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
作者:
未知 更新:2021-10-29 10:19 字数:12341
我怕!
有我!阮瞻轻轻拉开小夏,努力使两人间保持着距离,握着我的手,就不怕啦!
他握住她冰凉微汗的小手,慢慢回到房间里去。
他不能再拥抱着她了。对於一个男人而言,在深夜的漆黑楼道里抱着一个身着丝绸小睡衣,而且身材好得没话说的女人,都是一种很暧昧的行为。如果那个女人是你放在心坎里温存了很久,渴望着的,但却三个月没有见面的,那种诱惑就更加致命,就连此刻他握着她手走,也让他心猿意马,不能集中精神。
可他又非抗拒不可,所以他想保持一贯的冷静就非常非常艰难。他第一次恨自己的夜视能力,那让他把她无意间的媚惑深深印在了心里。
他把小夏挡在身后,走近了房间,然后伸手把门带上,向小夏的卧室走。他警惕的感觉房间的气息,发觉虽然有y气,但却消散了。
已经没事了。他不舍的放开了小夏的手。
小夏跑过去拧亮了台灯,这才发现自己的身着的是比较暴露的睡衣,下意识的掩住胸前。
我去客厅等,你换件衣服。阮瞻垂下眼睛,压抑着心脏砰砰的乱跳。
别走!小夏冲口而出,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这话有多麽暧昧,连忙解释,那个——出现在这里,我怕它——
阮瞻迅速转过身去,可受不了这麽面对面看她,这样好吗?
小夏尴尬的恩了一声,胡乱找件衣服穿上,然后把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阮瞻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到事件上,但发现十分不成功,小夏连讲了三遍他才弄明白。
你怎麽来这儿了?小夏想起来什麽似的问。
你忘了我会算。阮瞻随口搪塞。
其实他哪里会算,他不过是因为心里塞满了她的影子,所以和她产生了强烈的心灵感应。本来在天刚一擦黑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安。好像她有危险一样,但那感觉转瞬即逝,使他把已经迈出的脚步又缩了回来。
他很想她,但一想到不能去主动招惹她,就忍了下来。他这样忍了三个月了,虽然她没有来找他的感觉很轻松,但他心底总是有份不理智的期待。
这期待在今晚格外强烈,所以当第二次不安来袭时,他毫不犹豫的抛下一切跑了出来,一路驾车狂奔,还好能拦下正打算逃跑的小夏。不过看了她的情况,他也在自责,为什麽为了自己混乱的心而让她处於危险之中!
这是怎麽回事?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同事已经死了。阮瞻拉回思绪,而且他有可能死在电脑旁边,所以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可是电脑烧坏了。小夏说,她不是心疼电脑,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什麽原因。
如果用所谓科学的方法说,魂魄是一种能量。它通过电脑传播的话,能量不同,自然不能相容,所以烧坏了你的电脑。如果用迷信的说法。他死在电脑前,就有着这种执念,就是说他要以电脑告诉你什麽。可不等他告诉你,有什麽阻止了他,而魂魄是不能长时间离开尸骨很远的,他来的突然,走得也突然。所以你的电脑还是莫名其妙的坏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送你一台。
对啊,我是听到有打字的声音。
那麽跟我回去。阮瞻站起来,你这台电脑显然用不了了,用我的电脑看看你的邮箱里有什麽线索吧。
关正——小夏伤感的看了看电脑,彷佛关正坐在那。虽然她对他并无特殊好感,甚至因为杀猫事件还很讨厌他,可还是不忍心看他死。
我们不报警吗?
装作不知道的好,不然在没有嫌疑的情况下,最先发现的就是嫌疑。阮瞻见小夏沮丧的样子,忍不住抚了抚她的脸,手心传来的细嫩感觉让他的手停留了一会儿,况且你怎麽解释你知道他死了?就凭一个噩梦吗?
那不是噩梦!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们去看看他留下了什麽给你!
