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0-29 10:18      字数:13130
  丹尼肺部几乎要爆炸了,隔着翻腾出泡沫的波浪,他缺氧地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她的眼睛红透了。
  太阳x,喉,后颈脊椎,心脏,腹,肋,尾椎——她招招都往致命处去。
  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即将窒息的一刻,他忿忿地扯住她的项链,金属缠在手里,攥紧,一圈一圈地绕在手上,终于成功地把她拉了过来。
  他的手扣住她后脑勺的同时吻住她的嘴,贪婪地汲取她的氧气。
  雏瞪着眼睛直视着这个与自己一个眼帘之隔的男人,他唇堵住她的嘴,不仅在她的口中勾揉着海水与津y,而且还贪婪地汲取她肺里的氧气。
  她趁机提膝盖撞他的小腹,他在她的唇上闷哼一声,却蓦地吻紧了,唇上更是用力一吸,将她最后一点氧气夺走。
  她夺回自己的项链,同时把它从脖子上取下来,转而绕在他的脖子上,攥紧金属的两端,用力扯,要勒死他。
  两个人都已经没有氧气了,却谁都不肯先认输,他的手挡在项链与脖子之间,掌心已经被勒出一条血印。
  直到这时,游艇上的人才觉得大事不妙:他们在海里呆了未免也太长时间了。丹尼的两个手下跳下海,架开了雏。
  雏没有反抗,她冷眼看着狼狈地吞着海水的丹尼,在水的波纹中,笑一笑。
  服从
  气息奄奄的丹尼自行爬上游艇,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雏被押着上了游艇,她坐在湿漉漉的甲板上,身子两旁站着丹尼的两个手下,各按着她一边肩头。她无法动弹,比基尼的绑带早已在刚才激烈的争斗中散开,留在了海里,此刻她上身真空着,双臂抱胸,险险护住胸前大好春光。
  甲板上的男人们统统贪婪地窥伺着这半l的尤物。一个一个,动物一样的目光。
  老大的女人,不知是何销魂滋味……。
  丹尼连呼吸都来不及,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却没有用,草草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待呼吸稍微顺畅了些,他才转身去寻找雏。
  接触到这个女人目光的一瞬间,丹尼怔了怔。
  雏正放肆地盯着这个脸色涨成青紫色的男人看。眼中,嘴角,都透着嘲讽,满满的。
  “妈的!”
  他低咒一声,迈着急促的步子来到她面前,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忽的蹲下身,扯下脖子上的毛巾,展开,转而摁在女人的胸前。
  他的好意她却不领情,把毛巾丢回给他,继续以手掩胸。
  丹尼瞪着这个女人,好一会儿,待他脸上的颜色恢复了,才三下五除二脱下自己湿透的t恤,套在她的身上,同时揪过t恤领子,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恶狠狠地道:“你在我这么多手下面前给我难堪,就不怕我把你扔进海里?想想你远在天边的首领吧……”
  话音一落便将她打横一抱,站起来就朝船舱方向走。雏原本要反抗,可是顺着丹尼肩头往旁边一望——那些男人们,眼睛跟豺狼似的,视线一直追随而来,想要生吞活剥了她。
  她顿了顿,放弃了要继续争斗的想法,胳膊软软地环上男人宽厚的肩颈,脸一侧,面颊贴上丹尼的锁骨。
  安静地呆着。
  这个女人突如其来的依偎举动,丹尼很是受用,低眉看她,习惯性地吊起带着伤痕的那一边嘴角,笑,“你终于学聪明了。”
  在他的属下面前挑战他的权威,实在不是上算。
  丹尼收回视线加快步子,三步两步跨下台阶,进入舱门,脚一勾便将门关上了。
  船舱内部是全木质地,与木色一致的沙发放在入门处,他松开手,直接把她当做包袱一样扔下。
  她手臂一撑,身体一翻,没有摔倒,而是侧了侧身,稳稳坐在了沙发上。
  他也不再管她,径自到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灌了几口,喉管火辣辣地烧,再转身,开衣柜拿衣服。
  这个男人上身本就赤着,沙滩裤湿透黏在腿上,他完全当她不存在,背对着她拽下外裤内k,再换上干的衣物。
  他回头,正见她盯着自己看,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身材怎么样?”
