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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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11-06 13:37 字数:12554
c城不兴抢婚这一说,沈渭南是自己一个人进来接新娘子的。
按着c城当地的礼节,沈渭南这个时候是要改口的,他倒是也大大方方的对着苏然身后的胡女士和苏军长叫了一声:“爸,妈。”
胡女士和苏军长分别应了,一人给了沈渭南一个红包。沈渭南微弯着腰接过来,在接胡女士的红包时,胡女士递出去红包的手握紧了一下,她看着沈渭南很郑重的说:“请你好好对她。”
这是一个母亲的请求,当时他们挨的很近,胡女士说话的声音极低,沈渭南抬眼胡女士的眼睛,发现她的眼神是睿智而d悉的,对着一个长辈的目光,他不禁稍微有点心虚,但他还是很快就做出反应,他微笑着从容的答道:“请您放心。”
改了口,给完红包,接下来就是新娘子要出娘家门了,本来按当地的规矩,家里有男丁的,新娘子出娘家们,是要被兄弟背出去的。但是苏家和苏然一辈的唯一男丁莫言不在,所以没人背她,她只有自己走出去。
胡女士给了红包,转身对苏然说:“你哥不在,没人背你了,你自己出娘家门吧。”
胡女士这句话,勾起了苏然的伤心事,这会她想起了莫言,心里忽然觉得很难受,脸上的笑容有点保持不住了。
旁边的沈渭南看着,心里明白苏然的遗憾,他走到苏然的面前矮下身子对她说:“来吧,然然我背你出娘家门,说起来我也算是你哥的。”
这其实是不和规矩的,按道理是没有新郎背着新娘出娘家门的,旁边苏家的宾客都已经有人开始在笑了,但是现在不是古代,本来很多规矩礼数都已经被时代淘汰了,大家笑,也不过是一种和睦的善意。
苏然看着沈渭南的后背,半天没动,最后冒出一句话来:“渭南哥,我很重的。”
站在苏然傍边的贺妙莹恨不得踹她一脚:这女人太装了。
其实苏然是真的担心的,沈渭南今天穿了一身束腰的正统黑色礼服,整个人的精神很好,站在那里真是玉树临风,很是帅气,只是这会他一弯腰,那身礼服就显得他的肩背不是那么厚实了。
沈渭南尴尬的咳嗽一声,他顿了一下,扭头对苏然说:“来吧,莫言也没比我壮多少。”
苏然别扭了一下还是老实的趴在了沈渭南的后背上,说老实话沈渭南起身的时候是费了点劲,他背起苏然稍稍小喘了两口气才往外走。
苏然趴在沈渭南的背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伸长了双臂在沈渭南的身后以一个拥抱的姿势抱紧了他。
苏然把头靠在沈渭南的头旁边轻声说:“渭南哥,谢谢你。”
沈渭南走路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有回苏然,两步走出大门,在走出院子一路把苏然背到婚车前放下才转身开始大喘气。
第十八章
苏然被送上婚车,随后在苏家的大门口就响起了一连串巨大的鞭炮声,顿时空气中就开始硝烟弥漫,红纸满天飞。一片热闹的喧闹中,沈渭南弯腰钻进了婚车,他在苏然身边坐安稳,稳稳神,然后敲敲前面车中的玻璃隔断,苏然身下加长的豪华行凯迪拉克在四周巨大的鞭炮声中,缓缓启动,直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在前面拐了个弯往生活区外面驶去。
苏然的他们坐的婚车长龙出了生活区,驶上城市的主干道,在主干道上绕了一圈后又开回了生活区,这回是停在了沈家的门口。
苏然被沈渭南牵着手走进沈家,一路见家长,改口,拜长辈,苏然没一点不好意思的,改口改的顺流,一直笑嘻嘻的,拿红包拿到手软,丰厚的红包让她美坏了。
苏然的婚礼可以用热闹和排场来形容,顾女士根本就看不上“程海”这样的本地酒店,虽然它很有名。她在选婚宴场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直接选了c城的一家国际知名的连锁五星级酒店“喜来登”。
苏然婚礼这天“喜来登”的中西两个宴会厅全部被沈家包场了。中式的宴会厅招呼的都是沈苏两家长辈的亲戚朋友,还有和沈苏两家关系密切的政要人士,这里面不乏有重量级的高官,这些人身份特殊统统都被安排进了豪华包厢。
至于西式的宴会厅里招呼的都是沈渭南生意场上的朋友,生意人,大家都要随便一些,这个巨大的西式宴会厅也被布置成一个很像那么回事的西式婚宴现场,鲜红的地毯,鲜花簇拥的小拱门,自助餐式的餐食。里面的客人个个衣着光鲜,在耀眼的光柱下一派热闹的喜气的景象。
苏然这一上午过的很凄惨,早上起床只得半杯牛奶进肚,被化妆师折腾一番后,又在沈家认亲戚,拜长辈的折腾了一圈。全部都弄好后又一路马不停蹄的被车子拉到宴会现场。
