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部分
作者:风雪千山      更新:2021-02-04 07:16      字数:7515
  今生无缘人Ⅲ
  回到白家大宅时,天已经大亮了,李钰将她送到宅门不远处,便要离开,吟惜也不留他,只是看着他。初夏清晨的阳光还带着雨后的湿意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李钰终是抱着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吟惜揽住他的脖子,温柔地回应他。这样缺乏安全感的日子里,她不知何时还能见到他,此时的温存,有多少算多少吧。
  人生哪里有什么永远?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越来越强烈的阳光下,吟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大宅。
  家里人等看到她回来了,忙上前问候。原来自她被劫走不久,便已有人发现。秦洛早带了人四处搜寻。
  吟惜只将事情的经过与秦洛简单说了,便推说头疼,由小茉伺候着洗了澡,便倒头就睡。
  她是真的累了,生意,爱情,还有男人让她无法选择又疲惫不堪,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到底只能锦上添花。
  也许自己是寂寞的太久了,才会把无牙若有若无的情当真,吟惜想,这样的日子毕竟是过一日算一日,大家只逢场做个戏,便罢了。
  没过多久,白家夫人白吟惜险些被劫匪挟持的事在兰陵成大街小巷里传了开来,三姑六婆先是担惊受怕了一阵,而后开始发挥出她们极致的想象力,重述那劫持的过程。
  一个美丽有钱能当家作主的寡妇,虽然可怜,却也容易遭人嫉妒。所以白吟惜被劫持的故事没有曲折复杂的案情,没有令人费劲脑汁的悬疑,只有那么点香辣色情的味道。
  那样的香辣和情色,令东街和西街的女人们兴奋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含着口水意,假使刚好迎面遇上白吟惜的马车,那种刺刀一般的眼神,更是能杀人于无形。
  寡妇门前是非多,古今如此。
  生意场上的好友都送了礼,派人来问候,此间多少真心,不提也罢。
  送礼的人,也包括梁北戎。
  吟惜对这个男人实在没什么好感,但上门是客,只好陪着笑,说:"梁公子如此客气,吟惜真正无以回报。"
  梁北戎听了却淡淡一笑道:"夫人何必见外,在下得以住在明宝斋,便是夫人给的情面。"他的声音如击玉石,清润中透着亲切斯文,这番话由他说来更是自然无比,直让吟惜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妥。
  因为最近身子不好,吟惜干脆将一切事务都委于秦洛,她只在宅子里静养。梁北戎见了,便以请教白岂生前的事为由,三番四次地来看她,如果没什么事便陪她说说话。
  一来二去,吟惜发现他不但博学,且目光深远,而且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有好几次,她实在不想应付他,几乎想下逐客令,可是梁北戎总有办法让她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个男人很优秀,看起来也很养眼,实在是难得一见的聊天伙伴。对兰陵的生意场,他似乎早已熟知,只几句话便将吟惜曾经困扰了很久的问题解开。
  经过那一晚,吟惜受了些微惊吓,于是便不喜生人打扰,梁北戎在这里倒可以替她挡去许多没必要的拜访,于是久而久之,她也不再拦他。偶尔与他聊聊天,说说话。
  只是在内心深处,吟惜从未放松对这个男人的警惕。
  他就像一匹野狼,平日看着像狗,还能给主人扫去一些皮毛麻烦,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扑上来咬去一块!
  在家里歇了大半个月,吟惜着实有些闷,于是便想着出去转转,可是秦洛却仍不放心。
  "青天白日的,他们要动手也得需忌诲些不是?"吟惜道:"我哪里就这么抢手了?"
  秦洛听了这话半晌才回道:"夫人要去哪里秦洛随侍左右便是。"
  说到底,还是不放心。
  吟惜也无奈,只道:"秦洛,你难道还跟着我一辈子不成?"