小夏点点头,顺从的和阮瞻去了夜归人酒吧。
他们到达时候,泡吧一族还正闹得欢,小夏又在众人暧昧又妒忌的眼神里和阮瞻上了楼。不过这一次她没什麽别扭的感觉,而是有种洋洋得意的感觉。
因为她知道,她在他心里毕竟是与众不同的,因为还没有女人上过这酒吧的二楼。
她在阮瞻温暖目光的注视下,强压下马上实行农村包围城市的念头,觉得自己在关正死去的夜晚还在安排自己的爱情实在太不仗义,决定先办正事要紧。
她打开自己的邮箱,果然看到了一封新邮件,也正是关正发给她的。
小夏,吓到你了,对不起。我有我的理由,但我不想把你扯进来。这是近复杂的事,我不能理解。你不要管。这件事太诡异!你也不要和任何人说,不然你也会倒霉!那些人该死!他们死了我很高兴。他们是人渣,畜生不如的东西!可是相信我,我希望他们的死是通过法律。虽然我知道不可能这样重的量刑!你不明白,当你整天面对的是这种人——
小夏看得一头雾水,觉得平时有条理且严肃的关正写得信却这样语无伦次。但真正让她停下来望向阮瞻的,是这封电子邮件最后的内容。
页面上有一个长达三行的省略符号,然后断断续续写着:我要死了,小夏,保重,报仇,不要接近事实,然后最后又是几个乱码和一个地名。
这一切给小夏传达的信息是:关正当时正处於极度危险或痛苦,他来不及写完他的话,思想也比较混乱,犹豫,但这是他最后的话。
这是哪里?她指指那个地名。
云南。阮瞻说,靠近中缅边界的地方。
第九章赞助人
关正死了。
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是援手事务所的柴大叔,当天早上是他第一个到达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窗是锁好的,当柴大叔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后,发现关正的房间亮着灯,进去一看,吓得他老人家差点当场犯心脏病。
关正坐在办公桌前,已经死去多时,脸色青灰,脸上全是被自己抓伤的血痕,眼珠子也掉下来一颗,落在办公桌上,直直的看着进门的人。电脑已经完全毁坏,不能再还原任何数据。而且,他也是死於服食毒品过量。
最意外的是: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具被虐杀的小猫的尸体!
一个整天把维护社会公义和法律尊严放在嘴边的人死於毒品,死前还虐待动物,这着实让那些平时被关正得罪过的人在背后嘲笑他,小夏对此气愤极了。
无论他是否偏激,他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想帮人而已!
关正死后不久,这个援助机构的几名创始人决定另派个人来接替关正。但在那个人没来之前,小吓作为这个事务所的中生力量,又要整理相关资料,还有案子必须要继续办理,更要安排关正的追悼会,忙得团团转。而且由於几起死亡实在太类似,引起了警方的怀疑,小夏还要积极协助警方调查。
警方的介入解决了小夏的问题。
因为关正要她替他报仇,可是她知道不能擅自行动。就算她遵从他的遗愿,偷偷摸摸去调查,阮瞻和万里也不会放任她不管。实际上她还是会牵连到他们。归根到底,这不是她自己的事情。
所以尽管关正不让她把事情的嶷点告诉给别人,她还是把她所知道的线索以及那封电子邮件的内容报告了警方。当然没有包括那只黑猫和会动的罂粟,那样不会增添更多的线索,反而降低她提供的消息的可信度。
这件事还是让有能力的人去调查吧!虽然有点对不起关正的嘱托,但她只能那麽做了。
而她自己,当然又藉机赖到了阮瞻那里去住,但她却没能立即实行她梦寐以求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钓帅哥计划,甚至谈两句也没有机会。她这一段时间太忙,一早出门时,他才睡下;她疲惫的从外面回来时,他正忙着;她进入梦乡了,他还在招呼客人。
他们就像黑夜与白天,没有相融合的时间。但虽然只有几秒钟的对视和微笑,小夏也觉得很快乐!何况她终於也有忙完的时候。
明天是关正的追悼会。小夏从上午就闲了下来,所以一直围着阮瞻转,这会儿正趴在吧台上看着阮瞻在吧台里擦杯子。
终於可以歇歇了?阮瞻微笑着问。
小夏点点头,第一次发现阮瞻笑的时候,眼神专注,神态温柔。
万里陪你去吗?
