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心里如被石块压着，就连微微呼吸也会疼痛起来，又像被针扎到了，稍动一下，就扎得更深一些，也让她痛得直落泪。
  一个月前，和他的江南之行，她和他早已不单纯，可是她该怎么说？他既然也知道，但却当作没事人一样，而她又能做什么？虽然只在他身边呆了两个月，但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他，除非他不要她了，可是现在，他却这样子说。
  她觉得自己的泪太多了，自从三年前那次，她以为自己流光了所有的泪，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哭泣，可是现在，又为何如此？
  只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受了委屈吧？
  比三年前，何素心赶出家门时还要伤心。
  莫黎霆呆呆站在电梯内，任由电梯门又关上，向晚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对于你来说，我算什么？我是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真的是莫黎均触碰了他最后的底线吗？可是为何要为了她而动怒？他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那么多年来，他学会了内敛，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孤单，可是自从她来到身边，他为什么开始变了？
  他的酒量一向好，可是在江南的那一次，他是真的醉了，醉意朦胧中，他只觉得她在身边，他只有她，那个一直在心底的身影，什么都没有……
  他并不是有意要侵犯她，他也并不是想当缩头乌龟不想承认，他只是想，她真的是一个好秘书，他不知道如果她离开了，他还能不能找得到如此好的助手。
  那天，他看到了她的孩子，心里的震惊不是一点点，他想不到她居然有孩子了，而他却不知道，他感觉到自己像是受了欺骗，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他为难了她，而更重要的，因为他知道莫黎均即将要归来。
  美容院的意外相遇，她显得那么年轻，就如个大学生般清纯，他本来很好的兴致，却因为叶云熙的一句话，顿时变了脸色。
  “这就是你的贴身秘书？长得不错嘛？听说你不会和身边的人发生关系，她那么漂亮，你和她真的没什么？？”
  正文　第六十四章　诺诺不见了
  他想世界那么大，他怎么会找不到另一个合他胃口的人，只是不知道何时，仅止有两个月，他就已经习惯了她，她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她已有一个孩子的事实。
  于是，他又退回了她的辞呈，让人事部打她电话让她来上班，好吧，他是可怜她，那么一个带孩子的女人，生活必然不如意。
  只是，却看到了她和莫黎均在一起有说有笑。那一幕，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所有记忆里的东西，全部一并浮现，他是真的要把他身边的一切全都夺去吗？
  他控制不住，他又将所有的气发在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身上，可是却害怕她一下离她而去，那么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黑暗中看着她，总像是看到那个人，而他明明知道不可能，却再一次迷茫。
  他无力得靠在电梯上，他到底在做什么？
  垂下眼去的时候，才看到掉在地上的散乱的资料和她一直随身带着的掌上电脑，他蹲下身子，将那些纸张一点点捡起，纸张的下面，静静躺着她的手机。
  手机呈现关机状态，这是莫氏的规定，不管什么会议，都要关闭手机。他按下开机键，手机响起一阵悦耳的铃声，之后屏幕呈现一片灰白，他以为如她这样子，手机里应该存有孩子的照片或是可爱的小动物等等，结果什么也没有。
  他没有探人隐私的鄙好，却突然间兴致起，想要看看她的孩子的照片，或许手机相册里会有存。
  按下手机里的资料文件夹，找到相册，才要按下，手机却突然间响了起来，在这幽静的空间内，铃声显得特别刺耳。
  他看到屏幕上跳着“学校”二字，应该是她孩子的学校里打来的。
  犹豫了会，还是按下接听键。
  那端随即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喂？慕小姐吗？诺诺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他怔了下，没上课？她早上没送去吗？忽又想起早上莫黎均的话，听说慕小姐加班加了一夜……她真的没有回去？