  从背后看,肩宽腰细臀翘腿长,肌r结实但不累赘,古铜色皮肤,肤质倒是细腻的。她冷着眼,据实以答,“不错。”
  就当这是夸赞吧!他对她的回应还算满意,扯了件衣服丢给她,要她换上。
  “说吧,要我做什么?”她把衣服搭在沙发扶手上,没有换,转过脸来看他,问到。
  她原本要去墨西哥,他的属下却通知她老板要在美国与自己会面,她中途转机来到这里,却也没见到他的人,而是在这艘游艇上等了两天。1
  直到今日,他姗姗来迟。
  丹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走过来,酒杯递给她。
  她接过,一口灌下。
  是墨西哥人大多喜欢喝的龙舌兰酒。此种酒度数高,喝起来,辣而香甜的感觉绕于舌尖,缠绵于喉。
  他眼睛颜色深了些:很豪爽的喝法,更重要的是,她的唇现在还贴在他喝过的那处杯口。〃
  而且她还变本加厉,喝完竟舔了舔殷红的唇瓣。
  该死的,他的青草是真的长大了!
  他对此却不是很满意,身子一歪坐到她身旁,“帮我偷一样东西。”
  “首领派我来是与你接洽欧洲毒品的事的。”她变相的拒绝。
  丹尼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扶了扶额头,“现在你的主子是我,别再张口闭口都是你的首领。”
  主子?
  很好。
  一切发生的太快,丹尼根本来不及反应,喉结便是一痛——这女人曲肘撞他的脖子。
  他脑袋眩晕了一阵,心中一个声音:这女人真的是惹不得。
  可是她要来第二下,他倒是稳稳制住了她的手腕。
  拉扯中他把她禁锢在了怀里。
  她身上还湿着,这回他刚换好的衣服也湿了。
  她在他怀里生着气,呼哧呼哧地,他的下巴搁在她头顶,防止她乱动。
  幸好这女人身上没武器,否则现在他已经死尸一条了。
  他是嫉妒穆的,有这么个忠心耿耿的仆人。
  他的好心情因她而来,坏心情也是她撩拨起来的,他能怎么样?放手?抓住?关了?杀了?都不行。
  他想不出对付她的办法,最终妥协的就只能是他:“别再跟我闹,我现在也烦着。”
  “……”
  “你看了早上的新闻了?有人要害我,挑拨我跟政府的关系。”
  她的声音冷下去,很冷,谈公事不需要情绪:“看了,所以很怀疑你怎么还有空来度假。”
  但是,如果是谈公事,这个男人的手放的就太不是地方。她的背脊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手扣在她腰上,摸得正起劲。
  见她没有再说话,他才继续道:“正因为如此,我才需要你,帮我偷到那样东西。”
  她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在乱动,起身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远离了他,才问:“什么东西?”
  “北极星。”
  “那颗钻石?为什么?这和那帮挑拨你同政府关系的人有什么关系?”
  “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你不告诉我原因,我不会去偷。”
  他慢条斯理站起来,走着优雅的步子来到她面前,他对女人向来是温柔的,只不过她从不吃他这一套而已。
  他低头看着她,轻轻点一点她的鼻尖:“青草,看来我必须提醒你,你呢,只有服从的义务,没有拒绝的权利。”
  说完,回手勾起沙发扶手上的那件t恤,要帮她换上。
  他的手已经攥住了衣角准备往上提,她按住:“我自己有衣服。”
  “……”
  她知道自己是争不过他的,退而求其次,“我自己换。不要你帮忙。”
  他想了想,收回手,坐回沙发上,要看着她换。
  船舱里没有更衣室,她只能当着他的面脱,他这么以为,可惜又一次料错。她站起来朝衣柜走,钻进去,拉上柜门。
  她的身体足够柔软,把自己缩在这么窄小的空间,也并不是很挤。
  磨砂的柜门只能看见一个人影。细细的一条人影,若隐若现的身姿,他看着,揉着鼻尖笑一笑,大声对她说:“晚上在公海油轮上的派对会展示北极星。我们一道去。”
  利用
  衣香鬓影,人影攒动中,一对打扮高贵且入时的男女,正缓缓跨下甲板。男人穿着真丝面料的黑色燕尾服,浆得笔挺的白色衬衣,扣得一丝不苟的白马甲,配以同色蝴蝶结。可是与倨傲的贵族打扮极不相配的,是他如加勒比海人一般的健康肤色,以及,略带嗜血的笑容。
  而他,正挽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性,走进宴会厅的大门。
  门里面,灯红酒绿,浮光掠影。
  雏拨一拨鬓角的碎发,这套假发是丹尼准备的,并不太合适,但是妆容极赞。白皙透明的脸孔,玫瑰色的嘴唇,脖颈纤长,颈子上垂着价格不菲的钻石项链。与人错身而过时,这女人,懂得疏离且妩媚地笑。
  她今晚的身份是迈阿密的珠宝营销商拉迪亚夫人,身旁的男人,自然就是她的“丈夫”。而真正的拉迪亚夫妇,则因上船前无端遗失了电子邀请卡而被拒客门外。
  估计这时候,这两位的真身得在夜风飕飕的海港上咒骂着吹一会儿冷风吧!
