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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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更新:2021-12-01 20:20 字数:13757
“女尊?就是你说的那个一妻多夫的?哼,你的脑子还不想点正经的,我们兄弟几个都
对你死心塌地,你还在这里想有的没的。还有,你九哥就是在这儿,也是魅力大把的。”瞧
瞧,这秀眉一皱,美目一瞪的样子,怎么看就像是小说里那些夫郎啊的在撒娇吃醋似的。(
我说锦瑟,你今儿是怎么了~~看女尊文看多了吧你啊~~)
“九哥啊,你见过海豚没有,听过海豚音没有啊~~”忽然想嚎上几嗓子。
“海豚?那是什么?海豚音是海豚的声音么?”虽然不知道海豚是啥,还是知道海豚音
,不错。
“啊~~~~~啊!!!!……”顿时杀猪一般的声音响起。停下来时看见房门打开,门口
站着七斤宝柱,一个个惊魂未定,再看看九哥捂着耳朵也张着嘴巴瞪大眼睛看着我的样子,
我很没有形象的大笑起来。(你一直没有形象)。笑完后心情好多了,我不是没有看见我在
表演时候皇阿玛的眼睛,那里面满满的惊艳和占有欲。也不是没有看见二哥虽然低着头却时
时传过来的目光,里面复杂的波涛,更不是没有看见十六一杯接一杯灌酒的样子,他醉态的
朦胧里,还是带着浓浓哀伤。我更更忘不了的是,我和十三哥合奏时十三哥满眼的温柔缠绵
,还有他身边福晋们或哀伤或嫉妒或疑惑的样子,还有四哥明明已经吃味却还是忍着因为我
们都是他爱的人的痛苦。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就是如此滥情,注定伤害一些人,而爱着的
,我就是要义无反顾的去保护,哪怕我什么也做不了。太子复立了,很快还会倒台,那个时
候,才是更加的波涛汹涌吧,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就不会只看见为了我的眼神了呢……
“舒服点了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已经关上了,九哥轻轻抱过我,把我的头按在他胸
口:“瑟瑟,你听见了么,我的心跳,是为你跳着的,你难过,他也会痛,所以,我会拼了
命地让你一直快乐下去,就当是为了自己不痛吧。瑟瑟,我知道你一直聪明,也知道你什么
都看在眼里,我们,我们即使以后各自为敌,你仍然是能够把我们连在一起的宝贝。可是我
们都不要你进来,因为你比我们干净。知道么。”他知道,九哥什么都知道的,知道我难过
什么,知道我想什么,那么他们呢,是不是也是如此了解着我,可是我呢,了解他们么……
原来爱情,真的是让人患得患失,让人愚蠢的想要和那些没有生命的东西比较。
“九哥……”回手抱紧他,更深的埋进他的怀抱。
“九哥,锦瑟伺候你。”把他推开,让他看着我还没有换下的白色纱衣随着手指的绕动
滑下肩膀,在一褪而落,在地上的红色毯子上绽出个漂亮的花儿来。拉着他的手,即使是爱
美的九哥,手上也是厚厚的茧子,剌剌地划过身子,轻微的颤动就足以让深爱的人点燃了吧
。
看着他越来越深的眸子,越来越沉的呼吸,越来越重的手,忽然我就用出了这些日子对
着镜子练习出来的笑容,带着蛊惑妩媚,他终于爆发,一把把我抱上了早已等待半天的床。
今天,就让我做回蛊惑众生的妖精,只魅惑一个人,我爱的九哥……
窗外皎月皑皑,秋虫低鸣,窗内纠缠着的人儿,时时低语嬉笑,甜蜜恣意。
不容
这身子越来越懒,甚至吃都不太喜欢,有那么一度,我以为自己得了厌食症,终日恹恹
~~七斤每天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东西,我却总是指使她出去做事,然后一扭脸把食物通通
倒进一个花瓶,夜晚的时候再把花瓶搬出倒进树下挖的暗坑,而花瓶……我还是干净的……
所以……就……
“奇怪哎,宝柱儿,你有没有觉得,格格屋子里的花瓶越来越少了啊……奇怪啊,我每
天都有擦的啊,怎么会……”在七斤碎碎念中,我心虚的假寐……
太子刚刚复立,朝廷一片和谐,内里的波涛汹涌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自那次九哥来后,
就已经很久没有哪个阿哥来我的院子了,连那十六都少了。
“妈妈,你脸色好差。”
“小羊啊,你下课啦。”我打岔,打岔。
