那么笃定今晚上一定会攻的下来?”
“安啦,信夫君,准没错。”中军帅帐来来往往人流不断,颜融放开竹叶瞳,偷香一记,“今晚上我们美美的睡一觉,明天一早快马加鞭的赶回去,我的暖暖,我的女儿,我的宝贝儿,我的心肝儿。。。”
竹叶瞳被他吵的头痛,“你今晚上也不准备参加攻城战?”
这种时刻,也只有他还有睡觉的闲心。
颜融理所当然的点头,指着外边喧嚣要翻了天的万人攻城队道,“有他们在,哪里还需要你家夫君亲自出马,会出点子不代表要亲自上阵,术业有专攻,你家夫君从来就不去做自己没把握的事情。”
说的冠冕堂皇,眉飞色舞,其实还不是犯懒。
竹叶瞳直接忽略他一连串的豪言壮语,抓住了本质后,轻啐一口。
颜融不去最好,她又不指望他成为民族的英雄,平平安安的守在大后方等待战事结束,一起回转京城看女儿最重要。
于是也就没有与他拌嘴,怕这位犟驴男人真的一赌气,穿着他没有那件花哨的铠甲冲到前边,到时候即使她想拦,还未必拦得住呢。
“夫君,你把薇薇的姐姐气成那样,就不怕她借题发挥吗?”玉罗娇的所作所为竹叶瞳还是知道一些,几次见这女人,都感到她的心机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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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得意的刮了下她的鼻,“就是要她生气,狠狠气,从里往外生气。”他双手扭曲成青蛙的样子,嘴部一张一合,“蛤蟆蛤蟆气鼓鼓,气到八月十五。”
这男人,没救了。
即便到了八十岁,也还是这副顽童脾气。
竹叶瞳完全没有被答非所问的不快,纡回换了种方式重新发问,“做事总要有目的,夫君,就帮我解一回惑吧。”
略带崇敬的语气是从颜融最宝贝的老婆美妙的小嘴里吐出来的,那澎湃的自尊心将颜融的心涨溢满满,比喝了最醇正的美酒还要令他感到满足。
猿臂伸展,掬她入怀,颜融像是刚刚恶作剧的孩子要与亲密的人分享,一边借说话的名义把嘴凑过去偷香,一边贼兮兮道,“玉罗娇手里有个大计划在迟疑不定,我这是在帮她打气呐,瞧着吧,回去一准就痛下决心,把那些杂七杂八的顾忌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女人嘛,一百个里边有九十九个半是感性动物,或许像玉罗娇这样的也能常年维持冷静,可颜融深信那是在没有诱因的情况下的相对稳定。就好像是一座火山在积聚着能量,岁月的沉淀和外力内力震荡,让相对稳定的力量不再像过去一般顺畅。
这次,颜融的一把猛火烧上去,玉罗娇是强忍着怒意硬把火气压制,还是放纵的任其四散冲击,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那抹坏笑让竹叶瞳呆滞了下,记忆中每次颜融笑成这样猥琐,相应而来的威力都惊人的大。
她也只能默默地为玉罗娇祈祷,希望她别跌的太惨。
军营外,将士整装待发,即将完成宿命中最后的一战。
城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