开宴的时间是定在中午12点钟,在这之前她和沈渭南两人要站在宴会厅门口的走廊上迎客。
苏然和沈渭南并肩站在宴会厅的门口,将近一个小时下来,苏然不知道沈渭南怎么样,反正几次偷眼看他,发现他都是一脸从容,站的安安稳稳,那脸上的笑容不管真假反正是一直很完美的挂在脸上。
至于她自己,苏然觉得要是还不开宴的话,她就要崩溃了,肚子饿,现在对她来说是个小问题,她的大问题是她的脚快被好看的细高跟鞋折磨断了,脸快笑僵了,腰上的束腰勒的她快断气了。
苏然浑身上下都叫嚣着难受,可她没办法只有忍着,忍的快受不了了低下头,大喘两口气然后抬头接着微笑着忍着。
苏然他们身边挺多人,他们一左一右各自站着自己的伴郎伴娘,杜远山是沈渭南的伴郎,站在沈渭南的左边,贺妙莹是苏然的伴娘,站在她右边,这两个伴郎和伴娘都是及出色的外交人才,帮着一对新人招呼客人,省了苏然不少事。在他们身后两个宴会厅的门口各支了两张桌子,自有各家的人在那里收礼金,两个点钞机一直花花的响着。
苏然不关心她身后的事情,那和她没关系,两家大人包括沈渭南的人情来往全不是她能c上手的,她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两只脚上,那鞋子的跟太高,苏然这人平时难得和高跟鞋打交道,她的鞋子大多都是平底的休闲鞋,平时是怎么舒服怎么穿,这会冷不丁的穿上这至少有7厘米高的鞋子,她不适应了,开始还好,可这时间越站久了,她的脚腕就越受不了了。
苏然站在那里,暗自咬着后牙床,两只脚倒来倒去,不停的交换着身体的重心。
苏然在那里晃来晃去的,自然引起了她身边人的注意,贺妙莹挨近她小声问道:“脚疼?”
苏然转头看着贺妙莹,大大的眼睛里都快飚出眼泪来了,她委委屈屈的“嗯。”了一声。
贺妙莹左右看看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皱着眉头看着她。正在苏然愁苦的没有办法的时候,她身边的沈渭南忽然贴近她:“把鞋子脱掉!”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强势的命令。
苏然扭转头看着沈渭南,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趁着杜远山迎进去两个客人的空挡,沈渭南伸手握住苏然的一只手,不着痕迹的给了她一个支撑点:“你的裙子长,把鞋脱了藏在裙子里,没有人能看见,你只要站着别动就好了。”
苏然终于明白了沈渭南的意思,她靠着他的支撑偷偷在裙子里把鞋脱了下来,双脚一着地,她马上就长出一口气,这下脚终于舒服了。
苏然的双脚一解放出来,她立刻转头朝着沈渭南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说实在的苏然的脸上这会正是满脸的脂粉,沈渭南离着她又近,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沈渭南真不太喜欢脂粉味重的女人,所以他也真没觉得苏然这样子有多好看。但苏然的笑容太灿烂了,两只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这样毫不做作的笑容沈渭南是很少见的,那一刻他有一点被苏然的笑容晃到眼了,片刻的怔忪后他的脸上也不觉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俩人相对笑过后,苏然偷偷的把一直握着沈渭南的那只手又握紧了几分,然后就再不松开,沈渭南也是笑笑的,没有挣脱,带着几分宠溺的心情回握着苏然的那只手。
在他们旁边的贺妙莹把这两人的那点小动作全部收进了眼底,她稍稍向后倾了一下身体,看到他们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脸上微笑起来,她打量着苏然的侧脸笑容里带着了几分放心的味道。
十二点一过,不管客人有没有到齐,都是要准备开宴了,婚礼的仪式是在西式宴会厅举行的。
沈苏两家长辈的客人,现在大都已经在中式宴会厅里入座,到这边来的只有两家的父母,一会仪式结束他们还要过去招呼客人。
可能每一个女孩子在还是少女的时候,都幻想过自己的婚礼,不管具体是什么样的,但终归到底在心里都是极为浪漫美好的。苏然也曾经幻想过,但从来没有具体的内容,有的只是一种庄严美好的心情。
当她挽着父亲的手臂站在宴会厅的门外,面对着紧闭的大门时,那一刻她的心情多少是有些紧张的,说不上她是为什么紧张,或许是为了即将来到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也或者是对未来生活的无知,苏然搞不清自己复杂的心情。
