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部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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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11-06 13:34 字数:13242
他仍然得到了如此绝色的一具身体,她,亦是他的禁脔,蛮他的俘虏;
“你是我的,”旦以一个绝对征服的姿态,向妲己发起了倾尽全力的攻势,“是我的;”他在原本就应属于他的身体里驰骋。
秘爱3
直到两人气喘微微,精疲力尽,只缠绵的相互拥着,旦摸索着妲自己湿漉漉的长发,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如果一开始,你就是我的,那该有多好;”
“旦,”妲己酥软的身体虽然满足而疲惫,而旦的言语却令她产生一阵迟疑,埋首在旦散满淡淡的,似无若有的气息里,颤声道:“你介意的,是吗?”
“不—是—那样,”旦的声音有些发抖,介意的,他的心底始终是介意的;
在一片苍惶中,旦感到自己的内心,亦是那样可耻;当初救妲己是真,可是如果她真是祭品,真是女俘,她,应该是只是他一人的祭品、一人的女俘;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变得如此?
旦,亦在温暖的怀抱中,打了一个冷颤;
“我,”正是因为看不见,更能用心去体会,妲己挣扎着想要起身;
“妲己,”旦吻住慌乱中的妲己,他知道,他的言行,对她,同样是一种折磨;
“不一样了,”即使可以在旦无比绵长的亲吻里,暂时安抚下来,妲己在离去前,一阵心悸,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眼前隐隐有一片白亮的感觉,天,就要亮了吗?
或者,眼睛可以看到了吗?
真的有一朝日,旦可以带着自己离开王宫吗?能够回到当初在有苏城相遇的那种情怀吗?
只怕不能够吧,微微晨风,令她渐渐开始清醒;
她与旦,即使有朝日一日,有可能在一起,已经不可能是当初那种情怀;明知不可能,还要为知,是在,骗自己?
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被湮没在帝辛的王宫,就像当寝不甘心沦为祭口,被献给天神;
为什么自己,如风中的飘絮,在这世间只能随风飘荡,不能够,安安稳稳,哪怕,像一颗树,站得姿态丰美;
为什么自己,被那么多男人爱过,心里却是空荡荡的,无比落寞;
为什么自己,如此深爱的男人,在心底,却是那样的介怀;
刹那间,妲己感到自己的心,在瞬间老去,
秘爱4
蓝田玉帘摇晃的碎影里,妲己静静的伫立着;床榻上喘息声传来,帝辛,终究只是一个充满色欲的男人;
看不见床榻前起伏的身影,却可以清晰的看透男人的心思;
就算是在心里,帝辛有些许瞧不入眼香浮;就得是碍于情面,不谑于在自己的跟前宠幸一个微贱的宫婢;
粗壮的喘息声,帝辛断断续续的说道:“既然苏妃不介意让出丫环还供孤享用,三番五次,孤又何需回回推却她的美意;”
原来,每一个清晨醒来,或是,在自己起身的下半夜里,帝辛早已察觉身边躺着的人不是她,而是香浮;
他,不深究自己,到底去了何处?如果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
死一百次、死一千次,妲己不愿深想,既然帝辛不愿挑破这一切,一个转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而帝辛,却终于忍不住,想要撕破这层虚浮;
“大王,”摸索着双手轻轻合在腰际,明亮的晨光里,是妲己白得透明的俏脸;
“你什么意思?”帝辛指着床榻前半l着身子,羞愧的正在穿衣的香浮;
“若非孤今早发现问,你这样,究竟要蒙骗孤多久;”抓着妲己溜尖的下巴,切肤之恨,像要刺穿妲己的心;
难道,直到现在,还不曾得到?
这样宠爱她,容忍她,帝辛一阵咆哮道:“你的心窝子里,究竟藏着是心,还是石头?焐不热吗?暖不了吗?”
“大王,请您息怒;”既非上前靠着帝辛,亦非跪在地上认罪;
澄流的双目如水一般,她意外的握着帝辛的手,轻启朱唇道:“香浮在心里一直爱慕着大王,臣妾俱看在眼底;”
“大王不属于臣妾一个人,而是这王宫中的每一个女人,没有理由,夜夜独占您的恩爱;”什么叫睁着眼说瞎话;
什么叫撒起谎来不脸红,甚至,心跳声都不曾快一步;
“你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你夜里,究竟去了哪里?”
“臣妾在浴室泡浴,”妲己笼了笼衣袖间的香气,笑道:“大王喜欢吗?”