  “慕小姐？喂？慕小姐你说话啊，你打了你好久电话了都打不通……”
  “对不起，她不在，发生什么事了吗？”莫黎霆开口。
  那端想不到会听到一个男声，顿时怔住，后又说道：“哦……是她儿子没来上课，我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身体不好或是别的原因……”
  “知道了，我会跟她说……”他挂了电话，电梯已经停在他的楼层，而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又没带手机，也联系不到她。
  手机又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仙凌”两字，他听过她的名字，是一家美容院的老板娘。就是那次他和她不期而遇的那一家。而他才按下电话，那端的仙凌急冲冲的声音传了过来。
  “向晚？学校怎么说诺诺没去上课？我昨晚根本就没有去接啊？怎么会没去上课？”仙凌明显很焦急，没等这边答话，她又径直说着，“唉是不是你去接了啊？我打了你一早上的电话都没有打通过，嘿你怎么不说话？向晚？”
  “我是莫黎霆，她现在不在……”莫黎霆开口，那端的仙凌也一下子闭了嘴。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急……慢慢说……”他边讲着电话，一边按下电梯按扭，朝着地下车库而去。
  向晚在那里坐了好久，直到平复了情绪，才坐上电梯朝楼下而去。
  或许，她真的不适合在这里继续做下去，这一次，哪怕何素心再她，她也不能再留下来了。本就是个错误，她却让它一错再错了。
  向晚走出了公司，街道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虽然现在并不是周末，但还是有那么些人在游荡。
  秋天已经来临，整个城市一片萧条，大片大片的梧桐树叶翩翩而下，衬着太阳的丝丝光芒悠悠飘落，风吹来，带着一丝冬的凉意，沁入心底。
  清晨的街道，有环卫工人清扫落叶，此刻，又像是铺了一层地毯般，车子疾驰飞过，枯叶又顺风而起，如狂风舒卷般，全都飘到了街道的两旁。
  人行道上，也掉满了黄色的叶子，向晚踩在上面，慢慢向前而去。
  偶然有三三两两的小女孩走过，她驻足而立，望着她们的背影，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三年前，她和苏苏，也如她们般。
  而如今，物事人非。
  她只换得了她的小诺诺，只有小诺诺而已。
  一想到诺诺，她的心就变得特别软，暖暖的，如灌了甜甜的蜜酱。
  她伸手拦了辆出租，直奔幼儿园去。
  才到门口，便看到仙凌的车也在另一方向疾驶而来，看到向晚，仙凌都没有把车停入停车场，就朝着她奔来：“向晚，你终于来了，我找了你好久了，你老板都对你说了吗？把我急死了，你都跑哪儿去了啊？电话怎么是你老板接的？”
  向晚让仙凌的话说得一阵莫名其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仙凌惊讶得望着面前的向晚，又朝四周围看了下，只有刚刚绝尘而去的出租车，没有多余的人或车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一场虚惊
  “知道什么？到底怎么了？”向晚被仙凌的表情吓得提起心来，脸上也出现焦急之色。
  “诺诺啊……你不是让我……你不是让我不要接诺诺吗？可是老师今天打电话来说……诺诺没来上课啊……唉呀你都没开机，我也打不着电话，对了，你手机怎么在你老板那里？”仙凌忽又想到，望着面前早已面如纸色的人问道。
  “什……什么？诺诺没来上课？不是没人接的吗？”向晚都没有听到仙凌后半句话，只是突如的消息让她一下子慌了手脚。
  “我也不知道啊，老师可能找不着你，所以就打我电话了，我也没来得及问清，就给你打电话，然后就匆匆过来了。”仙凌也急得跟什么似的，却又安慰一边的向晚，“晚儿啊，别急，我们进去问下老师……”
  向晚和仙凌直接进了诺诺上课的教室，正在上课的陈老师看到了她们，忙走出来：“诺诺妈妈你来啦？金老师正和诺诺爸爸在园长室呢……”陈老师的脸上也看不出焦急之色，只是微笑着对她说道。
  “啊？诺诺……爸爸？”向晚还来不及出声，一边的仙凌早已惊愕得瞪大眼望着面前的陈老师，就像她所说的话像是天方夜谭般，随后又转过头望向一边的向晚，“谁啊？”
  向晚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但心里却惴惴不安起来，忙向陈老师道别，携着仙凌朝园长室而去。