  眼前就是舞池,丹尼不太感兴趣地瞥一眼跳着优雅华尔兹的男女们,带着伤痕的笑再现片刻,他便敛去笑,歪了歪头问雏:“知道公海意味着什么吗?”
  雏正在观察周围形式,随意地答道:“杀人不犯法。”
  她和丹尼已经四处都逛过了,保安严密,光宴会厅就可见至少10个便衣保镖,或掩饰成侍应生的样子,或藏在客人之中。但雏可以从他们机警的眼神中判断出他们的身份。
  这里都已经监控这么严密,更别提待会儿要展示北极星的展厅了。不过可以确信的是,那些保镖只会驻守在展厅外,按照惯例,未经主人开放之前,展厅内是不允许有人的。
  丹尼对她的心不在焉略有不满,突然扳过她小小一枚的下颌,看着她经过伪装的蓝色的眼睛,这才慢条斯理地继续:“不,是意味着,很难逃脱。”
  雏被他捏着难受,这个男人存在感太强,她已经瞥见有保镖朝他们这边看,她低声警告,“别忘了正事。”
  丹尼无谓地耸耸肩,凑过来啄一下她的唇角,“我的正事不就是好好看着你?”
  “……”
  “啧啧……你看看,你可真美,不穿衣服的时候更甚。”
  雏几乎要咬牙,却只能压低声音极其低沉地吼:“北极星!!!”
  丹尼本来已经离开了她的唇,却因她这三个字忽的重新靠近了,这一回这男人似乎是不管不顾了,含着她的唇来了个深吻,许久才放开她已被吮的快要化了的舌头。2
  丹尼看着她愤恨却无法发作的娇俏模样,满意地咂咂嘴,可转瞬间他花花公子的戏谑眼神倏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敏锐的、似有刀光的视线。他瞥一眼原本正盯着他们看的保镖,非常满意地看到那保镖因为他刚才亲吻的动作而排除了他们的嫌疑,转身离开了。
  雏也看向那正远离的保镖的背影,她虽然很不愿配合他这种轻佻的举动,但是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她站起来准备走——时间差不多了。
  可她刚挪了半步就被丹尼捉住手腕。他在她的翘臀上逗弄似地一拍,同时眨了眨一边眼睛:“宝贝,去换衣服吧,穿着这么性感的晚礼服可没法去偷北极星哦!”
  雏冷眼看他:“不用你提醒。”
  说完便离开,婀娜的身姿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
  丹尼并起两指,举到齐眉处,冲着这个女人摇曳的背影敬了个礼。“对不起了,青草……”丹尼说完,很快起身,朝另一边的安全门走去。
  他此行的目的,并非那颗钻石,而是,此次酒会的举办人,史密斯先生。
  当然,同时获得钻石,那就再好不过了。
  珠宝和海洛因,多么完美的组合!同样高昂的泛税率,同样惊人的利润。而他也需要通过史密斯的珠宝运输渠道,来发散他最爱的海洛因的销售网络。
  “声东击西”的把戏,这个习惯了在刀锋上过日子的男人也不是第一次玩了。
  唯一的不同,是这一次,要用这个女人来做诱饵了。
  雏的武器与装备都藏在洗手间内,高挂着的冲水箱里。她像美人鱼蜕皮一般脱下几乎曳地的长礼服,换上方便行动的紧身衣裤。
  丹尼这个男人的品味是在是恶质,参加舞会的行头全是他帮她选的,除了这套她早就戴着不顺的假发,还有如同从情趣用品店搬来的nu…bra,t…back,吊带袜,雏在换紧身衣的时候瞥一眼对面墙上的镜子,镜子里的女人简直跟放荡的应召女郎相差无几——…
  等偷到了北极星成功逃脱之后再跟他算账!