秘爱5
只一缕柔情,只一抹笑容,就可以令自己发狠的心,软将下来;香浮将衣衫掩在胸前,极快的退去;她知道,再留下来,一定殃极自己;
见帝辛掩上殿门,她如释重,大王,是她香浮无法企及的男人,不管苏妃娘娘如何给她制造机会,她再也不想要染指他;
因为适才,帝辛是掐着她的脖子,粗野的对她;
摸了摸脖子上一片灼热,香浮吐了吐舌头,只怕苏妃娘娘,这一关难过了;
“说,你究竟干什么去了?”冰凉的匕首抵在妲己的心口,帝辛命令自己,千军万马,都归自己调配,对她心狠,他没有理由再次心软;
“大王,想要看看臣妾的心吗?”妲己退去衣衫,露出高耸的双峰,和纤细的腰身;
握着帝辛的手,直指胸堂,甚至一使力,锋芒刺破她雪白肌肤,空气里有淡淡腥气,妲己的脸上浮现着冷漠的笑容,凉凉道:“可惜,臣妾看不到了,要不,臣妾也想要看一看;”
“你疯了,”妲己握着匕首就要再使力,帝辛一把摁住她的手腕;
“孤,会看让你看到的,”胸前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刺痛,帝辛在妲己的左r上,距离心脏最近的肌肤上,划了一道奴隶的印迹;
如划在旦的脖子上;
“海角天崖,一个不争的事实,你是孤的女俘,一生一世,都是?”
帝辛果然够狠,这一招,是划在心上的;“没有孤的准许,你不许离开孤半部,如果下次,再胆敢把什么女人塞到孤的床榻···”
“大王,臣妾不会再半夜离开;”不是因为慑于帝辛的威势,她连死都不怕,又有何惧;
而是,也许不应该再见旦了;划在左胸上的印迹,再令彼此激起怨恨?
旦,好不容易平复起脖子上那道创伤;
并且,既然他始终介怀,又何必,再苦苦强求;不见也好,这样帝辛也不会怀疑,不如不见,这一刻,在长久以来的苦苦徘徊,和想要得到中;
妲己终于松开了手。
秘爱6
“你让孤,如何相信你?”帝辛扔下带血的刀子,他不明白,为什么对她,会如此残忍,她的胸前,被他刺得很深;
长长的口子,鲜血流淌;
“妲己,孤不是故意的;”他一点一滴舔去那溢出的鲜血,心爱女人的血,温热,带着腥甜,就像她的身体,带给她的感觉;
“孤,最想要的,是你的心,你可知;”一遍一遍,帝辛的叹息声,令妲己痛楚的小脸,更是愁云密布;
也许帝辛就像自己一般,她想要努力的令旦与她回到最初;帝辛想要努力的占有自己的全部,一切都是都是枉然;
“大王,为什么会是臣妾,您拥有无数位后宫;”第一次,妲己愿意与帝辛有过这样切入内心深处的详谈;
从前,她不需要知道;
将来,也亦不想憧憬;
此刻,帝辛与她都不愿再逃离;彼此,都很想解开各个自心结;并且,妲己,有足够的耐心去倾听帝辛的话语;
“如果孤告诉你,是因为得不到,你会不会瞧不起孤,在你的跟前,连伪装都不情愿;”
“大王,”妲己感到眼前,帝辛朦朦胧胧的影子,开始变得清晰;
由模糊到渐渐清晰,帝辛的脸,第一次,在有苏城外,令她感到威胁;
这一刻,却令她感到忧伤;璇眉、虎目里满是失落,也许,他以为自己看不过,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流露出软弱;
“对不起大王,”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能为你做的,就是尽量顺着你的心意;
“臣妾,会尽量讨大王喜欢的;”
“为什么不是你的心?”帝辛捧起妲己的小脸,四目相对,躲避、慌乱、迷茫;
“臣妾答应过永远在大王身边,这还不够吗?这还不是一片心吗?”
