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部分
作者:未知      更新:2021-10-29 10:20      字数:13045
  ,蜷到他身边去撒娇:“老公,你这样看我,我都没法做事了。”
  他微笑着搂住我圆滚滚的身子,轻笑道:“怎么又成了我的不是?”我的肚子已经有五个月了,像顶着个圆圆的簸箕,云峥搂我搂得小心翼翼。
  “就是你的不是,被你这样的美男子含情脉脉地盯着,当然会心猿意马呀……”我笑着摸上他的脸,满足地叹道,“云峥,我都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你知不知道,在我们那里,你这样优秀的男人,我也只能在电影和电视里看看过干瘾,现实生活中你这样的帅哥正眼都不会瞅我这样的品种一下的。”
  “嗯?”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我嘴里偶尔冒出的新鲜词汇早已不以为怪,“他们那么没有眼光?”
  “不是他们没有眼光,是我太普通,所以才说我撞了大运嘛。”我抱紧他,仰着脸轻笑,“老公,你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一定要缠住你一辈子,哼哼……”
  “小生心甘情愿。”他忍不住笑,戏谑地亲了亲我的额头。我勾住他的脖子,邪笑着轻轻咬了咬他的唇:“帅哥,你完啦,亲了本姑娘要负责的哦……”
  唇如羽毛般轻轻扫过他的唇,压住他微凉的唇瓣,我用舌尖描摹他优美的唇线。云峥温柔地拥住我,垂下眼睫,缠绵悱恻地回应我的吻,他的唇齿间带着淡淡的苦味,是中药的味道,我虔诚地吸吮着他口中的苦涩,感觉眼中有水澜轻漾。
  ——2007、2、8
  [第三卷 风华篇:第153章 黄雀]
  晚上,云峥在我的催促下早早地睡了,待他睡熟了,我从床上起来,到外室点起烛,看我白天没有看完的账本。上次我发现账册里有一项奇怪的支出,最近支出的份额越发巨大,归京之后遇到这么多事,我一直没得闲来理清这条线,等理清这笔款项,我得问问云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我打了个呵欠,合上账册,准备上床睡觉。突然听到有人轻轻敲门,宁儿去开门,然后进来跟我说,云乾要见我。我披了披风出去,云乾低声道:“少夫人,蔚公子出门了!”
  “有没有跟住他?”我赶紧道。
  “有,如果他接近刑部大牢,云坤他们会按您的吩咐拖住他。”云乾道,“我一见他出门就马上赶回来通知您。”
  “我们马上去!你去备车!”我对云乾说完,转头对宁儿道,“我要出趟门,少爷好不容易才睡熟,别惊醒他!”
  马车在深夜的街道上疾驰,我有些心焦。不知道云坤他们拖住蔚家大哥没有?漆黑的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出奇。转过这条街,再前面不远就是刑部的后巷。马车刚刚驰出街口,云乾就勒停了马车,撩开车帘:“少夫人,他们在前面!”
  我往前看去,在马车厢顶垂挂的灯笼发出的微弱光线中,看见云坤、云坎、云兌与一个黑衣蒙面人缠斗在一起。他们都没有动刀剑,想是怕刀剑的金鸣交击之声惊动四邻。黑衣人的武功不弱,三个铁卫只是挡阻,不能伤他,竟占不了多少便宜。看来蔚家大哥的武艺这段时间又精进不少,黑暗中,只见他全力出击,一双拳头舞得虎虎生风,欲挣脱三个铁卫的包围。我听着那些沉闷的搏斗之声,赶紧上前两步,低声喝道:“住手!”
  铁卫立即收手,黑衣人见状立即往侧边掠过,铁卫只得又出手将他挡住。我气急地冲上前去,冲进搏斗圈里,黑衣人的拳头直直地挥过来,快到我面前时蓦地收手,我瞪着黑衣人道:“大哥,住手!”
  他的身子顿住,我赶紧抓住他的手臂,低声劝阻:“大哥,你不要命了吗?竟想劫狱?”
  “你认错人了!”他低声道,想掰开我的手指。我又气又急,将他的手臂抓得更紧,声音也大起来:“我眼睛还没瞎呢!”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叶儿……”
  “我不准你去!”我抓紧他,一迭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蔚相是重犯,刑部大牢不知有多少高手把守着?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把他救出去吗?”