  雏内心忿忿地想,加快速度套上衣裤,将便携的卫星导航、绳索、吸盘以及爆破器装进双肩背包里,一切准备妥当,她用电烙弄开了玻璃,爬出窗去。
  此刻她身处船舱外,脚下悬空,黑dd翻滚的海水,晚风激烈地吹,海水的腥味飘进她的鼻子里。:
  一整个白天,雏已经仔细研究过丹尼给她的资料,根据船身大小以及各个房间的布局来判断整个过程大概需要用掉多长时间,方便她设定逃脱的路线。可是,人是唯一不确定的因素——丹尼也无法查到这艘游艇上到底有多少保全
  除了史密斯先生自己雇佣的保镖外,还有那些州议员们也会自行带保镖来。
  数目无法估计。
  雏攀爬的速度极快,丹尼提供的价格不菲的装备也起了很大作用,她到达展厅隔壁的房间窗外时看表,与预定的时间不差半分钟。
  时间的把握很重要,按照进程,8点半的时候甲板上会放烟花,她必须利用烟火的巨大响声来掩盖爆破时发出的声音。
  她钻进了房间,房间四周是封闭的,她单膝跪着,面朝靠近展厅的那面铁壁铜墙。
  她顺便扔了两颗口香糖进嘴里嚼。
  工具就摆在手边,爆破仪器以及金属切割器都准备妥当。
  看表,7点57,58,59……“砰!”
  “砰”纳米炸弹爆破发出的声音,被烟火声掩盖了去。
  爆破范围不是很大,雏顺利钻进了展厅。
  和计算好的异样,雏所在的角落正是这展厅那么多台监视器无法监控的死角。她有身形娇小的优势,缩在那里,略微观察了一下四周,很快从包里顺出红外眼镜戴上,再看看四周,到处都是致命的红外线,一片红光中,仿佛在对这个鲜嫩可口的美丽女人说:快过来,我的食物……
  切断监视器画面的接口费了一番时间,雏又一次看表。还来得及。
  如果要一点一点地避过红外线,抵达中央陈列北极星的高脚柜子的话,太费时间,又太愚蠢。(毕竟不是拍好莱坞大片啊,远目……)
  这些红外线由不同的发s口发出,一般人的视力完全没有办法辨识出这些发s口的位置,但是这个女人,是被训练多年的高手,她追寻着这些杂乱无章、无孔不入的红外线,很快找齐了4个红外线发s口。
  她把口香糖吐出来,在手中捏了捏,再放置在迷你型的发s器顶端。发s,口香糖黏在了发s口上,一条红外线消失了……
  史密斯先生拥有独立的一层套房,共四个房间,走廊上,四个监视器。四个房间中,两个是空的,另两个,一间住着史密斯先生,最后一间,住着他唯一的侄女。
  此时,从监视器的画面中,可见一个跌跌撞撞的醉汉男人,步履蹒跚地拥着位金发美女迈上走廊。
  不知这醉汉说了什么,逗得那美女立时笑得花枝乱颤。
  金发美女正是史密斯的侄女。而这个陌生的男人——
  这男人甚是眼尖,忽地一抬头,便发现了正对着自己的那一台监视器。大概是醉得不轻,他竟然对着监视器笑了笑。
  嘴角带着伤痕的英俊男人,豪放落拓又隐隐有着一丝神秘,难怪一晚上时间就能勾到向来挑剔男色的史密斯小姐。
  而这两个人,拥抱成一团,迅速开门,闪身进了房间。
  掮盗
  甲板上,礼彩公司所提供的今年全美最大规模的烟火表演。炫丽的光芒在夜空中四处奔散,将整片深色的幕布照得透亮,更晕亮观礼人群中,一张张显贵美艳的面孔。
  礼炮声欢呼声汇成声音的海洋。
  而玛丽皇后二号的船舱内部,总监控室内,却一如既往地安静着。室内,整面电视监控墙。保安公司的顶尖业务人员,正透过安装在甲板上的监视器,监看着观看焰火的人群。而另两个监控人员,正凑在另几台监控电视旁,看着大名鼎鼎的史密斯小姐与她今晚的入幕之宾,如何如胶似漆地缠绵着进入房间。
  而安装在用于展出北极星的展厅内的监视器屏幕,则一直停留在这一副画面上——安静无人的展厅,中央的展示柜,光芒刺眼的北极星。
  而展厅内,真实的画面,该是如何的?雏舒一口气,摘下红外眼镜,不禁抬头,再环顾一眼四个角落的监视器。虽然透过监控录像传到控制室的画面,会一直停留在监控接口被切断的那一个瞬间,但她还是得抓紧时间,越快逃脱越好。
  没有红外线的阻隔,她迅速奔向展示柜。北极星璀璨的光芒,隔着厚实的玻璃,刺痛她的双眼。
  特制的玻璃,特制的工具划出个圆,用吸盘器吸住,取下来。
  好了,北极星毫无阻隔地展现在她眼前了。
  按照史密斯先生设定好的流程,展示北极星
  的任务交给了他的侄女,由她戴上这颗由世界最大南非巨钻切割而成的钻石极品,向所有受邀来此的上流社会人士展示。
  可惜,这个美丽的适合邂逅的夜晚,这位美艳动人的史密斯小姐,显然有额外的余兴项目要安排。她可绝对不会这么快抵达现场,做事先的准备。
  同一时间,丹尼把女人纤细的双腕一齐绑在了床头架上。搞定,他双膝跪在女人腰身两侧,弯着腰低着眸看她,邪恶一笑:“now;say‘f…uckmebaby’——”(用中文有点……呃,怪异,所以,还是用英文吧……)