将来会怎么样死呢,一定很悲惨;那个誓言,根本就与心愿相违背;
“好,孤,不会再你,孤等着你,真正向孤敞开心房;”帝辛揽过妲己,推窗远眺,一轮红日,缓缓升起,乌云,亦紧随其后。
满目疮痍
帝辛上朝之后,妲己正要歇下,香浮欠身道:“娘娘,您胸前的伤口,真无碍吗?”望着妲己胸前血模糊的一遍,香浮挑起秀眉;
“奴婢想明白了,以后,再也不奢望大王的宠幸了;”她捧起草药,想给妲己敷药;
“香浮,”妲己第一次握着她的手,浅笑道:“对不起,这事情,我帮不了你;”她用我,而非是用本宫;
这令香浮心里一热,很受感动,轻语道:“依奴婢之见,大王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微痛的刺感,尽管香浮在草药里加了止痛的草药,仍令妲己一阵抽搐,双眉紧蹙;
“娘娘,您忍着点,”虽然不忍心,但香浮望着这么深的伤口,不处理一定会化脓的,那时,可不就像现在这么痛一痛就简单的了;
“痛,唔,痛;”妲己含浑的呻吟,双手紧紧抓着床闱,一使劲,珠玉流苏纷纷落下;
一阵挣扎之后,药效的刺痛感微微减轻,香浮累得满头大汗,上完药之后,方挨床榻边坐着定了定,见妲己半睁着双目,不禁说道:“娘娘,大王好像是在您胸前刺了个字;”
“是的,”妲己抬了下眼眸,幽幽说道:“奴隶,与脖子上有刺字的奴隶一样;”
香浮掩着口,很是吃惊道:“怨不得王宫里盛传着,大王将娘娘宠得无可复加,为了娘娘杀废后,废后尸骨未寒,就晋了您妃的位份;”
“如今,这大王为了您,寻死寻活来这些;”香浮轻佻的双眼中,即是多嘴,亦是羡慕;
“是吗?后宫嫔妃们,都在背后这样议论我?”
明明废后之死,死于王后之手,那张婉然的脸,令她很是不安,此刻倒好,全推到自己的身上;妲己想要欠起身,怎奈,胸前一阵刺痛;
“娘娘,您这为何要起来?”幸许,不应该将这些琐事,告之她;
香浮将妲自己的行为看在眼底,多日的相处,她渐渐能够体察到,妲己是那种表面冷淡,内心丰盈的女子;
不说,并不代表没有看法,而是深深掖在心底。
满目疮痍2
替妲己包扎好伤口之后,香浮拨了拨额前的浏海,欲言又止;妲己澄澈的目光分明望着香浮,她清晰看到她嘴角翕动着笑容;
“心里可还有话,要对我说;”
“西伯候大人即将离开朝歌,临别前,期望能谒见娘娘;”
妲自己垂下眼眸,淡然道:“那么,就交由香浮你来安排。”香浮觉着有些残忍,轻声道:“娘娘身体欠佳,要不,再等等?”
“无碍,左不过是皮r之伤;”比起心底,那抹破碎,她宁可,像现在这样视而不见;
满室散着幽幽花香,姬昌在香浮的引导下,见到端坐在蓝田玉帘后的妲己,隔着玉片流苏,他看不清妲己的形容;
“老臣给苏妃娘娘请安;”
“老大人免礼;”妲己的声音很轻,轻如飞絮,软绵绵落在姬昌的肩上;
香浮见此情景盈盈款款退下,站在殿外替他二人把风;她知道,西伯候要交待的事情,是紧要的,切不能让王后那边的人听到;
“娘娘能够复宠,真是万幸;”
“一切,都是老大人的计谋,本宫一届盲女,原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姬昌从身后捧出一把瑶琴,搁在跟前,郑重的说道:“伯邑考临行之前,留下了这把瑶琴,老臣临行前,想到,或许,这琴能够陪伴娘娘;”
“本宫明白,本宫心里已拿定了主意;”拨开珠帘,妲己雪白的罗裙缓缓移动在地板上,隐隐有身上珠玉碰撞的轻响;
相较于初入宫,姬昌望着此刻的妲己,的确更为风姿绰约,美丽动人;
“娘娘不愧为名动天下,迷倒大王的美姬;”
拾起瑶琴,往事历历在目,妲己抬了抬眼,凝神望着姬昌,笑道:“伯邑考的血,还不曾流尽;您想将它放在我的身边,警醒我;”
“老臣知道,娘娘一定会为旦儿的将来考虑;”姬昌半眯了眼,冷眸望着妲己;
“本宫会让旦明白的;”将琴抱在怀中,妲己转过身,凉凉的泪,顺着眼角静静流淌。
满目疮痍3
姬昌见妲己尽管背对着自己,默然不语,心细如他,却分明看见,妲己身后掉落的一滴一滴晶莹的眼泪,一时心绪难平,因道:“请娘娘放宽心,以大王对娘娘的宠爱,远胜于那些不着边际的虚无;”
“西伯候大人,”妲己始终背对着姬昌,她拨着瑶琴上的璎珞珠,终于开口道:“您能够,如实回签本宫的一个问题吗?”