“妈妈,你打岔的功力下降啦,十八叔,你快来看,妈妈是不是脸色不好?”小羊一副
‘别给我来这个,我很了解你’的拽样……呜呜呜,什么孩子……(什么妈什么娃)
“妈妈,小羊说的没错啦,去叫太医来吧好不好。”小十八已经有了大孩子的轮廓,虽
然还是那么小一只·~
“妈妈没事啦,是没有睡好,你不知道,昨天我做梦吃j腿啊,结果咧,j腿跑了,我
着急啊,醒了就睡不着了……”我编……
“哈哈哈,妈妈你还真是白痴,好啦,知道了,我去小厨房让他们给你做j腿好了。真
是。”小羊现在的阶段就是那个处于小大人阶段的样子吧……这样的模样说这样的话,我很
无语。
这段话的结果就是我晚上面对着两个孩子还有一桌饭菜,而我的眼前,就是我最爱的j
腿。轻叹口气,抓起一个j腿就开始往嘴里塞去,怪事就出现了。
“呕……”第一口,我直接吐出来。
“妈妈!”小十八一下子跳起来跑过来给我顺背。
“喂,老妈,没有人跟你抢啦,你干吗那么着急哦,真是的,快喝点东西啦,喏,我偷
偷给你找的酒哦~”真是,这个小子,这种冷面热心跟谁学的啊,瞟他一眼夺过酒就喝。怪
事又出现。
第一口酒,直接喷出来,眨眨眼睛,我这个酒鬼……这是……怎么了……
“不行,要找太医。”十八很严重的说着。
“不要叫太医啦,我没事的,真的,我保证。”眨眨眼。
“妈妈,我不是阿玛啦,你这招对我们没有用。”小羊挡在已经有所动摇的十八面前,
挡住了我的眼睛,靠……p孩子……
“好吧,那你去找……”我嘀嘀咕咕说着,过了一会儿,我的师父就来了,这个太医院
的镇院宝啊,一看见我就眯起了眼睛。
把过脉,他说:“没事没事,我开服药,吃两天就好了,不过就是虚点嘛,大惊小怪…
…”这个老头,是除了我以外最不怕死的家伙了吧。敢说千金之躯大惊小怪……
周围的人下去了,师父说跟我聊天,我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老头,我什么病啊。”眨眨眼,看着喝茶的老头。
“不是病。”简洁。
“呃?”
“嗯。”
“啊?”
“嗯。”
“天啊!!!!!!!我中奖了??????”他虽然没明白什么意思,可是看见我盯
着的地方,他重重点头。
不要……我才14岁……不要……我不要做妈妈……呜呜呜呜呜呜……不不,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孩子不是傻子吧……不不,这也不是问题,生了娃娃我身材能不能恢复啊,我还
没有尝试到魔鬼身材捏……我不要……(我说,你脑子想什么呢,你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吧…
…)
“你,师父,这个事情,能瞒多久……”终于想到了正题。康熙四十八年……我没有记
得哪个阿哥会生孩子……想到这里我的汗就下来了……
“师父,孩子健康么。”
“呵呵,还太小,为师也不清楚是不是健康,不过,看起来并无大碍。瞒多久……我也
不能说啊。”眯起眼的师父笑说着。
那天师父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我只是呆呆的望着某个地方,摸着平坦如初的小腹,
两世为人,我没有过这种感觉,明明知道这还是个胚胎,还是涌上了异样的感觉,我要,拿
掉它么……历史,没有这个孩子啊……就像,历史已经没有了我一样……那么,我要抛弃它
么……就像,前世的我一样被抛弃掉……或许,拿掉好吧,这样它会幸福吧,可是,幸不幸
福,我可以决定它么……它是哪个哥哥的孩子呢,十三哥的么?还是,九哥?锦瑟啊锦瑟,
你看,你的放荡,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了呢,可是,孩子还是幸福的吧,毕竟,他们都会
疼它的,不是么……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大家都以为是气虚所以就由的我在床上睡觉,可是,没有人的屋子
里,我的眼睛,是睁开的。
我在想事情,很多事情在眼前过去。
那么多人爱着我,如果别人知道,会说我什么呢,我之前说过的,大概会说我伤风败俗
,□下流,连青楼女子都不如吧,他们那么爱我,而我从来没有过多挣扎就照单全收,我也
爱他们么?有多爱呢。大概,远不如他们爱我那么多吧。锦瑟啊,你为什么这样呢,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想回去啊。’
不是!不是!我没有!为什么要回去,回去有什么么?没有什么绊住我了,没有!!那
个世界没有人爱我,没有人疼我!!
