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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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10-29 10:18 字数:13709
他揉一下她隐秘的核心,她哼一声,双腿要夹紧,被他按住。
“喜欢我这样对你么?”
“……”
“睁开眼睛,看着我。”
“……”
“对,睁开……听话。” “……”
“你看好了?看清楚我是谁了?”
“……”
“还要不要继续?” “……”
“乖,叫我的名字。”
雏觉得难受,张着嘴呼吸,如同离开水的鱼,濒死。
丹尼的声音充满蛊惑,要拉她进地狱。
他的指端深入她的甬道,那里细密的褶皱阻止他的入侵,他这么耐心,拇指捻弄她敏感的点,却又突然灵活地戳刺进去,指尖瞬时触及她深处的肌理。
雏像是被触及了内脏,连呼吸都维持不下去。想要缩成一团,就如同那只狸猫先生那样,自我保护远离他。
可,他哪肯?他说,声音低沉,柔和,但不容拒绝:“听话,叫我的名字。”
“丹……唔……” 他忽然又添进一根手指。雏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却在那一刻戛然而止,他看着她失焦的眼,两指一起律动,由缓至急,越来越快,一阵润泽的温汩从这个女人的子·宫深处涌出。 她在收缩,紧缠着他的指头。她的胆怯令那里一阵无休止的紧缩,丹尼身体上所有神经末梢都开始疼痛,叫嚣着要疏放欲望。
他的手指,销魂噬骨,食髓知味,继续进犯,即便她抗拒。 雏觉得自己在被展开,他看着她的眼睛,碧绿色,带着与生俱来的邪气。 “再叫一遍。” 她咬着牙摇头。这次怎么也不肯听他的。
丹尼微笑,她的倔强是最好的催·情药,他恨不能就这样死在她身上。
她是他的炼狱。
她不就范,他手上动作更快,轻拢慢捻,恶意地游走,在她的耳后,r·尖,肚脐,腿心,在她连自己都不知的敏感点。 雏喉咙里压抑着呻吟,她知道自己怎么做,他才会放过自己,“丹尼……”
他终于肯停下,她那里早已汁y泛滥,“大声一点。” “丹尼。”
他低笑,不动声色的扯出手指,y体翻搅的声音回荡耳畔,这里亮堂,纤毫毕现,他没有错过她哪怕一丝表情。他看见她绯红的脸。
沉身,进入她。
沉沦
“宝贝,要进去了……”
沉身,进入她。
突如其来的撞击令雏神情一滞,不可思议的扩张迅速从她被他占据的那一点延展,要她窒息。
他却极享受她的绞紧,低低地哼,深入的同时舔着她的耳垂,手伸到她的下方,拨弄她的私密处。她的头发,在这许多月,已经长到过耳,此时汗湿的发尾黏在脸上,黑色如墨的发,衬着脸是象牙白的光。他拨开她额头的发,要看她的眼睛。 她的眼仁儿能看着哪里?
只能是他。 她受不了他的目光,心中混沌一片,分辨不清,只觉得光线刺眼。她想要蜷缩起来,拳头抵着她自己的唇,咬着指甲,却不敢移动分毫。
一动,他就要惩罚她,要撕裂她。
校场内,加湿器持续工作,发出细微的声音,渐渐地,被彼此交h处飘散出y…靡的声响盖过。' '
她的身体,纤细的腰肢拧着,紧咬着的瑰丽的唇,耀眼刺目,他居高临下,俯视。她修长的双腿张着,夹着他的腰。柔滑的身体痛苦而妖娆,在他身下扭曲。
他伸手揉捏她的胸,指腹辗转着他挺立的r…首,滑腻饱满润着他的掌心,他五指收紧,再收紧,在她痛呼出声的时候俯□亲吻她。 雏呼吸不畅,胸前剧烈起伏,敏感的r…尖蹭着他结实紧绷的胸膛,折磨的她无法自控地抓伤他的后背。
他向下抚摸,经过她平坦的小腹,卷曲的毛发,沉入花心,帮助他的器官感受这个女人销魂的身体。
她的惊呼到了嘴边却成为高热的吟哦:“你……停下……” 他仔细看她,轻笑,情…欲中翻天覆地的,像是漩涡,卷进她,他问她:“为什么?”
她迷蒙起眼。是啊,为什么?