“愿闻其详;”也许,将有些事情说透,姬昌感到聪明如妲己,也许,不如向她说透;
“如今,本宫在宫里,已经被传为迷惑大王的妖精,甚至间接害死了王后,只怕妖精之名,恐能开脱了是吗?”那个婉然的女子,才真正是披着人皮的妖精;
姬昌往前站了一步,点头道:“除非,娘娘在后宫中与王后有一场殊死争斗;”
“就像王后与废后那样争斗是吗?”妲己猛的转过身,澄澈的目光变幻,充斥着野性,冷淡的说道:“若本宫除去了王后,老大人图谋天下,将更加无碍是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姬昌心想,原以为她虽然聪明,却也只是一个儿女情长的女子;
妲己凉凉的一笑,悬于额心的玉珠一阵轻摇,轻语道:“在这个世上,又有谁会平白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呢?辟如说老大人,如果不是因为本宫有利用价值,您不可能站在这里;”
“比起旦,娘娘的确更为令人省心,您天生就懂得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姬昌望着妲己浮动的目光,一时百感焦急,在她的身上,他分明看到身不由己,宽语道:“旦曾经跟老臣说过,娘娘受过很多苦;”
“那些,都是过去的是了,”尽管明知姬的话语很假,这一刻,妲己仍觉着动容,至少,说到心底,因道:“本宫出生在有苏,不是成为祭品,就是成为女俘,在这世间,由不得我;”
旦,曾经让她看到希望,那样明亮的目光,那样温的人心;
放在心底好,放在心底,当成一场遥不可及。
满目疮痍4
“但是娘娘,仍然愿意在心底相信,终有一天,一切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来过,不是吗?”姬昌感到,应该令这个情陷深宫的女子,看到希冀;
重新来过?妲己淡然一笑道:“听起来,真是不错;”
姬昌捋着一把白须,盘腿坐在地板上,好半晌沉默,方向妲己说道:“娘娘,愿意听一听老臣的故事吗?”
妲己坐在珠帘后,静静望着一脸凝重的姬昌;
“老臣活到这把年纪,还要远赴千里来向大王朝贺,因为得罪权贵,便被人进谗言,白发苍苍之际,还被关在大狱;”
“大狱,又如何关得住老大人那颗想要举事之心;”
姬昌抬首望了望上方贴着无数宝石的穹顶,一颗水蓝的宝石,令他的眼前一阵摇晃,往事在姬昌的轻语娓娓道来;
“老臣年轻的时候,并非是长子,也只是西歧名不见经传低阶贵族的儿子,那个时候,老臣一不懂得心怀天下,二不知晓男女之情;”
妲己在姬昌的言语里,仿佛身临其境;旦是西伯候的儿子,也许,正是如他一般,在有苏遇到了自己;
“直到我在丽戎云游之际,遇到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名唤翘楚,就是当今王后的母亲,”
“王后的母亲;”
姬昌点头笑道:“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当今王后与她相比,未及她;就是娘娘,站在那个女子的跟前,也会为她耀眼的美丽,而失去光彩;”
仿佛,丽戎草原上,冉冉升起的红日;
姬昌的言语,和王后的形容,不断交叠在妲己的跟前,无数片段,很快,令妲己感到,那个艳若红日的女子,正鲜活的站在自己的跟前;
“爱慕她的男子,不胜其数,我与王后的父亲交好,我们自然为这样一个女子倾倒;”
原来王后才是西伯候故人之女;
“但是,最后,丽戎候将她嫁给王后的父亲,东夷部的王子,只有他能与大王的父亲,帝尹相抗衡,所以,娘娘,一个男人没有足够的权势,就没有资格去拥有一个女人。”
满目疮痍5
“同样的,旦,拿什么跟当今大王来赢得娘娘呢?单是那虚无的心,看不见、摸不着吗?”姬昌悠悠的叹了口气,笑道:“老臣只是有感而发;”
妲己微抬了抬眼帘,弯弯的眉目下,目光闪烁;
“老大人,大王他并不是一个恶人;”西伯候的决心与筹谋,绝非是帝辛的安逸与喜功能相匹敌的;
“娘娘的父亲,冀州候也不是一个恶人,可是大王却发兵攻打有苏;”
女人要成事,就是太过于心软,姬昌感到绝不能让她心生软弱;又说道:“有苏城的妇孺,没有一个是恶人,可是,战争,却可避免,将她们推了上来;”
妲己站起身,轻声说道:“老大人的心意,本宫皆明白,请您放心回到封地去吧!”