‘可是,我还有弟弟啊……我不属于这里的,我,在历史上已经是没有了的啊……’
不是!不是!不是!我明明对自己说好了要给他们幸福的,我属于这里,属于的!我爱
他们啊!!
头疼欲裂,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始分裂般拉锯着说话。
昏昏沉沉中,听见一声叹息。
“额娘?”我忽然看清来人,德妃……
“锦瑟不用起来了,额娘听说你身体不适,过来看看。”她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昏暗的
房间里她的眸子却有着那么多变化,怜惜,不忍,还有一丝狠绝……狠绝???再眨眼,什
么都没有了……
“额娘,锦瑟没事,太医说了,只是气虚。”我心虚才是。
“你这孩子,心思太重了……额娘怎么会不知道,你啊,看起来无忧无虑,可是心里却
装了太多……太多了啊……”为什么这样的话,让我忽然发冷呢……
“锦瑟,你给额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老十四?”啊???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额娘也看出来,他是喜欢你的,可是,你们是兄妹啊……造孽啊……唉……”她断断
续续低喃,我才拼凑出,她只知道十四哥,十四哥看我的眼神,十四哥过多频率的提起我,
十四哥为了我和福晋吵架……
“锦瑟啊,你们,永远不可能的。”最后她说了这样的话,走的时候,她的眼睛若有若
无瞟过我的身体,吓得我哆嗦了下。
她,是来警告我离她的孩子远些么……忽然想起现代孩子早恋时候家长的做法,呵呵,
很有灰姑娘和王子老娘的感觉……(你该担心吧……)
日子照旧过着,一切太平,似乎一开始的不适已经过去,我每天迫自己吃很多,而且
越来越挑食,营养均衡,荤素搭配,散步做c,我样样不拉,我希望,它能够健康。
我还在瞒着他们,好在我的肚子一直没有显现,(废话,还不到那么大呢好不好)也好
在,他们一直没有露面……
“宝宝,你没见过爸爸吧,我也好久没见过了,呵呵,其实,我还不知道是谁呢,可是
宝宝,妈妈保证,爸爸都很帅哦,你肯定也很漂亮呢,会是个天才吧,呵呵。”坐在树下低
喃。抬头时,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德妃,表情复杂的看着我。然后,跟我说:“锦瑟,你陪
额娘去个地方。”不容我反对,就带头走了。奇怪……
却是到了我额娘的院落。
“唉,到死,也没有再见你额娘。可是我答应过她,以后会对她的孩子视如己出。锦瑟
,额娘待你,可好?”她面容忽然苍老。
“额娘待锦瑟极好,锦瑟也一直把额娘当亲额娘的。”这是实话,我不够的母爱。
“锦瑟,额娘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怪额娘。”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麽麽走
来把我架走,而我,不知为什么,没有了力气。
我的房间,额娘院落里我原来的房间,我的嘴被堵上了东西,我已经清楚的明白她们要
做什么,可是我怎么挣扎都没有作用,我眼睁睁看着她们在我身上扎入银针,又清清楚楚感
觉到下腹的绞痛,疼晕之时,歪下的脑袋,清楚的看见了地下盆里流出的血……我的,孩子
……
……
可怕的理智
梦里的我一遍一遍的看着血流出来,梦里的我一直在喊不要,不要。如果真的是梦,多
好。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不想看到的人。
“锦瑟,你可是怪额娘。”没有疑问,只是肯定句。
“锦瑟,额娘一直把你当亲生,也一直认为是上天怜我,把我的女儿还了回来。可是,
我却看见的是十四和你的情愫。锦瑟,额娘不是不懂你,怕是你再表现的单纯,这紫禁城里
的人,也早已让你学会了掩饰。”
我看着她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我想要个解释,一个能够说服我的解释。
“唉……太子,废而复立,这其中各种原由我知道多少不知道多少又揣测出多少,不是
你能了解的,我在这里一辈子,没有学会别的,只会了一些察言观色。锦瑟啊,每个母亲都
自私,何况,这是一个败者为寇,甚至连寇都可能做不成的地方。老四,老十四,老八,老
九,他们一个个都是优秀的人,哪个能做到最后,哪个又能笑到最后,额娘不能推测,但是
额娘能做的,就是为某些人扫清不必要的荆棘,助他一臂之力。”她一直望向窗外,平日里
温柔的线条如今竟是生生多了丝狠绝,却又带有悲凉。忽然她转向我:“孩子,你恨我也好
,只是,我是一个母亲。你,可明白。”说完不待我答话,就起身离去。
我才发现,我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在门开的时候,我说:“明白或者不明白,我连一
个母亲,都没有做成。”她步伐踉跄了下,却还是没有回头的迈了出去。
我连一个母亲,都做不了,我的孩子,谁来保护?