  “未必不能!”蔚家大哥沉声道,“我打听过了,看守的人不会是我的对手。”
  “就算你把他救出来又能怎么样?”我气急道,“皇上会放过蔚相、会放过你吗?你打算以后都过逃亡的日子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蔚家大哥一副油盐不浸的样子,“我们可以离开天曌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你们能离开天曌国,逃到其他的国家,只要皇上一句话,别国的国君一样会抓捕你们!大哥,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严肃地道。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砍头吗?”蔚家大哥也发怒了,声音大起来。
  “他犯了罪,自然要接受惩罚。”我试着说服他,“皇上没有株连你,已经是开恩了。你今天救走他,就是犯法。蔚相要为他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大哥,你怎能如此不分是非?”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大义灭亲!”蔚家大哥倔得跟头驴子似的,“你当然可以说这些官冕堂皇的话,他又不是你父亲!”
  “他也不是你父亲!”我气得头脑发热,冲口而出,看到蔚家大哥眼中的错愕,才觉出失言,顿时懊恼地咬紧了唇。
  “叶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蔚家大哥抓住我,瞪大眼道,“什么他不是我父亲?”
  “他……”我咬紧唇,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拉着他恳切地道,“大哥,你若信我,就不要劫狱!我不会害你的!”
  “你不把话说清楚,让我怎么相信?”蔚家大家固执起来还真是要命。我迟疑了一下,知道现在不把话说清楚,他是一定不会跟我回去的了,吸了口气,我认真地道:“他不是你父亲,他不是蔚相!”
  “他不是?这怎么可能?”蔚家大哥不可置信地瞪着我,蒙脸巾下那双眼睛瞪得老大,见我一脸严肃,丝毫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样子,不禁抓紧了我的手臂,沉声道:“那他是谁?”
  “我也很想知道——他是谁?”黑暗中响起一个y沉的声音,四周传来纷乱急促的脚步声,仿佛很多人突然从街头街尾冲过来,暗沉的长街顿时亮如白昼。我失措地看向四周,全是举着火把的官兵,虎视眈眈地将我们包围起来,两个人缓缓走进包围圈内,看清他们的脸,我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那个一脸y沉、双目如炬的男子,不是当今天子,还会是谁?
  皇帝沉着脸,惊慑人心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表情很难看。他身侧的寂惊云脸色复杂,眼中带着疑问和讶异,担忧地看着我。我好半天才回过神,眼前这阵仗,不用想就知道是皇帝早就设好的套子,正在守株待兔,只是不知道他要抓的兔子,是蔚家大哥,还是我。
  蓦地想起那日在憩心殿上审讯假相之时,蔚相惊惶地与我对视,我若有所思的表情,都统统落进了皇帝的眼睛里。只怕当时,他已觉出有异,亏得他能不动声色,暗中部署,我又忘记了,这人的心机之重、城府之深,我当时怎会以为他仅仅是看了我两眼呢?你真是个笨蛋啊叶海花!
  在心里骂了自己两句,我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镇定地扶着腰,吃力地跪到地上:“臣妾参见皇上!”铁卫跟着我跪地,我侧首见蔚家大哥还愣愣地站着,着急地拉了拉他的裤脚,他回过神来,也跪到地上。
  皇帝沉默着,我垂着脸,也能感觉到他寒冷的目光。半晌,他冷冷地道:“寂将军,将荣华夫人请去刑部问话,其他人给我关起来!”言毕,他转身便走了。寂惊云上前扶我起来:“云夫人请起……”
  我扶着腰站起来,寂惊云叹道:“云夫人,你……”顿了顿,又道:“夫人请跟我来。”
  我转头看了看蔚家大哥,寂惊云见状道:“云夫人不必担心,皇上不会为难他们的。”
  是么?皇上也许不会为难铁卫,但蔚家大哥就难说了,若是被他认出蔚家大哥就是一年前行刺他的那个刺客,只怕这事情就更复杂了。但此际也没有别的办法,官兵把蔚家大哥他们几个押走了,我刚跟着寂惊云步入了刑部衙门,没有上公堂,而是带我转过花园,花园里有一座独立的房舍,门口有官兵把守,见了寂惊云,立正行礼。寂惊云将我带进房去,这房间像是花厅的布置,皇帝正寒着脸坐在主位上。我咬了咬唇,欲上前行礼,皇帝冷冷地道:“不用了,坐吧!”