“那么,老臣恭祝娘娘吉祥,”姬昌深深一拜,颤声道:“这也是老臣最后一次谒见娘娘了,”
“请老大人,不必,如此伤感;”
可不是
最后一次吗?鱼入大海成蛟龙,而自己最终将湮没在王宫里,妲己长袖掩面而泣,背影很是落寞;
“娘娘,旦的誓言,他会尽力;”望着妲己无奈的身影,姬昌叹道:“娘娘,这虚名,您永远也甩不脱,并且,会愈担愈多,一直担下去。”
抱着瑶琴,贴在冰凉的琴身上,妲己迈着细碎的步子,踩在花荫里,喃喃自语:“我当然明白,这虚名,我担定了,”
妲己走过每一处,无数蝴蝶与飞鸟都为她的美态,翩翩飞舞;
“香浮,我美吗?”唯一陪伴自己的,就是这幅姣花照水的形容,对着一池碧水,妲己抚摸着自己绝色的脸庞;
“娘娘,您令后宫无数嫔妃尽失色,您站在花园中,连百花都羞于开放;”
“香浮,愿陪着我,一直走下去吗?”妲己埋首在香浮的削肩上,一滴一滴的眼泪浸出;
“我很寂寞,很寂寞,很寂寞,并且,这一生都将在寂寞中一直寂寞下去;”
“娘娘,奴婢在的。”
满目疮痍6
王宫内到处可见宫婢们忙碌的身影,王后婉兮扶着蔓草的手四处检视道:“你可仔细了,今儿是大王的寿辰,断不能出半点差子;”
蔓子噤声一笑道:“王后娘娘都检视过了,并无不妥,就请王后娘娘回到鸣鸾殿梳妆,以最美丽的容颜取悦大王吧!”
桅子的香气浮动在鸣鸾殿殿阁,无数绮丽的衣衫摆在婉兮跟前;她摆了摆手道:“将家常穿的碧服拿过来即可;”
“娘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平日里,想见到大王都很难;”这一年里,大王天天跟苏妃娘娘腻在一起;
婉兮不以为然的任宫婢替她湖绿裙衫,高高挽起的发髻里只c了一只振翅欲飞的青鸾,很是清雅,看不出王后才端有的架势与华丽;
“记着,要将所有的风头,都给苏妃娘娘来展现;”婉兮抿了抿小嘴,拨了拨手腕上的珊瑚手钟钏,如日中天,要让苏妃的风头如日中天;
灵玄宫里妲己扶着香浮手慢慢走出寝殿,一袭饰有天鹅绒的衣衫,在晚风里浮动着,挽成新月型的发髻,垂着明珠流苏;
特别是两鬓前长长的流苏,浮光摇曳令她如水般沉静的容颜,颇为增色;
“我今晚这身扮相,想必,很难令王后开心吧!”妲己冲香浮笑道:“后宫嫔妃中,我最炽手可热,王后一定简装,来衬托出我的绮丽;”
香浮虽然巴望着妲己盛妆艳服,见妲己如此一说,忧心道:“娘娘既然明明知道,为何还要正中下怀呢?”
“香浮,王后心思,不会因为我此刻的避忌,就会善罢干休的;”
转过乌木廊柱,已有成群的后宫嫔妃簇拥着王后婉兮而来,王后动容的向诸妃说道:“大家瞧瞧苏妃娘娘,真是艳光照人;”
“臣妾给王后娘娘请安;”妲己微微欠身,她像一弯明月,让群星失色;
“苏妃娘娘,如今大王兴建露台,正是全国吃紧之际,您仍如此打扮自己;”
后宫嫔妃们忌妨妲己,拿她的妆扮开始兴风作浪。
贵妃
嫔妃们有胆大不服,甚至走出来冲撞道:“王后娘娘,如此清简,只为节俭开销,苏妃娘娘倒好,珠光宝气的,偏在大家跟前显摆不是;”
香浮深深的望了妲己一眼,像是在说道:“娘娘,如果您不这么妆扮,就不会;”
妲己则递予香浮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谨身说道:“还请王后娘娘海涵,臣妾的确过于奢侈;”
“唉,”王后婉兮很满意这个局面,勾着唇角,依旧是一幅婉然的样子,亲切的笑道:“既然苏妹妹心里明白,那就好;”
言罢,甚至一同携起妲己的手,共同走入大殿;
“只有王后娘娘,才这么大度,”
“要是废后,早将苏妃置之于死地;”
婉兮很满意嫔妃对妲己的诽谤与妒忌,这是她想要的,一步一步接按她的意志再进行,接下来,她还要更进一步;
后宫中,因为婉兮的原故,所以的嫔妃皆与自己孤立;妲己的灵玄宫前门庭冷淡,即使在王宫花园遇到,大家皆远远绕开;
妲己即不急着拉拢,更不急着训斥;
如此,不如就扮演一个孤傲宠妃的角色,在这寂寂的王宫里,帝辛的宠爱,在过及之余,自是挡箭剑牌;
她安静沉默的坐在右侧专为她设的席几前;
中间以黄金打制,镶有各色宝石的王座,正是帝辛的御座,王后婉兮自是坐在左下侧,隔着王座冲妲己一笑;
狐狸露出狡黠的笑容,妲己心想,既来之,则安之,明里暗里,皆身不过,不如泰然处之;
王宫大殿里,花团锦簇、衣香鬓影,因迟迟到曾见帝辛驾到,后宫诸妃便围在王后跟前闲话家长,明显,不曾将妲己放在眼底;
香浮立于妲己身后,忿忿不停;绞着凤仙花染就的通红的一段指甲,含恨道:“真是杀人于无形,折磨人更甚于刀光剑影;”