七斤走了进来,奇怪的看着我:“格格,怎么去了德妃娘娘那里不带着奴婢呢,怎么会
突然晕过去呢,吓坏奴婢了。”我没有理她,她以为我还不舒服,就下去了。
就这样躺着,看着窗户,外面的天黑了,院子里的树影打在了窗户上,狰狞无比。一阵
凉风钻进来。冷冷的感觉就罩住了我。
“唉……”一个声音从脑顶传来。
“四哥……”每次我有事情,都是他第一个站在我的身边,最无助最难过,他都会第一
时间出现,一个女人,谁能忍受的了这种温柔。他抱起我,我就那么哀哀的哭了。他有一双
不冰冷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我的后背。他的呼吸温热,在我的耳边呼吸着。b
“对不起……”叹息的道歉,对不起什么,没有及时来救我,还是没能保住我的孩子,
或者是,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可是只能看事情发生呢。我从他怀里钻出,就这么看着他,默
默地问着,却不敢说出来,我怕听到我不想知道的真相。
“锦瑟……你相信我么。”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擦去我的眼泪,却发现,怎样都擦不
干净了。
“我信你么……”我如何信,你有能力救我的,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出现又是为
什么。我信你么,我信你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再和从前一样不假思索的说出,我
信了。
一旦爱情出现质疑,就会一直怀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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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哭累了,睡了。不吃不喝,就这么躺着,甚至
不让七斤他们进来,我只说,我在冥想,七斤看见我下地在门口的一张笑脸,只说太放任我
这个主子了,却仍是听了我的话。
我一直躺着,等着谁的出现,谁的解救,谁的,解答。
门被大声的打开,阳光刺到了双眼,门又大声的关起,一阵风带动了我的发丝。
“瑟瑟!!你……他们不让我来,可是……你……我……瑟瑟……对不起,我竟然都没
有发现,竟然都,保护不了……你……我……我去找她!!!”却被我扯住袖子。
“九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德妃都能知道我怀孕,你们都不知道么,我出了事
情,没有人出现,你们都不知道么,还是说,德妃,只是另一个棋子,也是被假手于人的人
呢。
“瑟瑟,你是什么意思。”他僵住身子,定定地望向我。眼睛里的慌乱,是为了什么呢
,为我,还是我的话?
“九哥,若我说,我怀的,是你的呢。”我有算过,这个孩子,不是十三哥的,就是九
哥的了。
果然,他彻底的僵住。
我的十三哥呢,他知道么……
我一直觉得自己理智的可怕,每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无论多么严重,我都能思考,
有时想来,会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地方,像个旁观者,看着这个身体去喜,去悲
。
这次也一样,在悲痛过后,在四哥出现后,我忽然觉得,能让他们这样逃避的人,只有
那一个了。
我千算万算,忘记算到,皇宫即使各自为营,到了那个人面前,就必须要服从于他,他
,是会不择手段的吧。那么,知道我怀孕,是多么容易。
只是,接下来的路,我要何去何从。接下来的戏,我要如何接呢……
……
太子
我等着看还有谁会来看我,来做事后的解释。可惜都没有。眼泪即使闭起眼睛,还是不