  园长室内只坐着三个人，而那个背对着她们的背影，让向晚硬生生止住了步伐，本就提起的心，此刻已提到了嗓子眼，怎么是他？他怎么……在这儿？
  金老师看到门口的人，忙站起身：“慕小姐？快进来……”
  坐在那里的莫黎霆听到了金老师的话，也转过身望向门口，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深邃的眸子也如往常般，让人跌进去，就再也爬不起来。
  仙凌似乎也怔住了，诺诺的爸爸……是……他？真的是他吗？尽管在看到诺诺第一眼的时候，她就有股似曾相似的感觉，而那天在美容门口看到，她才恍然觉得诺诺长得像谁，可是，这怎么可能？三年之前，向晚怎么会和他有交集？她不是都不认识他的吗？难道只是巧合？
  对，一定是巧合。
  可是，向晚苍白的脸色又是怎么回事？仅只是因为诺诺不见了？还是有其它的原因？
  而向晚只是怔在门口，没有向前跨出脚步，仙凌不禁轻撞了她下：“向晚……”
  她才似乎回过神，随着金老师走进去，与园长打招呼，也对着莫黎霆颔首：“莫先生……”
  “我不是慕允诺的爸爸，既然孩子的妈妈来了，那我也走了……”莫黎霆站起身，对着园长与金老师说道。
  “啊？你不是诺诺的爸爸？”金老师似乎很惊诧，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啊，怎么会不是？
  “哦……诺诺怎么会不见了？应该没人带他出园吧？”向晚忙挡去金老师后面的问句，生怕说漏了什么，金老师也被向晚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没有啊，昨晚有人带走他了，让我想想，因为当时刚好下课时间，家长都来带孩子，诺诺应该是看到认识的人才会出去的……一时之间我们也没注意到……”
  金老师的话让向晚更焦急起来，仙凌也没带，言立诚也不会带，那是谁？
  “会不会是孩子的爷爷乃乃或外婆之类的熟悉的人？”站在一边的莫黎霆突然开口说话。
  “对对，会不会是孩子的乃乃带去了？诺诺很乖的，一般的陌生人他不会出去，一定是看到熟悉的人才会出去的……”金老师忙也在一边说着。
  向晚反应过来，难道是……何素心或是慕伟平带走了？何素心曾说过要把诺诺接回来的话，可是也应该和她打个招呼吧？
  她忙着急得在裤袋里掏手机，面前却突然有人递了过来，向晚怔了下，才记起自己的手机掉在了电梯里。
  她从莫黎霆的手里接过：“谢谢……”忙走向一边拨了串号码。
  “妈？是我，你是不是把诺诺接走了……真的是你接的啊？可是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那你今天怎么不送他来上学啊？诺诺怎么了？生病了？好好，我马上回来……”向晚挂了电话，忙向金老师和园长道歉，“对不起，是我妈带走了，今天可能感冒了，所以才没有来上课，她没有学校的电话……很抱歉，让你们虚惊一场……”
  “没事没事，孩子找到了就好，我们就是担心孩子会被坏人带走……”
  “诺诺一般不会乱跑，这孩子比一般的小孩听话……”金老师在一边说着。
  告别了园长和金老师，三个人走出了幼儿园，莫黎霆走在最前面，向晚和仙凌跟在身后。
  仙凌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用怀疑的目光望着莫黎霆，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有股感觉，他和小诺诺，有着密切的联系。
  莫黎霆突然之间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向晚，似乎想要说什么话，仙凌很会看眼色，忙对着向晚轻声道：“我在车上等你……”
  望着仙凌走远，他才说道：“今天休息吧，明天来上班……”只是一句话，他便转身离去，对于先前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没那么简单（一）
  “唉……”向晚开口唤住他，可是真当他停下脚步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他，顿了会，复又转身：“对不起……”
  “不……我不是要你道歉……”听到他开口说的话，她又尴尬起来，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而他却仍然面无表情，截断了她的话：“我不是道歉。”
  向晚因为他的话而抬眼，不是道歉是什么？
  他别过脸，脸上微露懊恼之色，可能是因为刚才说出口的对不起三字，在于向晚看来，他应该是那种不屑向人道歉的人吧？