但是不管她是什么心情,事情还是要继续的,当她面前的大门打开,入眼的是鲜红的地毯,鲜花环绕的拱门,视线的尽头是身长玉立的沈渭南,他站在那里,安安稳稳的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那一刻苏然的心就那么忽然定了下来。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苏然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向里走去,她这会几乎忘记了身上的不舒服,她面带微笑,每一步都走的极为郑重而庄严。
面对着苏然父女站在地毯尽头的沈渭南,不自觉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苏然身上,在他的印象里,苏然是个单纯的近乎傻气的女孩,她经常是在笑的,她脸上的笑容是单纯的欢乐,有点内容但是不多,可是现在的苏然虽然也是笑着的,但是那笑容里明显多了许多内容,她走过来的姿态是庄严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沉静的端庄的。
这个时候沈渭南觉得苏然身上,不能说是好看,应该说是一种气场,苏然这会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场很吸引他。
受到苏然的影响沈渭南从心里也开始认真,带着一些庄严的心情来对待这个婚礼的仪式,在接下来交换戒指,亲吻的环节中,尽管身边是不停歇的“嗡嗡”人声,但两个人都是心情平静,毫不做作的互相注视着对方,当沈渭南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苏然很虔诚的闭上了眼睛,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苏然的初吻。
两个人的嘴唇轻触一下就即刻分离开来,没有一丝缠绵,当沈渭南的嘴唇离开的那一刻,苏然用极低的声音说出:“我爱你。”苏然的目光坦诚,眼睛明晃晃的闪耀着某种光彩。
沈渭南有一秒钟的呆怔,随即他面带着微笑,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苏然可能是他遇见的再没有什么心眼的女子,她的喜怒哀乐都是明明白白的,爱人的时候,也是□的直白的,沈渭南不能说她这样不好,但是这好像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
沈渭南心里是这样想的,他自大的以为自己是了解苏然的,就是因为他的这种自大,让他失去了很多了解苏然的机会,从而导致在他今后的人生里,错失了很多生命中很宝贵的时刻。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完成了亲吻的仪式,接下来的整个活动就都由婚礼的司仪主导了,还好来参加这个婚礼的客人都是多少有些身份的人,大家都是比较文明的,司仪也没有为难他们,最后的整个仪式都还是热闹而顺利的。
仪式完结后,就是正式的开宴了,他们这对新人比较可怜,他们是没有饭吃的,没得吃不说,还要挨桌去敬酒。
西式宴会这边他们倒是不用敬酒,举行完仪式,沈渭南拿着麦克风说两句漂亮话就可以撤了,但是中式宴会那边,他们却是要照着规矩来的。
苏然挺可怜,她没什么酒量,幸亏贺妙莹提前准备了两瓶装着矿泉水的五粮y,可即便是这样她一圈酒敬下来,灌了一肚子水不说,还把脚溜瘸了。
沈渭南比苏然好点,他至少早餐是吃饱了的,可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他真枪实弹的喝了不少酒,虽然杜远山也给他准备了装着矿泉水的五粮y,但是碰到了身份重要的人物,人家递过来的真酒他还是要喝的。
沈渭南一圈酒敬下来没少喝,虽然还没有到醉的地步,但他基本上是空腹喝的,所以也不好受。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已经是下午快4点钟了。沈渭南在宴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支走了两家的长辈,自己留下来送客,善后。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沈渭南去和酒店方结好账,然后回到宴会厅找苏然,他走进宴会厅,远远看见苏然正坐在一张餐桌旁,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没什么形象,两只高跟鞋被她东一只西一只扔的老远,婚纱的纱裙也被她团成一团窝在胸前,正抱着两只脚在不停的揉着。
沈渭南走过去,弯腰捡起两只鞋子摆在苏然面前问她:“杜远山和你的伴娘呐?”