妲己见香浮的脸色讪讪的,低语笑道:“王后越得意,越喜欢,相对于现在来说,我反倒是安全了。”
贵妃2
“娘娘,”香浮借倒酒之滴,很是忧虑道:“奴婢总觉着王后,一定不会这样善罢干休;”
妲己捧起酒盅,望着甘冽的美酒,凉凉一笑道:“当然,她不会因为我的退让,而心慈手软,但是,”妲己冲香浮意味深长的一笑;
第一次见到妲己在王宫中,有这样深谋远虑的笑容;
说话间,帝辛在亲兵的护卫下进入大殿,莺莺燕燕的后宫在王后婉兮的带领下,向帝辛祝寿;
妲己是最后一个伏在帝辛跟前的,越过帝辛的肩头,她感到一阵滚烫的目光,如锋仭刺在心口上;不是帝辛抓狂,想要全部占有自己;
而是旦,为妲己突如其来的冷漠,而怒不可遏;
为什么不见我?旦,在帝辛的身后,恨不能看穿妲己,为什么躲着我?冷淡的从自己的跟前走过,澄澈的双眸里,根本就不曾有过自己的身影;
曾经那样爱过的女子,缘何如此?
难道,凉薄如她,这么快,就已经忘记;
“王后,妲己,”帝辛左拥右抱享尽美色,温婉贤慧的王后,绝色美丽的妲己,令他感到虚幻的人生,完美而圆满;
葡萄美酒夜光杯,帝辛在澄黄的美酒里一壁跟王后闲话,一壁又不时转过身,不是捏一捏妲己溜尖的下巴;
“大王,”婉兮不断进酒,指着妲己说道:“您看,苏妹妹多漂亮啊!”
酒色微薰的妲己,面色酡红,美得如王宫大厅里饰满的海棠,特别是那微微翕动着的樱唇,更是娇艳欲滴;
帝辛自是心花怒放,轻点妲己的小口笑道:“夜夜搂着她都觉春宵苦短;”
一袭话,令诸妃又是忌妒,又是羞得脸红,婉兮见火侯已到方说道:“大王,如果真为了苏妹妹着想,也不要太偏心才是;有空请大王也到诸位妹妹的寝殿里歇下;”
“臣妾以为,王后娘娘所言甚是,皆是因为臣妾之过,并非是大王不惦记各位姐姐;”
娇艳的小脸无比凄清,这令帝辛心生怜惜。
贵妃3
帝辛将妲己揽于怀中,当着众人的面,一阵亲腻,笑道:“不要怨她,要怨,就怨孤,美人在怀,把持不住,终究是一届男子而已;”
“把你吹的曲子,吹一首与孤听听;”帝辛全然不顾王后很诸妃在场,拉过妲己,与之调情;妲己并不避及,甚至,脸上还凝结着笑容:“好;”
清远的笛声,如泣如诉,与妲己艳丽的形容截然相反,全是凄清;
依旧是思念家乡,思念亲人,这样的曲子,第一次,妲己吹这这曲子开罪了帝辛,她,令婉兮触及心中的隐痛;
这一次,同样的,令婉兮备受煎熬;这样催魂的曲子,父亲的身影,像是踩着这样剪碎的曲子,在眼前不断的浮动;
王后,感到心口一阵窒息;
苏妃,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做了这么多,就等着要吹这催魂的曲子;耳畔边,脑海里,嗡嗡响成一片;
父亲,父亲,不,父亲;
“停,停下来,”王后捂着双耳极为恼怒的站在妲己跟前;而妲己依旧陶醉于自己的笛声中,眼皮都不曾不抬一下,继续吹弄着;
“啪,”白玉笛应声而落,摔在地上,莹白裂成两截;
眼泪,顺着如英如玉的脸庞,掉落下来,妲己茫然的转过脸,一片伧惶,喃喃道:“大王;”
“王后,你为何如此失态?”帝辛虽然知道会勾起婉兮心中的旧疾,但时隔境迁,婉兮也应该得已释怀;
“大王,”间断笛声令婉兮恢复神志,始觉自己的失态;
“请大王恕罪;”她欠身向帝辛道歉,并拾起断成两截的玉笛,挤出笑容向妲己说道:“都是姐姐的不是,会再寻一个好的,送给妹妹;”
妲己沉默的接过玉笛,只是轻轻一叹;
她的沉默与伤怀,比起千言万语更令帝辛怜惜;“王后,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及众后宫,在心里,多少都介怀孤宠爱她;”
“她终日独守在灵玄宫中,除了孤,甚至没个人来探望她;所以,王后,你要明白,她在孤心中的份量。”
贵妃4
王后婉兮闻言大惊,失策了,这一次,失策了;这个有苏女麻痹了自己,她处处像是受制于自己,处处像是被自己牵着鼻子;
实则,是顺势而行;
苏妃从何时开始,懂得因势导力,将虚名的另一面利用得淋漓尽致;
“婉兮,为人处事要表里如一,”帝辛严重警告王后婉兮,这令婉兮汗涔涔的滴下香汗,蔓草连忙上前扶着婉兮;
“孤希望看到你情真意切的样子;”与妲己的真实相比,帝辛渐渐看清婉兮的虚浮;
香浮将帝辛的话句句听在心底,怪不得,妲己那样沉着,一点儿都不浮燥;
也有些赞许的望了眼妲己,依旧是澄澈的目光,如寒烟飘过,无一丝波澜;反倒是婉兮,一反寻常的婉然,她竭力保持平静;
揶瑜的说道:“是,大王说的极是;”
“来人,传孤旨意,册封苏妃为贵妃,位份仅在王后之下;”帝辛紧紧握着妲己的手,含笑的目光里无比真挚;
