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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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09-09 07:28 字数:13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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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嘴上还是得问:“那你这一个月的复习怎么办?”
冯晶晶闻歌知雅意,父亲这么问话就是间接同意了,只要有家人的支持,她什么都不怕,她笑得自信满满,“爸爸,你就放心吧,我的成绩,你还不知道嘛!”
“那好吧,你做一个月试试吧。”女儿态度坚决,又很有把握的样子,冯庆余相信她的能力,孩子没让他失望过,他没有理由不同意,因此,他点头通过。
冯庆余是吕秀茹的主心骨,他同意的事情,她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当即,她也点头同意了。
冯庆余注意到一旁默默望着他们地韩睿康,歉意地说:“小韩,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还是让晶晶试一个月再说吧,要是不行,我们回头再接受你的帮助,怎么样?”
饭桌下,韩睿康紧紧攥着地拳头青筋毕露,显得无比狰狞,他死死地盯着冯晶晶,克制地问:“冯晶晶,我再问你一遍,你还要不要继续和我做同学?”
冯晶晶倏地转身,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示弱,“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自己丝毫不感兴趣地科目上,再说,我对学习语言也没有你那么大地兴趣和天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和所长,你干什么,我不干涉你,尊重你地选择,所以,你也别来干涉我。”
“那好,我退一步,只要你不学表演,我随便你干什么都可以,还有,你要和我一起考到b城去,考到我附近的大学。”这是他能妥协的最大极限。
这要求真霸道,冯家三口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冯庆余不禁深深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冒然接受他的资助,女儿因为钱的事情在这上面受委屈,是万万不能够的,他的女儿不比其他孩子低下。
他干咳一声,说:“小韩,每个人兴趣不一样……”
韩睿康仿若未闻,他加重了语气,针对冯晶晶,“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就分手。”
冯晶晶望向父母,接到了来自他们的支持,她扬眉冷笑,不接受以爱为名的要挟,话意是针锋相对的决绝,“韩睿康,我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a城的另一端,李家祖宅的书房。
“嗯,知道了。”李慕说完,随手把电话免提键关闭,便精神不振地靠回了转椅内。
“慕,真有趣,小晶丫头兜兜转转又落到我们手上了。”李容低低沉沉地笑,异色双瞳中有冥火炽烈地燃烧,骨瓷般莹透的双手交叉相握,缓缓活动着腕关节。
冯晶晶,你总是让我出乎意料呢。
无论怎样也不能把你击垮吗?
如此,你的灵魂,我要接收了!
阿容,对不住了,就当做是你毁掉我大部分能力,所给我做的赔偿吧。
“是啊。”李慕答得很疲惫,眼睑周围有淡淡的疲色,他的头枕着椅背,半眯着眼,望着窗外从云端里露出半个脸的月亮,几乎是呢喃地说:“她真天才,竟跑到我们的私人会所工作去了。让我猜猜,她打着什么主意?有高薪,顺便北上寻找机会拍戏,再攒钱读书?”
“恐怕是哦!”尾音性感地拖出一个弧度,李容魔王般俊美的脸庞露出能使窗外明月打颤的笑容,迫使它躲入了一片白云之中,“她真是再一次令我刮目相看哪,还有一个最新消息,韩家小子和她分手了。
“容……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安排她?”李慕昏昏欲睡地问,浓黑的长发如静止的水幕撒开在他的周身两侧,衬得他天生具有的欧式贵族气息更为浓郁,看过去恍然是中了魔法的王子,身不由己地沉溺在幻境之地。
李容对李慕的状况恍如未见,那半透明的指尖在摇椅扶手上画着思考的圆圈,娓娓动听的性感男低音愉悦非凡,“让我想想……嗯……那位叶老师和我们家也颇有点渊源,既然这样……亲传弟子……好吧,让她在a城培训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只派她一人去b城的总会所。然后,把她分派负责观艺堂,每日工作时间和工作量减少,让她早晚能去训练。”
“哦,观艺堂?那她……应该感谢……我们给她的另类培训……”,李慕双目已阖,他的声音犹如呓语。
李容缓缓侧过头,注视着李慕的变化,笑容肆意无忌,是魔王降临的前兆,“慕,她让我们高兴,我们也应该让她高兴才对,对了,我突然想起一句古诗。”
“是……”,“什么”二字未及出口,李慕已完全跌入深层的梦境之内,当然听不见双胞兄弟李容接下来的话了。
李容在他彻底睡去的那一刻,骤然抖擞起身,异色双瞳有魔雾沼泽的幻雾在急速的聚集,仿佛一夕间被注入了无穷的活力。
他略微活动着四肢,那么修长优美的躯干,在他一举一动之间,好似魔王张开了君临黑暗帝国的羽翼,没有任何活物能逃过他的庞大气场。
李容走到李慕的转椅旁,伸出一根修长莹透的手指,恶作剧似地朝椅背上一顶,那椅子便带着李慕转起圈来。“阿容,你想知道是吗?可是,一旦告诉了你,你就明白我要的是什么了。呵呵,看你睡成这个样子!”
