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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程端起果汁喝了几口，咽了咽口水，支吾道：“姐，淡定，冷静，我们没乱搞！绝对的！”
  其他几个人，装作一脸若无其事，坐在那里吃吃喝喝。
  谢苒有点看不下去了，吞下嘴里的猕猴桃，加入凌程，对江歆小声说。
  “歆姐，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
  说到现在，他们依旧遮遮掩掩，没打算告诉她惊喜的内容是什么。
  江歆跟没听见似的，不紧不慢垂眸，浅抿了一口果汁。抬眼时，双眸只看着凌程。
  “你说，到底瞒着我什么。说清楚了，不计较你们背着我搞事情。说不清楚……”
  虽然女孩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语气里也一点威胁的意思都没有。
  可越是这样，才越是可怕不是吗。
  凌程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计划了十几天的惊喜，不能从他这里抖出来，必须等一会儿他姐亲眼看见才行。
  他是谁，他不当叛徒！这么点威压都hold不住，够白笙笙那家伙嘲笑他嘲笑到明年了！
  于是，凌程一咬牙。刚刚还怂的不行的样子，抬头时，已经视死如归。
  开口时，却忍不住做最后的挣扎。
  “姐，我一个艺术生，语文水平不够用，描述不出来那惊喜……”
  江歆：“……？”
  这话，她倒是有点信的。
  抬眸看向另外三个女生，脸上故意写满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也不会说的表情，默了一秒。
  算了，等会儿她自己看。
  看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扫一眼桌上吃的差不多的几盘水果，江歆脸上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地动了嘴。
  “吃完了没有？吃完去把果盘洗干净，走了。”
  看着江歆走向门口的纤细背影，凌程、白笙笙、余淼、谢苒几个快速对了个眼神，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总算逃过一劫的情绪。
  几人把盘子里最后几块水果塞进嘴里消灭掉，飞速把盘子杯子洗干净出了门。
  ……
  出了这片别墅区，江歆已经叫好了两辆专车等在路边。
  三个女生果断而迅速地挤上了后面的那辆车，就怕路上江歆再度追问。
  凌程只好乖乖上了江歆坐的前面那辆。
  上了车坐好，凌程给司机报了地址。
  “师傅，去梵城一中南门。”
  坐在副驾驶的江歆听见他说去学校，不自觉皱起眉头。
  惊喜，在学校里？
  其实，江歆很不喜欢这种无知的感觉。
  对知识是这样，所以她学很多东西，会很多东西，就该是学霸。
  对他们瞒着她这件事也一样，不喜欢。不是不喜欢这件事，而是不喜欢隐瞒本身。
  这段时间，每个人的秘密，好像多了起来。
  昨晚，韩奕跟不告而别没什么区别的离开。
  今天，白笙笙不愿多说她和顾箫骁的进展。
  最近，江霖瞒着她去找优钰忙什么事情，瞒着她，不告诉她在做什么。她不爽。
  可，弟弟终归要长大，从男生变成男人，有自己的秘密，并没有什么不对。
  这次，她们暗自策划惊喜，她被完全排除在外，被隐瞒着，她不爽。
  可，既然说是送给她的惊喜，不妨看看再说。
  ……
  二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梵城一中南门停下。
  平时上学放学，因为方便，江歆走北门比较多，由此大家都知道了校花的习惯。
  与北门相比，不知是不是放了寒假的原因，南门显得清幽娴静。
  没有那么多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也没有那么多琳琅满目的商店。
  依稀记得，这附近好像有个什么研究室。所以，那些稍微人多喧闹点的工商服务业店面不允许开在这里。
  此时，站在南门门口，江歆目光巡视一圈，实在看不出，这里能有他们在群里说的什么惊喜房子？
  江歆带着些许不解的目光，落在后下车的凌程身上，抬眸，眼神询问。
  已经到了这时候，凌程似乎有了底气，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吊儿郎当欠揍的样子。
  “姐，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江歆：“……”
  余淼走上来，推了凌程一把，无语地斜他一眼，“你就是欠，看江歆姐姐没揍你，还得拨两把虎毛是吧？”
  瞄了两眼江歆风雨欲来的神色，凌程拔完一把毛就溜，跑前边带路去了。
  沿着南门出来的那条人行道，走了三分钟的样子，右拐，进了另外一条林荫小道。
  此时，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雨停了。
  路两边，夹杂种着桂花树和香樟树。
  呼呼的冷风伴着桂树的淡淡香气吹来，摇摇欲坠的香樟子，不负重负地被身上死乞白赖的雨滴压下枝叶。
  黑乎乎圆滚滚的香樟子以一条曲线跳下树枝，滚落在地上。
  江歆低着头，仔细着脚下的路，笔直长腿避让砸在地上跳来跳去的香樟子。
  白色马丁靴踩上黑色的香樟子，那汁液喷溅出来可不好玩。
  耳边，余淼故作随意的声音在左边响起。
  “江歆姐姐放寒假在做什么呀？”
  “玩。”江歆眼睛专心脚下，没抬头。
  如果余淼知道，她江歆姐姐报了两个学科扩展性竞赛，又跨校踢了球赛，还和凶恶之徒搏斗了一场。
  此时听她说一个玩字，一定不会是这个反应。
  可她不知道，所以，才一个问题做掩饰，她就忍不住，直接问了心里真正想问的那个问题。
  “那江霖没和你一起玩吗？”
  是啊，以前姐弟俩形影不离。
  江歆顿了一下，嗓音里淡淡有着不易察觉的淡淡失落，清淡道。
  “他和别人一起玩。”
  余淼这回接话很快，语气甚至有些着急，“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江霖和男孩子一起玩还是和女孩子一起玩？
  她问的太急切，也问的太多。
  恰好，这一小段香樟路到了尽头，前边是繁密的桂花树。
  扭过头，江歆掀起眼皮，看向余淼，那平平静静的眸光，似乎想要透过女生什么都写在脸上的表情，看清她内心深处的不为人知。
  被江歆那样的眼神盯着，余淼突然反应过来，脑子里灵光一闪，指了指前面嬉笑打闹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