  这个全身已脱得只剩一条蕾丝底裤、手脚都被绑着、移动不了分毫的女人,难掩眼中兴奋,带着受虐的期待看着这个天一样笼罩在自己上方的男人。
  她这副娇媚样子,看在丹尼眼里,倒是有几分诱人的。他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上她的脸颊,指尖在她肌肤上暧昧地游走。
  女人张张唇,撩拨的嗓音兀自带着颤抖,学着他的话,“f…uckme,baby……”
  丹尼很满意,低头啄了一下她薄厚适中的性感嘴唇,他本想碰碰嘴唇便完事的,却不料这女人主动的很,仰起脸来硬是加深了这个吻。
  丹尼睁着眼看着这个女人意乱情迷的样子,他随手扯过她的礼服手套,之后,倏地离开她的唇,将手套塞进她嘴里。〃 '
  “唔……呜呜……”被堵着嘴,她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这个男人想玩什么把戏,扬着眉期待着。
  丹尼无视这个女人胶水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跳下床,到茶几那儿给自己倒了杯水,漱口。
  他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舌吻的。
  漱了两遍,觉得干净了,他才迅速捡起自己的外套穿上。他回身又给了她一个笑脸,摆摆手,冲着这个正等着他去享用的女人说:“再见。”
  再见?这女人懵了,圆睁着美目瞅着这个保持着笑容的男人,疑惑被堵在了嘴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卧室。
  卧室外有个小客厅,丹尼在沙发上坐下,点一支烟,等着猎物入网。
  她用工具将北极星调高,再来搞定装着感应装置的宝石托盘。宝石只要离开托盘超过30妙,托盘上的感应器便会触动到警报装置。
  她必须剪断感应器的电源。
  此款感应器是美国某家著名的电子公司的产品,她之前有接触过,面对这款感应器特殊的电路系统,她还算是轻车熟路。
  搞定!
  她又一次看表。可她的视线还没有离开手表表盘,警报器就响了。
  该死!——
  当尖锐的鸣叫声刺进耳膜的时候,雏心中咒骂,但为时已晚,展厅门外已经有起码5个人的脚步声正在急速地靠近。
  烟火表演结束了,但是,似乎,甲板上更热闹了。尖叫声,人群攒动的嘈杂声响,竟连丹尼所在的客厅都能依稀听到。
  是时候了,丹尼想。此时,他口袋里手机在震,他摸出来看,是简讯,内容简单:“搞定。”
  有人闯入展厅——这个消息自然不会惊动尊贵的客人们,但是不知是什么人潜藏在客人当中散步了谣言,引发了惊天动力的。
  恐怖分子?劫船?
  哦!——丹尼扶住额头笑——今晚可真是有趣!
  史密斯先生高价请来的保安公司负责人办事效率一流,全船的安保人员被迅速分成三队,一队负责上到甲板上维持秩序,第二队负责逮捕偷盗者,第三队负责护送史密斯先生回自己房间。
  光芒璀璨、美好纯洁的钻石,却只能引来肮脏与y谋,窥伺与掠夺。
  有利益的地方便会有罪恶,在这个层面上,钻石与毒品,等号成立。
  数名荷枪实弹的黑衣大汉转眼间已赶到展厅门外,领头的人帖耳覆在门上,聆听展厅内的状况。他们并没有急着闯入,一方面是因为展厅的任何可能的出口都已经被堵死,里面的人,c翅难逃,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进行部署,而第二个原因则是:他们暂时还无法确定闯入者人数,以及这些对手们到底装配有多少武器。不能贸然行动。
  今晚的一系列“闹剧”很显然是有人蓄谋已久,偷窃北极星的同时在宾客之中制造混乱,目的很明显:分散警力。且手段老道,如果不是触动了最后加装的最尖端的警报装置,他们大概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拐走了北极星。
  无影无踪,人间蒸发。
  这个本该美好的夜,被这些居心叵测的人搅得一团乱。
  这个组织此次行动目的不明,实力不容小觑,对付他们,要处处谨慎,领头的人根据方才所探听到的情况判断:可以强攻,于是朝后方比了个手势,示意“强攻”。
  眨眼的功夫门便被撞开,军靴沉重的脚步声敲在坚实的大理石地面上,轰然作响。
  但是,脚步声停了,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也在同一时间陷入了静止。
  此时此刻,展现在这些人面前的,是极其宁谧的一幕——展厅内空旷异常,报警器已经停止了叫嚣,一束追光从高处打在展示柜上,而柜中,北极星不知所踪。
  与北极星一同消失的,是原本c翅也难逃的偷儿。
  不可能!