  “把这件事忘了吧，还有包括一个月前的事，也一并忘了……”他顿了下，又开口，“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公司难以做人，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职就可以……”
  向晚一直望着他，她想不到他会说出如此的话，忘？是啊，她也想忘，可是谈何容易？而现在，还要她每天面对着他，在没有捅破那张纸前，她可以尽力维持平静，而现在呢？她还能吗？
  他一直都没有抬眼，只是口气略显烦躁，就像是无心再说下去，或者是不想和她说。对于先前的冲动，可能他也懊悔了吧，他不是那种被人一激就激出来的人，但这几次的反常，确实让她心生讶异，她绝不会认为他的冲动会是为了她，对于他来说，她是属于他的所有品，可是他的物品被人抢夺了，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于是他终于发火了。
  “我相信……”他终于望向她，可是她看不懂他的眼里所带的情绪，可能是太深沉了，她一直都看不懂，她只到他说道，“你也不会背叛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而向晚站在那里，望着阳光下灰暗的背影，思虑着他的话里的含意，不会背叛他……那是……什么意思？
  一路上，向晚都没有出声，只是很沉默得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仙凌瞟了她眼，犹豫了好久，还是清了下嗓子开口：“向晚……那个……我能不能问一下……诺诺的爸爸……是他吗？”
  向晚因为仙凌的话而终于转过头，可能是还没有听清仙凌的话，脸上是一片茫然无措：“什……什么？”
  “我只是觉得……诺诺和他……”仙凌的话才说到一半，向晚的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也打断她的问话。
  电话是言立诚打来的，问诺诺找到了没有，向晚简单说了下，便挂了电话，而车子也已经到了何家。仙凌也没有机会再开口。
  向晚忙开门下车，急急奔向别墅，找了一大圈，诺大的房子内，除了管家和佣人，没有其它的人。
  “吴伯，我妈呢？”向晚从楼上跑下来，问正从书房出来的管家。
  “老爷带小少爷上医院了……”
  向晚此时才想起，何素心应该还在医院啊，那么说，昨晚是慕伟平去接的小诺诺？
  “怎么了？诺诺呢？阿姨他们人呢？”仙凌停好了车也进来，看到向晚仍然一脸的焦急之色，不禁问道。
  “去医院了……”
  “那我们也去吧……”
  仙凌的话才落下，门外响起车子驶入的声音，两人忙奔出去，看到何素心驾着车子进来。
  “妈？你怎么出院了？”
  “好的差不多了就出院了，你们到了？”何素心一头长发盘起，穿着黑色的高领针织衫，外面披了件米色的长风衣，而下面黑色的及膝裙，看上去才像是三十出头的少妇。
  向晚不禁望向车后座，没有看到诺诺的身影：“妈，诺诺呢？”
  “和你爸在附近公园玩呢……”她下车，望向一边的仙凌，仙凌忙甜甜叫道：“阿姨……”
  “仙凌也来了啊，你们两个难得回来，一起留下来吃饭吧……吴伯，让厨房今天多做点菜，小姐难得回来趟……”她边走边对吴伯吩咐着。
  “不了阿姨，我美容院还有事，一会就要赶回去……”仙凌正说着，电话也响了起来，她忙到一边接电话，一会后，又说道，“向晚，我得回去了，你留下来吃饭吧，晚上如果回来，我来接你们……”
  “好，那你去吧，路上小心……”向晚和仙凌告别。
  仙凌又转向何素心，“阿姨，我先走了，你有空多来美容院院转转……”
  “行，最近是得来转转了，生了一场病，就像老了十岁……”她径直坐入沙发内。
  送走了仙凌，向晚看了下时间，快要中午了，还是见不到诺诺，她不禁有些着急：“妈，爸和诺诺怎么还没有回来？不是感冒了吗？”
  才说着，就听到门口传来的稚嫩的嗓音：“爷爷，你下次还带诺诺去骑那个马吗？”
  向晚忙奔出去，就看到慕伟平走在前面，小诺诺p颠p颠跟在后面，还仰着一张小脸望着前边的人说着，忽看到门口出来的向晚，小脸上一下子闪过兴奋：“妈咪……”小身子扭妮着越过慕伟平，扑向向晚的怀抱。
  “宝贝，可把妈咪想死了……”向晚紧紧搂着诺诺，感觉像是有种失而复得般的喜悦，诺诺也配合的在她脸上大啵了口。
  “妈咪，可把诺诺想死了……”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向晚的耳里犹如天籁，也是她这一辈子最最心疼的念想。
  “好啦好啦，快进来吃饭吧……”门内，何素心喊着。
  “吃饭了，乃乃家的饭菜好好吃的……妈咪，以后我们都到乃乃家来吃饭好了……”小诺诺牵着向晚的手朝里面而去。
  “诺诺以后就住乃乃家吧……”何素心上前抱起他，朝餐桌而去。