  "只要夫人愿意,秦洛绝无怨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道,却仿佛许下了誓言般庄重。
  这些个男人啊……吟惜不由叹息着,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可却不知男人的心思更难猜呢。
  门还是要出的,朋友也还是要见的,吟惜的计划并没有因为秦洛而改变。恰好前些天香惠来看她时,说城中新开了一家酒楼很好,于是便让小丫头给香惠带了个口信,请她去酒楼尝鲜。
  吟惜这边打扮好了却想起还要带着秦洛,于是便命人传了秦洛,只说自己要出门,他愿意来便来,不愿意就罢了。
  秦洛还是来了,只是一言不发,只跟在她身边,看不出喜怒。
  男人的心思既然猜不透,吟惜也不去受那个累,只任马车晃悠悠地来到了那酒楼。香惠早等在临街的包间里,从楼下看去,恰好能看到远处的情人湖,真是好地方。
  吟惜见香惠一个人来,心中倒轻松了许多,于是便只跟她介绍了秦洛。而那香惠一看见秦洛,目光便在他身上打了几个转,这会儿听说是吟惜手下的管事,于是便抿了嘴笑道:"死丫头,难为你身边净是些俊俏的,我家也有好些管事的,怎么都是些老头子呢,真真该死。"
  吟惜见她当着秦洛的面说的露骨,便有些讪然,只道:"秦公子是自己人,姐姐莫要拿他开玩笑罢。"
  香惠听了这话,抿了抿嘴便不语了。
  秦洛向香惠行了一礼,又转身向吟惜说道:"夫人,您和香夫人坐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和这里的掌柜谈,就在楼下,有事您叫我就好了。"
  吟惜点了点头,秦洛便退了下去。
  香惠看着秦洛的背影,忍不住艳羡地对吟惜小声说道:"你倒是好命,先头有个李公子在你身边帮着,如今又来了个秦公子帮你料理生意,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人呢?"
  吟惜闻言只是笑了笑,并不答言。
  菜一道道地传了上来,吟惜吃了大半个月素,见到美味自然喜不自禁。香惠却是尝惯了的,于是只笑道:"不过这些日子就把你闷成这个样儿?"
  吟惜笑道:"我倒觉得像过了一年一般,闷的要死。"
  香惠抿着嘴点了点头,笑道:"你这丫头怎么这般心狠?你被人劫的事传遍了全城,怎么也不想着给别人报个平安?是成心想急死人是不是?"
  吟惜正挑了一筷子菜,听她这么说,笑了笑,道:"你不是来看过我了?哪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大家传的邪乎。"
  "你啊……"香惠叹息,"说你是个不解风情的,还真是没错。别人不说,那个现巴巴去求了平安符给你的人,你倒是给他报了平安没有?"
  情之?
  吟惜顿了顿,这才想起,自己这些天光顾着应付那梁北戎,早把情之忘到了脑后,哪里还记得给他报平安。再说,他,真的是在乎自己的安危吗?
  好吧,看在那个平安符的份上,他大约是担心的,可是整个兰陵城不都知道白吟惜安然回来了么?不都在揣测白吟惜怎么就那么安然回来了么?她还去报什么平安呢?对情之,岂非过于做作?
  见她放下了筷子,香惠这才笑道:"真不知说你傻还是说你无情,情之因为私自出庄彻夜不归,已被大管事重重的罚了一通,你若是心里还有他,纵然是带几句话给他也好,我来之前去看他时,这孩子清简了许多,我看着都不忍心,难为你还在这里吃得香甜。"
  "他现在如何了?"吟惜顿了下,看着香惠道:"大管事怎么罚的他?"
  "也没怎么样,"香惠轻飘飘地说:"不过打了一顿藤条,在床上躺了几天,只是那孩子倔的很,被打的时候居然一声不吭,也不求饶,把大管事气得都亲自动手抽他了。"香惠看着吟惜好一番笑,"能让大管事亲自动手可不容易啊,听无夜说,管事的手都抽酸了,情之还是不吱一声呢。"
  白吟惜拈了双筷子的手一顿,问:"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啊,你想那孩子水嫩的皮肤还能有完整的不?当天夜里就发了高烧,昏迷了一整天,醒来后还不肯吃药,倒让无夜好端端急了一场。"香惠笑着打量吟惜,倒是不肯放过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不吃药?"吟惜拧了下眉。
  "呵呵呵呵,当真还是个孩子呢,听无夜说他昏迷的那会儿可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呢。"香惠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
  "是这样……现在呢,好多了吧?"吟惜仿佛没在意,筷子夹起了片烧竹笋细细地吃了起来。
  "可没见好,这几天都趴在床上呢,小脸蛋白得跟什么一样,我看了都不忍心。"香惠媚眼扫了个过去,"真不知道他吃这些苦是为了谁呢。"
  "没事就好,年轻人,难免冲动。"白吟惜浅浅一笑。
  "你这丫头心是铁做的吗?"香惠终于忍不住了,嗔怪道:"当真不去看看他?"