  难道真的是……人间蒸发?
  而在此刻这个无声的世界中,仔细聆听与辨别,便可以听见极细微的声响。“吧嗒,吧嗒,吧嗒……”类似表针转动时规律感极强的声音
  为首的人眼神翕动,丰富的实战经验提醒他:危险。
  他转身要提醒身后的人:“快……”
  只一个字出口,接下来——“轰!!!”
  炸弹爆炸。
  隐秘的炸弹,威力巨大,就安装在门后,只要开门,便会触及开关,5秒钟的等待时间过后,爆炸。
  整扇木制的大门轰然倒地,破碎的大理石飞扬而起,电光火石间流弹的威力向四面八方辐s而去,甚至连还没来得及进门的保镖都被残酷地波及。
  转瞬之间,血r模糊,混乱不堪。
  之后。
  一切,又都重归平静。
  同一时间,在保镖护送下已经踏上自己专属套房走廊的史密斯先生,因为震天的爆炸声和船体剧烈的晃动而瞬间失衡,扳着墙边的扶手才终于重新站直来。
  爆炸来得这么令人措手不及,甲板上原本已经被安抚的人们,再度堕入紧张与嘈杂之中,达官显贵们一个个惊恐地惨白了脸色,娇弱如花的女士们几乎要在这场失控的“饕餮盛宴”中惊声尖叫。
  史密斯先生也算是见惯大场面的,在惊恐之中,即使面容失色,依旧能强自镇定,问身旁的保镖,“戴安娜呢?她在哪儿?”
  “史密斯小姐在她自己的房间。”
  想了想,“……我也去她房间。”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丹尼正好抽完一支烟,他在烟灰缸里摁熄了烟蒂,起身去开门。
  门只打开了一条缝隙,他躲在门背后,确保外面的人看不见自己。
  史密斯先生握着门把的手感觉到一股力量正抵在门后,抗拒着他推门而入的动作。这股力量被他理解为弱小女人的抗拒情绪,年轻的侄女一定是吓坏了,他尽量保持一贯的慈祥嗓音,“戴安娜,是叔叔。”
  话音落下片刻,门才继续缓缓地拉开,史密斯先生侧身进去,忽然便有一片y影笼罩下来,史密斯惊愕万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捂住了嘴。同时,一个冰冷坚硬的圆口抵在他的腰上。
  丹尼个子高出这老头许多,他松开捂在他嘴上的手,改而揪住他的衣领。握枪的那只手在他腰上用力一抵。他低头,以口型示意他,“叫他们不要进来。”
  史密斯瞪大眼睛恐惧地看着这个眼神肃杀的男人,颤巍巍地一直无法平复心跳,丹尼不耐地眯起了眼,危险的信号透过视线传递到史密斯身上,更让这位长者吓得浑身哆嗦起来。
  他撇撇嘴,继续以口型说:“我说,你重复。我和戴安娜待在里面。”
  “……我,和戴安娜待在里面。”
  “你们在外面守着。”
  “你们,在,在外面守着。”
  “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不,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这老头很配合,丹尼终于满意,笑了笑,轻巧地关上门,拎着这老头的衣领子,将他拎进屋子。
  丹尼将枪口从史密斯身上移开,点一点他搁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左边口袋有药,特意为你准备的。”
  他的话令史密斯顷刻间瑟瑟发起抖来。
  丹尼只能叹气,语气尽量温和一些,“放心,不要你的命。只是要你……”他考虑措辞,“……暂时睡一觉而已。”
  保镖按照史密斯先生的指示,统统驻守在史密斯小姐房间门外,直到保安公司的负责人来到。
  负责人看看这几个神色颇为轻松的属下,极为不悦,厉声叱道:“北极星不见了,人还没抓到,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机警点!他们说不定还都躲在船上。”
  说完,见他们一个个羞愧地低眉,这才敲门,要向史密斯先生汇报事情。
  等了会儿,没有人来应门,再敲,房间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而在场的所有人,则都在负责人越来越急切的敲门声中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与此同时,门内竟渐渐响起了类似螺旋桨搅动空气所发出的声音。原本极其隐秘的声音,夹杂在暴烈的敲门声以及门内一片死寂之中,越来越清晰。
  负责人不再敲门,拧着眉仔细聆听——那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同时刻,所有人手中的对讲机倏地亮灯,来自总控室的消息:“有直升机……有直升机在靠近!!!
