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0段
作者:
只为朝夕 更新:2021-02-04 06:46 字数:10085
第089章 南都之乱(中)
"就凭你!"梵隐冷冷一笑:"凡夫俗子还想挡我的路!"一挥手,几道金光向战羽。战羽分毫不乱,闪躲之间向他刺去。
梵隐身手不差,却未曾想到战羽动作会这般迅速,闪过了要害却被划伤了脸颊。
"你!"他怒发冲冠,眼中杀意更胜,身形快若闪电,一拳击裂了战羽防护的左臂。战羽趁着此时,将剑刺入了他的膛。
"该死!"呕出一口血,额间金光闪过,一股大力推开战羽,将他打出内伤。
鲜血从梵隐的口流出,落在地上却变得漆黑如墨,受伤让他变得更加疯狂,周遭原本和缓的微风忽然变得狂暴。
"你找死!"他身上的伤口以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那一地的血却犹如巨毒般,在草地上蔓延,所到之处焦黑一片。
"敢伤我,我定让你尸骨无存!"此刻他再不像是朗鸣的帝王,更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带着狠的笑,妄图杀灭所有人。
一股浓浓的恶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战羽在嗅到的那一刻忽然察觉不对,想掩住口鼻却已经来不及了。
"受死……"梵隐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因背后的剧痛僵住,回过头,栖绯已将匕首刺入他的身体,一股奇异的力量通过匕首传入他的体内,让他的伤口本无法愈合。
"梵隐,不要妄图不属于你的东西。"栖绯伸出右手,放在梵隐额前,那金色的印记忽然暴涨出金光,椭圆形的金珠一点点地从他的额心显现,缓缓地抽出。
"啊!!"梵隐发出痛苦的怒吼,身体却不能动弹分毫:"月栖绯,你放手!!"
就在那颗珠子即将脱离梵隐之时。
"栖绯,小心!"
一支箭穿了栖绯右手,那股大力甚至将她钉在了廊柱上,血从手掌流出,染湿了她的衣袖。
"栖绯。"战羽动弹不得,他看着屋顶上拿着弓箭的男子目眦欲裂:"轩辕刹,你竟敢伤栖绯!"
"伤她又怎样!"轩辕刹再次拉起长弓指向栖绯。
寒风骤然袭来,轩辕刹丢下箭矢持弓挡住突袭的长剑。
"伤她就要付出代价。"楚衍一脸怒意。
"原来又是一条月栖绯的忠犬。"轩辕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怎么,上辈子丢了命还不够,这辈子还来示忠心?"
"你又算什么?一缕没人要的残魄!"
"你!"两人大打出手。
"栖绯!"梵倾与楚衍一前一后落入院中,看到栖绯的右掌被箭穿透。他愤怒至极地看向妄图给栖绯致命一击的梵隐。
"住手!"
"梵倾,你想造反么?"
"如果你是我的父皇,自然要听你的,可你还是么?"
梵隐几乎咬碎牙,他知道自己无力对敌,只能愤恨拔出自己身上的匕首丢向栖绯。梵倾飞身挡在栖绯身前伸手接住。就趁此时,他额心光芒大胜,消失无踪。
刚刚的一切都落入轩辕刹眼中:"楚衍,看来今天要放过你了。"他虚晃一招,退入暗中销声匿迹。
"来人,宣太医!"梵倾抱起栖绯大声叫道!
梵隐踉跄地回到寝,血染红了他走过的廊道。那个该死的月栖绯,竟然敢伤他,还有那个逆子梵倾,不听话的棋子一定会毁掉,他要杀了他们,现在就派人连夜围剿太子府,一定要把他们都杀了!
"来人呀!来人!"半响,竟然没有一个人进入这寝:"来人!"
"别叫了。"轩辕刹站在寝门口:"你又想做什么,围剿太子府?真是天真呀,除了你这皇大内,八成的兵权已经落在梵倾手中,难道你不知道么?
恐怕你刚派兵马出,这皇帝的位置就要易主了。
连月栖绯这几日施计策引你亲自出,都看不出?你这个皇帝还真是白当了!"
梵隐气急败坏:"你又算什么,天宇后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我朗鸣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他向下一瞥,正看到轩辕刹流血的手掌:"没有用的丧家之犬。"
轩辕刹并未被他激怒,而是几步走上前:"梵隐,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他伸出左手,梵隐本来就松动的印记开始震动,不是被拔出,而是一点点的深入再深入,就像要进入他的脑髓一般。
"啊!!!你在做什么?"他不停地在自己额前抠挖,试图将那越进越深的珠子弄出来。
"做什么?之前我或许不能将你怎样,但现在……既然活人无用,那就死吧!"