  吟惜将那笋吃了个干净,又喝了口茶,这才稳稳当当地说:"姐姐,我有一番话说,你心里莫要见怪。咱们这些年交情,我只说与你听,对不对的你不要往心里去罢。"
  "说吧,"香惠道:"我还不知道你吗?尽管说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想更新快快来,请君献花莫装聋。
  这年头,要饭的不容易,要花的也不容易啊~~45度眯起眼睛望天中~~
  今生无缘人Ⅳ
  吟惜微微点了点头道:"我想姐姐也是个明白人,所以才会带我去一醉山庄,说起来我还要感激姐姐,若没有这段经历,我只怕永远也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有些事也永远看不透。可是现在不同了,该试的都试过了,想看到的也看过了,心里有了底,于是我想着,那里我以后还是不去了罢。姐姐若是愿意听妹妹的,那儿最好也少去些。那里虽好,但终究不是你我这样的人可以常玩的地方,就像那些男人,不过是高兴的时候找他们陪着逗个乐,不高兴的时候唤来解解闷罢了,他们对你再好,也万万当不得真,更别说无夜他们那样身世复杂的了。天长地久只是书上写了骗人的罢了,这世上,哪会有什么天长地久呢?都是男人骗女人们的把戏而已。"
  她嘴里说着这些话,心里却渐渐黯然下来,这些天她想了很多,终于算是想明白了,也终于看清楚自个儿该怎样做了。无牙、情之,他们再好,也不过是自己生命中最短暂的过客,都做不得数,当个点缀也就是了。
  她一番话说的真诚,让香惠也不知说什么好。
  "吟惜,"香惠想了想这才开口,可还未等她想好说什么,却只听外面门声响动,一个人影大步走了进来。淡淡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明紫色的绸缎长衫上,让人好一顿愣神。
  无论多少次见面,无论曾经多么亲密地耳鬓厮磨,白吟惜每一次见他,都觉得只要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被淹死在他的笑容里。只抬眸的瞬间,便见那面容宛若夜幕中陡然绽放的烟花,一瞬间的眼波流转,便是那风华绝代的浓香醇酒,直让人想饮下就此沉沦,不愿醒来。
  依然这般高贵,优雅,慵懒……谁能想到这会是欢场上但求雨露之欢的卖身人?
  白吟惜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有点苦,还有点涩。
  那人黑衣紫袍,只微微一笑,便漾出满室的绝艳,步伐带动了发丝浮动,乌黑如墨,微微飘散,从肩旁滑过,荡出一个浓烈的孤独。他走近,背对着窗户,外面是一轮艳阳天,光影的强烈对比,使得他的轮廓半明半暗不甚清晰,然唯独那双眸子,依然还是那夜里开出的妖艳之花,妄图燃烬别人全部的热情!
  她曾经以为"倾国倾城"不过是文人夸张的表述,可自从认识了他,便发现真的有人可以美至令人甘愿倾了江山。
  而且,那还是一个男人。
  此人嘴角向上挑了挑,笑吟吟地看着吟惜,说道:"白夫人,真是好久没见了。"
  吟惜转头面向香惠,故做惊讶地问:"是姐姐请无牙公子来坐陪的?无夜公子呢?"
  香惠笑了笑,手上的美人扇一转,拍了下吟惜,嗔怪道:"瞧你这丫头,明知道人家是不放你才过来的,还要这样问,这不是生生地伤人的心么?"
  秦洛跟在后面也已经进了门,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吟惜身旁,冷冷地打量无牙。
  无牙瞥了一眼秦洛,嗤笑一声,对吟惜笑道:"原来夫人有了这样的新欢,难怪就弃无牙于不顾了。"
  此话说得甚是暧昧,外人听来分明别有意味在其中。
  吟惜面色一红,羞怒地看着无牙,冷冷地说道:"无牙公子休得胡说,秦公子是我家故交,与我情若姐弟,不似公子所想那般不堪!"
  "哦?"无牙笑了,在桌边坐下,轻佻地盯着吟惜问道:"既不是新欢,那为何舍了我这旧爱?夫人,你有多久没有去找我了?嗯?不想我么?"
  吟惜压下心中的恼怒,冷笑道:"无牙公子这话好无道理,你是一醉山庄的公子,我是这兰陵城中的正经商家。你是卖的,我是买的,我高兴了就花钱图个乐呵,不高兴就自然置之不理了,哪里有婊子上门质问人家客人为什么不登门的?"
  只简短地的几句话,却像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无牙的脸上。无牙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如同那上好的纸,苍白得毫无血色。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吟惜,万般情绪在眸子里一闪而过。他本是听香惠说吟惜出事了才过来看她,谁曾想她如此无情,竟当了人用这些话侮辱于他!
  人都说男子无情,可没想到她这样的一个女子竟也能无情到如此地步!
  "好!好!好!"无牙怒急反笑,盯着吟惜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这才从桌边站了起来,说道:"夫人的唇舌让无牙佩服,无牙就此别过,从此以后定不会再来打扰夫人!"说完便拂袖而去。
  "哎——"香惠急忙叫道,可无牙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香惠转头无奈地看着吟惜,埋怨道:"你们这是干吗?他分明是心里惦记你才来看你,你为何要如此羞辱他?你难道还不知道他的子,不管你们闹了什么别扭,他能这样已是低头了,偏偏你却一点也不肯领情,你们这对冤家啊!"