  我略一迟疑,坐到侧座。皇帝目光慑人地看着我,沉声道:“荣华夫人,刚刚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给朕解释一下吧。”
  他没有跟我摆官腔,喝斥我大胆欺君之类的,我的心稍微一定,吸了口气,缓缓道:“这事儿要从一年多以前说起,当时臣妾还沦落在倚红楼,有一天上街,被一个小孩儿偷了钱袋……”
  我将如何与周大婶母子相识的经过说出来,又讲了周大婶儿母子来监狱看我时,对我讲过的她的身世经历,然后讲到那日宴请蔚相,周大婶撞见他时的异样举止,说起了我的怀疑,再讲派人去济州查清了周大婶与假相的身份,然后讲到周大婶见过蔚相之后就自杀,周福生目前住在永乐侯府。我说的全是真话,只是省略掉了之前的那些故事,我在心中掂量着,把能讲给皇帝听的全部事实,都讲出来了。看着皇帝难测喜怒的表情,我忐忑地道:“……就这样,臣妾猜测现在这位蔚相其实不是蔚相。”
  “就是说,你在三个月前就知道这个蔚相是假冒的?”皇帝的声音也听不出喜怒。我咬了咬下唇:“是!”
  “那你为何不立即向朕禀报?”皇帝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我的心一颤,终于问到关键了,该怎样答他,才能蒙混过关?
  “皇上当时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道还能以此为由给蔚相定罪吗?”天曌国堂堂一个丞相是被人假冒的,这种荒天下之大谬的事情若传扬出去,举国的百姓和虎视眈眈的别国会怎样看待天曌国的朝廷?只怕立即就会谣言四起,民心不稳,让敌国有机可乘。见皇帝的表情y沉下来,我慎重地道:“再说皇上当时交待臣妾夫妇查十九年前蔚相陷害慕容太傅一案,臣妾想若蔚相真的有罪,这才是治他罪的最好理由,若蔚相无罪,臣妾自当会将假相的事禀报皇上,可查出的结果是蔚相有罪,那么,反正蔚相都是要死,皇上又何必执着他必死的原因呢?”
  皇帝沉默地看着我,半晌,唇角冷冷地一勾,冷笑道:“好一张巧嘴,乍一听还真被你唬弄过去了。蔚相是不是有罪,该不该死,用哪种理由让他死,难道由得着你来作决定?”
  这话说得重了,我赶紧低头:“臣妾不敢。”
  “不敢?”皇帝的声音蓦地尖厉声来,“别人不敢我还会信,你敢说你真的不敢?”
  我沉默着,垂睫不语。皇帝如此咄咄人,我不敢冒然开口,现在是说多错多,我哪敢跟他顶嘴,但他偏偏不肯轻易放过我,厉声道:“你倒是说话啊!”
  “皇上心里已经给臣妾定了罪了,臣妾还能说什么?”我咬了咬唇,心里也觉得万分委屈。
  “说什么?”皇帝怒道,“说你真正的意图!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
  “臣妾能想什么?”我抬起眼,委屈地道,“臣妾不过是不想让假冒蔚相的事牵连到周大婶儿母子罢了。”我不想让你知道我这副身子就是蔚蓝雪,如此而已。我站起来,跪到地上:“皇上如果觉得臣妾隐瞒事实罪无可恕,臣妾随皇上怎么治罪。”
  “你……”皇帝拍案而起,指着我的手指都在颤抖,我垂下睫,仍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坐在我对面的寂惊云见状,赶紧跪地求情:“皇上息怒,荣华夫人虽然对皇上隐瞒此事,也是出于一片善心,怜悯周氏母子,请皇上……”
  “闭嘴!”皇帝猛地喝斥,寂惊云不敢再说,闭了嘴。皇帝坐回椅子上,半晌没有说一句话,久久才道:“惊云,你出去!”
  寂惊云怔了怔,看了皇帝一眼,站了起来,转身想走,又停下来:“皇上,荣华夫人的身子,不益长跪……”
  “出去!”皇帝的声音冷下来。寂惊云不敢再说什么,走出房去。房间里只剩了我和皇帝两个人,他坐着不言,我跪地不语,就这么沉默地对峙着。
  ——2007、2、9
  [第三卷 风华篇:第153章 黄雀(下)]
  “起来坐吧。”终于还是皇帝先开口,我扶着腰费力地站起来,脚有些发软,赶紧扶住一旁的椅子。不敢抬眼看皇帝的表情,我扶着椅子坐下来,宽大的衣袖遮挡在身前,偷偷揉着跪得发麻的膝盖。皇帝一直不说话,这屋子沉默得令人感到窒息。我一边揉着膝盖,一边寻思着皇帝刚刚发怒的原因。我也没说什么呀,怎么就把他气成这样?看他那样子,似乎不单纯是为了我隐瞒他蔚相是人假冒这件事动怒,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呢?我蹙起眉,心中有些惶恐。难道他对我这身份起了疑心?可他是怎么生疑的呢?难道是从德贵妃那里了解到了什么情况?随即推翻了这个判断。前段时间大内侍卫刺杀我的事,虽然禀报给了皇帝,但似乎没见到皇帝有什么大的动作?如果那些大内侍卫真是侍卫统领派出来的,他一定知道行刺我的后果,肯定会把这件事安排得滴水不漏,即使那几个侍卫没被鬼面人杀死,回去说不定也会被灭口。能做上大内侍卫统领,绝不会是个笨蛋,必然有办法抹掉痕迹,把刺杀的事与自己撇开关系,如果皇帝查不出大内侍卫刺杀我一事是由德贵妃指使的,自然不会去对她做什么审讯。即使心中有怀疑,她毕竟是生有皇裔的贵妃,没凭没据的皇帝总不会对一个生过孩子的妃子动刑吧?顶多就暗中不动声色地调查。而且我敢断定德贵妃不会招认什么,她虽被蔚相牵连打入冷宫,但皇帝没想要她的命,若她一旦说自己是假冒蔚蓝雪进宫的,那不是死定了?
