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张护士长和郑秀秀是在谈话和介绍手术室的设备人员物资器械等内容中度过的，秀秀一本新的工作手册密密麻麻的记了十多页。
  她开始自觉的把张护士长的话当做金科玉律，这就是郑秀秀最大的好处，不奢求，平实尊重人，她现在真心诚意的把张护士长当做自己的老师和领导尊重。
  鸢城医院手术室的器械间，可以用琳琅满目来形容。排列整齐划一的血管钳直的弯的，各种型号的s拉钩，直角拉钩，牵开器，各种各样千形百怪的内固定器材，属于贵重物品管理系列的，由张护士长和专门管理器械的护士登记在册统一管理。
  张护士长正说得起劲，随身携带的与办公室相连的对讲机响了：“张护士长，我是普外科韩强大夫。有一胃穿孔病人，十分钟后手术，请提前准备。”
  “好的。我立即安排手术间，通知麻醉。”张护士长接完电话，立即通知麻醉科吕主任。
  看看时间，十一点多了，立即电话安排：“喂，周小洁，你现在哪里？”周小洁今天干机动，不安排她常规手术，职责是随时应付急症手术。
  电话里想起小洁护士的回答：“护士长，外伤病人已做完手术，现在我在七间帮忙巡回。”
  “你马上到十间准备胃穿孔手术。”张护士长指示。
  “好的护士长，我知道了。”小洁回答。周小洁，刚一入院就在手术室工作，二年护龄。
  张护士长手里拿的对讲机，是院部为手术室安装的内部人员通讯系统，方便尽快联络人员，快速安排手术。
  张护士长对秀秀说：“郑秀秀，待会儿你和小洁一起巡回，清点术中器械和纱布及用物时，让小洁清点。你先适应一段时间，下午再跟着我熟悉器械的术前准备。”
  “护士长，能不能让我学着上器械。虽然是第一次，手术时难免笨手笨脚的，可凡事总要有个开始吧。”
  张护士长沉吟一声：“你刚来，本来想先从病种，每台手术的器械准备开始，让你慢慢熟悉。这样也行，先从手术开始。不过，郑秀秀，你要有思想准备，上台的大夫没有一个好脾气的，一个动作衔接不良，轻则被责备，重则被他们骂下，到时候你不会哭鼻子吧。”
  郑秀秀低头笑了一下：“不会，张护士长，我有思想准备。”
  张护士长说：“那好，我来带你的第一次器械。先准备用物，铺无菌台，打开无菌包，上无菌器械。准备完毕刷手。直到手术开始，你与小洁护士清点完器械和物品。”
  秀秀感激的说：“谢谢护士长，让您多费心了。”
  秀秀跟张护士长去更衣间，换上草绿色的刷手衣，一种庄严到让自己心跳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郑秀秀，加油！”
  张护士长领着郑秀秀，推着器械车到无菌间，四个无菌敷料包，一个备用无菌急腹症器械包，即专为腹部手术准备的无菌器械包，推着器械车到手术十间。这里，小洁已做好腹部手术的一切准备工作。包括输y，吸引器，电刀，脚踏板等准备。
  今天的麻醉师崔实副主任，他已经去普外科接病人了。鸢城医院的手术流程，麻醉师到病房接病人。
  这样做的好处是，麻醉师在病房与病人及家属签订麻醉协议时，直接领病人入室，节省护理人力，专注于术前准备。
  张护士长指导秀秀铺无菌台，把所用无菌辅料，器械，用两把无菌钳摆放整齐。去离子消毒柜里，无菌持物钳钳夹备用电刀，钳夹消毒纱布置于消毒托盘内。
  一切准备就绪，张护士长领着秀秀去刷手。
  手指——手缝——手掌——手背——手腕——手肘。流水——肥皂——流水——抹干——碘伏涂层，消毒三遍。秀秀跟着张护士长的示范，认真的动作着。
  穿无菌手术衣。秀秀看张护士长手提手术衣领的反面，双手轻抖，左手伸入衣袖后，再捏住衣领，右手再伸入另一只衣袖。小洁在张护士长身后拽着两边衣襟，为她系上手术衣的系带。
  秀秀学着张护士长的样子，右手提衣领，左手c入衣袖，倒手，换左手提衣领时，秀秀的左手触及刷手衣的绝对无菌面。
  张护士长说：“小郑你的刷手衣污染了，停下。”回头说：“小洁，你过来示范一下。”
  小洁应声放下正在整理的脚踏式吸引器，手脚麻利的重新叠好被秀秀展开一半的手术衣，两手提起手术衣轻轻抖开，左手c入衣袖后，从衣领里面的相对无菌面，向外反折捏起，右手c入衣袖，两手优雅的向外展开，秀秀似乎看到一片茵茵绿草，婆娑在眼前。
  “谢谢小洁。”秀秀两手依然半举在胸前：“护士长，我再来一次。”
  秀秀又拿起手术衣，这次，她准确无误的穿好了手术衣。