他们水r 交融,那么……美好……
丹尼的动作有些过头了,她就开始打颤,抓着不让他再动。
他看着她痉挛:“我的青草,告诉我,舒服吗?” 她只是咬碎了牙齿。
他却将手指伸进她嘴里,要她含着,逗弄她的舌尖。 他在她身上,抽出来一些,将她抱起,雏那里还含着他的器官,她坐起来,他吻她的鼻尖,那里有一颗汗珠,他细细品尝。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侧,引导她上下套…弄,雏有一种肌肤相亲的错觉,坐在他怀里,他越来越快,她只得手向后,撑着他的膝头,自己掌握节奏。 丹尼抬起她的脸,吻她的嘴,手不停,在她身上游移,胸,腰,小腹,大腿,私…处,她被迫加大起伏的幅度,上抬的时候,内里用劲含着他火热滚烫的器官。起来,再重重的坐下去。他将她抱起来一些,要她低头看他。
“吻我。” 他很清晰的说。〃 她湿漉漉的眼瞅他,无法判断,如他所言地低下了头,可刚碰到他嘴唇,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一下子被按倒在地,跪在那儿,臀翘高,四肢都还没拧过来,他已死死压在她背后,简单磨蹭片刻,再次推进他自己。 这个姿势c得深,深入时雏几乎能听到撕裂的声音,刚开始她很疼,他抵在她颈窝里抽着气,揉着她僵硬的背,指腹顺着她的脊椎动,抚摸,绕到前方,揉着她颤动的r。
他说:“宝贝,松一点……你也想要的,是不是?让我进去……”
“……乖,别缩着,我不好动了……”
她无法反应,目光懵懂,他的声音是糖衣的毒药,她听着,顿时无力,酥软地撑在地上,支起自己。腰被他提着,顶入或撤出,都不由自主。 她感受得到他的视线,他一定望着她,如同望着猎物,美味可口,清新缱绻,他仔细地品尝她。唇印着她肩胛上的肌肤,处处吮吻。 雏仿佛看见他的碧色眼珠中渗出的猩红。
她一晃,手臂一折,上身就瘫软在地,他的双手印着她的臀瓣,提着她,她的下·体便高高翘着,由得他为所欲为。
他狠狠c进。 他的心跳,粗喘,在她柔软脆生的耳膜上敲击。她原本呜呜地声音哽着喉咙,此刻却没了一点动静,只是僵硬。 丹尼忽然间恐惧。 看不到她的脸,他竟觉得冷。
他将她翻至他身上。
他握住她的手。
要她掌握着他的坚硬,缓慢地坐下去。
她紧致的不成样子,他的闯入被阻隔,她像是痛苦,看她自己的身体,还有他的。
“你,你慢点……”
雏想要往上缩,却听见他闷哼一声,突然攫住她的腰身往下按。
她一瞬间坐到最深处。将他全数含进去,紧紧夹着。他支起身子,一边嗅着她的鼻息,带着酒气地吻她,唇舌纠缠,一边开始由慢到快的律动。
“舒服么?”
雏回答不了,她疼,疼死了,可她一发出小声的呻吟,他眼睛越发猩红,接着便是更用力抓着她耸…动,越来越快,一下比一下深,她摇摇欲坠。
快…感席卷,丹尼仰着脸,抱着她的腰肢。
她学得快,慢慢掌控节奏,紧缠着他。他强忍着喷薄而出的欲望,语气平静地鼓励。
“对……就这样……” 他轻抚她的脸颊。 这么亲密。
她,只属于他。
他的目光,隽永似水,沉静,她眼前雾气一片,恍惚失神间,她仿佛回到了……
那个书香沁心的房间。 “想不想要留下来?” 那个缠绵悱恻的午后。 “雏……雏……” 那个生不如此的雨夜。 “你死了……我要怎么办?”
