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直播的内容也就那么回事。
  又不是科幻电影里的丧尸出笼，更不是吸血鬼给予初拥后的迅速变身，更没有什么特写镜头和背景音乐烘托气氛，百分百的写实记录片而已，谁还真能总盯着它看？
  所以更多的时间，还是被史宾塞三人用来详加了解这份减肥药上了。当然，另还有一些不得不说的事情，也在悄然进行着。
  “蒸汽革命，电气革命，然后现在，信息技术革命也到了要最终爆发的时刻了。”研究所的会议室里，爱丽丝请三人落座，并让莫妮卡为众人沏茶，她看看墙上的日历，1989年二月份的大字清晰可见。
  “计算机的发明，就和蒸汽机的诞生、电能的应用属一个道理，是能直接影响到无数个行业发展的基础产业。辉瑞集团虽然是百年历史的跨国企业，但毕竟是个再传统不过的行业，当新时代到来时，它能否完美地适应可是个问题。”
  莫妮卡在一旁沏着茶，史宾塞作为代表团的领头人，此时微妙地笑道：“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的发展模式，相信你们只要稍一调查就能明白，所以我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从莫妮卡手中接过第一杯茶水，爱丽丝笑意盈盈地看着三位代表。是，他们此行是代表瑞辉对她进行一些深入了解，但作为个人，谁也没规定今后不能跳槽么？
  “法拉第发明了磁生电，爱迪生则发明了直流电，并基于此，靠技术研发实现了个人事业的成功，和对人类社会的巨大改变。计算机，不是我发明的，阿帕网，也不是我发明的，但是史宾塞先生，还有两位绅士们，让我们至少先从年龄和潜力的角度出发，要说我是新版爱迪生……”
  她放下茶杯，嘴角的微笑弧度正好：“应该是可以的吧？”
  少女真是好大的口气！
  但辉瑞的三人还真说不出几句反驳的话来。
  越是大型的企业之间，越是高级的投资人之间，合作前都是越要彻底调查对方身份的。至今不过刚刚十七岁的年纪，便有着思科的一摞专利，微软的高额股份，如今更在火速扩展向医药行业时，都能立刻抛出款新型药品。真要是能把这种速度持续下去，她怕是二十岁前，就能达成爱迪生小半辈子的成就吧？
  毕竟不提身价，单就持有技术而言，大发明家爱迪生起码也是在二十二、三岁时，才开始真正踏入研究领域的……
  会议室的小憩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整个研究所共有好些层需要参观。爱丽丝并未向辉瑞三人公开最底下两层的内幕，但光是前三层的各种精良仪器陈列，完善的研究设施准备，就已经能让他们三人不断眼睛放光了。
  史宾塞轻松就能得出结论。单就这三层研究所的建设来看，“保护伞公司”对药品研究领域的硬件能力，已经完全不弱于辉瑞集团多少了，唯一缺乏的仅仅是人才储备和长期经验罢了。钱能立刻买来设备，对人才的吸纳力也同样是成正比的，作为一家才正式成立不过数月的新公司，这份发展潜力已经远超无数普通同行了。
  “哦，看呐，第一份报告已经传真回来了。”
  参观完了，送别前再度莅临当初的视频直播间，爱丽丝接过新鲜出炉的传真件道：“刚刚的试药者们已经排下了第一批新鲜的、多脂的肥料了，你们要看一看吗？”
  “非常乐意。”史宾塞当然要看一看了，接了过来，报告上清晰标明着五位试药者排除的粪便重量，和其中的脂肪含量。
  “我的个老天啊。”一名辉瑞的技术部高管叹道：“这真的是粪便吗？水分含量还是四分之一没错，但脂肪含量竟然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上帝啊，氮基元素和蛋白质呢？无机盐成分更是……这简直就是直接排出了一坨纯脂肪嘛！”
  “嘛～这本来就不是正常的生理排泄嘛。”爱丽丝一脸无辜地耸肩道：“我可是有让他们别吃早饭的，这就是纯粹的服药后结果哦。瞧瞧看，一针管下去就是百克脂肪下去了，这得每天晨跑多久才能见效？”
  “所以，这款产品的受众人群也就能锁定了。”
