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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别买了。要这个就成。”浣纱翘脚盯着江遥一行人的方向，过来拽包渡。
  “姑娘，我已经备好料了。”摊主说。
  “多少钱？”浣纱掏荷包付账走人。
  “我喜欢这个。”包渡拉住浣纱。
  浣纱眼瞅着几人不见踪影。包渡的小心思浣纱岂能不知，拿手指头戳他说：“瞧你那点出息。本来是大家一块出来游玩，偏偏你要另起炉灶。”
  包渡狡辩说：“公子他们的兴趣和咱们不同，咱们是俗人，人家欣赏的都是高雅事务，这个糖人公子小姐能看上眼吗？我却喜欢这个，小时候有心愿想要好多糖人，可是家里穷，愿望无法实现。这些年有钱了，没有和我分享的人，也就没了份心思。现在遇到你，我有了一尝夙愿的想法。”
  浣纱听他说得可怜，对老板说：“在加两个。”
  包渡其实不喜欢甜食，可看到浣纱心疼自己，不由心花怒放。老板将做好的糖人递给他，包渡喜欢糖人造型，拿在手里，喂浣纱吃。
  以前宝钏在家时候，她们过节上街，会买糖人吃。浣纱望着糖人发愣，想起宝钏。眼前仿佛又出现宝钏慧黠，闪烁碎碎星光的眼睛。
  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浣纱激动起来，她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同样的眼神。柳叶，柳叶···宝钏的母亲姓柳。
  难道说柳叶和宝钏有亲属关系。浣纱想得投入，包渡拿着三个糖人，“浣纱，走。浣纱。”
  包渡一连喊了几声，浣纱兀自发呆没有反应。包渡上前拥住她，带她往外走。
  江遥带几人到糕点店铺，这家店铺糕点美味正宗。黄莺左右看了一圈，没有浣纱的影子。
  “等包兄吗？”秀英问。
  阿诗娜抢着回答，“包兄现在嫌弃我们碍眼，不等他们，我们进去。”
  店铺里收拾的干净整洁，掌柜的一身打扮像是一位书生，坐在柜台后面。
  看到有客人进来，他在柜台后面含笑致意，“客人请自便。”
  几位女孩子喜欢糕点甜食，这里主营糕点，比自己家的酒店分工细致，品种多得多。
  秀英三人一通乱点，杏仁酥，牛舌饼、桂花糕、栗子糕、凤梨酥···柜台里摆放的品种每一样都不放过。
  掌柜的吩咐说：“把两个桌子合并一处。”
  店员将糕点摆上来，搭配新鲜的骆驼奶。江遥去柜台每样打包一份。
  “你那个宝贝弟弟，不喜欢甜食。”阿诗娜下定论。
  江遥微笑，只喝骆驼奶。“你看你都不吃，男孩子不喜欢吃甜食。我们拿着这堆东西逛街多累赘。”
  “你喝酒吗？”江遥问她。
  “明知故问。”阿诗娜一口糕点含在嘴里，嘟囔说。
  “那不就得了。女孩子都不喝酒，可你是个例外。”
  几人饱食一顿，休息半天，“接下来去哪？”江遥想要秀英痛痛快快地过节。
  他这个妹妹一年忙到头，少年老成，是家里的顶梁柱。秀英有他在身边，这个节日不同往日，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秀英眉眼含笑，神采飞扬，“江大哥，我们去曲江池。”
  阿诗娜看在眼里，是又气又笑。禁不住口不择言说：“秀英，你能不能长点志气，有江遥在身边，你要飞。”
  她打击秀英，纯粹是出于一番好意，意思是说，现在江遥陪伴在你身边。他不可能永远陪伴在你身边，只要他不打算娶你。
  阿诗娜总是这般神来之句，闹得别人措手不及。秀英刚刚神采飞扬的神色，立马打蔫。爱书屋
  阿诗娜的话就是一瓢冰水兜头浇下。黄莺瞪眼看着阿诗娜，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挺好挺快乐的节日，就当是自欺欺人，你就让秀英高兴一天不行吗、
  黄莺的眼神里噼里啪啦地都是责备。秀英低下头，抿住嘴唇，是呀，自己好像越来越脆弱。年龄一年比一年大，倒是容易伤春悲秋。
  “秀英是我亲妹妹，我当兄长的过节希望妹妹高兴，这挺好。”
  他拉住秀英，“秀英，我们就去曲江池，今天玩个通宵，好不好。”
  四人雇了一辆马车来到曲江池，曲江池池水蜿蜒流淌，岸上雕梁画栋，水面上飞桥横架，游廊相通。水面上五光十色的花灯构筑一个琉璃世界。
  “这里好美，江遥你真好。”阿诗娜挽住江遥胳膊，秀英看看阿诗娜，很羡慕她我行我素的做派。
  犹豫半天，悄悄地将手搭在江遥的臂弯里。黄莺勾住秀英胳膊，人太多，不抓紧点，容易被游人冲散。
  “太美了。”秀英学着阿诗娜样子大声喊道。
  “太开心了。”阿诗娜大喊道。
  周围人们的视线集中看向这边，女孩一眼看到俊美如斯的江遥，在看他身边左右的美女。
  “那不是长安第一美男江公子吗？”
  “江公子好风流啊！”
  “身边好几个美女，有一位是胡姬。”
  阿诗娜咯咯地笑，“江遥，你的风流美名很快就会在长安打响。”
  江遥恍然大悟道：“你刚才一通大喊，就是为了给我扬名立万。”
  阿诗娜美滋滋地说：“对极了，妙极了。”
  秀英和黄莺忍俊不禁，咯咯咯地笑。水面上有游船，有一叶扁舟，还有竹筏。
  一叶扁舟上传来优美的琴音。人们往岸边涌去，一睹弹奏者的风采。
  “惜惜姑娘，江心，他们也来了。”秀英欣喜道。
  江遥四人都往前挤过去。小舟上红红姑娘弹奏琵琶，温庭筠抚琴。
  江心看到他们，船夫将小舟朝他们划过来。四人上了小船，小船有些拥挤，还好没超载。
  这一条船上都是翩翩公子，俏丽佳人，格外引人注目。岸上的人都对着这艘小船行注目礼。
  天上一个月亮，水中一个月亮。岸上是琉璃世界，水里也有琉璃世界。小船仿佛在画中穿行。
  秀英坐在江遥身旁，水波轻轻荡漾，小船也上下起伏。真实的美和虚幻朦胧的水下幻境交织在一起。
  幸福充盈在秀英心间，这一切仿佛像一场梦，美丽而又虚幻的梦。
  红红婉转歌喉唱道：
  月楼明月长相忆，柳丝袅娜春无力。
  门外草萋萋，送君闻马嘶。
  画罗金翡翠，香烛销成泪。
  花落子规啼，绿窗残梦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