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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去艺术学校呢?
  听见江歆的问题，凌程明显有些怔住。他全然没想到，她今天来找他是为了这个。
  不过，凌程立马恢复了平时什么都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模样。
  “就是想学艺术啊。”
  江歆怎么可能信他的鬼话，“平时不好好上课的人，想学艺术?成绩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人，想学艺术?你骗谁呢?”
  凌程破罐子破摔道，“我笨不行吗?”
  江歆微微一笑，“你还破罐子破摔了?”
  凌程:“你才是破罐子！”
  “嗯，我是学渣，我笨我不好好学习。”
  凌程一下子生气极了:“我不喜欢它，学不好不是很正常！”
  激将法效果不错，江歆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凌程蓦然抬头，“我爸喜欢就够了。”
  ……
  从饭店出来，江歆忽然厌烦了眼前的的川流不息车水马龙，想要沿着僻静的人行道走一走。
  想着，凌程说，他爸爸很喜欢弹钢琴，从小对钢琴爱不释手。
  想着，凌程说，他爸爸高考志愿原本要填那个顶尖音乐学院，可是，他妹妹，也就是江歆的妈妈凌昕一意孤行先一步填了戏剧学院学表演。
  想着，凌程说，凌家大家长考虑两姐弟能力，决定破例让凌昕接手凌氏企业，他爸爸原本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
  可是，这一切，在凌昕一意孤行学表演进娱乐圈之后，化为碎片，包括一家人的关系，就此破裂。
  江歆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理解自己的妈妈了。她妈妈对自己爸爸妈妈弟弟是这样，对自己儿子女儿，也是这样。
  不负责任，任意自私。
  一个人的不对，或者说，上一代的事情，却影响到凌程这么年轻的人生。
  江歆不乐意。
  第二天上课，九班班长心情欠佳，从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里，全班人都接收到这个讯号。
  是以，平时还会过去跟江歆问疑难题目顺便聊几句的同学，通通退避三舍。
  任谁都知道，班长其人，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不坏的时候，讲解题目从不拒绝，闲聊也偶尔来几句。
  可是，心情不佳的时候，你不找她问题闲扯是常识，最好是绕道走。
  大家看见谢苒去找江歆的时候，都默默替她捏了把汗。
  谢苒面色略显苍白，声音细小不似从前娇俏，“江歆，能和你聊一下吗?”
  江歆彼时在草稿纸上重复画着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美术体，心底烦闷，脸色比她更加难看，“不能。”
  谢苒欲言又止半天，静静站了半天，上课铃响才回自己座位。
  下午放学，江歆习惯性留下等江霖，十几分钟以后才后知后觉，江霖这段时间在赶成绩，不和她一起。
  韩奕在那儿看女孩很久，女孩今天实在反常。
  开玩笑道，“江歆妹妹，怎么了，难道你妈妈绿了你爸爸?”
  一听见你妈妈三个字，江歆直接就炸了，“你今天没吃药?”
  韩奕冷了声线:“特么到底谁没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