住的流出来,慢慢的,觉得有一双冰凉的手帮我把泪擦干。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想我讽刺的表情一瞬间就不见了,因为我看见了想了所有人都不会
想到的那个。
“二哥?”这个和我最后一次说话是对我叹息着说出谢谢的男子,这个时候满脸疲惫,
双目通红,为我擦泪的手上,甚至布满了绳子的痕迹。
“二哥……?”我依然困惑,怎么,来看我笑话么。
“唉……对不起……”他忽然把我抱入怀里,在耳旁低语:“我来晚了,还是晚了,似
乎二哥做什么,都会晚一步啊……”
“二哥,你知道对不对,是他么,是他做的么。”我忽然勇敢,我想要知道是谁容不下
这孩子,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锦瑟,锦瑟,我们都争不过命运,都争不过他啊……我们的一生,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才是神啊……”他没有回答我,也回答了我。
“胡说!我的命在我手里!!谁也不能掌控!!!!不能……”到最后,只剩下虚弱的
‘不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我手里么?谁把我送来这里,给了我幸福又夺走;谁说爱我
,却容不得我幸福;谁给了我这千金之躯,却不能让我自由……不能么……能么……
“锦瑟,我们走好不好,二哥带你走好不好。”他把我扶正,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也盯着他,我看不出一丝犹豫,看不出一丝同情,看不出一丝不舍,那满眼满脸只有
坚定。
“锦瑟,我从出生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的生命生活全在这笼子里,我已经毁了,你不
能,你是那么美好自在的人,我不能让你毁了,他们保护不了你,就该放你走,锦瑟,二哥
带你走,我不要做这太子,我只做你的二哥好不好。”他忽然又很脆弱般的哀求诉说。
“好,二哥,好的,我们走,我跟你走。”
那个时候我以为,他不可能带我走,而要走的,是我一个人而已。只是我又忘了,历史
的大事件我知道,可是这其中过程细节,我如何知道。我扭头看着马车上一身粗布衣服,赶
着马车的男人,想着这些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想着他为什么会走这一步。他感受到了我的目
光,转过头来笑了,那笑容是我见过他最幸福最开心的笑容,居然也可以那么阳光,那么温
暖:“阿瑟,把帘子放下吧,怪冷的,别冻着,再走一段路,我们就找个地方住下。”
是的,我们逃了出来,他不让我问是如何逃出,我记得那个晚上,他从窗户跳入,笑着
对我说:“锦瑟,从此后我们就会自由,二哥来带你走了。”面对我的疑问,他也只是拉着
我的手说:“这些是男人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我可以让你依靠。”我不知道
为什么,就那么被他牵着,一步步陪着他走出了那个牢笼,谁也没有回头。一路从京城逃出
,他问我要不要去南方,我说不要了,我放弃那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我们北去吧,去蒙古。
他也只是笑着点头,说着只要有我,去哪里都好。
我不止一次的想要问他是不是也那么爱我,我知道,他爱我的,可是我不想问,我自私
,我怕重蹈覆辙,我宁愿一直暧昧。我可以上一秒钟很天真的跟他说,你是我二哥啊。也可
以下一秒钟很放荡的说,你是我的情人。这就是暧昧的好处,我亦知道,这伤他很深,可是
他说,没有关系,至少他在我身边。
我们躲过多少次追查,宫里少了一个太子,一个公主,多么可怕,所以不会有人传出这
种消息,只说,有了刺客。我们就是一直钻着宫里不能大声张的空子,一路逃到今天。
“阿瑟,”他叫我阿瑟,我叫他阿礽。“今天就住这个村子吧。”我们一直扮作夫妻。
村子里的人很热情,听到是家道没落,要北上寻亲,就更加同情。