那个混乱的、被毒品啃噬的午间。 “我们一起,活着出去,你,我,一起。”
那个空旷死寂的房间。
“我的雏,离开这里。”
……我的雏,离开这里……丹尼贴着她身体曲线的起伏坐起,吮她的耳朵,在她绯色颈间呼气,坚硬如石的器官死死抵着。
雏觉得自己在发软,无意识地收缩,他猛烈的进攻和着拍打声,她却置若罔闻,她的身体,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吞没,无招架之力,她的灵魂,却不在这里…… 丹尼的目光冷下去,不再怜惜,狠狠的,像要把她揉碎,侵占,如他一贯所作的那样。
她在越发剧烈的震颤中惊醒,丹尼在她身后,她看不到他,他亦看不到她。
看不到她的泪。; 只有一滴,滴落进校场的细藤地板里。 这个她从来流汗、不流泪的地方。 雏被突然的攻击沉下了身体,泪痕来不及干涸,丹尼不让她乱动,捏着她下颌,扳过她的脸,深吻。另一只手从容不迫的、有节奏的抚摸,她的胸,臀,甚至股沟,她躲不开他的手,只能伏在他的肩上,小声地哼。可她的目光,不在这里。 不在他身上。他再不收力道,每一次都撞击至底,他的手顺着他的欲望,妄图挤入她体内,一点一点的探进,他越来越往里,她动不了,不能叫,他抽离,把她的臀往后托,又一次攻入。跃入她的最底层,搅弄。 雏小腹挺起,妄图躲避他的进攻。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脱离她的体内,雏蓦然脱离,摔倒在地,身上热褪去,速度惊人的快,她已经觉得冷。
她自己爬起来,再回头,丹尼已经穿回了衣裤。
他坐的离她远,静静喝着酒。姿势慵懒,眼神却茫然,隐隐无措。
像失了方向,无助,迷惘。
雏想到道格拉斯对她说过的话:“他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个婴儿?野蛮,不知所谓。可是,婴儿还可以哭,但有的人,心里流泪,流血,你看不看得见?” 她觉得自己看见了。
这么安静,她甚至听见门外,狸猫先生低靡的声响,像是在哭,又像在低吼。面前这个男人,拥有壁垒分明的身体,霸道的力量。
可他如同婴儿。可他,不会哭。也不会和狸猫先生一样,缩成一团,保护它自己。 雏忽然间惶恐,慌张无序,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丹尼身前。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握着酒杯的手,僵直。
雏不知该说什么,她几乎要伸手触摸,却只是悬停在半空。许久,她收回手。
她告诉自己,她要走。
离开这里。
转身的一瞬她的手腕一紧。
听见他说:“别离开我……”
47休想
“别离开我……”
说完之后,不再多言,长久静默。
雏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低眸看他。他亦然,不过没有抬头,甚至视线都没有移动分毫,只是看着正前方,看着虚空。只是,手,攥得紧。
雏恍惚间惊醒:他在干什么?她,又在干什么?
说好要走,她的自由唾手可得。
没错,自由,甚至首领也从未给过她的东西。
她欠他太多,想要偿还。可是爱情……不行,不行。她唯一能坚守,只剩这个。
雏要挣脱,丹尼眼神一黯,如鹰,死死盯着她的动作,亲眼目睹,他的手指如何被一点一点掰开,她如何一点一点脱出他的掌控。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令人绝望。
原本攥紧的手心颓唐松开,他没再坚持。另一手握着的酒杯却突然间,在掌心碎裂。
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空间回响,一波一波震荡入心。雏心尖颤,她选择忽略。
疼痛入掌,入心,丹尼松开满是碎片与血迹的手,缓慢站起。从必须仰视她,变为平视,最终,俯视。
他看她的眼睛,说:“很好!”
她方才觉得他几乎要哭泣,可现在,他冷冷的笑。笑容很好,外力不侵。
他在她的表情中看到另一个人,那个人……雏闭一闭眼,再睁开,依旧是那句话:“我得走,得离开。”
“等天亮后。”
“谢谢。”
“不用。”
“……”
“……”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她懂的,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会要她死。雏于是点头,转身走。他看着,手心在滴血。被她那一滴泪润泽过的地方晕上大片属于他的红。
雏却在这时候停下来,她得说些什么,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丹尼看见她驻足,听见她说:“再见。”
她就这样直接走了该多好?好过她留下这两个字,但终究要离开。
雏想:这样,就算有个正式告别了。她阿爸,阿妈,首领,沙玛,还有身边所有人走的时候,她都没有跟他们说上一句话。现在她自己要走了,总归是说了再见。
雏开门,望见守在门外的狸猫先生。一双猫眼儿瞅着她,谁知她身后,丹尼紧接着追出来。他立在那里,自后拥抱她,蓦然低头,咬住她的脖颈。狠狠地,用劲。牙齿咬合,他不说话。
脖颈最柔软,他的牙齿咬撕裂她的颈动脉。
他疼,他没有经验,慌乱,所以他要她疼,真实的痛。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他做得到,做得到……可是怎么办?看她痛苦得咬紧唇,他,只是更痛。
雏一声不吭,咬住下唇。她记得自己死了母亲悲怮欲绝的时候也和他一样,首领的肩头还留着镌刻一生的、她的印记。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留下磨灭不了的记忆又能怎样?首领依旧离她而去。
她也依旧,要离开这个男人。
她和首领都明白,可这个男人怎么就不明白?
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厮守?