  今天的主刀是韩强，第一助手丁然。今年，侯副主任到年龄后，韩强竞聘上岗，现在，他是普外科副主任。丁然今年晋升主管大夫。
  丁然大夫刷完手，脚踏开门侧身进入手术间：“张护士长，您亲自上台了。”
  张护士长微微颌首：“郑秀秀第一次上台，我带她一次。”
  “郑秀秀，第一天来手术室就上台了。”毕竟是从普外科出来的人，丁然看到郑秀秀感到十分亲切，隐隐的有点骄傲。看吧，这是从我们普外科出来的护士长呢。
  “了不得，今天二位护士长亲自上台了。”丁然笑微微的说。
  “别贫嘴，赶紧消毒。”张护士长可不买丁然的帐，她是出了名的严厉加无情。
  “是，护士长，您的命令，我马上执行。”外科的大夫，到手术室那就好像在自己的科室一样放得开，尽管张护士长很严肃，只要丁然打起精神，也还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郑秀秀递上消毒弯盘，无菌持物钳，巡回护士小洁立即为他加入消毒小纱，碘酊消毒一次，酒精脱碘消毒二次。
  器械护士郑秀秀和他一起铺无菌单，这包括，二层割巾，一层麻醉单。两条无菌麻醉单，一条覆盖麻醉支架，遮挡病人视线，划分手术区域和麻醉区域，另一条覆盖器械托盘。
  一层加厚双层的大d单，将手术床覆盖，只露出手术野一个小小的范围，再用护皮膜覆盖。一次性护皮膜，可以保护皮肤，术中不被损伤。
  消毒手术野时，大夫只刷完手就进行，这是不穿无菌手术衣，待消毒完毕，与器械护士一起铺各层无菌单，完毕回刷手间，再涂抹一次碘伏后，重新回手术间穿无菌手术衣。
  丁然消毒时，秀秀与小洁清点术中器械和纱布及用物，并记录在档，这份术中用物记录单，术后巡回和器械护士核对无误后，方可冲洗手术野，缝合关闭术野。
  器械护士在手术结束后与巡回护士共同签字，做为原始记录存档。术中清点器械规则，手术前清点的物品，必须与手术后清点的物品相符，缺一不可。
  秀秀在与小洁清点物品时，还要给刚刷完手的大夫们拿手术衣，刚才跟丁然大夫一起来的实习大夫大概是第一次上台，不知道规则，他看器械正在忙着跟巡回清点物品，就自己伸手取拿无菌手术衣。
  张护士长一直站在那里看着秀秀和小洁动作，既不c手也不说话，她要看看秀秀的应付能力。刚才，实习大夫自己取拿无菌手术衣，她看到了没说话。
  郑秀秀说：“同学，请不要自己拿取无菌器械台上的任何无菌物品。你虽然刷手了，但现在还是相对无菌状态。尤其，器械台上的所有物品都是有数的，你应该通过器械护士拿取无菌器械台上的无菌物品。”
  实习同学说：“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指教。”
  张护士长心里悄悄出了一口气，还行。刚才，我还真怕她不说，事关无菌，慎之又慎。在手术室里，无菌原则高于一切，这是减少病人术后感染机会的关键之一。
  韩强刷完手进手术间时，一切准备就绪，他与张护士长打过招呼，面对郑秀秀，严肃的说：“郑副护士＇。。墨斋小说＇长，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上手术台。所以我提醒你，上我的手术，精力一定要集中，我要的用物和器械口头提醒你，你一定要按我的指令为我传递。”
  郑秀秀简单的说：“明白。”
  “好的，开始手术。”随着韩强主刀一声令下，手术开始。
  皮刀。
  纱布。
  直钳。（十厘米直血管钳，用于钳夹皮下出血点。）
  电凝。（可烧灼止血）
  纱布。
  组织刀。
  小弯钳。（十厘米弯血管钳，用于钳夹组织内出血点。）
  盐水腹垫。（保护切开的腹壁）
  腹部牵开器。
  大s拉钩。
  一连串的指令下来，病人的腹腔已被打开。一股腐烂的恶臭顿时弥漫到整个手术间。郑秀秀被熏得差点呕吐。
  韩强清晰的命令：“吸引器——温盐水——”病人由于穿孔时间较长，胃内容溢出到了腹腔。反复冲洗腹腔，直至所有的污物去除。本次手术拟做胃穿孔修补术。
  从手术一开始，小洁就给张护士长搬了个手术凳，隔着器械托盘的，坐在了郑秀秀对面。
