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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逻的小分队很委屈，三个逃犯不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掉的。我们确实没有看到可疑之人，大晚上的，都在营地行动，坏人脸上也没写标签。
  巡逻士兵心里有委屈，也不敢反驳长官。长官气愤地命令“你们两个去给刘将军汇报，你们这一组士兵给我去搜捕。”
  刘守忠听了士兵的汇报，后悔没有杀了他们，“你们去寻找周羽三人，昨天他们逃跑了。”
  刘守忠又派出一组人马。周羽三人慌不择路，在山林间深一脚浅一脚也分辨不清东南西北。一个信念就是往山下跑。
  他和申学才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把孟文亮护在中间。摸着黑跑，此时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天空繁星飞满天，可是浓碧的树冠遮住天空。即便是跌下山崖摔死，也比再次落到昭义士兵手里强。
  有一件事周羽心里不安，给他们大饼的士兵，周羽许愿说以后有机会报答人家。可是他的‘报答’方式是，伙同另外两人杀了他们。
  三人连滚带爬，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好在没跌下山崖。周围除了鼓声没有人马追赶的痕迹。
  周羽掏出火折子，申学才砍断一根枝丫，削成火把照亮脚下的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是什么路，这是绝路。刚才摸着黑，黑壮熊人胆。
  “我的娘哎，咱们真是命大。”周羽觉得自己腿肚子有些转筋。
  “你冷吗？打哆嗦呢？”孟文亮明知故问。
  “我能不哆嗦吗？我在前边开路，我从这里掉下去，你两还有缓冲时间。我是在以身试警。”周羽两股战战说。
  前面两步的距离就是断崖。周羽探身目测一下，眼前发黑。孟文亮伸手扶住他。
  “我恐高，以后恐怕。”周羽跟在孟文亮后面，队形有变化，申学才手举火把走在前面。
  “其实吧周羽适合在前面探路。”孟文亮声音带笑。
  “为什么？我要压阵，我要做队尾，我不要做排头。”
  申学才补充说“你是文曲星下凡，有神灵庇佑的人，上天不会轻易收你。”
  山路难行，加上头几天的大雨，山路湿滑更是不好着力。申学才一手举火把，一手拿大刀当拐杖，增加和地面的摩擦力。
  满天的繁星出现在头顶，这段山路树木稀少，裸露的岩石陈列在他们眼前。三人小心翼翼攀援而下。
  天光逐渐变亮，他们终于从山上下来。嘘，孟文亮矮身蹲在灌木丛里。周羽和申学才也蹲下身。
  林子里有人说话声，还有狗吠声。在密集震耳朵的鼓声里隐隐约约传来。
  周羽把大刀交到孟文亮手里，“快跑，跑出一个算一个。他们目标主要是我。”
  孟文亮接过大刀，飞快地冲出去。三人分开跑路，避免被敌军连窝端。
  擂鼓制造噪音的士兵，这一拨人马累了，换下一批。“弟兄们上马。”常胜招呼一声。
  孟文亮施展轻功跑得快，昭义兵最先发现他。骑马在后面追赶，常胜张弓搭箭，射击敌人。马上的人中箭矢掉下马去。
  孟文亮只顾狂奔，身后的马蹄声已经调转方向，他不敢放慢速度，直到常胜策马来到他身边。孟文亮刹住脚步，还是向前俯冲了几步，才最终停下来。
  “林子里还有周羽朝廷特使，还有申学才两人，快去救救他们。”孟文亮简单明了地说。
  常胜留下几人护送他，带着部下追赶昭义士兵。
  “山上没有水源，得到青溪取水。将军知道这个消息吗？”孟文亮问护送他的士兵。
  众人都摇头，知道的话早就解决刘守忠了。周羽和申学才两人又汇聚到一处，周羽赤手空拳，无力自保。
  “杀了他两，杀了他两。敌军来了。”逃回来的昭义士兵喊。常胜在后面紧追而来。
  一群人将周羽和申学才围在中间，周羽手持木棍。常胜带领众人冲上前去。昭义士兵知道寡不敌众，丢下周羽二人纷纷逃窜。
  士兵将孟文亮带回营地，“将军有人从昭义营地逃出来。”
  “带进来。”石雄说。
  士兵收缴孟文亮的大刀，将他捆绑带进来，按住他跪在地上。
  “石将军，昭义军队没有水源，取水在青溪。”孟文亮直入主题。
  石雄大喜，给孟文亮松绑。“壮士，快快请起。真是久旱逢甘霖，壮士一句话解我燃眉之急。”
  柳叶取来烈酒和纱布，侍奉在一旁。孟文亮的这张脸伤口化脓，皮肉外翻。
  孟文亮带来的消息太关键。“壮士先洗浴用餐吧。”石雄说，看到柳叶手里的东西，“帮他处理伤口？”
  “是，将军。”
  柳叶把烈酒点着，银针火焰上烧灼。拿苫布蘸取烈酒擦拭伤口。
  常胜带领周羽和申学才回来。周羽把从出使昭义的经历简单说了大概。
  士兵端来洗漱用具，连同饭菜一块端上来。“柳校尉，要不先吃饭，在治疗伤口？”石雄问。
  周羽以为柳叶是随队军医，原来是校尉，还会医术。对石雄笑道“石将军，手下人挺能干，还是多面手。”
  石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豪“周大人眼光就是好。柳校尉剑术还高明呢。武宁节度使李彦佐知道吧？”
  周羽眼神有些困惑，对于军队的将领他了解的不多，包括眼前这位石将军。
  他据实已告“不太清楚。”
  孟文亮和申学才听过李彦佐鼎鼎大名，“李将军，在军队里的将领中剑术数一数二。”申学才佩服道。
  两人洗漱完毕，坐下吃饭。石雄打住话头。申学才好奇道“柳校尉是李将军门下弟子？”
  王副将说“他们两个切磋剑术，几乎打个平手。”
  李将军的盔缨先掉在地上。王副将没这么说，自己上司永远是正确的。
  “是李将军对属下手下留情。”柳叶解释道。
  三人吃饱喝足，回到营帐休息。三人带回来的消息无异于雪中送炭。
  第二天一大早，石雄点齐一千人的队伍，奔赴青溪。他要截断敌人水源。
  第二天周羽上路赶回长安。孟文亮的伤势还得诊治，两人暂且留在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