  所以,皇帝应该不会知道我这副身子就是蔚蓝雪才对!可是,为什么我心里不敢理直气壮地肯定?皇帝只是没有证据,并不代表他没有怀疑,他那么聪明,将前段时间发生的落水、刺杀等等事串一串,只怕早就对我这身份起疑了。他那么生气,必是心里因为没证据不能拿我怎么样感到窝火,或者还想我自己承认什么吧?越想越觉得如此,心里反倒镇定下来,只要我咬死不认账,皇帝也拿我没办法,毕竟我目前的身份还是云家的媳妇,皇帝不可能得太过火。
  “既然这个蔚相是假的,那真的蔚相去了哪里?”皇帝半天没开口,又支走了寂惊云,我本以为他肯定要对我进行供的,没想到一开口,倒问起这个来,语气也平静了,倒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这……,臣妾怎么知道?”我见皇帝挑了挑眉,没有不悦之色,赶紧道,“这个周景赟能假扮蔚相这么久,想必真正的蔚相已经凶多吉少了。”
  “是么?”皇帝看着我,手指在身侧的茶几上轻轻地敲着,唇角淡淡一勾,“你既让人去查了假相的底,怎么不顺便查查真相的去处?”
  “这……,与臣妾有何关系?”我早已知道真相的去处,还用得着查么?只是,对一个嘴里说着对皇帝忠心不二的世家来说,知道这样的情况还不去查,是有些反常了。皇帝这一刻在想什么?恐怕又以为云家的忠心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看来前些日子的示忠示好,仍然不能解除皇帝对云家的疑心啊。
  “是呵,与你没什么关系……”皇帝轻嘲地笑了笑,又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心里有些忐忑,提议道:“皇上想知道真正的蔚相去了哪里,何不去审审这个周景赟?”
  “他我自然要审。”皇帝淡淡地道,看了我一眼,“荣华夫人以前与德贵妃认识?”
  我悚然一惊。好厉害的皇帝,本以为他已经放下刚才那事儿了,没想到随意问些其他的事情再把话锋一转,又兜回去了。镇定地抬起眼,眼中故意带上几分惊讶:“德贵妃?皇上说笑了,臣妾以前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认识贵妃娘娘这样的名门闺秀?”
  他定定地看着我,身子懒懒地往后一靠,眼神高深莫测:“荣华夫人,你还想抵赖?你若不认识德贵妃,她怎么会派人刺杀你?”
  我的脑子“嗡”地一下,顿时一片空白,难道德贵妃将她派人刺杀我的事招了?还是皇帝已经查出了是德贵妃派人刺杀我?所以他刚才面对我的推诿狡辩才那么生气?那他刚才为何不直接说出来?他既知道是德贵妃要杀我,干嘛还来问我为什么?不对……!我心头一激灵,心中顿时一片雪亮,恍然大悟,他不知道,他是在诓我!
  心中已有决断,抬眼看着皇帝,我佯作讶异道:“皇上说什么?您说是贵妃娘娘要杀我?”
  “你不知道?”皇帝的唇角微微有一丝抽搐。我装作没看见,惊讶地道:“臣妾怎么会知道呢?臣妾倒是奇怪了,贵妃娘娘为什么要杀我?皇上没问她么?”
  皇帝不说话了,或许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没有诈到我的话,反而不好将这话圆回去。皇帝脸色有些y郁,我想了想,试着找台阶给他下:“皇上是猜测呢,还是有证据能证明是贵妃娘娘做的?若是冤枉了贵妃娘娘,岂不是臣妾的罪过?”
