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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忘了，你姨娘肚子里还有孩子，那就是她最大的倚仗。”李亭曈理清楚了思绪，一点一点的给李亭芳分析到。
  李亭芳觉得她说得十分在理，点了点头道：“那就拜托大姐姐了。”
  “嗯，放心吧。”李亭曈将人送走，找来了半夏，让她今夜去守在王姨娘身边。
  她怕梁氏等不及，今夜便会动手。
  果不其然，那天夜里王姨娘的茶水中便混进了烈性的堕胎药物。
  王姨娘几乎要昏死过去。
  若不是半夏看得紧，她都要了结自己的性命了。
  “真是让人不省心。”一大早就听到了王姨娘寻死觅活的消息，李亭曈有些烦躁。
  人若是不能自己立起来，别人帮再多也没用。
  “去，跟她说，若是不想保住肚里的孩子，那就可劲的闹去吧。”李亭曈派了芍药去通知王姨娘。
  听完芍药的转达，王姨娘愣住了，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忍不住嚎啕大哭。
  王姨娘的贴身丫鬟萍儿也跟着哭了起来，芍药叹了口气，帮她一块劝起了王姨娘。
  “我们小姐已经出手了，你就放心吧，她不会让你有事的。”
  “就是呀。您得想想肚里的小少爷呀。”萍儿也跟着劝到。
  王姨娘抽抽搭搭地止住了眼泪，小声地答应了。
  芍药顿时松了一口气，现在就看大小姐的了。
  李亭曈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成功说动了老夫人将王姨娘接到她身边去照顾。
  “咱家可是许久都没有添丁了，我可是盼着有个小弟弟呢。”李亭曈见老夫人脸色还是有些阴沉，笑着撒娇。
  老夫人对她自然不会摆什么脸色，因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曈儿怎么就知道是个小弟弟呀？”
  “酸儿辣女嘛，再看那姨娘尖尖的肚皮，肯定是个弟弟呀。”李亭曈煞有其事的说道。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知道这么多。”老夫人觉得有些好笑。
  “你也不看看我师父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李院判，跟着他学到点皮毛就够我卖弄了。”李亭曈故意做出一副骄傲自满的样子，逗得老夫人笑出了声。
  “好好好，曈儿最厉害了。你放心，祖母肯定替你照顾好小弟弟。”老夫人说完便让秀嬷嬷走了一趟，将王姨娘接到睦元堂来养胎。
  “祖母办事，我自然是十分放心。”李亭曈不轻不重地拍了个马屁，老夫人很是受用。
  “今日可是要去大司空府上？”老夫人问起了今日的行程。
  李亭曈点点头回答道：“荀家的五小姐约了我今日去赏花。”
  “那你可要好好跟人家打交道，千万别再任性了啊。”老夫人叮嘱道。
  成安郡主的宴会上李亭曈已经得罪了大司徒家的小姐，这大司空家的小姐可就得好好巴结上了。若不是看在李亭曈一战成名，靖王也对她刮目相看的份上，老夫人也不会对她这般和蔼。
  自那日后，老夫人有时夜里醒来，也会感慨，若是没有陛下赐婚。看靖王对曈儿那热乎劲，指不定他们李家还能出个靖王妃。
  李亭曈可不知道老夫人心中把她和靖王凑了一对，因此笑眯眯地陪着老夫人吃完了早饭，见到王姨娘在睦元堂安稳住下之后，她才离开家去赴宴。
  “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离开睦元堂半步。你的吃喝用度，一切都从我这拨出去，记住了吗？”老夫人单独将王姨娘召来训话。
  “是，妾身明白。”王姨娘乖巧地表态。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大小姐替她争取来的，她可不能辜负了大小姐。
  王姨娘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儿子平安无事的生下来。
  老夫人对妾侍向来不喜，但王姨娘这般懂事听话，她倒也不算太反感。挥了挥手让王姨娘退下，她陷入了沉思。
  当年她的丈夫也曾为了一名小妾跟她起了争执。幸亏她盯得紧，没让小妾生下一儿半女，不然可就麻烦了。
  但等她当了婆婆之后，心态就有些变了。妾侍不妾侍的不重要，他们肚里的孩子才重要。生下来总归是自家的孙子，没必要去计较生母的问题，反正可以抱到嫡母那去养。
  只不过，梁氏有些靠不住，还是她亲自照看着吧。
  老夫人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疲惫，便在香梅的搀扶下回床上躺着小憩一番。
  而此刻的李亭曈已经到底了大司空府，下人通传完毕后，她便被请了进去。
  一到花园她就看到了亭子里的荀余馥。
  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有些尴尬。毕竟在成安郡主的诗会上两人也没打过招呼，可以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五小姐好。”李亭曈率先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李家姐姐不用这么客气。”荀余馥见李亭曈主动开口，也松了口气。
  说完这话，场面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你们家这花开得甚好，一看就是有用心打理的。”李亭曈只得自己找话题。
  “多谢李姐姐夸奖。”荀余馥听了李亭曈这话十分开心，这花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跟着家中的花草师傅一块侍弄的。
  爹娘倒是不管她，只是大伯父和大伯母家的表姐们颇有微词，觉得她这个千金小姐做这些事太跌份。
  但碍于爹爹大司空的身份，她们不敢当面说些什么，只是对她爱答不理。这些流言蜚语虽然没亲自听到，但她总能知晓几分。
  今日冷不丁地听到李亭曈夸她，她的心情十分愉悦，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喜欢上这个被王知秋视为眼中钉的李家大小姐了。
  “我听闻你四月及笄，我明年才及笄，我喊你一声姐姐可以吗？”荀余馥突然变得十分活泼。
  李亭曈听了她这话有些受宠若惊，点点头道：“当然可以呀，只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荀余馥。”
  “我叫李亭曈。”
  两个人像白痴一样地互相介绍了自己，然后猛地异口同声哈哈大笑。
  荀余馥笑了两声连忙捂住嘴：“幸好四姐不在，不然又该跟我说那些大家闺秀的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