此时,转椅恰好停下。
李容双手固定住椅背的两头,至正低沉的声音如催眠的逸曲,他倾身低头凑近李慕耳边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你听好了,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话落,在李容看不到的后背处,李慕搭在转椅扶手上的其中一只手的某一个指头轻颤了……
ps: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出自《诗经…卫风…木瓜》查百度
这句诗的后一句是,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李容的意思是:对小冯有x的意思。笑,不用我再明说xx是什么意思了,各自意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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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告别上
“冯晶晶,严经理让你去人事部办公室领工资。”服务生领班秦岚在服务生培训休息室门口喊了一嗓子,顿时,刚才还说说笑笑的休息室内奇异地静了下来。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了偏僻角落里正在整理东西的冯晶晶,那些目光里或多或少夹着点庆幸的幸灾乐祸,甚至有几个女孩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今天是领薪水的日子,谁领工资不是去财务部呀,人事部管的是员工的招聘迁升和解聘,让人事部发放工资准没好事。
那个冯晶晶长得太好看了,培训的时候,很会讨领班秦岚的喜欢,做事和外语方面也没强过她们那里去,尽管她一副随和亲切的样子,但她们还是要抱团孤立她,没别的缘由,纯嫉妒而已。
况且,她们这批训练的,都想升任中高级别的服务生,有几个外语水平强的,还想着去b城的总店,刷下一个她们心目中的假想敌,不啻是天降好事,能不松口气么?
此时,冯晶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她的脑子里闪电似的迅速过一遍这一个月培训上岗的事情,一切都很顺利啊,工作表现不是特别好,但也不是特别差,怎么也轮不到她走人吧?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她,大不了再换一个工作就是了,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冯晶晶整整衣服,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与秦岚擦身而过时,冯晶晶分明看见她笑得有点古怪。并听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好好干!”
冯晶晶回以微笑,不知怎么的。心里的躁动消了大半,也不多问。对秦岚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朝人事部经理办公室走去。
古都会所的特色是古意,会所上下流传得最经典地一句话是:一切都是旧的,只有人是新的。
所以。当冯晶晶穿过了两个垂花门,才到了一个墙上挂有“人事部”字样地江南小院子。
她进了院子门,直奔前面的两层木质阁楼而去。
“严经理。”冯晶晶站在门口轻轻唤了一声。
“哦,是小冯啊,过来吧,领这个月地工资。”严经理坐在一张檀木圆桌前,笑眯眯地朝她招招手,并且从桌面众多的文件里抽出一份文件打开。
夕阳西下,天空依然明亮的辉光s进这雕梁的房间内。就变得迟钝和静穆,给这栋上了历史年纪的阁楼增添了几许压抑地厚重感。
冯晶晶惴惴地走了进去,站在离严经理所在位置稍远几步。
“站这么远做什么。到这边来坐吧。”严经理职业化的笑容里有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热情。
有戏!