苏然揉着脚回的有气无力:“他俩人刚才一块走了。”
沈渭南眉头皱了一下,没吭声,他低头看着苏然问:“还能走吗?”
“能。”苏然伸直腿,把脚套进鞋子里,从椅子上站起来。
沈渭南上前扶着她说:“走吧,我们回家。”
沈渭南扶着苏然坐电梯下楼,门口的门童,早就把车给他开到了酒店门口,沈渭南从门童手里接过车钥匙,扶着苏然一路上了车。
苏然坐到车上,立刻就把鞋子甩掉,撩起婚纱又开始揉脚。沈渭南从另外一边上车,看着苏然弓着背抱着自己的脚,整个身子都快被婚纱埋住了,那样子有些好笑,他再仔细一看苏然那双脚,发现已经肿的老高,隔着丝袜都可以看见脚面上和鞋面接触的地方已经红肿了。
沈渭南看了一会苏然,最后也没说什么,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沈渭南直接开车去了二环线上的新房,这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车里的气氛一直很安静,苏然是脚疼,光顾着揉她的脚了,沈渭南是胃上不舒服,也不想说话。
车子一路开进那个都是小别墅的安静小区,沈渭南把车开进自家院子停下,苏然看车停好刚想推门下车却被沈渭南叫住了。
苏然有些搞不清状况的看向沈渭南,却发现他已经从车上下来,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然后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上来,我背你进去。”
苏然愣了愣,她什么也没说提着自己的两只鞋子乖乖的趴在了沈渭南的背上,沈渭南憋着一口气背起苏然往房子里走,苏然在他背上默不作声,悄悄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她知道沈渭南不爱她,但她也知道沈渭南是个好男人。
沈渭南可不知道苏然在他身上想些什么,他快步走到门前,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房子的大门,推开大门一脚跨进去把苏然往门前的地毯上一放,转身就开始大喘气。
其实不是沈渭南身体不好,太弱,实在是从昨天晚上他就被杜远山拉出去几乎喝了一个通宵的酒,然后这一天折腾下来他也实在是累了。
苏然知道自己胖,看着沈渭南在那大喘气,有些不好意思,她借着换衣服的理由匆匆跑进了卫生间。
苏然跑进卫生间,沈渭南呼吸顺畅后就直接走到客厅里的沙发上旁,一下子摊坐下去,再也不想动了。
沈渭南累的不想动,他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落地窗愣神,他多坐在那里有那么一会的时间,眼睛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就在他还在继续愣神的时候,他身后卫生间的门就传来一声巨响,还没等他转头去看怎么回事,就见苏然一阵风似的跑到他面前,嘴里心急火燎的叫着:“渭南哥,快帮我解开,我不会解,我要被勒死了。”
沈渭南看着面前的苏然,愣在那里,这会的苏然已经脱掉婚纱,身上穿的很少,她下身就穿着一条性感的蕾丝小内k,光着两条长腿,上身一件同款的蕾丝胸罩,只遮住了半个胸部,两个浑圆呼之欲出,腰上一件怪异的束腰把她的腰绷的修长,这会的苏然在沈渭南的眼里是及其性感的。
沈渭南身体有些僵硬的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第十九章
苏然对沈渭南是没有半点防备或者是想法的,这会她实在是被勒的太难受了,按说这人吧都有个适应期,苏然被这个束腰勒了快一天了,虽然她一直很难受,可时间一长也稍微适应了。她这会之所以这么急的跳脚实在是因为,她自己已经在卫生间里和她的这件束腰奋斗的太久了。
苏然的这件束腰设计的怪异,身后的连接处不是挂钩式的,全是复古的绳结,虽然系和解的时候很麻烦但是可以随意控制松紧。
苏然本来就被勒的难受,腰上被勒的太紧她扭不过身去,背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和身后的绳结奋战了半天,急的她一身汗,结果一个也没解开。
这人忍受痛苦时间久了,就盼着解放,可眼看着马上就要解脱了,可就是弄不好,她越是着急就越是解不开,一着急就更觉得勒的难受了。
苏然在着大冬天里把自己愣是折腾出了一身汗,最后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也顾不上难看了,跑出卫生间找沈渭南帮忙。
沈渭南还在那里愣神,苏然已经是急得跳脚了,她本来是转身背对着沈渭南的,结果等了一会没见他来帮忙,回头一看他在那正看着她在那发呆。