  张护士长坐在器械托盘的另一面，面对郑秀秀，双手拢起放在手术衣身前的胸兜里，两眼审视着郑秀秀的一举一动。她惊讶于郑秀秀的沉稳，开始怀疑她是第一次上手术台做器械吗？为什么看不到她应激性的紧张，如此的有条不紊，似乎是上了无数台器械后才有的从容不迫。虽然，手下动作有些生涩，但这气度绝对在李长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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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心跳第004章疑惑
  张护士长紧紧盯着郑秀秀的一举一动，她惊讶的发现，郑秀秀一点也不在乎她的盯视，手下动作沉稳不乱，似乎无需她再提点什么。这让她有点困惑，心的话，我带出的新手不下十几个，第一次上手术台，无不战战兢兢，满头大汗，怎么她就能做到临阵不乱呢？这可是她来手术室的第一天呢。
  刀剪纱布针线，元针一号，皮针（三角2/4弧针）一号线，郑秀秀感觉这些动作似乎多年以前仿佛做过，现在只是在重复捡起。
  她的心里充满了快乐和感动，似乎就为这一针一线，就为这无影灯下的真实。让鼻腔里充满着各种消毒敷料，消毒药水的味道，耳中嗡嗡诺诺的监护仪，麻醉剂，吸引器的轻度噪音，手术组所有成员，主刀和助手们，麻醉师们，巡回周小洁严肃而又认真的态度。郑秀秀深深吸一口气，她对这些似乎很适应。
  郑秀秀开始在心里默默背诵有关胃部手术的一切步骤。
  自从她接到即将调她到手术室工作的命令后，马上就开始了手术流程的学习。
  先从较为熟悉的消化道手术开始，食道——胃——十二指肠——小肠——结肠——直肠——阑尾。消化腺，肝胆胰脾等部位的手术步骤，用物等相关器械准备，巡回注意等等。
  手下一顺畅，秀秀开始走神，想起自己的同学王彩，手术室三年护龄护士，她和郑秀秀一起到鸢城医院工作，由于她1。68米的高个，动作麻利，实习时就被张护士长看上，毕业后直接到手术室工作。
  郑秀秀和王彩在护校上学时，同级不同班。秀秀拽着她的好友小晴，一起请王彩吃饭，期间只是说，请她业余时间教教她手术室的工作，王彩很惊讶，说郑秀秀你在普外科干得好好的，干吗要学手术室的护理工作？
  郑秀秀说，我有可能去你们手术室工作，王彩以为秀秀只是调到手术室工作，像她一样，也就很热心的帮她，在她单独值夜班时，和她模拟练习手术流程，其中就包括胃大部切除手术。
  因为当时还没有宣布任命，秀秀也不好直接对王彩说，自己要到手术时担任副护士长。后来王彩知道了，不免嘀咕，既然请教于我，怎么又不肯说实话，真是的。秀秀已经认识到了，只是还没找到机会对她解释。
  “针线。”韩强一声命令，郑秀秀一个激灵，马上拿起持针器，拍授于韩强。
  韩强一看是元针一号线，马上说：“元针四号线。”
  秀秀小脸一红，马上换回。
  韩强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元针四号双线。”
  秀秀紧忙的开始穿针引线，越急越引不上，张护士长一声不吭，站在她的对面看着。韩强随手拿起盐水纱布覆盖在手术刀口，抬眼看着她，也是一声不吭，丁然和实习大夫看主刀停下了，他们也停下看着秀秀。
  秀秀拿着四号双线的手紧张的有点抖，她抬头看对面的张护士长。直到这时，张护士长确定秀秀需要她的鼓励，才向她微微点头：“别急，沉住气，先把双线头对齐，沾一点盐水，撸干，剪刀斜向剪出斜面，然后再穿针。”
  练了一星期的穿针引线，数这小元针四号线难引，现在却要双线引入这小小的针孔，难度可想而知。
  秀秀按张护士长的话一步步做下来，第一次失败了，双线斜面出现毛刺，只穿进一条线。重新做过，秀秀更加小心，心无旁骛，尖端进去后，秀秀听张护士长的教导，用一把小直钳缓慢向外拉。结果，三股的四号丝线只拉出了一股，丝线批了。
  秀秀只好重来，第三次还是没拉出双线，张护士长轻轻接过了持针器，还是刚才的动作，一次成功穿过，她没用直钳，直接用左手拉出了双线。
  张护士长把持针器递回给秀秀，秀秀赶紧将针持拍授于韩强，心底里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支针线，秀秀用时五分钟，失败。张护士长用时不到一分钟，成功。
  韩强什么也没说，接过针线快速缝合。秀秀刚才憋着的汗这时忽的一下出来了。小洁护士转身去刷手间拿了条刷手巾，走到秀秀身后：“郑姐，请你回身，我帮你擦下汗。”
  秀秀小脸有点红，回身说：“谢谢你，小洁。”小洁一笑，在她耳边说：“不客气。”心的话，姐姐，第一次上台手没哆嗦就比我强了。