冯晶晶敏锐的神经,立即觉察出了严经理的暧昧热情。心中暗觉奇怪。可是先前的不安感都如雪融冰消一般,化得个一干二净。
既然。主管先抛了“绣球”,她要买账才对。
另一方面,与主管谈话,坐何种位置是有讲究的,如果,不是那种制式办公室的面对面座位,那么,像严经理坐的圆桌,她就应该坐在与他既显得稍微亲近、但又尊重他主管权威地座位上。
于是,她也笑了,选了一个与他相对的正面稍偏的位置坐下。
严经理看了,暗自点头,笑得更是和蔼,把一个装有工资卡和工资条地信封推给了冯晶晶,“这个信封里装着你本月的试用期间地薪资,里面是银行卡和工资条,你等会可以去提款机查询核对。”
然后,他又从桌边拿出一份表格和一支笔推到她面前,“在你名字相应处地工资空格旁签上你自己的名字。”
冯晶晶拿起笔,低头签字。
趁着她签字地间隙,严经理暗自把她上下打量一番,暗忖:小丫头什么来头,竟然让会所的高层注意到她,求职之前接到关照的电话不说,还为了她的培训几次和我打招呼。老实说,她的考核成绩不是最优秀的,可是,培训结束,高层下达指令只派她一人去b城,把我推荐的人选全退了,还明令我,总会所该注意的衣饰事项不必对她提及,莫非……
“严经理,我签完字了。明天起,我是不是可以正式上班了?”
清磁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游,他连忙回答是,并且拿起一支钢笔,做出一副准备记录架势,虽说有些事情早已决定好了,但是走走过场还是必要的。
冯晶晶以不变应万变,保持良好的表情和坐姿,等待他提出问题,反正,人事部来来去去就是问你对未来职业的畅想打算一类的东东,只要不是让她卷铺盖走人,一切好办。
果然,严经理头一句话就是,“你对你未来的职业有什么想法?”
她心里笑翻,幸好这位严经理没问她比“想法”更“高级”一点的词——“规划”,恐怕是为了照顾她的高中水平吧。
她还能有什么想法?
难不成老实告诉他,自己根本就没打算在这里长干?!赚够了,走人!
这么回答,纯找抽的,当然是表忠心啦!
冯晶晶识相地说,在这一个月,自己感觉工作很顺手,并且觉得自己能做得更好,希望严经理和会所能够给她机会云云。
随后,严经理又和她就工作问题唧歪了几句,再转入了正题。
“小冯啊,你刚进来,我就觉得你不错。嗯,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本月的新进员工里面只有你的考核成绩最优异。我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上头批复下来,你升为高级服务生。派往b城的总会所,提供食宿。日薪是700元,今晚上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搭列车去b城。”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牛皮档案袋,“这里面装有明天地车票、总会所的地图位置和a城古都会所的介绍信。拿好,早上10点发车,可别误点啊。”
冯晶晶微张着嘴,吃惊地望着严经理交到她手里地牛皮档案袋。
培训期间,这位严经理一点口风也没露,况且她的外语水平根本没达到相应地要求,她都没敢想升任高级服务生,只求做个普通服务生就大差不差了,谁料。来了这么一个大转折,而且这转折还真快,现在给车票。明天就要去b城。
简直如同蹦极,她高兴地有点结巴。“严……严经理。是真的吗?”
“东西都交你手上了,还假得了吗?”严经理知道事情突兀了点。不像平常的办事风格,最起码要提前三天通知。唉,对此,他只能说高层可能有点抽风。
“哇,谢谢严经理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干的,绝对不辜负您的栽培。”冯晶晶攥着手里北上地关键物件,再也掩饰不住兴奋,她大声地说。
她怎么能不兴奋?
初步计划达成,可以北上,又有稳定高收入了诶。
严经理汗颜,他在这里面基本没出力,受之有愧啊!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毕竟也是职场上打滚已久的成精老妖。
当即,他笑眯眯地说:“好好干,说不定我以后还得靠你呢。”
冯晶晶从会所后门走出来的时候,薄暮已然降临。
她抓紧牛皮档案袋,直奔附近银行提款机而去。
当冯晶晶把银行工资卡c入提款机,输入初始密码,她开始在心里默念:扣除双休日,培训薪水减半,加全勤奖和车马费,姑薪水就像那张小纸条写的一样,应该是他丫的4200元。
她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果然,一分钟不到,屏幕上显示出一串漂亮的数字:4200元。
“哇——”,冯晶晶蓦然发出了一声欢呼,这一辈子头一次发薪水耶!
想当年,她在欧亚娱乐公司干的头三个月,试用期薪资只有可怜的1500元,这还是加了全勤奖和车马费地,而在她后面进去的助理,试用期薪资更少,只有1200元。
那工作受气不说,还累个半死,哪能跟这个伺候人的服务生职业媲美啊?!