是啊。他说是做为我的男朋友出场,免得我像是关正的未亡人!
他就是喜欢研究特定场合的特定人物!阮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以前我们小时候,镇上有什麽风吹草动,比如婚丧嫁娶、生小孩,举行个什麽会,他都会硬拉我跑去看,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偏偏喜欢,然后回来还眉飞色舞的给我讲每个人对每件事的反应,烦得我恨不得宰了他。不过我想,这是他最后选择当心理医生的主要原因,他喜欢解剖人的思想。可我父亲说,他这麽好奇,什麽事都要查一查,早晚——
阮瞻蓦然住嘴。因为他发现,他平时对人的疏离戒备,不知何时到了小夏这里就完全消失,甚至不知不觉中说出了这些童年往事。过去的事,他从不愿提及,即使万里有时回忆起来,他也不会答腔。
小夏知道阮瞻不习惯展露内心,所以聪明的保持沉默,不追问下去,反而岔开话题。
那麽——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吗?
这件事里,那只猫是个关键,当然那会溜动的植物也是一样。可惜我们知道的情况太少,不能下定论。但据我所知,有些少数民族对各种生灵都会崇拜和祭祀,有的还以此为图腾,结合关正临死事,在电脑上写的那个地点,我认为这里的一切应该和那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要不要去看看外地那些死者的墓地,再确认一下?
没有必要。虽然这种罂粟的种子一定是通过某种术法,保有了火烧不死,水泥也封不住的神奇性能,但你说过,它们一离土就枯萎了,我想这应该是最后的生长,妖性和植物性都在离土的一瞬间消失。我看过你的资料,那些人都死了很久,而且是火化后埋进公墓或者放在特定的骨灰存放地点的。这些地方或者有固定的人来清扫,或者有专人管理,一看到异物就会拔除。你现在去,什麽证据也不会找到。
对哦,这件事已经交给警方,不关我事啦!小夏强行挥散心头的y霾,故作轻松的耸耸肩。
阮瞻才想说话,酒吧的门开了,来了今晚的第一位客人。
阿瞻,快给我弄点喝的,渴死了!来人甜腻温柔的叫了一声,语气十分亲近,就像是和亲人或者——情人?!
小夏翻了翻白眼,头也不回的起身上楼。
这个女人叫白晶晶,和大话西游里的妖精一个名字,也一样的妖媚横生。最近她缠阮瞻缠得紧,阮瞻对她也似乎比对别人有些不同,小夏因此而格外讨厌她。
可让她起身离开的并不是这个女人,这点抵抗力她还有。她只是受不了阮瞻对白晶晶也笑咪咪的,这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特别的,所以乾脆眼不见为净。
这小小的醋意并没有让她看到。阮瞻虽然对白晶晶也露出他那招牌式好看笑容,还似乎带着三分喜欢这女人的样子,但他的眼神深处,并没有对着小夏时才会有的温度。
追悼会简单而隆重,进行的程序也是按规矩办的。不过来的人并不多,除了生前好友和同学、同事、各地方援手机构的代表,也就是赞助集团的一名主要赞助人到场,并没有一个受过他救助的人出席。
小夏伤感和气愤。
伤感的是,虽然她对关正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可关正在严肃之余对她很不错。同事一场,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气愤的是,为什麽这个世界上有良心的人越来越少,他生前帮助过那麽多的人。竟然没有人还会记得他!
死亡只是开始。无名英雄一定会在那边得到良好的待遇,不要不甘心。万里知道小夏湿润的眼眶是为的什麽,抱抱她的肩低声安慰,人在做,天在看嘛! 你这是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小夏放松了一下,整个追悼会她一直神经紧绷。总觉得关正的遗像在谴责她。现在终於结束了,她长出了一口气。
我的信仰就是我的亲身经历。万里的手没离开她的肩,你请假了吗?不是要休息几天吗?