  皇帝的眼睛里燃着火苗儿,我的手心有些发汗,知道他心里这会儿肯定气得不行,他盯了我半晌,眼里的火星灭下去,轻轻一笑,顺手下了我给的台阶:“荣华夫人说得不错,许是朕多心了。”
  “皇上也是为臣妾着想,想快些查清是谁指使大内侍卫对臣妾不利。”我顺手一个马p拍过去,“皇上体恤臣子、英明仁德
  ,臣妾感恩在心。”
  他的脸抽了抽,眼中有丝哭笑不得,半晌,才轻嘲道:“荣华夫人,今晚的事,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解释?”
  今晚的事还要什么解释?你不都看到了么?蔚相的儿子想劫狱,我阻止他罢了,没犯法吧?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可怜兮兮地道:“皇上都看到了,臣妾还用解释么?皇上要治臣妾的罪么?”
  “治你的罪?”皇帝不置可否地看着我,半晌,才懒懒地道,“念在你有孕在身,你今儿犯的错,我就不追究了。”心中刚刚一定,又听皇帝接着道,“你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准出门。”
  “皇上……”我错愕地看着他,不是说不追究了吗?怎么还让我闭门思过?皇帝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识相地闭嘴:“谢皇上恩典。”
  皇帝接着道:“至于蔚彤枫,胆大包天,目无王法,企图劫狱,其罪当诛!”
  “皇上!”我大吃一惊,“蔚大哥虽然一时糊涂,可他不是还没有劫狱吗?还没有做的事怎么能定罪呢?”
  “没做的事就不定罪?”皇帝的唇角冷硬地抿起来,冷笑道,“你哪里来的这种想法?企图劫狱已是死罪,何况他已经付诸行动,若不是你拦阻,你敢说他不会潜入刑部大牢?”
  我顿时无言以对,我忘了我身处在封建社会,不是二十一世纪,没有既成事实的不叫犯罪。但在君主集权的国家,所有防碍到皇权的事情,哪怕你只是心里想想,也是有罪。我咬了咬唇,赶紧给蔚家大哥求情:“皇上,蔚大哥以为牢里关的是他父亲,只是一时冲动,才犯了糊涂。皇上念在他一片孝心,饶了他这一次吧!”
  “饶他?”皇帝看着我,寒声道,“我饶得了吗?”
  “为何不能饶他?”我真的着急了,皇帝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您是皇上,只要你金口一开……”
  “荣华夫人半夜私会劫匪,甚至扬言蔚相是假的!”皇帝蓦地打断我,眼睛眯起来,“这件事今晚这么多官兵看到、听到,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我蓦地呆住了,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身子顿时轻颤起来,不……。却听到皇帝一字一字地道:“蔚相残党,企图劫狱,荣华夫人私会劫匪,扬言蔚相有假,皇帝却饶了他们,这些事若被今晚这些官兵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你可想过?”
  “未必就会传出去……”我无力地争辨。皇帝冷哼一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朕不会做那些没有保障的事!”
  “那皇上想……”皇帝必会对今晚的事情有所遮掩,我心中感到恐惧,声音有一丝颤抖。皇帝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寒声道:“你要我饶了他,那今晚这些官兵全都要死!你是要他一个人死,还是要让一群人死?”
  我感到全身发冷,身子无力地瑟缩在椅子里,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一刻,我才算真正体会到这个男人的冷酷,才真正认识到什么叫做天家无情。一直以来,就算明白与眼前这个男人无缘,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我心底其实一直对这个曾经打动过我心的男人,怀着一种有恃无恐的心态的。直到这一刻,我才突然发现自己幼稚得可笑,叶海花,你所恃的,根本不可能左右这个男人丝毫,你凭什么无恐?你凭什么跟人谈条件?明白这个事实的刹那,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2007、2、10
  [第三卷 风华篇:第154章 探花]
  “皇上早就有定夺了不是吗?”我悲哀地看着他,觉得心很累很累,“即使今天皇上杀了蔚大哥,那些官兵,也一样要死,不是吗?”
  他根本没准备放过他们,杀了蔚家大哥,只能堵住蔚相残党企图劫狱的嘴。荣华夫人半夜私会劫匪,扬言蔚相有假,这件事成了他们的催命符,皇上,若是以前,我会自以为是地认为你是在保护我,可是现在我不敢这么自大了,你是要遮掩这件事,但不是为我,是怕流言传出去惹来更大的麻烦。但我叶海花一个人,背不起这么多条人命。
  皇帝沉默地看着我,我凄然一笑:“皇上,请处置臣妾吧!荣华夫人半夜私会劫匪,口出妄言,请皇上赐罪!”