  从来没有过如此的和谐，和谐得不禁让向晚有股不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却又想像不出，究竟是什么。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没那么简单（二）
  饭桌上，小诺诺坐在何素心的边上，很乖巧的自己吃着饭，向晚时不时望向他：“妈，诺诺感冒了吗？”她始终不明白，何素心今天为何不把诺诺送去学校。
  何素心抬眼望向坐在对面的向晚，脸上绽开一丝虚无的笑，没有回答向晚的问题，而是说道：“小晚哪，听说江南那块地，他们要价20亿？”
  向晚抬眼望向她，这是业界都知道的，母亲突然间提起，有什么用意？
  “你的老板提出了15亿，他们不肯是吗？”何素心又说道，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不过，区区20亿对于莫氏来说，何足挂齿？诺诺乖，乃乃给你剥虾……”她喂着一边的诺诺，一边语出惊人。
  向晚惊了下，不知道何素心是从何知道莫氏谈判的价钱的，她沉吟了良久，不知道该怎么问，到了最后，她还是问道：“妈，你是怎么知道的？”虽然有意向，却并没有谈拢，而且也只是拟定计划而已，当然对于那价钱，整个莫氏，才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何素心放下碗，抬眼望向向晚：“小晚，妈实话说了吧，那块地，妈也有兴趣，只不过，我们一个小小的何氏，又怎么能和那么大的莫氏相拼？那简直就是j蛋碰石头……”
  她知道，何素心一定是有兴趣，要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得和她提起。
  而现在，她还没有弄懂何素心的用意，那地，如果有人想要，只要公平竞争就行，跟她说，她想干什么？
  “那地……真有那么好吗？”向晚试探性得问着。
  何素心垂下眸子，脸上去仍然有股笑：“小晚，好不好，你应该比妈更清楚不是吗？你老板的眼光，你应该知道，先不谈锦城春天，香榭丽都，光看现在的翡翠湾和天奥，我不得不承认，莫黎霆真的是一个商业奇才……”她顿了下，抬眼望向向晚，轻轻说道，“莫氏的业绩，仅止这上半年，就比去年同期增长了一倍，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而且我听说，翡翠湾的竣工将由影视红星桑妮参与……”
  何素心还在说着，而向晚却越听越心惊，这些企划案还没有开放，是绝对保密的，可是：“妈，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小晚，你看妈都c劳了一辈子，忙到最后，这何氏，还不都是你的？我知道你是个合格的秘书，所以莫黎霆也会喜欢你，你看，妈这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她望着向晚，眼里是一片诚挚，忽然伸手，握住向晚的手：“江南那地的计划书，你是不是知道？”
  向晚一下子抽回了手，惊得站起了身：“妈，那是商业机密！”
  何素心看到向晚那么大的反应，靠向椅背，而另一边，诺诺已经吃完了饭，慕伟平带着他走向客厅处。
  “干什么呀？”何素心微微皱眉，“告诉你吧，莫氏也有我们的人，要不然，你以为你能那么容易进去？”
  向晚此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这么简单，并没有那么单纯，母亲所有的一切安排，都是有目的的。
  “妈，你这样做是犯法的，要去坐牢的……”
  “你放心吧，妈只想要那份计划书，你只要拷贝一份，谁也不会知道，即使暴露了，也会有人替你顶罪，而且……莫黎霆那么相信你……他绝对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不可能！”何素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向晚即已坚定的拒绝，“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我也做不出那样的事……”
  何素心面无表情得凝望了她一会儿，忽然间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小晚啊，你看你边上班边带孩子的，一定很累吧？”
  向晚心里惊了下，转眼望向一边，已然不见了诺诺和慕伟平的身影，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突然间转变了话题，她没有吱声，只是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妈看，以后诺诺就由我和你爸爸来带，反正现在公司也不忙，诺诺也是个乖孩子，而且还那么小，不是四岁才上幼儿园吗？我看现在就不要去了，免得被别的小朋友欺负，还是妈来带吧……”