没有被批准,说是要办完基金会的一些事情才让我休息,明天我要去博恒公司办事情。小夏瞄了一眼新来的上司。
新上司和长空事务所的潘老大同姓,大名单字一个山,年纪和关正差不多大,但长相老很多,看来严肃又刻板。不好相处的样子。
她看向潘山的时候,无意间与那个来出席追悼会的赞助人目光相遇,连忙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没想到那个人好像得到允许似的,向她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向万里靠近了一点。有点不自然,她一向不善於和 有钱人打交道。
万里感觉到了她寻求帮助的肢体语言,打消了潘主任寒暄一下的念头,留在了小夏身侧。
你好,我是博恒集团的黄博恒。他姿势优雅的递给小夏一张名片,小夏急忙双手接过。
原来他就是博恒集团的老总啊!
小夏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想,没想到这麽大个财团的老总竟然是个年纪和关正差不多大的人。年轻,模样斯文,没有爆发户的庸俗感,有点知识文人的模样。可小夏给他工作过,从员工嘴里知道,他的发迹相当传奇,应该属於一夜暴富的类型。
我叫万里,是她的男朋友。耳边响起万里的自我介绍。接着感觉腰间一紧,身子被万里生生拉到他怀里,害得她只得配合性的傻笑。
岳小姐——黄博恒很有风度的笑,听潘主任说前些日子我们公司在a市的一些法律业务是岳小姐处理的,我还没有机会感谢你呢。
哪的话,我是拿薪水的,是您给机会。
不过这追悼会办得也很大方得体,显然岳小姐很有能力的优秀人才,不用谦虚了哪天我来挖角,到我那去干吧。黄博恒边说边打量小夏,让她有点不舒服感。
她支吾了几句,幸好万里接过了话茬,和黄博恒继续客套,但他的手臂却始终宣布主权一样揽住小夏的腰。
岳小姐脸色不好。还没几句,黄博恒又把话题扯到小夏身上。
她是累的,早点回家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岳小姐真有福气,男朋友这麽体贴。黄博恒仍然笑,但小夏敏锐的感觉他的眼神有点不快,本来我是想和你谈谈基金调动的问题。既然这样,那麽你明天你直接找我行了,今天我就不多说了。
那麽黄总再见了。万里又一次抢先答话,然后简单和还没有离场的人道了别,就拥着小夏出去了。
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娇气包!小夏打了一下还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我这是告诉那个姓黄的,你名花有主啦。万里向后看了一下,有时候肢体语言比较有说服力。
你又胡说!
你在对待男人这方面,神经还真是不敏感!万里说,你没看出来吗?他对你有兴趣。真是王孙公子良心坏,竟然在葬礼上泡妞。
是追悼会。
还不是一样,你追究这些细节做什麽。你明天要去他的公司吗?得到小夏的肯定答覆后,万里说,明天我陪你去——不行,明天我有课,不然叫阿瞻陪你。
用得着吗?小夏笑万里的大惊小怪,他如果s扰我,我会告他的!放心,我这麽大人了,分得出情势。顶多我不喝他给我的任何饮料,始终和他保持距离,够谨慎了吧?再说,他见到女人就要废话,说不定只是习惯,并不是看上我,是你神经过敏。他那个人看来虽然让人不舒服,但没有穷凶极恶的样子,不会有事的!
还是问问阿瞻吧,如果实在不行,你再自己去。不知怎麽,万里凭借男人的本能,发觉那个黄博恒对小夏有深厚的兴趣,这让他有点不安。
小夏看着很强,有时候还张牙舞爪的,不过实际上是一只小白兔,是很容易被不明生物叼走的类型。虽然这种个性比较讨人喜欢,不过不如那种表面上装小白兔,实际上大灰狼的女人安全。
你紧张过度。
我关心则乱。万里拉住小夏,上下打量一番,真不知你这个丫头有什麽好,还你抢我夺的!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让小夏暂时忘记了关正之死带来的心理压力。但回到家一问,阮瞻果然说第二天没空,小夏只好决定自己前往。
小夏并不认为自己会有事,但阮瞻不能陪她,还是让她很失望。
怎麽样?黄博恒坐在他那豪华别墅的书房里,对面前的一个男人发号施令。
她住在一个叫夜归人酒吧的二楼。
和男人
同居?
酒吧的老板是个男人,她和他住在一起。
酒吧老板和姓万的,哪一个是她的情人?