  “你……”皇帝目光森冷,狠狠地盯着我,双手紧握成拳,寒声道,“你别我!”
  是你在我呵,皇上。我根本没有办法选择,我根本不能选择。屋子如同一个灌满煤气的罐子,只要有一颗细微的火星立即就会被引爆。我觉得胸口闷得有些难受,紧张得透不过气,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寂惊云的声音:“皇上!”
  压力顿时被外界的力量释放开来,我松了口气,皇帝的语气也平静了:“什么事?”
  “云世子来了,想见皇上!”寂惊云在门外道。我怔了怔,云峥来了?一时心里百味杂陈,云峥醒来没见到我,肯定让他担心了。皇帝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让他进来!”
  门开了,云峥踏进房,匆匆看了我一眼,我还来不及看清他的表情,他已经向皇帝跪地行礼:“臣云峥参见皇上!”
  “平身。”皇帝见云峥站起身,微微笑了笑,“前阵儿听说云世子身体不适,现下如何?”
  “谢皇上关心,是臣的老毛病,已经习惯了。”云峥的表情淡定,看着皇帝,不卑不亢地道,“皇上,臣妻有孕在身,不宜长时间逗留在外,请皇上恩准,让臣接她回去。”
  “嗯,朕正要说你,你也太不应该了,让妻子大着个肚子半夜乱跑。”皇帝一脸和善,用关切的语气责备云峥,“万一她出了什么事儿……”
  “皇上,不关云峥的事……”我赶紧辩解。云峥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皇上责备得是,臣以后会注意的。”
  “嗯,你就把她带回去,好好看着。”皇帝看了看我,笑道,“荣华夫人先出去吧,我同云世子说几句话。”
  我看向云峥,他微笑着对我点点头。起身向皇帝施了礼,我忐忑不安地走出去,寂惊云见我出来,点头道:“云夫人!”
  “寂将军……”我欠了欠身,走了两步,顿住身子,转头看他,“将军……”
  “夫人有话请讲。”寂惊云见我的表情,往屋子看了一眼,上前两步。我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将军,蔚大哥真的一定得死吗?”
  寂惊云诧异地扬了扬眉,却不开口。我见他不开口,知道他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咬了咬唇,轻声道:“将军,我能见一见蔚大哥吗?”
  “这……”寂惊云为难地看着我,摇了摇头,“云夫人,恐怕不行。”
  眼泪涌出来,在眼眶里打转儿,我死死地憋着眼泪,不让它滑下来:“那……,请将军代为照顾,让他在牢里好过一点儿……”
  “夫人请放心,惊云力所能及的事,一定尽力。”寂惊云见我快哭出来了,有些手足无措。我吸了口气,颤声道:“谢谢将军!”
  寂惊云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转头对我道:“云夫人,更深露重,请到侧厢小坐,等云世子出来。”
  皇帝并没有跟云峥说太久,过了一会儿就放他出来了。云峥走进侧厢,见我坐着发呆,走到我面前,轻声唤我:“叶儿……”
  “云峥……”我抱住他的腰,眼泪滑出来,“对不起,云峥,对不起……”
  “傻瓜,没事了,没事了……”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道,“别哭了,我们回家……”
  他温柔地擦干我脸上的泪,牵起我的手。我站起来,跟着他走出房去,寂惊云已经不在房外了,我见正厅仍透着烛光,想必被皇帝召进屋去了。四个铁卫被放了出来,在院子里候着,见我们出来,赶紧护到我们身边,出了刑部。
  马车缓缓启动,我倚在云峥怀里,又疲又困,沉默了半晌,我轻声道:“皇上留你下来,说了什么?”