呃,稍等,高级服务生,那不就意味着她要抓紧训练英语口语了?!冯晶晶看着屏幕上地数字呆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工作的钱不好赚啊,若是以她现在地破水平,值班地第一天说不定就要被那边的人事部打包送回a城。
若是不想被丢脸地“发配”回来,她还能怎么着?!
当然是硬着头皮练好口语,上呗!
暂时先不管那么多,取了钱乐了今晚再说,立刻,冯晶晶决定取出3200元,拿回家让父母也乐呵乐呵。
不一会,她取出了钱,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内衣口袋里贴身装好,才离开了提款机。
走在街上,望着满世界地人,冯晶晶决定也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她拿出生前血拼的劲儿,一头扎进了大商场的食品区,狠花100多元买了自己平时看得流哈喇子的各类熟食r制品,方才心满意足,笑容满面,提着大袋小袋出了商场。
好久没有体会到购物的快感了,真爽啊!
冯晶晶微微有点气喘,她拎着满手的袋子,蹲在一盏明亮的路灯下,环视街上三五成群的来往人流,霍然,空虚如潮水涌上心头,仿佛自己孤独地处于真空的不动状态,尽管,人潮往前也往后,但是,由于自己是真空而不动的,所以,无论怎么看都是他们向前行,她退后,她被人潮无情地抛弃。
冯晶晶自嘲地蹲在地上笑,这一个月,她过得很充实,也很空虚。充实的是忙碌的培训和工作,空虚的是她的精神,形影不离的三人组,由于她的离开和韩睿康的分手,算是散了。
胖大海忙于复习,她不好多去打扰他,只能通过电话从他嘴里多少知道韩睿康的近况。
韩睿康吃好喝好,还是像往常那样过他的学生生活,只是不再和胖大海走一块,全然成了独行侠。
她没有给韩睿康打过电话,甚至清明节那天也没有,她相信他最终还是会低头的,如同他以往的任何一次无可奈何地纵容,虽不同意,也只得由她。
他们之间需要冷静,时间是最好的调解剂,他们会重归于好的,她深深相信这一点。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自己对韩睿康的影响力,或许韩睿康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凌驾于他人生的影响力,6年的时间,她完全俘获了她的小恋人。
大概,在日常的相处中,她竟是带着无意的诱惑面对韩睿康也说不定。
她承认自己是个y险的女人,妄想把这高山上的灵秀冷杉据为己有,她爱他只针对她的痴迷迷的目光,她爱他只针对她的体贴行为,她爱他只针对她的心意相通,她爱他的心神都是围绕着她来转动,她甚至爱他练武塑就的强肌健魄……
她最爱做的事是装成毫无所知的纯真少女,在他赤l上半身训练完毕的时候,像普通朋友那样勾住他的手臂,整个人半靠在他身上,欣赏他冷俊面庞的可爱羞红……
如此,从而,令她下意识做出各种令他泥足深陷的事也未为可知。
她和他都是霸道的恋人,二人的不同在于,她的方式更隐晦,隐晦到让他回忆起来就要既甜蜜又痛苦地隐隐抽痛。
她用这把隐晦的匕首,在他心头扎下一个专属的深深伤口,假如,他敢抛弃她,这道伤口要令他活生生痛一辈子,她方才称心如意地罢休。
冯晶晶陡然笑了,清丽的脸危险地魅人,她是爱的魔女,他休想逃脱。
时间愈久,思念弥深,放下身段,给他打个电话吧,反正她现在有的是钱给他打电话,她要告诉他自己即将北上的消息,让他明天来送她。
冯晶晶全身是劲,甩开那些不应有的空虚,两手提着袋子朝公用电话亭走去。
进入电话亭,放下袋子,拿起听筒,c入ic卡,她拨通了最熟悉的号码……
第三十章 告别中
十分钟过去了,电话始终通而未接,冯晶晶不禁蹙起了秀美的眉,嘴也撅得半高
。
他怎么不接电话?怒气未消?都一个月了,也气得太久了吧。
还是他真把分手当回事了?
