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刺杀
作者:
莫洛盼 更新:2021-08-27 08:11 字数:4385
毕竟戏是妍霏叫他演的,其中缘由他并不知道,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只是润泽。
妍霏的轿子被送过来了。
润泽按照各种习俗将她接到阁主和假父亲面前。
润泽与妍霏敬茶,而后二人相对,妍霏默默掏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刀子,伴随着“夫妻对拜”四个字果断的朝润泽刺去。润泽似乎一脸不可置信,然后倒地。
“啊啊啊啊啊!”
宾客吗一阵骚乱。
润雨大脑一片空白,疯狂跑向润泽。
若豫二话没说准备杀掉妍霏,可是想到公子嘱咐的事情,又将剑收回来了,说:“把妍霏和那个父亲一起关起来!”
然后若豫赶紧转向润泽,润雨也赶了过来。
若豫喊到:“快把莫大夫喊过来,快!!!”
润雨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润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泪一瞬间布满了整张脸,鼻涕也未曾忍住,放声大哭道:“润泽,润泽,不要,不要。”
润雨不知道自己手该放在哪里,她只觉得天昏地暗,好像丢失了比生命最重要的东西。
她悲痛的说:“润泽,你看看我,我还有好些话和你说。”
若豫还在焦急的等待着莫大夫的到来。
润雨握着润泽沾满血的手,说:“润泽你醒过来好不好,我还有话和你说,为什么,我还没有说你就要睡去了。”
莫大夫终于赶过来了,他一把推开碍事的润雨,手都有些颤抖的摸向润泽,查看他的伤情。
润雨虽然被一把推开,但是依旧不停下哭泣声。
莫大夫根本不喜欢这种声音,骂道:“别哭了!!!还没死呢!”
润雨赶紧止住自己哭泣,待在一旁看莫大夫救润泽。
莫大夫渐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不似先前一般紧张,手也恢复了正常。
若豫不知道情况,关切的问:“润泽公子怎么样了?”
莫大夫说:“你把他搬到他自己的房间,我有办法。”
润雨就跟着那一行人陪同回到了润泽房间。
润雨知道自己不能大声哭泣影响到莫大夫的救治。所以强制阻止自己。即便她现在痛苦到了极致。
莫大夫不准任何人进到润泽房间。
包括润雨。
润雨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瘫倒在地,绝望的望着天。她的脑海突然划过一个可怕的影子,一个很可怕的人。
若豫获得莫大夫许可,进去查看情况。
润雨急切的想要了解里面的情况,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情况。
阁主也赶来了,润雨赶紧跑到他面前,说:“润泽他,他被妍霏给刺伤了,莫大夫还在救他。”
阁主都懒得看润雨,他冷冷的说:“我知道。”
阁主内心对润雨很复杂,虽然是妍霏的过错,可是一切源头都是润雨。
润雨和灵霜一样,只会给赏月阁带来不幸。
阁主说:“润雨,我以为我放过了我自己,可是你连累我的亲人,我同样可以不原谅你!!!”
润雨根本不明白阁主所说,说:“阁主,我,我做了什么伤害润泽的事情吗?”
阁主这次丝毫不留情面,即便他知道眼前这个润雨并非以前的润雨,那个完整的润雨,可是这个润雨同样伤害了他的儿子,那么,就罪无可恕!
阁主说:“润雨,你的存在就是对我的儿子最大的伤害。”
阁主说着这话的时候一步一步的向润雨逼近,润雨有些害怕,一时之间连躲避都不会了,说:“我的存在?”