这个——才一个晚上,我——
再去查!黄博恒斥了一句。
那个人连忙退开了。
黄博恒冷哼一声,更深的陷入沙发里,又想起小夏的模样。
我看中的女人一定会到手,碍事的人都去死!他志在必得的自言自语,但同时他又有点疑惑。
才第一次见面,他为什麽那麽喜欢那个姓岳的女人?她虽然漂亮可爱,可是与他那些情妇相比并没有过人之处,为什麽他会强烈的要得到她。好像心里有什麽在滋长,同时有一只猫爪子在拚命挠!
第十章到山林去!
即使小夏的神经再大条,也觉出黄博恒确实对自己有点不良企图。
本来半个小时就能够解决的事,却被他东拉西扯的拖了一个早上,而且他坐得离她越来越近。近到说话的时候,连呼吸都喷到了小夏的脸上,再加上他那暧昧多情的肢体表达,让小夏半边身子发麻,难受极了!
她借口去卫生间,然后偷打电话给万里和阮瞻,看看他们有谁有空能在中午来接她一趟,因为黄博恒非要请她午餐。他那个软磨硬泡的劲,小夏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可惜万里的手机不通,办公室电话又占线,她只好转打阮瞻的。
电话很快就通了,而且铃声只响了一下,阮瞻的温柔嗓音就传了过来,小夏没料到这麽快就能联系到他,竟然一时没说出话。
小夏,怎麽了?阮瞻一下就猜到沉默的对方是谁。
我——没事。
没事?
那个——也有点小事。我是想,你中午——小夏边说边从洗手间往外走,但却在看到一个人影后,声音嘎然而止,脚步也同样。
阮瞻就背对着站在离她十步以外的地方,那里是博恒公司的接待处,好像在等什麽人。
难道是在等她吗?他不是说没空吗?为什麽来接她?惊喜?
小夏心情一阵愉快,刚要说话,却见白晶晶从总裁办公室外的秘书处跑出来,笑?如花的冲向阮瞻,还在他面颊上轻啄了一下。阮瞻侧过脸来,对着白晶晶温柔微笑,然后说了一句什麽,指了指电话。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只楞了一下,小夏就反应过来,虽然隐约的感觉有什麽在心脏里尖锐的搅拌,可还是笑咪咪的走过去。
真巧,在这里遇到。她寒暄着,瞄了一眼阮瞻。见他衣着得体,温文尔雅,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他是来这里接女朋友出去吃午饭的。
是啊,阿瞻约了我吃午餐,我们在正式交往。白晶晶有点挑衅的说。同时挽住了阮瞻的胳膊。小夏是住在阮瞻那里的,夜归人酒吧的常客都知道,这种给情敌下马威的机会,白晶晶怎麽会错过!
哦,祝你们胃口好,我还找黄总有事,先走一步。小夏面不改色,心却疼得她直吸冷气。
原来!他来接的人并不是她!
她礼貌的点点头,施施然的离开,没有机会和阮瞻说一句话,也不敢看他的脸,她怕她可能失态,当场哭出来。
没想过阮瞻的背叛会让她那麽难过的。感觉失去了一切一样。可是这也不能说是他背叛她,他们就根本没有开始过。或许只是她的一相情愿。
他总是让她感到糊涂。有时对她好得不行,有时又刻意保持距离,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她不敢去表白。她本想慢慢靠近他的,可她不该等的,如今什麽也晚了。她的农村包围城市的计划根本没机会实现,有人抢先了一步!
他那麽出色,她怎麽会笨到以为他就会在那里等她,不会有别的女人来打主意!
她今天终於明白了那句古龙的话——男人是最没有耐心的,他们不愿意等,即使那个女人多麽值得等待也是一样。
她这麽胡思乱想着,答应了黄博恒一起吃午餐的邀请,等到餐厅才发现,竟然又是和那对约会的爱情鸟选择了同一间餐厅。
於是,她只好吃了生平最难受的一顿午餐。目不斜视,心乱如麻,食不下咽,还要忍受黄博恒殷勤的照顾。
她这边坐立不安,并不知道那边的阮瞻虽然掩饰得比较好,但心里也极不舒服,特别是当黄博恒藉着热情周到之机,时不时碰一下小夏的手,小夏的肩膀,甚至还替小夏抹了一下脸上的污渍时,阮瞻恨不得当场施个火印,把黄博恒的手变成烧猪手。
这一餐饭就在两个人的各怀心事中郁闷的结束。
随后的一周,小夏和阮瞻间的气氛始终有点尴尬。小夏虽然在冷静下来后,想到过很多种可能,也知道阮瞻没有必要和她解释什麽,可阮瞻当真什麽也不提的时候,她又烦躁得要命!