那天晚上,她的态度强硬,无非是他真的惹恼她了,她要表明自己的梦想是不可能改变的,要他自动退让,主动低头承认错误。
如果,他承认错误,顺着她,她就和他言归于好,两人还是青梅竹马的好恋人。
按她的经验来看,这年头要找像他这样死心眼的,又长得美型的,不啻难于上青天。那些长得稍微好看点,还不如他的,哪一个不是心花口花眼花,外皮不错内在猥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恨不得全天下的mm都是他的。
她既然逮住了他,岂有放过的道理?!
女人所求的大幸福之一,不就是要一个真心实意、爱她矢志不渝的男人么!
她唯一的错误就是太顺着他,大意了,应该要好好调教的。
忽略调教的后果,就是变成目前这样。
尽管,她有心亡羊补牢,但是已错过了最佳调教时期和阶段,以后,只能说是慢慢加以改善了,可要把他塑造成另一个样子是完全不可能的。,等你接了我电话,看我怎么折腾你。
冯晶晶心中碎碎念叨,把他的手机号码又重拨一遍。
丫的,臭小子。快接姐姐电话。
又是五分钟过去,那一头还是毫无反应,她等得无聊。开始左顾右盼。
街灯明亮,公用电话亭玻璃门四壁贴着清一色“牛皮癣”小广告。不是治疗皮肤sex病,就是做假牌照证件买黑车,还有招聘公关小姐先生的……,满目的污秽,这些小广告集中反应了社会地毛病。看得有够令人心烦。
她心里堵得慌,不耐烦地抠着公用电话亭玻璃墙上的小广告,终于在抠下第十张小广告,电话那头传来悦耳的女声,“您目前拨叫地用户无法……”
不等女声说完,冯晶晶用力甩上了电话,,打到手机没电,也不接老娘电话。是吗?!好!非常之好!不接老娘电话,你别后悔!
哼,等你回头跪求的时候。看我怎样折腾死你!
想是这么想,他不接电话。她也奈何不了他。只得悻悻然改拨另一个号码。
电话一通,随即传出自设彩铃。是一个憨憨地男孩声音,“喂,是冯晶晶吗?如果不是冯晶晶,我告诉你,我只给你一分钟时间阐述事件起因经过结果,你最好长话短说,好了,现在开始,你自报家门吧!”
彩铃播完,电话恰好接通,“自报家门先!”
冯晶晶隔空翻了一个大白眼,有前头吃瘪的事情在,口气自然有点冲,“胖大海,是我啦。电话那头的胖大海倒是憨憨地笑,能接到冯晶晶的电话,不管她口气如何不好,他都是高兴的,“冯晶晶,是你啊,有什么好事情找我?”
“我今天被通知明天坐列车去b城地总会所,票都给我了。这一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a城,你明天能抽时间送送我吗?我是上午10点的车。”
“啊?怎么这么快?”胖大海吃一惊。
“没办法,工作要求。”在他看不到的另一端,冯晶晶耸了耸肩膀。
“你真的要走?”胖大海憨厚的声音里是浓浓的不舍。
“是啊。今天他们给我发工资了,有4200元哦,我高兴得忍不住买了一堆的东西。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我肯定要请你吃饭的。”冯晶晶收拾起坏情绪,极力表现出好的一面,免得影响胖大海。
“冯晶晶,你听我说哦。”胖大海似乎在想怎么开口,声音不免迟疑许多,“你不接受韩睿康地帮助,你能不能考虑接受我的?
我借给你钱,不要你的利息,等你有钱再还给我,你要是想上国立电影学院就去好了,我不会阻拦你地。
那个会所虽然是很好的地方,但是我听爸爸地一个朋友说,那里地服务生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出一点点岔子都不行,有人私下说了某个会员地小道消息,被他们经理知道了,扣了当月的所有工资,遭了辞退。
你一个女孩子独自跑到b城去工作,那么严苛的地方,又谁都不认识,人生地不熟的,你受欺负受委屈,我和韩睿康都没办法帮你去出气。
我们这些做朋友的,总是为你好,为你着想的。韩睿康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他,也不要生他的气。你还是读书考大学好不好?以你的成绩,一定可以进国立电影学院的。我和韩睿康都要考到b城去,到时候,我们三人还是可以……”
冯晶晶截断了他的话,“哎,胖大海,我谢谢你的好意,我想靠自己,如果我老是靠着你们,我永远成为不了一棵大树。你的这个心意,我领了,咱们那么多年的朋友,我要是想你帮忙,就不会说那些见外的话,直接开口……”
“冯晶晶,你不要走,好不好,尽管,你和韩睿康一对了,但我还是舍不得,我希望我们三人能够永远这样下去,永远都是好朋友,我要……和你……永远都……是好朋友……”,胖大海哽咽出声,他说不下去了,在电话那头泪流满面。
他的青葱岁月里到处都有她的痕迹,他们曾经共同经历过那么多难忘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人的少年时代比他更快乐,她这一走,等于是强行迫使他告别自己地青春。他怎能不难过流泪?!