苏然急得快哭了,她两只手背到身后继续和绳子奋战,两眼泪汪汪的:“渭南哥,你快点,我要死了。”她的语气哀婉,那样子可怜兮兮的,胸前的两坨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颤悠,晃得沈渭南一阵眼晕。
其实沈渭南也不是什么纯洁处男,他见过的香艳女人多了去了,这会之所以有点呆滞一是被苏然的这一身装扮震住了,二是他这会有点累,反应稍微有些迟钝。
这会他看着苏然可怜兮兮的样子,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搬着苏然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去,苏然老老实实的转过身,她背对着沈渭南高举着双手站的规规矩矩,虽然那姿势有点怪异。
沈渭南下手很快,三两下把苏然身后束腰上的绳结解开了一大半,但是解到中间几个的时候,却发现那几个绳结被系成了死扣,而且好像生怕人解开似的死扣打了好几个,沈渭南解开了所有能解开的绳结,望着那几个死扣皱起了眉头。
苏然举的两手发酸,她回头看见沈渭南正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腰,她有些弱弱的问:“怎么了?”
沈渭南看了苏然一眼,发现她举着双臂,姿势怪异,他皱着眉头拉下苏然的手淡淡的回道:“有几个死扣。”
苏然听了当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会的她想掐死贺妙莹的心都有,这束腰是贺妙莹给她穿的,她怀的那点心思苏然都知道,无非是想给她制造点小浪漫罢了。可苏然觉得这回贺妙莹干了件俗气的事情,而且这事干的一点都不聪明,她也不看看沈渭南是什么人,他们现在感情只道了哪一步。
苏然没办法只有干瞪着眼问沈渭南:“怎么办?”
沈渭南盯着她的腰想了一下说:“你等会。”
沈渭南也很彪悍,他转了一圈在屋子里没有找到剪刀,转身去了厨房,一会就见他手里拿着把剔骨刀走了出来。
苏然看着他走到自己身后,沈渭南朝她说了声:“别动。”然后身后就传来“蹦”的一声,瞬间她身上就松快了。
苏然身上一解脱,都不给自己喘口气的机会,弯腰捡起地上的束腰,转身就往楼上的卧房跑,这会她后知后觉的知道害羞了。
沈渭南看着落荒而逃的苏然,笑了起来,他忽然间觉得自己以后的婚姻生活或许并不如他想像的般循规蹈矩。
沈渭南把手里的剔骨刀扔到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又再刚才的位置上坐下,点燃一颗烟,慢慢抽着,他这会心里没想别的就只是想单纯的休息一会。
苏然跑到楼上的卧室在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穿上,又乒乒乓乓的跑下了楼,她光着脚从沈渭南身边一阵风似的刮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沈渭南斜靠在沙发里,就那么看着苏然从他面前跑过,他的目光随着苏然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里,脸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沈渭南坐在那里抽着烟,就听着苏然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一阵乱翻,然后他听见开冰箱的声音,接着就传来苏然的一声哀嚎。
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沈渭南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厨房门口,他斜靠在门框上看着苏然光脚坐在厨房的地上,她面前的冰箱门大开,挡着了她的脑袋看不见她的表情。
苏然懊恼的关上冰箱门,抬眼看见门口的沈渭南,她沮丧的不愿意起来,抱着膝盖小声说:“我饿,今天我就喝了半杯牛奶。”那样子实在是有些可怜兮兮的。
沈渭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苏然心情就挺好,他本来挺累的,这会好像也不觉得了,他走过去在苏然面前蹲下,语气温柔:“这屋子以前没人住,所以没存着吃的,地上凉别在地上坐着,起来,带你出去吃东西。”
苏然从地上站起来,想了一下说:“出去好麻烦的,我看见小区对面有个超市,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自己做点吃的算了。”
沈渭南也站起身说:“那我去吧,你想吃什么?”