  “妈……”向晚想要说什么，何素心又打断她。
  “你呢，不行就不行，安心上班吧……”她淡淡说道，起身离开餐桌，朝客厅而去。
  向晚快要疯了，她这不是摆明了，拿诺诺在压她吗？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向晚追上去，何素心却因为她的话而突然转身。
  “我怎么了？”她瞪大着眼，转身望着向晚，“小晚，妈养育了你二十几年，妈并不是要你报答我什么，我也说了，何氏将来也是你的……”她沉默了会，伸手抚向向晚的头，“你不要有压力，妈也不是非让你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啊！”
  她似是而非的话，让向晚一阵无语：“我不会做的，我也做不到……”向晚别过头去，“诺诺呢？我要带他走了……”
  “诺诺就让他呆在这儿吧……”何素心走向沙发，面无表情得说道。
  “妈！”向晚不可思议，她居然真的那么狠心，要拿小诺诺来迫她。
  “你放心，我又不会虐待他……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哦对了，让司机送一下吧……”何素心说着，对着管家喊道，“吴伯，叫司机送一下小姐！”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奢望
  向晚想不到，何素心居然真的能那么狠心，如同三年前将她赶出家门一样，连眼都不眨一下。
  而慕伟平，这个小时候一直宠爱着她的人，历经了三年，居然也可以变得如此陌生。她一直都看不透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看到他对着一张照片流泪，可是照片上的人，却是她所陌生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过的。
  那一次，他将那张照片狠狠摔在了地上，从此之后，向晚没有再见到过。
  他对她一直y晴不定，直到有一天，他带她去了医院，医生在她的小胳膊上抽了满满一针筒血，她哭得差点晕过去，但是自从那天之后，慕伟平就开始对她宠爱起来，偶尔，她也会看到他发呆的时候，但是那样的次数，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少。
  而何素心，也一直很认真的辅导着她的功课，一直到她上大学。
  直到三年前的事，何素心大发雷霆，一气之下将向晚赶出了家门，她以为慕伟平会舍不得她，不让她离去，但是她想错了，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任凭何素心将她逐出家门。
  所有的人和事，都没有她想像中那么简单，她只是想要很单纯的活着，和她的小诺诺，一直生活在一起，而如今，母亲的强势，打乱了她的生活重心，她真不知道往下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太阳敛去了最耀眼的光芒，只散发着余热，整个城市进入秋意中，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慵懒至极。
  银色世爵驰骋在宽阔的街道上，还没到下班的高峰期，街道上并不拥堵，却仍然有三三两两的车，经过一个一个热闹的街口，时而慢吞吞停下来，再慢吞吞前行。
  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只大陀螺，缓慢蠕动着。
  车子的顶盖翻起，莫黎霆戴着淡咖啡色的墨镜，任由秋日里的凉风吹乱头发，气温已经下降，车速太过于快，以至于刮到脸上的风不禁让人感觉刺刺得疼痛。
  他松了领带，随手扔在一边的座位上，手机也在此时响起。
  莫黎霆瞟了眼，伸手按下，那端即传来爽朗的笑声：“我说莫三，你赛车去啊？”
  严绪然的声音里也带着风声，还能听到汽车喇叭的声音，莫黎霆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看到他的车。
  “怎么了？一起赛赛？”他唇角微扬起，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行啊，改天我们一起赛，今天没空，叫了江家老大一起吃饭，你怎样？一起？”
  “不了，还有事……”莫黎霆淡淡道。
  “你小子就摆谱吧，叫个十次能出来三次已经算不错了，唉对了，听说今天你又惹莫董事长发飙了？”严绪然的声音里带着笑，虽然问着，却是一副不足为奇的口气。
  莫黎霆笑了下，严绪然是莫氏的法律顾问，什么事还能逃得掉他的耳朵？他没有作声，既然他都听说了，也必然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