  史宾塞经验老到，一针见血地说道：“过度肥胖人群，缺乏空闲、运动时间的写字楼上班族，懒汉，对肚腩肉敏感的女性……超级大的市场啊！”
  “非运动爱好者的福音，运动爱好者也乐得把更多时间用在培养腱子肉上，所以他们也是一群。当然，健美爱好者就是另一个极端了，那个咱们还顾不到～”爱丽丝轻笑着收回传真件，看看就罢了，这种东西可不能让他们带出去。
  参观了合作企业的实验室，了解了合作企业正进行的新项目，这已经是最极限范畴的了解了。新药的配方？开玩笑，哪家公司可能提供这种情报？就连刚刚给出的传真件，总部那里也只是把单场测试的表层结果提供出来而已，前后半小时哪来得及得出更多内容，更被提试药者肯定还要再“噗哧噗哧”呢。
  “那么，史宾塞先生，洛克莫德先生，和约翰逊先生。”地面的停车场上，爱丽丝与三人握手告别道：“相信你们一定能向辉瑞总部提交出一份最得体的报告，我相信，保护伞和辉瑞很多合作前景一定是无比广阔的。”
  “我非常相信贵公司的实力。”史宾塞也风度翩翩地说着套话：“而且我相信，思科公司的股价最近也应该要大涨了。好一个视频网络传输技术，这可是整整两项能为您带来丰厚收益的专利，我今天真算是大开眼界了。”
  陪同人员均响起一片商量好了的笑声，爱丽丝最后一点头，调侃道：“那么，还请三位要多多购买我思科的股票哦，很期待哪天能在我的董事会上看到你的身影。”
  史宾塞再没说什么，默默一点头，便和另两位同时一起坐上了车子。
  看着辉瑞代表团逐渐远去，爱丽丝长舒了一口气。
  莫妮卡在身后跟了上来，目光略显狐疑，“老板，您真打算拉拢史宾塞先生？辉瑞的欧洲区总部也在伦敦，同行跳槽却还在同一片地域，这可是犯忌讳的。”
  “所以啊，换个地方不就行了。”爱丽丝双手揣兜，目送汽车驶上郡际高速：“伦敦到纽约的航班多呢是诶，回头等保护伞在曼哈顿开了分公司，就把他拽过去呗。如果这位辉瑞的欧洲区总裁，和那两位技术部人员真能看出谁是未来之星的话～”
  莫妮卡在少女背后站着，先是若有所思，而后悄然一笑。
  一个是百年历史的跨国企业，一个是少女富翁潜力十足的明日新星，对于在前一类公司已经身居高职的人来说，跑到新地盘再焕生机的确是非常常见的行为。要说拉拢的成功性，确实无与伦比。
  正如此时此刻，在往着伦敦市返程的轿车里，辉瑞三人自行议论的这般。
  “它简直就是减肥界的青霉素！”
  技术部高管洛克莫德激动地说道：“你们也都看见了，一百多克的纯脂肪啊，这可不是抽脂手术！立竿见影到这种程度的药物，你们谁听说过？谁见识过？也就是毒品和镇静剂才能到这种程度吧？”
  “或者是用乙醚绑架少女。”史宾塞轻笑着给了个例子：“你们倒是说说看，爱丽丝-王大大方方把这件事告诉我们，是真的在起招揽的心思吗？”
  另一名技术部高管，约翰逊摸着下巴琢磨道：“新公司肯定渴求人才。以她的综合财力，和咱们刚看到的实验室基础配置来看，保护伞的资金储备和研发能力都不是问题，销路、渠道和市场也能凭质量打出来。所以她确实没有和辉瑞联合生产的必要，就连现在这家药厂，她都是冤大头地用高出市价两成的价格收购，一点不觉得亏本……”
  “因为她赚得更多。”史宾塞说得很淡然：“思科和微软现在的市值……还有我们刚刚看到的，你们可千万别以为，她给我们看那个网络直播就是为了看一波测试罢了。这两天回去后，大家都赶紧买买思科的股票吧，它又该大涨了。”
  这一番话下来，商务车里的三人都是一番感慨的叹息。
  “她到底是怎么研究出这种药的？”洛克莫德疑惑不解：“她可一直都是硅谷界的人啊，要说那个网络视频，我倒还真不觉得意外。但一踏足了医疗行业，就立刻能推出这么款神奇的减肥药，难道这女孩真被上帝亲得脸都肿了！？”
  “思科的成立非常突兀，我查过企业情报了，就是她和两个斯坦福教授随便注册的。”史宾塞继续说道：“入股微软也非常突兀，她就是突然间拿着那款系统找上门的，单人独自研发，前后一两个星期。”
  “然后，这两家企业现在的发展……”
  “所以，她现在也就把选择摆到我们的面前了。”史宾塞手指轻巧车门，打断同事的话，笑得含意深刻：“‘我’又成立一家新公司、抛出个新技术了，要入伙吗？”