丹尼松开牙,齿间血腥味飘散,他深深呼吸,有一些颤抖,半天没有动。他捏过她的下巴,要她侧过脸来。
他看看她,有话要说。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相识、打斗、占有……还有最后的——“再见”。
丹尼也说再见。
他掉头离开的时候雏才反应过来。他走得快,脚步迅即,逃离一般。
她不想见到她离开,所以,他自己先走一步,离开。
她有她的选择,而他,尊重选择。
雏一晚没睡,守着她的狸猫先生。校场内空寂,落地窗外海潮翻涌,她望一望外头,夜色消散的时候,她抱住狸猫先生,站起来,回自己的房间,双腿是麻的,她回到房间,见门外等着两个人。
丹尼送给她两个助手和一箱武器。他们要领她去武器库,雏把狸猫先生暂时放在房间里,跟着他们,驱车穿过别墅区。
在海岭附近的仓库内,藏匿着丹尼所有最尖端的轻型武器。
仓库守卫森严,雏见前头这两人隔空与顶端的监视器打招呼,片刻后厚重的金属门缓慢开启,再经过一道瞳孔识别器检测身份,一行三人得以进入仓库。
有人在里头接应,雏看看他们,认出为首一人是道格拉斯。又四处看看,道格拉斯走上前来,对她说:“老板他不在这里。”
雏垂眸。
道格拉斯微笑,了然于心,也隐隐觉得可惜。老板连夜离开,未再做逗留。而这个女人,她短暂的来临,如今要离去。
她还是她,丹尼.贝尔特兰.莱瓦也还是丹尼.贝尔特兰.莱瓦,再没有希望改变。
雏选中11把枪,配600发子弹,军刀她原本就带着,都是最顶级的,不用在这里选。武器放置进密度精确的箱子里,分为三层,箱子材料特殊,不会被海关仪器检测出。
身上只留两把枪,其余小口径手枪和子弹放在箱里,两把狙击用m24则分组件装在专门配备的武器箱里,准星也选的是红外的,都是平常她用的顺手的。
她试着装好一把m24,用时1分12秒,她颇为满意,把组件拆装好,重新放回箱子里。
“啪嗒”一声轻响,箱子被锁上,她听着这声音,终于找回熟悉的感觉。
她掌握武器,主宰自己的命运。
东西有些沉,两个彪形大汉在她后头提着,直升机在仓库外接人,这个女人走在众人前方,她的衣服和微长的头发被旋翼搅动的风吹乱,在空气中翻飞着黑色的发丝。
这一幕在艳阳下,镀着层光,一切分毫毕现。她眼中,短暂的类似于快乐的光,一闪而过。
雏命他们把东西运去她在旧金山的居所,她自己钻进停在角落的军用悍马。
她要回去接狸猫先生。
道格拉斯为她驾驶车子,她坐在后座,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说:“不要惊动你的老板。”
道格拉斯通过后视镜瞅瞅她,想一想说:“他走了。”
走了……雏顿了顿,然后才偏着头看外头……走了好……她便不再多言,一晚没合眼,她现在竟然有点困了,身心俱疲,在后座上安安静静的呆着,一直盯着贴有反光纸的车窗。
车子很快回到别墅,她回房间找狸猫先生。
房门开着,狸猫先生不见踪影,她说好要带它走的,可现在它不见了,雏惊慌起来,一种被背弃的羞愤冲上心头,她焦急的在走廊上穿梭,要找到它。
如今她所拥有的东西就只剩下它,她不能失去。雏近乎偏执的想。
这时候才觉得这屋子大的吓人,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般,大厅空旷的没有一点人声,只有她的脚步声,一遍一遍的响。
它能去哪儿?它在这里,也不过是天天跟着她,她平常爱去的校场,泳池,都没有。
雏看着表,跑向尽头的枪械房,房门隔音效果良好,她听不见里头的动静,霍得推开,即刻愣住。里面枪声大作,子弹连发震耳欲聋,室内昏暗,一盏吊灯在枪声中颤巍巍的震,灯光投s下来,自上而下笼罩住他,要将这个男人据为己有。
武器台旁矗立的男子,挂着耳麦,鼻梁上架准镜,握枪,姿势精确,手臂、目光、枪口同一水平线。
精瘦的背影对着雏。
一声又一声,他像是心中盘踞一股怒气需要发泄。枪声阵阵中,他一直沉默。弹匣空了,他立即换上另一副,动作快到雏看不清。
继续,举枪,瞄准。
道格拉斯明明说他已经离开,她站在门外,驻足。
“砰——!”又是一枪,靶板移动的声音极轻微,靶板移动到近前,丹尼看成绩,忽然就劈手甩脱手枪。
雏看着这个男人挥手把武器台上所有东西一一扫落在地。他依旧不发出任何声音,像是生自己的气。
子弹蹦跶到雏脚边,她没有动,不想惊扰他。可他突然间停下一切动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回过头来。
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枪,忽的就抬右臂,枪口对准她,目露凶光,以凶恶压抑眼中另一抹情绪,死死压着,不让她发觉,“我说过的,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是第一次赤手空拳地被人用枪指着,却是第一次,心里没有害怕。
拉保险栓
的声音清晰地响,他看这个女人的眼:她笃定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他从没有过强烈的想要杀一个人的时候。
此时,他想杀了她。
他的手明明已经缓慢扣下扳机,可是,下一秒,他蓦然失笑,用力把枪扣在台子上,转身拽过她,吻下去。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一辈子都休想离开……
48不够
舌尖被吮的近乎融化,雏双手抵在他胸口,拥抱他亦可,推开他亦可,可就是这个瞬间她失去一切力气,拳头软软印着这一方净土。
什么东西在她心中,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有残片在她心中飞,进而模糊她的视线。丹尼在这个时候松开她,看她的眼,确定她的心。
然后说:“留下。”
这个男人说这话,没有表情,没有起伏,波澜不惊,眼光却执着,盯着她的瞳孔。雏觉得他像是一种动物,敏捷狡猾的豹子,或是傲视万物的鹰。
被她擒了下来,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沉溺。心中纵有万千丘壑,也不及她,重要。
雏觉得她读懂了他。那他呢?他明不明白她?