“庞大海……”,冯晶晶不禁唤了他的原名,心里涨得十分难受。眼泪一下冲了出来,她哭道:“……你这个……庞大海……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当然是……永远的好朋友……混账……你这个好朋友怎么当地……怎么能害我难受……”
“……冯晶晶……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应该恭喜你的……可是……”胖大海纵声大哭。“……冯晶晶……你别笑我……我就只哭给你听……你别告诉给别人知道……韩睿康也不要告诉……我只是哭给你听地……”
“……你个笨蛋……胖大海……我勉强……接受你的要求……”冯晶晶揉着眼睛哭道。
顿时,两人对着话筒又是一阵大哭,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通通从心底发泄出来。
好一会,两人的泪意哭完了。心里也没那么难过了,才又开口说话。
“冯晶晶,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哭了。”胖大海哑着嗓子请求她。
说着,电话那头又传来他搓鼻子的声音,冯晶晶也没好到那里去,她一边用衣袖胡乱揩了眼泪,掏出纸巾抹掉鼻水,搞得整个脸红成巴巴地一团,一边调侃他。“谁让你哭的,早干什么去了?!要我不告诉别人可以,封口费拿来!”
封口费。是他们三人之间特定的暗语,指的是其中一人请另两人去学校旁边的麻辣烫吃东西。
闻言。胖大海呵呵地笑。“好,你要有时间。我就出封口费。”
“又哭又笑,小狗撒n。”冯晶晶羞他。
胖大海还是笑,笑了片刻,他担心地问:“冯晶晶,你到了新地方交了新朋友以后,不会忘记我吧?”
冯晶晶慎重地说:“庞大海,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不论我在何方,只要可能,我不会断了和你的联络。”
“那好,冯晶晶,我的这个电话号码永远不换,你要是想起我这个朋友了,记得拨这个号码,我总会接住的。”胖大海鼻音浓浓地说。
“我们说好了,谁说话不算话,谁就是小狗撒n。”
“好!你既然有工资了,记得去买个手机,我们好随时联系,免得你到时候说我是小狗。”胖大海仔细交代。
“一定,我到了b城就办一个,到时候准通知你。“那就行。对了,你要去b城地事情跟韩睿康说了没?”
“还没有,拨不通他的电话。他可能不想接我的电话吧。”说到这里,冯晶晶地声音消沉了几分。
“你别担心,我等会拨他的电话,告诉他你地事情,明天我一定和他一起去火车站送你,你放心吧。”胖大海把事情揽了过来,他不想冯晶晶明天带着遗憾北上。
“那好,我多谢你了。”冯晶晶精神一振。
“客气啥。那先这样了,我爸叫我去吃饭了。”
“好,明天见。”
“明天见。”
冯晶晶随之挂上了电话,接着,她想了想,又取下话筒,按出一组烂熟于心地数字。
“你好,哪位?”电话里传出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冯晶晶闻之又要落泪,只有这个人是深刻理解她地艺术追求并从精神上支持她,这是她艺术之路的提灯引路人。
冯晶晶吸吸鼻子,“老师好,是我。”
“冯丫头?!怎么了,怎么哭了?”叶清瑜的声音有点诧异,“是不是工作培训不顺利?”
“没的事,可能有点感冒,鼻子不通。老师,您别乱猜啦,他们都挺照顾我的,没有什么不顺利的。我打电话给您,是因为我临时被通知明天要北上了,今天晚上有点忙,所以不能亲自去小公园和您道别,所以……”冯晶晶把打电话的意思和叶老师都交代了,主要是与她电话告别。
老太太听完,有点伤感,以她的人生经验,艺人漂泊,闯荡数十载,过家门而不入也是常事,虽然现在交通发达,但是,经此一别,师徒二人重聚首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以她的高龄又是否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渺茫未知啊!