阁主露出不曾在润雨面前展现的可怕模样,上一次,阁主这样,还是因为灵霜。
阁主说:“虽然原罪是灵霜,但你也是一个源头,陈年旧事,我原本不愿提,但是你和你母亲都太过分,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的家人。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挑明了,当初,你母亲灵霜被灵楼的人强制嫁到鬼墓,宛瑶她就寝食难安,过了一阵子,宛瑶就怀孕了,她根本无法专心养胎,瞒着我托各种关系去打听灵霜在鬼墓的消息,鬼墓是什么地方,每一次来的都不是好消息。终于,宛瑶知道灵霜和她一样怀有身孕,于是更加悲痛欲绝,那时候宛瑶的胎儿能保住都是一个奇迹,鬼墓被端平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湖,宛瑶那时候刚刚生产完,我根本不愿意她知道这个,但不知道消息究竟从哪里传出来的,宛瑶知道了,她更加癫狂,疯了一样要去就灵霜,我说灵霜一定死了,鬼墓没有活口,宛瑶并不相信,她说一定有奇迹,灵霜就是奇迹,她执意寻找灵霜,我不同意,因为我知道,宛瑶的身体根本吃不消!我甚至跪下来求宛瑶,我说看在我们孩子的面上,她不能没有母亲啊,宛瑶依旧不为所动,我依旧记得那天我们吵的有多激烈,也永远记得她的话:
“我今日必须去见到灵霜,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你拿女儿威胁我没用的,灵霜大于我的生命,大于你。”
我那时候听到这样的话都懵了,原来,灵霜在宛瑶的心中地位如此之高,女儿和我一个都威胁,阻止不了她。宛瑶领着一队人马前去鬼墓。
不出所料,鬼墓变成了一片废墟。
但是宛瑶不是没有一点收获,她找到了躲在附近的邹扬,邹扬只是因为你还是个孩子,所以为了照顾你,一直没有走远,宛瑶利用这一点,求邹扬把灵霜的女儿给她,邹扬根本不同意,他执着的说那是他的孙女,邹燕。
宛瑶利用一切都没有办法让邹扬改变主意,最终,邹扬带着孩子离开了。
宛瑶回来的时候虚弱无比,原本是坐月子的时候,她却四处奔走,由此落下了病根,死在了我的前头。我的妻子已经死了,可是你还是不放过赏月阁,让我儿子深深的迷恋上你,如今,我儿子为了让你爱上他,才弄了今天这一出闹剧,也才给了外面坏心眼的人可乘之机,现在生死未卜,润雨,不,邹燕,你走吧,赏月阁消受不起你和你母亲。”
“信息量太大。”润雨听了一半,忘了一半。
她只觉得头疼欲裂,隐隐约约想起来了一些什么,然后一阵琴声袭来,润雨瞬时只有一个想法
“见血!!!”
她虽然赤手空拳,但是稍微运气,伤阁主几成是没有问题。
阁主感觉到了润雨的异常,赶紧喊:“若豫!!!”
若豫一下子赶了出来,看到了润雨的模样,将剑摸向自己的脖子,割出一点点血,然后趁润雨不注意,将她制服。
润雨一时之间被若豫压制,不得动弹。
而阁主虽知内情,却也厌恶,说:“把邹燕带走,我不想看到她,不要让她接近我儿子半步。”
若豫知道是今天公子出事,才让阁主如此大怒,说:“若豫遵命。”
若豫并不是真心想要伤害润雨,只是在阁主面前,该装的还是要装。
远离阁主以后,若豫给润雨服了药,说:“还好吗?”
润雨虽然恢复了一点,却还是感觉心绞痛,说:“阁主说的都是真的吗?赏月夫人是因为我的母亲才死去的吗?润泽也是因为喜欢才设计我的,不幸被妍霏算计,我,我,是个罪人。”
若豫没想到阁主和润雨说这么多,他知道自己的公子该有多心疼,说:“公子想要你喜欢他,所以设计了这么多,妍霏是江牧找来的,虽然也不是江牧的错,只能说是外面别有用心的人太多了,润雨小姐,你真不必自责。”
润雨其实没有自责,她知道自己无错,只是很多事情堆砌在一起,让她感到心烦,更何况还扯到了灵霜。润雨问:“灵霜是我母亲吗?”