  现在，看到韩强开始要温盐水冲洗腹腔关腹，秀秀和小洁清点器械正确后。张护士长嘱咐了秀秀几句，就下台脱下手术衣走了。
  手术结束后，秀秀没有急着去清洗器械，她跟着韩强到了刷手间，问正在洗手臂消毒y的韩强：“为什么要用四号双线，还用那么细小的元针？我预习手术步骤时，没有看到有这个准备。”
  手术做完，韩强笑嘻嘻的，没有了上台时的严肃：“你说呢，傻丫头，自己回去查书。”和秀秀一起同台做手术，韩强其实心情很舒畅。
  “不行，我时间紧，你赶紧告诉我。”秀秀因为和韩强熟悉，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嘿嘿，郑秀秀也有求人的时候。叫哥，不叫不说。”韩强心里乐颠颠的，和秀秀同台手术的感觉真好。
  丁然一步闯进来：“韩副主任，你们在说什么，这么乐和。哎，郑秀秀，今天第一次上台吧。韩老师给你的警示够可以的，没想到被你轻松拿下。”
  “丁然，没事我先回去了。”韩强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退。
  秀秀问：“丁大夫，什么警示？”
  丁然诧异的说：“怎么，刚才你们不是说的这事吗？”
  秀秀有点沮丧：“是这事，正虚心向他请教呢，你一打岔，他就走了。丁大夫你说，他为什么非要双线，还是四号。我记得胃穿孔修补术的手术步骤，没说到非用四号双线不可的。”
  丁然忽然有点明白了，他也笑嘻嘻的说：“他是主刀，整个手术组人员，手术时都要听他的。如果他说需要元针四号双线加固一下，就是需要。有什么疑问你还是问他吧。”说完不待郑秀秀问他什么，一溜烟跑了。
  秀秀在小洁指导下，把用过的急腹症器械包清洗后，放置于器械准备间，负责准备器械的护士上油重新打包后消毒备用。
  回到更衣室打开手机，跳出齐寰的嘱咐，媳妇，第一天上班，就上手术台，辛苦了。我代表粉点儿对你表示慰问。太晚就别回家了，回半壁苑好好休息，注意身体。
  秀秀和齐寰结婚以后，没有退半壁苑的单身宿舍。
  秀秀唇角上翘，齐寰，有你的关心真好。看看时间，中午十二点一刻，白班二点上班，这个时间齐寰应该是午休，秀秀回了条短信，谢谢老公关心。
  秀秀笑眯眯的说：“小洁，今天谢谢你，我请你吃饭。”
  小洁不好意思的说：“郑姐，你客气了。有什么事你说就是了，我保证知无不言。”
  小洁心里明白，眼前这位，虽然工作还不熟练，但可是货真价实的副护士长，自己的领导，一定要留下一个好印象。
  其实，在给秀秀指导的过程中，周小洁护士有一点小小的心理优越感呢。比较李长玉，刘一蕊她们资深护姐们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新来的小郑副护士长俯低的姿态，很让小洁护士受用。
  鸢城医院给全院职工的福利，其中包括一顿价值八元的免费午餐，如果吃不完，这餐费还在餐卡上累计，不过此卡只能在医院餐厅消费。
  秀秀和小洁到了餐厅，秀秀问小洁想吃什么，小洁说：“西红柿面条吧。”
  秀秀说：“小洁，你怎么和我的口味一样。”二人就一起笑了。
  换下衣服到了医院餐厅。秀秀问：“刘师傅，有什么饭？”
  “郑护士，怎么这么晚？，什么饭也没有了，你们要什么现做。”刘师傅问。
  秀秀笑着说：“就西红柿面条吧。”
  刘师傅说：“好，你等着，我去给你们下面条，十分钟保你们吃上西红柿面条。”
  “谢谢。”秀秀和小洁拿起当天的《鸢城晚报》细细浏览自己关心的栏目，很快秀秀就发现了任倩倩很有滋味的文章。
  小洁悄悄地问：“郑姐，你和餐厅师傅认识？”
  秀秀说：“在普外科病房的时候，经常要为病人订营养餐，或者特殊饮食。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小洁说：“我们在手术室里工作，一上台就是好几个小时，根本不和外界打交道，医院里这么多科室，我们一点也不熟悉，有时候去到别
  的科室，不穿护士服时，人家根本不认识我们。老家来个老乡看病，还要排队。”
  秀秀说：“我比你工作时间长，相对来说认识的人就多一些，以后老家来人看病，如果是你不熟悉的科室，和我说一声，如果我熟悉，我就可以帮你。当然，遇上我不熟悉的，也就没办法了。”
  二人正说着呢，刘师傅叫另一位年轻师傅把西红柿面条端了过来。秀秀和小洁赶紧起身接下，秀秀说我去拿筷子，立马把两碗面条的帐结了。