说你喜欢阿瞻,你还不承认,看看你一脸妒妇的表情!万里和小夏坐在吧台的一角,看着不远处阮瞻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和白晶晶谈笑。
我就是看她恶心不行吗?小夏的伤心已经被气愤所暂时掩盖。看着白晶晶娇笑着对阮瞻,又不时以胜利者的姿态瞄一下她!
真是幼稚的女人!万里也不知道是说谁,你打算砍死她吗?要什麽样的刀具,我来帮你准备。
我用眼神杀死她!
万里被小夏孩子气的举止逗得发笑。
我告诉你,不是我小气,因为她是故意的。安排餐厅时也是故意的,害得我一顿那麽贵的大餐没吃舒服!
等你成了董事长夫人,炒掉她不就行了。
小夏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这一周以来,她忙完了事务所的交接事宜后,被说话算数的潘山批准回家休息。她因为阮瞻的新恋爱心烦意乱,所以几乎都不出门,结果没想到那位多情的黄总竟然采取了最老土的鲜花和礼物攻势。但他做得极其聪明,礼物是那种很贴心但又不值钱的小玩意,电话也不打一个,让小夏无从拒绝,除非她亲自上门。
那位黄总心平气和但又步步紧的功力她已经见识过了,他慢条斯理的跟你慢慢谈,到最后连强硬的对手也会投降,何况从不会拒绝别人的她!所以,还是避不见面为妙。
可是那些各色玫瑰花每天源源不断送过来。已经快把夜归人酒吧变成了花店,最后还是万里想办法,把玫瑰以酒吧的名义送给每天光临的女士,把阮瞻的生意也带得更加红火了。
考虑一下吧。以你的条件,逮到个富翁的几率比在街上让恐怖分子打死的几率还小。万里看到小夏烦恼就忍不住逗她,况且黄博恒在富翁中无论长相,年纪和学识好像都还不错。
接受了黄博恒就可以整死白晶晶!小夏想着。但又想到白晶晶得到阮瞻那样的男人,丢掉一份工作算什麽。总觉得还是自己吃亏。所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金钱,地位她都不在乎。她只是想爱一个自己爱的人。
怎样,接受我的建议吗?
我宁愿嫁给你!
我非常愿意。万里半真半假的说。
小夏白了万里一眼,但在看到万里专注的神情后,突然有一丝奇异的觉悟,你不是真喜欢我吧?
万里自认是潇洒大方的人,没有什麽事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但这一次竟然没敢回答小夏的问话,只在她头上赏了个爆栗。小夏以为自己猜错,也不觉得尴尬,扑过去要还击,万里躲闪。一时打闹得整个酒吧的人都看向他们。
当小夏意识到他们正在向整间酒吧的人展示打情骂俏的场面,急忙停下了手,但发现惟有阮瞻没有看他们。
我要上楼去了。她赌气的说,转身上楼。
万里向阮瞻打了个手势,也跟了上去,准备把他们的计划详细说给小夏听。
原来阮瞻接近白晶晶,是想籍由她调查杨幕友的事。自从上次日本鬼事件后,阮瞻表面上无动於衷,实际上一直没有停止对杨幕友的追踪。
当时从万里的调查里。他已经把目标集中在几个人身上。那些都是和博恒集团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大财团。也只有他们可以让黄博恒运用关系,把小夏引到那间鬼屋去,当然黄博恒本人可能并不知情。
杨幕友那麽狡猾,阮瞻已经领略过他狡兔三窟的本领了。所以后来对於杨幕友的挑衅,他一直不动声色。他知道杨幕友一定会想各种办法盯着自己,而对方实力强大,他只有乱中取胜一途。他的不动,就是引诱杨幕友会乱动的前提。何况,他要把杨幕友的窝全堵死才下手,不让他有机会再逃脱了去祸害别人!
