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消失
作者:
莫洛盼 更新:2021-08-27 08:11 字数:4617
江牧有一些难堪,说:“那也是你自己不爱啊。”
润雨似乎很落寞,说:“所以啊,那个润雨到底怎么想的,竟然不爱润泽。”
江牧欲哭无泪,说:“我咋知道你咋想的。”
润雨说:“对啊,那个我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在听你讲我的第一人称的时候,其实我一直在注意一件事。”
江牧说:“什么事情。”
润雨说:“润泽的心情,他的心情。”
江牧倒没有去剖析过润泽的所有心情,也不感到好奇。
反倒是润雨如此关心润泽的心情。
可能是江牧不爱润泽,而润雨爱吧。
江牧说:“那你说说,他什么心情!”
润雨说:“因为一些不可言说的原因,伤了自己心爱的姐姐的右手,把自己的姐姐送到双宸手里,姐姐最后还爱上了双宸,这一段叙述中,都在剜润泽的心啊!”
江牧不以为然,说:“这有什么,反正你现在也喜欢上他了,他也得偿所愿了,你看我像,清澜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了。”
润雨说:“你错了,润泽爱的是那一个润雨,不是我。我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我不过是那个润雨的一个替代品,暂时陪在润泽身边。现在的我,和润泽一样,爱而不得。”
江牧说:“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呀,都说到哪里去了啊!你就是润雨,润雨就是你。”
润雨说:“我和她性格不一样,爱的人不一样,我不是她。她也不会是我。”
江牧说:“随你吧,不过,你咋也爱而不得了。”
润雨说:“原本就是爱而不得,我爱润泽,润泽爱的是从前的润雨。”
江牧觉得很无语。说“为什么你一定觉得你不是你。”
润雨说:“我不是她,绝对不是。”
江牧觉得他们两个没有共同话语,说:“行了,行了,今天我或许不应该把那些事告诉你,润泽知道了,必然气的暴跳如雷,饶不得我。”
润雨说:“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他的,你放心。”
江牧说:“润雨,你是她,你真的不要怀疑。”
润雨说:“江牧,谢谢你告诉我,我知道分寸。”
江牧说:“那好吧。”
江牧与润雨不欢而散,江牧以为觅衡的事可以拉近自己和润雨的距离,却发现二人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
除非记忆回来,他和润雨回不到当初了。
润雨好好给自己打扮了一番,她其实也不爱摆弄胭脂水粉之类,先前和润泽出去买衣裳,也鲜少穿,可是,她总想取悦一个人,取悦一个爱了润雨很久很久的一个人。
润泽还在休息,听到润雨的脚步声,瞬间喜笑,说:“怎么,又止不住想见我了啊!”
润雨却全然没有了昨日的心情,可能因为自己心里面无法认可自己就是那个清冷的润雨。
润雨说:“是啊,又止不住想你了。”
润泽说:“快进来啊,润雨。”
润雨说:“我在门外待一会。”
润泽有一些疑惑,毕竟现在的润雨一直是急性子,哪会像这样不进来,说:“润雨,发生什么事了吗?”
润雨说:“我只问你一件事。”
润泽说:“何事啊?”
润雨说:“你喜欢我吗?”
润泽噗嗤一笑,这算什么问题,说:“当然喜欢啊,你可是我要娶的人啊!”
润雨说:“那你是什么喜欢我的啊?”
润泽听到润雨既然这样问了,就真的认真想了很久,然后就没有顾忌的实话实说了,说:“你不爱说话,给我很神秘的感觉,默默看梨树看很久的样子,很美。想到过去的事情,你会伤心,难过。你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润雨听到润泽这样说,沉默不语,她和他,喜欢彼此的缘由不一样。
他爱的是从前的那个润雨。
润泽说的特点都不是现在的润雨所具有的。
润雨就好像听到了预知的答案一样,有些无力的坐在地上。
润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说:“润雨,你还在吗?”
润雨想回答,但没有说出口。
她想说,我在。
我一直都在。
甚至贪恋以后还在。
可是,蛊离了我之后,我就会变成从前的润雨,再也不能爱你了。
润雨无望的看着隔着自己和润泽的门,他们的距离,将会越来越远。
润泽有贪念,所以骗现在的润雨。
润雨也有贪念,她想和润泽好好的在一起,在这仅有的时间里。
润雨说:“我,在的。”
润泽说:“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少,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润雨说:“我无事,润泽,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润泽说:“什么事?”
润雨说:“你和我说过,我是作为你妻子而生的对吗?”
润泽说:“是啊!”
润雨说:“那么,你娶我,可好。”
润泽以为自己幻听了,说:“什么?!”
润雨说:“我说,你娶我,可好。”
润泽没有想过娶润雨,因为他知道蛊总会吐出来的。
润泽犹豫了。
他的姐姐已经在一段感情中受到伤害了,现在,自己又要强拉姐姐成婚,清醒后的姐姐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润泽说:“这件事,还得考虑考虑。”
润雨说:“你不爱我吗?”
润泽不知道怎么解释,说:“不是啊!润雨,这样吧,今天你先回去,这件事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
润雨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良久,润雨说:“我今天的样子好看吗?”
润泽以为润雨已经走了,没想到还在,着实吓了一跳,说:“什么啊!你一直很好看啊!”
润雨说:“你还没看我呢!就说这些话。”
润泽说:“不是啊,我说的是实话。你一直,很好看,从很久以前就很好看。”
润雨说:“我不要很久以前,我问得是现在。”
润泽说:“润雨,你怎么了啊?”