“阿礽,你说,我们这么说,不是诅咒朝廷没落么。”晚上我们也同床而眠,却不曾发
生什么。
“没落了多好,即使被抓住,我也不用做那劳什子太子了。”他紧紧抱着我,低声笑着
。
“我们还要多久才到蒙古,那里的人,认识你的那么多,安全么。”
“放心,不是所有人都认识我的,我们,就去个偏僻点的地方吧,我看,就去最危险的
地方,我天天打老虎啊,熊给你吃。”
“才不要吃,我们养头小狐狸,再养头小狼,怎么样。”
“行,我给你猎来。”
我们就这样每天憧憬未来,却从不问彼此,后悔了么。
忽然,他说:“阿瑟,我从未后悔过,再从头来,我还是会这样。”
仅此一句话,我泪流满面。
“瑟……”他抱着我,小心翼翼地吻去我的眼泪。
每天,都是相拥而眠,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每次睁开眼睛,我都能不意外的看
见他睁开了眼睛,毫不掩饰幸福的那么看着我。
我想问天,是又要给我幸福么。这一次,我却迟迟不敢要。因为知道最后的结局,怎么
敢放入感情。
……
告白
在我们谁都累的不行的时候,终于到了我们想象中的地方,成片的草原,却没有什么人
家,我很想问他,这里哪来的老虎和熊,这么苍茫的地方,想要有什么猎物,都是很难的吧
。可是我们一路那么辛苦都互相搀扶着走过,这点,又怕什么呢。
我们住在买来的帐篷里,不知道是想要融入这里,还是想到总有一天还会离开,总之,
没有人发问,就这么默契地住在了帐篷里。
我几乎都快忘了我在上一世时是什么都自己动手的,在自己做饭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
,然后就那么定定地笑了,二哥却是正好进了厨房。(在旁边搭的小厨房)
“在笑什么。”他放下手里的兔子,他没说错,每天的食物都有他猎来的食物,兔子和
野山羊。
“没什么啦,在想我做饭你也敢吃。”我不想想以前有关的人,就刻意不去想,只过这
种偷来的平凡生活。
他像是我看过的偶像剧里的男主角,从后面抱住我,头放在我的肩上,笑呵呵地说话:
“你没发现你做饭一天比一天好了么,我的阿瑟那么爱吃,肯定不能容忍自己做的不好吃啊
。”
“喂,你的意思是其实我做的很难吃的哦,讨厌啦,不做了哦。”拿着勺子做茶壶状,
歪头看他。不意外的看见他的表情,幸福还有宠溺,一如从出逃开始到现在的每个表情。
“阿礽,我们买些羊来怎么样,你会放羊不?买了羊呢,你就不用每天去打猎了,天越
来越凉了,出去很危险啊。有了羊我们可以吃羊r,还有奶喝呢。”看着他把兔子扒皮的样
子,我说着。
“好啊,我打听到了,明天啊,我们可以去最近的一个集市,买些用的东西怎么样,你
也该买件厚实点的衣服了。”他依旧和兔子做着斗争。
每次看见这样的他我都会疼,那个一辈子高高在上的太子爷,那个即使被费了一次却仍
旧骄傲的太子爷,每天这样简衣陋食,每天都会出去打猎,自己动手这样和我做饭。可是每
次看见他在马上的样子,都会忍不住想,这才是鲜衣怒马的他该有的样子吧,少了枷锁,这
样驰骋着。
“傻乎乎的看着我干吗,难道为夫长的这么好看?”接触久了,才发现,他的不羁和幽
默不比其他人少。
“是啊是啊,简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啊。”笑嘻嘻的和他打趣。
每天每天我们都这么看似轻松的度过着。
“阿瑟,要买这个么,很漂亮啊。”他举着旁边摊位的一面小镜子问我。
“不要啦,买来没有什么用处啊,这个挺好的,买这个吧。”我举着一个小的手炉。他
笑着用蒙语和摊主讲价。看着这样的他,我觉得很好,其实他很优秀了,满蒙汉的语言都会
不说,居然还知道讲价,一点也不像养尊处优的样子,也许,不做太子的他,真的会幸福呢
。
买了几件蒙古衣服,买了一床被子,还有一些牛羊马,声势浩大地赶回了住的地方。
“嘿嘿,幸亏我的阿瑟聪明,事先让我做了栅栏,还有狗,嗯,看看,还真有点蒙古人
的样子呢。”他看着自己的杰作,看着那些圈在栅栏里的牛羊说着。
“阿礽,不会有狼来吧,那羊就惨了哎,不行,我得改良栅栏,你说,要是在地下挖个
大坑,在顶上铺个棚子,会不会好些啊?”