他目前在做的即使从外围慢满接近核心,这其实和小夏农村包围城市的计划是一样的,只不过在小夏的计划里猎物是他而已。
他知道杨幕友不会屈居於人下,而且不做头把交椅办事就不会方便,所以他把调查的目标确定那几个财团的老总。但是他不能正面动手,因为他不知道杨幕友附身在谁的身上,只能从和他们有密切来往的博恒集团慢慢反向调查。
白晶晶是博恒集团秘书处的头儿,又恰巧被朋友拉来夜归人酒吧,并对阮瞻产生了强烈的兴趣,所以阮瞻才顺水推舟。虽然这对白晶晶不公平,可是他并没有和她太过亲近,只不过是这女人自己很火辣而已。
秘书是一项极为特殊的行业,在有意无意中总是会接近核心内幕,甚至是秘闻。白晶晶是博恒集团的秘书之最,从十年前博恒公司开始发迹就在那里工作,虽说只是秘书处的头儿,也只有二十八岁,但却是集团的元老级别,并且有风传说她和黄博恒的关系一度相当亲密。
白晶晶为人精明,知进退,嘴巴也严,但她却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缺点——酒一喝多,话也奇多,而且记性非常好,能说出十年前最不引人注目的细节。她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从不多喝。只是见了阮瞻,她开始不理智起来。
从她的嘴里,阮瞻得知了许多事情,比如黄博恒是十年前从云南来到本市的,就出生在关正所说的那个地方。而且他的发迹史相当神奇,从第一笔资金的来历,到竞争对手总是没有好下场,不是一破产就是死亡,都看来不那麽平常。
而根据她无意间提供的线索也慢慢把调查的焦点集中在本市首屈一指的大富翁——张群身上。
张群本来是个嚣张跋扈又行事高调的人,但在前一段时间忽然销声匿迹了一阵子,据说是因为身体不好,就带着同样受过刺激的女儿去一个疗养圣地静修去了。很久后才回到本市,为人也低调了很多。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显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的女儿就是在血腥玛丽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但据说目前精神上已经神奇康复。他本人曾经找过大批据说有法术的人追杀过被误会的阮瞻。而杨幕友就是他请来的,如果现在那企图复活的死灵附在了他身上,也算引狼入室了。
而博恒和张氏两家集团本来关系一般,但最近半年却突然来往密切起来,两家的老总也来往频繁。
他们突然亲近起来的时间,就是死灵从阮瞻手里脱逃的时间。如果它从杨幕友身上下来而附了张群的体,就可以说黄博恒亲近的并不是真正的张群,而是曾附了杨幕友身的那个不知名的死灵!
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杨幕友当时是被张群邀请而来,表面上是生意来往,但实际上是因为杨幕友有点法术。如果那死灵为了以防万一而为自己找下一个宿主,没有比张群更合适的人选!
问题是——黄博恒是被蒙在鼓里,还是与死灵早有瓜葛?
另一方面,据以前阮瞻对真正的杨幕友,也就是这具r身来历的调查,发现这个香港人因为有点财务问题而去了缅甸,然后从云南回境。不仅财务问题解决了,而且身体比以前要强壮很多,还带回了一个缅甸美女。
杨幕友和美女过境的关口就是黄博恒出生的那个小地方。中缅边境的小村寨!
那个美女是洪好好吗?她是什麽来历?
这样杨幕友,张群,那个死灵和黄博恒都被串到了一起,而那要串起这几个任务的线,就是关正临死时写下的那个地点。
所以阿瞻决定我们要跑一趟云南!万里结束讲解。
这太复杂了,小夏一时没太弄懂,想了好一阵子,才算明白大概。
第一,杨幕友做为第一个宿主,他去过中缅边境,回来后有大的转变,可以推测为被死灵附体。第二,黄博恒也出生在那个地方,他又是援手事务所的后台老板。第三,这个一直和我们做对的死灵如果附在张群身上,而现在张群正和黄博恒突然接近,说不定两人早就认识。第四,再加上博恒发家史的不寻常,他们援助的案件中,当事人死亡的不寻常,证明黄博恒也许不是个平凡的人。而这几条都指向了关正所说的地方,所以我们要去那里。一来为了关正,二来为了调查那个死灵,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真实身份和秘密!