苏然蹦跶着往楼上走:“不用,我自己去,你不知道买什么。”
苏然又回房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她走下楼看见沈渭南又坐回沙发上,正在那闭目养神,她停在他身边看了他一会,想着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她走到沈渭南的跟前,一只手掌心向上伸到沈渭南眼前:“给我钱。”
苏然没一点不好意思,比跟她妈要钱还理直气壮,
沈渭南睁开眼就笑了,其实他一直听着苏然的动静,睁眼就看见她笑眯眯的摊着手一脸理直气壮的。
沈渭南觉得苏然给他的感觉很好,真的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莫名的就很好了起来,苏然管他要钱,要多少他都愿意给。
沈渭南笑笑的,也没说话,从身上掏出钱包就递给了苏然,苏然也没废话,拿过钱包揣在身上就跑出门去了。
c城的冬天天黑的早,苏然出门的时候才刚过五点,可是外面已经全黑了,他们住的这个小区是个富人住宅区,整个小区的面积虽然没有苏然娘家的生活区大,但是每栋小楼之间的间隔距离挺大,这会天一吕矗淙桓骷叶剂疗鹆说频锹飞厦挥行腥耍缘煤芾淝濉?br /
苏然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位于小区的深处,一条不算宽的马路蜿蜒着直通小区门口,苏然站在自己的院门口看看四周,各家的窗户都透出光线,但距离遥远路灯也不是很亮,所以四周还是暗暗的,她没兴趣看四周的景物,拉拉衣领向小区门口跑去。
苏然跑着去跑着回,很快就回来了。他们住的小区位于二环线上,周围都是新开发的楼盘,有点偏,很多配套设施都还没有跟上,他们对面的那个超市也不大,好在里面有卖生鲜蔬菜。
苏然见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好卖,想着先打发了今天的晚饭再说,她匆匆买了几个西红柿,和一盒j蛋,拿了几包泡面,又扫了一堆零食就跑了回去。
苏然嘴里叼着一根火腿肠,提着一大包东西打开自家的大门发现沈渭南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站着沙发跟前看了一会睡着的人,三两口吃完手里的火腿肠,然后放下手里的塑料袋,轻手轻脚的上楼抱了一床毛毯下来。
苏然小心翼翼的给沈渭南盖好毛毯,直起身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来到厨房洗锅,烧水,然后洗干净西红柿,抽出菜刀噼噼啪啪几下把西红柿切丁,苏然动作娴熟,做的有条不紊。
其实你看她这会姿态熟练,那是她荼毒了她们家人一个月的胃的结果。苏然在婚前这一个月其实做个很多事,她学会了所有的家务,包括做饭,收拾房间,洗衣服,熨衣服甚至还跟着关美娟学着会织两针毛活了,她其实清楚的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婚姻是怎样的,所以她让自己在有限的时间里让学会怎样做一个好的妻子。
苏然在厨房里鼓捣了不长时间就做出了一锅方便面,她端着不大的不锈钢刚小汤锅走出厨房,抬眼看见沈渭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这会他正盖着毛毯斜靠在沙发上看着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沈渭南本来也没睡的很熟,在苏然进门的时候他就醒了,他只是躺在那里不想动,他闭着眼睛听着苏然轻手轻脚的给他盖被子,听着苏然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忙活,从那时候起他的心就出奇的平静,毛毯盖在他身上,他的身体觉得暖洋洋的,连带着他的心也温暖起来,他认真的思考着,这似乎就是他想要的婚姻生活,他没有去想爱不爱的这个问题,这一刻他明白这样的生活他是喜欢的。
苏然看着沈渭南醒来,稍微呆怔了一下,随后自然的走过去把手里的锅往茶几上一放,朝着沈渭南道:“渭南哥,你醒了,去洗手吃饭吧。”苏然嘴里说着又转身去厨房拿碗筷,她回身去厨房口里还在说:“对面的超市东西不全,我没买什么,今天先吃方便面吧,明天我再出去买。”
沈渭南忽然觉得苏然不一样起来,他可从没觉得苏然会是个精通家务的贤惠女人,可她这会又似乎挺像那么回事,不过他也没多想,起身去卫生间洗手准备吃饭。
沈渭南从卫生间出来,发现苏然已经开始在吃了,而且她还开了电视,现在正在过年,电视里所有台的节目都是热热闹闹的,苏然正在看一个综艺节目,吵闹的人生充斥在客厅里,也显得他们所在的空间里有了几分热闹的气氛。