  “还不快点拿钥匙来!!!”负责人最先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吼了,才有人敛眉凝目地答:已经有同僚去请船员拿备用钥匙了。
  等不及了!负责人一把抽走离自己最近那人腰间的枪,稍微退后些,对着门锁连开数枪,抬脚踢开门。
  门开的瞬间,猛地,一阵海风迎面吹来,正对着门的窗户,破碎的玻璃,风一阵一阵地灌进,吹得黑色的窗帘翻飞成瑰丽的黑色大丽花。而螺旋桨的声音,也再无任何阻隔,极其明了地刺进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直升机的导航灯,将没开灯的房间照的透亮。
  明亮与黑暗的交界处,刚爬出窗户的男人,麻利地钻进直升机。
  他回过身来,对着门边的人,嘴角牵起带着伤痕的笑容。
  胜利者的笑容很快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直升机飞远了。
  累了
  在数不胜数的抱怨声中,玛丽皇后二号驶回港口。
  入港,停泊,沉重的船锚缓缓沉进水底。
  此时正值太阳初升,海平面铺展出一片鱼肚白,红日自东方来。可是触目可及的美景却无人欣赏,依旧被恐慌的余韵笼罩着的客人们,面对极致的美景,连一眼都顾不上看,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短短一个晚上,他们经历了爆炸,恐慌,被安保人员强行闯入房间搜查,而他们下船前,还要接受搜身——多么糟糕的记忆啊。
  可是奇异的是,与蜂拥着下船的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甲板上那抹美丽的身影。女人的背影,斜倚着身子靠着栏杆,迎风而立,盘起的发微微凌乱,指间夹着纤细的女士烟,烟雾慢慢飘散,是青草的香味。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她的烟也差不多抽完了,准备下船。女船员礼貌地上前,请她配合搜身,她微微笑,保持着一贯的教养:“好的。”
  这个美丽的女人脚上穿着一双细的配礼服的高跟鞋,她大概是累了,一晚上的恐慌,也是很折腾人的,她在得到允许之后便脱下了鞋,走上探测板。赤着脚的小女人随性的带着一点懒散的举动,令一众男船员滞了滞呼吸。
  当然,这个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年轻女人怎么可能是偷窃了北极星罪犯?船员自然是没有搜出任何东西,探测器也没有异常显示。
  道歉之后,放她下船。
  女人穿回自己的鞋,优雅着步子踏上踏板,踏上码头的一刻她从手拿包中取出手机,拨号码。
  很快接通,对方语带调侃:“你能给我打这个电话,证明你已经安全了。恭喜。”
  女人的优雅与良好的教养瞬间消失,冲着电话低吼:“他妈的你摆我一道!”
  对方“嘶——”地倒抽了口气,似乎受不了她的粗鄙,语气却是玩味的:“哦,不,我的青草,千万别这么说,我怎么会舍得这么对你?”
  雏“啪”地挂断电话,这个可恶的男人,她迟早会以牙还牙。
  这么想,自我安慰了些。
  女人纤细却曲线完美的身影很快便迎着初升太阳的方向走去,高跟鞋的声音越行越远,就像,走进了红日的光辉中一般。
  雏的车子就停在码头东岸的停车库里,她去取车,朝自己的车走近了才发现不对劲:车子并没有熄火,驾驶座上正坐着一个人,深色的车窗贴膜透出一个硬朗锋利的侧脸。
  似乎是已经知道她走近了,那人将车窗降下,转过脸来,“嗨,青草。”
  雏咬牙切齿地闭上了眼。这个名叫丹尼的男人总有能力让她愤愤然到极点。她好不容易敛去了即将爆发的愤怒,这才开后座车门,钻进去。
  车子启动,性能极好,加速奇快,转眼就驶上了车流道,丹尼透过后视镜看她,片刻,问,“北极星呢?”