于是,老太太打断了她的临别语,“我明天和你谭老师给你送车。”
“老师,您那么大的岁数,还有谭老师……”,冯晶晶很不安,怎么能让两位老师来送车呢,她担不起。
老太太语意坚决,“我们一定去,你记得带上凌云剑,明天9点火车站候车大厅见。”然后,不容冯晶晶拒绝地,她立刻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冯晶晶愣怔半晌,无不怅然地挂上了电话,脑中有刹那间的空白,浑然不知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知何去何从。
加上生前的27年和现在的6年,她统共在a城生活33年,将近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她在这座城市出生、成长、读书、工作,庸庸碌碌地抓着梦想的尾巴,吸食着城市提供的养份和食物,成为它庞大城市机器里的一枚小零件,再自行生产出润滑剂,让机器运转得更好,不致因为她的生锈成为机器的坏疽,阻碍它的运作。
明天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去另一座城市实现自己的梦想,这一次,她不再是抓着梦想尾巴沾沾自喜的演艺经济人,而是因为自身价值高低成为那城市里可大可小的零件,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当她这枚零件安放在足以影响其他零件运作的关键部位,那就是她推动李氏帝国城倾壁残之开端。
想到此处,冯晶晶恶作剧似地笑了,魅然如设圈套诱惑世人沦丧的魔女……
第三十一章 告别下
四月中下旬,a城俱是春意暖暖,但b城尚是乍暖还寒时候,冯晶晶不敢大意,尽管身上穿着应时的薄春衫,但是黑背包里依旧塞了两件毛衣,手上除了提着剑囊还挂着一件羽绒服,以防初到b城就被那边的寒流打个措手不及。
吕秀茹左望望,右看看,候车室大厅里即将北上的旅人皆是裹得严实的穿着,不由说:“晶晶,你带的东西是不是少了一点?万一天冷什么的,可怎么好?”
“妈,你放心吧,这些衣服都够了。严经理告诉我,那边不但包食宿,还发工作服和配套的御寒衣物,让我不必要带那么多冬天的衣服。”冯晶晶有一丝好笑,要不是今早上母亲硬往包里塞毛衣,她顶多就带一件羽绒服。她讨厌出远门的时候,大包小包背个没完,所以,她一向是简洁为主地只背一个包,装点必要的生活用品就够了。
“秀茹,我看冯丫头带这么些东西就可以了。”站在一旁的叶老太太也来帮腔,她上前握着冯晶晶的手腕,“冯丫头先借给我一会。来,小徒弟过来,老师有话要交代。”
说着,老太太晾下老伴谭起良和冯吕夫妻,将冯晶晶引到人较少的一边角落。
两人站定,叶清瑜一手揽着她,一手指着大厅里熙熙攘攘的旅客,问:“冯丫头,这些人或是贩夫走卒,或是南北商客,或是旅行游人。你觉得他们和你这一个月在工作场所见到的那些达官贵客有什么不同?”
冯晶晶玲珑心肠,立刻明白老师问话的用意,笑答:“披人皮。说人话,做人事;区别只在于。皮的好坏,话的雅俗,事地大小。”
叶清瑜听罢,有一丝激动,牢牢抓着她的肩头。“好丫头,你果然是个有前途的,我没看错你。老师像你这么大地时候,还不太能明白这些理儿,走了许多弯路,以致现在偶尔回想起来,还是后悔不已。
现在能听到你这么说,老师就放心了。你记住,要想艺有所成。绝不能在那种地方迷失本心,绝不能被一些外在看起来花俏的东西给迷惑了,因为它们通常都有很大地欺骗性。
现在的情况对于你来说。不过是暂时的失意,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磨练自己的心志。老师相信自己的小徒弟,一定能有一飞冲天地机遇。
每天抽出时间练功。不要把自己耽误了,反复练习基础的技巧,将它们融入你的骨髓,是为了更好的忘记它们,你才能更好自如地挥洒演技。还有,老师希望你不管在哪里都不能舍下凌云剑,它是老师对你的希望和鞭策。”
“老师,您放心,我绝不辜负凌云剑之意。”冯晶晶肯定地回握老师的手。
“好,假如你有半丝懈怠,就看着凌云剑,回想你今天在这里所说过的话。还有这个,你拿着,说不定会有用。”叶清瑜掏出一张小纸条放到她手里。
冯晶晶展开一看,上面写的赫然是姜浩君的联系电话和住址,她不由诧异地望着叶老师,他们俩是怎么认识地?