苏然盘腿坐在茶几旁的地上,嘴里吃着面条,眼睛盯着电视,看的聚精会神。沈渭南走到她身边,发现她旁边的还有一碗盛好的面,显然是给他的。
发现沈渭南走过来,苏然端着碗,眼睛都不离开电视的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个地方。
沈渭南脱掉身上的礼服,也学着苏然的样子在她身边盘腿坐下,端起自己面前的碗就开始吃。
两人吃饭的时候都没有说话,气氛似乎挺安宁和谐,热热的面条吃进肚子里让沈渭南的胃舒服了起来,他虽不觉得方便面是个好吃的东西,但这会他吃起来还是很有胃口的,几口热汤下肚,他的额头隐隐出现一层细汗。
苏然也吃的挺欢快,她是真饿了,没顾着身边的沈渭南,吃的挺快一会就吃了两大碗。
他们这一对新婚夫妻,并肩坐在地上吃着婚后的第一顿晚饭,从背影看过去,他们挨的很近,时不时身体还会有些接触,那画面其实是挺温馨的。
苏然煮了四包方便面,加上西红柿有一大锅,但还是被他们两个吃的干干净净,最后连一点汤都不剩。两人其实吃的差不多一样多,谁也没和谁客气,沈渭南觉得这顿晚餐吃的挺舒服。
吃完饭,苏然收拾碗筷进厨房做卫生,沈渭南起身关上电视朝厨房里苏然大声说:“我上楼洗澡了啊。”
苏然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啊!你自己找睡衣啊!”
沈渭南觉得苏然这么嘱咐他有点怪怪的,有点不像是他平时印象里苏然,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苏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呐?但他也只是想想,随后就上楼去了。
苏然收拾完厨房,关了客厅的大灯也上了楼,回到房间沈渭南还在浴室里没出来,她打开卧室的电视调到她刚才看的那个节目接着看。
沈渭南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他看着卧室里的落地灯开着,一室晕黄的灯光,苏然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电视正“咯咯”的傻笑着。他笑了笑,也没有打扰苏然,自己又下到楼下准备给自己泡杯热茶消消食。
苏然眼睛余光看着沈渭南走出去,也没问他,她看着电视趁着播广告的时候也进浴室去洗澡了。
苏然洗这个澡花了挺长时间,她光是卸脸上的妆就费了半天劲,等她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发现沈渭南并不在房间里,卧室的门开着,她探头向外看去,发现沈渭南正坐在二楼卧室外面的小厅里。
他们这个房子设计的有点不合理,楼上有三间房,他们的这间主卧室占了一间,对面一间稍小一点的是客房,还有一间更小的做了书房,不知道当初设计这房子的设计师是怎么设计的,在主卧和客房之间有一块不小的空间,和走廊连在一起,把它隔成一个房间又太小了,放在那里做走廊又浪费了,最后负责装修的设计师把它设计成了一个小客厅,里面摆了一组布艺沙发一台小电视,看着也挺舒服。
沈渭南坐在小厅里,面前放着一杯茶,看着财经新闻。卧室里的电视还开着他没给苏然换台。
苏然看了一眼又缩了回来,她转身开始收拾卧房,这房子她就来过两回,第一次是选房子的时候,第二次是结婚前两天她从自己家里搬了一些自己的衣服过来。
苏然的衣服拿来后就一直堆在衣柜里没有收拾,她刚才就发现衣柜里除了她自己的两大包衣服以外,沈渭南也堆了几包衣服在里面,也是放在包里没有挂起来。
苏然打开衣柜门把两个人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都挂好,她收拾的仔细,沈渭南的衬衣,领带,袜子都都分门别类的叠好整齐的摆在柜子里。
等她收拾完,看着衣柜里两个人的衣服左右各挂着一排,挨着极近的距离,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苏然收拾完衣服,转身掀开大床上的床罩,随着厚厚的床罩被她一把掀开,入目的满眼的紫红色。
床单被罩全部是深沉的紫红色,被罩的面上用金线绣满了牡丹的图案,金色的绣线在暗紫色的底面上暗光浮动,看着庄严而华贵,苏然叉腰看着这美丽的图案,她不知道这套床上用品是出自谁的手笔,但不管是谁买的她都是实在太喜欢了,因为这太符合她的审美观了,太漂亮了。
门外的沈渭南其实开着电视却一直扭头看着在房间里忙碌的苏然,他看着苏然在房里转来转去的忙,心里很安然,他再一次确定他的婚姻生活要比他想像的要好。等他看着苏然掀开床罩后,终于关上电视站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沈渭南走回卧室,来到正叉着腰站那欣赏床面的苏然身边,他轻声的开口问:“然然,我累了,咱们可以睡觉了吗?”