  我本不想让云峥烦恼太多杂事,可是到最后还是要他来帮我处理善后,云峥与皇帝之间,是不是达成了某些协议,皇上会不会用今晚的事,对云峥提一些过份的要求?心里又是心痛又是内疚。云峥握着我的手,柔声道:“也没什么,你别想太多……”
  “真的没什么?”我不放心地追问。云峥笑了笑:“傻瓜,有事我一定会告诉你的。累了吧?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我闭上眼睛,本以为又累又困,很容易睡着的,可是心里被事情堵着,根本没办法入睡。皇上审讯假相和蔚家大哥的时候,会不会又出状况?蔚家大哥一定要死吗?还有那些官兵,真的会全部被杀掉吗?我回忆着皇帝当时的表情,越想心越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感觉到云峥的手臂拥紧了我,似乎感觉到我身子发冷,他的披风覆到了我身上,我紧闭着双眼,忍住想滑出眼眶的泪,将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云峥,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怀抱是安全的。
  这一晚睡得极不安稳,我一直在做梦,奇怪的、压抑的、纷乱的梦境,如同满地的碎片,梦到楚殇冰厉的眼神,冥焰灿烂的笑脸,凤歌如霜的银丝,安远兮决绝的背影……,像走马灯一眼在我的脑中打转,我挣扎着、喘息着、哭喊着,想挣脱这沉重的梦魇,可是我怎么都挣不脱,那些碎片旋转得越来越快,像呼啸的猛兽,我听到尖锐的儿啼,在我耳边惨烈地啼哭,宝宝,不要,宝宝……
  “叶儿,醒醒,醒醒!”有人轻轻拍打我的脸颊,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气地喘气,冷汗潸潸。云峥侧坐在我身边,见我醒来,舒了口气:“叶儿,你做噩梦了?”
  我回过神,反s性地伸手抚上小腹,神经质地道:“我的宝宝,我的宝宝……”手触到圆滚滚的肚子,温润柔软,我心头一松,舒了口气。云峥紧张地道:“叶儿,你觉得不舒服吗?”
  我感到有一丝明显的胎动,不知道是宝宝在肚子里伸手还是踢腿,将手放在肚子上,甚至能想像到它伸着懒腰张着小嘴打呵欠的样子,不由得微笑起来,抬眼看着云峥,轻声道:“没事,是宝宝在肚子里踢我呢……”
  “真的?”云峥用衣袖擦着我额上的汗,欣喜地道。我点点头,拉他凑拢肚子:“你听一听,他好像玩得挺开心……”
  云峥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到我肚子上,宝宝恰在此时动了一下,他“呀”了一声,抬头瞪着我的肚子,又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上去,感受到宝宝的胎动,唇角渐渐咧开,欣喜地道:“真的,真的在动,呀,他踢了一下腿……”
  我笑起来,云峥鲜少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相信他以后一定会是个很疼孩子的父亲。云峥的手温柔地放在我的肚子上,抬起头,表情是难以言喻的满足。我迎上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带着感动,甚至,还有一丝脆弱,我的心不由一颤。他缓缓俯下头,温柔地吻了吻我的额头,轻声低喃:“叶儿,谢谢你……”
  “傻瓜……”他的情绪感染了我,我的心顿时也变得又酸又软,蜷到他温暖的怀里去,我闭上眼睛,云峥,我才要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谢谢你对我的包容,谢谢你肯爱我这样的女人。
  这一夜的折腾惊倦,第二天直睡到下午我才起床。不知道是不是夜里受了凉,云峥有些不舒服。傅先生来给云峥看过之后,开了些药让下人去煎。我帮云峥盖好被子,待他睡熟了,去厨房看了看给云峥煎的药,云峥的贴身小厮云泽守在药炉边看着火。见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做着,我退出厨房,想了想,径直去找傅先生。
  他见我来了,也不惊讶,请我坐下后才道:“少夫人是否想问峥少爷的病情?”
  “是。”我点点头,蹙眉道,“云峥自从上次毒发之后,身体差了好多,稍不注意就会受凉,又比以前怕冷,傅先生,云峥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已经不好控制了?”
  “少夫人多虑了,峥少爷只是夜里受了点寒,与中的毒并无关联。”傅先生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责备。我顿时无言以对,心里仍觉得有丝不妥,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得欠身道:“那劳烦傅先生多费心了!”
  他淡淡地点头,我转身出了院子,想回去守着云峥,在前院碰到匆匆行来的云义,见了我,欠身道:“少夫人,寂将军来了,在花厅候着呢。”
  我微微一怔,赶紧道:“我马上过去!”
  匆匆行至花厅,踏进门,见寂惊云坐在椅子上喝茶,见我进来,站起来抱拳道:“云夫人!”
  “将军来有何事?”我有些紧张,难道是蔚家大哥有事?皇上已经要处置他了么?寂惊云笑了笑:“云夫人,皇上让我来带周福生走!”