  “唉不是我多嘴啊，他想要什么你就给呗，干什么老是被他压在下面？你家那老头也是，我真想不通了，两个儿子，一人一半，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他这是干什么呀？存心是想挑拨你俩的关系……还有啊莫三，我觉得吧，你今天的举动……已经过头了，这不像是你啊？你那个秘书……”严绪然顿了下，莫黎霆却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而他所说的话，也是他最不愿意听到，他突然间又烦躁起来。
  “我先挂了，再联系！”
  没等到严绪然的话，他就按断了电话，踏在油门的脚一下子加重了力道，车子如同离弦的箭般飞驰而去。
  “我真想不通了，两个儿子，一人一半，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严绪然的话又回响在耳边，而他只觉得像是疯刺，一人一半？不，他不需要一半，他只要三分之一就够了，给他，他所给予的莫黎均的三分之一关心，或许，三分之一都不用，只要是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要忽视他的存在，那样，他就够了。
  可是，或许只是这么小小的要求，也会成为他的奢望吧？
  从小到大，他什么都不缺，他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莫黎均有的东西，他也一定会有，但是，他却只能看着他对着莫黎均大笑，陪着他一起玩，而他，永远只有站在身边看着的份。
  他真的不想这样，他从来都不想和他去争夺什么。可是……
  他心里越加烦闷起来，中午司徒静雅的话又回荡在耳边。
  “黎霆，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沉不住气？以前的你，他至少还没有借口来讨厌，现在呢？你为了个慕向晚，非要将自己搞得一败涂地吗？”司徒静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莫黎霆，只是低垂着眼，修长的手指轻抚着面前的杯身，没有说话。
  “我知道那个慕向晚有能力，可是还不至于你为了她强出头，不就是一个秘书吗？到哪找不到像她这样的？你这个样子……唉……”司徒静雅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水，转头望向窗外。
  窗外高大的梧桐树上，树叶已掉得稀稀落落，阳光照s下来，在对面的墙上形成一个苍凉的黑白剪影。
  正文　第六十九章　自己的决定
  “自从你四岁之时，他来了家里，原本属于我的，莹儿的，你的，所有的一切，全都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司徒静雅的目光迷离而悠远，带着一抹无法消逝的伤痛，她绝美的脸，在这一刻，似一桢画像，忧伤的，无法言喻的感觉。
  “他，代表着她……那个在他心中的，永远的女人……”司徒静雅的话轻轻的，听不到任何的怨愤，有的只是无奈与无尽的心痛。
  莫黎霆因为她的话而抬眼，当年，他四岁，莫黎莹六岁。莫凌蔚带回了同样是六岁的莫黎均。那个时候，虽然他还懵懂未知，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司徒静雅和莫凌蔚大吵了一架。但之后，司徒静雅从来都没有提起过，所谓的那个女人，莫黎均的妈妈。
  “谁？”莫黎霆简短得问了句，也让司徒静雅收回了眼神。
  “死了……”只是两个字，她便不再说下去。她怎么能和一个死人争，她怎么能争得过？如果可以，她宁愿她是死了的那一个。
  莫黎霆甩甩头，不想再去想那一些，他将车开到了海边上，每当心烦的时候，他总是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对着大海，吸着烟。
  他喜欢海，喜欢大海那种无边宽广，望不到尽头的漫无边际，只有这会儿，他才感觉到自己的缈小，小到可以让人忽视，他想，那样也不为过。
  第二天，向晚起了大早，就去了何家，只是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开门，到了最后，管家说夫人已经上班去了，老爷带着诺诺去公园了。她打给慕伟平打电话，那端却传来关机的声音。
  向晚没有办法，只得去往公司。
  原本以为一定经不住人的指指点点，可是人们看到她，还是一如既往得她点头打招呼，她不知道是莫黎霆做了什么，还是现在的人都喜欢玩深沉。
  他说过，不会让她在公司难以做人，可是那样的消息，能封锁得了吗？