润雨打算推开门,给润泽看看现在自己的样子,却很快发现没有意义。
润雨说:“这一次,我真的走了。”
润泽说:“嗯,我会考虑的,关于我们的婚事。”
润雨怅然的走在路上,她觉得眼前一片灰暗,胸中有什么东西就要吐出来一样,她把它生生的咽了下去。
一种很恶心的味道。
原来她已经足够爱他了,超过了蛊的意识。
现在的蛊,随时都能离开润雨。
润雨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没有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要没有了。
她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能不能再咽回蛊,所以赶紧跑回庭园。
她急切的写下来自己想对原本润雨说的话:
我是润雨,中蛊的润雨,我没有你的记忆,但是,但是,现在的我,很爱,很爱,润泽,我不知道你和我经历的差距有多大,但是,我知道润泽占据了我所有,我还有一个朋友,她叫舒觅衡,你可能无法理解我和她的友谊,让你理解我,很难吧,就像让我去试图理解你,一样难,可是,我希望你如果真的无法去爱润泽,也希望你可以善待他,你不屑一顾的人,却是我拼尽全力都要去爱的人,就当我求求你了,润雨。
还没有写完,润雨就因为吐回蛊的反噬而折磨的无法动弹。
润雨强忍着,把打算给原本的润雨写的信写完。
写完以后,润雨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还有多少时日?
润雨内心苦笑,她知道从她咽回蛊的那一刻,她的存在就是挣来的。
润雨躺在床上,稍作休息。
“原来蛊这么苦,这么恶心。”
润雨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双宸真狠啊!
所以,那个润雨怎么会爱上这么恶毒的男人,也不去爱润泽。
润雨无论如何也无法想明白,因为嘴苦,润雨到了饭点并没有吃东西。而是去江牧的住处。
江牧正美滋滋的吃着美味佳肴,赏月阁的菜色多,又美味。江牧十分欢喜。
润雨喊道:“江牧出来!”
江牧听到润雨的声音,感到一丝烦躁,说:“你做什么呀!”
润雨说:“你出来,我和你说!”
江牧没有办法,只能放下自己的碗筷,去找润雨。
可能是上辈子欠润雨的吧。江牧如此想着。
润雨看到江牧的那一刻,没有忍住,抱住江牧大哭。
江牧自然不知所措,说:“润雨,你这是怎么了啊?!”
润雨不肯松开江牧,说:“江牧,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江牧不知道润雨究竟怎么了,只能说:“我们进去说,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润雨被江牧扶着进了屋里。
润雨依旧痛哭不止。
江牧没辙,手足无措的劝着。
润雨却忽地跪了下来。
江牧一惊,说:“润雨,你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说啊,行这个礼做什么啊?!”
润雨紧紧抓住江牧的衣角,说:“江牧,我只求你一件事,我希望你务必帮我办好这件事!”
江牧只能无奈的说:“好,我先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吗?”
润雨终于松开了抓住江牧衣角的手,拿出了之前写的信。
江牧不知道缘由,说:“给我的吗?”
润雨摇摇头,说:“这是我给润雨的!”
江牧说:“什么?!”
润雨说:“我写给润雨的,我希望她可以理解我的心情,江牧,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江牧说:“没事,你说吧!”
润雨说:“其实,我并不信任你,毕竟,和你有过交情的是以前的润雨,而且以后我不在了,你做不做这件事都显的无足轻重了。”
江牧说:“你怀疑我,会在你走以后,把这件事置之脑后。”
润雨说:“或许,这样说不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江牧说:“那你说对了,没错,是的,我没有任何理由帮你。”
润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也对,都是靠不住的,告辞了。”
江牧说:“没有理由帮你,不代表我不帮你啊!”
润雨将信塞到了江牧手中。说:“如果你帮我,你会得到我的感激,如果你不帮我,我也不怪你,选择权在你。”
江牧说:“你觉得我们有这样生分吗?你还是记得一点我的吧,觅衡的事情我们明明惺惺相惜了很多,可是你依旧将我拒之千里。明明是你,拉我,来这江湖。”
润雨说:“拉你的是她,不是我。”
江牧说:“你是润雨,你们唯一的区别是记忆不同。”
润雨说:“我知道了,信已经给你了,拜托了。”
江牧点点头。
其实润雨并不放心江牧,她不是不相信江牧的人品,而是江牧一直不愿承认她和润雨其实是两个人,出于这一点,江牧一定会不重视那封信。
润雨为了放心,还去找了楚榛,可能,楚榛是唯一和从前的润雨没有纠葛的人。
也是,润雨唯一的救命稻草。
楚榛看到在门口踌躇的润雨,不屑的说:“你在我门口做什么啊?!”
润雨似乎不愿意进去,说:“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楚榛想都没想,说:“不做,我还有很多事呢!”
润雨说:“你记着,以后,你要对我说,去江牧那边拿信。”
楚榛说:“你有病吧,你是自己不记得去江牧那边拿信,还要我说。”
润雨说:“对,我有病,所以,我会忘,你帮我告诉我,可以吗?”
楚榛有些不耐烦,说:“行,行,你别在我眼前晃,我就答应你!”
润雨说:“好。”
楚榛不知道的是,润雨和他说这些内心是怎样的绝望。
润雨一个人终于撑到了庭园,从前,润雨以为这里的一切都和她有关,原来,一切,都和她无关。
她连走都会走的那么随意。
不留痕迹。
润雨躺在草地上,她在感受赏月阁的空气,这里的一切她都即将失去。
润泽不知道润雨的情况,只是独自喝着莫大夫开的药,有些苦涩,喃喃的说:“润雨今天好生奇怪,竟然要我娶她。而且,居然不缠着我了。”
若豫说:“这一切,不都遂了公子的愿吗?”
润泽说:“你说,我真的要娶她吗?”
若豫说:“我该劝的都劝过了,如果无用,那么,公子您就遂了自己的愿吧,也不枉你先前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