是啊,所以阿瞻出卖了色相。万里开玩笑,这下你心理舒服了吧?
我有什麽好舒服的?小夏嘴上这麽说,心灵还是放松了一下,但想到即使是做戏,也和那女人那麽亲近,还是有点不舒服,只希望快点离开。让白晶晶不再缠阮瞻,也不让那个有问题的黄博恒再来缠自己。谁知道他接近她是不是另有目的?
我们什麽时候走?
后天。
真的要去山林中啊!那些离奇的死亡又是什麽神秘的力量造成的?
第十一章野店(上)
那蔓,是一个很荒僻的村寨的名字,也是关正死前留下的那个地名中的最后两个字。
它位於鲜为人知的深山河谷之中,到那里先要乘坐飞机去昆明,然后乘火车,再搭公共汽车去一个中缅边境的小镇,最后还要改乘牛车或者步行,才能到达那个地方。
阮瞻一行人的行程相当不顺利,先是飞机晚点,等得他们从焦急变成了无奈,好不容易上了飞机,居然又闹了点空中惊魂。下了飞机后,三人在当地住了一夜,然后转乘火车,这个还算没出什麽事,但是接下来的汽车之旅则差点让小夏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当他们终於可以乘坐最后一种交通工具——牛车时,竟然发现,这两天都没有进出山的人,他们这种专门往深山老林里扎的生态旅行者只能靠两条腿上山了。
此时小夏累得都不想说话了。而阮瞻一向话少,提着自己和小夏的行李走在最前面,只有万里还精神十足的抱怨。
你这样做即浪费时间又浪费钱,为什麽不用你的那个时空扭转术?
阮瞻只当没听见。
还说什麽要有目的地的信息才能实施这种法术,我看你就是学艺不精。
不愿意来就滚回去,谁让你硬要跟来。阮瞻停下脚步,找个树荫处,先休息一会儿吧!
他并不累。可是他虽然没有扭转过身去看。也知道小夏要撑不住了,只是怕给他们带来负担而勉强支持。
他细心的坐在稍下方的位置,这样即可以把那块舒服的大圆石让给小夏坐,也可以盯着她的四周。这种深山里,毒蛇毒虫的肯定不少,小夏是标准的城市娃娃,受不了这个。
本来他只是计划自己来,但自从认识到黄博恒很值得怀疑,而且对小夏有特别企图后。他不得不把她也带在身边,这样他才能安心,可这对於小夏来说是一种考验。
而万里是酷爱旅行的,听说这个村寨这麽偏僻,却可能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於是也请假跟了来,其实阮瞻知道,万里是存心要帮忙的。
我知道你是心疼小夏,可是你注意天气了吗?万里走到阮瞻身边,小声的说。
正是因为要下雨了,所以我才歇一会儿。
你中蛊了吗?说这种疯话!万里又抬头看了一下天色。
他经常一个人出门旅行,知道山里的天气多变,何况现在还是很容易变脸的春夏之交。他们上山来的时候,天气还好得很,没想到才走到中午就变天了。依照他多年的旅行经验,看这天气不出两个小时就会下雨的。而且下起来就会不小。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地形也不熟悉,这就意味着危险。
我来时打听过了,再往前走一点会有个三岔路口,通向不同的寨子不是依山就是傍水,距离城镇都不近,又都是山路,所以岔路口上有一间小店,是来往路人的歇脚地。现在这情形,反正今天是到不了那蔓的,不如慢慢走。
我还奇怪你怎麽和旅店的店主问个路也问那麽半天呢?听阮瞻这样说,万里终於有点放心了,真仔细,还问了半路上的情形。
我很佩服你总是一个人满世界乱跑,小命却还完好无损。
我在意的是一路上的风土人情,那个比较有意思,其余的意外都只是小c曲。
那麽你和那些漂亮的苗女聊了那麽久,又说的什麽?
万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