如果明白,他怎么还敢把她囚在身边?
“给我,考虑的时间。”
雏现在混乱,得不出结论,她失去最基本的防备力,软在他坚实的臂弯中,他一只手捉住她的双腕,禁锢着她动弹不得。
她看看他碧色的眼睛,看看他菲薄的唇,舔一舔她自己的疼的火辣辣的嘴角。
丹尼愣住片刻,目睹她小小的舌尖在她湿润的嘴唇上慢慢划过,像是要诱惑他。
他欣然接受她无声地邀请,重又低头吻她。
缠绵的流连在她香软的唇舌间,他是吐着狡猾信子的蛇,可他的眼睛像鹰,带着狠厉的光,堵了一嘴的都是她青草的气息,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并不真切,“不行,不行……”
他的人生,曾用杀戮和金钱来填补空白,他迷恋它们,他如同上帝,在高处,俯瞰群生众死。
这是一手掌握他人生死的快感,他对此的偏爱从来无可撼动。
如今,一切都换成了她,她怎么能够离开?
刚才在武器房里,有枪,有子弹的呼啸声,有破坏的快感,他却一直,只是,在想她。
脑中一幕幕,是她的笑,她的怒,她的沉默和哭泣,甚至交缠时她滚烫的身体,和抽离的灵魂……她是他的青草,他对她的记忆已经入骨。
他亦,恨她入骨。
这个女人,把他踩在脚下,他甘愿这么卑微,可她……
她也曾在他怀里歇斯底里,她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谁?是他。可她不记得,或刻意忘记,她记住她想要记住的东西,近乎偏执。
她的“偏执”里,没有他。
丹尼结束绵长的吻,捧住她脸颊,抬起她的头,看她嫣红破碎的嘴唇,他恋恋不舍,舔一下她的下唇。她眼中闪过一抹意乱情迷,被他捕捉住。
她终于心软。
丹尼微笑,轻轻勾起嘴角的那道伤痕,退一步想,她愿意考虑,这是一个进步,他该欣喜。
“需要考虑多久?”