“呵呵,那不是请狼吃羊么,小傻瓜。没关系,狼来了我就打它们,正好用狼皮做的东
西暖和。”
“喏,给你。”我把手炉给他:“以后你出门就带着它哦,这样就暖和些了,还不会把
手冻坏,你的手那么漂亮,还有哦,要是遇见危险,还可以把手炉当武器扔出去。不错吧。
”
他一下子抱住我:“阿瑟,你在乎我的。”一句陈述句,我没有反驳,是啊,在一开始
是盟友,一起出逃,一起吃苦,他一直那么照顾我,我也一直在不断的了解他,怎能不在乎
呢。只是,我迟迟不敢投入罢了。或者说,我以为自己没有投入。
“真好,我们就这么一辈子下去吧。”他喃喃。
夜晚的时候草原是很漂亮的,我们总是在门口坐着看星空,他总是像现在这样握着我的
手让我依偎在他怀里。
“那颗是我,漂亮吧。”我指着一颗小的快要看不见的星星说。
“为什么那颗是啊。”
“我给你唱歌吧。”
“好啊。”
“天上有,无数颗星星,那颗最小的就是我,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我在哪里
生。地上有,无数个龙人,那个最小的就是我,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我在哪里生
。啊…这是我将在妈妈怀抱里,啊寻遍天涯,去找他 ”这首小时候的歌却这么的和我契
合,唱着唱着,也觉得那么适合他,我们都是没有了母亲的孩子啊。
“阿瑟唱歌总是那么好听,而且都是没有听过的,阿瑟,你是从哪里来的呢。”他飘忽
地眼神看看我,又看向天空。
“你要听么。”我忽然想告诉他,告诉这个和我甘苦与共的男人。
“不要,我怕你说了,就不见了。”他固执的抱起我,回了屋子。
又是相拥而眠,我却一直没有睡着。过了很久,忽然觉得旁边的人有了动静,还没有睁
开眼睛时,他叹息出声,慢慢低低的说:“阿瑟,我现在很幸福,所以不想失去,虽然你是
我的妹妹,可是我总觉得你很陌生,陌生到没有血缘的感觉,可是又很熟悉,熟悉到不能没
有你。你曾问过我,干吗每次打猎回来都那么喘,其实我怕你觉得孤单,怕你觉得害怕,这
一路,不是,应该说从我注意你起,我就知道,你是个怕寂寞的孩子,是个缺少爱的孩子,
天黑的时候一定要有人陪着,你一个人的时候,散发的都是那么冰冷寂寞的气息。阿瑟,我
只是想,即使我们这么幸福的日子只有很短,也要让你觉得不怕,觉得安全。阿瑟,你看,
我现在这么胆小,这些话,必须等你睡着了才能说出来,阿瑟,我爱你,不比他们少啊。”
他亲吻我的眉毛,亲吻我的眼睛,然后低声叹息着拥着我睡去。
如果他再次吻我,会发现,我泪流满面。
……
狼群后的温柔
我们越来越像是平凡的夫妻,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每天我在家收拾或者琢磨新
鲜的玩意儿,用他找回的树枝木头做成家居用品,我很想想十六是不是还好,每次做这个的
时候都会想起他。阿礽每天都会赶着牛羊去放牧,顺手猎回兔子,我们一起动手把兔子皮晒
干,有的拿去卖,有的做成护手护膝来熬过这里凛冽的冬季。
“好冷。这几天还是不要出去了吧,我听人说这两天要有风雪来了。”我把带着寒气的
他接进屋子,递给他手炉。
“嗯,我也听说了,今天下午我再去趟县里,买些东西回来,不然下起雪来没有囤积物
了。”他红着鼻头笑呵呵地看着我。
“我跟你去吧。”
“我自己去就好,很快的,乖乖在家等我。”
这么一下午我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每隔一会儿就去门口看看,直到夜幕降临,雪花开
始飘散,他都没有回来,我还在不住地安慰自己,他马上就会回来了,马上。终于自我安慰
没有了用处,穿上衣服就冲了出去,骑上马带上一只牧羊犬就迎着他该回来的路线去了。
一望无际的草原,我第一次觉得这么绝望,什么都没有,只有枯了的草,还有纷纷扬扬
飘下的雪花,风还没有变大,我不住的祈祷,上天啊,如果你真的是觉得我穿越会有幸福,
请不要一再的夺走吧。
这种绝望没有持续多久,我就看见了我要看见的人,可是却演变成了崩溃,虽然很远很
远,但是我的马不停的想要往回跑,我的狗也变得不再狂吠,而是发出呜呜的恐吓声音时,
我看见那个小小的影子,还有他周围的一圈席地而坐待机而发的,狼群!!