"啊!!!"痛苦的嚎叫响彻整个空旷的寝,片刻之后再无声响。
"梵隐。"
男人已经没了呼吸,瞳孔已经涣散,前一刻还活生生的朗鸣帝王此时已经成了一具死尸。听到轩辕刹的召唤,尸身从如墨般漆黑的血中站起。
"召集全部禁军。"
"是……"梵隐的声音无力僵硬,在暗夜中诡异的回荡。他动了,缓缓地走向门外。
见梵隐离去,轩辕刹看了看自己右手,本应完好的手掌此刻流着血,那伤痕,就像被弓箭一箭刺穿。
"月栖绯!"他狠狠握拳,不在乎鲜血直流,只剩下深深的恨,总有一天,他要摆脱这该死的宿命!
"喂,女人,你就不能让人省心些?"韶峰一边唠叨着一边给栖绯上药:"之前是差点儿断了腿,现在手又被人弄了个对穿,下一次是不是……"
"韶峰!"梵倾糟糕的脸色让他赶紧闭了嘴。
"栖绯,还疼么?"战羽恨不得这伤是在自己身上。
栖绯摇了摇头。
韶峰看了看两人,放下栖绯的手去看自己的药瓶。
"怎么?"正在做门神的楚衍问道:"你难道弄错药了?那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呸呸呸!我一代鬼医怎么可能犯那种错?一个个不把我供着还各个拿我出气,这年头真是医者难为。"他又小声嘀咕道:"这种药止疼不怎么样呀!怎么可能不疼?"
三个男人均是武功高手,更是把他这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韶峰!(鬼医)!(你这个混蛋)!"
眼看自己就要挨打,江湖郎中一个劲儿地向栖绯使眼色。
栖绯本不想理,可看到梵倾揪着韶峰的衣领,战羽抽出宝剑,楚衍打算踢他屁股这幕还是决定帮这个家伙一回。
"梵倾。"
"栖绯,怎么了?"
几人注意力纷纷转移,欠扁的鬼医幸免遇难。
"轩辕刹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如果今晚无事,那明天必定有变,我们应该早做应对。"
"病人切忌思虑过重……"庸医小声唠叨,只有这句得到了众人首肯。
可就在此时,梵倾的暗卫忽然来报。
"太子殿下!"他甚至慌张地忘了让他人回避。
"太子殿下,皇有变!"
第090章 南都之乱(下)
"太子殿下,中出事了!"
几人心中有些疑惑,出事是意料之中,却不应该这样快。
梵倾沈声问道:"出了何事?"
"皇上忽然召集所有禁军……屠。"
"屠!不会吧,难不成这朗鸣皇疯了!"邵峰说出了几人的心声。
房外喧哗骤起,战羽推开门,便见远处的东方火光冲天。
"应该是朗鸣皇的方向。"
梵倾的脸色极差,即刻下令:"继续探查,召集太子府暗卫,调集城中所有兵马,随时准备迎战!"
"是!"
"控制火势,切勿蔓延至皇之外,伤及百姓。"
"是!"
天空的升起一轮赤月,朗鸣深中已没了生气,没了人声,女,太监,甚至后嫔妃,一个不剩地死在了禁军手下,成了一具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邪魅的男子坐在尸山之上,看着下面的禁军。他们已经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列列的行尸,身上散发着腐臭,留着黑色的血,污染了皇中的每一块土地。梵隐站在禁军前,等待着轩辕刹的下一个命令。
"出,屠城!"
城中的兵马已经调度完毕,只等梵倾下令。而太子府大厅之中,三品以上的官员皆聚集于此,还在迟疑。
"太子,您要带兵入?这万万不可。"
兵部尚书还在谏言:"这可是犯上大罪!"
其他大臣随声附和。
"不瞒诸位,父皇近日来情大变,本怀疑,他已经被妖物控制。"
"这……"众臣依旧迟疑。
栖绯等人站在梵倾身后,觉得这帮老古董真是无药可救。
"太子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气喘吁吁的兵士冲入厅中。
"说!"
"皇所有人皆被禁军屠杀!此时大队人马已经杀出皇,冲出御道,兵分四路屠城,太子府侍卫不敌,已有半数阵亡,万分紧急,请求救援。"
众大臣面色如土。
"调集东,北,南三方兵马,截杀禁军,西卫召集民众,从西门出城躲避,直至南都事态平息!"