“……”
“任务完成了,回来。”
她依旧不知要怎么回答。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他信以为真,而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霸道的强迫,任谁都再无转圜余地。
他将她的双臂缠到自己脖子上,要她搂着他,“吻我。”
又是这样,总是把她仄得无路可退了才甘愿。她不情不愿,可还是踮起脚尖,恋人一般被迫翦住他的颈项,抬头啄一下他的薄唇。
就碰了一下,那么浅那么淡,他不肯,敛起眉目,凑近来看她:“不,应该这样……”尾音消失在他又一次压迫下来的吻里。
道格拉斯站在楼梯的转角看着这一幕,微微笑一笑,然后转身下楼。他走得慢,缓缓下到一楼,拿出手机拨号码。
拨旧金山的区号,道格拉斯跟那些接收武器的人打了招呼,告知他们直升机的飞行路线,好让他们去接应。对方要他向老板问好,他说“好。”
挂了以后他又拨一个号码,依旧是旧金山的区号,接通以后两方都不说话,道格拉斯等了一下,开口:“猎鹰行动开始。”
随即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联邦调查局来电显示的乱码在话机的屏幕上缓慢消失,探员搁下听筒,按下另一台通话机:“通知伊藤良一,行动开始。”
雏被他仔细品尝,她的香甜在与他舌尖的纠缠中化开,上好的慕斯甜品都比不上的蜜意,丹尼滋滋吸吮。
周围安静,只有彼此口腔中柔腻的声音细密的响,他将她按在墙上,分开隐隐胶着的唇,垂眸看看她。
她眼中有他。
很好。
含胸低头,继续。
雏双臂环住他腰杆,紧贴着他胸膛轻轻地颤。感受到她柔软的依偎,这个乖戾的男人终于满意,手绕到她后脑勺,托住,不容半点缝隙,深吻入喉。
这是雏熟悉的r食性的吻,唇,齿缘,舌,甚至上颚也不曾被放过,任由他一一舔噬。
吃了她才甘心。
她眼中渐渐弥漫雾气,撑开眼帘,见他同样睁着眼,残酷男人偶尔为之的温柔谦和,如毒,一成瘾便致命。
她爱温润如水的男人,自年幼时起,入骨入随,无法根除。雏忽然间惶恐,怕自己又要染上面前这个男人这样的毒。
她已万劫不复过一次,这一次……
她趁自己气息还稳定,堪堪分开彼此。
离开他,用力呼吸。
丹尼不想结束,低眉,她偏了下头,他便只是额头抵住她的,享受着单纯毫无欲望的贴近,不确定的眼神,隔着纤长的睫毛望着她。
她眼中一汪清水,倒影着他的痴迷。
她一直记得他有一双迷人的眼睛。
美貌也是武器,有时比枪更管用。她谨记这句话,并用它来对付敌手,男人的美貌同样具有毁灭的力量。清醒时,理智提醒她,要对这样的男人不屑一顾。然而现在,她在他的温柔中丧失防备,陷进他的目光中,身不由己。
他,褐色眼睫长而密,此刻微微垂眼,在白的皮肤上映下扇形y影。
眼珠是碧色,窗外,海面反光折s入眼时,瞳仁便又泛着幽蓝色泽,如深深漩涡,卷进你我,比他销魂的嘴唇,技巧高超的亲吻更易令人眩晕。
他此刻节节进的迫使她背靠墙壁,后无退路,他单臂撑住墙面,她在他掌控中。
雏呼吸渐渐发沉。她扪心自问:他和他,像么?
不像。
所以……
雏伸长手臂,掌心抻着他的胸膛,彼此间隔着她的手臂,那是安全距离:“我要去找狸猫先生。我得带它一起去。”
丹尼想想觉得可笑,她怎么能对一只畜生这么好。他微微笑,乞怜地望定她,眯着眼,“亲爱的,带我去旧金山吧,”她的手臂被他轻易拉开,固定在他自己腰间。
蹭她的额头,他说:“我比它厉害。”
“……”
“嗯?”尾音微扬,耍着赖,抱牢她柔软的身体。
“不行。”
雏说完又想了想,觉得应该亲亲他的嘴巴,她迷迷糊糊地照心中所想这么做,贴着他的嘴唇对他说,“你再这个样子,道格拉斯会笑话你。”
她想,道格拉斯有没有见过自己的老板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大概没有。
他就只在她面前会这样。她该不该为此而庆幸?
丹尼忽的唇抿紧,她在走神,他看得出。
如今的丹尼.贝尔特兰.莱瓦成了一个敏感的神经质男人,怀疑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
她只是这样小小的走神,都会要了他的命。
确实可笑。
他璨然一笑:“我与别的男人争还不够,如今还要沦落到要与一只畜牲争。”
他忽略她蓦然清冷下去的脸色,继续,“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嬉笑,戏虐,促狭——她在他的目光中读出许多,更多东西则隐藏的深,雏无法触及。
他退后一步,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们之间关系稍有缓和,他不想搞砸,于是缓慢的说: “我知道它在哪儿。我带你去。”
丹尼不明白那个男人何必特地送只狸猫到这来,并嘱咐该如何豢养它。这些日子到是陡增他对动物的厌恶。
那只西伯利亚犬极难养,似乎前几日才生下幼仔,如若不是有动物保姆,加上这女人喜爱这只狸猫,他定把它们扔去海里喂鲨鱼。
她要走,他留着它们也没用,索性归置到一块,随便怎么处理。却不料她中途回来,向他讨要那只狸猫。
丹尼带着她到喂养西伯利亚犬的屋子。
还未进入房间,就听见撕咬及哀鸣声。
那种残酷的不留余地的声音——
雏浑身一紧,慌忙跑进去,门扉“砰”一声撞上墙壁,雏呆住,血光一幕瞬时收入眼底。
狸猫先生被西伯利亚犬叼住脖颈,棕色的身体悬吊半空,它奄奄一息,口中一丝一丝的哀叫。
西伯利亚犬闷声用力,犬类的牙齿要咬断狸猫先生的喉。狸猫先生浑身痉挛,雏曾为它梳理的极顺的毛皮痛苦狰狞的竖起。
血流满地。
那双猫儿眼,睁睁然看着终于出现的主人,悲戚的、濒死的目光。
随后赶来的丹尼顿住脚步,还未反应,她已经拔枪。
“砰砰砰——!!!”