“可是大王,我朝没有贵妃这个位分,王后之下,仅是王妃的位分;”婉兮的心一阵刺痛,就要成为苏贵妃,爬得比自己快、自己要高;
帝辛拉着妲己,走到大殿中心,一字一句宣称道:“尊贵无比,仅在王后的位份之下,苏贵妃,是孤心仪的女子,你们,要像尊重王后一样尊重她;”
“臣妾们,谨尊大王的旨意;”王后婉兮率领诸妃不得不跪在帝辛跟前,低下高贵的头;
“大王,”妲己在此刻颇为动容,帝辛已经尽力做到,善待于她;
能给予的,他再尽力给予;虽然,帝辛不是她的初衷,她是被帝辛抢来的,但是,帝辛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改善自己与他的干系;
兴许,自己与伯邑考偷情,与旦暗中相恋,他早已d悉吧!
想要真正赢得一个人的心,就要以心去换;虽然帝辛过于偏执,但是,帝辛的所作所为,不失为一个坦荡的人;
“夜色已深,请您准许臣妾服侍您,早些就寝。”
贵妃5
妲己扶着帝辛,在众目睽睽之下低首含笑款款离去;灼热的目光、滚烫的目光、怨恨的目光,齐齐聚在妲己的身上;
那又如何?他们要怨、要恨、要报复;
在回身转眸之间,旦是那样复杂的望着她,妲己心中明白,她的目光如水,避开他的探寻,如此,你接受大王?如此,你忘却了我们的情谊?
旦,都忘了吧;
群摆捎过伏于一旁的旦,妲己自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只含笑深深的望着帝辛;
香浮遥望着渐行渐远的大王与贵妃,一时百感交集,她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其后,满天星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大王与贵妃牵着手一同看流星;
相依相偎的温存里,妲己的柔情似水令帝辛几近溺毙,他情深款款的注视着妲己:“是因为孤,给予了你这些,让你感动吗?”
“如果大王所做,都不能够让一个女子感动;”妲己眨巴了双眼,难得眉目之间的俏皮;
“妲己,孤这一生有过很多女人;”帝辛沉浸在自怨自伤里,他在妲己跟前很自然的流露出一种深掩于心底的软弱;
“姣好与栖姬,真不愿相信,她们都走了;”
“孤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姣好的情形,她,就像你这么大;还有栖姬,在一群宫婢中,踮起双脚,站在宫殿的飞檐上起舞;”
妲己静静听着帝辛回忆起往事,见帝辛的虎目黯然了目光,心想,大王,臣妾是在期骗您,臣妾愿意期骗您;
但臣妾已经没有选择,只能期骗您,让您好受一些;
“还有婉兮,王后,为了她,孤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大王,臣妾比她们都要幸运,您历练了这么多年,经过了这么多事,臣妾,真的很幸运;”对不起啊,妲己在帝辛的跟前无比羞愧;
“不要哭啊,要么不说话,要么静静掉眼泪,你啊!”帝辛的笑容令妲己纠心;
“大王,臣妾就跟在您的身边,哪儿也不去;”
“好,孤征战一生,露台建好了,就与孤的贵妃,夜夜双宿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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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的城门外,守城的将士在天明之际打开城门,“大家,快过来;”一个美丽的女子倒在城门外;
翠羽黄衫,端庄俏丽,即使合着双眼躺在城门口,那出众的容颜,仍令人惊艳;
“姑娘,”将士们将邑姜抬到一旁,热络的围在她的身边,“这里,可是朝歌吗?”邑姜艰难的欠起身,打量着将士;
“瞧你的妆扮,应该是贵族家的千金小姐吧!”只有贵族才能穿这样华丽的衣衫,戴着蓝田美玉的耳珠,高高的挽起长发;
她在将士的掺扶下坐起身,想要努力的忆起最后的片段;
有骏马的嘶鸣声,人群的追赶声,无数的人,在黑夜里打着火把,在追赶她,有一个男人,伏在骏马上,一直在呼唤她的名字;
“邑姜、邑姜,”她的心硌的一声,一阵紊跳与疼痛;
“我叫邑姜,”记不清过去,但,邑姜却清晰的记得,“我是来朝歌找人的;”
随着城门的开启,陆陆续续的商人进出城垣,微子启与箕子俩人立于白马上,微子启笑道:“那些将士在做什么?”