  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拿了电脑，又转身朝电梯而去，电梯上面下来，在她的楼层停住，门缓缓打开，向晚想要抬脚进入，却看到站在电梯里的莫黎均。
  莫黎均也似乎怔了下，但一下子绽开笑容：“慕小姐，早……”
  向晚望了他眼，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哪怕他很欣赏她的能力，也不能这样子挖墙角吧？
  “早，莫总……”她只犹豫了一会，还是抬脚进入，站在他的身后。
  她向来喜欢站在人身后，不想被太多人注视，就像她每每站在莫黎霆身后一样，会让她感觉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安全感，说不清道不明。
  而显然有人并不让她如愿，莫黎均转过身望向她：“慕小姐昨晚睡得不好吗？看起来像很累的样子？”他口气舒缓，犹如初春嫩叶冒枝的舒爽，其实向晚很喜欢看到阳光的笑容，就如那个永远留在她心底，让她一想起就会心疼的笑容一般，然而，一想到面前人的身份，她就退避三舍。
  “睡得很好……”她低着头轻声回答。
  莫黎均沉默了会，向晚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让她浑身不适，而一会后，他又开口：“哦对了，董事会最终决定，慕小姐是继续留在莫副总身边当秘书还是到我身边来，还是看慕小姐本人的意思……”他的话让向晚惊了下，她想不到董事会会有如此的决定。
  “莫总，我想……我必须清楚得跟您说一下。”向晚一本正经的话让莫黎均微挑眉，等着她的后半句话。
  “即使我真的不做副总的秘书，我也不会到您身边来做……也就是说，如果我在莫氏，如果我做秘书，那也只做莫副总的秘书，除非他开除我，但我也不可能到您身边做……”向晚对着他微微颔首，表示抱歉，而面前的人似乎料得到她的回答一样，仍然是那样一副表情。
  “我知道了……”
  电梯到达了餐厅，莫黎均率先走了出去，向晚望了他挺拔的背影一眼，悄悄吁了口气。
  餐厅内，除了莫黎霆，居然还坐着莫凌蔚，这还是向晚来到莫氏后，第一次看莫凌蔚在这儿用餐。
  “爸早，三弟早……”莫黎均走过去，拉开一边的位置坐下。
  向晚跟在他的身后进入，忙也打招呼：“董事长早，副总早……”她走到莫黎霆身边，他没有出声，不管是对莫黎均，抑或是她。
  “早！慕小姐早……”莫凌蔚望向她，刚想要开口问，一边的莫黎均突然开口。
  “爸，我想过了，还是让慕小姐留在三弟身边吧，毕竟慕小姐已经跟了三弟两个多月了，一般的情况都已经熟悉掌握了……”
  莫黎均的话还没说完，莫黎霆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那还真的得谢谢大哥成全，我没了慕小姐，还真的不行呢……”
  莫凌蔚望了两人一眼，浓眉紧蹙，随后挥了下手：“随便吧，你们自己看……”
  向晚望了眼冷着脸的莫黎霆，突然之间开口：“董事长，不是说董事会听我的决定吗？我决定留在莫副总身边……”她垂下眼望向身边的人，“除非他开除我……”
  莫黎均和莫凌蔚都抬起眼望着她，莫黎霆仍然面无表情，须臾，他站起身，朝外面而去。
  向晚忙向另两人告别，快速跟上他的步伐，一如每一次，她站在他的身后，她悄悄抬眼，望向前面的人，目光在电梯门上和他的相交，偷看别人被抓正着，向晚一下子红了脸，忙低下头去，却听到前面的人低沉的嗓音：“我不是开除过你吗？”
  正文　第七十章　难以决定
  她抬头：“不是你让我来上班的吗？”
  “于是你就来了？”
  “啊？”
  她一脸茫然，他却转过身，露出笑容，伸手在她的脸上掐了把：“很乖。”
  电梯刚好到了楼层，他转过身，朝外面而去。
  向晚还在怔愣中，伸手轻轻抚上火｜辣｜辣的脸颊，他把她当小孩子了吗？那是她对诺诺才有的举动好不好。
  上午的会议之后，向晚又打了两通电话给何素心，是她的秘书接的，说是开会去了，让她稍后再打来。她打给慕伟平，仍然关机。
  一整个上午，她都心不在焉。上午的会议全部结束，一回到办公室，她又提起了电话。结果还是和前几次一样。
  她无力得放下电话，闭上眼睛，昨晚一夜没有睡，她觉得累极了。
  桌子上传来轻扣声，向晚忙睁眼，却看到一串钥匙放在她面前，钥匙还是包装好的，上面印着“彼岸花开”四个字。
  她知道那个楼盘，在她刚进公司那会儿完工，只是她不知道这串钥匙是怎么回事？
  向晚不明所以得抬头望向面前扔下钥匙的人，而他的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副总，这是……”向晚忙站起身。
  “这是公司给职工的套房，你收拾下，带着孩子搬过去吧……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