  第二卷心跳第005章血腥味
  新手上路，，，，，，，一个艰难的开始，，，，，，
  回来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清亮亮的面条，鲜艳的西红柿，嫩黄的j蛋羹，撒着碧绿的碎香菜，这可是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面食之一，怎么就一下没有了食欲。
  秀秀看小洁吃的正香，就说：“小洁，好吃吗？”
  小洁嘴里塞满了面条，呜呜啦啦的说：“好吃，乘热，你怎么不吃？”
  秀秀一笑：“小洁，你吃一碗恐怕不够，这碗一起给你。”
  小洁赶紧说：“够了够了，你在台上的时候，我悄悄到办公室吃了一个r火烧了。”
  秀秀说：“你比我小，要多吃点，长劲。在手术室里工作，体力消耗大，要加强营养。”说着，把自己碗里的西红柿和j蛋羹全部摆到了小洁碗里。这一顿，秀秀问刘师傅要了一小碟咸菜，吃了一碗清汤面条。
  小洁看她只吃面条，心下立时就明白了：“郑姐，我当时刚上手术台时，比你还厉害，只吃苹果喝牛奶。过一段时间，慢慢就好了。”
  秀秀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说：“知道了。”
  秀秀下台的时候，处理完器械，摘下手套洗了三遍手，到更衣间换衣服时，抹了两遍护手霜，可她现在还是嗅到自己手上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西红柿和j蛋羹让她想起手术台上打开的腹腔。她看小洁吃的正欢，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秀秀还在紧张一件事，她好想现在就见到齐寰，对他说：“齐寰，我这个月都四十多天了，还没来月经呢，这个时候可千万别怀孕。”秀秀想起和齐寰在一起的美好，小脸一点点红了，她赶紧低头吃面条。得抽个时间去妇科一趟了。
  刚知道自己必须要到手术室担任副护士长一职时，郑秀秀就找田主任提出要求：“田主任，如果非要我去手术室工作的话，请给我半年时间适应，先暂缓宣布我的手术室副护士长的任命，只是以普通护士的身份工作，半年后如果没有什么异议，领导认为我还够格，再宣布我的任命不迟。”
  田主任听得有道理：“行，我请示一下院领导，这件事我自己做不了主。”
  田主任向路院长汇报，路院长沉思了一下：“恐怕不行，怎么可以朝令夕改呢，这不是理由。还是照原计划执行吧，有困难慢慢克服，不要因为自己的意愿，搞这种特殊。”
  田主任无语，别的副职可都是在自己熟悉的工作岗位宣布任命的。在一个相对陌生的工作环境，高调宣布人事安排，直接空降，郑秀秀一点根基也没有，这样的开场，郑秀秀的工作能干好吗，她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下午，普外科有两台胃大部切除手术连台，由于上午的手术还没做完，中午又来了两台外伤，本来正常的工作，立时紧张起来。
  人员一紧张，只好连台手术，张护士长想到胃修补时，郑秀秀还算沉着洒脱的动作，立时决定胃大切手术由郑秀秀上器械。
  秀秀说：“好的。”立马就自己去准备手术器械台。这次的巡回是李长玉。
  秀秀提前刷手，穿上无菌手术衣，和李长玉清点器械台物品时，发现自己忘记上护皮膜和刀片了。她感觉很不好意思，转身请求李长玉：“李姐，我忘记上护皮膜和刀片了，麻烦你帮我上吧。”
  李长玉把脸一沉：“郑秀秀，你怎么回事，上台前一定要把物品备齐，这是器械护士的基本常识。你是副护士长，要以身作则，自己做不好，怎么让我们下属跟你学。”
  “对不起，李姐，是我没做好，你批评得对，我虚心接受，向你学习。现在，还是请你帮我上护皮膜和刀片吧。”
  李长玉和袁淑仪是老同学，这次竞聘副护士长，李长玉也报了名，可她硬件不行，只有两个年度先进工作者，参加市里淘汰赛时，没有获奖只有院内护理c作奖，当时，在医院里参赛时，她只是取得了资格。一篇市级护理论文，没有省级和国家级护理论文，没有护理科研课题。
  可她满心的不服气，心的话，我又没干临床，而竞赛的选题大部分却是临床的实际护理c作项目，临床护士当然比手术室护士沾光了。可现在我报的名是竞选手术室护士长，这个位置应该是从手术室选吧，而手术室里，不论年资还是工作能力，自己应该都是数的着的，关键是自己年龄大了，今年再不报名竞选，明年就超龄了。