  “福生?”我怔了怔,“皇上想……”
  “昨天夫人跟皇上说的那些,皇上要秘审,所以让我来带周福生。”寂惊云解释。我的心乱成一团:“寂将军,福生并不知道蔚相就是他父亲,让他去有用吗?”让福生去面对他父亲被审讯,让他知道他父亲不但抛弃了他们母子,还是个大坏蛋,甚至有可能是他父亲死了他母亲,光想想就觉得不忍。
  “这个皇上自有定夺。”寂惊云顿了顿,轻声道,“我们做臣子的不好违逆。”
  这我明白,我叹了口气,吩咐云义去带福生过来,想了想,对寂惊云道:“寂将军,福生就拜托你照顾了。”
  “夫人放心。”寂惊云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夫人其实多虑了,皇上不会为难一个孩子。”
  我怔了怔,我对皇帝的防备和不信任,竟然这么明显么?沉默地垂着头,听到寂惊云道:“夫人,皇上……”
  “阿花姐姐!”福生和金莎跑进来,打断了寂惊云。我瞪了金莎一眼:“我只说让福生过来,你跑来做什么?又偷懒不念书?”
  金莎委屈地噘着嘴,福生赶紧道:“叶姐姐,先生让我们休息呢。”
  “福生,你过来。”我微微一叹,拉起他的手,“福生,这位是寂将军,他一会儿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可能你会见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我想把蔚相的事告诉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可是如果不说,我又担心他突然面对打击,会受了刺激。
  “阿花姐姐,福生要去哪里?”金莎一听要带福生走,立即忘了才被我责备了,紧张地拉住我的手臂,“不要嘛,人家要福生陪我,不要让福生走。”
  “叶姐姐,我要去很久吗?”福生倒是一点也不关心去哪里,看了金莎一眼,看来他只担心能不能回来吧。我笑了笑:“不会很久,最多几天。”
  福生点点头,也不再问了。这孩子本来就特别敏感,如今寄人篱下,更懂得看人眼色,从来不提什么要求,不多言多语,懂事得让人心疼。寂惊云起身道:“云夫人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那拜托将军了。”我起身相送。寂惊云道:“夫人身子不便,不必送了。”他牵了周福生出去,金莎听福生只走几天,也不闹了,对我道:“阿花姐姐,我去送福生。”话音刚落,人已经追了出去。
  回房去看云峥,他刚好醒了,我坐到床边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我微微一惊。正想开口让宁儿再拿床被子出来,却听到云峥低声道:“叶儿,你冷么,多加件衣服。”
  我怔住,心中涌出无边的恐慌,面上却不动声色,让宁儿给云峥加了被子。云泽把药煎好了端进房来,云峥喝了药,晚膳只喝了一点粥粥,一会儿又睡沉了。我让下人烧了两个火炉摆到屋内,提高室内的温度。去傅先生那里问不出什么,能不能找别的大夫问问,不知道怎么的,蓦地想起易沉谙,云峥不是说他精通医术么?以云峥和他的交情,不知道有没有让他替自己诊治过?难道他也没有办法?
  心思浮动间,我再也坐不住,走到书房,写了一封信。我在信上详细写了云峥毒发的症状,傅先生的诊治方法,还有近期云峥的身体状况,写了十几页,然后将厚厚的一叠信纸塞进信封封好,让云泽送去给易沉谙。如果不是被皇帝禁足,我会亲自去找易沉谙的。他是个怪人,从来不上侯府的门,每次都是云峥去见他,我也不好强请他入府。
  天已黑尽。我拨了拨烛台上“滋滋”作响的烛心,笼上灯罩。窗外有风贯进房,有些冷。我行至窗前,看到窗外的树木花草都掉尽残叶,天地间一片萧瑟的景象。微微叹了口气,我伸手准备关上窗户,冷不防窗口突然冒出一个人,手肘放在窗台上,托腮望着我,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眨,笑眯眯地道:“姑娘何事烦恼?”
  ——2007、2、13
  [第三卷 风华篇:第154章 探花(下)]
  这男人就是喜欢玩这套游戏,我双手环抱,唇角微微一勾:“公子,有大门不走,又干回老本行了?”
  “唉,花花你这人就是没有情趣!”男人撇了撇嘴,眼睛抛出一个媚眼,嗔道,“你不知道么?通常高人都有一些独特的僻好……”
  “你的僻好就是喜欢要夜黑风高夜翻进别人家的院墙么?”我笑了笑,讽刺道,“知不知道会这样做的通常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强盗,一种是采花贼!”
  “咳咳,你这女人说话总是这么刻薄……”男人轻咳了一声,脸色窘起来。我轻笑道:“你竟然能躲开云家的守卫偷溜进来,厉害啊……”
  “小意思……”玉蝶儿得意地一笑,随即苦了脸,“不过你再不让我进去,只怕我身上会立即多出几个剑窟窿来。”
  话音刚落,玉蝶儿脖子上就架上一把明晃晃的剑。我望着站在玉蝶儿身后面无表情的云乾,忍不住笑起来:“云乾,他是我朋友。”
  长剑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