“还围着,一个姑娘;”箕子的眼神,情不自禁望着坐在柳枝下的邑姜;
她,无助的神情与他眼前捎过的柳枝一样,撩人心神,令箕子的心底那样微微异恙;邑姜身上的黄绿之色,清新又温软,箕子,不曾出城;
仿佛,就已置身城为沃野千里的田园;
“姑娘,”真是令人发烫的一张俏脸;箕子俯下身,温和的望邑姜;
“听说你在找人;”
邑姜抬起眼眸,明眸秋水如一枝清淡的秀菊;这一刻,箕子为这清艳迷茫了双眼,他慌忙低下眼帘,却又不禁借着眼角的余光,却瞟向邑姜;
“我是来找,”箕子含情脉脉的目光,令邑姜一阵迟疑,她是一个弱女子,只身前来朝歌,需要被人善意的相助;
“找一位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却记不起来,要找谁了;”
女子美丽的形容,无措的神情,令箕子无比荡漾,他扶起邑姜,笑道:“我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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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子的善意与眼中的示好,令邑姜无从拒绝,她露出灿然的笑容,晴郎的天空,箕子一直望着邑姜,她笑得那样丰美;
开遍城垣的秀菊,一直蔓延在箕子的心坎上;
“这两位是王族,一位是大王的叔父,一位是大王的兄长;”将士们赶着向邑姜介绍箕子与微子启的身分;
“两位王子,身着白衣;”邑姜双手合在腰际,微微欠身;
其雍容与气度令箕子浮想连翩,这位失去记忆的美丽少女,兴许,是哪位诸候的小姐,如此,正好与自己王子身份相配;
微子启一阵咳嗽,在箕子的眼中他看到情窦初开;他这位王叔,虽有在室之女,却并非是宗法上的元配妻子;
“不如,先回到官邸再从长计议;”箕子感激的望了眼微子启,如此顺理成章,就能将小美人带回王府中,又无半分不妥之色;
“上来,”邑姜雪白的小手轻轻搁在箕子的掌心中,像一股暖流,即时传遍箕子的全身,“姑娘,坐稳了;”
箕子与邑姜共乘坐一匹白马,箕子从邑姜的身后环抱着他,牵起僵绳;
“可曾记得名字?”邑姜身上亦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秀菊的香气,很清、很雅,直扑鼻息,箕子陶醉在这种幽幽香气里;
“呃,邑姜;”虽然箕子令邑姜感到,他此刻的形为过亲近,但,这个男子的怀抱,却不曾令她抗拒,温温的、暖暖的,令她很安心;
“姓姜,名邑,你是长女?”
马背上一段美好的时光,二人皆有些异样,朦胧的情愫,与似有若的试探,还有那种淡淡的、隐隐的好感浮动于怀;
很快,随着邑姜踏入箕子官邸而扩大开来;
“姑娘,我的府中没有理家之人;”箕子适时的亮出自己未娶的身分,尽管有几位美姬已等候多时,而不曾给予名份,便不能称之为妻子;
衣香鬓影,盛妆艳服的美姬,令邑姜有些迷失的心,微微一震,她,像迷失于的小道的羔羊,迅速折回,“王叔大人,您认识西伯候大人吗?还有伯邑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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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子闻言不觉一怔,疑惑道:“你认识西伯候姬昌和伯邑考公子?”未待妲己回答,他又连忙寻问道:“他们是你是什么人?父兄?”
“如果是父兄,为何从不曾听他提及过?”
他们是我什么人,邑姜眼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