  尤其，袁淑仪提前知道自己已经通过时，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的炫耀，更让她心里急得不行。她满怀着希望，等了又等，等到的宣布却是普外科的郑秀秀担任手术室副护士长，这让她忿忿不平。
  李长玉伤心了，她就是想不通，凭什么呀，我都是护师级别了，她郑秀秀才是个护士三年，我都干手术室八年了，而她郑秀秀一天手术室也没干过，领导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让她个外行来领导内行呢？
  现在，郑秀秀和李长玉的第一次搭台手术就落下了刀片和护皮膜，李长玉很反感，不行就先歇着，这不是逞强吗，简直添乱。
  这时，麻醉师已经硬膜外置管完毕，李长玉一看，不耐烦的对秀秀说：“你等着吧。”她那意思很明显，不管怎样，只要是你郑秀秀的事就靠后。说完就去忙着帮助麻醉师摆正手术病人体位，上约束带。
  今天的主刀是荆楚汗大夫，第一助手王京连。
  荆大夫和普外科高荫田主任是老同学，又是同一年进的鸢城医院，一同分到普外科，主修小儿外科，兼顾普外科所有手术科目。
  今天来的胃溃疡病人是急诊，正好赶上荆大夫值急诊班，所以，这台手术他的主刀。
  秀秀把消毒弯盘递给王大夫，麻醉师测出麻醉平面，抬头对王大夫说：“可以了。”李长玉上前将盖着手术病人的被子撤下，王大夫消毒。
  李长玉拿起护皮膜打开，秀秀想伸手拿过来，李长玉鼻孔里重重的出了一口气，手缩了回去：“郑秀秀，你应该用持物钳夹取，不应该直接用手拿，这是基本的常识，都上手术台了，还不知道。”
  秀秀的脸红了：“对不起。”用持物钳夹取了护皮膜。
  “这是张护士长经常对着新来的人强调的事，怨不得你不知道。”李长玉这句话好像没有错，但她说是张护士长经常对着新来的护士们强调，也即说你郑秀秀只是一个新来的，虽然顶着副护士长的头衔，也要从头来。和我干活，那就要有实力，别让我看出毛病，不然我是不会留什么情面的。
  当下李长玉一脸不屑的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应该是无菌观念呈待加强。这不是你们病房，只要做到相对无菌，也就不错了，这可是手术室，要做到绝对无菌的。”她也知道病人硬膜外麻醉，神志是清醒的，工作人员不可以在病人面前议论对病人不利的事情，所以，声音是很低的，低到只有秀秀和她自己听到。
  郑秀秀遭她连番抢白，此时又说出这么重的话来，好像她郑秀秀不知道无菌的重要性似的，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心的话，我得罪你了吗？这么没好气，我这才第二次上台，忘下一二样东西，也只是工作还不熟练的关系，即使这样，我也已经道歉了，干吗步步紧。
  现在，又说出这么敏感的话来。要知道，这句“注意无菌原则”的话，如果被病人听到，术后病人出现什么意外，譬如，刀口延迟愈合，术后发烧等情况，很容易让病人联想到手术台上“注意无菌原则”的话，恐怕又是一场医疗纠纷。
  再说，我也没做错什么吧，这种c作上的不同，很难说是谁对谁错，只看什么样的手法最适合c作者，只要保持无菌应该是最基本的原则。
  郑秀秀的手术室生涯刚刚走出第一步，还没有熟悉脚下的路，就被一颗不大不小的钉子扎了一下脚。她不想辩解，觉得也许自己是应该像李长玉说的那样，用无菌持物钳夹取无菌物品，这样也许真的可以减少污染的机会，她认真的开始注意了。
  一个手术下来，荆大夫和王大夫耳边不时传来，李长玉压抑不住呵斥郑秀秀的声音。
  郑秀秀，怎么还不要求我给你擦汗，你要注意别把汗滴到手术台上。
  郑秀秀，不要坐下，站着精力集中一些。
  郑秀秀，向上提一下手套，掉下来了。
  郑秀秀，把不用的弯钳归置一下。
  荆大夫缝完最后一针，又检查了一遍吻合口的缝合情况，确定无误后，他扭了扭酸涩的脖子：“冲洗腹腔，准备关腹。”
  关腹前，器械护士应该提前准备好冲洗腹腔的温盐水，郑秀秀是第一次单独上胃大切的手术台，时机自然掌握的不好。李长玉作为老资格的手术室巡回护士，应该提醒她怎样配合手术，提前准备好温盐水。