我在这种时候想起了看过的所有小说,她们都有遇见过狼群或者熊之类的危险,可是都
能化险为夷,即使不行了也还有宫里的御医治疗,可是我们不行,别说御医,这各地方能找
到一些郎中就已经阿弥陀佛,好在我有一段为了十八苦读医术,而身为太子的他也懂得医术
,可是在真正的危险面前,我们都是束手无策的,缺医少药,就是这个词语了。
他没有看见我,因为他背对着我,我绞尽脑汁想着对策,牧羊犬可能能对付一阵子,可
是也只是打乱狼群而已,马在那个时候估计已经自乱阵脚了,要怎么办,那个马背上的男人
弓着身子用力控制着惊了的马,他带着弓箭,也带着短刀,我也带着短刀,真是想念手枪啊
……(这种时刻还开小差……)
我看见不远处的山坡上趴着一只狼,没有思考我就喊了一声:“萨摩,去!”那只我精
挑细选的狗就冲了过去,它是很聪明的狗,也足够强壮,可是它不是藏獒……就在它冲过去
的瞬间,我把头发上的发带扯下蒙住了马的眼睛,狠狠的给了它一鞭子,也向估计是狼头的
家伙奔去。这边的声响惊动了那边,我只看见狼群奔来,已经没有时间去看阿礽。看向周围
,在一丛枯草边时我跃了下来,用短刀给了马p股一下,血顿时流出,马更加快速地向前奔
去,这就是我要的效果,我匍匐在草丛里,等待着要么被发现被撕扯的四分五裂,要么阿礽
看见了过来接我。这就是赌博。
在我听天由命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抱住我:“你这个傻瓜。”他的声音里有担
心,有幸福,也有紧张。把头从他怀里伸出来时我看见了情况,我们被狼群包围了……不远
处是萨摩的尸体还有我的马的尸体,他的马还挡在我们前面。
“呼……阿礽啊,估计我们是突出不了重围了,这么多头狼。还是饿狼。”我却颇为轻
松的说着话。
“你干吗出来呢,不是说了,要你在家等么。”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着短刀戒防着。
“因为天黑了你还没有回来,我会寂寞。”说完这话他顿住了,是的,我无疑在告诉他
,那晚他说的话我都有听见。
“傻瓜。”
“没办法啊,就是傻瓜,才会喜欢上傻瓜。”人总是在最后的生死线上表明一些立场和
感情,所以说,人都是傻瓜。
“有你这句话,值了。我爱新觉罗胤礽愿与锦瑟生死与共。”他握住我的手。
“呵呵,生死相随。”是了,从出逃开始,我们就已经生死与共了吧。
狼却跟我们玩儿起了消耗战,无论我们怎么挑衅,它们都只守不攻。
“阿礽,这个啊,叫心理战术,让咱们自己毛了,然后自杀。真是恶毒。”我干脆坐下
来。
“你还研究兵法?”
“略懂。”拿起石头子儿扔过去,狼巧妙躲开,又回到原位。
“喂,我们打个商量,你放我们出去,我们给你羊吃好不好。”我冲着那个头头说。
“呵呵,也只有阿瑟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了,也只有你了。”他宠溺地看看我,带着哀
伤,我还没有问出他为什么这么看我时,他忽然说:“阿瑟,下辈子我们就做一对夫妻吧,
哪怕贫苦,这辈子,我们注定不能生死与共了,原谅我骗了你。”话刚出口,他用短刀就划
破了他的胳膊,血腥的味道在这凛冽寒冬里分外明显,狼群果然受到了刺激,蠢蠢欲动起来
,看着他的血染在刚刚铺了一层的雪地上,那份妖娆却格外碍眼。刀口在寒冷里很快凝结,
他就一刀一刀划着自己,一步一步往狼群走去。
“阿瑟,快跑!!”他冲过去时不意外地吸引了所有的狼,他大声喊着,我却无法动弹
。在我找回思维时,我已经跑到了那个头狼的身后,它只是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我讨厌这样
的眼神,不要被瞧不起,我不要一直被照顾,被保护。在它咬住我的腿时,我已经用刀c进
了它的后背,就这么撕扯着,它用力往外拉扯,我用力拉着它用力按着刀,我腿上的疼痛也
告诉我,它有多么痛。
擒贼先擒王,这是我最先想到的话,希望对狼也管用,可是头狼不松口,我大喊,也终
于吸引了狼群,它们快速包围我,阿礽晃晃悠悠地奔来。
“退后,都退后!!不让我就让你们的头死无葬身之地!”不管是不是对狼弹琴了,我
就这么固执的喊着话。在我快要没有力气时,头狼忽然看了我一眼,张开了口,我似乎明白
了一般也松开了手,顺便拔了短刀。它只晃了晃便仍旧高傲的走出了狼群,那一路血染红了
地。狼群高嚎着离开。
“阿礽……你瞧,我狼缘也不错。”我慌慌地扯着衣服给他包扎,招来马,他还能上马
,我也咬牙上了马,快速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