"是!"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出现。
栖绯离开混乱的人群,被梵倾发觉。
"栖绯,你要去哪?"
"朗鸣皇已崩,我必须去取回来回该拿回来的东西。"
梵倾僵住,王公大臣更是无比震惊。
"你说什么?皇上他,皇上他已经崩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天宇的郡主,莫非这些都和你有关!"
左丞有些激动地冲到栖绯面前,被战羽拦住。
栖绯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如果她不取出昶山土镜,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不知道。只知道,梦里的那个人反复对她说,创世镜的碎片要尽快集结。如果不能,用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会像千年前一样面临崩塌。
"等等!"手被梵倾拉住:"我和你一起。"
"太子,万万不可!"
"邵峰,你保护梵啸,其他人太子府侍卫护卫各位大人出城!"再不理会那些臣子,拉着栖绯走出太子府。
街道上极为混乱,皇城的东北方的战火快速蔓延到了四面八方。不计其数的居民被城中的护卫军带出家门,送往城外。
"南都出了什么事?"城门守卫被抓住了手臂。
"滚开,赶紧出城,别耽误时间!"那守卫愤愤回头,看清身后男子是谁时连忙赔罪:"原来是楚公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南都到底怎么了?"楚风心乱如麻,他昼夜兼程就是为了能早一刻看到栖绯,现在南都已在眼前,却好似有了什么意外,心中焦急万分。
"楚公子,您还是赶紧离开,现在皇城里头出了一群恶徒,正在四处杀人,太子已经下令截杀他们,等事态平息才能入城……"
"啊!楚公子,楚公子!"还没等他说完,楚风飞也似地冲进城内,将守卫远远甩在身后。
栖绯等人已经到了战斗最激烈的城东,这里的战况让人忧虑。
"禀太子,皇内的禁军三千却堪比数万大军,且极难杀死,城东军士不敌!"
梵倾正要下令后退,被栖绯叫住。
"战羽哥,带我去看看。"
"好。"战羽抱起栖绯,几个纵身,已经到了百尺开外的一处屋顶。
激战还在继续,城军死伤无数,而那些禁军行动虽然迟缓,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无论断臂断腿,依旧前行。
"战羽哥,下去砍掉那人的头。"
战羽放下栖绯,飞身到一名被攻击的城军前,一剑砍下敌人头颅,那尸身前行几步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再不能动。
"下面的城军听着,只要砍下他们的头,便可以将他们杀死!"栖绯的话犹如一剂救命良方,让城军看到了希望。
战羽迅速将栖绯带回梵倾身边。
"梵倾,这种行尸唯有头部受到重创才会死去,可暂时下令退避,先用火攻缓住他们脚步,在用箭矢刺穿他们的头颅,若还有能行动的,就用剑将他们的头砍下。"
对栖绯的话梵倾深信不疑:"即刻下令,按郡主说的话做,还有,如若谁看到附身皇上的妖孽,立刻来报。"
"是!"
城军不再被动,形势飞快逆转。
"报!皇上,不,妖孽就在东北方三里远处。"
几人正要前行,被暗卫拦住:
"主上三思,那妖孽不畏火烧,不畏箭矢,还能发出杀人的金光,现在已经有无数人死在他手上,您还是出城为好。"
"身为朗鸣太子怎么能临阵退缩,更何况,那还有本的父皇。"他必须守护自己的臣民,而不是站在出生入死的战士身后,这是他的责任,更是身为朗鸣皇子必须做的。
梵倾拉住栖绯,交给战羽:"带栖绯出城,护她安全!我会把父皇额前的珠子带回来的。"
"我不走。"栖绯拒绝:"你不是他的对手,对付梵隐,只有我有胜算。对付他不能妄动,被伤到就可能变为行尸。"
"不行!就算如此也不行!"面对那么危险的敌人,他不能妥协,他不能让栖绯再受伤:"听话,出城,总会有办法对付他的。"
"派人护送郡主离开。剩下的人跟我走!"
"不行……"这一次,战羽没有听从栖绯的命令,他深深地看了梵倾一眼,抱起栖绯,转身就走,为了栖绯的安全,就算忤逆她也无妨,之后他会任凭她处罚,即使不要他了也没关系。只要不再眼睁睁的看着栖绯受伤却无能为力就好。
"战羽哥,放开我!"任凭栖绯敲打他的膛,仍旧不放,他不能放手,他要带栖绯到安全的地方。
看到栖绯离开,梵倾指挥手下暗卫:"众人听令,围剿妖孽!"