  临上台时，张护士长嘱咐过她，郑秀秀刚来，有什么不对的提醒着点。不过，手术过程，她只是看着，郑秀秀做对了，她不吱声，做错了，她就大声责备。
  郑秀秀这一个手术跟得还不如第一台手术顺利，李长玉一说她，她心里就小小的紧张一下，说实话，她都有点诚惶诚恐，提心吊胆了。
  第二卷心跳第006章洗水
  好看的故事就在蕙质兰心
  提心吊胆的郑秀秀，到荆大夫发出“冲洗腹腔，关腹”的指令时，还没有准备好温盐水，心里不免一阵紧张。
  她赶紧将洗盆的洗水倒入污水桶里，没想到李长玉正好启开温盐水的瓶盖走了过来，秀秀的洗盆抬的有点高，这样倒洗水的时候，因为污水桶是空的，就砰出了洗水。
  洗水撒到李长玉的身上，她的脸一下就黑了，她狠狠的瞪着郑秀秀：“郑副护士长，你故意的吧。”
  郑秀秀急得额头汗又出来了：“李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台我给你洗衣服。”
  手术台上的洗水，用的是生理盐水，然后，手术大夫要用湿纱布时，可以沾湿，术中所有器械和纱布的清洗也是在这个洗盆的洗水里。所以，洗水基本可以说是血水。
  荆大夫说：“先倒盐水吧。”心下颇不以为然，知道你李长玉没竞聘上副护士长，心里有怨气，可也别太过分了，大面上要过得去，病人第一，手术第一，工作第一。这手术还没完呢，不就点洗水吗，下台洗洗不就行了，至于吗。
  不过，荆大夫也替李长玉挺可惜的，这人工作很精细，不丢三落四，就是有点斤斤计较，这一次提不起来，以后恐怕就再也没机会了。
  荆大夫想起当年自己和侯副主任竞争普外科副主任时，以自己败北而告终，小小的同情了李长玉一下。
  他想告诫李长玉一声，输了就是输了，下一次有机会再争取，在一起工作要求大同存小异，不要带着情绪。
  李长玉能不带着情绪吗。
  郝然正好过来拿东西，看到李长玉衣服上有很多血水，立即说：“长玉，我替你盯一会，你赶紧去换衣服。”李长玉没好气的说：“忙你的吧，这正关腹清点器械呢，走得开吗。”
  郝然看她一眼，一声没吭走了，他可是手术室唯一的男护士，平常和李长玉的关系最铁，什么活都帮她干。这次竞选副护士长，他也是报了名的，只不过，他的得票数比李长玉还低。
  李长玉本来想提醒郑秀秀早一步把洗盆里的洗水倒掉，提前一步准备好温盐水，这样不至于临时手忙脚乱，跟不上手术节奏。
  可当时自己正在想心事，根本没关心手术进行到哪一步了，更不用说提醒郑秀秀这只笨鸟了。
  对，她就是一只蠢笨的鸟，好好的待在普外科病房多好，干吗一翅子扎到手术室鸠占鹊巢。如果不是她郑秀秀过来，说不定医院里就会考虑提她李长玉来当手术室的副护士长了。
  看看现在的手术室，论年资，技术和人脉，就是她李长玉和郝然有资格竞争一番了。而郝然是竞争不过她的，当日鼓动郝然报名，就是料定他只是自己的陪衬。李长玉没有把意识里的竞争范围扩大到手术室以外。
  现在，就因为她郑秀秀来了手术室，李长玉再也没有希望了，医院里有规定，科室里副护士长的年龄界定在三十五岁以下，今年自己整整三十五岁了，最后一年的资格竞争，李长玉被淘汰了。
  想起这些，李长玉心里很难过，她怎么可能和郑秀秀好好配合，自然是逮一点小错往大里说。
  荆大夫因为在普外科除了高主任以外，就属他年龄大了，因为他不是主任，小年轻的医护们自觉的尊称他荆老。
  荆老下的手术台，施施然脱下血迹斑斑的手术衣，脚踏开关出了手术间，来到刷手池边洗手。李长玉匆匆从手术间出来，没好气的狠狠叹了一口气，摘下口罩，洗脸。荆老抬头从刷手池上面的半身镜里看到了她：“长玉呀——”
  “荆老——”李长玉闷闷的回了一声。
  “得饶人处且饶人，有的时候，事情是不以自己意志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忿也没用，不如平心静气一些。”荆老好像是在说他自己。
  “说什么呢，荆老。”李长玉想起眼前的荆老，应该是和自己说他以前被侯副主任顶了副主任名额后的心情吧。
  而李长玉心底里却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如果郑秀秀不能胜任，张护士长不是给了她半年的时间吗，这半年时间如果她郑秀秀不能负起应有的职责，甚或更差一些，器械或者巡回工作不到位，那么，到时候，医院里就应该考虑还是沿袭以前的做法，重新从手术室里选拔副护士长。