若豫虽然对灵霜和赏月夫人的事情不太清楚,但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说:“嗯,小姐您是灵霜的女儿,所以赏月夫人才会把你接回来当女儿。”
润雨看着若豫的眼睛,若豫立刻闪躲了,润雨不解,说:“你为什么闪躲我,你怕我。”
若豫说:“不是,只是这样不好。”
润雨说:“那我问你,灵霜是坏人吗?”
若豫说:“这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灵霜,只能说在阁主心里,她是个坏人。”
润雨说:“鬼墓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若豫说:“我也是曾经听过,好像是罪大恶极的人才会往那边送,那里没有人愿意去,后来,就有人踏平了那里,于是鬼墓就没有了。”
润雨说:“看来,我母亲真的是坏人了。”
若豫说:“润雨小姐,你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不了解真相,是不能随意揣测的,我相信,润雨小姐的母亲一定不会是坏人。”
润雨说:“其实是不是我母亲或者坏人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她也从来没有真正陪伴过我。”
若豫生生咽下了口水,他总觉得眼前这个润雨开始有一点点像从前那个润雨。
润雨说:“润泽怎么样了?”
若豫说:“润雨小姐放心,公子无碍,命是保住了。”
润雨这才展露笑颜,说:“那真是太好了,带我去见见润泽。”
若豫说:“阁主还在那边,他现在肯定一点都不想见到你,所以,我们去看妍霏吧。”
润雨听到妍霏二字,有些踌躇,说:“毕竟我把她当过朋友,如今相见,不知是何身份。”
若豫说:“你相信妍霏的人品。”
润雨说:“相信。”
若豫说:“既然相信,就亲口问她发生的事情。知道真相,比什么重要,知道吗?”
润雨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润雨和若豫一起去关押妍霏的地方。
此前江牧其实已经去过了,毕竟人是自己找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难辞其咎,他也是要一个真相,可是无论他怎样问妍霏都不肯松口。
江牧也是很崩溃,然后就气走了。
若豫进到牢房,润雨跟在后面,润雨的心情有一点忐忑,牢房是那样阴森,她总觉得自己来过,她脑中浮现了另一个比这个更加绝望可怖的牢房,这一次,润雨没有受到惊吓,现在,她已经能够平稳接受时不时浮现在她脑海里的新的记忆,某种意义上,她在一点点想起从前。
若豫先是看了一眼假扮妍霏父亲的人,然后略过他奔向了妍霏。
润雨还是没有向前,她不知道以何种身份来见妍霏。
若豫说:“你说不说,你的背后是谁?”
妍霏冷笑,说:“你见过哪一个刺杀的人会这样被你问出来,要杀要剐,我没有意见,随便你。”
若豫说:“我查过你,你的确是媒婆的女儿,从小就帮你母亲做这些,你唯一离开你的母亲,就是这三年吧,你踏入那个人的背后,也只是这三年吧,说实话,你根本没有任何厉害的地方,他既然派你,必然是让你送死的,你还真的送死来了。”
妍霏说:“送死,也是我自己乐意的,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训我。你连你自己的公子都保护不了,还来管我。”
若豫说:“一般你这样效忠一个人,必然是有恩情,可是我查过你根本不缺钱,母亲身体也好好的,所以,你图什么,江湖地位吗,你也知道是过来送死的,还图什么江湖地位,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你,和你背后的主子关系匪浅。”
妍霏哈哈大笑,说:“我倒是真想关系匪浅,人家正眼都不曾瞧我,还谈什么这个。哈哈哈哈哈!你不用和我费口舌,我是不会招的。”
润雨终于走了出来,唤了一声:“妍霏。”
妍霏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她知道是润雨,可她不敢再面对润雨,所以她把头别过去了,她不愿意正面看到润雨。
若豫看到了妍霏的变化,心里知道可能只有润雨才能让妍霏打开心扉。
润雨说:“妍霏,我不问你原由,我只想问你一些是与不是。”
妍霏依旧没有看向润雨,只是微微闭眼,说:“是与不是,说白了,还不是好奇我的来处,润雨,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