姜浩君就是她曾发掘过的国立电影学院导演系两颗新星中的一个,那天在演艺大厅看见他,就够她吃惊地了,而现在这张联系纸条的出现更是突兀。
“他……嗯……他是我一个老朋友地孙子辈……,前些日子回国,他打了电话,告诉我联系方式……我想你应该有用地……”,在冯晶晶诧异进化到怪异的目光下,叶清瑜解释得稍微有点不自然。
老朋友哇?!
很暧昧哦!
瞬间,冯晶晶地八卦魂不合时宜地被点燃了,以她的演员脑瓜,能即刻想出100个以上有关相爱却无法相守的故事情节,不过她识相地选择不追问,这种事情问另外一个知情人就行了。
倏地,甜美的女声打断了师徒俩的话别,“请b2012次列车的旅客检票进站,请b2012次列车的旅客检票进站。”
冯晶晶不由看一眼候车大厅门口,为什么那两个人迟迟未出现?
她勉强按捺心中的郁郁,拾起郑重的笑颜,“老师,您放心,您的教诲时刻挂在徒弟心上。”
叶清瑜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信你。丫头,快和你父母道别吧,该检票了。”
冯晶晶点点头,朝父母走去。
“爸爸。”
冯庆余注视着女儿,心里感慨万千,说又无从说,临了,只说出一句,“什么事?”
“你要多多注意养病,我每个月会寄很多钱回来给你和妈妈用,你们不要再出去外面辛苦,到时候买个电视,在家看看电视什么的,也挺好。”
“晶晶,我们一个月也用不了这么多钱,你把2000元带在身上,父母不在你身边,照顾不到你,你拿着钱,该买什么就买什么,该吃什么就吃什么。”冯庆余眼睛有点微湿,把贴身放好的钱要掏出来交给女儿。
冯晶晶按住了父亲的手,把一张站台票交给他,“爸爸,我要去检票了,你要是看到韩睿康,把这张票给他,我在站台上等着他。”
站台票售出有限制,一张火车票只能买一张站台票,本来这张站台票是给父亲的,但既然韩睿康没有及时来,只好给他了。“那孩子……”,冯庆余叹了一声,把票接过,“你放心吧,我在这,他要是来了,我准给他。你快去检票吧。”
“嗯。爸爸妈妈,叶老师谭老师,我走了,你们保重。”冯晶晶向四人道别,转身往检票口走去,浓浓的失望漫溢心间,韩睿康你开始对我冷傲了?
她经过检票口,回头望,依然没有看到那个爱恋的人,她别过脸,一颗泪突兀地滚落,像在嘲笑她先前的自以为是,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对你死心塌地?
她继续往前走,出了检票口就看到b2012次列车,她站在正对检票口的那个车门旁,等待一个奇迹的出现。
三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检票口。
“胖大海?!”冯晶晶失声一喊,迎了上去,焦急地问:“怎么是你?韩睿康呢?”
胖大海挠挠头,“冯晶晶,对不起,我叫他来,他怎么都不肯,害我现在才赶到。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他递给她一个信封。
冯晶晶接过来,忙不迭地撕开,里面是一张浅金色银行卡和一张信笺。
她抽出信笺,展开看,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如果你收下,并且不读戏剧院校,我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
她盯着那张纸,足足看了有三分钟,忽而流泪大笑,韩睿康你一定要与我的梦想一争高下啊……
她的反应好可怕,胖大海惊骇地望着她,“冯晶晶,他写了什么?”
冯晶晶止住笑,把头仰起,泪痕犹在,却已无泪意,看上去好似她把泪全倒回眼中一般,她目光坚定如脱鞘剑,似望着凌空中存在的一个点,说:“胖大海,麻烦你帮我转告他……”
说着,她竟撕碎了信封和信笺,随手一扬,那些细白的纸沫宛如骨灰瓮里的灰烬,飘飘洒洒,付尽东风,埋葬了青梅竹马的旧梦。
“……从此萧郎是路人……”
话音方落,浅金色银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