  李长玉想起当年，自己刚来手术室时，手术还没有现在这么多，自己都适应了八个多月，要知道，并不是顺利的跟下一二台手术的巡回和器械就可以了，手术室的护理工作学问大着呢，郑秀秀你慢慢来吧，半年，吹吧。
  荆老说：“长玉，郑秀秀不是新来的年轻护士，她是空降，是顶着副护士长的头衔来的，你呼来喝去的影响不好。”
  荆老因为和李长玉父亲相熟，李老曾经拜托荆老照顾李长玉。平时，看上去李长玉是很温和精细的人，可栽在小年轻郑秀秀的手里，荆老也替她惋惜了一小下，不过，都是尘埃落定的事，就要接受事实，适应现状。否则，只能是伤着自己了。
  荆老记起李长玉父亲，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李长玉一下。而李长玉却不以为然，她也就是想要出口气，不然，憋在心里，她还真怕自己憋出什么病来。别以为宣布了，这手术室副护士长的位子就能坐定，路还长着呢，走着瞧。
  齐寰下午上班时，给秀秀打了个电话，知道她有两台胃大切连台手术的器械，估计时间应该在晚上七点以后。
  正常一台胃大切手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时，大约需要三小时左右，连台手术，因为在第一台手术关腹后，就可以接第二台手术病人提前麻醉，结束第一台手术后可以直接开始第二台手术，因此，可以节省时间。
  两台手术中间，秀秀只来得及喝了半杯水，上了一次厕所。由于有了第一台手术的经验，第二台手术器械时，秀秀就做得比较熟练了，就是这样，由于她的手法偏生，还是招的巡回李长玉不时发出不耐烦的提醒声。这次下台后，荆老没再对李长玉说什么。
  齐寰下班以后，到幼儿园接着粉点儿，搭老爸高荫田的车回了清河园老爸老妈的家。
  于梅看儿子领着粉点儿回家了，高兴地吩咐保姆小莲多做了两个菜。知道秀秀有手术还没下台，给她留出了菜。
  齐寰匆匆忙忙吃完了饭，拿饭盒一层层装好，打的回了医院，他希望秀秀下了手术台就能吃到热热的饭菜。
  齐寰自从右脚截肢按装假肢后，走路姿势就有点跛。父子二人特意的隐瞒，以为老妈于梅不会知道，于梅也就装作不知道了。
  于梅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是母亲啊，感觉不对时，通过各种途径，细细观察后，终于确定儿子的残疾后，偷偷的大哭了一场。
  既然儿子不想让自己知道，肯定是怕自己担心，那就配合一下，装作不知道吧，想到儿子生活的诸多不便，于梅提出儿子一家还是搬回来住方便，理由当然是说，齐寰和秀秀夫妻二人上班时，养女粉点儿没人带，这对孩子的成长不利。
  这次，老爸高荫田也极力劝说，齐寰就和秀秀商量，还是不回来住吧，清荷园离鸢城医院毕竟近点，秀秀现在到手术室工作，上了手术台就不知几点下班，没个准点，这也是小夫妻当前c心的事情。
  商量后，二人带着粉点儿又住回了清荷园，三口住在齐寰原先住的阁楼，虽说是阁楼，面积也有近九十多平方，两间朝南的房间，北向的书房，洗手间，倒也很方便，齐寰唯一担心的，老妈于梅如果发现自己的伤情，会很难过的，于是早起晚归的，尽量避免母子见面。
  这上下两层的复式公寓里，因为有了秀秀和粉点儿，立即显得热闹起来。
  齐寰带着盒饭到手术室时，正赶上妇科刚做完一台剖宫产手术下台，他的老同学曹祥林看他提着饭盒，过来打招呼：“高齐寰，是不是知道你老同学我上手术台辛苦了，过来给我送饭吃。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他嘿嘿的乐着，伸手就要拿饭盒。
  齐寰一把打掉他的手：“去，你小子赶紧给我看看，郑秀秀他们那台手术几点能下来？”
  “先让我吃点，不然不给你跑腿。这刚下手术台，空着肚子没劲。”碰到曹老赖，齐寰没办法，把饭盒放到办公室的桌子上，曹祥林麻利的敞开一看，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好家伙，高齐寰，你这拿了几个人的饭，这么多。”
  “我家秀秀吃得多，你少管闲事，赶紧去看一眼，再出来吃。”齐寰撵着他，曹祥林抓了一块五香炸r：“知道知道。高齐寰，三年前我就看你是个老婆迷。”说完一溜烟的走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