改错字。
第二十章
苏然不知道别人的新婚之夜是怎样的,对于她来说,当一切收拾停当,她在沈渭南身边躺下后心里涌上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们这一对新婚夫妻,在新婚这一夜上床休息的时间可以说是很早的,现在是夜里九点钟刚过,周围异常安静,他们这个小区远离城市的主干道,环境非常安静,一到夜里四下里更是寂静无声。
在他们的新房中,空间是黑暗的,两人并排躺在很是宽大的床上,中间隔着一段距离,身体没有任何碰触。
有那么一段时间的沉默,两人在黑暗中可以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从苏然来说,她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有害羞,紧张,期待,甚至还有那么点自卑。她躺在那里不敢动,现在的情况不是她能掌控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打破目前的沉默?她好像没那么活跃的心思,她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转过身去睡觉?她的神经好像也没大条到那个地步。
苏然僵硬的躺在那里,手心都攥出汗来了,这是她的新婚之夜,她不想就这么过去。
苏然身边的沈渭南,平躺着他的呼吸轻缓而匀称,似乎心情要比苏然平和的多。
其实这会的沈渭南心里也没多平和,他也是在动着心思想事情的,这是他的新婚之夜,一个人的新婚之夜不管对什么人来说或多或少可能都会有那么一点感触的。
对沈渭南来说他觉得生活是莫测的,在长久的人生里他从没有把自己婚姻和枕边人与苏然联系起来过,他和苏然的婚姻,更多的应该是他对生活的妥协。
沈渭南是个很感性的人,他的生活道路一直顺畅,有着很健康的心态,他相信着爱情的存在,在他还是很年轻的时候也曾经为着夏小花眼神悸动过。但生活是现实的,很多的心情是经不起时间的蹉跎的,所以最终他们也还是没有走到一起。
生活在一个严谨家庭里沈渭南同时也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他可能会为了心中所爱而和自己的家庭或者环境抗争,但是在抗争之前他是要衡量的,如果心中的那份爱情没有了,他还是要把家人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
至于对和苏然的婚姻,沈渭南只是顺应事态的发展,他是需要婚姻的,他没有遇见爱情,那就只有向生活妥协,他最后的伴侣不是苏然也会是他妈妈为他选择的女性中他觉得还可以的某个女人。这就是他目前对自己婚姻的看法。
至于对苏然,沈渭南心里多少是有一些歉疚的,他个聪明人,他知道苏然对他至少是心怀爱慕的,他没有去认真的探究过这爱慕的背后有多深厚的感情,在他看来如此直白的苏然心怀的爱慕也是浅薄的,这种浅薄的爱慕引起不了他的共鸣,所以就少了一份让他重视的心情,因为少了这份重视的心情所以他给不了苏然相应的回应,因为人可能最无法勉强的就是自己的心情。
但沈渭南也知道,他可以不爱苏然,但既然给与了她婚姻,那么苏然对他就有了一份责任,他愿意背负这份责任,也愿意对苏然好。
想到这里沈渭南转身面朝着苏然的方向,黑暗中,他看不太清苏然的表情,只隐约可见她的一个轮廓。但从她的呼吸中沈渭南知道这丫头现在肯定正紧张的不得了。
沈渭南让自己憋着没有笑出声,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苏然那只放在身侧被握成拳头状的胖手。
沈渭南酝酿着想说点什么让苏然放松下来,可还没等他想好说什么,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