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千里之礼
作者:不归王      更新:2021-09-28 08:34      字数: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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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视线紧紧锁住她,眼底的情意几乎要化成水溢出来,云清见状不过冷笑:“陛下对我有太多刻意隐瞒,你眼下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她言罢,越过他一步步走远。
  这段时日两人为了朝堂换血费心费力,关系和谐的不像话,云京墨不知暗自窃喜了多久,忽而见到云清冷下来,不免郁郁憋闷。
  他看着云清离去的背影,扭头,瞥向守门的太监。
  两个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陛下,奴才知罪,请陛下开恩。”
  云京墨负手背过身,冷淡地吩咐:“带下去吧。”
  有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将二人捂住嘴拖下去,很快消失不见。
  云京墨走到书架前,捡起被云清遗落的两本话本,默不作声地攥紧了书页。
  ……
  “殿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擎云等在窗外,听到云清进门的声音后说道:“那座府邸的主人是沈成似的老母亲。安远侯所谓扶助百姓的银两,应该是全都流到了沈成似一家手上。”
  云清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放在唇边喝了口,没吭声。
  擎云这才发觉她的呼吸比以往要急促许多,不解道:“殿下怎么了?”
  “刚才我在御书房的密道里发现了孙平。”
  “孙平?”擎云皱眉:“那个害得殿下受苦的混账早该死了,”他说到一半停下:“……孙平为何在御书房的密道里?御书房何时多了条密道?”
  云清放下杯子,舒了口气说:“陛下此前和我说过孙平被收押的事情,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将孙平收押到了那里。”
  “按理来说,陛下应该将孙平交到刑部或者大理寺,他悄无声息地在御书房里挖了条密道来关押孙平,是不是有什么不能为人所知的原因?”擎云思量着说:“殿下,是否需要属下亲自去一趟那里,暗中审问孙平一番?”
  云清眼神一寒,摇头道:“不必,孙平已经死了。”
  擎云一愣。
  “我看到他时他满身伤痕,明显受过许多刑罚,但他和我说了没几句话就服毒自尽了。”云清睁着眼睛,难得迷茫地对擎云问道:“他明明有毒药,在受刑时不肯给自己一个痛快,为何刚见到我没多久就自裁了呢?”
  “是有些奇怪。”
  气氛静下来,云清和擎云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倚在窗边,都在暗自思索孙平自裁的原因。
  片时,擎云出声:“或者说,孙平一直在等殿下出现,他有什么重要的话想和您说,所以在和您见面后就自尽了?”
  “他并没有和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啊。”云清茫然地耸肩:“他只简单与我叙了叙旧,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死了。”
  擎云:“这样,殿下把孙平和您说的话一一和属下重复一遍,属下帮殿下一起想。”
  云清:“他说,他进宫前成过亲,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的孩子是个女孩儿,若是当年没出意外,他的孩子也该是我这般年纪。”她攒着眉尖,“他还说什么,他一直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照看,我赏赐给他的东西,他无不视若珍宝小心珍藏,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风筝,他都没有丢掉。”
  “嗯……还有就是,他说他这一辈子要么为人刀剑,要么害了无辜的人,他早该死了。”
  擎云脑子里灵光一闪,“殿下,好端端的,他为何突然提起什么风筝?莫非这风筝背后有什么隐情?”
  里面迟迟没有动静传出,擎云顿了一下:“殿下还记得孙平所说的事情吗?”
  “我有一点印象,他说的应该是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玩风筝时不小心受了伤,是他把我送回寝宫的,父皇当时很生气,不许我再玩这些东西,我就随手把那个风筝给了他。”
  “属下去孙平的住处看看?”擎云请示道。
  “不行,陛下关押孙平,必然是想从他口中挖出什么,孙平的住处应该早就被监视住了,你查不出什么的。白跑一次罢了,还有可能引起陛下的注意。”
  擎云忧心忡忡道:“殿下,孙平此时自尽必有蹊跷,不查一查属下实在难以放心。”
  “他真在住处藏了什么东西,陛下的人早该查到了,怎么可能留他到现在。”云清霍地站起身:“承亲王此前毫无迹象地对我下手,和孙平隐瞒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承亲王不是急功近利的人,他剑走偏锋劫走殿下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孙平想要告诉殿下的事情。”
  “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云清摆摆手:“擎云,我们现在所有的行动都暂时停下,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不能自乱阵脚。承亲王的东西不要再查了。”云清抬起头,澄澈的眼眸瞥向旁边的镜子,她眯起眼,镜中反射出她过于冷静的神情:“我有一种预感,事情的真相离我们很近很近了。”
  擎云称是。
  云清扶着梳妆台的边角重新做下,阖上眼睛陷入沉思。
  ……
  “陛下,平国皇帝派人送了一个箱子过来,说是给容乐长公主殿下的。”
  “什么东西?”刚和云清争执过,云京墨整个人都怏怏的,听人说起平国皇帝的名号,脸色比之前更阴沉了几分。
  传话的太监老实地摇头:“奴才不知,是安阳丞相亲自接收的,不许奴才们随便靠近。”
  越是神秘不让人知道,云京墨便越是好奇,即使心情不好,仍然坚持去暂置平帝礼品的偏殿看了看。
  安阳桥坐在下首,那口大箱子摆放在她面前,周围不少宫人围着却没一个敢靠近。
  见陛下驾到,宫人们手忙脚乱的行礼,唯有安阳桥不紧不慢地其实,朝着云京墨躬下身子:“臣参见陛下。”
  “丞相不必多礼。”云京墨走到近前,盯着那口箱子问:“平帝送礼不经使团,私下送了个什么东西过来?”。
  “回陛下的话,箱子里放着何物,老臣也不清楚。”安阳桥双手交握在胸前,微笑着摇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