  雏深深呼吸,星芒般闪着愠怒的眼,一瞬不瞬地瞅着他。就这么边盯着他边脱下了高跟鞋,尖细的鞋跟照着他的侧脑敲过去。
  他一手还握在方向盘上,另一手稳稳接住她的手腕,鞋跟离他的太阳x0。5厘米的距离。他从她手中接过高跟鞋,在仪表盘旁一敲,鞋子前端的垫高处的机关被触动,暗格脱落了开来——
  一枚小小的电子定位器,静静躺在其中。
  别看这仪器只有半截手指大小,但中央芯片内却记录了海流速度,潮汐速率等等一系列重要数据。
  “定位器上有坐标,找潜水队去搜。范围,圆心外围50米处。”她说,声音毫无波澜起伏,但其实她一直在做着深呼吸,才能在他面前保持平心静气。而她也一直知道,她的愤怒,会让这个变态感受到快感。
  “你有一百种方法把北极星带出来,可你偏偏选了最让我费工夫的方法。”他抱怨。
  她偏过脸去,不说话。
  “你这是在惩罚我抛下你不管?”他笑的越发放肆了,“我喜欢你的惩罚。”
  她不想再纠缠这件事,转移话题,“史密斯是你绑架的?”
  他还在笑,笑容中有默认。
  “你想利用他的钻石生意拓宽你的销售路子?”
  他眼中有赞许,更多的却是警惕,隐藏在戏谑的目光之下,她猜到的太多了。嘴上却还是由衷地夸:“宾果,你猜对了,聪明的孩子。”
  她霍地回过头来,眼睛圆睁,指责,“你没有跟首领说,你根本就不信任首领。”
  闻言,刹那间他的眉峰便敛起了,咧了咧嘴角,却是已经真的笑意全失:“纠正你两点,一,我从不信任任何人。二,他是你的首领,不是我的,我无须对他忠诚。”
  “停车。”她声音恢复冷淡。
  他无动于衷。
  车子依旧在行驶。
  “你背弃了和首领的合作关系,凭什么还要我还留在这里为你卖命?”雏说着握住了车门把手,她准备跳车,此刻车速100多迈,她还应付得了。‘
  可惜她没他快,“啪嗒”一声,他一次性落下四个车门的保险锁,同时换挡加速,车速迅速飚上200迈。密封性很好的车厢里都听得见引擎在低吼。
  “你的首领实力不敌我,你是他送来供我用的,没有资格说走就走。”
  他说的是事实,雏无法辩驳,只能噤声。这次她留下,不仅是因为首领的指示,还有沙玛,她弟弟的命挂在她的身上。
  “北极星我应该算是已经帮你偷到了,接下来,我还要做什么?”她的转变很快,是个识时务的女人。可是她的屈服,以及心里的苦,有谁知道?知道了又如何,还不都是视而不见?
  20岁就对人生绝望,其实也并非她本愿。
  丹尼把车停在了路边,回过头来看了看她。雏耳边忽的响起了车锁解开的声音,伴随着丹尼低沉的声音而起:“一周后回到我的游艇上,任务到时候告诉你。现在,你,暂时自由。”
  这是他的妥协。他把高跟鞋抛还给她,她利索地接过穿上,只犹豫了一下就下车了。
  雏一直看着车子,直到它开离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一p股坐在了路边,她脱下了高跟鞋。
  她是真的累了。
  低着头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小,再缩小,手却一直握着脖颈上的项链,不放。
  东南亚的空气似乎总是如此,没有太过的冰与火的起伏,其实也并没有其他地方那般的长时间的酷暑,只是闷,窒息到了心里去。
  这里不是金三角,没有崇山峻岭,密布丛林,崎岖道路,这里是曼谷。
  穆咳了咳,此时此刻他在曼谷的医院里,手术的麻醉剂刚退效不久,这个一直待在病床上的男人悠悠转醒,接受了医生简单的检查后,前来探望的千赖才被允许进入病房。
  无菌病房,这个男人伤的很重。
  千赖带来的消息包括一段视频,截自youtube,上传自私人手机拍摄的画面,穆的另一名属下在该网站的服务器屏蔽了此段讯息之前翻录下来。
  炸弹的爆破在烟火之后,美丽炫目与残酷的杀戮并进,是穆所熟悉的风格。
  她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他清醒时,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即使,她,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没有偷盗者被捕的消息,很好,穆安下心来,继续另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