三枪连发,西伯利亚犬倒在血泊中,狸猫先生坠落在地,犹自痛苦哀号。那一声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生生扯断雏紧绷的神经线。
她颓然垂下手,极缓慢的走过去,蹲下,她的手覆在狸猫先生的身体上,掌心下的它靡靡的颤抖着。
它最爱她梳理它的毛发时挠它的肚子。她现在无法碰触它柔软的肚皮,更无法要它在地上打滚,因为它的腹部已经被西伯利亚犬的利爪抓破,内脏徒流一地。
可它还有一口气。它濒死痛苦,可还得活着。
丹尼亲眼目睹这一幕,其实内心并未有太多起伏,他对大多数事情依旧冷血。他走过去,走进血泊中,只因为这个女人失魂的蹲在那里。
一旁的西伯利亚犬已经毙命,他走到她跟前,她没有抬头,却是怨恨的微弱的声音:“为什么要把它们关在一起?!”
丹尼无法回答。
他能说什么?告诉她,这一切全是她的首领的安排?
她指节僵硬,手臂颤抖,丹尼从她石化一般的手中抽走枪。
对准狸猫先生的头。
开枪。
“砰!”
脑浆迸裂,血r模糊,那双猫儿眼被硝烟熏得乌黑一片,它成功断气。
活的痛苦,不如早点结束生命。
枪声消散,一室安静,丹尼低头看到她垂落的肩胛,他正要说话,被一声微弱孱远的低鸣阻止。
丹尼怕她会乱来,替她收好枪,这才循声找去,片刻后在角落寻得一窝西伯利亚犬幼仔。
很小,小如白鼠一样的体型,身上是纯白色的绒毛,因是刚生下来没多久,还可以看见稀疏的绒毛下粉粉的r色。
6只,最小的一只甚至眼睛都还没有睁开。
但是其中就有一只已经死去,幼小的尸体破败不堪,头颅都已经被咬碎,伤口上还粘着狸猫的棕色毛发。
丹尼忽然意识到,狸猫其实也是r食性动物。他觉得自己似乎懂得了一些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只能无言,将柔软的小窝抱起,送到雏面前。
要她看。
待看到这个女人望着那窝新生生命时,惶恐至瑟瑟发抖的模样时,丹尼觉得他明白了那个男人这么做的用意。
他现在就如那个男人所愿,把这些幼小的生命送到这个女人面前。
稍大的一只幼仔颤巍巍地支撑起它自己,幼细的四肢慢慢爬出藤编的小窝,它爬过一片血泊,来到自己母亲的尸体旁。
纯白的绒毛被血浸污,它却还不自知,它只是凭借母亲还有一丝余温的身体判断,母亲只是睡了。
幼仔静静躺下,枕着母亲柔软的腹部。
它轻声地哼,在母亲怀抱中阖上粉色的眼皮。
它又将有一个温软香甜的梦。
雏眼前忽然一片空白,恍惚中捻起那只瘦弱的幼仔。它甚至只有手掌般大小。
她手上都是血——
她玷污了它纯白的毛皮——
她将它放回它的母亲身边。
丹尼陪在她身边,他又一次见识到她的脆弱。
这让他疼。
他听见她游离着声音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
“……”
“青草——”他抬手,要揽过她的肩,可是他中途放弃这个想法,手握拳垂在他自己身侧,他说,“我们这种人,没有慈悲的权利。”
沉默许久,她非常轻地笑了一声:“你用这种方法,又给我上了一课,是不是?”
“……”
“你是个残忍的老师。”
丹尼很想说:不是我。
可最终他还是开不了口。
他直接走出这个房间,将哀悼和忏悔的时间留给这个女人。他反手关上门,开始打越洋电话。
丹尼没有意外电话是穆的随员接的,他说要直接和穆通话,随员请他稍等。
他等了等,虽然电话那头随后都没有再传来什么声音,但丹尼知道他已经接起了电话。
丹尼有些疲惫,手心隐隐作痛,他靠着墙壁,电话交替到另一只手上。
“你成功了。”
“……”
“我是不是要说恭喜?”