  吟惜低头饮茶,淡淡地说道:"姐姐糊涂,怎么就还看不透这些情欲?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他们这样的人为何要违着子迎合我们?还不过是有所图谋罢了,如果姐姐没有万贯家财,那无夜公子还会如此对姐姐么?我也是为了姐姐好,姐姐自己静下心来也琢磨琢磨吧。"
  "可是——"香惠还想再说,吟惜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淡淡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还有,姐姐仔细想一想,你介绍我去一醉山庄除了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可还有些别的原因,那无夜他们可是在姐姐面前提过这样的事情?可是有过引姐姐邀我去那里?"
  香惠一怔,随即也沉默了下来,只是怔怔地看着吟惜,陷入了深思之中。
  本来,这不过就是一场身体的欢愉,买的或卖的,即便是相信感情的,也没人相信对方的感情!都是自己骗自己罢了,剥开这层外壳,就能看见腐烂的内脏和赤裸裸的丑陋。
  这一宴,被刚才的事情一搅和,谁也没有心思再吃下去了,过了一会,香惠便找了个借口提前走了。
  吟惜默默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忽地笑了起来,喃喃说道:"哪里有什么真情实意,不过都是有所图谋罢了。"她抬起头看着一直默然站在身侧的秦洛,笑着问道:"秦洛,你的所求又是什么呢?"
  秦洛回望吟惜,眼神深沉,而又纯净,里面依然是吟惜曾经见到过的执着和坚定。白吟惜移开视线别过脸,轻声说道:"算了,当我没说吧。"
  她低低地叹息一声,从桌边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刚要出门就听见秦洛在身后突然说道:"我和他们求得都不一样。"
  吟惜闻言身形一顿,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苦笑,却并没有回身,只是低声说道:"秦洛,不管你图什么,只是别骗我,也别瞒我,我身边只剩下你了,你别让我连最后的这一点信任都无人可托了。"
  吟惜和秦洛一前一后地下楼,刚出了酒楼门口就在街面上遇到了梁北戎。梁北戎手持折扇,一身风流公子闲适的装扮对着她扬起笑容,清爽怡然,倒也颇合了他的气质。他总能很好地把握住这个分寸,多一分太热情,少一分则生疏。
  梁北戎手指一滑弹开扇面,随手摇了两下,笑道:"白夫人,可真是巧,我还正想去寻夫人呢!可巧就遇上了。"
  吟惜面上淡淡地笑着,心里却在想这可真是巧,这里离白府还隔着好几条街,他梁北戎寻她都能寻到这里来,岂不是巧得很么?
  "可不是巧么!"吟惜温婉地笑道:"梁公子刚想要寻我,就能隔了大半个兰陵城在这大街上遇见,公子还真是能心想事成呢!"
  梁北戎笑笑,像是没有听出吟惜话里的意思,说好听些,是风流倜傥魅力难挡,说难听写,不就是厚颜无耻了?
  白府的车夫已经把马车赶了过来,秦洛替白吟惜放下了脚凳,回首看她。
  吟惜冲秦洛微微点头,又对着梁北戎淡淡笑了笑,问:"不知公子寻我何事?"
  "呵呵,我寻了幅好画,想请夫人一同赏玩呢。"梁北戎笑得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
  吟惜正扶着秦洛的胳膊踏上了脚凳,听到梁北戎如此说,便回身轻笑着回答道:"那公子可寻错人了,先夫虽说醉心于丹青字画,可我却对此道一窍不通,公子让我去鉴赏字画,那可是明珠暗投了呢!"
  梁北戎负手站在马车旁,自信满满地笑着说:"这画可不是寻常的画卷,是人特意从京城送过来的,夫人一见,便能知道这幅画的妙处!"
  吟惜已上了车,用手轻挑开车帘,不冷不热地说:"哦?那我是非看不可了?"
  梁北戎笑着点头:"不错,非看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七言一首(玩乐之作,然也属原创,倘若有幸得到看官赏识借鉴使用之,望注明出处)
  ——风雪千山
  花红落梦别惆怅,美人含羞宽衣裳。
  快马金刀斩情丝,痴人结发不相忘。
  送君犹割魂断肠,残月堪笑醉离歌。
  来春报以千帆梦,不见山河泪茫茫。
  咳……本诗之名,乃每句第一个字,倘若诸亲家尚能体悟吾之心,还望圆吾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