"围剿妖孽?"邪魅的声音从屋顶响起,抬头,轩辕刹拿着一把长剑站在屋脊之上,剑尖上的鲜血不停地滴落:"那你们就试试看吧。"
他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从房子的另一头急速掠下,重重地落在路中央,发出巨大的声响。
"啊!"梵隐犹如一只刚刚解放的野兽,额心闪着金光,周身充满杀意,原本灰色的瞳眸发出诡异的幽光,他四处张望之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朗鸣的皇上,只是一个杀人狂魔,所到之处只有杀戮和鲜血。
"一队撒网,二队箭,三队刺杀!"梵倾下令。
"是!"
一个飞跃,落至屋顶,抽出宝剑指向轩辕刹。
"你让我朗鸣内乱,瘟疫肆行,现在又屠杀人和百姓,今日我梵倾定要让你死无全尸!"
"好呀!"轩辕刹甩去剑上残留的鲜血,带着残酷的笑,冷冷说道:"就看我们今天到底是谁横尸当场!"
"战羽哥,快放开我!"栖绯挣扎着,依旧无法离开他的怀抱。
战羽也不回应,只是飞快地向西城门飞速前行。他的身后紧跟着楚衍。
焦躁地挣扎:"梵隐已经被神器中的杀意控制,梵倾敌不的,我还勉强有些胜算,快带我回去!"
"不行。"
栖绯咬了咬牙:"楚衍,带我去梵倾身边,这是命令!"
下一刻,还没等战羽反应,他已被楚衍点住了道。
"楚衍,你!"
"抱歉,公主的命令,我必须遵从。"楚衍从战羽怀中抱出栖绯:"只要一刻钟,你的道就会解开。"转身向来路奔去。
"公主是何时记起我的。"他的目光有欢喜,有怅然,还有掩饰不了的憧憬和爱怜。
"我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梦。"一个忠心的侍卫,为她死去的梦,梦里,那个人说,若有来世,还要护她左右,不离不弃。
"啊!"又是一声临死前的哀鸣。
"铛。"两把剑碰撞在一起。
"怎么了?朗鸣尊贵的皇太子,听到了么?他们的哀鸣。"轩辕刹和梵倾对峙之时,不停地说着动摇人心的话语:"你的手下快死绝了呢。"
"一队,换阵法!"两人实力相当,可梵隐却不得不在对峙之时对下面的属下下令,不由得落了下风。
"你还在坚持什么?他们杀不了那个怪物的,不如束手就擒,我会给你们一个全尸。"
"住口!"
"啊!"
"铛!剌剌……"剑与剑刺耳的摩擦掩盖不住下方绝望的叫喊。
"放弃吧,我会让你们痛快的死。"
"住口,轩辕刹!"梵倾的战意被梵隐激起,怒火让他的攻击越发犀利,轩辕刹一不小心被刺伤右手的手腕。
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看来我要认真些了。"右手换做左手,凌厉的剑势瞬间将梵倾压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一股剑气从他的后方袭来,只能躲闪。
"楚衍,栖绯,你们怎么来了!快离开!"
"我说过,对付那个东西,只有我来。"栖绯站在屋顶上,口中似乎念了些什么,额心发出土黄色的微光,她对着梵隐的方向伸出手。
"月栖绯!"轩辕刹怒急,他试图冲向栖绯,但即使他的剑法在好,也无法敌国梵倾楚衍两人。
"吼!"下方的梵隐发出怒吼,他丢下攻击他的那些暗卫,捂着额头,艰难地走向栖绯,即使这样,也已经不能阻止他额间蠢蠢欲动的金色珠子。
"啊!"随着他的又一次尖叫,所有的行尸被召集到附近。
没有人发觉,一名使用弓箭的行尸的箭头已经对准了栖绯。
"栖绯,小心!"梵倾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个人挡在栖绯身前,用身体接住了这一箭!又是一箭,无数的箭向他和栖绯的方向来,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守护自己心爱的女子。直到迟来的战羽将那些人的头颅砍下。
"楚风!"