“……”
“哦,不对,你大概会觉得有点可惜,因为你没能亲眼看到她有多伤心。”
“……”
“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
“你利用我,利用所有人,这么大费周章,只为了塑造出一个和你一样冷血的女人?”
“……”
“你就这么确信,她被这么折磨,还能活下来?”
“……”
“接下来呢,你还要做什么?”
“……”
“把她从我身边接走,让她回到你的身边?”
“……”
“守着一个被你摧残了灵魂的女人,你会快乐?”
“……”
“你这个变态。”
这时候,穆终于肯开口,他声音淡,一如他的人,冷酷,强悍。
他说:“不,还不够。”
埋伏
狸猫先生被葬在海边,没有碑,没有标识。
延绵海岸线上,晴好天气。
一男一女,侧身而站,各自望着海面一边。
静到只剩海风。
海水的腥气迷蒙了眼,丹尼的发吹得凌乱,他说:“别走了。”
“不行。”
“……”
“我会回来这里。”顿一顿,她又说,“是真的。”
雏说完,转身即走,没有停留。
她动身去旧金山。
丹尼回头,看她远去的身影,心里想:她疼吗?心,疼吗?
他的心有些疼。刺刺的,麻麻的,离别的疼。
按着丹尼的吩咐,车子等候在海路的出口,雏接过车钥匙,上车,自己驾驶。丹尼的人坐另一辆车尾随在她的车后。两辆车子驶过整片山头,终于,驶出丹尼拥有的版图。雏透过后视镜看,后头的车上了另一条道,不再跟着她。
她知道,那是丹尼说再见的方式。
雏按照正规途径前往旧金山,登上北美航空公司的客机,没有行李。从旋窗下望,云雾下是自己呆了小半年的城市,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有的,是一个男人,无微不至的呵护。
这些不该属于她。她却已陷入迷恋,幸而,陷落不深。
晚些时候她到达旧金山的公寓,武器都已经运抵,就在地下仓库,另一部分装备运送到学校的学生公寓。
雏作为延误入学的学生,被重新召入。
一整晚的时间准备就绪,她第二天入学,第一堂微机c作课,她的拍档正是伊藤良一。
伊藤一时没有认出她,这女人开始蓄半长的发,刘海遮过眉,鼻梁上一副黑框架眼睛,抱着专业书,拉开椅子落座时,还没有开始上课,伊藤正在同几个姿色姣好的洋妞调笑,声音大,整个微机室气氛欢愉。
透过眼睛玻片,她的那一道目光有些过于强烈,伊藤背脊一凉,漫不经心回头一看,愣一下。
不可思议,看一眼,再看一眼。…
伊藤身体缓慢从桌面上滑落,没了放肆姿态,乖乖坐在椅背中,依旧看着她,一瞬不瞬,随即,忽的一声笑出,小声藏在喉间,声线略沉,说:“我等了你118天18小时又……” 抬腕看看表,一副戏谑的样子,“……17分43秒。”
雏推推镜架,嘴角弯出弧度,看看两位洋妞,“我今晚去找你啊!”
众人愣怔,伊藤敛眸,雏面无表情转过脸。
她说到做到,夜幕降临,她又一次不请自来,出现在伊藤良一的公寓。
有过一次经验,伊藤开门开灯,见到她坐在组合沙发上看着自己,他不惊不慌,脱了鞋进屋。从这个角度看她的脸,敞亮的光线下,泛着微光,清纯,美丽,如白色的雏菊,很干净。
有那么短短一瞬间,他有些迷茫。
雏默默开启带来的笔记型电脑,“我等你很久。”
伊藤轻笑一声:这个女人为毒枭做事。迷茫瞬时烟消云散,他走过去,她坐着,他站着,他看她手里的屏幕。
雏开启视讯,摄像头另一端是丹尼聘请来的另一名黑客。 雏下巴点一点屏幕上出现的人,对伊藤说:“我不太懂这些东西,你是专家。你跟他说。”
她示意伊藤与对方谈话。伊藤“啪”一声合上翻盖,笑笑,手肘撑着椅背,居高临下的看她,笑容浅浅印在唇角:“既然求我做事,那就相信我的能力。”雏也笑,明明是一株干净的雏菊,可笑容有点残忍:“你好像还没有弄清楚状况。”
她把手掌摊开,掌心中放着一枚十字架。伊藤低头看,表情顿变。 那是抚养他长大的牧师拥有的十字架,牧师从不离身地佩戴。
雏想他是明白了,跟他说:“你应该明白,你和我,到底谁说了算。”
伊藤咬牙切齿,怒极了,反倒是温和一片的表情:“你们抓了他?”
雏不回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