"栖绯,能见到你……太好了……"能保护你太好了。
栖绯愣住了,咒术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她慌忙抱住即将倒下的男子。
"栖绯,还记得么?"他无力地伸出右手:"我说过,我爱你……"很爱很爱。
说他自私也罢,说他无耻也可,他真的只想要栖绯好好看看自己,哪怕还有从前的一点点的依恋和喜爱都让他欢喜,让他这辈子都不遗憾。
可是没有,除了淡淡的怜悯,什么都没有。少女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血从口流出,染湿了栖绯的衣襟,一点点沾染了那颗被放在口的寄魂珠,微弱的光芒开始闪耀,却只是轻薄的,转瞬即逝。
"啊!"梵隐趁此机会冲上屋顶,一掌劈向栖绯,梵倾撇下轩辕刹,挡下了他这一击,被那股大力重重地抛向地面。
"哈哈!"轩辕刹狂笑出声:"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楚衍已将宝剑入了他的膛。
"……你,你竟然用了禁术……"
"那又怎样!"
"好,好……"轩辕刹猛然后退,忽然消失不见。
楚衍剧烈地喘着气,好像刚刚的那一招用尽了他的全力。身后的寒风袭来,他却再没有了反抗的余力,只能任由梵隐的一掌打向自己,步入黑暗之中。
战羽抱着栖绯试图逃离,可刚刚落到地上,就被梵隐击倒在地,血流了栖绯一身。他只能眷恋地看了栖绯一眼,奋力迎战,可在悬殊的力量差距之下倒下。
"战羽哥……"念动魔咒,却没有效……
梵倾看着梵隐走向栖绯。
"栖绯……"她不能留在这,一定要离开,不能再让她受伤了,就算踏过他的尸身也不行!:"快逃……"无力的声音犹若蚊蝇:"快逃……栖绯……求你快逃……"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就算他再也看不到她,也希望她能幸福的活下去。
他的腿已经断了,只能爬过去紧紧抱住路过自己身前的梵隐双腿,让他不能顺利前行。
梵隐向前走,却发现自己的脚下有一个障碍,他用力甩了甩,那障碍固执地纠缠在他身上,低下头发现是刚刚伤他的男子,灰色的瞳仁怒瞪:"死……死……"
毫不留情的拳头打断了梵倾的手臂,他却依然没有放开。
"死……该死……"又是一拳打断了梵倾的肋骨。
"栖绯……"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刻在灵魂深处,再也无法磨灭。
一滴眼泪从栖绯的眼眶流出,滴在染满鲜血的寄魂珠上,一滴又一滴。
栖绯,你在为我哭么?梵隐的手穿透了他的膛,
我不想把你交给任何人,谁都不想,我不说我爱你,却其实一直将你放在心底,看到你为我流泪,竟然让我觉得死亡也不那么可怕。
梵隐扒下梵倾已经瘫软的身体,再次前行,而栖绯却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此刻她的脑中反复重复着刚刚的画面。楚风挡在她身前的样,楚衍为了他倒下的样,战羽为她奋力抵抗的样,还有梵倾……
为什么口这么痛,痛苦到无法呼吸视听。
寄魂珠忽然发出绚烂的七彩光芒带动栖绯额心的印记,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啊!"梵隐,然后是无数的行尸发出哀嚎。
顷刻之后,一切恢复平静,只剩下一身鲜血的栖绯还站在原地。
"梵倾,楚风,战羽,楚衍……你们醒醒!"她一个个的叫,希望他们能醒来,却无人能够响应。
"哎?这是怎么回事!"
"韶峰,你终于来了!"栖绯踉跄地走向韶峰,泪水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快救救他们,快救救他们。"
"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别乱动!我给你止血。"
"别管我!快救他们,快救救他们!"这是韶峰第一次觉得慌乱,面对几乎四个没有气息的人并不让他焦躁,可是面对眼前的女子,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好,好!我先看他们的伤势,你别动!"
他冲过去挨个探查,每个人都受了极重的伤,还好都没断气,他飞快施针,护住他们的心脉,微微松了口气。
"你放心吧……"他回头,却见一名红发红眼一身黑衣的男子将栖绯抱在怀里,而栖绯已然昏迷。
"快放下她!"
"放下她?"男子的声音低沈富有磁,带着玩味:"我从千里之外赶来,可不是为了放下她,而是要带她走!"话音刚落,周围气息骤变,本来微凉的空气,急速升温,几乎让人无法喘息。
"……你是谁?"韶峰再也受不了那不停攀升的热意,跪倒在地,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栖绯被带走。
"我是谁?"男子额心的印记发出红光:"沙漠之主!"
说完,一阵炙热的旋风将他包裹,顷刻之间男子连同栖绯一同没了踪影。
"这回糟了。"韶峰苦笑的看着身边的几个男人,他们醒的时候,恐怕就是他跑路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